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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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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浅笑:“平日里洒脱明媚、率性恣意的九歌,昨夜,不也是娇媚迷离,惹我吃惊。”
“你”百里九歌差点一脚踹过去,“墨、漓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故意的不是”
“在下自然不是无意的。”他俨然是存着逗弄她的心思,说得甚是泰然,一只手也在被下逐渐不规矩起来。
“你这家伙”百里九歌发现自己就如墨漓的琴弦似的,他一拨,她就入了曲,这配合好的没话说,简直令她无语之极。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重逢了可以偷得闲散日子,又为何不抓紧了时间享受呢
百里九歌笑了笑,攀上墨漓的颈子,就这么将自己送上去了。
可是这火刚烧起来没多久,房外就传来御风的声音:“世子殿下,宸王在大门外求见。”
………………………………
183。绑架
百里九歌顿时僵住了。
殷浩宸求见
御风顿了顿,又说:“属下逼问缘由,宸王最终说了实话,他说放不下世子妃,一定要见到世子妃安好。”
百里九歌的心口如被猫挠了一般,掠上一阵痛,她皱了皱眉,有些微怒:“殷浩宸,他为何就不能想开些,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已与他说了那么多次,为何他还是不死心。一大早的直奔驿宫这里,是不管吴念念的病了吗”
温柔的吻落下,含着安抚的意味,抚平了百里九歌皱着的眉。
墨漓呢喃:“或许,让一个人死心的办法,便是伤透他的心吧。”
“墨漓”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他却体贴的问着:“你想停下吗”
百里九歌一愣,终是坦诚的回答:“不想”墨漓的怀抱太让她流连,她不想离开,何况此事该善始善终。
“我也不想,九歌。”他低叹,那语调里藏着一抹腹黑的味道。
百里九歌痴痴问:“那怎么办”
听得墨漓对门外道:“御风,去为宸王殿下引路吧。”
“是。”门外之人离去。
这让百里九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的问道:“墨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让一个人死心,便要伤透他的心。”
温柔的吻贴上了娇嫩的丹唇,辗转间透出墨漓惑人的低吟:“九歌,我们继续”
百里九歌有些诧然的眨眨眼,却没法再问,便又被拖进了水火交融的境地。虽然整颗心都随着墨漓的心而跳动,再难以想到别的,可总归是知道殷浩宸待会儿会到楼下,不由的有些羞赧。
“九歌”恍惚间,望见墨漓深邃的眼,他道:“其实,我心里也是矛盾的,不想让他听见你的声音,却又不愿自己爱的人一直被别人那般惦记。”
百里九歌软软的应道:“墨漓,我明白的,但就像你说的,我也想让殷浩宸死心长痛不如短痛,若是狠狠伤害他一次能了断他对我的执念,那我愿意这么做,让他听得真切。”
“嗯”墨漓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既是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他便要更卖力了。
“唔墨漓”他这一转换风格,倒是让百里九歌有些惊了。平素里都当墨漓是温柔如水,就是在最忘情的时候也还是温柔体贴的,可不料
果真师父说得对啊,人都是具有多面性的。
百里九歌笑着配合了,本是弄不出多大噪声的,却因着墨漓的助力,不自觉的大声起来。
那一扇扇窗子,已经被墨漓用内力一一扫开,开启的角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倒灌冷风,又能让声音毫无阻隔的泄漏出去。
而这一切,都被来到楼下的殷浩宸,听入耳中。
