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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之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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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乙猛然醒悟，策转马头向着与战阵成七十五度的斜角冲出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匈奴人的前军来了。
赵小乙刚跑出没多久，果然黑压压匈奴铁骑如闷雷般卷来。
硝烟散尽，金鼓暗淡。
匈奴先锋悍将勃枯儿独自站在战场边。
眼前断肢的战马嘶叫哀鸣，破烂的旌旗仿佛碎布。暗色的草丛中，深色的血迹汪成一滩滩小小的湖泊，斜插着无数铁箭飞羽。这里，到处都是碎裂的、死亡的气息，弥漫成浓浓黑云，压窒在战场的上空。
这个午后，看不见半点太阳的暖意。
折断的破烂旌旗在风中发出飒飒抖动的声音，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激战中无法走出。
勃枯儿满脸肃色，一言不发地看着整个战场。双方战死的将士尸骨遍野，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家儿郎，无一例外地用尸体和鲜血显示着自身曾经的勇敢和无畏。
这是一场立场不同的战斗，双方都应获得最高的尊敬。
只是，生命呢？
生命已经填入了战争的饕餮大口，再也无法回复当初明媚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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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我会向大帅禀明这一切。”另一个先锋官乌日倜满脸怒色，一步一步走到勃枯儿身前，狞笑道。
勃枯儿没有回头，他显得十分平静，冷冷说道：“因为这些士卒已经不是大匈奴的儿郎了，懦弱无能。一百多人竟然被几十名汉狗杀得一败涂地。所以他们活着也是多余，都该死！”
“你……，没看见吗？他们没有后退一步，是大匈奴真正的勇士。难道你心给狼叼走了吗？他们可都是草原上的好儿郎，没死在战场，却死在你匈奴大当户的毒手！”乌日倜粗糙喘着气，狠狠瞪了勃枯儿一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迸出殷红的火光，一脸恨意，向勃枯儿咆哮道。
勃枯儿缓缓转过身，看了面容上的五官扭曲乌日倜，还是一脸平静，不温不火说道：“三弟，他们是勇士，二哥承认。不过他们不是大匈奴的勇士，大匈奴的勇士怎么会连几十名汉狗都打不过？”最后一句却是从勃枯儿抿紧的嘴唇迸出。
乌日倜见状，把头一摇，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乌日倜走后，匈奴悍将勃枯儿终于忍不住，那对虎目红了一圈，眶内闪出一滴滴浊泪。
过了许久，勃枯儿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了下酸酸的鼻子，再次扫了眼尸骨遍野的战场。然后，紧紧闭上眼睛，心里暗道：“儿郎们，请原谅我。你们死有其所，没有你们，这支小股汉军焉能全军覆灭。儿郎们，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为了胜利，任何人都得牺牲，我勃枯儿也不例外。为了大匈奴，勃枯儿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
站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勃枯儿才抬步离开这伏尸遍野的战场。
尸横遍野，北风哀吼，无主的健马发出一声声嘶鸣。折戟，死尸，断箭，旌旗，构成一幅悲壮地战争图画，到处飘荡着死亡的气息，弥漫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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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120 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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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恒看到一脸血污的赵小乙时，心里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遍袭全身。
