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之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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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卫青瞪霍去病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去病，你这孩子，人小鬼大，但是，这可能不是陛下的本意，公孙弘，此人不简单，看来我小看此人！”

　　　　公孙弘，此人很隐忍，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中，典型的阴险人物。

　　　　平常日子一团和气，不与人争，却在节骨眼上，使出恶毒一击。

　　　　郭解，主父偃就是他的代笔作。尽管如此，霍去病内心还是发冷，如果刘彻不想他主父偃死，难道他会没法子吗？

　　　　霍去病想，刘彻此举目的，为了安抚诸侯之心，更好维护他的利益。

　　　　霍去病摇摇头，黯然一叹，可惜了！主父偃这能臣，真是应了那句名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突然，霍去病心中一紧，万一某天，自己和刘彻的利益发生冲突？那自己是不是下一个主父偃呢？弃子呢？

　　　　良久，霍去病喃喃自语：“敌国破、谋臣亡。”

　　　　卫青听了，大骇，脸色顿时发白，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霍去病苍白的小脸，却又闭上眼睛，十分威严说道：“去病，你想多了，当今陛下岂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你好好休息，舅舅走了！”

　　　　卫青起身离座，出了房门。

　　　　霍去病看着他那淡淡消失的身影，心想舅舅卫青很明白，只是他不敢想，那是他怕自己或者是卫家也有那么一天。

　　　　那一天，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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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1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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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谏皆言责，论思本从臣。独公真举职，临事肯谋身。”……节选《无名人氏》作。

　　　　齐国厉王的自杀固然是主父偃之死导火索，但是，究其根本原因，还是主父偃想攀龙附凤，落了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齐国厉王自杀，只有一个人欢欣鼓舞，就是权倾一时的公孙弘。此时，主父偃的性命已经牢牢地抓在公孙弘手里了。显然，主父偃利用查案之机，挟私复仇的罪名呼之欲出。

　　　　《史记·平津侯列传》中，司马迁对公孙弘是这样记载：“弘为人意忌，外宽内深，诸尝与弘有郄者，虽详与善，阴报其祸。”

　　　　大概的意思：公孙弘疑心极重，表面上宽宏厚道，内心里阴险恶毒。凡是和他有过节的人，他都装作和此人关系很好，暗中却找机会报复。

　　　　写到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公孙弘和主父偃究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公孙弘一定要置主父偃于死地？

　　　　元朔二年，主父偃上奏，在河套地区组建朔方郡。

　　　　却遭来朝廷公卿大臣反对，公孙弘尤为强烈。

　　　　结果，汉武帝力排众议，支持主父偃，决定修筑朔方郡。

　　　　这件事，主父偃的胜出，公孙弘非常反感。心中为此扎下一根刺。

　　　　主父偃的推恩令，解决困扰西汉王朝长达数十年的诸侯割据势力。

　　　　由此，公孙弘明显感觉到了主父偃的威胁！

　　　　于是，公孙弘始而嫉妒，终而愤怒。

　　　　以主父偃的能力，以及这种能力带來的上升势头，主父偃极有可能某一天盖过公孙弘，这是公孙弘最不愿看到的。

　　　　而且，主父偃是内朝重臣，公孙弘虽然贵为三公之一御史大夫，却是外朝之臣。

　　　　就地位、资历、声望，外朝之臣胜过内朝之臣，但是，外朝之臣的决策权远不如内朝之臣。

　　　　所以，拼才能，公孙弘洠О盐眨黄垂叵担�内外有别。

　　　　说得通俗一点，公孙弘只能拼综合素质了。而主父堰恰恰是个单项突出、漏洞百出、综合素质极差的人。

　　　　在公孙弘为自保绞尽脑汁之时，机会來了！

　　　　主父偃由于处事不慎，在查办齐国厉王私通一案时，导致齐厉王自杀。

　　　　赵王借机发力，举报主父偃逼迫齐国厉王自杀。

　　　　公孙弘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主父偃就这样被自己的倒行逆施、公孙弘的嫉妒怨恨，乃至众人的凉薄冷眼和汉武帝的袖手旁观，合力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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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掌，这是霍去病名义的的继父，他搜寻整个脑袋，也未能找到他的有关资料，可能他没什么作为，因此司马迁给他一个路人甲的角色。

