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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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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夺下陆城。
不计一切代价的夺下陆城
千军万马溅起枯草和鲜血,扬起漫天尘烟。城楼上是妇女们哭喊的暴乱,城楼下是将士们奋勇的进攻。
城门口的执法队早已扔掉手中弓箭,和王致的亲兵拼杀在一起,奋力将城门推到最大。
周国将士们呼喊着入城,涌向街头巷尾,涌向城墙和太守府,斩杀亲兵,烧毁旗帜,迎接他们的不是对侵略者的控诉,而是百姓们感激的眼泪和欢呼声。
周国将士们登上了城楼,妇女们哭泣的跪在地上。结束了、都结束了,她们再也不用过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再也不用了
这场惨烈的战役,终究是在黎明到来的时候,落下了帷幕。
初升的红日,和鲜血的颜色是那样相似,洒在血迹干凝的枯草地上,有着血的悲凉和火般的暖和。
那些躺在草地上、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人,正安然的睡着。
他们的父母妻小,已经都安全了。百里九歌心想,他们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吧。
望着蓬勃的朝阳,晒在身上是暖的,也照出了百里九歌眼角的疲惫。所有士卒都进城了,只有她和墨漓还留在这里。两匹马静静的伫立在枯草之中,两个人徐徐走过这方战场,紧紧交握着的双手,缠得更紧。
陆城,终于夺下了。
为了这座城池,太多不知名的生命被埋入荒冢。又有一个个完整的家庭破碎成片,零落成泥,从此这世上又不知要多多少的孤儿寡母、离亭哀鸿。
但,尘埃终究是落定了。
百里九歌望向墨漓,看见他温柔的笑和眼底的悲悯。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描画在了朝阳的深处,披着暖红色的薄屑,微微挑眸的那一瞬,惊华如幻。
他用温柔的指,揉着百里九歌的眉心,深深说:“进城吧,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做。”
她点点头,澄澈的笑了。
是的,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她要亲眼看着,王致的下场
入了城,两人到太守府的时候,荆流风和百里啸都已经到了。御影找了一位哺乳期的妇人,刚给衿儿喂过奶。
衿儿仿佛是感知到爹娘来了,咿咿呀呀的伸出两只短小的胳膊。百里九歌连忙张开双臂,大喇喇的将衿儿抱到了怀里,亲了亲衿儿的脸颊,尔后又将衿儿交给荆流风。
她笑说:“娘,你和爹先带着衿儿到后院透透气吧。”
是了,因为接下来便是要与王致做个了断,她不想让衿儿看到那样的场景。
荆流风明白了百里九歌的想法,便鼓励了她几句,接着便和百里啸一起,抱着衿儿离开了。
空下来的太守府主厅里,御风和御影立在两边,墨漓牵着百里九歌,一同坐在了主位上。
随后,张将军带着几名亲信,亲自将王致一家押来,狠狠一脚踹在王致的身上,踹得王致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滚到墨漓面前。
王夫人面色惨白,连滚带爬的过来了,哭哭啼啼的趴在地上,求饶起来:“周世子,求求您饶了我相公吧,妾身给您磕头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墨漓冷然不语。
百里九歌冷冷嗤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夫妻俩这是自作孽,合该付出代价,怨不得谁。”
“世子妃饶命啊”王夫人哭得梨花带雨。
五岁的儿子不经世事,这会儿也恐惧的大哭起来,爬到王夫人的怀里,牢牢的抱着王夫人。
见了流泪的孩子,百里九歌心口一窒,多少有些不忍。纵然王致罪不容诛,可他的儿子要眼睁睁的看着爹的下场
