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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靖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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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名百夫长的求饶声，也速迭儿全然充耳不闻。
也速迭儿之所以坐镇在第一线，为的就是镇住军心士气，而对于那些作战不利又或者是后撤怯战之人，在也速迭儿的严令之下都会被处以极刑以震慑全军！
开战至今，虽只有大半个时辰，但是已经有数十名十夫长和三名百夫长被也速迭儿下令处决。
也速迭儿的亲军充当了元军督战队，凡是元军将领们但有动摇，这些亲军便会第一时间上前拿下。
随着被拖出去斩首的元军军官逐渐增多，元军的进攻变得越来越疯狂。
“快，**，你带三十个人亲自赶到那里去，那里的缺口必须守住！”
看到一处栅栏的缺口被元军突破，陈忠连忙对着身边的**说道。
听到陈忠的命令，**没有二话便从身后带了三十几个人赶了过去。
城寨之中，明军与元军已经完全纠缠在了一起，而陈忠眼下唯一能够估计的便是自己周遭这仅仅只有数百米的区域。
尽管此前朱权调集了大量的物资给陈忠，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苦战早已让物资的储量降低到了最低限度，好在的是军中的火铳弹药还剩下一些。
固然复杂的巷战对于目前比较简陋的火铳和火炮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是不得不说，苦战大半个月之后，明军之中眼下精力最旺盛以及相对损失较少的便是这些火铳兵。
三段击战术对于明军来说并不陌生，这种战术正是西平侯沐英与云南一役之中发明的，其后被明军各部加以操练。
不过与十八世纪的三段击不同，眼下明军的三段击战术乃是火铳兵分三排，第一排射击，第三排填装弹药，而第二排即承担了连接前后的作用，同时也可以随时填补第一排的空缺。
也正是这些火铳兵使得明军的防线纵然承受了元军无比的压力，但还是勉力维持下来的最大原因！
“指挥使大人，我们的援军为何还不出现！”
一个百户站在陈忠面前，情绪激动的说道：
不怪这名百户如此激动，战前一个百户的兵力到现在加上余丁不过十几个人，而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儿子，他能不激动么。
“苟汉，这种时候，元军既然敢如此不要命的进攻我军，那么对于我军的援军自然有后手，你是打老了仗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眼下，我们能做的便是坚持，坚持下去，等到援军来！”
陈忠双目尽赤的对着苟汉吼道。
听完陈忠的话，苟汉的神情不停的变幻甚至有绝望之色露出。
这倒不怪苟汉，苟汉家中就他儿子这一根独苗，苟汉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他儿子的他在乎！
这种情况其实不单单只有苟汉一家，大明独特的军户制，导致了一旦成为军户，那么自然是父子兄弟俱在军中，毕竟一个军户除了要出一个旗军之外，还要出一余丁在军中效力。
“苟汉，我知道，你舍不下你儿子，但是你要知道，我大宁前卫之中，可不单单只有你苟家是如此！昨日汪千户父子俱亡，你当我舍得！”
说着，陈忠的神情越加激动了起来。
不单单是他提到的汪千户，就连陈忠自己的两个侄子都已经在战斗之中阵亡了。
陈忠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平静了下来。
“苟汉，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你要死也给我死在你的位置上，不要在我这里丢人现眼！”
苟汉咬着牙，这才不得不转身离去。
