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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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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小乐走了两步,突然脑中一个激灵:我这就算答应下来了?还没提条件呢!他连忙回头道:“你若是出去了,也得把高知府弄出去呀。”

    徐珵一副“废话少说”的模样,高志远却是面色尴尬。是在诏狱里受苦,还是跟徐珵这个奸臣搅在一起?这事情真是太难做出决断了。

    不过高志远终究不是迂腐之人,自己还有老婆孩子在外面,当然是出去过富家翁的日子才好啊!

    因为罗云的锦衣卫身份,自然是可以无视宵禁。两人出了诏狱,一路步行回家。

    春天的夜风还有些凉意,罗云用力跺了跺脚,道:“那人就是你伯父徐翰林啊。”

    徐小乐“嗯”了一声。

    罗云问道:“他跟你说些什么?”

    徐小乐道:“把他弄出去的事。”他又道:“他说:等他出去,就把高知府一并弄出来。”

    罗云一咧嘴:“那是好事啊!这样若楠妹子就不用成天哭啊哭的了。”

    徐小乐瞪了罗云一眼:“平日不好好读书,一个‘以泪洗面’都说不出来。”

    罗云摸头憨笑:“小乐,你现在越来越像官人啦。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徐小乐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怅然若失。他知道罗云说的是好话,听起来却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罗云毫无知觉,又道:“小乐,你伯父要是能出来就最好了。太医院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徐小乐心头一跳,想起黄院判的事来:自己今天可是夜不归宿,不知道下回再去太医院会不会被抓住了打板子。他刚有些惧意,又想道:大不了就不去了,还怕那个黄院判上门抓人么!反正只是个医学生,又不是真的御医,去不去又有什么打紧。

    徐小乐就对罗云道:“我不想去太医院了。”

    罗云奇怪道:“为什么?”

    徐小乐就道:“看一个院判很不顺眼,去了难保不被他刁难。”

    罗云并不知道徐小乐今天在太医院的遭遇,此时听徐小乐当讲故事一样说了,方才怒道:“这院判真是过分!小乐,咱们要不要摸清楚他家在哪里,扔几个粪包进去!”

    徐小乐斜眼看了罗云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再说啦,人家好歹是朝廷六品官员,咱们一个不入流,一个小校尉,真要硬上岂不是以卵击石?”

    罗云顿时蔫了,道:“那怎么办?”

    徐小乐不以为然道:“没什么怎么办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不去太医院,他们还能拿我怎样?”

    罗云苦着脸道:“小乐,恐怕真的能拿你下狱了。”

    徐小乐一奇:还有躲都多不了的?

    罗云就严肃道:“你是吴县的药局大使,这是不入流的小官不假,然而也是礼部和太医院留档的官人。有这重公职在,你也算是在‘服役’。若是不从律令,轻则削职为民,不得叙用;重则还会被发配边镇,贬为贱吏——这个吏可不是咱们县城里的那些吏目,而是归在贱籍,子孙三代不能科举的。”

    徐小乐一愣:“真的假的?这么凶残?”

    罗云道:“自然是真的,想挂冠而去可没那么简单。胆子大的进士官都未必敢这么玩。否则你说那些被谪戍边疆的官们,为什么不挂冠逃回家呢。”

    徐小乐难得觉得罗云说得有道理。他眼珠子一转:“那要说我生病呢?”

    罗云想了想:“这好像可以。”

    徐小乐放心道:“那我就是真生病了。明天叫个跑杂的给我送封信去,日后就在家里静养吧。”

    罗云嘿嘿一笑:“小乐,你真是聪明。”

    徐小乐听了却不怎么高兴。他觉得那个被关在诏狱的老神棍似乎比他更聪明,莫名其妙就改变了他的主意,说得他毫无拒绝的余地。唉,虽然心中略有不爽,但明天还是得去一趟翰林院,帮他跑腿办事。

    徐小乐问罗云道:“小云,你在京师听说过‘刘茂典’和‘陈循’这两个人么?”

    罗云挠了挠头:“刘茂典倒是不曾听说过,但是陈循……我只知道陈阁老的名讳叫作陈循。”

    徐小乐一愣:伯父叫我去户部找陈循,难道真是陈阁老?噫,他不会是口气大如空气吧?而且无论是翰林院还是户部,这样的衙门是我说进就能进的么?