百里九歌一咬牙,道:“御影,你把王夫人和她儿子先带走,冤有头债有主,王夫人罪不至死,王致却是逃不掉的。”
御影拱手。
王夫人却摇着头,哭着喊道:“妾身不要离开相公,妾身不走我儿也不走”
她连滚带爬的扑到百里九歌的脚下,眼底胀满了血丝,凄惨的嚷着:“世子妃不要赶我们走,妾身要一直陪着相公的”
“你”百里九歌心口发闷,只得揉了揉心口,望向身边的人,“墨漓”
“嗯”他应了,安抚着望了望百里九歌,接着,锋锐的视线直刺王致,直到此刻,终于在王致的脸上看见了愤懑不甘的表情。
但,这样的愤懑与不甘,在墨漓看来,只不过是加重了王致的罪孽。
既然是死不悔改之人,他便连口舌都不必与之浪费了。
“死有余辜。”墨漓冷声说着,同时袖风一扫,桌案上放着的一盏托盘被扫到王致面前,咣当落地。
那托盘上,摆着一个酒壶和一支酒樽。
“太守大人,在下留你一个全尸。”
听言,王致的身子颤了颤,掌心的两枚玛瑙乾坤球掉了出来,清脆的砸过地面,滚到墨漓的鞋边。
墨漓冷冷道:“陆城百姓对你恨之入骨,方才在下一路进城,百姓强烈要求将你暴尸街头,以泄恨意。所以在下便提前与你打声招呼,免得太守大人在黄泉路上,还要埋怨在下言而无信。”
王致狠狠的咬着牙齿,愤怒不甘的瞪着墨漓。他想要官升三级,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封侯世袭,可为什么这陆城百姓这样恶劣,居然倒戈投敌
他不甘心
扬起手,就要将毒酒打翻的,可王致没想到,王夫人扑着挡住了他,抄起酒壶就灌进了嘴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惊到了王致,更让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
“王夫人,你”
已经晚了。
这毒酒很甜很甜,因为,极其的毒。
王夫人无力的滚落在地上,还拼命的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说上一句话:“让妾身替死,放了我相公”
王夫人死了。
百里九歌不忍的别过视线,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怒声叹惋:“你这又是何苦,谁有罪谁赎罪,哪怕你这样做了,王致的罪行依旧是罄竹难书,你又能为他洗掉半分”
似听见墨漓清浅若无的叹息,他抬眸,纤长的羽睫下,是一双冷的毫无温度的眼。
“太守大人,请吧。”冷道:“莫非还要御风强行灌你吗”
王致仍旧沉浸在王夫人死去的悲痛中,经过墨漓的一唤,依然很久都没能回过神来。他痛然失神的抱住王夫人的尸体,悠然不能相信她死了,两只眼睛还在盯着她的脸,企图看见那双眼睛再睁开。
惊醒王致的是孩童的啼哭声。
五岁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想要扑进娘的怀里,可是娘不理他,不抱他,不管他怎么哭喊,娘都像是听不见一样。
王致怔忡的看向哭泣的儿子,就这么看着,犹如一樽雕像般,迟迟没有动作。
然后,突然间,他站起身来,拔出剑,在百里九歌的惊呼声中,刺进了儿子的心脏。
那小小的身躯倒在了王夫人的怀里,鲜血染红了王夫人的浅色衣衫。
王致反手扬起剑,朝着脖子刎过,随着剑落,他的身躯轰然倒地。
通知:作者右手不慎骨折,敲字困难,这段时间单章更新,下月恢复两章,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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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你不哭就好
百里九歌半晌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以为不过是一杯毒酒,鸩了王致便罢,哪里能想到,结局竟演变得惨烈起来。王夫人明明罪不至死,却傻傻的喝了毒酒,就这么搭了性命。
而那五岁的孩子
孩子又有什么错
五岁的年纪,还是对红尘茫然无知时,那身为父亲的王致,又有什么权利去决定孩子的生死
百里九歌也知道,王致杀了儿子,是害怕儿子无父无母后会遭到桂城百姓的虐待,与其受辱不如一死
可这样的做法,她终究是无法认同。
