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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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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这舅舅和外甥女两个相处得这样融洽,百里九歌的脸上自然是有春风拂过。
等下百里九歌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不对头。
记得在回西岐前在凤凰谷借宿了一晚,那日孤雁的反应怪怪的,事后百里九歌也意识到,是孤雁发现了她和墨漓是兄妹这事。
可是现在,孤雁自从见了她和衿儿,竟是一点怪异的神态都没有。百里九歌了解孤雁,他才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那这么说来
尽管心中一直坚定的相信着自己和墨漓是天作之合,但这会儿,百里九歌还是急切的想要问清楚:“孤雁,你和师父是不是知道关于我的身世”
孤雁一愣,露出诙谐的一笑:“爹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啊呀,小外甥女啊,你别拽我头发疼、疼哎哟”
百里九歌无语,真的很想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这个奇葩一起愉快的相处了十几年。
孤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温和的从衿儿的手里,解救出自己的头发。
他问道:“我这小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衿儿。”
“姓什么”
“姓墨啊。”
孤雁瘪嘴,“为什么要姓墨,我凤凰谷的孩子,当然要跟着我凤凰谷的姓。”
百里九歌无语:“凤凰谷又不是一个姓,你让衿儿姓什么”
孤雁认真的想了一番,道:“你叫黑凤,衿儿就跟着你姓黑。”
黑百里九歌差点把早晨喝的茶喷出来,“孤雁,你不觉得这样的话衿儿的名字就很奇怪了吗”
“再奇怪也比跟别人的姓强,就姓黑吧,姓黑多好。”说着说着又发现不对,“不行,小外甥女不能姓黑。”
“又怎么了”
孤雁答:“近墨者黑。”
“行了”百里九歌打断这天马行空的对话,抱过衿儿,笑道:“别跟我胡扯了,进来喝口茶,等下一起吃了午饭,我就和你回凤凰谷。”
孤雁同意了,吃饭若还不积极,那就是思想有问题,只是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师妹的孩子要跟着别人的姓,真是胳膊肘向外拐
于是,当见了那个“别人”时,孤雁的脸色臭臭的。
“妹夫好。”随便做了个揖。
反衬的,便是墨漓温润周到的礼节,“司空公子。”
“叫我大舅哥。”孤雁十分不客气。
百里九歌瞪了他一眼,“孤雁,你得了便宜就卖乖不是别跟小容一样装前辈”
孤雁哂道:“你别有了男人忘了哥,容子谦那是打肿脸充胖子,你师兄我是本来年纪就比世子大,叫声大舅很亏吗”
“孤雁你”
“九歌。”墨漓柔声唤了百里九歌,令她将后面的话收回去。
他沏茶,正是上好的西山白露,亲自提茶壶斟了三杯,百里九歌拿过一杯,墨漓为自己拿了一杯,随后便向孤雁敬了茶。
“这是在下今晨烹得西山白露,请大舅慢用。”
孤雁的眉梢眼底立刻浮现了喜色,十分受之无愧的从墨漓手里拿过茶杯,啜上两下,赞不绝口:“这茶很好啊,难为妹夫有心了。”
墨漓祥和浅笑。
百里九歌笑着一嗤:“小人得志”
啥孤雁的脸顿时从上到下灰了下来,“黑凤,你竟然说我是小人”
百里九歌忍俊不禁,也懒得再重申一遍了,就这么在饭桌上笑起来,酣畅淋漓的,像是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都笑个干净。
望着这恣意率性的笑颜变的纯粹如初,墨漓心中是说不出的感动。果然,请来司空公子,是对的
一顿饭饱,墨漓送百里九歌和孤雁乘上大雁。
临走前,御雷跑来搅局,将前些日子墨漓从桂花村买的那一百斤桂花糕提出来十斤,让百里九歌拿回去给易方散人吃。
百里九歌嘴角抽了抽,脑中已经补出了一张不着边际的画面:师父坐在那里,一边自己和自己下棋,一边啃着桂花糕,啃着啃着呛了,孤雁赶紧一趟趟的端茶倒水,脖子上搭着个毛巾。独眼师弟在旁边端着一盘子的桂花糕,考虑着是拿走呢,还是自己偷偷吃点呢
