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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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耿惟卿痛苦的抬起头，是么他还能当自己还是自己

　　　　“没错，你还是你，因为索南嘉措已经死了，有的只是洛哲云丹和索南次仁。你我同是雪歌寺的活佛。”轻柔的声音，真诚的话语让耿惟卿有些感动。是的，他们是同一个人，他能感受到灵魂的呼唤。

　　　　“可是我已经脏了，我没有资格。”耿惟卿没有忘记耿清对他做的事，那恶心的抚摸，那在胸前留下的印记，他怎么忘得了自己已经

　　　　“惟卿，你应该明白那句揭语。”洛哲云丹转过耿惟卿的身子，清澈的目光如同泉水一般，仿佛能洗涤人世的污晦。

　　　　耿惟卿愣愣的看着他，只听他说一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的，本来无一物，又是谁招惹了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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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再世为人

　　　　耿惟卿重复着那句揭语，随后抬头望着洛哲云丹：“我想沐浴，不想身上有那人的味道。”

　　　　“我让索朗和扎桑去办了，这下水应该好了。”洛哲云丹淡淡一笑。“你身上那件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上师把他新做的衣服带来，你将就的穿吧。”

　　　　听着洛哲云丹的话，耿惟卿知道他们是真诚的关心自己。原本他就想去找父亲和母亲他们告别，谁知会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又耽误了他们原本的行程，非但没有受到他们一丝的责难，反而处处受到他们的关心，耿惟卿知道自己是时候做出一个了断。

　　　　沐浴在特别大的木桶中，耿惟卿细心的发现一旁燃起的清香，还发现在木桶中飘撒着莲花的花瓣，坐在木桶中，伸手一摸桶底，有些圆圆的东西。抬起一看，是洁白的莲子。

　　　　耿惟卿一愣，目光微微有些湿润。莲，出淤泥而不染。不管养育莲花的泥土是如何又臭又脏，却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喜爱。

　　　　洛哲云丹想对他说的是这般么他还在害怕自己会想不开么

　　　　“水温还好吧需要索朗他们再烧一点么”捧着一袭绛红色的袈裟，洛哲云丹走进了房间。

　　　　“够了，我已经洗干净了。”身上洗多少次都是一样，重点是心里是否能得到救赎。

　　　　“这样，我来帮你更衣吧。”洛哲云丹拿过一旁的浴巾，看着他走出木桶。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来就好，毕竟你是活佛。”耿惟卿接过浴巾，轻轻擦拭起来。

　　　　“活佛也是人，更何况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洛哲云丹细心的为他更衣，目光柔和的如同月光一样神圣纯净。

　　　　“我想见娘和小玉。”耿惟卿不想就这样离开，他想再见一眼自己的亲人，至少不要让自己毫无遗憾。

　　　　“这个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接他们。”洛哲云丹轻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耿惟卿很感激洛哲云丹的细心，只要他想到的每一件事，他都能知道，仿佛他就是自己一般。

　　　　轻轻将耿惟卿身上的袈裟整理好，洛哲云丹好似一个随从般跟在耿惟卿的身后。

　　　　禅房内，洛桑仁钦和罗西嘉措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放着刺桐城有名的铁观音。

　　　　“次仁这孩子心性还不够坚强，这几天的事对他精神造成一定的摧残，真不知道以后会变得怎样”皱起一双眉头，罗西嘉措的额头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我有意带他到圣宫中修行。”洛桑仁钦看着耿惟卿踏入禅房，不由得一淡笑。这么好的苗子不好好培养，好像很对不起自己。

　　　　“博克多。”罗西嘉措有些怒吼道，让他带耿惟卿修行，那岂不是不让他带坏耿惟卿。

　　　　“不用这么大声，我还没有老到耳背的地步。”洛桑仁钦很不雅的挖挖耳朵，毫无半点形象可言。

　　　　“洛哲云丹。”洛桑仁钦喊了发愣的洛哲云丹一声。

　　　　“博克多。”回了一个礼，洛哲云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叫住自己。

　　　　“没有手刃仇人是不是心情不好。”微微一淡笑，仿佛是拈花一笑的佛祖，那笑容干净无邪。

　　　　“没有，世尊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云丹已经放下了。”洛哲云丹抬眼望着耿惟卿。如果不是洛桑仁钦告诉他，耿惟卿同样也是索南嘉措转世，杀不得他父亲，洛哲云丹也不会暂时放过他。