整个身躯都抖了抖，后脊骨凉飕飕的，双腿都有些站不稳。身旁的副手胡人巴拉见状，赶忙上前扶住赵恒。过了许久，赵恒神情才恢复了镇定，声音充满不安问道：“李治呢？”
赵恒这一问，赵小乙也不答，只是陡然一跪。他再也无法控制内心悲愤的情绪，双膝跪在地上，磕了十几个响头，
赵恒见状，那颗早已忐忑不安的内心瞬间掉入深不可测千年冰窖里，从脑顶一直冷到脚底，险些再次摔倒在地。
一旁的巴拉眼疾手快赶忙扶住赵恒的虎躯，惊道：“赵将军，赵将军，赵将军…………”
在副手巴拉搀扶下，赵恒一脸疲惫，重新落座案后席位上。
良久，赵恒一手搀扶着额头，一手握住腰间，轻声说道：“起来回话，你原原本本给本将军道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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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乙叙述的非常慢，时不时跌落泪水，擦拭了下，又继续叙述。等到他叙述完的时候，赵恒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太阳穴的青筋暴起，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着，恨不得……
“砰”的一声，赵恒握紧拳头凶猛锤击于案。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咆哮道：“此仇不报，我赵恒枉为人子！”
发泄了一番怒火，赵恒才平静下来。许久，顿足捶胸，一脸自责道：“都是赵恒御下不严。出征前，将军再三交代，我们的任务是疲敌，而不是击敌。眼下呢，都是我害死了他们。”
赵恒说完，颤抖着伸出自己双手，仔仔细细端详着，嘴里不停喃喃说道：“沾满了鲜血，我手里沾满了血！我赵恒有负将军！……。”
“赵将军，这又是一笔血债，是匈奴人手里沾满了袍泽们鲜血，是匈奴人欠下血账，是匈奴人造的孽。赵将军，你醒醒，跟你无关。振作起来！……，将军看着你呢……。”胡人巴拉见状，也一脸悲愤，大声劝道。
营帐内一片寂然，只有赵恒一番自责不已哀声。
过了许久，赵恒擦拭下通红的眼圈，收摄心神，正襟危坐于案，摊开竹简，奋笔疾发，洋洋洒洒的几百字文书立马完成。
收拢，卷起，用白绳绑好，交与一旁的亲卫道：“立马派人，快马加鞭急报将军！”
“诺！”说完，这名亲卫转身飞快跑出大帐。
赵恒想了想，似乎察觉有点不妥，抬首一看，那幸存的赵小乙还跪在案前。于是，赵恒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
“那将军，李大人，我的袍泽们的鲜血怎么办？白流了吗？”赵小乙赶忙问了句。
“汉军儿郎们的血不会白流，你记住了！”赵恒板起面孔，一字一句说道。
赵小乙得到这个满意答复，才躬身退下。
赵恒蹙起眉头，心里琢磨一番，又下令道：“传令各屯，不得和匈奴人正面交锋！即使要战，一定要请示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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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雁门关三百多里有处隐秘的山谷，唤着回龙坳，汉军营账就驻扎于此。
中军大账中，霍去病一脸焦虑，负手于身后，来回踱步。
也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中郎将路博德大步走了进来，抱拳向霍去病行礼后，十分忧虑说道：“将军，情形不妙？”
霍去病看了眼满脸长满虬髯路博德，心里似乎想起了关于路博德史书一些记载，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具体内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那就是路博德平定过闽越之乱。然后，跟随过霍去病出征大漠。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具体的记载，还真让人十分头疼。
路博德见霍去病一脸沉思状，以为他在考虑军中大事，未敢打扰。
等了许久，才见霍去病吐一口长气，神色十分平静说道：“仆善营一屯斥候遭遇匈奴人，只一人跑出来报信，其余皆战死。阿咀木这支老狐狸，行军十分谨慎，步步为营！”
路博德听了，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安，问了句：“那这样的话，我军不是没有机会了？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霍去病并没有立刻应答，反而，一手托住嘴唇的下颔，另一只手搭在肚腹上，踱步几个来回后，才在案前不远处站定。心里斟酌了半天，才有了比较完善地计划，喃喃自语道：“看来下一步，只有如此了。”