　　　　建元三年，卫少儿改嫁詹事陈掌。

　　　　在卫家的帮助下，陈掌于元光六年升为太仆。

　　　　此人给霍去病的感觉很古板，严肃，平时不苟于笑谈。

　　　　卫少儿改嫁过来这么多年，却未有生育，陈掌也未有怨言。

　　　　说他爱卫少儿，霍去病想这是欺人之谈，两人的结合，纯粹是政治利益的结合。

　　　　如果卫少儿只是一平凡女子，身为世家子弟陈掌怎么会娶卫少儿呢？

　　　　元光六年，霍去病出任建章营骑郎中，从此，他很少在陈府住过。

　　　　这几年，霍去病常驻双凤阙大营。回家的感觉对霍去病来说，有点陌生，夹杂一点温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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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052　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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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伤寒”来的很重，卫少儿请了很多大夫，但是，霍去病的病却未有多大的起色。

　　　　卫少儿不由感到恐慌，进宫拜见皇后卫子夫，诉说此事。

　　　　卫子夫听后，二话不说，带着宫中有名的御医来就诊。

　　　　宫中御医忙活了半天，才道：“娘娘，小侯爷的胸口有股於气，且有感染风寒，一时，病情加重，这样的病只能静养，用外药只会适得其反！”

　　　　卫少儿，卫子夫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更加细心照顾好霍去病。

　　　　这段时间来，霍去病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人很虚弱，老是昏睡。

　　　　且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萧瑟地秋天走了，怒号的冬天来了。

　　　　这一天，霍去病不知道昏睡多久，睁开疲劳的眼睛，映入眼帘是眼眶里饱满泪水母亲卫少儿。

　　　　卫少儿神色憔悴，看着儿子醒来，大喜道：“去病，好点吗？”

　　　　霍去病酣然点点头，用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娘，这都什么时辰？”

　　　　“已时”

　　　　“哦！”霍去病应了一声。

　　　　“去病，想吃什么，娘亲自给你做！”

　　　　“恩，孩儿怀念小时候的莲子羹汤。”

　　　　“好，娘这就去，你先躺着！”

　　　　说完，卫少儿起身离座，刚欲出房门，一个青衣婢女匆忙跑进来，紧张道：“夫人，有客人要访公子”

　　　　母亲见状，凤眼圆睁，瞪了婢女一眼，大喝道：“没长眼吗，你家公子病成这样，还能见客吗？”

　　　　婢女神色慌张，被卫少儿这一喝，心里更是紧张，结结巴巴道：“是。天。。子！”

　　　　母亲听了大骇，脸色大变，瞬间，伸出手指，点了下婢女的额头，喝道：“天杀的狗奴才，你咋不早说！”

　　　　“啊！”霍去病也大惊而起，匆忙下床。

　　　　“去病，快穿衣服！”

　　　　“恩，陛下在哪？”

　　　　“在内堂！”婢女怯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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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堂正中，刘彻头戴金顶通天冠，身着玄色朝服，腰系大带革带，佩挂蔽膝，佩五百首织就二丈九尺九寸黄赤绶，佩七星辟邪宝剑，白玉垂腰，蹬袜履，凛然跪坐，霸气如光，威慑斗室。

　　　　“臣霍去病，参见陛下！”霍去病见了刘彻，赶忙行为臣之礼说道。

　　　　从霍去病步入内堂，刘彻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他虚弱的躯体，看到霍去病拜倒在地，刘彻立马向前跨几步，扶起霍去病，责备道：“你这孩子，都病成这样，还行礼，快坐下。”

　　　　霍去病没有推诿，因为他感到头有点晕，身子有点寒冷。

　　　　在天子刘彻的搀扶下，霍去病颤抖摸到下首的太师椅坐下。

　　　　刘彻正中而坐，另外他带两名侍卫立于身后。

　　　　刘彻看了霍去病额头上的虚汗，关心道：“去病，还是回内宅躺下！”

　　　　霍去病脸色很苍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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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中，霍去病用力咬了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昏睡。

　　　　刘彻神色有点黯然，轻声道：“要不是你姨母跟朕说，朕也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看了郎中吗？怎么说？”

　　　　一旁卫少儿见儿子病成这样，抢先回答道：“陛下，郎中说去病得了很重的伤寒，胸口有股於气，需要静养！”