　　　　“很好很好，天道自在人心，耿清自有他的命数。要知道光明来自黑暗，没有黑暗的衬托又怎么会显得光明的可贵。”洛桑仁钦赞赏的点点头。

　　　　耿惟卿静静的一旁听着他们的话，他们比他更有资格评价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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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没有相见没有分离

　　　　雪歌寺惨案，就在洛桑仁钦的轻描淡述中结束。

　　　　耿惟卿在想，洛哲云丹真的能这么轻易放过耿清么或者连洛桑仁钦都没有想过要放过耿清。可是为什么不直接了当的杀了耿清，是因为他的存在么

　　　　下山接母亲和小玉的人终于回来了，但是却回答耿家现在除了管家之外，不见任何耿家人。原来耿清已经带耿母和耿玉上京去了，想是为了避开他吧。

　　　　担心耿母和小玉会受到耿清的迫害，他曾一度追问洛桑仁钦，她们究竟能否平安。幸好出家人是不打妄语的，洛桑仁钦告诉他，她们会平安之后，他没有过多的去询问再多的东西。

　　　　对他来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保佑她们一生平安，即使见不上面，他也会在心里为她们留下一个位置。

　　　　夜晚清凉如水，耿惟卿坐在山崖的岩石上，望着东边升起的月亮。

　　　　今夜是十五，月亮如同玉盘一样大，清冷的光辉洒落在地上，照亮了花岗石铺成的道路。

　　　　风，轻轻淡淡的吹拂着，吹得他心中泛起一股凉意，突然的心中升起一阵悲凉。悲噙的目光，温顺的双眼，有些难以言诉的东西。

　　　　“次仁。”一声轻喃的叫唤，耿惟卿转过头去，看着那只有十五岁却好似成了精的和尚。

　　　　“博克多。”站起微微行了一个礼，耿惟卿看着他缓缓走近。绛红色的袈裟在微风中清扬，透露一丝潇洒绝尘。

　　　　作为博克多，他的袈裟即使和众人一样，也绝非凡品。纯手工质地，精湛的技艺，精选的羊毛，组成的是一件位高权重的人才可穿戴的法袍。

　　　　“今天的月色很不错，坐在这里赏月果然可以陶冶心情。”洛桑仁钦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目光正正的盯着那轮月亮。

　　　　耿惟卿瞧见他眼中倒映那轮月亮，纯洁如同白雪。

　　　　“次仁，你知道我是怎么坐上博克多的么”洛桑仁钦扬起一抹笑，却让耿惟卿感觉一阵心凉。

　　　　“那是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事，我出生在山南的一个小村庄，我的父母是一对清贫的夫妻。拿汉地的一句话来说，贫贱夫妻百日哀。可是他们丝毫没有觉得生活过的有多苦，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我父亲因为太过劳累所以去世，我的母亲哭瞎了双眼。就在我三岁那年，圣宫中来了人，给了我母亲许多的财富，却带走了我。就是那一年，我母亲病逝了，财产也随之被之前一些看不起的亲戚瓜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了亲人，只能学着如何潜心修行。”

　　　　耿惟卿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抹疼惜。不能拍他的头，只能拍拍他的肩，算是给他一个安慰吧。

　　　　“没有相见便没有离别，所以我看开了。而次仁你呢看开了么”一句问话，他看开了么

　　　　耿惟卿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此时耳边响起一首歌，由远及近。那是清源山上一名在寺中挂单，名叫空空的行脚僧。

　　　　天也空，地也空，物换星移山海熔。

　　　　日也空，月也空，岁岁年年几秋冬。

　　　　生也空，死也空，来来去去不由衷。

　　　　男也空，女也空，忽男忽女轮回梦。

　　　　命也空，运也空，造化都在定数中。

　　　　风也空，水也空，心行美恶化吉凶。

　　　　君也空，臣也空，改朝换代天下公。

　　　　将也空，帅也空，转眼荒郊黄土封。

　　　　父也空，母也空，合眼阴阳两朦胧。

　　　　兄也空，弟也空，莫为家产互交攻。

　　　　姐也空，妹也空，爱别离时添愁浓。

　　　　子也空，妻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情也空，爱也空，痴迷一场快如风。

　　　　缘也空，债也空，缘了债偿各西东。

　　　　疾也空，病也空，身乃苦本业力冲。

　　　　医也空，药也空，心病还须心药通。

　　　　名也空，利也空，何人见它死跟从。

　　　　金也空，银也空，聚敛到头有归空。

　　　　得也空，失也空，荣辱过后寿亦终。

　　　　成也空，败也空，莫以成败论英雄。

　　　　古也空，今也空，绵绵史话谁争锋。

　　　　真也空，假也空，雾里看花花自红。

　　　　你也空，我也空，法性之中本相同。

　　　　佛也空，魔也空，正偏妙觉此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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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修行之路