只瞬间,他整个人便如石化,锥心的痛就如扑面而来的冷风,毫无防备的袭上心头。
“宸王。”御风抱着剑,一张脸冷的像是冰块一般,“宸王若是还有事,可以下午再来。午饭之前,只怕宸王是见不到世子妃了。”
殷浩宸凄身一颤。御风的话,无异于在他鲜血淋漓的心窝洒了一把盐进去,痛得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
“九歌”
他崩溃的低吼,高大的身躯在袍下抖得厉害,那直挺挺的背影在温暖的晨光中格格不入,如冷透了的玄铁,仿佛随时都会断成两块。
尽管他知道,她嫁给了爱她的人,便会这般日夜承宠。可他仍自欺欺人的不愿放下,仿佛还当这里是朝都,还当她是他的王妃。
可他终究骗不了自己。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在他退婚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如今他站在这里,直面她和别的男人夫妻恩爱,那无孔不入的声音,无情的撕碎了他心中最后的念象。
脑海中,突然想起了百里九歌曾说过的话今日你为我魂牵梦绕,却保不准他日为另一人生死相许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没有另一人。哪怕是心死了,也只是碎成一摊空壳,支离破碎,又怎能再装进别的人
九歌,你为何要对本王如此残忍
寒冷的风倒灌进殷浩宸的衣袍,涨满的宽袖如垂死的老鹰挣扎着撑开双翅。眼前的美景在倾斜、坍塌,口鼻之中仿佛充满了干涩的铁锈味,他艰难的无法呼吸。
骤然,被咬得发紫的唇间,溢出两声悲怆的笑,比哭还难听,殷浩宸挥身而去,一步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那般失魂落魄。
心在缓缓绽落,一瓣一瓣的化作死灰。
那楼中的人,便是要让他死心吗殷浩宸痛不欲生的咧开一抹笑你们,成功了。
就这般离开了这无比安详恬静的驿宫,殷浩宸如一具行尸走肉,叫了车夫,回去客栈。
最后望一眼驿宫深处,那座精致的湖心楼,随着马蹄的不断起落,渐渐淡出在视野之外。
而他的一颗心,也在那湖心楼消失的瞬间,彻彻底底的被留在那仿佛是能将人吞没的镜湖之中,冻成了冰、碎成了枯槁。从没有想过,心死的一刻,也会痛得宛如凌迟。
然,即便心死,情,又如何能死
湖心楼中,渐渐的云歇雨收,百里九歌趴在墨漓的胸膛上,等待喘息平静下来。感受到温柔的大手还在怜惜的抚摸着她,她娇憨大咧的笑了笑,脸红了红,接着便有点无奈似的叹了口气。
“怎还叹气了”墨漓为她梳着头发,轻问。叹气,这不像她。
百里九歌笑了笑,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殷浩宸也离开了吧,不知道他死心了没有。我真怕他还是想不开,那样只会把他的后半辈子都赔进去的。”
幽月般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墨漓淡淡道:“看他的造化了。”
百里九歌一怔。怎么觉得,墨漓这口气有点不对就像是在生气
瞬间懂了。墨漓也是天下间的平凡丈夫之一,若是丈夫与妻子刚欢好完就听妻子说起对前未婚夫的关怀,是个丈夫都会不乐意吧。
百里九歌忙道:“你别吃醋,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对于殷浩宸我只是将他当朋友的,虽然也有些愧疚。”
“没什么。”墨漓浅笑着,继续为百里九歌梳发,因着了解她的脾气心性,自是释怀了。
倒是百里九歌一想到殷浩宸,便说起了另一件事:“这次在九死之塔,多亏了寒蝉救了我一命。她叛逃出阴阳家,无家可归了,我昨天将她带入驿宫,你也没问我,现在我得跟你说一下,我想收留她一段时间,等她自己想走了再走。”
墨漓眸底深了深,柔声轻语:“还是要多些防范心理才好。”
百里九歌明白墨漓的意思。毕竟寒蝉是从九死之塔里跑出来的,墨漓会对她抱有戒心,无可厚非。
但她并不怀疑寒蝉,只因和寒蝉相处的时候觉得无比真实,而两人也一起走了死亡森林下的密道,一起遭遇了群狼和蛊虫。若是寒蝉真的对她有什么恶意,这期间,动手的机会不是太多了吗