    *

    *(未完待续。)
………………………………

348、学士

    在徐小乐的病假单送到太医院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了翰林院门口。

    翰林院建在鸿胪寺的旧址上,是正统七年与太医院同一批新建的署衙。虽然这只是个正五品的衙门,却是大明最为清贵的地方。进士们只要选中了庶吉士,进了这道门,未来就有极大可能成为帝国的宰辅。

    即便运气再差点,六部尚书也是可期的。

    徐小乐倒是对此没甚感触。他现在只要歪歪头,就能看到太医院的楼墙,心中颇有些忐忑:明明撒了谎说自己重病在床,可别转眼就被人逮到自己跑来了翰林院。

    翰林院的门子收了徐小乐的名剌送进去,良久还没有回音。不过这人不肯要徐小乐的赏钱,叫徐小乐不免赞叹:果然是天下最为清贵的地方,就连门子都如此高洁。

    直到翰林院旗杆的影子挪了两寸,那位高洁的门子方才出来,道:“刘学士请你进去。”

    徐小乐道了谢,跟在门子身后,进了这座充满了神秘气息的大院落。

    这里非但是宰辅的摇篮,也是大明最大的图书馆。从前朝的档案、藏书到大名鼎鼎的《永乐大典》的副本,都收藏在这里。大约是因为这些年高德厚的古籍坐镇,叫徐小乐觉得此地充满了书香气,就连院子里的乔木都比外面那些更有气质,颇有苍劲之态。

    翰林院里有三个职官可称学士:正五品的翰林学士,那是翰林院的掌门人;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两人,侍讲学士两人。这三个官职一共五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学士,都有自己独用的值房。

    虽然这里的吏目和仆役都尊称刘茂典一声“学士”,但那是抬轿子的叫法。刘茂典只是个正六品的侍读,并非真学士。他还跟其他侍读、侍讲、修撰、编修们在一处办公,自然也就不能在人多口杂之处接见徐小乐。

    刘茂典选了院子里的一处偏僻花厅,只有一张高几,两张椅子,正对着荷花池。夏天的时候可以观赏荷花,现在却只有一滩死水。景色虽然不甚美观,但是好在没人打扰,又因为三面围墙上都开了窗格,所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正好说些私密事。

    徐小乐见到这位四十岁上下的“刘学士”,果然如同戏文里的文弱书生一般,生的肤白貌美,长须飘然,仿佛时刻都是临风的玉树。

    ——似乎有些太白了些。

    徐小乐看着刘茂典的面色,心中暗道。

    刘茂典看了一眼徐小乐,先张口问道:“你是徐前辈的……?”

    翰林院是最讲先后的地方,彼此之间都称“前辈”、“晚生”。这已经成了他们的特色,也是翰林官比其他官员更为亲密、更加抱团的表现。

    徐珵虽然名声臭了,但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庶吉士出身,初授翰林院编修,后来又进为侍讲学士,根正苗红的翰林官。刘茂典称他“前辈”,乃是理所当然,也表露他对徐珵的态度。

    徐小乐的名剌上只写了太医院医生、苏州吴县徐氏,连“小乐”这个大号都没有落上去。不过到了刘茂典这样的地位,何止是冰雪聪明,简直算无遗策,只从“苏州”、“徐氏”就猜到此人定是为了徐珵的事而来。

    徐小乐接口道:“在下是徐……公的族侄。”

    刘茂典淡然“哦”了一声,道:“徐前辈可说了什么?”

    徐小乐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伯父的原话说出来。他见刘茂典渐渐有些不耐烦,方才拿出自己的厚脸皮,道:“伯父说:欲为国子监祭酒。”

    ——这话说得真是太无耻了!

    徐小乐说完之后还是心有余悸。他觉得自己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说过无数无耻无理取闹的话,但是怎么都比不上这句“我想做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明最高学府啊!

    姑且不说国子监祭酒的品阶高达从四品,已经比徐珵入狱前的官品高了一阶,光是如此清贵高洁的职务,怎么会落在一个名声媲美秦桧的人头上!