　　　　清晨当耿惟卿睁开双眼，却见洛哲云丹闭目靠在马车内。

　　　　昨晚他好像听了一宿的空空歌，随后就睡着了。后来是谁把他抱上车的呢耿惟卿想不出来。只知道最后是靠在一个温暖的枕头上昏睡过去。

　　　　感觉腿上一轻，洛哲云丹睁开了双眼。如星光般耀眼的双目，有着清明的透亮。

　　　　难怪谢诗韵会选择他，耿惟卿在心中暗暗言道。

　　　　“醒了，睡了一晚感觉如何”洛哲云丹淡笑的问道。

　　　　“感觉好多了，倒是让你委屈了。”估计他的脚麻了吧耿惟卿暗想道。

　　　　“不委屈，怎么说也是自己，自己为自己做些事是应该的。”洛哲云丹很想试试摸着他的头是什么样的感觉。

　　　　“咳，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我还是出去走走。”耿惟卿跨过他下了马车。

　　　　“仁波切。”马车旁索朗和扎桑向耿惟卿行了一礼，从洛桑仁钦的口中得知耿惟卿也是索南嘉措转世之后，他便让两人如同对待洛哲云丹一样对待耿惟卿。

　　　　“你们还是喊我次仁好了，我不是什么活佛，也不是什么仁波切。”耿惟卿一边走一边说道。喊他仁波切，感觉怪别扭。

　　　　“不行，这绝对不行。博克多说的话就是圣旨，所以仁波切麻烦你不要在说不是活佛的话。”扎桑跟在耿惟卿的背后，如同牛皮糖一样的黏着。

　　　　“次仁你醒了，来这里坐。”罗西嘉措一眼望见耿惟卿便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罗西活佛。”耿惟卿行了一礼。

　　　　“上师，你和云丹一样喊我上师吧。”罗西嘉措看着他落坐在自己的身旁。随即开口道：“昨天和博克多聊了一整晚，感觉如何心情可有好些”

　　　　“好很多了，谢谢上师关心。”耿惟卿坐在他身旁，望着他慈祥的双眼如同长者一般。

　　　　“喂，喂，你是不相信我的能耐”耿惟卿的头上突然多了一只温暖的手掌，使劲的摸啊摸。

　　　　耿惟卿苦笑一声，听到这个声音除了那个搞怪的博克多之外不会在有别人了。

　　　　“博克多，请注意你的身份。”耿惟卿看到罗西嘉措的青筋仿佛要爆出。能把一代有名的活佛逼到要发疯的地步，洛桑仁钦的确有本事的。

　　　　“有什么关系，摸摸多顺手。”洛桑仁钦有些不服气的挑衅道。

　　　　“上师。”洛哲云丹无奈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想借次仁一用。”

　　　　“去吧去吧不过一下我们可要走了。”洛桑仁钦挥挥手。

　　　　带着将面线糊一饮而尽的耿惟卿到一旁。洛哲云丹对罗西嘉措和洛桑仁钦三天一对视，五天一瞪眼有几许的无奈。

　　　　“这两位尊贵的活佛，在弟子面前老是做不好为人师表。”洛哲云丹有些无奈，望着眼前的耿惟卿，原先脸上的伤痕在经历了那场火焰之后，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西嘉措说这是耿惟卿的造化，火焰之后他等于重生。在面容上也稍稍起了些变化，侧面一看与洛哲云丹有几分的相似。

　　　　“也许这样会觉得快乐吧。”耿惟卿想起昨天洛桑仁钦的话，修行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是每个人所结的果却不一样。

　　　　“是不是不放心耿夫人和小玉，需要我同你一起上京看看么”洛哲云丹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有些不忍。

　　　　“不必，见了是那样，不见也是这样。博克多既然说她们很好，那我就没有什么所求了。”耿惟卿默默的闭上眼睛，只要她们都安好，就算要自己再苦再累也行。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修行”洛哲云丹望着他，修行的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愿意，当然愿意。”因为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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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前陈过往

