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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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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田队正的。”人们纷纷应和。
接下来,此事好似就此搁置般,再无声音。雅间内只有细微的觥筹交错之声了。
崔耕听完了,却是心中一紧,尤其是经历过上次山匪袭城之事后,他尤为敏感。听这伙人的意思,貌似是要做一个惊天大案啊。
三十多个人,每个人五百贯钱,光赏钱就高达一万五千多贯钱。
一万五千贯钱,这可不是小数目啊。让崔耕现在随随便便调动一两万贯钱,虽说谈不上吃力,但绝对也不是那么轻松如意的。
花这么多银子,只为杀一个人?尼玛,这得多大的手笔啊!
不用问,这目标肯定是非富即贵,或在地方上很有声望。
如果真在泉州港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掉几顶乌纱帽怎么成?到时候冯朴肩膀头一滑,说是土匪作乱,折冲都尉府府就少不干系,
郭恪要是倒了霉,自己还能好得了吗?
想到这里,崔耕赶紧压低了声音,面有慎重地问道:“你都听清了吧?”
林三郎呆呆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呆滞。
别看他林三郎自诩地头蛇,出身大家大户,平日里也是吆五喝六,但毕竟是缺少历练,眼瞅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人坐在隔壁,早已是吓得小脸煞白,颇有几分六神无主的模样。
崔耕到底是见过阵仗,比他要冷静淡定多了,拍了拍林闯的肩膀,低声道:“别慌,这不是还没发现咱们吗?隔壁这伙贼人,光靠咱们哥俩和楼下的几个扈从肯定是对付不了的。你说咋整?”
“啊?还…还要对…对付他们?”林三郎颤了颤肩膀,有些惊恐地抬头看着崔耕。
你妹,真是瓜怂!!
崔耕暗暗鄙视一声,眼珠一转,道:“你不是跟这酒楼的东家挺熟的吗?能不能让他们在饭菜里做点手脚?比如下点巴豆什么的……”
“不行!”林三郎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崔长史,你是不知道,我大哥的这位岳父最重视名声了。让他主动给酒楼的客人下巴豆?想也别想。再说万一贼人吃了巴豆不奏效,一怒之下血洗了望海楼,那可怎么办?”
崔耕郁闷道:“但这伙人是贼人啊!你大哥的这位岳父穷讲究个蛋啊!”
“贼人?单凭咱们俩的一面之词,估计悬!”林闯稍稍平静下来,继续道:“再者,就算这事是真的,以亲家老爷的性子,恨不得置身事外,哪里敢摊这趟浑水啊?只要客人不在他望海楼里杀人放火,他才不会搀和呢。相反地,他要是真下了巴豆,才要提心吊胆地担心报复呢!他肯定不帮这个忙的!”
说到这儿,林三郎轻轻扯了扯崔耕的衣袖,低声道:“崔长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今天啥也没听见,要不咱先撤吧?”
崔耕翻了翻白眼,你妹的,你随时都能撤,老子不行啊。真让他们这么多人在泉州港闹出命案来,而且还是个举足轻重人物的命案,你小子还有沈拓和林家罩着你,哥们可就遭殃了。
郭恪大有来头,绝对动不了他。那哥们可就是折冲府内背黑锅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估摸着撸了长史一职都是轻的,背不住还要跟着吃瓜烙啊!
不行,这时候可不能撤!
“罢了,你帮我个忙,你这样……”
三言两语间,崔耕便吩咐林三郎去折冲都尉府搬救兵,自己则找伙计要了一身粗布衣裳换上,继续监视那帮贼人。
林三郎闻言如蒙大赦,一滋溜,跑没影了!
很快,隔壁觥筹交错吃肉喝酒的嘈声就渐渐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隔壁刚才那个粗豪的声音又响起:“弟兄们,都吃好了没?”