“哈哈,哈哈哈”百里九歌捧腹大笑起来,就差在大雁背上打滚了。
御雷如被石化,“世子殿下,世子妃这是怎么了,羊痫风”
墨漓笑而不语。开心便好,九歌能开心的笑,他便也安心了。
因着要高空旅行,百里九歌特意给衿儿穿得多了些,又担心雁儿飞太高了衿儿会受不了,便总勒令雁儿降低高度。
这让孤雁满脖子冷汗,生怕哪个山上的猎户群起出动,万箭齐发把雁儿射下来就雁儿这身量,吃到过年是不成问题的。
好在孤雁所担心之事并没有发生,这一路行了两日,都是安安稳稳,惬意非常。
当晚,百里九歌和孤雁是在镇子里的客栈过夜的,雁儿独自在附近的山上休息。
百里九歌给衿儿喂过奶,换好了尿布,便和孤雁两人在镇子里走了起来。
小镇不大,气氛祥和,镇子里每家每户都有挂灯笼的习惯,每个灯笼上都绘着吉祥的图案,有三阳开泰、五福临门、麻姑仙桃。
衿儿似是对一盏绘着凤凰的灯笼很感兴趣,咿咿呀呀的指着。
百里九歌便让衿儿摸了摸灯笼的纸糊面,看着衿儿高兴的样子,自己心里被一种幸福满足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孤雁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外甥女将来肯定比你有派头。”
百里九歌瞪他一眼,“别扯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没见你胜过师父什么。”
孤雁翻了个白眼,哂道:“你跟我不是半斤八两么爹不把天玑迷阵教给我们,我们拿什么去胜于蓝天玑迷阵的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要是爹我也不敢授人”
百里九歌点点头。从前商周战争的时候,自己也有见识过的,那时候大商这边请来了晋国太子,仅用了些粗浅的天玑迷阵,便已让周国兵败如山倒,尸横遍野。
像九死之塔中的天玑迷阵,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个话题这会儿看来无关紧要,百里九歌便不放在心上了,想了想,还是说出了白天里的那件事。
“孤雁,关于我的身世,听墨漓的意思,肯定是牵涉了许多东西的。如果我不是墨漓的妹妹,那又是怎一回事”
孤雁拍拍百里九歌的肩膀,安慰:“黑凤,这事别想了,你素来看得开。”
“可这事情与我和墨漓关系甚大,不仅关系到我是不是墨漓的妹妹,而且还”
孤雁“呿”了声,打断百里九歌的话:“大舅哥的位置是你师兄我的,周世子只能当妹夫,不能当大舅哥”
没想到孤雁会说出这么句话来,百里九歌先是一愣,接着便不能控制的笑出来。
心中不得不承认,孤雁虽然奇葩,可对于这些日子倍受折磨压力的她而言,真可谓是一剂开心良药,让她整个人都得到了纾解。
………………………………
297。她会自投罗网的
这会儿两个人漫步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镇子中心的蚕女庙。这个镇子的人主要靠桑蚕挣钱,自是时常来拜蚕女。
百里九歌本想带衿儿进去凑个热闹的,却在这时,听见迎面两个走来的镇民在闲聊,提及的内容令百里九歌心间一紧。
“喂喂,七月初的时候,有个奇怪的姑娘带着个奇怪的男人来镇子里投宿,竟还不住客栈,非要住我家里,好像是那个姑娘怕那个男的逃跑。”
“不会吧,这是什么情况,不应该是男人怕媳妇跑了吗”
“我也是这样觉得,总之那两个人都是怪里怪气的,那个男的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那个姑娘一看就是个阔绰的,一个一尺半的白玉圭不离手啊,睡觉都那么捧着。”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这说的不就是玉衡吗
她连忙快步走过去,问道:“那个姑娘的白玉圭上是不是用乌金镶了两行字,楼雪初融丹禁晓,葭灰萌动玉衡春。”
那镇民愣了愣,老半天才从百里九歌的容颜上回过神来,老实答了:“是啊,你们认识啊”
百里九歌再问:“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模样,能给我形容一下吗”
“呃”镇民语结,面面相觑。
孤雁走过来,问着:“黑凤,出了什么事了”
“你先保持安静。”百里九歌朝着孤雁笑了笑,接着对那镇民说:“那个姑娘是我一个朋友,前一段时间忽然就留书出走了,可她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刚刚听你们说她还带着个男人,我自是觉得奇怪,你就告诉我可好我很担心她的。”
