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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门鬼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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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大阵,上古大巫常用此镇大凶之魂,永世不得轮回。后来巫消而术生,术法之中也有很多是从这锁魂大阵改变而来。可是与真正的锁魂大阵相比,只是得其皮毛而已,敢用得上锁魂二字的,冷七不敢想该是怎样的手段。
冷七涩声问张季襄:“总把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现在怎么做,你想清楚!”
冷七没料到张季襄回答的如此干脆,干脆到只有四个字:“帮我开棺!”
冷七眸子冷冷的盯着张季襄,他说的是“帮我开棺!”
“张季襄!你知道吗,你真他妈恶心!”冷七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样的感受,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从一开始自己无缘无故的被张季襄拉进这趟浑水,他唯一反感的是那总把子。
谁也不会对一个一身侠气的人反感,哪怕这个人手上沾过人血。
“张季襄!你可真能装啊?不肯离开是因为土狗还在总把子手上,仗义啊?做事无愧于心?全他妈扯淡!最想来到这里的不是那总把子是你吧?你装的累吗?是不是觉得我冷七很好耍?”
冷七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张季襄却依然那副要死的样子,半闭着眼,话语生硬却斩钉截铁:“帮我开棺!”
“我开你姥姥!”冷七红着眼疯了一样冲过去使劲浑身力气撞向张季襄。
两个人状态都不好,又在一根锁链上,根本没地方躲避,张季襄只是一声闷哼,便跌下去,可张季襄的身手很灵活,脚尖勾着铁链,猴子一样打个旋又站在冷七身前。
张季襄飞快的抽出匕首,冷七根本看不清,就已经被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可这一次冷七停都没停,唯一能用的一只胳膊挥起拳头,砸在张季襄肚子上,头也不闲着,照着张季襄嘴巴子就磕了过去。
嘴巴子这地方撞得狠了是能把人脑子震坏的,吃了冷七这一撞,张季襄牙缝里血水不要钱一样往外淌,眼角明晃晃的挂着泪花子,这是疼的。
“你……你这人怎么像头驴!快啊,开棺啊,不然来不及了……”
张季襄莫名的有些急切。
“耍了道爷一路子,今个道爷就陪你一道死在这!”冷七依旧红着眼,恨不得把张季襄咬死。
张季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奈,把匕首背在手臂上,勒着冷七的脖子,瞪着眼骂道:“我说你个夯货,好赖都分不清,白活了你这么大年纪!哪个****的跟你说总把子下来是为了开这棺!”
冷七脸色憋的通红,手下的拳头忽然僵住,斜着眼看着张季襄,逼问道:“什么意思?还想耍我?”
“我耍你大爷!”
张季襄也是急了,刚想解释,空荡荡的地方忽然响起了啪啪啪的鼓掌声。
张季襄松开胳膊,面上说不出来的精彩,瞪着冷七只骂了一声:“倔驴!蠢货!二杆子!”
冷七唾口唾沫,回了声:“小爷乐意!”
说罢,看着上方一个人影,光线虽暗,冷七却依旧认出了是谁,冷笑道:“哎呦,我说,合着您还没死啊?”
“季襄啊季襄,我待你不薄吧?就为了这小子,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坏我好事?”
来人自然是总把子,目光毒蛇一般盯着张季襄。
冷七是彻底的一头雾水了。
张季襄眯着丹凤眼,呲着带着血丝的大白牙,很潇洒的一笑,“行了,老不死的,你也别假惺惺的在这装了!我就知道,谁死了你也不会死。都这时候了,话也该说开了,你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总把子脸色极为阴沉的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季襄玩弄着手中的匕首,接话道:“自打你去苗疆回来我就知道了,我打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谁,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爹娘!世上能把我张季襄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看的比命还重的,只有土狗一个!你往土狗身上下蛊的事,他自己不知道我却知道。可惜了,我没告诉你,蛊毒早已经被冷七的方子解了。”
张季襄感激的看了一眼冷七。
“说话不嫌闪了舌头!”总把子冷声道。
张季襄眼神极为讽刺,笑了两声:“我也不信,你从苗疆千辛万苦弄来的蛊虫就这么被冷七解了!老不死的,你太低估冷七了,或者说你太低估冷七背后的底蕴了,虽然他跟我一样,伶仃一人。实话告诉你,那什么元真子,是我故意漏掉的,你的那些事,我总不能都顺着你!”
