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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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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左相就躺在毯子上,散乱的长发带着血,额头开裂,青紫之间犹有鲜血冒出可这不是最骇人的,最骇人的是他的胸口,竟是衣衫大开,半边的肉都被挖除,黑红色的血连着肉还在胸腔中不断渗血,那缺了的一块正是心脏而其余的脏腑,就在那模糊的血肉衣衫之间依稀可见
百里九歌震惊的说不出话,只觉得脑海中多了一只残酷的手,在撕扯她经脉。
她想要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殷左相,可是残酷的事实却捅穿了她最后的幻想。她凄声惊呼:“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在和蔼的与她碰杯喝酒,为何现在却、却
殷烈火陡然仰起脸来,灰暗的眸底在这瞬间红的如血。她强忍住泪水,嘶哑的吼道:“去绊住娘,不要让她过来,快去”
无人前去,都跌在地上,痛哭失声。
“快去”殷烈火近乎发狂的吼道。
终于有人从地上爬起来了,好不容易奔了几步,可已经晚了。
只见霍氏要死要活的冲进来,已经得到风声的她,还在祈祷着这不过是个残忍的玩笑,却当看见事实时,承受不住打击,晕过去了。
“娘”殷烈火朝着霍氏冲过去,却一起身,力气就断在了腿上,她再度跌下,绝望却拼命的朝着霍氏爬过去
这会儿百里九歌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去扶霍氏,可霍氏倒地的冲劲太大,硬生生将百里九歌也压得坐在了地上。
厅中一片哀嚎,血红色充斥着视野,那样痛,那样腥。
殷烈火还在爬着,如在沼泽地上爬过一般,流着血的五指在地上划过道道参差的血痕,触目惊心。
偏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宫中大内总管的声音。
“圣旨到”
一室的悲痛被这喊声刺破,转瞬间,有种仇恨和怨怒的气息在大厅里扩散开来。
可大内总管却带着一众内侍,神采飞扬似的踏了进来。
甫一进屋,他们似被屋中的惨烈慑到,纷纷打了寒战,那大内总管更是愧疚的咬着下唇。但转瞬间他便做出痛心伤臆的神态,说道:“殷夫人,殷小姐,死者已矣,请节哀顺变”
殷烈火登的抬眼望来,这一眼含满仇恨和死亡的气息,惊得那大内总管足下打滑,差点就摔了,连忙咳了两声,拖长音道:“殷夫人、殷小姐,还请跪地接旨。”
见这大内总管变脸如此之快,百里九歌纵声嗤道:“你没看见殷夫人已经伤心过度晕倒了吗烈火也已经跌在地上了还说什么跪地接旨,你们这帮人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大内总管一时语结,只得道:“圣旨在此,咱家也不过是奉了皇命行事,世子妃说话也注意着点罢了,看在殷夫人和殷小姐的面子上,咱家也不说废话了,这便宣旨”
展开一品官员所用的玉轴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吾皇诏曰:朕之堂叔左相殷勋,兢兢业业几十载,德高望重,爱民如子,乃大商股肱之臣,江山社稷之幸。然其呕心沥血,积劳成疾,一朝病发而无力回天,于昭宜五年六月初三薨于庙堂之上,朕甚痛矣特赐左相府黄金万两,珍玉千斗,以昭朕之告慰。追封左相殷勋护国公之爵,俸同亲王,永世世袭。册其妻殷霍氏一品护国夫人之诰,俸同亲王正妃。念夫妻二人膝下无子,特以嫡女仪制,敕封养女殷烈火护国郡君之位,俸同郡主,允其以女子之身承袭护国公家业,国公封号代代世袭。朕将择黄道之日,以国丧之礼,葬左相殷勋于皇陵。敕命,昭宜五年六月初三之宝,钦此”
话音落下时,满室的幽咽声中,殷烈火残破的声音是那样冷绝,冷的就似这六月亦能飞雪。
“臣女殷烈火代左相府接旨,谢圣上隆恩”
这一瞬,百里九歌只觉得心脏一突,有种冷到浑身都僵硬的感觉盘绕而上。她瞪着殷烈火,只觉得自己定是看错了。那样一个萧条晦暗、对人生充满漠然的人,为何在这一刻这般的冷绝,就像是经历了死亡后重生而来的修罗
