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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靖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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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朱允炆感到有些讶异的是，黄子澄虽说是听到了大宁那边打胜了，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
甚至黄子澄的脸色还有些难看。
“敢问殿下，宁王殿下虽说击败了北元军队，可如今几近二十万大军集结在大宁，殿下心中可有打算？”
黄子澄这番话倒是将朱允炆给问懵了，他知道明军大捷之后心中只有欢喜，哪会有其他的心思。
看到朱允炆脸上有些懵懂的神情，黄子澄心中一沉。
黄子澄之所以在朝堂之上不遗余力的支持朱允炆，除了因为心中未来帝师的荣耀之外，更多的也是想要借着朱允炆实现自己心中的政治抱负。
不然的话，黄子澄大可以投到朱允熥那边去，毕竟朱允炆与朱允熥相比，背后的支持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了些。
锦上添花从来没有雪中送炭得到的回报大。
“殿下，无论如何，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这一点还请殿下知晓！”
“当然，这仗，十七叔已经打胜了，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班师回朝了！”
朱允炆依然没有听懂黄子澄话中的含义，这让黄子澄心底叹息了一声。
“殿下，北元余孽进犯边境，大宁方面遭受了重大的伤亡，再加上此前陛下调动了几近二十万大军，眼下这些军队大部分还没来得及与敌交战，战争便结束，颇有虎头蛇尾之嫌，自然会使很多军中将士心中不服，所以这场战争只怕还会有后续！
但是殿下，从您的角度而言，这场战争必须结束！”
朱允炆听懂了黄子澄的意思。
“黄师傅，北元乃是我大明大敌，宁王殿下取得大胜重创北元，按理来说正应该是趁胜追击才对！”
黄子澄沉声说道：
“若是这支大军掌握在殿下手中，那么自然是应该趁胜追击，但是如今这支大军上下并非殿下之人！”
说着，黄子澄声音低了下去
“如今我朝将兵大致分成三部，其中一部在蓝玉大将军手中，其在军中势力相当与国朝六成兵力！
另一部则在燕王、宁王等藩王手中，相当与国朝两成。
而第三部便是陛下亲军！
然陛下英明神武，神州一统，虽军中交错，但陛下在一日，则军中无有不服。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一旦北征漠北，那么势必几近二十万的大军主帅之位定会引起国朝上下将帅们的争夺，而其中燕王胜算不大，唯有蓝玉大将军最有可能。
殿下您想想，蓝玉大将军与您的关系。。。。。。。。。。”
说道这里，黄子澄抬起眼看了看朱允炆脸上的表情，只见朱允炆脸上的表情颇为难堪，而黄子澄接着说道：
“当然燕王殿下也非常有可能，但是殿下，陛下心中可以希望借着诸位藩王掌权来削弱蓝玉在军方的实力，但是您心中却万万不能有此想法。
纵观历朝历代，汉朝吴楚之乱，晋朝八王之乱，皆历历在目！”
朱允炆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黄师傅说的有道理，日后我会向皇祖父进言的！”
看到朱允炆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黄子澄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随着朱允炆被立为皇太孙，京中原先应皇储之事而引起的波澜倒也平息了下去，但是有心人都知道，这种平息只是暂时性的，毕竟蓝玉大将军即将从西北回京了。
而此时蓝玉也正率领着在西北的得胜之师一路奔着京城而来，只不过在途中，蓝玉特意去了一趟关中。
关中长安，故为秦汉故都，但时至今日，关中景象已大不如前，当然元将王宝宝与明军数次大战使得关中人口凋零，尽管十数年修身养息，但是关中却也恢复不到曾经的辉煌了。
蓝玉一声蓝色长袍，骑在马上，像一位富家翁倒是多过与像如今国朝大权在握的大将军。
蓝玉的嘴边露出了寸须，一张脸有些消瘦，但是目光却非常有神，骑在马上浑身确如耀眼的利剑般夺目。
长安郊外的一处农庄之中，蓝玉的目的正是这里。
