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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与荷花为你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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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没有一丝异色,仍然保持着微笑:“王爷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

    姑苏卿皊纹丝不动,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杨太尉的少公子邀本王去一处花柳巷,”他勾起曲意尖巧的下巴,“王妃不会吃醋?”

    曲意在胸中冷笑。花柳巷,不夜楼,你果真是来警告我。可是又为什么特地来警告我?难道你还舍不下我这颗棋子么?还是你也没把握能动我?

    其实姑苏卿皊也在郁闷。明知道这是一次好的试探机会,为什么还要挑明了窗户纸?心中还隐隐担忧她会弃他而去。偏偏清楚一切,可总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难道是没绝对把握动她么?应该是的·······

    曲意推开他,站在窗边,身影无限落寞,却是用手绞着裙角,言语澹澹,“怎会。”

    姑苏卿皊眼角下垂,遮住了眼底冰冷的寒潭。身子扭捏而语气哀怨:“王妃不在意本王。”

    曲意回眸浅笑,睑处带着盈盈泪光,似乎真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怎会?不过是不想让王爷为难,道妾身是个泼皮妇人而已。”紧接着偏头,“王爷一颗心都在妾身身上,去那里还不过时待着妾身的胸口罢了。”

    姑苏卿皊似笑非笑:“当然。本王的一颗真心永远跟着你的。”

    曲意亲了亲姑苏卿皊的鼻尖:“本王妃会珍惜你这一颗心的。可是,”曲意伸出舌尖轻舔了舔,又打了个旋儿,“王爷知道妾身最恨什么吗?”

    姑苏卿皊不语。他知道她最爱荷花,最喜紫色,生性风流,却不知道她恨什么。

    曲意缓缓从他的怀里抽开身子,“花曲意一世最恨的不是背叛,如果任何人有能力背叛我的话;也不是欺骗,如果谁真有这个胆子;而是束缚。”她蓦地看向高远的天空,神色是至上的凌傲,“此生,别想有人能牵绊我一分一毫。”

    姑苏卿皊盯着曲意的绝然,在沉默中绽开了笑颜。声音温柔低缓,似乎情人耳语,却又带了他特有的委屈,“可是,你得到了本王的心呢,有这个束缚着你,你跑得掉吗?哪怕没有人能束缚着你,你也束缚在天下之中。本王会坐拥天下,你就在本王的天下里。”

    就在同一时刻,石繁走在会王府的路上。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跑向了他。石繁不喜事地皱皱眉,还是出手救下那人。

    随手撇下五两银子,石繁甩袖就想离开。

    突然被人攥住袖子,那人凄切地给他跪下,求他收留。

    石繁刚要挣开,抬头见看到那人的脸,眉清目秀,虽然晒得黝黑的三十多岁的汉子,却怎么也不像个赌徒的模样。他仔细思索了前前后后,蓦地冰山化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起来,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的话,小人叫阿福。”那人也机灵,知道石繁已经答应,忙又扣了头。

    “跟我走,”石繁先走在青石街上,慢悠悠地旋转玛瑙红的扳指。夕阳欲颓,将他的身影拉成青松般的挺直和修长。
………………………………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有谁想做杀人的刀呢?(一)

    曲意准时到达不夜楼的贵宾间,姑苏卿早就等在里面。

    淡笑着抿了口茶,他转头,风吹扬了玉冠上的丝绦,遮住了他幽深的双眼,“我等了你好久。”

    曲意爽利地坐在他对面,眉角弯成月弯状,“是你来得太早,怎么能怨我呢?”

    姑苏卿瑟不由失笑,一指弹在曲意白净的额头上,“我可没埋怨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不过说回来,你这么迫不急待地见是为什么?”

    姑苏卿瑟停在曲意头上的手指顿时僵住,他慢慢地扣上食指。曲意离得太近,以致于能听见他五指握拳时低哑沉闷的声音。

    “你不会不知道王睽柯惟是我派来的?”

    曲意笑得甜甜:“我知道啊。”她不再兜转,索性拨雾见底,“就因为知道,才不能让他们搜进轩清王府哪,你们要抓得可是我夫君呢!”

    “什么意思?”姑苏卿狭长的眼眸如鹰般危险地眯起。

    曲意盈盈起立,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尽,半边身子向桌案探去。晕黄的灯火在上面投射出狰狞的影子。她胁迫地压低腰身,红唇中轻吐兰香:“就是,我不陪你玩了。”一字一顿,说得分外认真。

    姑苏卿瑟高大俊美的身形依旧挺立,纹丝未动地盯着曲意,良久才笑出声:“哦,是我手中的刀太利了吗?终于割到自己了。”

    “呵呵”,曲意甩头,“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刀了,是你亲手将我推给了别人。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全心全意地做好人妻,成为夫君手中的一把利刃,杀光所有心存妄念,企图损伤王爷的人呢!”她右手优美地在姑苏卿瑟的脖颈前划出流线形,比出了杀人的姿势。

    姑苏卿瑟眸色深了深,浮现一抹揶榆的笑,“你是在怨我?”