　　　　刘彻听后，“哦！”一声应道。

　　　　霍去病摆摆手，脸色发白，吃力道：“陛下，去病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你这孩子，别说了，朕知道了！”刘彻看着眼前脸色粉白，嘴唇干涩的霍去病，心里如刀割般疼痛。

　　　　良久，刘彻叹口气，伸出左手，拍了拍霍去病的身子，轻轻道：“去病，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朕马上下令全宫所有的郎中来给你治病，你必须给朕好起来，知道吗？”

　　　　霍去病听刘彻这番话，内心有几分感动，有种士为知己死的感觉，但是他又想到刘彻的暴戾冷漠。

　　　　霍去病心里有点发凉，十分吃力说道：“陛下，放宽心，去病还没杀够匈奴狗，臣没事，只是，最近心烦？”

　　　　刘彻听后，神情黯然失色，皱了眉头，叹道：“去病，有些事，你不能看表面，朕也很无奈，知道吗？”

　　　　说了这么多话，霍去病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很难用力睁开，脑袋也昏昏欲睡。

　　　　“去病，去病，去病！快传大夫，快传大夫！”刘彻见状，睁大眼睛，大声喊道。

　　　　霍去病没反应了，还是在沉睡。卫少儿早已哭成泪人，哭泣道：“孩儿，我的孩儿。。。”

　　　　“哭什么！去病累了，只是暂时休息下！”刘彻有点心烦，转身朝卫少儿大声喝道。

　　　　卫少儿嘟嘟嘴，止住了哭声，十分紧张看着床榻上的霍去病。

　　　　“还有你，滚！给我回宫，传御医！”，刘彻朝身后的侍卫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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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从立马回宫，刘彻屏退了众人，一个人独自守在床榻旁，仔细打量着昏睡的霍去病，内心感慨万分。

　　　　良久，才喃喃自语说道：“去病，你以为朕想，想杀主父偃吗？有许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朕是天子，大汉的天子。你知道吗，朕每个决策都得考虑大汉全局。去病，你是不是感觉到朕无情，如果朕是那样，那你太不了解朕，朕不想杀主父偃，是朝中群臣想杀他，是诸侯要杀他，朕不能为一人得罪百官，得罪诸侯！去病，你明白吗？朕的苦衷！”

　　　　很可惜，这一切霍去病听不到，也正因为如此，刘彻才敢偷偷说出心里话。谁叫他是帝王，百年难遇，又雄才大略的君王。

　　　　写到这，读者们脑海里会想一个问题，汉武帝为什么不保主父偃呢？他怎么甘心失去如此得力的宠臣呢？

　　　　一直以来，汉武帝想剿除地方诸侯的势力，巩固中央集权。

　　　　齐国厉王之死和齐国并入中央政府的版图，正中武帝下怀。

　　　　但是，齐国厉王之死在当时的诸侯中搅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飓风。这些诸侯们都有兔死狐悲的感觉，纷纷想借齐国厉王事件，给耀武扬威的汉武帝來个下马威。

　　　　汉武帝无以谢天下：只有借主父偃之头，平诸侯之怨气。

　　　　违心诛杀大臣，主父偃不是首例。当年，建元新政时，在王太后恩威之下，少年武帝挥泪斩窦婴。

　　　　汉武帝哪里舍得？兴师动众的东朝廷辩，就是想放窦婴一条生路；但是，朝臣的软弱，太后的高压，加上所谓的“遗诏”事件，窦婴才最终难逃死劫。

　　　　话说回來，无论杀哪个大臣，都不太关乎汉武帝的感情。

　　　　作为一位封建君主，他本來就视大臣如奴仆，想杀就杀、该杀就杀。

　　　　须知，楚霸王动了感情，刘邦才得到秦朝天下。前车之鉴，政治家汉武帝岂能忘却？

　　　　主父偃确是一大功臣，为解决困扰汉朝中央政府的诸侯王割据，他献出了一个奇谋：推恩分封。但是，主父偃最终却因诸侯群起攻之而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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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3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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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朔二年的冬天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流失，临近年关的时候，天气突然冷了下来，温度也骤然下降了许多。

　　　　一股强烈西伯利亚冷气流悄然抵达大汉的都城长安城，没几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地从天上飘下来。山顶山腰山脚都是雪，整个大地完全是雪白的世界。

　　　　雪花飞舞起来像春天的柳絮，像秋日的落叶，忽上忽下，不一会儿，就成了银色的世界。

　　　　那一小片一小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像仙女撒下的玉叶、银花那样般晶莹，那样漂亮。