镇民见百里九歌的眼波澄澈,语气坦然,也就实话实说了:“那个男的好像受过重伤,我看见他衣服下全是泛红的纱布,那人很闷,从头到尾没开口过喔,对,我记得那个姑娘管他喊天师”
天师
百里九歌的心底如雷滚过,她所能想到的“天师”,只有一个人。
可是不会吧,彦天师不是已经
为了确定答案,百里九歌急切的问道:“那人是彦天师吗”
镇民听言,表情立刻白了下来,忙摇着手,恐惧的作答:“夫人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彦天师的大名谁人不晓,他不都已经去世下葬了吗大晚上的这是要跟我们讲鬼故事”
百里九歌忙说:“那你说的那个男的姓什么”
镇民答:“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那个姑娘喊他天师两字,我估摸着是哪个武林门派里的称呼吧。”
百里九歌知道再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谢过了两个镇民,这会儿也不想进蚕女庙了,便和孤雁往客栈走。
路上,百里九歌的心绪起起伏伏的。她将之前关于李玉衡和彦天师的事情都讲给了孤雁,末了,说道:“那个人该不会真的是彦天师吧,难道他没有死”
孤雁翻了个白眼,说:“你知不知道三十六计里有一计是叫作金蝉脱壳的”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什么意思”问过后猛地怔了怔,接着想明白了什么,恐怕那具下葬的尸体不是彦天师的。
那么,彦天师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直觉觉得,这事八成与她和墨漓都有关系。
想来,玉衡既然是去找寒蝉为墨漪解蛊的话,那么玉衡终是会回来的,只要玉衡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是,玉衡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时日,跋山涉水路途迢迢不说,定然也会遇上些不测之事。百里九歌从没有在李玉衡的身上感受到内力过,只怕玉衡是不会武功,这样的话,她实在担心。
只但愿玉衡能够早日平安的回来
亥时初。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楚地寿春县的郊外,两个影子一前一后,幽幽的走着。月光照其上,飘渺的像是拣尽寒枝的孤鸿,他们所行进的方向,是东南方。
走在后面的那人,眉宇间有着深深的褶皱。他垂头行走,若有所思,忽然停了下来,低低唤道:“李玉衡。”
走在前面的女子,芊芊素手捧着湛白的玉圭,上头那两行乌金行楷荧光闪烁。
李玉衡问:“天师有何吩咐”
彦天师静默了片刻,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接着他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陪伴他许多年的占卜龟壳,龟壳里的五枚钱币发出咚咚声响。
他把龟壳递给了李玉衡,“往后这个归你了,安全的时候,自行研究。”
李玉衡收下龟壳,收进了一个稳妥的衣袋里,灵眸闪转,笑了笑:“彦天师,这可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了,给我了你不觉得可惜”
“你记得研究。”彦天师不想多说,五个字带过,便沉默了。
两个人这便继续走着,所去的方向正是寿春县。只因李玉衡打听到了一个可能是寒蝉的女子的行踪,说是前些日子就出没在寿春县。
行走到一片疏林中时,李玉衡担心往深处走会遇上夜晚出没的野兽,正准备露宿了,却在这时,感受到风中多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眸底淬了些冷光进去,李玉衡靠近彦天师,只望见十几道身影飞驰而来,自上而下落了一圈,形成一个包围圈。
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袍,正前方的两个稍微向左右退开些,为一个蒙面黑衣人让开了道路。
那蒙面人的脸遮盖在阴暗的影翳下,一那双眼像是深海里亮起的诡谲幽光一般,视线所及之处,教人毛骨悚然。
他缓缓走近,听来和蔼的语调里,却满是凛凛恶寒:“玉衡啊,你不是出去采玉了吗,怎么与彦天师混到一处了”