    “无所谓。”曲意收回手,缓缓向后退了几步。环绕四周,贵宾阁三面富户紧闭,墙体五指宽,想跳下去绝对困难。她索性不多想,直接傲然而笑:“我只喜欢喜欢我的人。”

    姑苏卿瑟抚掌大笑:“好,很好。既然刀用不了,总是本宫的刀,本宫舍不得毁了,就将它封存起来蒙尘罢!”随着他话音微落,七个伏在屋顶上身穿竹纹紧身衣的破窗而入,呈陀螺状攻向曲意。

    旋转,突刺,飞跃,七个人一样的节奏,一样的迅速,一样的狠厉,曲意知道这种阵,专门让人晕眩。她忙闭上眼睛,笔直地跃上房梁。趁着稍一得空儿,抹上腰际,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飞速抽了出来。

    耀目光芒,似乎将空气都渐成两半,挥舞间自生出强劲的风涌,从各个方向打在绿衣人身上。这就是聂雪,兵器榜上,排名第二的软剑,她倾尽了半个三千阁势力夺回的武林至宝。回雪流风,它的神秘与力量,让所有美人黯然失色。

    聂雪的剑气逼退了七人,曲意抢身闪到两名绿衣人身前,右足右手同时使力,使的是“信手拈花”的招式,一足踹碎了一人的头骨,聂雪吐出,直接结果了妄图从后突袭的杀手。

    七个人死了三个,就已经构不成旋转的阵式。各个杀手先后出招,一个使峨嵋刺的绿衣人趁曲意还没收腿的当儿,猛地扑向她的右腿。曲意正专心对付前面阻击的两人,觉察后慌忙踢掉峨嵋刺,又一人冲上来,不顾聂雪刺进他的胸口,一个剑扎在曲意左肩。

    “哦,”曲意闷哼一声,苦恼地皱眉,见计已成了大半,又缠了十余回合,寻个空处,破出窗户,跳入人声鼎沸的下夜楼庭院里,藏觅在人群中。

    “主上。”余下的两名绿衣杀手跪地请命:“要追吗?”

    追?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吗?姑苏卿瑟想弯唇挤出笑容,终究还是沉声下令:“赤,你先去追,蓝,你暗中带着精卫全城围睹,凡有见到,杀无赦!”

    “唔,慢。”姑苏卿瑟缓缓抬起右手,“尽量在通往轩清王府的路上阻截,不要在王府门口,不得惊动他人,天亮后停止行动。”他双想到曲意右手抬起,划过他的脖劲,电光火石之间,白净的尾指外侧,他赫然看到一行黄色字迹:“姑苏卿发现了。”

    姑苏卿,你终于强大到可以插手我的事了吗?

    花曲意,事已至此,你还没有想好要成为谁的刀么?还是,你不想成为利刃,却要杀了我们两人?
………………………………

其实,任何一个女人,有谁想做杀人的刀呢?(二)

    曲意是晕倒在轩清王府门前的,前日子挨了柯惟的掌风本就气虚还没修炼完全,又被七个杀手围攻,能溜回来一来是姑苏卿瑟手下留情;二来凭着聂雪的剑气。

    黑暗夺去知觉前,曲意一直用右手捂住左肩,沾了血的尾指看不出任何异常。三千阁特有的密信传递方式,用西域一种特殊的花瓣研磨成汁,遇酒会现字迹,三个时辰无踪,而这期间,曲意能做的,无非就是躲在姑苏卿瑟兵的财量尽量延长时间并努力用鲜血覆盖住。她一开始就没想全身而退。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温柔地剪开她的衣服,倒上清凉辛辣的粉末。又用丝帛包住暖玉锤,蘸与药酒敷在她因打斗血肿的患处。那种手指微熨的感觉,让她有了被人当成至宝珍惜的错觉。姑苏卿瑟没有这样的温度,他的指尖介于冷暖水之间,偈他的人一样不湿不火,表面宽厚,实则冷淡,而姑苏卿是完全的冰。这样感觉只是九碎的温度。

    曲意动了动麻木酸软的手指,想抓住九碎的胳膊,却没有成功。她无意识地呼喊,努力想抬起被泪糊得黏腻的双眼,也只看到了模糊的影子。

    从没感觉到这样疲累。当她嫁给姑苏卿岭的一那一刻,就觉出这种疲累了,但还有一个希望朦胧地在脑中暗得发亮。可这种光亮与自身的倦怠来比,灾在太不堪一击。

    以前做的事情,再艰难也有支撑下去的勇气啊!