冷七眼珠子已经快掉出来了。
总把子却嘿嘿阴声笑道:“哪些事?季襄不妨说出来听听?”
张季襄把匕首插回腰间,吐了两口气,看了眼冷七,又看了看总把子,面上有些惨然,涩声道:“我天生没有魂魄的事,你也知道了,所以,没必要装了。那次你去苗疆,执意要带走土狗……”
张季襄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冷七却早已经被张季襄前面的话惊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天生没有魂魄的活人,僵尸和尸煞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张季襄注意到了冷七的神色,苦笑一声停下已经开起的话头,拿起冷七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张季襄的身体冰凉,虽说在死水里走了一遭,可是起码的温度还是要有的啊。而下一秒,冷七脸色忽然变了失声道:“你没有心跳?”
张季襄点了点头,话音意味不明:“是,冷七,我没有心跳,也没有魂魄!除了这两点,我和你一样,有五感六识。所以,我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鬼魂一说,因为我张季襄,没有魂魄……曾经有个瞎眼要饭的跟我说过,我不愿相信,可我的血是冷的,直到遇见你。那天见到杨赖皮的时候,我之所以会如此恐惧,冷七,我不是怕鬼,而是我以为我跟杨赖皮一样是你口中所说的尸煞……而不是一个人,可还好,我应该……还算的上是一个人吧,我会饿,我也会吃饭……那天早上看着你唏哩呼噜的喝粥,我不断的安慰自己,我跟你一样,不吃饭也会饿……可我没法跟你说……”
冷七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季襄:“这就是你一直想留我下来的原因?”
“是,冷七,你是个好人……你这样的人很少。我觉得你能帮我,帮我弄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季襄惨然一笑,又道:“不管怎样,你先别问,听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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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章 总有人会相信情义的
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冷七忽然想起这么些日子以来,张季襄数次的欲言又止。
冷七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只有张季襄,顿了顿,愣愣的出了一会儿神,话语缓慢而沉重:“我知道,不管当初是在长沙,还是在这里,从来没有人正眼瞧过土狗一眼。那天深夜遇见土狗的时候,他刚从地底下的耗子洞里钻出来,灰头土脸的看见我,白凄凄的月亮照过去,活像个钻地鬼。
也就是在土狗嘴里,我才知道了还有这么一个吃饭的行当。可能是见我是一个人,这小子贼兮兮的瞄了我两眼,说:“啊也,看么子?真是滴,一个人哈?”
我当初不明白土狗问这些什么意思,就点了点头道:“嗯,一个人!”
土狗似乎很高兴,挤了半天才从那耗子洞里挤出来,身边一堆破瓷烂瓦,他却宝贝一样,冲我说:“有没得饱饭吃?你晓得啵,这就肆嗲嗲吃饭滴家伙。”
尽管土狗装的一副很牛气很排场的样子,可是我终究忍不住笑了,问到:“你想让我跟你干?你给我饭吃?”
土狗呲着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我喘了半天:“明白咯?干不干?等哈,你不是本地人?”
土狗以为我不是本地人,因为我的口音的问题,可是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到底是哪里人,我记忆的最早处便是长沙,所以我跟土狗说:“也算是!”