于是道:“墨漓,我会听你的话,提高警惕的。但是我打心眼的相信寒蝉,何况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便是掏心掏肺的为她好也并不为过。所以就先留她在驿宫中,你看好吗”
“好。”只要她喜欢,怎么都好,那些防范和保护的事情,交给他就是了。
百里九歌明媚一笑,却是这会儿又想起殷浩宸了,不禁嘀咕起来:“也不知道殷浩宸和吴念念微服来河洛,有没有去拜见洛霞,真希望殷浩宸别再作茧自缚了,那样我又怎过意的去咦墨漓你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又将她压在下面了
“九歌,你不乖了。”他呢喃着,浑浊的呼吸洒在百里九歌的面颊上,如蝴蝶的触须般,撩动了她的每一寸神经。
“墨漓”回应的声音也软了起来,百里九歌被他眸底那深的灼人的光芒摄去了魂魄,再也无力阻挡随之而来的需索。
于是,百里九歌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她温润清雅的相公一旦吃起醋来,也是很具有侵略性的。而她,就这么成了他攻城略地的对象,在他放纵却不失温柔的调教下,绽开了独属于他的别样美丽。
整个上午,两个人谁都没有踏出房间,直到精疲力尽了,仍紧密的依偎着,轻轻缠绵。
然而,远在南城那殷浩宸所暂住的客栈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殷浩宸是在巳时两刻的时候,才从辇车上下来。
望着客栈的牌子和招摇的帘栊,心底却如一片死水,入眼的全是灰暗的色彩,周遭的热闹喧哗和欢笑声,也仿佛永远不会属于他。
殷浩宸拖着沉重的身子,浑浑噩噩的朝着客栈走着。眼前浮现着百里九歌艳红的衣裙,恣意飒爽的笑,澄澈亮堂的眸眼无数的身影交织重叠着。
可接着,方才在驿宫湖心楼下听见的那些声音,仿佛又响起在殷浩宸的耳际。那样娇软忘情的声音,竟像是钻入了殷浩宸的体内,无孔不入的撩动着他的身子。
他闷哼一声,此一刻挫败的苦笑出声。
没想到,他这身体如此不堪,竟会诚实的起了变化,渴望起来。
这直窜喉间的火烧得殷浩宸痛苦不已,望一眼客栈二楼吴念念所住的房间,蓦地想要借她的身子平息他体内的欲火。但这念头一产生便被掐断,殷浩宸几乎恨死了自己。
他怎能如此对待吴念念
只得回了客栈二楼,想默默压制,可却听见隔壁吴念念的房间里风声极大,除了风声竟再没有别的声音。
这情况似乎不对,殷浩宸立刻推开吴念念的房门。
房中,竟然一片狼藉,不见吴念念的身影
这始料不及的景象,令殷浩宸心下一紧,连忙压制着,喊着吴念念的名字,在屋中遍寻不着。又问了客栈的账房和伙计,也没人瞧见吴念念人在哪里。
殷浩宸不禁嗅到了疑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他瞥见了桌脚下掉落着一张纸,隐约可见纸上的笔迹不是吴念念的,那墨汁还未干。
殷浩宸连忙捡起了信纸,仔细一读,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焚身的欲火也被一股如入冰窟的冷意所驱散。
为何会出这样的事
他不禁狠捏那张纸,纸皱成团,随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而颤抖着。眸,此刻是无比的阴戾,沉冷的气息几乎要将整间屋子都冻透。
终是闷哼着收了信纸,拂袖而去
当百里九歌再见到殷浩宸的时候,刚好是吃过午饭时。她被墨漓搂在怀中,立在连接湖心楼和湖岸的长堤上,惊讶的望着殷浩宸满脸极致复杂的表情,匆匆踏了过来。
午间正是阳光最刺眼的时刻,饶是这冬日也不例外。殷浩宸那漆黑的袍子不断甩动,腰间那堂堂正正束着的绿松石,折射出一轮轮的日影。
他的样子,太坐立不安,这并不是百里九歌所想象的任何一种样子。不禁疑惑的问道:“殷浩宸,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殷浩宸神情复杂,尽管知道自己的心确实死了,可当被百里九歌澄澈明媚的眼睛注视时,还是忍不住心神翻涌。
他有些失措的避开百里九歌的目光,“本王”欲言又止,取出了那张书信,沉沉递给了墨漓。
而墨漓在看到信中内容之时,眸底,顿的刮起冰风霜雪。
“到底出了什么事”百里九歌伸着脖子,去看墨漓手中的信。
这一刻,她倒吸一口气。
吴念念竟然被人绑架了
“谁做的”百里九歌呼道。
