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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与荷花为你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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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照得其余的墨云清晰地滚动,仿佛在向远方逃窜。但那只是旁观着,乐观不知的臆想。事实上,无尽的黑暗浸上了明艳的云,一点点侵蚀,逐步吞灭。

    “火烧云。”曲意笑意迷离,两鬓的碎发被霞光镀上玫瑰红。“盛极必衰,荣极的人往往会在荣耀中迷失,既而身形俱灭,只愿王爷与我此生不会这样愚昧。”

    黑色已经用看得见的速度浸染在火烧云周围,像毒素一样扩散,灿烂的云霞在言语之间只剩下残余的娇媚,姑苏卿皊收回月光,看向屏风而立的曲意,若有所思地笑,“云最让掌握不住,也就最容易湮灭。王妃不想落得和它们一样下场,也要行事思虑不像它们才行。”

    当最后一丝无光也海泯无踪,曲意和潆洄一同挨了夜行衣走出宫室,阿福早候在正门,恭敬矮身,“王妃一帆风顺。”

    曲意问,“府里东西南北四门可都叫人守住了?如有人出入,一定要盯紧。”

    “是,”阿福从容道,“现下府里咱们的人手还不太充足,只等过些日子招奴才的时候,属下会安排人掺进来。”

    “很好。”曲意出了轩清王府,又行了一段路后,确定没人跟踪,她才转头对潆洄道,“去。”

    潆洄领命,欠了欠身驭轻功向相反方向弃去。那是将军府的方向。
………………………………

叫你什么郎?“瑟狼”吗?(三)

    进入太子府倒是不费太大力气,府中的暗哨机关对于曲意都是轻车熟路。只是门口多了许多御林卫,让她在暗中观察好久,才换换岗的空档翻墙进去。

    姑苏卿瑟的寝殿叫纯瑟宫,曲意刚想推开宫门,却见纱窗里两道人影绰绰,便顿下脚步,绕到转开的侧窗去,蹲在一棵横斜的桂树上,双手支下巴,眼珠滴溜溜地瞅房中的动静。她想依姑苏卿瑟敏锐的感观,一定发现了自己。

    的确,当曲意带伤有些笨拙地跃上树梢时,姑苏卿瑟就注意到了。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蘸了蘸墨水,继续作画。宣纸上是一个笑巧倩兮的女子,红裳如火,正侧身研墨,只是一张清丽的脸正对着作画的人。再看此时为姑苏卿瑟研墨的女子,原来画的便是她。

    曲意认出了她,是姑苏卿瑟的太子妃,向纯。也是个聪慧的,并不一味面向姑苏卿瑟摆出一成不变的柔情,而是专心研墨,水添水时或努嘴或蹙眉,露出一截纤白的小腕,于专注看她的姑苏卿瑟亦是种无声诱惑。

    姑苏卿瑟食指蜷成圈,托住向纯的下巴转到后边,用掂量的目光看了看,故意用轻佻的声音道,:“这美人儿不错。”又匆匆将眉毛掐重了些。

    “真坏,”向纯用下巴磕了磕他的指侧,看向画时声音含了惊喜,“头部画艺愈发纯熟了,纯儿哪有这么好看呐。”

    画上的美人的确是向纯的容貌,轮廓,只是眉目轻敛,略垂的眼睑下的瞳仁慵懒灵动,似不屑却妩媚地睇着看画人,这番情念是向纯万万没有的,倒像是另一个女子……

    曲意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百般廖赖地斜在枝头,桂树并不能安全将她掩住,便拽来一枝长的繁茂的树干,头枕在上面,鼻尖是桂花细碎的芬香,眸子依旧锁在屋内两人身上。姑苏卿瑟也倒迅速,自己被禁足便立刻作出伉俪情深拉拢向家,瞧他都不舍得用指甲碰到向纯的情态,常人还真会被迷惑。他们要要在这惺惺作戏一个走火就春霄帐暖,她岂不是亏大了……

    还好姑苏卿瑟没有,他挥笔写下几个大字后吻了吻向纯额头,“夜深了,本宫有些冷,暖儿再去看纯儿。”看得出向纯很不情愿,却也礼了礼,“夫郎早些就寝,纯儿告退。”

    曲意是等向纯出宫后才一跃蹦进屋内,讥笑道,“太子好耐性,害意儿等这么久。”

    姑苏卿瑟,“嗯”了一声当作招呼,“过去看看本宫这幅画。”

    曲意走到桌前撑起宣纸,画上美人左侧多出一行苍道大字,“钟情至深,情深不寿。”“字不错。”曲意微叹,“不过太子表现手法还挺特别。”

    “呵,”姑苏卿瑟摇头,依旧笑道,“纯儿叫本宫夫郎,你就不叫本宫一个“郎”试试?”