后面的事情,没什么好说,土狗那晚上硬是要拉着我去喝酒,三更半夜的时候,哪还有地方能打酒喝。可土狗就这么拽着我硬生生的砸开了一家铺子的门,在店主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吃了一顿酒。那晚土狗大着舌头,问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敢不敢跟别人打架。我说敢。土狗很高兴,拍着桌子嚷嚷,说,****的以后打架终于有帮手了。
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而且是那种总被人欺负的角色,在我跟前却拼命的想摆出一副很阔气的样子。可是我并不在意,对于我来说,人的多少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土狗并不知道,吸引我的不是他,而是他跟我吹牛说的,他下过的地下一个又一个的死人墓。出于忌讳或者说为了场面,土狗称他自己是土夫子。
可这些我都不在意,真的不在意。我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只因为,遇见土狗之前的日子里,我遇到过一个人,我当初很难相信一个邋里邋遢的瞎子会指着我说,“嘿,小子,魂都没有!还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溜达。”冲天的酒气告诉我,不必去理会这个可怜人。
不过,我依然记得在我转身的时候,那位老先生很随意的说:“天地阴阳,难得一自在。无牵无挂,无根无源,你小子却自在不起来啊!”
没人明白,这神经病妄言一样的话语,我却再也迈不动一丝一毫的步子,冷汗蚯蚓一样爬满了我的全身,我以为从我记忆之时便困惑着我的问题很可能就要有一个答案了。我鼓足勇气转过身,问他:“老前辈此言何意?”
老头笑眯眯的拧开腰间的酒葫芦,递给我,说,喝一口。
酒很特别。
老头又问我:滋味如何?
酒是苦的,我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苦酒,老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绪一般,半响忽然叹口气冲我摆摆手道:“走吧!你走吧!”
真是可笑啊,我哪里还能走得掉,我说:“老先生引起我的注意,现在为何又要赶我走?”
老头摇摇头,说:“世间万般滋味,你只尝出了一个苦字,即便命数有无常,可皆自在天道,你走吧,一个苦字,即便是天大的不该,于你也该就此消散了。”
我哪里肯走,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老先生身畔,那一站便站到了夜色墨黑,站到了月色不见大雨磅礴。
可那老先生始终不发一言,直到他站起身来,卷着一件破大衣,咕哝说:“下雨了,老头子身子骨薄弱,谁都不能跟你比,淋久了,这把老骨头是要生病的。
我看着老先生的背影一点一点隐匿在雨夜中,有生以来,我突然觉得无助,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不在乎,我冲着那背影不知磕了多少响头。
终归,求来了一句:“问天问己,不如去那地上山中山,地下泉中泉,无魂便无生,有命无生,即便长存世间,也不过是一死物罢了。”
张季襄说到此处,长眉跳动,跳出了一股无法言说的苦楚,看了眼一旁的冷七,张季襄吞口唾沫,继续说道:“地上山中山,地下泉中泉。山中造山,泉中造泉,除了那埋葬死人的万千大山万千长河,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所以,我遇见了土狗。可人有族,狼有众,雁有南飞群,土狗一个挣扎在肚子和嘴巴上的小角色始终是做不出什么大动静的。我和土狗不知道钻了多少破瓷烂瓦的耗子洞,土狗笑呵呵的跟我说,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抢他东西,饿不死了。可我始终高兴不起来,一次换来一次的失望和迷茫,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有一天,遇到了那些人,也就是我所说的之前那个已经被埋在了地下的那个老板。那是在湘江过长沙的最南。那晚挺冷的,土狗讪讪的跟我说,季襄哥,天冷了,再干几单,能让我们舒舒服服的过完这个冷天,就不干了。我自然是没意见的,其实,我很感激土狗,至少土狗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活着的痛快。