火铳声与喊杀声响彻整片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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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权坐在营帐之内，纵然此刻他的耳朵听不到喊杀声，但是他能够想象战斗的惨烈程度。
“殿下，斥候来报，元军完全是打疯了，到现在为止，进攻就没有停过！”
顾盼快步走进朱权的营帐之中大声说道。
朱权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在营帐之中来回度起步来，好一会方才如同下令决心一般对着顾盼说道：
“顾指挥使，将全军都集中起来，孤有话说！”
听到朱权的话，顾盼大声应了一诺然后便离开了营帐之中。
过了一刻钟，朱权走出了营帐，此时的朱权重又披挂完全，走出营帐的那一刻，朱权看到营帐之前的空地上大宁左卫与大宁后卫已经全部集结了起来。
朱权登上营帐前的一处用木头搭起来的台子之上大声说道：
“弟兄们，与北元开战至今，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与北元两战，我军皆在兵力弱势的情况之下击败了敌人！
这些功绩，孤不会忘记，大明也不会忘记！
但是，弟兄们，我们的胜利是用同袍们的牺牲换来的！比如你们往日身边的战友，又比如至今仍在坚守待援的大宁前卫！
二十余天，大宁前卫以一卫之力力敌北元主力大军，其功在社稷！
现在，大宁前卫上下被困孤城，弟兄们，告诉我，我们要不要去增援大宁前卫！”
朱权发出了一声呐喊。
喊完之后，在火把的衬映下，朱权的目光显得越发的坚毅起来。
一会之后，两卫大军之中顿时爆发出了吼声
“要！要！要！”
看着山呼海啸、群情激奋的明军将士，朱权面容不变继续吼道：
“现在，军中将士，父子同在军中者，其父出列！兄弟同在军中者，兄长出列！”
朱权的手握在了刀柄之上，而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台下的明军阵中。
朱权的命令一下，明军将士互相看了一看，随后便按照朱权的命令，分列而站。
“此次增援大宁前卫，我要的是抱着必死之心的勇士，孤可以在此立誓，凡阵亡将士遗属免五年军中杂役与赋税，有一人战死，孤给一百两纹银抚恤！两人以上者战死，孤为其请世职！
现在，出列将士一刻钟后与营门处集合，孤亲自率领尔等增援大宁前卫的同袍！”
朱权说道自己要亲自率领这支军队出击，站在朱权身边的顾盼与张昭顿时大惊。
“殿下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怎可轻易冒险！”
“顾盼，汝此话简直荒缪，此时此刻，我不是什么王爷，我是大明的军人，汝等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为何我就不行！”
说完，朱权大吼了一声
“来人，上壮行酒！”
一声令下，朱权的数百亲卫立即开始给出列的近两千明军将士分发了酒盏，一会之后，当这些将士都拿到酒盏之后，朱权大吼了一声
“满上！”
酒水声斟满了一个又一个酒盏，朱权手中也拿着一个酒盏，斟满之后，朱权将酒盏高举
“为我大明，为我大明将士壮行！”
说完，朱权仰起头，酒盏中的酒就被朱权全部倒进了喉咙之中，一口酒如同火线一般从朱权的嘴一直烧到了他的胃。
喝完之后，朱权用着袖子擦了擦嘴呼了一声“痛快”随后便将酒盏扔在了脚下。
啪的一声，酒盏四分五裂。
看到朱权如此，那些明军将士们也纷纷将酒盏一饮而尽然后扔在了地上，碎裂之声不停的在军营之中响起。
“大明万胜！”
“万胜！”
山呼海啸声之后，朱权转过身对着顾盼说道：
“顾盼，大营交给你留守，我走后，说不得元军那三千骑兵便会对大营展开袭扰，你一定要小心戒备！”
不理顾盼听完朱权的话之后脸上出现的忧色，朱权又对着张昭说道：
“张昭，将所有战马聚集起来，此次驰援，速度为第一要素，我大明将士皆乃弓马娴熟的良家子，马术不比那些北元余孽要差！”
朱权说完之后，便返回了大帐之中。
朱权的大帐门外，正有两名蒙古人守在了这里，这两人便是哲科多兰与乌兰巴日。
“殿下，我也跟您一起去！”
看到朱权走进，守在营帐门口的乌兰巴日立即大声说道。
听到乌兰巴日的话，朱权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在乌兰巴日说完之后，哲科多兰也说道：