心里有了决断，霍去病立刻大声喊道：“来人！”
“卑下在。”帐外小跑进一名甲胄亲卫，躬身应道。
霍去病沉吟了半天，才吩咐道：“传令三军，半个时辰以后，全军立马拔营，奔向雁门。”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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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121 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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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到达回龙坳之前，汉军儿郎们的行军是多么悠闲自在。可今日整整一天的路程，却是风电疾驰，如同在追赶风的脚步，即使是晚上，也只有短短的休息时间。
霍去病中军抵达赵恒仆善营地已是深夜子时，离雁门关也不过一百多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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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斥候的营地也是安札在一座无名山坳里，营寨的规模本来不是很大，霍去病的大军一到，就显得更加拥挤狭窄。为此，霍去病下令后军几千士卒在营寨外驻扎。
营寨辕门处，霍去病踩着马镫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护军士卒，大踏步向大账走去。
经过赵恒，巴拉身旁时，霍去病才吩咐道：“赵恒，巴拉你们二人跟我进大帐，其余诸将回营歇息。”
“诺！”诸将赶忙应了声。
深夜的天空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大帐内的油灯被冷风吹的忽明忽暗，霍去病面无表情地落座于上首席位，赵恒，巴拉分左右而坐。
帐内一片寂然，性子比较急躁巴拉没等多久，向霍去病行个礼，小声问道：“将军，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霍去病面沉似水，看了赵恒，巴拉二人几眼，才说道：“和匈奴人兜圈子。”
“兜圈子？怎么个兜法？”巴拉听了，心里更纳闷，十分不解问了句。
“是啊，将军，卑下也不明白！”赵恒也一脸疑惑站了起来说道。
霍去病没有立马解释，反而问道：“逐流，营地还有多少斥候？”
“只有五屯人马回营，其他几屯还未归！”赵恒赶忙回道。
“这样吧，除了大军周围部署四屯斥候外，其他人马全部召回。我再从骁字营挑出五百骑术好的精锐士卒配给你部统辖，那你部大概有一千多人。另外，我给你们每人配备两匹上等良马，手弩，弓箭，弯刀……。你们做好返回去骚扰匈奴大军的准备。如果我预料没错的话，阿咀木行军十分谨慎，一定注意保持队形，不会让队伍拉得太散，步步为营。你们一千多人和匈奴人不可恋战，一触即退。他的大军即使想追赶，又怎么能追上你们这两匹战马交替驱使呢？更何况他的大军还要保持队形，更不会有我们小股部队来得迅捷。”
“而我大军在暗中监视匈奴大军，只要发现匈奴大军的阵型被拉散，有脱离主力部队的小股人马，我们立刻扑上去把这小股人马吞掉。等匈奴大军的注意力转回来时，我们就再次脱离战场。”
赵恒率先点头道：“将军，你这一招慢慢蚕食，甚妙！不过这股骚扰匈奴的汉军需要十分灵活，遇事不慌才行。把诱饵做好，诱之深入，围而歼之。”
霍去病眉头上扬，眉间也露一丝很欣慰的悦色，赞叹道：“逐流，看来你已经明白我心中所想。不错，此战关键是骚扰匈奴大军。巴拉作战虽然勇猛，但是灵活度不够，不宜当此重任。所以，这个骚扰匈奴大军人选非你逐流莫属，也只有你，我才放心！”
“诺！”赵恒赶忙应了句。
“逐流，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更不可恋战！”
“卑下谨记刚才之言，将军，且放宽心，你们在后面随时注意我地信号。一旦接到我的信号，就要迅速地赶过来和我们前后夹击！”
“善！”
两双长满茧子地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赵恒眼眸里已经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止不住滑落过脸庞。
赵恒心里十分感谢将军是如此器重自己，把最关键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还有一点，就是将军对自己无比的信任，把七千多儿郎的身家性命连同他本人一并交给自己。