这样的殷烈火,让所有人都骇然屏息。那大内侍卫也觉得不舒服,赶忙将圣旨交到殷烈火手上,道一声“郡君请节哀顺变”,便赶紧带着内侍们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低低的笑声,从殷烈火的唇中逸出,如珠玑落在冰面,激起孤绝的冷意,“殷浩宜,我父如此惨死,你竟还说是发病而亡”
她陡然抬手指天,满眼血红,目眦尽裂,似用尽了满腔力气吼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殷浩宜,三年之内,有我没你”
………………………………
91。想睡在凉快的地方
这日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无论是殷左相的死,还是左相府出奇隆重的荫封。
而百里九歌却是在事后,才从街头巷尾的流言中,得知了一切。
百姓们自然是众说纷纭的。
有人说,殷左相溘然长逝,乃举国之痛,想来左相大人劳苦功高多年,定是落下了病根,这一朝西去,也只能怨是天命不由人。
却又有人说,殷左相并非病死,而是撞柱身亡,据说是以死明志,为了劝诫陛下能励精图治、莫再声色犬马。
再接着,又有更惊人的流言出现,而将这条流言传出的人是宫里的太监,那高高宫墙纵是再巍峨,也总有透风的地方。那太监背着所有人,将这事说给了宫里挑水换水的长工,那长工一回家,便把事情传遍了街头巷尾。
据说,竟是萍贵妃犯了心绞痛,需要以心换心才能医治,而左相大人的生辰正好与萍贵妃所需要之人的生辰一致,于是昭宜帝下令,让殷左相能舍己为人,救救他的爱妃
流言将当时的情形说得淋漓尽致彼时殷左相怒发冲冠,衣袖竟是无风自摆。他高声斥骂君王无道、佞妃祸国,针砭时弊二十余条,上斥皇亲国戚纸醉金迷,下贬文臣武将贪赃枉法,最终悲愤交加,撞柱身亡,血溅金銮殿,以死明志。
这样令人震撼的说法,在初传到百里九歌耳中时,她竟觉得恍若隔世。只因太震撼,也太突然,这真的是真相吗
她想要查清来龙去脉,便去找了丐帮的朋友帮着调查。
丐帮素来消息灵通,不出一天,便带回了确切的消息,事情果真是这样没错
这令百里九歌近乎发狂,紧握的手心被指甲按出深深的痕迹,此刻坐在饭桌前听着丐帮朋友的低喃,山珍海味都难以下咽,只知道胸口有一团闷气被点燃了,在不断的升温,直冲脑顶。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起身拱手,拂袖而去。
这些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百里九歌也无心回世子府了,而是直奔左相府。
而今昭宜帝对左相府的敕封已经昭告天下,众人皆知昭宜帝的荫封和赏赐万分隆重,殷左相成了护国公,还特许以国丧仪制葬入皇陵;霍氏被册为一品护国夫人;殷烈火被册为护国郡君,能女承父业传至后代,代代世袭。且一家三口的俸禄也是以亲王、王妃、郡主的等级来发放。
然而,饶是这等追封和赏赐再隆重,也掩盖不住丑陋的真相,流言滚滚,大商百姓对昭宜帝的怨愤直线上升。
百里九歌见到殷烈火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四的傍晚,左相府大门口的牌匾,都已经被换成了护国公府。
院子里,一树树垂丝海棠已经过了怒放的时节,由盛转衰,不断有花瓣飞落。殷烈火一动不动的坐在树下,任着落花拂面,整个身子都被夕阳笼罩着,围着一圈淡淡的光屑。
百里九歌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怎么刻意的去安慰她,却还是坦诚的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殷左相是个好官,虽然不在了,可百姓们却是会永远缅怀他的。不管怎么说,你是他爱护的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可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还为你操心”
殷烈火哀戚的笑了,绝美的宛如临死之时的凋凄。垂丝海棠不断的飘下,零落成泥,她抬手接下一瓣,戚戚的望着,蓦地冷然:“不觉得讽刺么父亲呕心沥血效忠的人,却是这般昏庸无道,百里青萍让他挖了父亲的心,他便要照做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选这个人去坐那龙椅呢,这样的人,何德何能。你说,这不可笑么”
“烈火”百里九歌握紧了拳头。