“我弘吉剌特部上下蒙殿下大恩，还请殿下不弃，让我弘吉剌特部五百好儿郎为殿下效死！”
………………………………
第七十六章 龙气
哲科多兰的话说出之后倒是让朱权有些意外，朱权眉头皱了一皱，不过对于哲科多兰的请求，朱权倒是也没有拒绝。
“哲科多兰，此行乃九死一生，你确定你要随孤？”
“殿下，您乃草原上的雄鹰，些许为难不仅不会成为雄鹰的障碍，甚至还会让雄鹰得到一片更为辽阔的天空！我弘吉剌特部深受殿下大恩，为殿下效死乃是应当！”
哲科多兰的神情一片坚定，对此朱权点了点头同意了哲科多兰的请求。
一千九百明军将士加上六百名蒙古骑兵集结在了营地大门处，朱权策马在这些将士的眼前走过，他的眼睛与这些将士对视着，似乎要将这些明军将士深深的铭记在脑海之中。
“你们之中全部都是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者，此行，我不能保证弟兄们不出现伤亡，但是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家乡的父老！今日，我要率你们打出大明天威，打出这大宁都司数十年的和平！
都随我出发！”
朱权大吼了一声，然后使劲策动着胯下的乌骓马向着东方冲去。
朱权身后，两千五百名骑兵一言不发纷纷跟在朱权的身后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明军大营的动静瞒不住人，毕竟朱权此前造出了不小的声响，而满塔格日在明军营地附近也布置了不少的斥候，因此当朱权率军出击之后，很快满塔格日便得知了消息。
“好啊，我刚刚还在想怎么才能敲碎那些汉狗的乌龟壳子，没想到他们自己倒是先跑出来了！让儿郎们全都上马，让那些汉狗看看，在草原上，到底谁才是最强！”
满塔格日面容狰狞的大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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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燕山左护卫那里传来消息，大宁都司指挥佥事龚合率领五卫大军已经离开了新城卫，辽王殿下率领广宁两卫已经与龚合所部会合！”
燕王府之中，掌控着燕王情报机构的马三宝站在朱棣身边低声说道。
朱棣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马三宝又说道：
“最新的情报，据说宁王殿下在撒叉河以北挡住了北元大军的攻击”
这一句话让朱棣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
这个消息倒是让朱棣对朱权刮目相看起来，要知道朱棣此前估计的可是朱权会在北元大军兵锋前吃个大亏，但是谁能想到，朱权居然挡住了。
马三宝的消息来源，朱棣自然是放心的，要知道朱棣的眼线不光遍布金陵以及北部的众多重城要塞之中，在朵颜三卫和北元之中同样有着可靠的眼线。
朱棣站起身来然后对着马三宝说道：
“三宝，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尽快探知朱权的消息，同时尽快摸清北元军队的实力！”
对着马三宝说完之后，朱棣便走出了书房。
在燕王府的正殿之中，北平行都司的一众将领以及道衍和尚都在等候着朱棣。
走进王府正殿之后，朱棣向着道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三宝那里有了消息，孤的那位弟弟倒是条汉子，挡住了元军的兵锋，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便不能再拖下去了！
传孤的军令，大军立即北上，以密云卫为先锋，明日，孤将亲自率领燕山中卫与大军会合！”
此时王府正殿的一众将领倒算得上是朱棣的心腹人马，因此在朱棣说完之后，纷纷领命而行。
唯独道衍和尚留了下来。
“殿下，其余的几位藩王处可有消息传来？”
“辽王已经与大宁都司军队会合，谷王和代王也已经在喜峰口西北会合！”
听到朱棣的话，道衍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
“殿下，贫僧倒是有个主意！”
“哦，大师请说”
道衍拱了拱手然后继续说道：