不禁的,早已不愿再想的记忆被唤醒,重新涌入了百里九歌的思绪中。
多少年前,丙戌年的那个霜降之夜,那时候的她也只是个不解世事的孩子,可那个自称是她娘的女人,却将世俗的怨恨发泄在她身上。那冰冷的刀,毁了她的容貌,也将一道伤痕从此刻在了她的心底。
百里九歌蓦然仰脸,只觉得酸意入腹,汹涌着就要涌上来。
呵,毁容啊也只是被毁容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若是当初那一刀,也和王致一般,刺得是她的心口。那她,还会有未来这十几年的日子吗她还会尝到这大千百味吗
不会了。
若是夭折的话,便是什么都没了
温柔的手,就在这脆弱的时候,将百里九歌纤细的身子揽了过去,细细的安抚。
百里九歌靠在了熟悉的怀抱里,她赧颜的笑笑,摇摇头说:“我没事的墨漓,刚才就是随便想想,反正我也不放心上了。接下来还有些后续的事情要忙,我来帮你,我们一起吧。”
墨漓柔和的微笑,吻了吻百里九歌的额头,落下一字:“好。”
于是,这一整个白天,两人都没怎么休息,刚刚接手陆城,有太多繁琐的事情。百里九歌觉得很累,但只要能帮着墨漓,心里就觉得暖暖的,一直都有干劲。
在中午的时候,墨漓命人将之前陆城战死的将士们衣冠,送回各自的家人手中,周国将士们帮着挖建坟茔,百里九歌也亲自去见了痛失家人百姓们,努力安抚着她们。孤雁自然是跟着百里九歌,尽力帮忙。
这期间,百里九歌也看见王致的尸体被百姓们挂在陆城的菜市口,受着百姓们的唾骂。
毕竟是冤有头债有主,王夫人和五岁儿子的尸体,墨漓让御风妥善的装殓了。
百里九歌也不愿再想这事,她走过街巷,脑海中反复想着的,却是另一件重要的事墨泓的下落。
自她和墨漓入了陆城后,就一直都没有见到墨泓,墨漓让士卒们去搜,可是搜遍了整个陆城,也没有搜到墨泓。
看来,他是逃了。
一想到墨泓捅在墨漓心口的那一刀,还有良妃还活着这事,百里九歌就觉得心里面结了个疙瘩,十分介怀。
这会儿走在湖边,满心想的都是这事,想的太过专注了,结果一个不慎,脚下踩空,一只脚踏进了水里。
百里九歌惊呼着抽身回来,一只红色的绣鞋已经湿了,还沾了不少淤泥。她笑笑,没多回事,正巧这一幕被两个妇人看到了,那两人连忙走了过来,说着:“世子妃您怎么这样不小心我们家就在附近,您过来烤烤火,把鞋袜烤干了吧。”
百里九歌笑道:“谢谢你们,没什么事,我就不去了。”
两个妇人连忙摆手,严肃的说:“这都腊月了,鞋袜要是一直这么湿着,对身体不好,世子妃还是快点来我们家吧。”
“这样啊那好吧,就麻烦你们了。”百里九歌笑了笑,准备和她们一起去的,这时候远远的听见荆流风的呼喊。
“九歌九歌”
娘怎么来了
百里九歌转眸,望见荆流风正抱着衿儿,快步赶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百里九歌心中一寒,连忙迎了过去,接过衿儿,嗤道:“娘,你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能走这样快”
荆流风气喘吁吁的说:“我没事,只是衿儿她一直在哭。”
百里九歌拍着衿儿,小家伙刚才就要嚎啕大哭,从荆流风出现的时候起,那尖亮的哭声就让百里九歌的心口如被猫挠似的。
她笑着拍起襁褓,哄着衿儿,想着不多久前才给衿儿喂了奶、也换了尿布,按说衿儿这时候应该在呼呼大睡才是的,怎么会哭得这样伤心
衿儿到底是怎么了
百里九歌望着衿儿不断冒出眼泪的瞳眸,和那扭曲成一团的小脸,心里着急,仿佛是被毒火灼烧着心田。
荆流风的眼底尽是自责,如果她曾经将九歌养大,就不至于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了。
这时候,那两名妇人走了过来,说:“世子妃,您要是不嫌弃我们,就让我们帮忙看看小县主吧,我们都生养过孩子,有些经验的。”
百里九歌忙说:“那麻烦你们了。”
两名妇人连连说着不麻烦,接着引了百里九歌,去到他们的家中。
她们在床榻上扑了暖被,百里九歌把衿儿放下,小娃娃还在哇哇大哭。百里九歌拍着她,解开衿儿的襁褓,一名妇人同时端来了炭火盆子,置于榻下,暖着衿儿的身子。
“世子妃,我看,问题可能出在小县主的衣服上”
听了妇人的怀疑,百里九歌不解的问:“衣服怎么了衿儿一直都是穿着这几件衣服,之前她并没有哭过。”
妇人道:“还是请世子妃将小县主的衣服解开吧,给我们看看衣服,说不定就能找到问题了。”