李玉衡抱着白玉圭的小手,缓缓上下挪动,握住首尾。她冷笑:“你不也是啊,都把生灵君的位置传给墨漪了,怎么还大半夜的乱转悠”
黑色的斗篷下,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射了出来,就落在彦天师脸上。
蒙面人道:“彦天师的卜术列国闻名,连梨花巫都说甘拜下风。听说,天师不仅能窥看别人的命数,也能窥看自己的命数,不知天师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死期。”
彦天师不做声。
李玉衡冷笑:“原来这些日子追杀彦天师的就是您老人家好歹我得称你一声长辈,你就实话和我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杀彦天师。”
蒙面人沉默了片刻,温和的问着:“玉衡啊,以前有没有别人提醒过你,不要总是嫉恶如仇,更不要总是热心肠”
李玉衡眼神一凌,黠眸闪转,冷笑:“好像是有人这么说过,你也要这么说我吗”
“呵呵,玉衡这么聪明,自是明白本座的意思。”
李玉衡面覆寒霜,定定道:“不怎么明白。”
“你不明白”蒙面人温和的语调中,已经生出了杀气来,“玉衡啊,你是聪明孩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剑拔弩张的气氛快要发展到极致,李玉衡又怎不知,蒙面人的意思是让她别蹚彦天师这趟浑水,明哲尚能保身,否则就得跟着彦天师陪葬。
她冷笑,扫了眼周围的一圈白袍人,接着,手上忽而寒光一抹。
那寒光正是自白玉圭上浮现,这刹那竟是照夜明亮,将周遭十几人的眼睛刺得万分痛楚,纷纷抬起袖子遮眼,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然,李玉衡尚未出手,身旁的彦天师忽的朝着蒙面人冲去。
李玉衡一惊:“彦天师”手中寒光顷刻间收回。
只见彦天师如一只飞鸟,张开双翅,往蒙面人的身上扎去,仿佛是不计代价的自杀式攻击。
“走”他只吼了一个字。
李玉衡吃惊,只是刹那之后,便见彦天师将蒙面人扑得踉踉跄跄,接着又再度撞上去,根本不顾那些白衣男子纷纷举剑刺向他。
下一刻,十几支剑刺在彦天师身上,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李玉衡的视野,她脚下蹬了石头,飞身而起,只听见彦天师声嘶力竭的喊道:“保住性命”
刹那的功夫,李玉衡已无影无踪。白袍男子们将剑撤出,彦天师浑身是血,无力的跪在了蒙面人面前。
他吐着鲜血,竟是用他毫无生气的眼,漠然的仰望着蒙面人,平静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今夜亥时。”
“所以,你照着自己的命数,自取灭亡”蒙面人不以为然的感叹:“彦天师,你好歹也是列国闻名的奇人,怎就这样逆来顺受。”
彦天师捂着染血的胸口,缓缓倒下,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说:“死得其所”言毕,倒地而亡。
一名白袍男子蹲下身,探了探彦天师的鼻息,道:“尊上,他死了。”
“没关系的。”蒙面人冷冷的说着,望向李玉衡逃走的方向,冷笑道:“彦天师既然敢这么赴死,就肯定是将他知道的事托给李玉衡了。呵,他以为李玉衡逃走就安全了吗人算不如天算呐。”
白袍人问:“尊上可是有什么高招”
蒙面人冷笑:“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守株待兔,因为,李玉衡迟早会自投罗网的。”
………………………………
298。墨衿
辛丑年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百里九歌和孤雁回到了凤凰谷。
自打上次借道,百里九歌已和凤凰谷阔别了大半年,彼时那些被廖昔萤毁去的凤凰花,再度荣发。如今整座凤凰山如一团火,红艳艳的,看在百里九歌眼里,心里也欣慰了些。
雁儿降落在凤凰谷的谷口处,随后就被孤雁打发走了。孤雁开启了谷口的天玑迷阵,带着百里九歌,沿着熟悉的路,走了进去。
接着,在展空台,百里九歌激动的望见易方散人坐在棋盘前的熟悉身影,这瞬间心底涌出了大片大片的暖意。
倒是易方散人对面的位置,难得的坐了人,正在与他对弈。
百里九歌惊讶的喊出了那人:“司命夫人”
段瑶从迷局中回过了神,望来,一见是百里九歌,手中的棋子轻弹入棋篓。
她起身,那一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在行走间像是一片随风轻荡的荷叶。