    “喂,叫你什么郎?“色郎”吗?”曲意嘲讽意味加重,挑眉看他。
………………………………

这份肆意,她得不到,他虽不忍也不能让她得到。

    姑苏卿瑟却纵容地笑了,“也行,喊来听听?”他刻意等了会儿,却只是曲意满脸黑线的沉寂和空白,也不再勉强“从轩清王府出来,又藏好一会儿,也不赚冷?”

    “冷啊,”曲意拣个最近的椅子坐下,低着眉眼缩缩脖子,“我再不来太子殿下怎么损失都蒙在鼓里”。

    姑苏卿瑟脱了件长衣裳披在她身上,又关严了窗户,“桌上的雪芽茶还热着,喝下去暖暖。”

    “不了。”曲意生硬道:“我不喝别的女人给你倒的东西”。

    “长脾气了啊,”姑苏卿瑟知曲意是为了要更多的筹码,仍好性地换了只狼毫继续练字,却不再给她倒茶。神色上也是不紧不慢,“出了什么事情?”

    曲意不答,指甲无意地挑着针织穿花椅子面上的丝线,“我这件事也十分值钱呢,太子没想过拿什么回报意儿?”

    姑苏卿瑟失笑,“本宫现在在禁足,有什么事情能比它更坏,本宫也不怕了。本宫现在落魄,回报不来你。”

    曲意扫了眼他身上单薄的湖色深衣,是缂丝的料子,却因为没有繁杂的花纹而显得只能蔽体。他自不会这样艰难,倒是要做出悔愧的模样来给姑苏凭昭的耳目来看。也清清而笑,“太子也知道自己出境被动,却不知道这样的运气不好,雪上加霜就更危险了。而在泥潭中翻身一飞登天,才应该是你筹划的。”

    姑苏卿瑟微微颔首,“你,本宫时来运转,才能让你过的舒心。”

    曲意知趣地不再周,旋,“姑苏卿皊预备查封你在城内的产业,如果被他抓住把柄,太子府也就要喝西北风了。你怎么办?”

    姑苏卿瑟刚写完一个“花”字,闻言笔尖一顿,一滴墨正落在最后的提笔上,污了整体字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用薄巾吸去墨渍,提笔对着灯光将狼毫一根杂乱的毛拔去,继续运笔。“本宫心知自己的商号都是干干净净的,卿皊将心思用在这里只能说他错了地方。”

    曲意从姑苏卿瑟背后绕到他桌案前,将仕女浣花玉片灯罩摘去,拔出头上银针笄仔细挑亮了灯烛,“太子这是心虚呢,还是信不过意儿说安慰话给我听?姑苏卿皊是要自己暗地里调查借我的名义明面上用官府查封。他又不是真傻,做的事情当然合他的心意,上下通路也是打点的满满儿的。哪个做官儿的不是玻璃肚肠的人,何必为了从来没有被承认的太子的商号得罪花府轩清王府?到时候我可不帮你调解。”

    姑苏卿瑟继续运笔,也没抬头,“本宫人缘一直不错,都在官场上混的,没有想撞上来不看本宫的眼色。”

    两人一个写字一个挑灯,还真像是琴瑟和谐。曲意刚要扣上灯罩,一株灯花就爆了出来,她嫣然喜笑,“瞧,有好事情要到呢。”

    姑苏卿瑟唔了唔,“这么说本宫真是要好事临门了。”

    “意儿来了才是给你带来好事情,天都这样证明,太子还听天命么?姑苏卿皊避的就是太子的熟人,况且,他连黑帐都想做了,还愁打击不了几个商号么?商与官争,意儿倒想看看孰赢孰输。”
………………………………

这份肆意,她得不到,他虽不忍也不能让她得到。(二)

    “这次,便是姑苏卿皊让我来偷你的账本。”曲意轻声说。她不再多言。利害已经挑明,姑苏卿瑟不似隽妃一类的平庸人物,在神态言语不能盖过他的势头,让他有被威胁的感觉,因此判定自己虚张声势。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四两拨千斤的稍加提醒,他心中自然有数。

    “哦?”姑苏卿瑟不耐地挑眉,“那你偷到了吗?”