“噢,好。”百里九歌连忙动手,舍不得让衿儿再多哭一刻。
解开了衿儿的衣服,百里九歌把衿儿放进暖被里,包裹好这稚嫩的身子。衿儿还在流眼泪,但不再嚎啕了,抽着鼻子哽咽,两只漆黑溜圆的眼睛盯着百里九歌,委屈的眨着。
那两名妇人捧着衿儿的衣服,仔细检查了内外,很快就发现了什么。
“世子妃,是衣服的线角翘起来了,您看这里”妇人们拈着有问题的位置,递向百里九歌,她伸长了脖子,目光落在了那个位置上。
果然是线角翘起来了,几根线角还打成了死结,有些凸起。那个部位,正好是衿儿的腋下,百里九歌恍然,怪不得衿儿要哭了,小娃娃的皮肤太嫩,那样的线角一定磨得衿儿很不舒服吧。
接着,一套破旧的婴儿衣服被递了过来,妇人捧着这套衣服,说:“给小娃娃穿衣服,就是要穿这种舒适的,虽然衬不上小县主的身份,但是小县主穿了会很舒服,就不会哭了。”
百里九歌感激的点点头,拿过衣服后,检查了一遍,就赶紧给衿儿换上了。荆流风也拿着一张丝织的手帕,给衿儿擦拭眼泪。
因着穿上了舒服的衣服,虽然衿儿看起来土气了很多,但却再也没哭了,反倒是没过一会儿就咧开嘴笑了起来,稚嫩的笑声回荡在民宅中,她边笑,还伸着小手想要抱百里九歌。
“衿儿”百里九歌松下一口气,把衿儿裹回了襁褓中,抱回了怀里,俯首贴了贴衿儿的脸颊,由衷的笑道:“太好了,你不哭了就好,你可知你这一哭,我这心就像是被人给揪住了一样,当真急坏了。”
那两名妇人也露出喜色,连连说着:“太好了,这可真太好了。”
接着,她们就拉着百里九歌和荆流风小坐片刻,将照顾婴儿的知识一点点的讲给了两人。
百里九歌和荆流风都仔细的听着,尤其是百里九歌,还拿了妇人家里的纸笔,将一些要点都做了笔记,生怕再惹衿儿不适。
她将十二分的专注都投入了学习中,也因此,忘记了自己那已然湿冷湿冷的鞋袜。而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在告别两名妇人的时候,百里九歌才知道,原来她两人是妯娌关系,她们的丈夫在早两年相继得病去世,她两人便带了孩子住在一起,干着粗活累活,拉扯孩子。
听她两人说,她们的生活极其艰难,两个妇道人家要承受那样的赋税,还要养孩子,从来就没有吃饱穿暖过。要不是这次陆城易主,周世子给她们发放了粮食,她们怕是捱不过辛丑年了。
百里九歌环顾着她们的宅子,条件的确太过简陋。家具器皿都已经破旧的布满裂痕,那屋顶还是漏的。她心中酸涩,旋即明媚的笑了:“放心吧,有墨漓在,一定会让你们都能好好过这个年的”
妇人们点点头,眼底涌动着感激的泪光。
百里九歌告别了她们。
抱着衿儿,与荆流风走在街上,一路往太守府回去,百里九歌湿了的鞋袜算是被烤干了,不至于太过湿冷。
她裹紧了衿儿,听得荆流风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了。”
是啊,百里九歌笑了笑。现在是腊月,很快也该是万家辞旧迎新的时候,可自己因着四处辗转、又奔波在战场之上,新春的氛围,该是离自己很远吧。
只是觉得时间的飞逝像是沙漏,明明能数出它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可蓦然回首时,竟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那满满的沙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连这辛丑年,也要尽了
………………………………
337。保大还是保小
瞧着怀里的衿儿,快要五个月大,百里九歌想着想着,忽然倒抽一口气。
她想到吴念念了。
记得吴念念大约是在三月有孕的,比自己晚了两个月,然而自己是七月早产,算时间的话,吴念念不就该是这段时间临盆吗
这段时间在战场上辗转,百里九歌险些都将这事情给忘了,忽的又想起前些日子拔下随城的时候,听随城的百姓议论殷浩宸,说殷浩宸现在已经告假不上早朝了。
想来,定是在府里陪着吴念念吧
朝都。
飘零的雨丝卷着残叶,吹掉了屋瓦上的冻霜。霜水一滴滴的从宸王府的大门顶上滴下,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在细密的冬雨中伫立无言。
王府门外,大内总管气郁的徘徊来徘徊去,连声嚷着一定要请宸王殿下进宫,声称陛下已经下了十八道谕令了,宸王殿下就算是陛下的母弟,也不能面子这样大吧。