做这种事,都是见不得人的,像这种同行,遇见了是分外眼红的,若有名有姓的互相认识,倒还好,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有名有姓的人里绝对不包括土狗,所以,那晚土狗几乎被吓破了胆。
也是那晚,土狗我突然明白,这世上从来不乏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从来不乏把情义当命看的人,可往往,后者是生活中最卑微的一群人。
身份和地位越高的人,就越忘了,情义两个字怎么写。即便在我看来,我和土狗之间,是没有足以让他豁出性命来捍卫的情义的,可我显然想错了,土狗不这么看,他真的近乎豁出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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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章 祸心
“都说傻人有傻福,或许吧。后面的事情我不说你也想得到,总之,我和土狗就那么从外人变成了那些人口中的自己人。只是那晚,很多人从此都很怕我,之后从土狗口中我才知道,那些人给我起了个绰号,说我杀起人来就像索命的无常鬼。让人怕是件好事情,不过相比于他们怕我这件事,我更愿意相信,土狗之所以能从枪口下活下来,是因为他的仗义。”
张季襄说到此处,忽然极为古怪的一笑,冲总把子道:“老不死的,我张季襄从不打听别人的底细,所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些堪舆的皮毛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起初,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好端端的为何跑去苗疆?自古苗疆多蛊巫,稍微有些身份的人根本不会在死后葬在那。你去苗疆,根本就是有着其他目的。”
总把子阴声笑道:“说得好啊季襄,你继续”
“入土为安,是我们汉族的传统,可是那是苗疆!你临行前打的去寻大穴的幌子倒是骗住了不少人。你在苗疆呆了多久,想必你自己清楚,去的时候,多少人?回来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你更比我清楚!老不死的,你告诉我,那些人哪去了?还有,你这人心思是歹毒了些,可是去苗疆之前,你可从来没有大白天打伞的习惯!更让我好奇的是,你倒是在苗疆学了不少刁钻的邪术。”
张季襄越说,面上厌恶的神色越重。想起了什么又道:“刚才冷七还在问我,说那个让你着了道的年轻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这么多人偏偏跟着你这个阴损的老东西。嘿,从苗疆回来的这段日子里,你费劲心思的给每一个人下蛊,效果看起来不错,这些人里除了个别几个,大部分人都是被你下了蛊的。前几日,脑子完全清醒过来的土狗跟我说,你要找两具水晶棺材。是苗疆的人要的。真是奇了怪了啊,苗疆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瞧瞧你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冷七忽然唾口唾沫道:“说不准,这老不死的也是被下了蛊的!”
张季襄和总把子脸色同时一变,张季襄见了鬼一样打量着冷七,笑道:“巧了,那位年轻人也曾说过相似的话。”
说到此处,张季襄笑的更厉害了:“这就能说得通了。”
冷七还是有些不明白,问到:“张季襄,说了这么半响,你还是没说,你跟这总把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结了这么大的梁子。”
张季襄面上阴晴不定,眯着眼望着总把子道:“因为苗疆的那些人要的不止这两具棺材,还有我这身没有魂魄没有心跳的臭皮囊!”
“什么?”冷七抽着嘴角,没由来的想笑,怪不得!怪不得啊!
张季襄有些忐忑:“冷七,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总觉得,地下的这两尊玩意儿,或许跟我有关连。哪怕有一丝可能”
总把子突然笑了,笑的很疯狂。
冷七和张季襄不知道这总把子在笑什么。
总把子看着两人,带着莫名的兴奋开口说道:“小子,我身上的确有蛊虫。不过,那是我的本命蛊!”
张季襄带着迷惑,他不知本命蛊是个什东西,可是冷七却晓得,有些诧异的道:“你来自苗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们两个,真识相的话,助我破了这锁魂大阵,我保证,让你们两个死得痛快一点!”