那张信纸上并没有署名,那字迹也是陌生的。百里九歌只觉得奇怪,想不通怎么吴念念初到河洛就被人盯上了,按说她和殷浩宸是微服而来,昨日刚到就低调的住进了客栈,应当没有人知道他两人的身份才是
再接着看信,最后几行的内容令百里九歌大吃一惊。这信里竟说,如果想让吴念念无恙,那便必须今夜亥时赶赴河洛先帝的陵寝,用她百里九歌,交换吴念念
身子被墨漓搂紧了,幽幽的昙花香味驱散了适才泛上百里九歌身子的阵阵冷意。她依偎在墨漓怀中,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儿也明白下来,对方的目的显然不在吴念念,而在她。
这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百里九歌猛然想起,昨日在城门口,那皇次女洛蝶舞是见过吴念念的,难道是洛蝶舞
可是不对洛蝶舞怎么会知道吴念念、殷浩宸,还有自己是什么关系。
“墨漓”百里九歌不擅长思考这样的事,只好问着墨漓。
“嗯”他应了,微拢的眉间,凝着一抹刀锋般凌厉的怒气,一如那眸底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锋锐的似划破日影天光。
终是淡淡发问:“宸王殿下,可否将来龙去脉告知在下。”
殷浩宸刀雕般冷俊轮廓,绷得紧紧的,负后的双手有些微抖,他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回客栈后,直奔吴念念的房间,便发现了变故。至于直奔吴念念房间的原因,他自是不敢说出。
但百里九歌还是察觉了不对,意识里便是觉得殷浩宸受了打击后定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怎会先跑去找吴念念
难道是去关心吴念念的身体状况
不可能若真如此,殷浩宸也不会一早就来驿宫。
百里九歌本没心思多想的,可因着来了河洛后屡经男女之事,好多从前不懂的都被墨漓教会了,再看着殷浩宸那透着愧疚和隐瞒的眼睛,顿时,百里九歌心思清明。
殷浩宸,他、他竟然
“混账”
百里九歌这猛然出口的嗤骂,令两个男人都露出异色。
而下一刻,便见殷浩宸的胸口狠狠挨了一脚,他被踹得趔趄,若不是因着武功底子好,只怕就要从长堤上跌落湖中了。
勉强站稳,他瞪着百里九歌,吃惊的忘了身心的痛。
百里九歌纵声嗤道:“殷浩宸,你这混账别以为我猜不出来你回客栈了直奔吴念念房里是要干什么,她都受了那么多痛苦和委屈,你还对她”忿然道:“你将她当什么了给你发泄的工具吗”
此言一出,惊起千层浪,淹没了殷浩宸空洞却剧痛着的心,也激起了墨漓极度的愤怒。
墨漓展臂,将百里九歌重新搂进了怀中,将她花容带嗔的模样埋入怀中,再不想让殷浩宸看见她的一丝一毫,锋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怒意,狠狠剜在殷浩宸脸上。
殷浩宸不禁一颤,眸底惊涛狂涌,那是怆然、挫败,愧疚,是对自己的无比痛恨。
是,九歌说得对那一瞬的他的确是动了歪心思,他究竟是把念念当什么了。是他娶她进门的,她一心为他,他却何曾有为她着想过半分
百里九歌激动的粗喘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她瞪着殷浩宸,冷声嗤道:“就算你不喜欢吴念念,我至少以为你会好好待她,却不想你这般令人失望,竟是不懂得这世上真正对你好的人就那么几个,非要等将来失去了才后悔吗你醉酒夺了吴念念的身子,如今还将她当成妓女一般。纵是你身上枷锁多了又如何那是你作茧自缚,拿得起却放不下”
红袖一扬,指向湖岸,怒不可遏道:“殷浩宸,今晚我会如期和你去河洛先帝的皇陵,但在那之前,我不想看到你,给我离开驿宫”
“九歌”殷浩宸挫败的还想说什么。
却被墨漓冷冷的打断了:“宸王殿下,还请自行离去,不要再惹在下的爱妻生气。若是不走,就别怪在下送客了。”
“周世子,本王”
“御风,送客”冷冷的四字如珠玑落地,撩起满地的冷意。
墨漓揽着百里九歌,转身朝湖心楼而去。
………………………………
184。腹黑VS阴险
百里九歌因着心口堵着团闷气,情绪激动,根本懒得再回头看殷浩宸一眼,因此也没有看见,墨漓在转身的那一刻,眸底突然掠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暗光。”轻唤了御风,眼神睇去。