然而忠实的守卫只有一句话说:“王妃临盆,王爷请总管大人转告陛下,待王妃生产过后,王爷自会进宫面见陛下,向陛下请罪。”
大内总管气结,只得将谕令交给守卫,带着身后的一众排场离了。
宸王府中。
女人痛苦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府邸。那样撕心裂肺的声音,每一下都撞在殷浩宸的心口。
黑袍之下的身躯僵硬的绷紧,颤抖的双手无处摆放。他在等,等他的王妃将孩子生下来,殊不知这本该是期待的等待,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演变成一场残酷的刑罚。
已经等了太久了,这让他不安,害怕吴念念会出事。
那贯穿双耳的惨叫,像是一把把刀,都戳在他身上。他早就等不下去了,他想进去,可是管家和婢女都在拦着他。
“王爷,别进去,产房是污秽之地,您是千金之躯,不可以踏进去的”
“是啊王爷,王妃这是头一胎,时间长一些也是正常的,您别太过担心了”
殷浩宸焦灼的闷哼。
他怎能不担心
天色已经快黑了,念念现在还有力气吗他忽然开始害怕夜幕的降临,仿佛那黑暗会将他的妻儿吞噬,让他再也找不到他们
挥开管家和婢女,殷浩宸再不顾众人的劝阻,大步朝着产房冲去。
却在这时候,房门忽然开了,一个产婆满手鲜血的跑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殷浩宸的脚下,又悲又怕的说:“王爷恕罪,王妃胎位不正,难产婆子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没办法啊”
殷浩宸身躯一震,这瞬间胸口闷的像是被巨石压了,他沉沉低吼:“没办法什么是没办法”
“王爷饶命啊”产婆吓得连连磕头,连看殷浩宸脸色的勇气都没有了,低着脑袋说:“老婆子斗胆请王爷快做决断,是保大还是保小。”
天旋地转。
这一刻的殷浩宸差点因为足下失衡而仰倒,产婆的字字句句犹然在耳,搅得他脑中一阵阵的疼。
胎位不正,难产,没办法了,保大还是保小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王爷”管家和婢女们纷纷上前,搀扶住殷浩宸。
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产婆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王爷和王妃能走到今天,经历过的坎坷他们都是知道的,本以为王妃怀着王爷的骨肉归来,是件天大的喜事,可为什么喜悦这样短暂,残酷的事情又降临在王爷和王妃身上
产房中,突然传出了吴念念的呼喊声:“王爷、王爷”
这虚弱的、却歇斯底里的叫喊,令殷浩宸回神,抬腿就冲进了产房之中。
满屋的血腥味。
还有刺目的血。
殷浩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榻边的,三个产婆还在这里卖力,可每个人的眼底已经流露出绝望和伤悲。
见了殷浩宸,一名产婆不忍道:“王爷快做决断吧,再不快点,母子就都保不住了。”
“王爷”吴念念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地面匍匐,她还狠狠的睁着双眼,一只手朝着殷浩宸伸去。
他扑了过来,握住吴念念的手,“念念”他想要说坚持住,可是残酷的选择摆在面前,压得他连说话都会尝到胸腔里的血腥。
吴念念蓦然呼喊起来:“王爷保孩子不要管念念了,保孩子”
殷浩宸巨颤。
“王爷,保孩子,念念求你了”她流着泪,呕心沥血的央求,“念念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能再失去”
“念念”殷浩宸痛苦的握紧吴念念的手,近乎仓皇的摇头,“坚持住,念念,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王爷”
产婆焦急的呼道:“王爷快做决断啊,要不然真的要来不及了”
“王爷,别管念念,保孩子”
“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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