殷烈火骤然狂笑起来:“他若能亲贤臣、远奸佞,这大商又何须父亲苦谏那暴虐昏庸却胸无大事的君王,不过是帛衣纸一张,再这么下去,终有一日要落个身首分家的下场只怕连祖宗基业都要毁在他的手里,千古骂名也不为过”
这番话听得百里九歌心胸震荡,恍然间好像听懂了什么,“烈火,你刚才说,祖宗基业你的意思是,大商会亡在殷浩宜手里”
“一定会的”殷烈火斩钉截铁的冷笑,转而缓下了语气,喃喃:“纵使大商气数未尽,他,也会让它覆灭”
“他是谁”百里九歌下意识的追问。
可殷烈火却只是敛下了眼眸,低低的笑了两声,竟不再言语了。
这会儿有婢女走了过来,上前禀报说,霍氏醒了,想要见女儿。
殷烈火这便挥退了婢女,百里九歌推着轮椅,送她过去。
入了霍氏的卧房,绕过屏风,黄昏的光从窗口洒入,在绣着一双金鹧鸪的被褥上铺开朱砂般的颜色。而霍氏就坐在榻上,唇角勾着平淡的笑,望着两人。
“娘”殷烈火如鲠在喉。
百里九歌推了她去床边,母女俩执手对望,这一瞬呐呐无语。
霍氏的笑容平静的似幻象般,她抬手抚过殷烈火的眉眼、鼻梁、面颊,语重心长道:“你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人照顾。我和老爷还常说着呢,觉得你即便腿不能行,可仍旧能**自主,不怨天尤人。”
殷烈火的胸腔中响彻了悲鸣声。
霍氏喟然长叹,笑问:“孩子,你看,这天气是不是太热了”
这一问,让殷烈火和百里九歌都露出诧异的表情,不知霍氏何出此言。殷烈火惨淡一笑,只能道:“六月了,自然热,听说,庚子年的六月是最热的一个月。”
“是啊,太热了”霍氏幽远的叹着:“热的都睡不好觉。”
她爱怜的牵住殷烈火的手,又拉起百里九歌的手,笑得朦胧如雾色一般,“我和老爷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是真心相交的朋友。这大商啊,是世风日下,能有个知心友人太不容易,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鼓励。我呐,这一整天都热的睡不着觉,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去个凉快的地方睡下,做一个长长的不会醒来的梦,说不定在梦里,我就能见到老爷了”
百里九歌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话听着不大对路,却唯有安慰霍氏:“殷夫人,我知道您是大受刺激,有些精神恍惚了。但逝去的人回不来,活着的人却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能倒下的,这样的话我也和墨漓说过。不管怎么样您要先调整好精神状态,这些天我会在这里陪着您和烈火,希望您能早日度过悲伤”
霍氏拍拍百里九歌的手,点头喃喃:“好”
接着又陪着霍氏说了一会儿话,几人纷纷就寝。百里九歌虽然疲累,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就醒了,见殷烈火仍在小花园里静静的坐着,垂丝海棠的花瓣飘飞,她就在这凋零的天地间,一动不动的宛如要化作石块。
百里九歌心底一酸,正要去安慰,这时有婢女过来,说是芳菲馆的龟奴前来拜会,找她有事。既如此,百里九歌只得暂时告别殷烈火,回芳菲馆去了。
回了芳菲馆才知道,这些天黛黛等人是变本加厉,自从知道顾怜那日献花被拒后,恨不能一天到晚的奚落顾怜。一开始还有鸨母帮着顾怜,可渐渐的黛黛等人势头越来越嚣张,楼子里半数姐妹都跟着起哄,鸨母也有些扛不住了。
百里九歌气愤之极,一回去就化作白蔷,指着黛黛等人的鼻子大骂。黛黛等人气了,要群攻上来,却哪里是百里九歌的对手被踹得四仰八叉,摔了一地,有几个直接被从二楼踹到一楼,骨折卧床去了。
看着自己的“杰作”,百里九歌纵声冷笑:“庸俗之人不知雪中送炭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如此简简单单教训了你们都是轻的再敢找顾怜的麻烦,我就踢断你们的肋骨我白蔷说到做到,都给我记清楚了”、
众人叫苦连天,这会儿疼的哪还敢再去招惹她再加之鸨母也趁机放了狠话,谁再闹事就逐出芳菲馆众人总算是消停了。
百里九歌也长舒一口气,行了,摆平了这帮无事生非的家伙,自己也该回去陪烈火和霍氏了。
午时初刻的时候,殷烈火仍在院中坐着,因无胃口,胃里空空如也。阳光炽烈,汗流满身,她却都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一颗心重的发沉。