    又浑浑噩噩了很久,曲意才挣扎摆脱黑暗般的倦怠。潆洄来霜淡正含泪为擦拭按摩手脚。见她醒来,霜淡惊喜地拿袖子拭泪,双手合十道“苍天保佑,王妃总算醒了。”

    潆洄殷殷笑着握着她的手,“王妃感觉怎样?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曲意喉咙发紧,嘴唇张翕挤不出声音。霜淡趁方才的功夫早准备了一杯冷茶扶着她喝下去,又拿软枕垫在她身上。曲意方沙哑道:“还好,现在几时?”

    潆洄醇和道,“才是寅时,天才蒙蒙亮呢。王爷刚走不到一刻钟,王妃可再歇几个时辰。”

    曲意右眼一跳,巨大的落寞袭遍全身。她勉强的打起精神问,“王爷刚走?”

    “是呢。”潆洄探身为她掖好被角,闻言点头,“王爷很忧心王妃,看到您血淋淋地躺在王府门前,心疼得不得了。剪衣服的时候他都觉得们笨手笨脚,非要亲自给您换衣擦药。”

    霜淡也插言:“王爷和王妃真真是伉俪情深,羡煞了我们呢?”说着又红了眼眶:“王妃昏迷的这些最低点,可把奴婢们担心坏了,一劲儿朝西天方向祈祷您平安无事。”

    曲意僵硬地扯着嘴唇笑了笑,“真是辛苦了你们。”

    潆洄细致地将她因汗湿黏在额上的碎发拢在脑扔下,半嗔着劝:“王妃再眠一会,晨起时奴婢喊你。”

    “不了。”曲意一手撑在软枕上,一手握住侍女的肩,吃力提起身子坐在床沿,“出去透透气,实在睡不着。”

    两女一惊,竟都齐齐跪下,“王妃,使不得啊,您这身子还没好,再出去走动不又加重了些。”

    “哪有这么严重,我也就是在家门口转转。”曲意淡淡道,却有说不出的坚决。见两个侍女还跪在地上,便苍白的笑着安慰,“没这么虚弱,不过是点轻作。”又回头道:“若实在放心不下,霜淡你去小厨房帮我熬一碗姜汤,我一会儿乖乖喝下就是了。做完这些,你们也回去睡。”

    霜淡应着去了,潆洄拉严曲意的中衣,又将一件秋獭免绒深棕大氅披在她肩上,低声道:“主子身上冷,奴婢做不了什么,只能为主子多加一套厚主,驱散些外界的严寒。而主子心里冷,那就只有自己来暖自己了。”

    曲意喉管发涩,只是“嗯”了一声,挟住潆洄的手一顿,紧了紧,又缓慢地走了几步。九碎……故后,是什么情形?
………………………………

你只是他的影子(一)

    “紫衣侯早就解散了紫宫,早就没人手留意他的去向,更何况三千阁做的天衣无缝,他又为太子,轩清王所忌讳。皇上所心知他不会夺王位,却了要为儿子们扫除。就……象征性地派人找了几天,对外称紫衣候骑马摔落山崖,念是有功之臣,允安葬在对林山皇室墓园的一处小陵和陵。……自是衣冠家,算算日子,也就在明天大殡了。”

    曲意低笑,“呵呵,我早有预感啊。”她撑在潆洄滨上的手指发白,缓缓握拳,绷出了青紫的筋,她复垂了头,几缕散落的青丝披在双颊,掩住了她的表情,“我这伤来的好好啊,明儿亦不用去了。他的最后一面只有我看见了,其余的人怎么配见他呢?”

    张臂推开门,曲意在到堂下一簇夜来香石台上坐下来。“给我拿瓶酒来。”

    “喏”,潆洄深深地看了眼曲意,没有多说,回身从房中拿出一小坛陈年的竹叶青,交到她手上,又恭身退到了松林外。

    曲意“咕咚”灌下几口,酒从她口中流进脖劲,她亦不在乎扬手将坛中剩下的酒尽数倒在包扎的左肩。

    四周响起悉悉率率的声音,有人从后擎住她虚软的手,夺下她手中的白酒,声音沉稳冷冽:“你干什么?”