“陛下既然令殿下为此次出师主帅，那么殿下何不下令谷王与代王所部，令其立即赶往撒叉河救援宁王！”
听了道衍的话，朱棣哪还不知道道衍打得是什么心思。
但是纵然知道道衍的心思，朱棣还是犹豫了。
撒叉河两边已经成为了明军与北元大军交锋的战场，之前朱棣得到的情报是，北元此次东征，出动的军队在六到十万之间。
而大宁都司除了朱权的大宁五卫之外，仅仅派出了五个卫的军队，纵然加上辽王的广宁两卫，在兵力上其实并没有占到优势。
别看朱棣的消息是朱权挡下了北元大军的兵锋，但是在朱棣想来，朱权即便是挡住了北元大军，恐怕自身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而且要知道，在大明援军援军赶到之前，朱权实际上是处在一个劣势的。
道衍和尚劝说朱棣让谷王和代王立即赶往撒叉河边，其实本质上无疑是在借刀杀人。
谷王与代王所部，尽管也是边军精锐，但是北元军队实力不容小觑，这样一来，纵然谷王与代王所部与大宁都司之军会合与北元军队大战，那么再加上已经与龚合所部会合的辽王，一旦发生大战，三位藩王的亲军护卫肯定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藩王安身立命的资本除了洪武帝赐予的特权之外，便是其亲军护卫。
要知道，这些亲军护卫，洪武帝可不是赐给各个藩王借以作威作福的，而是要各个藩王利用手中的兵权帮助大明镇压一方以及震慑不臣之国。
“大师，如此一来，会否让谷王与代王等愤恨与孤？”
“殿下乃承天应运之人，而这北平城更有千年龙气，纵然前些年龙气因北元难逃消散了大半，但是经过殿下这些年的温养，北平龙气再次升腾，虽还未孕育出五爪金龙，但是蛟龙之势已现！
殿下当知，蛟龙与五爪金龙乃一正一邪之物，自古以来，若有真龙在世，蛟龙定会被镇压的死死的，而因蛟龙对真龙的威胁，因此真龙会不停的剥夺蛟龙的气运。
而若不想被打入深渊，蛟龙便只有迎难而上一途，若是度过劫难，当成就神龙。
至那时，便是南北对峙之局。
以贫僧看来，南边真龙已老，至于那位皇储更是只有螭龙之像。
中原形胜，以北压南居多，金陵王气往往只有数十年，而今能够镇压天下，靠的乃是金陵千年气运，换而言之，此后金陵当千年无真龙出！而北平则不然，自古便是温养龙气最佳之地，再加上殿下尽夺前朝龙气，蛟龙腾空之势已成，殿下当趁良机、定气运、镇天下！”
听着道衍的话，朱棣一言不发。
看到朱棣的表情，道衍连忙接着说道：
“殿下可知，数日前，贫僧为何劝殿下推迟出兵？”
朱棣点了点头
“不瞒殿下，劝殿下推迟出兵，原因正是贫僧观气，发觉大宁原先只有虬龙之像，但此次北元进军，大宁那位若是能化解北元攻势甚至是击败北元之兵，那么虬龙之气将会转变为苍龙之气！
而眼下，虬龙与北部正在蜕变之中，一旦虬龙变成苍龙，那么便意味着殿下在天下将多一大敌！”
蛟龙与龙完全是两个物种，一正一邪，换而言之，蛟龙并没有龙的正统性，但是只需经过雷电暴雨的洗礼，那么必将扶摇直上而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
而苍龙与蛟龙则不容，苍龙具有真龙的血脉，换而言之，苍龙拥有真龙的正统性，与蛟龙不同，一旦成就苍龙，那么只需要时间的积累，便可以蜕化成真龙。
历史上从来不乏望气之辈，望气虽说神秘，但千年以降，少有帝王不信者。
与望气来说，道衍当属宗师一流，若不然，朱棣也不会将其引为第一心腹。
朱棣心中一动说道：
“既如此，大师为何又让孤速派谷王与代王北上，需知这两位麾下也有着数万大军，如此臂助，岂不是帮着虬龙转化！”
听到朱棣这么说，道衍微微笑了笑说道：
“殿下不然，虬龙转化，其所需之气何其庞大，纵然虬龙转化为苍龙，但其又有一段虚弱期需要度过，所谓潜龙在渊便是此理。
谷王与代王无王者之相，眼下虽倾向大宁，但是与北元一战势必会使其实力大损，若虬龙不能以龙气反补，则两王定与大宁决裂！
如此一般，对殿下而言，何尝不是良机！”
朱棣想着想着，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正如道衍所说，谷王朱橞与代王朱桂可不是轻易好相与之人，他们与辽王朱植是不同的。
如果说朱栴和朱植是最亲近朱权的人的话，那么朱橞和朱桂只是与朱权保持了一个相对和睦的关系，远远达不到亲密的程度。
虽说此前朱权与朱桂和朱橞的关系尚可，但是当初得知洪武帝钦命朱权节制大宁都司的时候，朱桂的嫉妒之心可是**裸的。