段瑶慈祥的轻笑:“晨间听你师父说,你今日能到,眼下来的正是时候,累不累先坐那垫子上歇歇。”
百里九歌摇摇头,“我不累的。”见段瑶正凝视着衿儿,那眼底流淌过苍凉和哀戚,慢慢又化作欣慰的神色,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将衿儿递到段瑶的怀里,笑道:“司命夫人,这就是衿儿。”
“她叫衿儿”段瑶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这稚嫩的小面孔,像是与什么已经逝去的东西渐渐重叠,恍若隔世。
段瑶呢喃:“我与荆流风从小在一起长大,后来认识了姒珑。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之间,衿儿都来到这个世上了。”
“司命夫人”百里九歌喉间有些哽咽,想了想,终究是痛心的说了:“姒珑死了。”
段瑶身躯一僵,眸中的惊讶、悲戚滚滚演来,她喃喃:“珑儿她真的”
“千真万确。”
百里九歌咽下一口苦水,袖下的小手握成拳,在隐隐颤抖,“司命夫人,你可知道,墨漓他现在恐怕只剩下十个月的寿命我去求姒珑,她终于答应我要为墨漓解咒可就在这之前一个神秘人将我们叫了过去,他、他姒珑就是死在他手里的”
段瑶的眉毛有些凄楚的皱起,酸风射眸,她闭眼,终是无奈的叹息:“珑儿,你就这么走了墨漓这孩子,为何就这般命苦”
百里九歌木然摇摇头,将衣袋中的木匣子拿了出来,端在段瑶面前,“司命夫人,这是姒珑的骨灰,她临死前将我认作了母后,请我将她的骨灰撒在东海,所以我想去一趟蓬莱国的旧址,你可愿陪我去”
破灭的故国,逝去的亲人,那种种过往都是段瑶心口的伤疤。这些年她努力将伤疤埋下,埋得深深的,也不敢再踏入那片满是悲痛的故土。
然而,伤疤就是再不能触碰,也终究是要重见天日的。段瑶苦笑:“你先在凤凰谷休息些日子,我和你一起去,听说舞雩台还没有完全没毁,尚还存了些遗迹。”
舞雩台雩风公主夏舞雩百里九歌不会忘记姒珑心心念念的那个悲惨的小公主。
一时无言,风声落寞,百里九歌本有许多话都想讲给段瑶,可心头染着苍凉的血色,便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打破气氛的自然是孤雁。
他风尘仆仆走来,左右两手各提着五斤桂花糕,直接往易方散人面前一放,道:“这是你家女婿给的,我路上偷吃了几个,还挺不错,你也尝尝。”
孤雁的话令百里九歌回神,她敛了伤痛,大步流星而来,笑道:“师父吃吧,这是墨漓买的”
易方散人阴阳怪调的哼了声,掏了个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咀嚼来咀嚼去,就在百里九歌以为他要开口评价时,不想易方散人两眼一直,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咳、咳咳”模样痛苦急切。
孤雁忙道:“爹你怎么啦”
“咳咳、咳咳咳”易方散人的脸已经胀红了,费力的嘶喊着:“水、水啊”
孤雁一愣,赶紧冲向草庐,倒水去了。
百里九歌愕然好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厚道,临走那日御雷送桂花糕的时候,她就脑补出师父被呛了的画面,没想到真把师父给呛了。
她低身在易方散人身边,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一边笑道:“师父你慢着点,十斤的桂花糕,还怕有人跟你抢不成”
“咳、咳咳胳膊肘向外拐、拐女大不、不中留”
百里九歌无语,师父就不能换句话说么笑道:“师父你别说话了,越说呛得越厉害,老实等孤雁倒水来吧。”
过了会儿孤雁将水端来了,手忙脚乱的给易方散人灌下去,易方散人这才放松下来,当即斥骂:“该死的你小子怎么这么慢,是想老夫被呛死吗”
孤雁翻了个白眼,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早知道会被骂,再慢点也没差。”
易方散人横眉怒目,扬起手朝着孤雁挥过去,“死小子打从一出生就从没将老夫放在眼里”
孤雁侧身躲过了易方散人的拳头,身影一飘,就到了段瑶旁边,抱过衿儿拍着,笑道:“你外孙女我正抱着,别打,小心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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