    曲意眸光一闪,并指如电击向姑苏卿岭的左手。她的手沾甚诡异,如果姑苏卿岭能在她的速度之前躲闪或者下意识的反击,那么他必会成功无疑。而姑苏卿看着她劈来的右手,直接呆愣住,毫不犹豫地将酒摔了下去,曲意一抓住他的左手,背上裂出四个血口。曲意怔怔地看了地上的碎瓷瞧了一会儿,蓦地暴出大笔,揪着姑苏卿的认领,含糊不清地笑出眼泪,“你们都不要我……你们都欺负我,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姑苏卿闷哼了一声,苦笑地看了看被曲意挠伤的手,伤口深可见骨,酪下的疤怕是此生也好不了。而这样的曲意更是让他无奈的,看多了这小小女子的冷淡薄情,乖张聪颖,心狠手辣,妩媚娇妍,此刻的曲意是完全惊异失措,青丝遮挡下的杏脸苍白,双颊出不正常的酒红。一双凤眸水意涟涟,更显了迷蒙面而令人心动。她檩阂,吐出的一丝气息有熟悉的兰香又多了淡淡的酒的辛辣。他一把攥住曲意的下巴,将她美丽的容颜托起,在残月的照耀下,白到透明的脸上零星挂着几滴泪珠,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纯粹的倔强,而线条铿锐美好的下巴,如玉般的脖颈纤长跳动着青色的动脉,中衣和大敞开露出的突兀的锁骨,姑苏卿觉得自己某处雄伟的地方要抬起头了。

    “妖姬脸似花含露。”“嗯?”姑苏卿拇指尖蹭了蹭曲意下巴,“本王看还是“最是**流红泪”来得更贴切些。”

    曲意尚处于浑沌中,一转头扭出他的钳制,几丝委屈和恨意闪过,她倏地站起身,沿着石台向后退,一面摇头一面尖声叫喊“我长得漂不亮?美不美?可为什么你们喜欢的都不是我?都要没我好,没我美的女人……”

    姑苏卿忙掣住她的左袖,轻声哄道:“哪能呢,本王最喜欢的从来都是王妃,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曲意本来脚下虚浮,被他这么一拉,直直跌在姑苏卿的怀里,额头捶在她的下巴上,“胡,胡说……那,那个何柔是谁,我不喜欢她……”

    姑苏卿忍丰下巴传来酥麻的感觉,俊脸扭曲曲了些,他呲着气附合,“本王也不喜欢她,她哪里有曲意好……”

    曲意吃吃地笑出声,“是吗……”突然胃中一阵酸气上涌,刚张口就吐了出来。

    姑苏卿只觉得胸前一股温热,再低头看,纯白的常服上沾上黄白的污渍,散发刺鼻的味道,姑苏卿白皙的脸瞬间黑了。
………………………………

你只是他的影子(二)

    换洗一新的姑苏卿看着霜淡喂曲意醒酒汤,这丫头吐过后消停了许多。他抿嘴不自觉地唇角上扬。他从潆洄手上捋过止血药,挥手上让她们退下。

    伤口被酒液一刺激恶化了一些。他小心地掀开泛着血腹,泡地松垮的纱布,虽然极为轻缓,还是引得曲意惊呼出声。也就是这时的刺痛,让曲意才喝了汤睡的神志模糊地醒来。她迷蒙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在为她擦拭伤口,那人的眉眼如水地温柔,却也如隔层水般看不清晰。

    她像少时依偎在九碎怀中一样,娇憨地按住他的手,扁唇请求道:“疼……意儿疼,您再轻些。”

    姑苏卿将她的手指捏在掌中揉了揉,浮起一涡笑旋儿,“嗯,知道了。”又用绸吸去她稀零的血。

    曲意偏头,蹩着眉头不满,“可还是很疼哪。”

    姑苏卿心中好笑,这还没贴到伤处呢。却还是轻轻对着吹了口凉气:“这下好些了?”便找伤药的塞子。

    曲意不舒服地动了动身体,半睁着眼睛抱怨,“一直在疼。九碎,下次我可不接这一样的任务了。”

    姑苏卿手一抖,并瓶伤药尽数倒在了她伤口上。曲意倒吸了口冷气,彻底地清醒,皱眉看着姑苏卿,他薄凉的脸上没有一丝柔情,手十分僵硬地顿在她的左肩上方,白色的粉末堆积成了个小山。

    曲意无奈,这样狠的力道,果真是轩清王的风格。她含嗔笑道:“让王爷迂尊降贵为我涂伤药,是妾身疏忽了,我自己来就好。”

    姑苏卿注意到曲意恢复平日有礼貌疏离的模样,没了药瓶的手指“咔吱”握成拳。原以为你这样的情态只为我展现,想不到只是对另一个人。而我,却被你当成他的影子。而他竟然愚蠢地沉浸在她鲜有的娇俏中,随着她的情绪而悲喜。一种深深的屈辱冲上脑际,姑苏卿却只是敛了笑意,“抱歉,本王甚少伺候人。怎么弄得一身伤?”