“吃好了。”
“好,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跟老子去干这一票。告诉你们,这可是李大爷亲自交代下来的大事,谁掉了链子,老子可轻饶不了他。”
“是,田队正您就放心吧。”
“小二,结账!多了的,当大爷赏你的,甭找了!”
姓田的领头结完帐,带着众人齐齐往外走。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后了,即便以泉州港的繁华也没什么行人,崔更不敢跟得太紧,只能是不远不近的缀着。
走大街,穿小巷,半盏茶的时间,那伙贼人在一个大宅院门前驻足。
四个气死风灯高挂,把牌匾上的两个大字照得分明——“武府”!
崔耕见状,心脏险些没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完了!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刚才自己就想着,武良驹在泉州港有别业,那伙贼人的目标不会是他吧?
结果果然如此!
说实话,崔耕宁愿贼人们把冯朴宰了,也不愿武良驹出什么意外!
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武则天要登基还没登基,正磨刀霍霍,准备把一切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呢!
武良驹一死,武则天会不会认为这是有人挑衅皇权?到时候,派下来一个酷吏,自己的小命就算玩儿完。
这可不是夸张之词,现在大唐的酷吏人才济济。周兴、来俊臣、索元礼、丘神勣、傅游艺……个顶个的史上有名,至于他们的徒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
一旦武后下来懿旨,这些人唯恐自己办的案子不够大,牵连的人不够多,肯定是宁枉勿纵就为功劳做大!至于良心……那是什么东西?对他们而言,不能换来高官厚禄,再多良心也是白扯!
随便派下一个酷吏来,不杀上成百上千人绝不会罢手。
运气不好的话,要是写了《罗织经》的索元礼来了,死上上万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论怎么盘算,崔耕都不认为自己能逃过一劫。
“咕咕……咕咕……”
正在这时,贼人中有一个高大的汉子越众而出,发出了两声鸟叫。
门内有应和声传来,道:“唧唧……唧唧……”
紧接着,角门打开了,众贼人鱼贯而入。
崔耕顿时欲哭无泪,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在心中怒奔而过,你妹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怎么还有内应呢?
贼人马上就要进去大开杀戒,现在郭恪的府兵估摸着还在路上,背不住还没出发呢。
救兵未到,自己又不可能单枪匹马闯武府救人,了不得身后跟着个封常清,可托塔黑天王再能打,也干不过几十号手持利刃的亡命之徒啊!即便封常清真的能成功击退这帮亡命之徒,但谁又来护老子周全啊,等着封常清救了场,估计自己也得被贼人们乱刃分尸。
这可咋办?
崔耕额头上冷汗涔涔,忽地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他紧跑几步,赶到那伙贼人的近前,装出上气不接下气样子,道:“田……田队正在哪里?快,快,快带我去见他。”
那伙贼人见突然有人跑来,早已神色巨变,持刀在手,待听他叫出了“田队正”三个字,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有个身形矮胖,神情彪悍的汉子走了过来,应该就是所谓的“田队正”。
田队正上下打量了崔耕一样,貌似不认识,便喝道:“你小子找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李大爷的人。”
“胡说!”
田队正拔刀出鞘,横在了崔耕的脖子上,道:“李大爷身边的人我都认识,绝没你这么一号。说,你是不是朝廷派来的奸细?
崔耕理直气壮地道:“嗨!我要是朝廷派来的人,还至于跟你们废话?别忘了,这附近不远,就驻扎着几百府兵。”
“说得也是。”田队正若有所思,收刀归鞘,道:“你来干什么?”
“出事了!”