御风立刻心领会神,一拱手,顿时如闪电般消失。
百里九歌这会儿也差不多明白了,墨漓定是让御风去跟踪那个暗哨。那人方才肯定是没说实话,所以就得顺藤摸瓜,等着看那人去跟谁交差。相信以御风的判断力,定是会多跟踪那人一段时间,将一切都确定稳妥了,再回来禀报墨漓。
墨漓转眸,潭底是风雪般的冷意,宛如宝剑抽出剑锦的那一瞬锐利,就这么直视向殷浩宸。
这目光太过压迫,虽不带敌意,却是毫不相让,让殷浩宸浑然陷入暴风雪的围剿之中,有些不堪重压。
只得拱手道:“谢过世子。”
“宸王殿下不必如此。”墨漓从眼神到语调,冷的凌人,“既是有人想对在下的爱妻不利,在下自然不会置身事外,方才不过是为了爱妻着想,殿下委实言重了。”
殷浩宸脸上血色半褪,刀雕般的轮廓紧绷得几乎一碰就碎在下的爱妻,这样的称呼,是专程说给他听的吧。
心已死,殷浩宸已然绝望过了,这会儿只觉得空了的胸腔隐隐作痛,他沉沉道:“世子有何打算”
“今夜亥时,陪九歌同去河洛先帝的陵寝。”
墨漓说着,见百里九歌花容犹有未消散的怒气,便将她搂得紧了紧,待她望向他时,温柔的笑着在她额上浅浅一吻,再转眸向殷浩宸时,万种柔情顿作千尺寒冰。
他淡淡道:“只因九歌心底,将宸王妃视为朋友,并且甚是同情。在下容不得九歌受半分委屈,自会同去。”
说罢,揽着百里九歌朝湖心楼回去,道:“在下言尽于此。宸王殿下,请回。”
百里九歌就这般被墨漓揽着,回到了湖心楼中,墨漓宽袖轻扫,便将们给关得严严实实,不管长堤上那人是否已经走远。
俯视怀中女子那因嗔怒而酡红的脸颊,竟是连鬓发乱了、头发都沾到睫毛上还不自知他莫可奈何的笑了笑,修长的指小心翼翼的将那发丝剥下,拢回了百里九歌的耳后。
因着这样体贴的细微动作,百里九歌有些痴了,暂时忘了方才的不快,呢喃:“墨漓,你”
“别生气了,把自己气坏了,是让我心疼”他柔声笑着,那钟磬般的声音,敲在百里九歌的心窝上,暖暖的。
不禁道:“还好啦,也没太生气,就是为吴念念不值。”
墨漓徐徐浅叹:“这世上哪有什么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罢了。我虽对她没什么了解,但从你这里听了许多,自然也知道,她本就是心甘情愿。”
“可她还病着”百里九歌道:“万一绑架她的人,不给她饭吃水喝,甚至残害她我真担心她的身子坚持不下来。就这样的病体,殷浩宸之前还”
“好了,别生气了。”墨漓抚了抚百里九歌的头顶,竭力安抚她的情绪,“先休息一会儿,我们好好计较下晚上的事情,你别动气,好吗”
百里九歌点点头。自己又怎能让墨漓再心疼呢大喇喇一笑:“好,我听你的”
“嗯”揽了她到书房去,在燃得暖和的火盆子旁坐下,随即低低的商量声飘荡在屋中。
日影飞去,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日暮之时,墨漓做好了饭菜,端来与百里九歌一起吃了,这便带着她离开驿宫,朝着河洛先帝的陵寝而去。
因着两人轻功极高,一路纵横快如流星赶月,洛邑的百姓几乎没有察觉,哪怕是见了头顶上有人影划过,也因着那速度太快而以为是飞鸟。
两个人就这么急速的冲出城去,落下地来,接着调整气息,沿着青石砖铺就的路,走向陵寝。
听墨漓说,河洛国先帝,也就是洛霞的母亲,治国甚严,虽然赏罚分明,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残暴。
她那陵寝,是在刚刚继位为女帝时就下令工匠建造的,直到她驾崩前一年才完全竣工,整个陵寝的布局就是个巨大的迷宫。据说,当年负责督建陵寝的官员以及他手下的一群百姓,在建完陵寝后,因走不出那迷宫而被困死在其中,连尸骨也无法运出。
此事当时激起了河洛民愤,但因继位的洛霞还算是个任君,所以民众的怒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了。
如今想来,百里九歌也能猜到那绑架吴念念的人为什么会让他们去陵寝交换了。怕是要利用那皇陵的迷宫特性,将他们困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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