感动，由心而发的感动，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尘世中，千里马常有，而伯乐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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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22 三进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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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精锐士卒骚扰匈奴大军，这本来事务繁琐的，但霍去病不需怎么劳心了，几天以前，一些细节上的事情便都准备妥当的，人数也不多，刚满一千零五十人罢了。
这一千多人都是清一色的精壮汉子，尤其是那些仆善营出来的兵卒，经过赵恒几年的打磨，早已达到如臂使指的地步，特别在精气神儿上，遍寻大汉，也找不出这样一支经过严格训练，从军官到士兵都灌输了绝对服从信念的军伍了。
旌旗招展，刀枪林立。衣甲鲜明，队列严整。将军一声令下，赵恒一千多儿郎，天还没亮就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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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大军出雁门关以来，行军速度十分缓慢，一日行军速度也不过几十里地。
且说这日晌午，阿咀木的大军缓缓前进时，忽然听到前方羊角声起。一骑飞马来报，前方发现汉人的军队。
阿咀木闻之大喜，终于抓住有了汉人地踪迹了。他马鞭一挥，喝令部队全速前进。并注意保持队形。
其实，阿咀木心里十分惧怕汉军的反击，所以下了这么一个前后矛盾的命令，殊不知人奔跑的速度还有快有慢，更何况马匹？既然要部队全速前进。队形势必要拉得很散，那些速度快的就会冲在最前面，慢的自然被落下。可是要保持队形地完成，势必那些速度快得士卒要压着前进的速度，迁就速度慢的士卒。
所以匈奴将士接到命令之后，虽然速度快了不少。但是还是非常注意保持队形的完整，并没有达到全速冲击地地步。
赵恒一边悠哉游哉地看着阿咀木的大军，一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旦匈奴军队有全速冲击的迹象。他马上率领队伍全速奔跑。脱离接触。
如此一来，汉军和阿咀木大军好像排练好的演习一样。一方前进一方后退，总是保持在五里左右的距离。
逗弄了将近半个时辰，赵恒估计阿咀木要发怒了，随即下令让战士们全速前进，脱离和匈奴大军地接触。
果然，阿咀木被赵恒逗弄得正不耐烦，他正要下令让勃枯儿领三千儿郎的前军不要顾忌顾及队形，全速追击的时候，汉人的军队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阿咀木见状，气得眼冒金花，如一头被激怒地狮子，咬牙切齿，大声咆哮道：“该死地汉狗！昆仑神，怎么不收了他们！”
在一旁雁门关降将高进立刻谏言道：“大帅，无须理会汉军地挑衅，我们只要沿着他们撤退的踪迹追下去就行，他们跑不了多远地。”
阿咀木听了，微微一笑，抬手却是拍了拍高进的肩膀，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举动地不妥，身为大匈奴左谷蠡王，必须远人以视之，也就是距离产生威严，和臣下有这般举动便显得有些失仪。
慢慢将手收了回来，转过身，重新将自己的脸融入阴影之中，声音也沉穆了下来，“高进，委屈你了，这些日子一直没给你安排职务。我的意思是你刚来，对匈奴儿郎还不是很熟悉，毕竟你们汉人的生活习俗和我们有很大不同。所以，本帅的意思你暂时待在我身边，熟悉一段时间。另外，充当参军，帮本帅出出主意！”
“大帅，你言重了，高进不委屈，能待在大帅的身边是高进福气，一点不委屈！”降将高进赶忙行礼，诚惶诚恐说道。
“你心里能这样想，我很欣慰！”阿咀木闻之，一脸和蔼赞道。
“高进能追随大帅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何谈委屈呢！”
“言重了，高进，……”
……
匈奴大军的队伍又缓缓前进了二十里地。士卒们俱都人困马乏。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已经是半午了，仔细算起来的话，队伍有将近四个时辰没有用餐了。
于是，在高进的提议下，匈奴大帅阿咀木让士卒们停了下来，就地埋锅造饭。
一声令下，匈奴士卒们纷纷下马，开挖锅灶，收集柴草，到小河中取来河水准备做饭。小半个时辰后，几乎能闻到饭香了。忽然警戒的哨兵吹起了羊角号。