　　　　“有一件事，我很想问你。”耿惟卿很想知道他对谢诗韵究竟抱什么态度。

　　　　“我有什么事”洛哲云丹有些奇怪他会提到自己。

　　　　“你，你可有半分想念白玛”

　　　　微微一愣，洛哲云丹转过头去，看着道路两旁的青山绿水。想起当初刚到刺桐城的情景，想起那小河中的琉璃盏，其实他与谢诗韵的缘份便是从那时候开始。

　　　　从触摸琉璃盏的那下，他透过花灯看见了谢诗韵，看见教她做琉璃盏的千诺喇嘛。

　　　　当她被耿玉拖上山，却在半途中受到土匪胁迫昏倒时，命运齿轮就已经开启。

　　　　扶着柔弱似骨的谢诗韵，闻着她身上的花香，洛哲云丹想起了临行前堪布为他占卜的挂象。

　　　　“此一去对你未来的命运影响颇深，在前行的道路上，切记勿为外在表象蒙骗。须知美女白骨观，一切为空。”

　　　　堪布的话油然在耳，可是当手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感觉，当那带着体温的小手握在手心时，色还会是空么

　　　　白玛，她也是一个有思想有生命的个体，她怎么会是空呢

　　　　那一晚，古墓之中，柔情密意。她的身躯就在他的怀里，他听的到她的心跳，感受的到她的呼吸。她的吻就落在他的眉间，她的笑圣洁而美丽。没有魅惑，没有所谓的贪欲，有的只是一份慈悲而温馨的爱。

　　　　她就如同白度母一般，在她的双眼中，他看见了月亮，看见了莲花。那一晚，真心的相拥，那一晚，爱在两人之间徜徉。

　　　　他爱上这个美丽的姑娘，却只能把她放在心中。

　　　　害怕世俗会对她造成伤害，宁愿选择沉默，让她逃开，可是没想到却因此而害了她。

　　　　那一天，他走进废墟，踏在残瓦上，看着谢家冤死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愧疚的跪了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他能早些拿回曼陀罗图，也许他们便不是枉死。

　　　　然而谢华和谢母并没有怪罪他，明明已经是鬼魂，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却仍如一名长者想要触摸晚辈的头，安抚早已哭泣不已的少年。

　　　　谢华没有怨言，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家已经没了，女儿却还需要人照顾。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和尚该有多好。

　　　　谢华很想抚摸少年，他还年轻，他相信眼前的少年会照顾好女儿的。

　　　　“韵儿就交付给你了。”一句话，是谢华，也是其他人的心愿。

　　　　一声佛号，一段往生咒却是洛哲云丹目前能做的。

　　　　送走了谢府上下，洛哲云丹的心却不能完全平静。

　　　　谢诗韵，他心中的白莲花，却在默默的受苦。

　　　　看着圣旨下来，谢诗韵苍白的神色，他多想用自己去代替她的痛苦。明知道博克多在她身旁保护着她，然而他多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将她纳入自己的臂湾。

　　　　最终她选择了离开，明明不舍为何又放弃，她可知道自己多想抛弃身份和她在一起，宁负如来也不愿意负了她。可是最后，还是留下了他，却带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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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念或不念

　　　　“想，怎么会不想只是有些东西只能放在心里面。”洛哲云丹苦涩一笑，平静面容看不出有多想。但是在汉地也有这么一句话，情到浓时泪转薄，哀莫大于心死。

　　　　耿惟卿望着他的双眼，能体会的到他的心情。是的，很多的东西不是用嘴巴说出来就可以，事实上更多的是将它藏在心底。不管过去有多少的痛苦，不论是存在多少不堪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被遗忘，或者深埋在心底。

　　　　也许他不应该告诉他谢诗韵怀孕的事，这样他至少对她只是想念，而不会去毫无目的的寻找。

　　　　他也许不够了解洛哲云丹，却能感受的出他是一个坚忍的男人。外表不够坚强内心却如石头一般。

　　　　很多时候他都喜欢把事情独自一人揽在身上，默默的承受这股压力。一次又一次的和他交锋，他看着这名意气风发的少年喇嘛到现在如同开放的雪莲花，他知道洛哲云丹在成长。

　　　　人是未来佛，佛是过来人，他明白洛桑仁钦和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就让洛哲云丹慢慢的去学习参悟吧。