    明知故问嘛。曲意道,“殿下交出来,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只要不清白的那本。我也自会让姑苏卿皊竹篮打水一场空。”

    姑苏卿瑟手下没停,用力攥了攥笔杆,腕力遒劲刚硬。他声音异常沉稳,“意儿,别忘了你是哪边的人。或许让你嫁入轩清王府是我负你,但你绝不能为卿皊做事,有些东西他给不了你。哪怕你被他抓住把柄,也只能站在我这里。当然,我信你的能力不会让卿皊有机可乘。”

    一个男人将心爱的女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又凭什么指望她一心一意?曲意忿忿地想。也没有费口舌去说,姑苏卿瑟于她并不太重要。她撇嘴冷冷道,“与埙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让他出事。”

    “那就好。”姑苏卿瑟写完最后一笔,将手中的狼毫甩出,继而起身,深冷警告道,“账本本宫给你,你等在这儿。记住,别做错一步。如果你没有令本宫脱困的本事,下月与埙千金难求的解药也只能绝迹。”

    听着他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曲意长吁一口气。她扒了扒姑苏卿瑟的案头,拿过刚才他写的字来瞧。是一首看花短歌,“浪子轻贱醉簪花,金戈英雄披铁甲。他朝我拥梦来时,慕得名花一夜发。”字的确能显示姑苏卿瑟的孤傲雄心,只是这诗让曲意皱了眉头。浪子和英雄的心态不一样,对于花的在意程度也就不同。如是她赞赏的,仍是浪子对花的珍视,而非英雄完成霸业后引得名花争先盛开。那时候,怕也不是求花,而是花主动献媚了?这样的失风骨。而他,身处万花从中,还记得当年是被哪一朵迷住了眼睛?

    想了想,曲意拿起一只紫毫,在诗下续道,“花开曲意天莫定,世上安得双全法。若到离时方自悔,繁华佳梦空寻她。”字体并没有刻意的写出锋锐豪犷,只是用了散而不斜,粗细分明的手法,尽是小女儿家的情态。

    “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心性。”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姑苏卿瑟长臂一捞拿过宣纸,已经污了的诗后续着她带着慵懒和娇俏不服气的字迹。花开曲意,他明知她爱着肆意,可不知她能否知道,她得不到这份肆意,他虽心有不忍,却也不会让她得到这份肆意。他将宣纸卷起放在衣柜上层,回身道,“尽想些得不到的,对你没好处。”

    “也许。”曲意注视着姑苏卿瑟在昏暗灯烛投射下冷峻的脸,麦色的皮肤,深邃的五官,虽然阴沉却真的很俊朗。而此刻,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竟然是支离破碎的无奈与落寞。她仰头笑了,“我想得到的,哪怕我得不到,也会有人巴巴儿地捧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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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肆意,她得不到,他虽不忍也不能让她得到。(三)

    “也许。”姑苏卿瑟嗤笑着重复了一声,又有些迟疑着问,“伤口好了没有?本宫这里有上好的膏药给你取一些?当然,你不缺珍品,用不着本宫先殷勤。”虽然是这么说,阴厉的眼睛却转向曲意,盯住她时,多了几分柔和和期待。

    “没事。”曲意将账本揣进胸前,似乎不觉得伤口有多疼了,哪怕是这人的属下刺伤了她,哪怕现在又口口声声地关心着她。

    姑苏卿瑟也没表现出失望,只是方温柔的眸子又恢复了精明干练。“要不要等会儿走,本宫让你给你热了点心。”

    “就走了,不饿。”曲意打了个呵欠,觉得精神有些倦怠,很想快些回去睡觉。她如果不是这么疲倦,或许就会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曲意出了内室,走到外厅,刚推开铜褔兽雕花木门,随着“吱呀”一声,女子的惊呼响起,同时还有瓷盅掉落在地的清脆声音。

    “你,你是?”向纯先是一惊,而后注意到曲意的夜行衣,不由大呼,“来人啊!”

    曲意飞快出手将她掠进屋子,捂住了她的嘴,一脚将门带上。

    “怎么回事?”姑苏卿瑟从房中走出,在看到两女情形都已经明了,浓黑的眉皱起,拉下曲意手腕,问道,“纯儿为何还不睡?”语气中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向纯还未从惊吓中缓神回来,但毕竟能经得起事,抬手指了指门外,“纯儿方才去厨房腌红枣,听厨子说夫郎吩咐他们做了点心,于是就替你端了过来。不想遇见了这位姑娘,还以为是贼人,才失了礼数。”她聪慧的避重就轻,乌黑的瞳孔却上下打量起曲意,见她魅惑绝艳的面容,射出猜疑复杂的目光。

    曲意也头大如斗,深夜会姑苏卿瑟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向纯是代丞相向黎的女儿,虽然站在姑苏卿瑟一面,却不知会不会惹出许多麻烦。

    “夫郎,她是谁?”向纯忍耐一会儿,仍是问出声。

    “一个影卫罢了。”姑苏卿瑟露出安抚的笑,却冲曲意沉声喝道,“还不下去?”