崔耕赶紧把刚刚准备的谎言说出……
李大爷遭遇朝廷的突袭,身边所有高手尽皆战死,他孤身出逃。
多亏了很久以前,李大爷安排了自己这么一个暗桩,才算有个落脚的地方。
不过,他逃命的时候匆忙无比,什么都没带,所以没有任何信物。至于写信?对不起,李大爷突围的时候受伤了,现在根本就写不了字。
崔耕一口气把这番谎话说完,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暗想,是死是活,就在这一遭了。
刚才那番话句句都说得含糊无比,要是这贼人问起细节来,但凡一点对不上,自己就得交代在这。
只希望这帮粗人,没那么谨慎吧。
好在天从人愿,田队正对“李大爷”忠心耿耿,此时已经是气的满脸通红,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他想当皇帝,我们就让他皇帝。我们都躲到这里来了,他怎么还肯不放手?难道一点都不顾念骨肉之情?”
啊……啥?
崔耕听了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
皇帝……李大爷……骨肉之情……
这番话的信息量太大了,难道说这真是个政~治事件?那个李大爷就是大唐宗室余党?
不过,他废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杀个武良驹,也太没意义了吧?
崔耕顾不得细思,顺着田队正的话道:“唉,天家哪有亲情可言?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李大爷手里只剩下咱们这一股力量了,可折损不得,快跟我走。”
田队正一咬牙一跺脚,道:“好,就便宜了姓武的,他的脑袋,咱们过两天再来取。”
大家刚要出发,忽然有人道:“不行!我不甘心!田队正,不是我说丧气话,咱们今天走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难道公主就白死了?我这些日子的苦就白受了?”
田队正为难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还敢违抗李大爷的命令不成?”
那人恨恨地道:“在下不敢!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手刃此贼,咱们就烧他娘的,引火之物我都准备好了。
顿了下,又补充道:“本来我准备事成之后才放火的,现在也只能提前了。武良驹坏事做尽,老天肯定有眼,这次定会烧死这个畜生。”
这个理由崔耕就没办法阻止了,功夫不大,整个武府烈焰腾腾,火光冲天。
眼见着四下里锣声大作,有邻人前来救火,田队正这才冷笑一身,趁着混乱,带着众人离开。
崔耕领头,直奔着折冲都尉府的方向而来。
走到半路,已见远方火把点点,又有隆隆的蹄声传来,崔耕明白,这是郭恪的兵马到了。
田队正吐了口唾沫,道:“娘的,折冲府的兵马怎么来得这么快?按说不应该啊!李大爷的藏身之地在哪,要不,咱们分头行动?”
崔耕赶紧道:“那可不成,咱们中万一有人和朝廷暗通款曲呢,李大爷不就完了吗?咱们必须一起走。这样吧,大家先在路旁躲一躲,我去跟他们交涉,就说你们是我请来搬运货物的。”
田队正眼中精光一闪,道:“你?能行吗?”
崔耕苦笑一声,道:“你们那模样儿,一看就引人怀疑。事到如今,我不去谁去?至于行不行……能骗得过去就骗,骗不过去,我肯定是活不成,至于你们,就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说完了,崔耕一转身,满怀悲壮之色迎上前去,后面传来田队正的喃喃声:“这位小兄弟,是个厚道人啊!李大爷身边居然有如此人物,田某早前竟没发现,甚憾呐!”
本部来自看書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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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九月登高会
田队正躲起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厚道的小兄弟把官兵拦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厚道的小兄弟对着自己这边指点点,那带队的军官面带微笑,频频点头。
眼睁睁地看着——厚道的小兄弟慢慢向自己这边走来,官兵们没再看自己,继续向前。
呼~
田队正长吁一口气,心中一松,对小兄弟越发高看了几分——有能力又厚道,主子手下有如此人才,何愁大业不成?
嗯?
不对!
怎么小兄弟停下来?怎么官兵也停下了?
嗖嗖嗖~~
就在田队正一愣神的功夫,漫天箭雨已经直落而下!
“我尼玛…娘的!这小子不厚道,他是朝廷派来的人!兄弟们上,剁了他喂狗!”
这伙贼人着实不凡,竟然在袍子下面暗藏皮甲!
府兵们一轮箭雨下去,还是有十二个悍匪没失去战斗力,在田队正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冲了上来。
郭恪狞笑着大手一挥,道:“众卫士听令,盾兵列前,长矛居中,弓箭压阵,上!谁放跑了一个,就拿自己的脑袋顶上!”