    谁知道刘茂典听了徐小乐的话,竟然仍旧只是“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徐小乐很奇怪刘茂典的反应:这是被气得没话说了么?啧啧,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翰林学士,文曲星下凡,听了这种话竟然没有暴跳如雷,这是何等修养!

    刘茂典轻轻捋了捋胡子,起身道:“你住哪里,等有了回音,我便派人跟你说。”

    徐小乐就将现在的住址报了一遍。

    能考中进士,选入翰林院的人,过目不忘简直就是标配。刘茂典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朝徐小乐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说罢便沿着廊檐走了。

    徐小乐连忙回忆自己来时候的路,总算翰林院不像江南园林那样弯弯绕绕、曲径通幽,回去的时候才没有迷路。

    他边走还在边想:刘学士这是同意了?莫非我那个族伯真有这般通天的本领,非但能从诏狱里出来,还能更上一层楼,谋个国子监祭酒?

    徐小乐正走到院子里,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喧哗,站定扭头,却见有仆役边跑边喊道:“快去找大夫!刘学士晕倒了!”

    徐小乐心中咯噔一声:莫非这位刘学士反应太慢,我都走出这么远了,他才被伯父的话气晕过去?

    不过听说刘茂典晕阙过去,徐小乐还是知道轻重——这人肯定是徐珵能够脱身诏狱的关键,决不能有失啊!

    他便迎面跑了上去:“我是太医院的医生,速速带我前去!”

    那仆役一愣:这么快就撞上一个?大夫也太好找了!

    他正要带徐小乐往里走,就见又跑出来一个吏目模样的人,口中喊道:“什么医生!不过就是太医院的学徒罢了!刘学士是什么身份,快去找御医来!”

    徐小乐被气笑了:竟敢看不起我!

    趁着仆役一愣神的机会,徐小乐脚下如同抹了油一般,身形飘动,赫然是用出了轻身提纵术。他仗着这身法往里冲,那个狗眼看人的吏目刚伸手阻拦,就觉得一阵清风拂面,眼前只有仆役傻愣愣地站着。

    徐小乐已经翩翩然穿了过去。

    *

    *(未完待续。)
………………………………

349、痼疾

    刘茂典并不知道自己昏阙之后发生的事。他只记得自己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眼前景物黯淡,继而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甚至还能回忆起双腿发软,整个人摔倒的坠落感。

    刘茂典在昏阙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又来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刘茂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昏阙病几乎都习以为常了。只要饮食略有不足,或是读书劳累一些,他就会随时昏倒。之前也看过不少医生大夫,其中不乏名医,但是即便开了药,也没能根治这个毛病。

    直到刘茂典中了进士,又考取了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工作清闲下来,也不用三天两头开笔写八股文了,脑力心力都省下许多,这昏阙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今天早上刘茂典把加餐的时间挪用出来见徐小乐,本以为痊愈了的昏阙病却又杀了个回马枪,直接把他撂倒在地。好在这里不是清静无人的书房,而是人来人往的翰林院,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倒地的刘茂典。

    刘茂典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下巴有些痛,应该是倒地时受的伤。不过叫他意外的是,嘴里似乎有些甜味。他抿了抿嘴,任由旁人将他扶起来,确定嘴里的确是甜味,而且还是蜂蜜。

    “刘学士,您醒啦。”旁边的小吏欣喜叫道。

    刘茂典被他喊得头痛,闭着眼睛转向了一旁。他又缓缓睁开眼,正好就看到徐小乐被两个侍卫夹在中间。这可不是友善的架势,刘茂典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见刘茂典醒来了,侍卫方才放开徐小乐,不好意思道:“一时情急,抱歉抱歉。”

    徐小乐才不管那么多,直接道:“我进来救你,他们硬要拦我。我救了你之后,他们又不肯让我走。”

    侍卫十分无奈,却又无法分说。他们并不认识徐小乐,只知道这少年冲进来往刘学士的嘴里灌了东西在刘学士没醒之前谁敢放他走。

    刘茂典坐了一坐,精神也好了些许,方才对左右道:“这位是太医院的徐大夫,我现在也没事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这些侍卫是朝廷派来保护翰林院的,即便掌院学士也不能对他们吆五喝六,是以刘茂典说得十分客气。

    诸人见刘学士果然无恙了,又向徐小乐道:“徐大夫妙手,我等肉眼凡胎,多有冒犯,切莫见怪。”

    徐小乐见他们犯错快认错也快,倒是很对自己听风就是雨的脾性,大手一挥道:“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大家都别见怪。”众人自然喜笑颜开,谁都不愿意没事得罪太医院的人。

    徐小乐除了直肠子之外,还有睚眦必报的脾气,目光一扫就找到了那个说他是“学徒”不算“大夫”的小吏,认真道:“我是太医院医学生不假,但谁说医学生就是学徒的?就不能治病?”