有敌来袭！
不用阿咀木下令，匈奴士卒们纷纷翻身上马。
直见远方一支汉军继续冲来，在距离匈奴大部队三百步外划了一个弧形，随即调头便去。
这支汉军来去如风，从鸣警到汉人出现再到汉人离开，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见汉军远遁，阿咀木一挥手，匈奴人纷纷又下马，可是再看他们刚才埋在地下的锅灶，十有**被马蹄蹬踏，饭菜和泥土混搅在一起，早已经不能吃了！
“可恶的汉狗！”
匈奴士卒们纷纷咒骂，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只有重新再做一次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鼻端又飘荡起饭菜的香味，这时候羊角号再一次响起，该死的汉人又来了。
“上马！”将领们高声喝道。
匈奴士卒们这次远没有上次反应迅速，他们听到将领的命令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十分不情愿的翻身上马，准备迎战。
可是这次汉军再距离他们四百步的时候就调头折返回去。
“天杀的汉狗！”
匈奴士卒们一边下马一边叫苦。这次他们虽然比上次要小心的多，但是还是有一大半锅灶被马蹄踢翻，饭菜又一次成了泥浆。
连续被汉人耍了两次，匈奴士卒们欲哭无泪，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五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一粒米还没有吃呢。汉人这帮王八羔子战又不战，跑又不跑，采用这么来回骚扰懦夫战术算是怎么回事啊！
在匈奴将领的指挥下，士卒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忍受着饥肠辘辘地痛苦再一次埋锅做饭。一边做一边在心中祈祷：“仁慈的汉人大爷们啊，等我们吃过饭你再过来吧。”
怕什么来什么，汉军仿佛算好一般，等锅中的饭刚飘出一丝香味的时候，羊角号又一次想起。
吗的！天杀的汉狗！匈奴士卒纷纷咒骂，却蹲在地上根本不愿意站起来，他们眼巴巴地盯着大锅里小米饭，熟了，马上就熟了，香味都出来了呢。
“上马，上马！”
匈奴将领急了，用马鞭不住地抽打地上的士卒。
“百夫长，让小的们吃点饭好吗？汉人只是骚扰一下，我们两万大军在此，他们哪里敢真的过来啊！”
士卒们身上挨着鞭子，也死死地守着在锅旁不愿意起身。
可是这次汉军却不打算骚扰一下就走，他们一直冲到距离匈奴人七八十步的距离，手中的弓箭向雨点一样射向毫无准备的匈奴人。
只听得匈奴士卒不住地发出“噢噢”惨叫声。
可恶的汉狗，他们这次是来真的了。
于是，匈奴士卒们手忙脚乱地翻身上马。
汉军射了两轮箭雨，发出一阵呼啸，从匈奴大军的边缘擦过去，调头向远方奔去。
阿咀木气得嘴唇只哆嗦，汉军欺人太甚了，竟然视他两万匈奴大军若无物，非但不给他们吃饭休整的时间，而且还射杀了数百名匈奴士卒，若是再任他们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整个部队都会崩溃的。
“勃枯儿，你率领前军三千人马给我火速追上这支汉军。务必给我全歼此敌！”阿咀木恶狠狠地说道。
“大帅，末将遵令！”
勃枯儿得令，吆喝他麾下士卒们，立刻上马跟他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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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123 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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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前军三千士卒虽然又累又饿，实在不想动弹，但是被汉人这么来回骚扰，心头也是憋了一团怒火。他们也知道，不歼灭这小股敌人，今天休想吃上安生饭了。于是纷纷上马，跟着大当户勃枯儿向前追去。
勃枯儿领着前军往前追了十多里地，忽然发现前方隐隐约约有一支汉军正在休息。勃枯儿心中大喜，立刻鸣起号角，让部队全速前进。
这支汉军发现匈奴人追过来了，立即翻身上马，拼命向前方逃去。
等勃枯儿追到这支汉军休息的地方，汉军已经不见踪影。
再看汉军休息的地上，摆放着几十口大锅，里面已经做好的黄灿灿的小米饭，旁边还摆放着许多碗筷，里面亦都盛好了米饭。显然汉人军队也是在此地休整，他们刚做好饭正准备吃的时候，勃枯儿率领着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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