因此，这两位一旦在大宁实力受损，以这两位的性格肯定是会向朱权要求一些贴补的，而朱权经历了大战又有什么好东西能贴补给他们。
这样一来，难保三人的关系还能如同此前一般。
………………………………
第七十七章 阻击
“快，跟上不要掉队了，加快速度！”
朱权策马看着身后的队伍不停的大喊道。
此时的朱权一分一秒都要抢夺，因为斥候刚刚来报，三千元军骑兵已经出现在了明军右侧。
夜空照耀下的草原之上，隆隆的马蹄声响彻耳旁，在元军骑兵没有发起进攻之前，朱权只能尽快率领这支明军逼近也速迭儿统帅的元军主力。
有着黑夜的遮挡，尽管满塔格日看不到明军将士的声影，但是耳边传来的马蹄声，却也让满塔格日神情激动的紧咬着牙。
“让战士都跟上，没有我的军令之前，不要与明军发生交战！”
骑在马上的满塔格日大吼了一声。
虽说满塔格日在得知明军出营的消息之后，便立即率领元军出动，但是在时间点上还是被明军抢先了。
如同两条平行线，明军比元军超出了一丝。
考虑到这一点，满塔格日决定暂先不发起对明军的进攻。
毕竟现在两军如同平行线一般都在向东奔驰，若是元军抢先拐弯攻向明军的话，万一明军壁虎断尾，那么起码会有不少明军躲开元军骑兵的进攻，这对于满塔格日来说简直是不容许的。
这片地区的地形，满塔格日此前已经派人进行了了解，弯曲的撒叉河使得草原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坦，而明军前方不远处便是一条不规则的小河。
这样一来，不管是明军纵马泅渡小河，还是绕上一点路，都让元军有了拉进距离的机会。
一刻钟之后，小河出现在了明军前方。
“全军快速泅渡！弓箭手、火铳兵立即下马组成防线！”
朱权大吼了一声，随后他拔出了腰间的马刀，回身守在了小河边上。
这条小河并不是很宽，但是想要如同平地一般踏过也是不可能的。
再者而言，战马载着骑兵想要在小河上如履平地几乎是不现实的。
一队又一队明军骑兵冲向了小河，而军中的弓箭手和火铳兵在命令声中则是下马然后转身在朱权两侧站定，组成了防线。
不过短短瞬间，明军在岸边刚刚组成一道防线，不远处元军骑兵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朱权的瞳孔一缩，随后立即大吼道：
“火铳兵立即点火，弓箭兵等待军令！”
而就在朱权下达军令的时候，看到明军守在了岸边，满塔格日的脸上当即便露出了喜色，而随后这丝喜色变成了狰狞之色。
“冲垮那些明军，弓箭手抵近射击！”
吼完之后，满塔格日便指挥元军骑兵扑向了明军的防线。
朱权转头看了看渡河的明军，发现已经有部分明军骑兵度过了河岸，而后朱权便大吼道：
“两百步，火铳兵三轮射击，弓箭手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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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大虎是一个小人物，虽说他的人生已经度过了四十余年，但是在大宁左卫之中，单大虎却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旗。
单大虎家中除了他之外，他的儿子也在大宁左卫之中效力，当然只是一个余丁而已。
可以说，大宁都司之中多的是单大虎这样的普通军户。
单大虎这一辈兄弟三个，有一个兄弟早夭，剩下的两兄弟都在大明军中效力，只不过他的那位弟弟在会州卫。
握着火铳的双手已经渗出了冷汗，漆黑的天色更是让单大虎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的时候，单大虎会想，自己从军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往往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军户可以得到三百亩的田地，而这三百亩天地是完全不需要交皇粮的。
单大虎亲身经历过元明朝代的交替，甚至只要想一想幼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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