　　　　下雪了，霍去病看到窗外的雪景，心中莫名其妙喜悦一番，又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好了一点，就想出去活动，老待在床榻上，没病也会憋出病来。

　　　　于是，趁着卫少儿没在府邸，霍去病领着几个小厮出了陈府。

　　　　走在人来人往长安街上，霍去病看着眼睛这一副十分壮观雪景，他的心情不由十分舒畅。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霍去病不禁想起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没多久，霍去病等人来到繁华的市集，市集旁的街道十分宽阔，有好几丈宽，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车水马龙，人潮人海。好一片欣欣向荣繁华富裕的景象。

　　　　见如此美景，霍去病不由陶醉在大汉盛世。

　　　　这时，他感觉身子有点僵硬，一阵阵北风刮来，不由把身上狐裘裹的更紧。

　　　　霍去病抬头看了看上方雪白的天空，耳旁响起呼啸的北风吹打行人的怒吼声，贩夫走卒叫卖声，不由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个冬天还真有点冷。

　　　　街上的孩子见到鹅毛般的雪花，有的在欢呼，有的在跳跃，有的张开双手去接那飞舞的雪花。看哪，快看哪，雪把长安街道盖上了。

　　　　见小孩欢乐嬉笑的场景，霍去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这么开心了。

　　　　病了大半年，天天躺在床榻上胡思乱想。有时，气色稍微好点，霍去病就在后院的花园走走，但都没出府邸门，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么久没出来，心里也憋的慌，现在，什么景物，在霍去病眼中，都是那么美，雪花越飘越多，北风也越来越猛烈。

　　　　身后的小厮见状，赶忙说道：“小侯爷，该回去了，夫人很快回来了！”

　　　　霍去病点点头，心里暗道：这阵子，母亲憔悴了许多，劳累过度，为了自己忙上忙下，同时还要打理陈府的各项事务，至于陈掌，不过是甩手掌柜。

　　　　因此，府邸的下人都很惧怕卫少儿。今天霍去病能这么顺利出来，还多亏卫少儿不在府邸。

　　　　想到这，霍去病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

　　　　不知不觉，冬天过去了，小河岸边的薄冰开始融化，春天的脚步悄悄地走近了长安城。

　　　　春天来了，万物复舒。新的一年又开始了，翻开历史新的篇章，历史的车轮驶向元朔三年。

　　　　这一年，霍去病又大了一岁，十五岁了，而汉家天子刘彻三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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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054　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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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春光明媚的三月，大汉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月初，王太后薨，武帝诏令大赦天下。

　　　　白色的长幡挂满了长安城，刘彻下诏，普天哀悼，罢朝三日。

　　　　王太后薨，此乃国殇。因此，君臣素食三日，已尽孝道！

　　　　王美人，本名王娡，孝景王皇后，武帝母也。刘彻能顺利登上大位，其母功不可没。

　　　　景帝在位时，窦太主有女阿娇欲与太子为妃，栗姬妒，而景帝诸美人皆因长公主见得贵幸，栗姬日怨怒，谢长主，不许。长主欲与王夫人，王夫人许之。这就是王美人走出的第一步棋。

　　　　会薄皇后废，长公主日谮栗姬短。景帝尝属诸姬子，曰：“吾百岁后，善视之。”栗姬怒不肯应，言不逊，景帝心衔之而未发也。

　　　　王美人的第二步棋就是和窦太主结盟，这迫使窦太主站在刘彻的阵营。

　　　　王美人的最后一步棋就是立后，因此导致太子刘荣废黜。长公主日誉王夫子男之美，帝亦自贤之。又耳曩者所梦日符，计未有所定。

　　　　王夫人又阴使人趣大臣立栗姬为皇后。大行奏事，文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今太子母号宜为皇后。”

　　　　帝怒曰：“是乃所当言邪！”