“喏!”
四百人对十二人,这顺风仗还不好打?
众府兵人人奋勇各个个争先,如狼似虎般冲了出来。
顿时兵刃交接,血光崩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郭恪越看越是脸色阴沉,到了最后,简直能滴下水来!
原来,惨叫声发出最多的,不是贼人,而是他手下的府兵!
这十二个贼人勇悍异常,无一肯降,一直战死了二十三个府兵,战斗才算结束。
就连囚犯组建的那一队,都足足死了三名卫士,队正宋根海左臂中刀,挂了彩!
一番打扫战场后,只在原来中箭的贼人中,找到了五个活口。
郭恪索性也不回营了,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就在大街上当众训斥道:“瞅瞅你们,绝对优势兵力,还战不过一帮土匪!这还是朝廷的官兵吗?本都尉都替你们丢人!所有人回去之后,操练加倍…加三倍!”
“啊?不要啊!”
饶是军法严苛无比,士卒们还是忍不住齐齐哀叹。
没办法,郭恪本来就治军甚严,这再加三倍的训练量,简直是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崔耕知道内情,就有些看不过眼了,走上前来低声道:“卑职有下情回禀,郭都尉,咱们借一步说话。”
郭恪正在气头上,沉声道:“俗话说得好,慈不掌兵。要是崔长史想为他们求情,还请免开尊口。”
崔耕苦笑道:“这还真不是求情。您严行军法当坏人,我来求情充好人,那不是收买军心吗?这种事儿卑职怎么敢干?”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不由得郭恪不重视了。他命令众将士继续罚站,自己则跟着崔耕往外走。
一直走出了十几丈远,来到一个十字街口,见四下里空空荡荡,绝对不可能有人偷听,崔耕才停下了脚步。
郭恪早就不耐烦了,不屑地道:“瞧你那点胆子,这泉州港地界上还有什么事是本官摆不平的?”
“这事儿……你恐怕还真摆不平。”
崔耕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再过几天就是九月九重阳节了,按我们泉州的习俗,年轻人这一天要邀几个好友,爬一爬清源山,登高望远。不知长安有没有这个习俗呢?”
郭恪听了都莫名其妙,道:“那么多军卒在等着呢。你找我来,就为了谈天说地?”
崔耕没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到了山上,有时候兴致起来,会对着好朋友说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话。不过,等下了山,谁也不会再次提起,免得对方尴尬。现在离九月九不远,这个地方也挺高的,不知你能否当我是朋友,把这里当成九月九的清源山,听我说一番疯话呢?”
郭恪虽然为人死板了些,但脑筋还是非常好使的,意味深长地说道:”“恐怕重点不是九月九的清源山,而是下了山什么都不记得吧?行,泉州府我就看你小子顺眼,就认了你这个朋友。”
“好,那我崔二郎就高攀了。今天这番话,是崔二郎对郭朋友说的,而不是崔长史对郭都尉说的……”
崔耕这才把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郭恪听了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喃喃道:“大唐宗室?怪不得贼人那么厉害呢,原来他们都是羽林军的高手。我就说嘛,本官调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几个土匪都干不过?说一群新兵蛋子打不过朝廷精锐,这就容易解释多了。”
崔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郭都尉关注错重点了。现在咱们是牵扯进了李家和武家的争执,到底该怎么办?”
武则天如今都要当皇帝了,肯定是武家势大,这没什么说的。
但这并不表示所有人都心向武氏,恰恰相反,大多数人是敢怒不敢言。
很简单的道理,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一个女人能当皇帝,这有先例吗?