“我呸!你算老几啊?”冷七气笑了,指着总把子骂道。
总把子没有搭理冷七,从自己的心窝子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羊皮口袋,极为小心的从里面倒出十几个黑乎乎的小虫子。
因为距离有些远,冷七和张季襄都有些看不清,只见总把子把那些小虫子放到这粗大的锁链之上之后,嘴里嘟嘟囔囔,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水不要钱一样洒在那些虫子之上。
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小虫子从血水中一点一点膨胀,直到最后变成十几个半人高的水猴子一样东西,趴在锁链上,向两个人爬过来。
“季襄,你不是想知道那些跟我去苗疆的人哪里去了吗?看看,他们不就在这里!一个不少”
冷七和张季襄胃里一阵翻涌,这是尸虫蛊,活人的尸体腐烂后生出的虫子,让其自相残食,留下最后一只,再加上些手段,把死者的魂魄拘禁在虫身之内,总之,是很残忍的手段。
总把子面上露出的痴迷的表情让冷七直犯恶心。
冷七愣了愣,就看傻子一样看着总把子,这锁链上密密麻麻的符篆,若就这么被几只尸虫蛊爬过来,岂不是笑掉人的大牙。
果然,十几只尸虫蛊,只是爬了两步,身子就如同蒸熟了一般,冒着白色热气。
总把子脸色难看至极,轻哼了一声,掏出一只寸长的竹哨,放在嘴边。辽阔的空间内,说不出的尖厉的旋律回荡。
冷七被这竹哨声扰的说不出的烦躁,巫蛊不分家,蛊术本就是巫术遗留下来的其中一脉传承,若这总把子真是来自苗疆,那么,真有破这锁魂大阵的法子谁也说不准。
烦躁的不止冷七,那洞口外阴风打着旋鬼哭狼嚎一般窜进来、锁链下绿莹莹的鬼火宛如捅翻了蚂蜂窝一样,一股脑的全部冲向那铁链上的符篆。
原本安安稳稳的八条锁链,风中的晾衣绳一样,来回摇晃,上万符篆散发着金芒,阴风刮过去便被符篆n上散着金芒的符文打散,鬼火冲过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阴风不断,鬼火如山如海蜂拥而至,疯了一样,一点一点的磨着那上万道符篆。
符篆上的金芒在一点点的黯淡,可是打着旋的阴风和鬼火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冷七心惊,如此下去这上万道符篆根本用不了太久就会完全废掉。张季襄也急了,看着冷七喊道:“冷七,帮帮我,帮我开棺!”
冷七迟疑了两下,点了点头。可是,开棺,说的轻巧,又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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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章 树为谁栽?那花又为谁开?
抛开别的不说,单单就这把两具棺材捆的结结实实的乌黑的锁链,就压根不是人力所能弄开的。上千斤的东西,就是百十个自己,也挪不动啊。
可是脚下的铁索已经是海风中的孤舟一样,来回摇曳。在上面站都已经很难站稳了。
张季襄忽然工工整整的冲冷七鞠了个躬,说道:“冷七,有劳了!”
说完,张季襄也不管冷七,转过身提着刀子飞一样冲总把子冲过去,来回摇晃的铁索上面,丝毫不受影响。
冷七惊讶的看着张季襄一脚一个把那十几个尸虫蛊踹到铁索下面的巨坑之中,咧咧嘴,真正的猛人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了张季襄,也就再没有去推搡的必要,冷七转过身,不再去看张季襄,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两尊棺材前,看着巨大的“锁魂”两个字符,冷七叹口气。
这鬼地方,负面气场太大,冷七真想知道,布下如此大局的人想要做什么,这棺材里又镇的是什么。似乎从他的记忆中,这种棺材里的东西,就没有好相与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若这棺材真的和张季襄有关联倒好了,如若不然,里面的玩意儿若是镇起来的大凶或者尸煞,那真的就玩完了。
离近了,打量起这两尊精美的邪性的棺材,冷七有些失神,入手的冰冷让他一惊,他连忙缩回手,自己何时伸出的手臂根本不知道。
身后传来张季襄的怒吼声,冷七瞥了一眼,那总把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弄出了几个面白如灰,腮如红血的诡异纸人来,这东西,第一次见总把子他就见识了。
张季襄被缠住,冷七咬咬牙,回过头,咽了口唾沫,半人高的棺材,水桶粗的锁链,一股无从下手的感觉涌上冷七心头。
不过绿色水晶棺材上两行极小的字迹引起了冷七的注意,那字迹实在小的可怜,小到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凑近了,冷七发现,那两行字,用的不是道门画符时惯用的笔走龙蛇的笔法,而是方方正正的楷体用小刻刀刻上去的一般,冷七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情非得已,善恶本难分!”
而另外一口棺材上则是:“难参难悟,道正本亦邪!”
“情非得已,善恶本难分。难参难悟,道正本亦邪!”冷七口中不断重复着呢喃,这是写给棺中所葬之人?又是谁写下的,是布下锁魂大阵之人?那他写下这两句又是何意?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窜上冷七心头。这和张季襄又有何干系?苗疆又为何……
张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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