这处农庄正是傅友德的所在地，九月份的时候，洪武帝一张圣旨便打发傅友德等二十七位五军都督府将军前来关陕屯田，不仅如此，洪武帝还特意安排了自己的亲军羽林卫护卫这些将领们前来关陕，名为护卫但是实际上却是与监视无疑。
在一名总旗的引导之下，蓝玉一行人走进了农庄之中。
蓝玉此行只带了十几名护卫，为的便是隐藏行踪，毕竟他乃国朝重将，与傅友德等人私下会面显然有些结党营私的嫌疑。
当然国朝上下都知道傅友德等人与他乃一党。
但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的。
走进农庄之后不久，蓝玉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处草庐门口。
蓝玉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递给了一名迎上来的士兵。
“凉国公，别来无恙！”
“颖国公，烦您在这大门处迎接，令在下实在是汗颜啊！”
蓝玉对着草庐门口处的一名老者拱了拱手说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走进草庐之中，只见草庐之中的摆设非常简单，只有四把竹椅与一个木桌，草庐的四周挂着一些书画，但是看的出来这些书画都不是名家所做，但是这些书画的落款赫然正是傅友德本人。
傅友德比蓝玉的年纪要大，算起来傅友德与蓝玉的姐夫常遇春的年纪倒是差的不太多。
但是虽然在岁数上要大上一些，但是傅友德从不以此为依仗，与蓝玉相交更多的是将自己摆在一个略下的位置。
两人在竹椅上坐定，蓝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
“颖国公，这次蓝某是来感谢您的，在允熥的事情上，蓝某却是欠你一个人情！”
听到蓝玉这么说，傅友德摆了摆手露出了一丝惭愧的神情说道：
“哪里，这次傅某也是没有帮上忙，倒是让凉国公见笑了！”
说着，傅友德端起摆放在木桌上的茶壶便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蓝玉。
“这次没帮上忙不代表下一次帮不上忙，某家与颖国公皆在军中多年，当知军情变化可从来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与蓝玉不一样，傅友德留的却是长须，而谁都知道颖国公脸上长须可是颖国公的标志之一，从来都是爱护有加的。
此时傅友德便是抚了抚颌下长须说道：
“凉国公此番话正是至理名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带兵之人自是要融会贯通！凉国公乃我大明武将之首，自然也是我等标杆，别的不说，此次五军都督府随某家前来关陕屯田的二十七位同僚都非常看好允熥殿下！”
有的时候，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但是有的时候，却一定要将话说的非常清楚。
历朝历代关于皇位争斗从来都是充满残酷性的，一旦到了那个级别，那么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墙头草的说法，而傅友德等人早已与蓝玉剪不断理还乱，因此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蓝玉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会之后，他又说道：
“人皆道东宫仁义，可要我说，东宫是仁义了，可我们这些用命搏富贵的苦命人难道就暴虐了吗！
冯大将军前些时日也来信了，在太原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正有人通过锦衣卫不停的接触他手下的将领，其中可能还有东宫那位的身影！
哎，要说我最可惜的，那就是西平侯的死了，若是他不死，我和他一北一南，想要定大局并不难，但是现在却平添了许多变数！”
想到沐英的死，蓝玉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蓝玉与沐英乃是生死之交，甚至可以说原先的历史上，蓝玉一案之所以没有牵涉到沐英，正是因为沐英死得早，不然的话也要被拖进去。
整个大明都知道，沐英完全可以被划入蓝玉一党，这一点从沐英对待朱允熥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得出来。
沐英镇守西南多年，每年上贡，除了洪武帝之外定有朱允熥一份，甚至有的时候蓝玉不一定有，但是朱允熥肯定会有！
当然，这也不得不说朱允熥受母族遗泽甚厚了。