    那小吏没想到徐小乐会专门将他挑出来论理,连忙认错:“是在下口不择言,徐大夫见谅则个。”

    徐小乐一振衣裳:“看不出来么?我可是有冠带的人,做过惠民药局大使呢!”寻常医学生的确跟学徒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冠带加身的医学生可就不是学徒了。他们的地位比吏更高一等,乃是候补官员。只要年限或是功劳到位,自然就是官了。

    官民之间隔着一个世界,官吏之间同样隔着一个世界。

    那吏目只好再度道歉,心中却是不服:你有冠带就穿出来呀!穿成这样也算?

    徐小乐却自觉已经穿了最好的衣裳前来,还戴了新买的发巾呢!都穿成这样了还看不出他的“身份”,实在是有眼无珠。

    刘茂典精神又恢复了些,挥散了诸人,拉着徐小乐去旁边的石亭里坐下。他道:“徐大夫,敢问大号如何称呼?”

    徐小乐十分高兴,这就是平辈论交了,自己总算能够挺直腰杆跟他说话了。他道:“我学名筱乐,小名小乐,刘学士叫我小乐就行了。”

    刘茂典嘴角一抽,心中暗道:你这个学名和小名有什么不同么?

    他道:“我草字文丘,你我朋友论交,不必称我‘学士’。”

    徐小乐觉得自己还没有表字显得弱人一头,就推动了话题道:“文丘兄,你现在感觉如何?”

    刘茂迪轻轻扶了扶额头,道:“还是有些头晕,不敢妄动。”

    徐小乐道:“这不是头一回了吧?”

    刘茂典道:“是老毛病了,不过这两年没发作,还以为好了。”他顿了顿道:“多谢你了,小乐。我记得以前昏阙一次,醒来之后头要痛许久,这回却很快就清爽了。可是你给我服了什么好药?”

    徐小乐在刘茂典旁边坐下既然他说了朋友论交,那自然不用再小心翼翼陪着了。

    他道:“其实就是蜂蜜。”

    “蜂蜜?”刘茂典十分意外:“蜂蜜还有如此功效?之前看过的大夫,都说我是心脾两虚,从娘胎里带来的病,开的都是黄芪、人参之类的贵重药物,却也没能根治。”

    徐小乐伸出手:“请个脉吧。”

    刘茂典对徐小乐倒是颇为信服,大约也是习惯了看医生,熟练地伸出手交给了徐小乐。

    徐小乐摸了两边血气,道:“你这个的确是心脾两虚,不过却又不是寻常的心脾两虚。”

    刘茂典听了连连点头,等徐小乐说下去。他是久病成良医,各种说法都听说过一些。作为读书人,国医也是很重要的辅修科目父母在儿不学医,是为不孝。这是大风气使然。

    徐小乐道:“久病失调、劳倦思虑、失血过度都会导致心脾两虚,但是这种常见的心脾两虚有个很大的特点:眩晕健忘。面色上也会萎黄失华。你以前的大夫大约是开的人参、黄芪、当归、酸枣仁、远志、麦冬诸药吧。”

    刘茂典对这个方子实在太熟悉了,他中进士之前大部分时间喝的都是这个方子。他道:“正是如此,莫非以前的医生都看错了么?”

    *(未完待续。)
………………………………

350、医嘱

    徐小乐道:“说错也不能算是全错。因为你的确是心脾两虚,只是其中还偷偷藏了肝虚风动,所以特别容易昏阙。”

    刘茂典此时对徐小乐的医术已经十分信服了,从感觉上觉得此子年纪虽轻,医学上的造诣恐怕远超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大夫。

    徐小乐继续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因为第一眼见文丘兄,就觉得你肤色白得有些过分,这是心血不足的缘故。然而心血不足的人,往往神情收敛,谨慎近乎怯懦。而文丘兄说话行事颇为果断,毫无拖泥带水之态,这就有些矛盾了。所以我怀疑这是受肝虚风动的影响,刚才脉诊的时候,就在这上留了意,也果然得了脉象印证。”

    刘茂典听完这些话,心中佩服不已,道:“小乐,你说的这些愚兄在医书上都看过,却从未像你这般将之融会贯通,你果然是奇才!”