    曲意乐得有脱身的机会,让姑苏卿瑟自己向娇妻解释去。她也知道他绝不希望她与向纯发生冲突。她怎么会呢?姑苏卿瑟又不会站在她这边。

    姑苏卿瑟将向纯哄回宫,夜色深深,只有明月寂寞地映在池中,庭院四周已经没有了曲意的身影。

    轩清王府里此刻却是**帐暖,何思桐卸下了簪环首饰躺在姑苏卿皊身边。“王爷,妾身学了新舞,那天你高兴,就跳给你看。”披散的青丝柔软黑亮,更衬得何思桐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有桐儿在,本王天天都高兴。”姑苏卿瑟安静地看着躺在自己胸前的头颅,亲昵笑着,“本王嘴喜欢看跳舞了。”他也想起早上躺在自己胸前的女子,何思桐毫无防备将整个头压在他身上,而她就不一样,像一只惊惶的小兽,时刻注意周边动向,不会相信任何人,自然也不会将身体的重量托付给任何人。

    何思桐听着他胸口的震荡,安心地浅笑着睡去。她的王爷,虽然只有幼童的心智,却莫名让她欢喜,让她爱恋,让她觉得安全。每天这样和他待在一起,有他执拗却倔强的保护,也是很幸福的?

    过了会儿,小温见屋中没了动静,便进来熄灯,却对上姑苏卿皊清醒的眼,蓦地一怔。姑苏卿皊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退下了。

    对于何思桐,他也不知是什么情感,没有太强烈的爱意,也没有对曲意时恨时怨的波动,只是喜欢她这样子的小鸟依人,让他觉得在充当残废与傻子时,仍有绝对的自尊和骄傲。花曲意总想打压的自尊和骄傲。
………………………………

她背不起这个千古骂名

    曲意回到原先的岔路口,潆洄早等待多时,一见她便从一处米铺的房顶跃下,“主子,属下打探清楚了,现在侵犯洵安边境的那支军队,正是掠月教主派去的,是将军修书给他要求联合南瑶,发动叛乱。”

    两人正在返回轩清王府的路上,曲意猛地一顿身形,再也迈不开步子了。“这是勾,连外敌,出卖祖,国啊……”曲意仰头反复良久,“如果这么下去,一旦控制不住,便会满目疮痍,而我们,也是千古罪人。”

    决定逼宫的那一刻起,花曲意做事就誓不留情,唯有这一件,她怎么也不敢下手,南瑶地少人稠经济军队发展兴盛,上一任拜月教主就有扩张疆土的野心,自二十一年前拜月教分裂,少部分分支被舒漓带入中原,余部经历十年动,乱被年仅十五岁的掠月收复,建立了今日的江湖组织,虽只称教,但南瑶既无藩王又无皇帝,皆归掠月统领,七八年来与洵安形成不结盟也不抵触的局面。

    曲意心中清楚掠月性格,他依赖南瑶那处静土地,虽然邪魅,却绝无令苍生涂炭之意……否则多年来也举只称教主,不自立为王。她只觉这局棋越走越复杂,也愈加不好掌握,曲意启步喃喃问,“奇怪,父亲给出了什么筹码,竟连他都出动了?”

    “是您……”潆洄跟在曲意身后,低眉思索着,“将军允诺大承后与南瑶签十年条约互不侵犯,并让您入赘南瑶。”

    曲意早有这方面的准备,方一听心中仍似有漾得满满的血液似被风吹皱。如果昔年不入九宫,没见到九碎,只安安静静地呆在将军府,做个赏花吟诗的贵族小姐,喁到掠月后,随他嫁入南瑶,夏日游湖采桑,冬日踏雪弄月,良人在人则,亦会岁月静好?只是那样纯挚的小姑娘让她感到羞耻,也不会那样纯挚,掠月更不会爱上纯挚的她。只有经历九碎后她才臻于成熟,没有九碎,又怎么会有今日让掠月倾心的自己?