毕竟沐英在被洪武帝收为养子之后，第一次外派作战便是在常遇春麾下。
当然除了常遇春之外，更重要的是沐英是一个死认礼法的人，在沐英看来，朱允熥是太子嫡子，而朱允炆不过是个庶子。
现在的社会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可能感受不到嫡庶之分的区别，但是在封建社会，嫡庶之分乃是封建礼法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蓝玉叹息之后，傅友德也是叹息了一声。
确实和蓝玉说的一样，若是沐英不死，那么中原和西南连成一片，这样一来，恐怕洪武帝再疼爱朱允炆，再看好朱允炆，也要忍痛割爱，不然除此之外，只有对军方进行全面清洗一途。
“凉国公，京中局势不是很好，而且老兄弟们都被发配了出来，你此次回京要多加注意了！”
傅友德面容一整转而对蓝玉说道。
听到傅友德此言，蓝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非常慎重的表情。
“颖国公说的正是，虽我之前远在西北，但京中风向还是能够察觉的，这些日子，锦衣卫的监视明显加强了很多，就是我此次前来也是费了一些力气的。
不过好在的是，现在北虏寇边，当今就算再有除我之心，恐怕也得慎重一番吧！”
对自己的处境，蓝玉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种昏了头。
恰恰相反，蓝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然再聪明的人有的时候也是不能面面俱到的，这一点从历史上蓝玉的下场便能够看的出来。
看到蓝玉不以为意，傅友德有些急了
“凉国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当今已过花甲之年，皇储之位既定，显然要为日后着想，我等处境皆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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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雪
洪武二十五年十一月，草原上飘扬起了大雪，看着帐外的鹅毛大雪，朱权的眉角之间浮现了一丝隐忧。
十一月份已经算是冬季了，草原上似乎一夜之间铺上了洁白的地毯。
论景色，这自然是极美的，但是看到初雪如此之大，朱权又哪来赏雪的闲工夫。
眼下翁牛特部之中，不说别的单单是明军所属便足有八个卫，再加上朵颜三卫的一干人等，翁牛特部此时足有六万余人。
而如此庞大的人数基数之下便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翁牛特部之中储备的过冬粮食似乎不足以供给如此多人的食用。
尽管携带了大量辎重的大宁都司军队距离此地已经是不远，但是下雪之后，草原上的道路非常难走，雪水融化之后更会让草原上变得一片泥泞，这样一来，龚合什么时候到还是一个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朱权必须要思考怎样度过这个冬天。
现在撤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不提外面的温度低的吓人，单单是已经没到了小腿的雪便令人寸步难行。
“殿下，按照往常的经验，再过几天天气会暖和一些，到那个时候想必龚合大人便能够带着人赶上来了！”
顾盼站在朱权身边轻声说道。
此时的朱权披着一身黑色狐裘，再加上帐中燃烧着的炭火倒也感觉不到寒冷。
顾盼的一番话说完之后，朱权眉间愁色并没有散去。
“顾盼，眼下营地之中所有的粮草加起来也就只够所有人食用七天的，但是外面的雪却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再者说就算雪停了，道路不通同样没有办法！”
朱权叹了一口气说道。
朱权不是神仙，他不可能空手变出粮食来。
顾盼咬了咬牙说道：
“此战之中，军中战马伤亡甚大，天气已寒，这些马肉果腹没问题，不如从现在开始，便将那些伤马给处理了！”
军中汉子最爱的是两样，一样是兵器，另一样便是战马。
特别是对于骑兵来说，战马在他们心中重要程度完全可以与人生伴侣划上一个等号。
一般军中，那些战马即便是受伤也会得到精心的医治，只有实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才会将其肢解，但是现在严峻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其他的了。