　　　　古道西风，凉意正正，明媚的阳光还来不及驱走这份寒意。

　　　　耿惟卿默默的站在洛哲云丹的身后，他们就如同是一支莲梗上的并蒂莲花，长相不同，却有些同样的心思。

　　　　“云丹，次仁我们要上路了。”阳光中，那一抹少年的身影缓缓向他们走来。带着得意的笑容，想是将罗西嘉措打的落败了吧。

　　　　耿惟卿看着洛桑仁钦走近，随即拉上一旁的洛哲云丹。也许人生不一定要有什么红颜知己，只要有好兄弟相伴，相信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洛桑仁钦身后是罗西嘉措无奈的眼神，这位上了年纪的尊贵活佛，已没有年轻人好动的心思，有的只是沉稳的思维和广阔的智慧。

　　　　洛桑仁钦走到两人的面前，也不知道在两人的耳边嘀咕什么只见罗西嘉措微微的皱起眉头，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耿惟卿和洛哲云丹不知听了洛桑仁钦什么话，竟然双双朝着罗西嘉措前来。

　　　　心知肯定没好事，罗西嘉措才退两步就被两人拦下。

　　　　“上师，请恕弟子无理了，这是博克多的命令。”耿惟卿和洛哲云丹默契一笑，双手随即搭在罗西嘉措的手臂上。只见洛桑仁钦一边走来，一边笑的很邪恶。

　　　　“哈哈哈哈哈，求博哈克多放手。”原来他们伟大的上师居然怕痒，耿惟卿和洛哲云丹对视一眼，料想他们上师未来的日子肯定不好受，谁让他得罪了犹如恶魔一般的博克多大人呢。

　　　　终归结束了一场闹剧，洛哲云丹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的世界。人始终还是活着，而活着的人就要想办法往前进。

　　　　耿清，天理昭章，不是天不收你，而是人不收你。未来，你不一定能一帆风顺。

　　　　白玛，如今我杀生吃肉，进不了极乐世界。说好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为何你却不等我一起呢

　　　　若有缘不知我们是否还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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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山峰有灵

　　　　风拂过高山的树下，远方的山上，一抹纤白的身影注视着山下前行的队伍。

　　　　“这一次终于是我看着你离开，再见面不知你是否真的能参透这一段尘缘。师父的重托，我只能做到如此，今后的路各自修行各自参悟吧。”喃喃的自语，谢诗韵望向远处的高空，再见面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风，你若有灵，就捎上我的祝福，默默的保护他吧。

　　　　马车中闭目休养的洛哲云丹突然睁开了双眼，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

　　　　“怎么了”耿惟卿看着他莫名奇妙的举动有些不解。

　　　　“我好像听到白玛的声音。”洛哲云丹看着窗外的白云蓝天，青山与绿水，独独不了佳人的身影。

　　　　“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哈，那人的诗用你的身上很适合。云丹，世路已惯，你这颗心是否能做到悠然”洛桑仁钦轻笑一声，带着深意的眼神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智慧。

　　　　佛曰，有漏的智慧视为菩提，无漏的智慧视为般若。

　　　　经过这一段尘缘的经历，就不知道他是否能做到开悟。

　　　　“博克多。”洛哲云丹微微望着他，难道那一声的祈祷会是他的幻听

　　　　窗外的风在吹，带着古老的铜铃声，一步一步远离了这个古老的城市。

　　　　离开刺桐城是如此的依依不舍，在这里她生活了十几年，一草一木对她来说都很有感情，可是就这么离开她真的很不甘心。

　　　　父母的仇，她不甘心就这样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可是手刃了耿清又怎样不能让他伏法，刺桐城的百姓还是当他是个大善人。

　　　　沿着海边走了很久，谢诗韵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如何。

　　　　耿惟卿和洛哲云丹已经离开了刺桐城，他们应该是回到了雪歌寺了吧。

　　　　想起那天在海边和洛仁钦，不应该称他为博克多，谈话的情景，她可以说是完全的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耿惟卿也会是索南嘉措的转世，这就是缘么还是一段劫

　　　　想着同样性格的两个男子，他们就像星夜里的月亮，闪着的光芒都是那般清冷高贵，仿佛世俗就被他们排拒在外。

　　　　如今他们走了，而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亲人，该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