    掠月本性赤诚,他也许不会恋上权势,可自前教主故后,许多老部下仍拜掠月为主,前拜月教主因起兵而迫使舒漓叛教,今日那些教中元老难保不觊觎大位,背叛掠月。到时掠月若被暗算受伏,她如何安心?这事仍小,若让他们坐收渔利,洵安山河尽收其下。江山易主,洵安百姓全低南瑶一头,她哪怕尚能自保,亦是卖,国,贼的骂名。

    曲意手心渐渐湛出细密的冷汗,她只感觉从未有过的压力担在肩头,压得她十分恐惧。她平了平气息,扬声吩咐,“咱们回将军府,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潆洄心绪本就不定,听了曲意的话更加无措。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刚才遇到的那人告诉主子。仍耐了下来,那人已经没有权势,不能对主子形成威胁了?她冷静道,“主子,现在时间晚了,王爷怕起疑,莫不如明日再说。”

    曲意细细思虑,她仔细安排今夜,时间尽在她掌握之中,更不能有丝毫纰漏,却也不置可否。
………………………………

他又有机会穿上黑铠,横槊弑刃了,可也他不再年轻了

    “爹爹恨毒了姑苏一脉,只想着将他们全族尽殁。被仇恨蒙心,也就顾不上其余的事情干系。”曲意吸了吸寒冷的空气,想在这片空工茫中找些依赖的东西,“可我不一样,我花曲意自扪不是良善之人,谋权篡位都不会丝毫心软。但无论谁统治洵安,一定要是洵安人,眼睁睁看着洵安改号为南瑶,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也没资格负。我无法为娘一个牵连整个国家。”她眼眶微微泛红,咧嘴强笑了笑,“也许,我爱她总没有父亲爱的深。如果是九碎,我从小就觉得哪怕天下人威胁到他的安危,我为他对抗天下人也没什么。可是……杀了他的,却是我。”

    潆洄沉默。主子最想成为绝情无羁绊的人,可谁做不到,唯有冰冷的神诋,而存于世间的都是有血肉的人。主子从出生就注定背负几代人的恩怨情仇,九宫三千阁和将军府的光大之责。她在太子、掠月君、轩清王的真真假假的爱恋利用中疲惫不堪,又为与埙少爷不懂事,中毒处处受制,因谨慎布子,隐藏真性做一个三面细作而竭尽思虑,现在还被本身一半的南瑶血统和生长的祖国山河而困扰摇动。她只能不断孤立自己,来达到冷清地可以准确判断的地步。可她怎么知道,也许被九碎宫主伤透心肺后才做到无情肆意,魅惑人间,而她亲手杀死了九碎宫主,这一辈子也摆脱不掉对他生前的回忆与死后眷恋。

    潆洄凝眉想了想,分析道,“主子,承光帝临危前启用旧相,目的一定是扳倒将宫,将军若留在京中也就凶多吉少,只有南瑶兵乱才能保将军有用而安乐无虞。将军也并非没有思量的,他准备带两万京中精锐去南防,目的就应是隔绝南瑶外力和困难及将入京的南瑶兵马,以防不没。主子忧心过了,难免紧张,不如咱们先回府去,再做思量。”

    曲意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仍独立在夜中,“将军哪日出发?”

    “后日清晨。”潆洄答,“我们还有时间。”

    曲意紧蹙的展头松了松,几次挪步终于走上回轩清王府的路。

    她心中最清楚,哪怕再犹豫,面对这条岔路,她仍会选择回轩清王府,父亲的形势迫在眉睫,哪怕天下人再重要,她也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花连城以她为诱饵钓上了掠月,她亦不能怨,在花连城心中母亲是唯一的救赎。正因她在,十五年前他权势如烈火油烹,万人俯首之时,明明有夺位之机仍甩手放弃。而她死了,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战场上冷酷嗜血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戮战神。

    他又有机会穿上黑铠,横槊弑刃了,可也他不再年轻了,如果自己不保他,还有谁会对他忠心不二呢?

    她突然回想起五岁时宫中年宴,她一身粉裙跳拈花失月,竟在众多年长她许多的公主小姐中博得头彩。接受姑苏凭昭赏赐时,花连城一把扶住她的腰直臂高举,向皇室亲手高声宣告,“她是本将军的女儿,花曲意!”他那时笑得有多爽朗,威严中带着由衷的骄傲,宽厚的手心抚住她单薄娇嫩的脊梁,传递着火热的温度。他一下下将她抛到半空又接住,舒漓在一旁恬静笑着。小小的曲意一点也不怕,她尖叫高笑着搂住花连城的头,及肩的丝发滴在他坚实的肩窝里。

    花连城不明白,哪怕花曲意因他再心寒失望,她又经历了多少起落,也依旧是当年为了他高兴就尽力舞蹈的小女儿,对他的崇敬与诚挚从未改变。
………………………………

她是我过去的记忆,绝不能留给别人(一)

    离轩清王府还有几步时潆洄警觉地环视四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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