朱权点了点头应道：
“就这样吧，另外从今日开始除了斥候之外，其余人等都减少两层的粮食供给吧！”
说着，朱权拉开了帐篷，只见帐外鹅毛大雪依旧在肆意飘荡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不单单是朵颜三卫，此时就连大宁也开始下起了雪，只不过并没有撒叉河北雪势那么大而已。
朱棣此时也窝在了营帐之中。
在前日朱棣也赶到了大宁，足足比原先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三天，当然这并不说朱棣心忧大宁，而是在接到朱权击败元军的消息之后，朱棣待不住了便先大军一步赶了过来。
与朱权等人不同，驻扎在大宁城外的朱棣所属倒是不担心军中粮草，毕竟燕山护卫本身便携带了一些粮草北上，而到了大宁之后，大宁都司自然也要负担起为他们供应粮草。
“这雪下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朱棣盘坐在主位之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朱权击败了元军使得朱棣原先准备的很多手段没等施展便只能夭折，而除此之外，对于朱棣来说，这场战争的影响使得这场战争还完完全全没有到能说结束的地步。
国朝逐渐做大的军方势力，不光洪武帝绞尽脑汁，朱棣同样也是很头疼。
别看朱棣在北平好似能够一言九鼎一般，但是北平行都司数十个卫所之中，朱棣自信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除了燕山三护卫之外不到六个。
洪武朝前期的北伐，主帅不是徐达便是冯胜、傅友德等人，这也让冯胜等人在北平以及周边的卫所之下根植了自己的势力。
朱棣也在担忧，如果说洪武帝决心将这场战争打下去，那么自己的主帅之位还能不能够保住。
想到这里，朱棣便向着营长内端坐在一旁端着茶盏轻抿的道衍和尚看了过去。
道衍是朱棣麾下的第一心腹谋士，往往朱棣有什么事都会向道衍咨询一番。
此次也不例外，朱棣希望道衍能够帮助自己看清局势。
注意到朱棣的目光，道衍将茶盏放了下来然后呼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宁王殿下击败北元余孽，实在是国朝一大幸事，不如殿下派人前往宁王殿下处恭贺一番”
朱棣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道衍不知道此时自己心忧的是什么事情，但是突然提到派人向朱权恭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朱棣微微皱起的眉间，道衍自然能看出朱棣的疑惑。
“燕王殿下，眼下再忧愁也与大局无碍，毕竟如今决定之权在京城，殿下此时困惑无疑是在自扰！”
朱棣这才明白道衍的意思。
“大师，现在两件事情令孤心中实在不能平静，一件是孤的那位好弟弟击败了北元余孽，势必会引得朝野一片赞誉，同时势必会加强其在大宁的威望，这样一来，孤岂不是永远无法得到大宁！
另一件事，京城方面想必也在纠结此战的后续，孤当如此自处？”
道衍身穿袈裟站起身来向着朱棣行了一个佛礼然后说道：
“不瞒殿下，眼前局势实在是扑朔迷离，同时充满了变数，贫僧也无法看清。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看出，眼下宁王殿下已经势成，殿下行事当更为隐秘一些。
另外虽说是有些迷离，但贫僧倒是认为，这场大战应当是到此为止了，当然这仅仅是贫僧的妄言，是否结束还需要京城方面下令！”
“哦，大师为何认为这场战事结束了？孤倒是认为，以我那位父皇一贯的作风，北元这次进犯我边境，定要以牙还牙当是！”
朱棣反问道。
道衍的脸上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殿下可留意到，上个月陛下刚刚下令在五军都督府之中提拔了一些将领，如果在配合上九月份陛下令颖国公等人前往关陕屯田一事，那么其中的意味不要贫僧多说，殿下自然是清楚的”
听到这里，朱棣面容一震
“你是说父皇要对蓝玉下手？”
道衍微笑了一下说道：
“正是如此，殿下，年初凉国公曾向陛下请旨要在西北集兵屯田却被陛下断然否决，在太子殿下病逝之后，更是特意下诏不允凉国公回京，如今更加上五军都督府内部变动，冯胜、傅友德等人皆出外屯田，这一件件的事情构成了一条整线就是陛下要对凉国公下手了！”
道衍说完之后，朱棣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便是一阵的喜色。
