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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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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所思所想,全都是今天刘茂典的病案,已经亟不可待地要回去将之记录下来。

    ……

    刘茂典回到值房,派人去买市里买了蜂蜜和饴糖。那蜂蜜还带着槐花的香气,用温水冲了一碗,大口喝下去,香甜直沁入心脾,整个人瞬间就精神了许多。他也不忘对前来关心的同僚解释:“太医院的徐大夫真是用药如神,出其不意,哪里想得到,这蜂蜜也是治病良药呢。”

    其他人啧啧称奇,表示闻所未闻。不过也有人要掉书袋,说是在某本古籍里见过,乃前人故智,不信等他回去翻来……刘茂典哪有这种兴趣,管他是前人故智还是徐小乐新创,他只要能够光明正大吃甜食就好了。

    还别说,两碗****下肚,真是头也不痛了,眼也不花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好像记性都强了许多。

    刘茂典心情既然大好,也就开始想正事了。

    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的高官。而且国朝任官必从学校,国子监监生出任各部院高官的比例也是不小。至于中低层的官员,监生官更是占了大半。

    只是永乐皇帝喜用进士官,自此之后监生官的势力就没太祖朝那么大了。

    如今阁部大佬们大多都是永乐朝的进士,可以预见,国子监肄业的监生在未来想要重掌大权,恐怕十分不切实际。所以连带国子监祭酒这样的职位,都乏人问津了。

    ——徐珵愿意去掌管国子监,是想投入恩师的门下吧。

    刘茂典摸着胡须,心中暗自盘算。

    *

    *(未完待续。)
………………………………

351、于谦

    宣德八年的癸丑科大约是录取进士最少的一科了。一共只录取了九十九名进士,徐珵的名次并不高,排在二甲倒数第三名。

    这个名次在大明科场上,属于六部观政序列,恐怕一辈子都与内阁无缘。然而徐珵在运气和实力双爆发之下,成功地通过馆选,成为了一名庶吉士。

    太上皇在位时确立了一项不成文的规矩: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庶吉士就是翰林院的储备官员,在学习了各种典章之后,承担皇帝身边文字秘书的工作,先留馆为翰林学士、讲师,然后授东宫官,再然后入礼部,最后从礼部进入内阁——这就是清贵宰辅之路。

    徐珵成为庶吉士之后,就进了翰林院,沿着这条路高歌猛进,直到自己犯傻提出了“南迁之议”。

    抛开“奸臣”的头衔,徐珵的表现的确远超同侪。他在兵法上颇有造诣,早年间针对西南用兵,写了《兵政五疏》,得到了太上皇的嘉许。此外他还对天文地理、水利工程、阴阳五行、紫薇斗数、梅花六壬……都极为精通。

    这么多杂学傍身,每一样都能玩得十分漂亮,在三年一次的全国大考之中也能考进前三十五名,书法又深得褚遂良的精妙——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名臣模板,就算未能成为首辅,也妥妥能够青史留名。

    这样一个翰林院的明星,一时失足跌入诏狱,着实叫人觉得可惜。

    刘茂典作为徐珵的后辈,虽然没有甚么私交,但对徐珵的才学仍旧十分钦佩。徐珵如果愿意成为自己老师的门生,这对于老师而言的确是如虎添翼。

    刘茂典不动声色地去后面库房找了一些卷宗。这些卷宗就是徐珵的履历,此人身份背景祖宗三代都在里面,入仕之后的作为也都有记录。刘茂典对于前面的内容无须多看,只翻到后面:在徐珵入狱之前,他还曾被派往彰德代行监察御史之职,组织河南备操军拱卫京师。

    刘茂典阖上了卷宗,竖着卷起,收入袖中,径直出了翰林院,往内阁值房去了。

    今天正是他老师于谦坐阁值守。

    在成功击退瓦剌,守卫京师之后,于谦以少保之尊,总督军务,又身负拥立之功,自然而然执掌内阁,遣兵安民,独运征调,片纸行万里外无不惕息。他以御史入仕,后来巡抚地方,回京之后出任兵部侍郎,这样的履历实在无从培植自己的根基。以于谦的坚韧刚直,也不屑于培植根基,是以门生故吏寥寥无几。

    若是满朝文武一体奉公,首辅的确不需要自己的门徒。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场尤其是个水深浪急的江湖。没有自己的亲近门徒,许多事都无从下手。他在上面有心做事,下面就有人成心捣乱。

    在于谦看来,如今国家西北有瓦剌之患,西南有苗僮之乱,东南沿海有倭寇骚扰,恢复交趾更是遥遥无期,实在不是一个太平世道。他主张迎回上皇,虽然成功避免了赵宋之耻,但是上皇回宫之后,朝野分化却更为严重,这也让他心力憔悴。

    此时的于谦正伏案读本,听闻学生刘茂典求见,方才放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轻轻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颈。

    等刘茂典进来,于谦开口道:“你说有要事见我?”