    徐小乐得意得眉飞色舞,故作镇定道:“是么?我觉得这很容易就想到了呀。”

    刘茂典并不戳破少年人的虚荣,道:“那依你之见,我该服用什么药呢?”

    徐小乐道:“我觉得你不用服药。”

    刘茂典顿时愣住了,道:“这昏阙病已经困扰我数十年了,难道是汤药已经无能为力了?”

    徐小乐道:“这病是不是母胎里带来的我不知道,不过根深蒂固我却看出来了。如果用药来调,我倾向于补肝散增减,可以减缓你昏阙病的症状,但并不能治本。”

    刘茂典就道:“那若是要治本该如何呢?”

    徐小乐道:“治本的话:一日五餐,荤素各半;入夜则眠,天明方起;辅以五禽戏、八段锦等各类导引术,少思少虑,熄灭贪嗔痴欲。如此数年,这病自然就痊愈了。”

    刘茂典听着眉头就拧了起来,道:“别的尚且可以做到,‘天明方起’恐怕不行。”他虽然只是六品,不用上朝,但是碰到经筵或是轮值日讲,他还是得早早起来入宫——难道叫皇帝陛下等他起床么?

    徐小乐知道他身不由己,就道:“那就尽量吧。若是起得早,一定要睡个午觉补回来。另外嘛,你随身带瓶蜂蜜吧,两餐之间,想起来就喝些。若是蜂蜜正好喝完了,那就买些饴糖,或是甜食,如此就不会再昏阙了。”

    刘茂典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医理?”

    徐小乐道:“以甜食补中宫,养脾胃,外应在肉,内充精血。不过这东西一次吃得多毫无益处,只能这么分散着少许少许服用。”

    刘茂典连连点头,道:“受教了。”他想起口中的蜂蜜味,不由疑惑:还有人随身带蜂蜜的么?他就问道:“莫非小乐你也有这个毛病,所以随身带着蜂蜜?”

    徐小乐笑道:“我这瓶蜂蜜派的用场不一样。”他这蜂蜜是用来勾兑肾气丹救急的。作为一个大夫,救命灵丹就如同剑客的剑、刀客的刀、食客的嘴,须臾都不能离身。徐小乐这也算是无师自通养成的好习惯。

    因为今天刘茂典的病只需要蜂蜜就够了,自然也就不用浪费肾气丹了。

    刘茂典对于徐小乐说的养生之言只是上了一半的心,对于蜂蜜、饴糖、甜食之类却很受用。他从小就酷爱吃甜食,只是年纪大了之后再吃甜食总有些不够庄重,偶尔看到小孩子拿着饴糖招摇过市,恨不得抢过来塞自己嘴里。

    如今有了医嘱,刘茂典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享用甜食了。他已经想好了,以后非但家里各处都要有蜂蜜、饴糖,就连值房里也得多放些。

    徐小乐交代的重点却是在导引术上。

    生活习惯只能看个人自觉,而且那是天长日久的熏染才会有效果。相比之下导引术才是立竿见影,效果显著。他自己练的那套肯定不能传给外人,不过如今五禽戏、八段锦、十六段锦、呼呵六字诀都已经大行其道,要想学的话并不困难。

    徐小乐给刘茂典大致介绍了一番,刘茂典就道:“这些我得闲时就去学。”

    徐小乐没听出刘茂典是在敷衍,又关照了几句,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啦。若是有消息……”

    刘茂典起身道:“我会派人传信的。”

    徐小乐见刘茂典这么说,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他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族伯要一个高官还很不情愿的模样,而翰林院的“刘学士”却毫不惊诧……不过这些都与医学无关,徐小乐也就抛诸脑后了。

    他现在所思所想,全都是今天刘茂典的病案,已经亟不可待地要回去将之记录下来。

    ……

    刘茂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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