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连忙喊了个婢女前来问话:“娘还没有出房间吗已经是中午了。”
那婢女回道:“夫人伤心郁结,需要一个人静静,从今儿早开始就把贴身的婢女都遣散了,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描妆绾发”
殷烈火心间一抖,顿时觉得不对劲,赶紧转着轮椅朝卧室过去。那婢女便也跟上了,为殷烈火推起了轮椅。
急急赶到卧房,殷烈火推门而入,一室的静谧诡异的可怕,所有物品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梳妆台更是被收拾得纤尘不染,唯独霍氏,不知去了哪里。
“娘呢”殷烈火喃喃,指了衣柜,对婢女道:“去看看少了什么衣服没。”
“是。”婢女连忙推开柜门查看,霎时惊呼:“小姐,那套衣服不见了”
“是哪一套”
“就是、就是从前有一次皇上赏赐给夫人的华服,夫人一直觉得太过奢华,不忍心穿的竟然不见了啊,还有还有”婢女翻着衣柜的上层,惊讶道:“水晶钻石簪,玛瑙绿石坠子,仙宫夜游金分心全都不见了这些发簪首饰夫人总嫌奢华,都不用的,可为什么今儿个”
殷烈火倒抽一口气,极致不详的预感催得她浑身冰凉。脑海中,霍然记起了昨日傍晚时分,娘亲说的那些话
“你看,这天气是不是太热了”
“我想去个凉快的地方睡下,做一个长长的不会醒来的梦。”
“说不定在梦里,我就能见到老爷了”
凉快的地方睡下不会醒来在梦里见到爹
断片的词语被一条线穿上,狠狠的划过殷烈火的脑海。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声嘶力竭的喊着:“快、快去叫所有人来,问他们,有谁看见了我娘快去啊”
那婢女被殷烈火的状态骇到,跌跌撞撞的喊人去了,过了一会儿有家丁过来,告诉殷烈火说,半个时辰前见了个身着华服之人从后门出去,招呼了街上的马车往西走了。这家丁彼时正忙着,以为是哪个命妇过府,并不知那华服之人是素来节俭的殷夫人
不祥的预感再度撞在殷烈火心头,这一刻她疯了般的朝着后门而去,疯狂的转着轮子,一路向西。府中人想要追着她亦或是阻拦她,却不想她豁出命般的狂奔,不顾转着轮子的手顿时被磨破,心中只想着快些找到娘
凉快的地方她知道是哪里了那是城西的一座湖
娘穿着华服,以最雍容美丽的姿态离去,要去那个凉快的地方睡下,做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她要阻止娘
城西,飞落的垂丝海棠犹如三月里的桃红,缤纷、娇软,却如一场空洞的碎雪。
霍氏身着华服,精致的妆容映照在青黛色的湖光之上。
她宁静的笑着,宛如是要进入甜美的梦想般安逸,就这样一步步的,走进水中。
水淹没了她的绣鞋淹没了她的膝盖淹没了她的腰淹没了她的胸口
而她还在徐徐走向湖心,脸上挂着幸福又虚无的笑,直到冰冷的湖水浸没她的口鼻,那双眼仍清亮的眨着,继续向前
“娘”
岸边传来殷烈火的嘶喊。
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那血从轮椅把手上不断滚落,一滴滴溅在飘零的垂丝海棠花瓣之上。她呼喊着,却只见霍氏回眸望来。
目光交接,霍氏的口鼻已埋在水下,殷烈火知道她在和她说话,可湖水侵吞了这一切,唯有霍氏继续朝着湖心走,任着那水将她的眼睛也埋没
“娘回来回来啊”
这一刻殷烈火冲出轮椅,双腿似乎是跑了几步,可终究是瘫软无力的跌下。她重重的扑在地上,要死要活的爬进湖中,不顾湖水有多冰冷刺骨,不顾呛了多少口水不会游泳的她如疯魔了般的朝着湖心爬着、扑着
渐渐的,窒息的感觉窜入殷烈火的全身,她无法控制身子下沉,却仍是挣扎着想要抵达霍氏的所在
当百里九歌赶到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番场景。这一瞬她几乎目瞪口呆,由不得犹豫,便纵身而起,踏过水面,朝着殷烈火扑去。
跃入水中,捞起了殷烈火的身子,感受到殷烈火挣扎着去向湖心,百里九歌费了全身的力气才遏制住她,勉强踩水不沉,纵声叱道:“你是疯了吗腿不能行的,怎可以冲进湖里”
殷烈火撕心裂肺的喊着:“别管我,先救我娘,她沉入了湖心快救她”
什么