要说大唐是你带兵打下来的,我们也就认了。但问题是,你的权力,全都是来自老公和儿子。受了人家的好处,还把人家的亲戚朋友斩尽杀绝,这事也干得太缺德了。
当然了,人们再怎么腹诽,也不能改变武则天是一代明君的事实。这几十年来,她把大唐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大伙也都服他,不想换个老板。
这就造成了一个非常矛盾的现象,一方面,人们不想有人发动叛乱。另一方面又觉得武则天称帝是不对的,发动叛乱的人值得同情,执行平叛的人的应当鄙视。
所以,崔耕今天就想和郭恪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到底是选择武家受天下人的鄙视,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选择李家。当然,最好还是两不相帮,把这事给压下去。
好在郭恪没让他失望,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李家武家的?那些贼人都死了,单凭你几句话,难道就要本官掀起一场惊天大案?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耕会意,也附和道:“是啊,卑职刚才说什么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回到原地,郭恪命令将士们带上俘虏往回走,顿时欢声雷动。
可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军士大叫着“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暴起发难,把那五个俘虏全部刺死了。
郭恪对其严加训斥,不过念其同袍情深,只给了十五天禁闭的惩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对此事下了一道军令,任何人不得提及真相,只说是贼人勇悍,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海寇作乱,武府失火,三十一名贼人被折冲都尉府击毙,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泉州城。
好在死的除了折冲府的兵就是贼人,善后倒是不难。
郭恪写了份公文,向兵部要战死将士的抚恤,要有功的将士的嘉奖,刺史冯朴乐得做个顺水人情,非常爽快的联名副署了。
公文刚刚发出,林三郎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崔耕,焦急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崔耕早就知道他得来找自己。
郭恪不想搀和武家和李家之争,崔耕就不想搀和了,但这场战斗总得有个大功臣吧?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二人一合计,得了,就是林三郎了。
于是乎,在那份公文上面,是林三郎发现了贼人的阴谋,就赶紧回营调兵。
结果整好赶上郭恪生病,军情紧急,于是林三郎领了郭恪的手令,带兵出来剿匪,立了一场大功。
天地良心,林闯回去报信之后,就被郭恪命令带着一百军卒守折冲府了,何曾有什么带军平乱的功劳?
至于报信一事,也是随便找个扈从就能干,怎么就成了平乱第一功呢?
崔耕的说辞早就想好了,道:“三郎你别着急啊,这是我和都尉大人商量好的,为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他的介绍里,一战杀了三十多个贼人,战死了二十多个府兵,战损比就有些难看了。
要说是郭恪领兵,算不得什么功劳。至于上报自己的功劳呢?也没什么用处。
自己这九品县尉干了没几个月,就当上了从七品的折冲府长史,升迁之速超过了大部分世家子弟,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但这青烟也不能老冒吧?朝廷肯定不会同意再次让自己升职,最多赏一些彩缎银两什么的,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但是林三郎就不同了,现在才是九品的兵曹吏,有了这份功绩,怎么也能升一级吧?要是动用林家的关系运作一下的话,就是连升两级都有可能!
既然如此,就不如把这份功劳让给林三郎了。
林闯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道理,不由得感叹道:“崔二郎真是个厚道人啊,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厚道人?
崔耕听了心中一颤,似乎……前几天也有人这么称呼过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崔耕的日子过得滋润无比。
首先,有了林闯这个地头蛇的帮助,连采买东西都不用他费心了,根本就没什么公务。
其次,林三郎经常带着他出去花天酒地。刺桐港附近好吃的好玩的太多了,崔耕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最让他高兴的是,听说那场大火,把武良驹的别院烧成了一片白地。虽说是别院,但武良驹一年中大半时间住在这里,大部分的财物也在这里,这下子他可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另外,据说那个胡姬也趁乱逃走了,让崔耕减少了一点内疚之意。
这一日,林三郎又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请帖,道:“崔二郎,三天之后,你可必须赏脸!”
“咱们哥俩谁跟谁啊,不就是吃顿饭吗?至于这么隆重?”崔耕笑着把请帖接过,但一看内容之后,顿现满脸的困惑之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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