    曲意挑了挑眉毛,“无碍。”

    姑苏卿狭长的眼眸紧销住她,半晌才吐出一个字,“说。”

    “姑苏卿瑟。”曲意略仰起下巴,一字一顿道。

    似乎最后的残月也被乌云隐没了,太阳却没有升上来。如果它来带给人们胭脂色明光和温暖,那此刻也不会如此寂静,就像方物本就没有声音。

    曲意别扭地转过头,盯住桌案上的红烛,仿佛它是世上最后一丝光亮。

    姑苏卿看向她半敞的左肩,白的肌肤更衬得剑伤可怖狰狞,如果到那一日……本王一定亲手将它刺进你的心脏。他冷凝的脸蓦地解冻,化开一抹宠溺。他将多出的药末收回瓶中,又擦去她干涸的血迹,动作颇为生硬地重新给他裹伤,“没事,本王会为你报分。”

    曲意失笑,“哪怕不是为我,王爷也不会放过他的。”

    姑苏卿慢慢张大笑意,“谁说的,从前本王从没想过要他的命,可现不同了。伤了本王最爱的王妃,胆子可真够大啊。不知道本王为了美人什么都能做出来吗”

    曲意转了个话题问:“妾身似乎记得喝了些酒……其余的就想不起。出了什么事儿,王爷怎么来了?”

    “没什么,看你吐得难受就叫潆洄把你扶回来。”姑苏卿笑容未减,只是闪若狡狐的眸中淀了淀,“本王怕你夜里难受,便没回清澄殿睡觉守着你,不想还是碰巧了。”

    曲意把身体蜷成个团儿,在躺椅上舒服地侧了身子,巧笑倩兮道,“现下快天亮了,也没几个时辰睡了,妾身可倦了,王爷就这儿,将就一下罢。”
………………………………

你的葬礼,我来了

    姑苏卿点头,将脑袋靠在曲意并拢好的双膝上。整个房子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

    天儿方亮时,姑苏卿变摇醒了曲意,先是一顿嘘寒问暖。

    曲意依信保证着身体好了一大半儿,伤处也不疼了。

    “不疼了?”姑苏卿玩味地将眼眸一转,“那就劳烦王妃陪本王出府一趟,去参加紫依侯的殡礼。”

    曲意猛地僵直身体,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嘴角蠕动几次说不出话来。

    在一身伺候的潆洄劝道:“王爷,王妃身上的伤尚未好,这样一折腾怕又要恶化了。”

    姑苏卿用沾了麻叶薄荷水的绸巾点了点额头,无奈叹息,“父皇极重视这件事,原本封锁皇宫,今日也下旨要出宫亲自主持。本王总担心,父皇身体……王妃还是陪本王去一次的好。”

    曲意艰难地保持面部平静,不让他瞧出端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三年来曲意第一次踏入紫衣侯府。她一身银蚊丝暗玉立纹飞天束腰裙出现在门前,在一片麻木的魄中瞬间耀花了所有人的双眼。她在姑苏卿后进入灵堂,长身立在七层金丝楠木棺前,代姑苏卿取了三支香,郑重地插在金兽三耳香炉中,扯动了左肩的伤,痛得半眯了眼。

    曲意今日自己梳的发。只将及地的长发分两耳侧与后脑三股,简单地折成两层,用银掐丝簇白梨头花缂住,各插了支小巧的茉莉缠丝的常上钗,最后在垂在腰间的三股发尾都系了只汉白玉祈福小响铃。

    九碎,你的葬礼,我来了。但你一定更期许埋葬在三千阁台的,对不对?曲意静静地看着香烛逐渐燃尽,似这半生的缘起缘灭湮为灰烬。不要怪我,既非有情,怎许一生?死在我手里,是最好的结局,我一手操纵的结局。

    曲意很庆幸这样的场合,不笑也显得自然。她出了灵堂,充耳不闻侍人凄哀的声音。灵堂外,姑苏卿在众宾前等待着她,向她伸出手,恢复了在人前痴傻的模样,“王妃害本王等了好久,我们先去见父皇嘛。”

    虽名义上说是皇帝主持殡礼,但毕竟九五之尊和直系皇室不能入那等不祥的地方,龙就停在紫衣侯府正堂外,姑苏凭昭正端坐在首座,见他们二人到来也只是轻应了声。

    太子早早坐在姑苏凭昭左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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