百里九歌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从没有料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刻湖心处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轻微的波澜,一种恐惧的感觉攫住了百里九歌的呼吸,她低吼着让自己振作,狠狠一咬牙,抱着殷烈火踩水而起,在半空中腾过,将轻功和身法发挥到极致,几次差点又坠入水中,一次次借力,终于将殷烈火推到了浅滩。
一掌打在殷烈火腹部,将她打到岸上,百里九歌再度踩水而起,浑身的水花飞溅如雨,朝着湖心冲了过去。她如一尾游鱼般猛地扎进了湖里,在水下睁大眼睛,寻找着霍氏的踪迹
几度窒息而换气,她终于看到了一缕黑发自眼前荡过。百里九歌连忙捞了过去,果然捞到了霍氏的身子这瞬间心头大喜,片刻都不耽搁,一脚踢了水下的石头,借力将霍氏带出了湖面
水花飞溅,两人都湿透了,百里九歌和霍氏摔在了岸边,殷烈火嘶吼着爬了过来,拼命的摇晃着霍氏。可霍氏没有丝毫反应,就如一个死人般躺在那里。
百里九歌推开了殷烈火,“让我来”她开始按压霍氏的肚子,企图将水都压出来。
一次次的按压,百里九歌大口喘息,心中强烈企盼着霍氏能够醒转,将水吐出,可是霍氏全无反应,口中有水流淌落,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唯有身体的温度在一寸寸的变冷
这瞬间,噩耗般的预感如凿子一般无情的凿在两个女子心口,本就不堪负荷的心,顿时裂得支离破碎,就如那飘零的垂丝海棠一般,一瓣一瓣的,裂成千瓣万瓣。
天气还是那样热,风还是那样漠然,整个世界都还是那样充满鸟语花香
唯有殷烈火,在这一瞬爆发出震动天地的悲鸣,撕心裂肺的喊叫后便是摇摇欲坠,身子重重的砸在霍氏身上,失去了知觉。
………………………………
92。天行九歌,满江红
后面的事情连百里九歌都有些记不清了。
她不知道后来自己是怎么将殷烈火和霍氏带回去的,只知道那左相府不,是那护国公府的灵堂中,又多了一口棺材和一个牌位。
六月的天本是燥热的,可夜晚的灵堂却冷得仿佛有暴风雪刮过,百里九歌独自一个人跪在灵堂中,替代殷烈火守灵。
殷烈火自回来后就再没有醒来,而霍氏也确实已经溺死了。百里九歌请了郎中想治疗殷烈火,可郎中叹惋说,殷烈火连受打击,三日之内若能醒来就不错了,只怕要睡个五日七日。
于是,百里九歌让府中的下人们都去照顾殷烈火,而她自己,则代为尽孝。
灵堂里惨白一片,与她一袭艳红的衣裙两相对比,甚是刺眼。
百里九歌跪在一个小圆垫子上,轻轻打理棺材上拴着的花,都是用白绫绑成的。她下意识的将两口棺材的白花各抽出一段,绑在了一起,打成了三个结,似是天真的想着这对夫妇还能三生续缘。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九歌。”
这声音来得太不可思议,她回头看去,只见烛光和夜色的交融下,一道身影踏着碎光出现,徐徐步入灵堂。
在见到他时,百里九歌那颗坚强**的心,在这一瞬获得了依靠,她终于能够放松的喘息。
“墨漓”
她起身走去,依旧笑得明媚坚定:“墨漓,有些话虽然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现在我还是要说。这么晚了你是真不该过来,不管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凭吊殷左相的,你总归该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我这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都够难受了,可不想你再出什么问题。”
墨漓轻叹,幽月般的眸底,有着垂丝海棠零落似的晕光,幽深而心疼的锁在百里九歌的身上。
“九歌,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他仿佛是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徐徐走来,却在百里九歌朝他伸出手的时候,先一步拉住她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
“墨漓”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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