　　　　遂案诛大行，而废太子为临江王。

　　　　栗姬愈恚，不得见，以忧死。

　　　　卒立王夫人为皇后，男为太子。封皇后兄信为盖侯。

　　　　然，王娡是权力极重的女人。元光元年，窦氏刚病逝，王娡就开始干预朝政。

　　　　元光五年，那场田，窦两家争斗，若不是王美人在后干预，武乡侯田汾焉能斗得过魏其侯窦婴，灌夫也不会因此满门抄斩。

　　　　自汉高祖刘邦开国以来，汉家以孝治天下，因此，王美人的过世乃国殇。

　　　　刘彻应该感谢上天，田汾暴毙！为此，王美人权力的臂膀被砍断。刘彻才得以掌权。

　　　　王美人这一生也算是命运多舛，是具有传奇色彩风流人物，她的血缘关系可以上溯到汉初的燕王臧荼。

　　　　王美人的母亲臧儿是臧荼的孙女。臧儿先是嫁给了一个名叫王仲的人，生下一子二女。

　　　　天有不测风云，王仲因病早死，撇下孤儿寡母。

　　　　臧儿和三个孩子生活无靠，度日如年。

　　　　后来，臧儿只好改嫁到长陵附近的一个姓田的人家。

　　　　臧儿又给田家生了两个儿子，这就是田汀�和田胜，而王美人则是臧儿与前夫所生的长女。

　　　　臧儿原是大家闺秀，只是时运不济，燕王臧荼因为谋反，被汉高祖无情地镇压了。

　　　　战争的铁蹄踏破了臧儿富贵享乐的生活，家道败落，她只好沦为村野鄙夫之妻。

　　　　臧儿无时不在幻想着有一天能重温旧时的富贵之梦。她一心等待着机会，把希望寄托在她所生的两个女儿身上。

　　　　时间不饶人，大女儿王娡没等到太好的主儿，只好嫁给了一个家境一般的金王孙。

　　　　王娡给金家生了个女儿叫金俗。每想到这些，臧儿心里真是不甘心。

　　　　后来不知臧儿采用了何种手段，竟蒙骗了选秀女的内监，王娡被选入太子刘启的宫中做些下手活。

　　　　进入王宫后，王娡靠她的手段，使太子刘启陷入她的**阵中。

　　　　一年后，王娡为太子刘启生了一个女儿。王娡既为太子所爱，宫中的人，便改口称她为王美人。

　　　　王美人一连给刘启生了四个孩子，头三胎都是千金，分别是后来的平阳公主、南宫公主和隆虑公主，男孩就是刘彘。生刘彘的时候，太子刘启已经即位为皇帝了，史称汉景帝。

　　　　臧儿是拿她的全家性命做赌注的，如果任何一个环节上出了差错，都会因罔上而有灭族的危险。

　　　　但她是个赢家，大女儿在宫中站住脚后，她又把小女儿也送到汉景帝的宫中。臧儿终于一步登天，过上了富贵的皇戚生活。

　　　　王夫人的心计也不容低估，民妇成为王妃继而成为皇后、皇太后，这在中国封建宫廷史上实属罕见。

　　　　因为一般后宫入纳的都是从民间良家中挑选的十六七岁的处女。

　　　　王娡因为是再醮民妇，所以认识到要以主动求生存。

　　　　她先从太子刘启身上打主意，用她成熟女人的细心和大胆抓住了年轻太子刘启的心，因而深得刘启的宠爱，终于在众多后宫美女中挤得一席之地，并一步一步地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所以说，汉武帝刘彻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金俗。

　　　　说到金俗，韩嫣不得不略述一番，因为他就是因为金俗被王太后暴毙。

　　　　韩嫣是韩王信的曾孙子，也是汉武帝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信好友，准确的说，他是汉武帝刘彻陪读。

　　　　小时候两人一起读书学写字，长大了一起学骑射，等到刘彻成为皇帝，整兵习武准备讨伐匈奴的时候，他又带头练习匈奴的武器，实行“知己知彼”。

　　　　除了公事，私底下他与刘彻的关系也好得非比寻常，刘彻经常不顾君臣之礼与韩嫣同吃同睡，情份甚至远在后宫嫔妃之上，他所得到的封赏，也远远超过了旁人。

　　　　为此，王太后找了一个岔，将韩嫣痛训了一顿。

　　　　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韩嫣想要讨回太后的欢心，寻思出了一个献殷勤的好办法：让她母女团聚！

　　　　原来韩嫣有个仆人，就是长陵地方人，听说过金王孙的**，禀报给了主子知道。

　　　　汉武帝刘彻听宠臣韩嫣说自己在宫外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大姐，顿时又惊又喜。

　　　　第二天，韩嫣引着刘彻，来到了长陵边的小镇，将金俗迎进了皇宫。

　　　　这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