大明军队之中派系林立、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的，但是蓝玉等骄兵悍将功高震主，唯有洪武帝能够镇得住乃是公认的事实。
洪武帝已过花甲之年，虽说如今身体康健，但天命不可违，说不得什么时候，洪武帝的身体便会出现问题。
而一旦洪武帝出了什么问题，就朱允炆那小子能够镇得住蓝玉等一干骄兵悍将？而且蓝玉的态度一直都是倾向与自己的外甥孙朱允熥，他会眼睁睁的看着朱允炆继承大宝？
只要一想便能够明白，洪武帝若是不想朱允炆出现意外，那么就必须铲除蓝玉等一干人等。
但是若是有外敌寇边或者说出现大战，洪武帝能铲除蓝玉一党吗？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毕竟蓝玉一党大多都是统兵将领，一旦展开清洗，军中定然大乱，若有大战，岂能担负重任。
所以洪武帝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对北元继续开战，代价便是继续容忍蓝玉一党的存在，要么便是清洗蓝玉一党，而代价便是要大明起码几年之内不动刀兵。
但是如果继续容忍蓝玉一党存在的话，洪武帝的身体又能支撑几年？
在道衍的分析之下，朱棣越想越有理，他的心头心事一空。
但是随即，朱棣却又想到，若是战事不开的话，朱棣又拿什么来压制朱权？
要知道，当初在得知洪武帝钦命自己为主帅、朱权为副帅的时候，朱棣心中可是非常的欣喜，因为这让朱棣看到了自己掌控大宁的希望。
“殿下，万事不可急于一时！凉国公便是一个教训，若是这些年凉国公的表现并非太过跋扈，同时其在皇太孙一事上模糊态度与陛下保持一致的话，陛下又怎会下定决心对其动手！”
看到朱棣脸上的复杂神色，道衍便在一边开口规劝道。
“哈哈，大师说的正是，想来孤在这北边根植十数年，若是那位好弟弟轻易便能爬到孤的头上去，那么孤这些年岂不是连黄口小儿都不如。
孤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有大师相助，这盘天下之棋，孤已然占了先手！”
此时的朱棣身上展露出了一种令人瞩目霸气。
看到此时的朱棣，道衍心中也不由的激动了起来，这才是值得他道衍费尽心力辅佐的至尊！
………………………………
第九十五章 朝堂之议
“颖国公，你却是有些悲观了，蓝某自家人说自家事，原本年初向当今请与西北屯田，当时太子殿下尚在，想的就是当今年过花甲对蓝某猜忌。
结果当今不准。
这倒也罢了，蓝某也并非是徇私，我那外甥孙乃是太子嫡子，身份摆在这里，大明礼法摆在这里，现在可好，朱允炆为皇太孙，这嫡庶之分还要不要了，这大明礼法还要不要了，这还成体统吗！
蓝某无子，杂七杂八的念头自然也没有，但是不论是为了大明礼法，还是为了我那姐夫一家，这名分却是一定要为我那自幼死了娘的外甥孙争上一争的！”
说着，蓝玉的额头上已经是青筋直跳、杀气外露。
看到蓝玉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傅友德连忙劝道：
“凉国公，凉国公，暂且息怒，凉国公说的确实在理。当今做法却有不妥之处，朱允炆性子软弱，哪有那天下至尊的样子！
再者来说黄子澄等一干奸佞，别的不行，攻讦之事倒是精通，若是让他们那帮人鸡犬升天，我等哪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说着傅友德冷哼了一声。
然后傅友德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和他颖国公的印玺放在了木桌上推到了蓝玉面前
“凉国公，这是我等这些年在五军都督府之中埋下的根基，这些人都是底层军官，因此倒也不担心他们进入当今的眼中。
凉国公此去京师，前途险恶，还需多加戒备，这些人都是可以相信的，若有不备，凉国公可命家仆前往京师城外大营之中调兵，别的不说，万把人还是能够调的出来的！”
傅友德在五军都督府之中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干亲信。
蓝玉拿起这张写了数十个性命的纸张和傅友德的印玺，纵然蓝玉乃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也是有些感动了起来。
虽说蓝玉目前乃是明朝军方第一大将，但是显然在洪武帝的顾忌之下，蓝玉的嫡系军队基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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