    刘茂典称是,双手将徐珵的卷宗放在于谦的桌上,道:“老师,学生斗胆为您举荐一位能吏。”

    于谦毫不掩饰自己的期许,拿起卷宗翻开,一入眼就看到了徐珵的名字。他对徐珵可不是“听说”。当日徐珵倡议南迁,于谦可是当面怒斥道:“凡议南迁者该斩!”虽然徐珵并没有因此被斩,而且还代行了监察御史,但回来之后被下诏狱,肯定也有于谦的态度。

    于谦放下卷宗,对自己的爱徒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

    刘茂典躬身控背,毕恭毕敬道:“此人可比唐之李林甫,宋之蔡元长。”

    蔡元长便是宋徽宗朝的奸相蔡京,在当时就被称作“六贼之首”,可见其人名声之臭。李林甫被认为是大唐由盛转衰的罪魁祸首,蔡京也被后人认为是弄臣误国的典型。刘茂典将徐珵比作这两人,却又向老师推荐他,实在有些矛盾。

    于谦在学生面前并不掩饰疲惫,直言道:“莫作惊人之语,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刘茂典上前一步,道:“李林甫和蔡京固然是遗臭万年的奸相,但是李林甫在位时平衡胡将,又统筹修了《唐六典》;蔡京且不说他的书法,只说他改革盐法茶法,重制钞法,又设立了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这些善政直至我朝尚在沿用。”

    于谦微微颌首:“你这是在劝我唯才是用了。”他猛然睁开双目:“所以不仁不孝之徒,也能授以公器么!”

    刘茂典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道:“老师息怒。学生以为,徐珵这样的人,可以用其才而不可授其权。有老师坐镇中枢,小小跳梁,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于谦听了这话,心中倒是有了些许认同。他如今执掌内阁,阁臣之间以他为尊,六部堂官也都十分钦佩他的人品官声。这样大的声势,难道还压不住一个徐珵么?

    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啊!

    刘茂典见老师颇有些心动,就又道:“老师,徐珵愿意出任国子监祭酒。”

    于谦第一反应就是徐珵是要投靠他。不过转念一想,投靠只需要一句话就行了,为什么要去国子监呢。只是两个呼吸之间,于谦就反应过来:徐珵这是表明自己无心阁辅之位了。

    国子监虽然也是清贵,但是清多于贵。执掌国子监,接下去便是去南京养老,等着致仕。

    于谦最担心的就是小人在朝中卷土重来,徐珵有这样的表态,倒是叫他放心不少。他就道:“我知道了。”

    刘茂典也知道了老师的意思,躬身告退。

    *

    *(未完待续。)
………………………………

352、消息

    于谦缓缓从武英殿出来,头有些昏沉。自从他总督军务开始,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生觉。本以为瓦剌人退走之后,他能够休息几天,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军还在居庸关固守,朝中就已经掀起了各种风浪。

    唯一让于谦能够松口气的就是当今圣上。

    私下里,于谦也觉得这位圣上有些软弱。不过在国政上,圣上又极其依赖于谦,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甚至于接回太上皇这种事,圣上明明很不乐意,甚至很幽怨,但是于谦一表态,圣上就妥协了。

    然而今天,于谦却被圣天子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景泰皇帝听闻于谦要举荐徐珵,干脆利落道:“就是那个提议南迁的徐珵吗?此人生性狡诈,担任国子祭酒只会败坏监生心术!”

    于谦竟然无言以对。他本来有大段大段的话想对皇帝说,让这位年轻的天子知道人才是多么难得。然而这话又不能对皇帝直说,否则皇帝反问一句:“朝廷那么多官员,难道非得用一个奸佞小人么?”那时候恐怕非但无言以对,更是面颊红肿所谓打脸无过于此。

    放哪都能用的官,还真的不多啊。

    于谦心中感叹,不免又埋怨徐珵自己作死。他当日恨不得杀了徐珵,但那也是为了表明态度,以免朝中真有小人附和。如今局势脱离险境,瓦剌人也想要进贡,眼看不会再重蹈宋朝的覆辙,徐珵的罪过似乎也就不是太大了。

    圣天子却还是不肯放过徐珵。

    于谦身为首辅,自然不能把锅扔给皇帝背九五之尊得用来背更大的锅。而且推诿给皇帝,只会叫人质疑首辅的权威和对皇帝的影响力。所以于谦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另外拟定了国子监祭酒的人选,报送上去。

    如此一来,刘茂典自然知道了老师的意思。他虽然很是意外,不知道老师为何改变主意,但身为官场中人,他也不可能去向老师求证原委。

    ……

    徐小乐这些天就在等刘茂典的消息,恨不得守在翰林院门口。倒不是他突然之间对徐珵这位伯父上心了,而是因为太医院真的派人来“抓”他了!还好他医术精湛,装病的技艺也算娴熟,把来“抓”他的哄走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来人乃韩新翰,君子可欺之以方,压根没想到徐小乐是在装病。而且他也不懂医术,见徐小乐满脸通红,额头高热,就真以为徐小乐病得很重了。

    高若楠进了徐小乐的房间,取出暗藏的汤婆子,道:“你总是用这招装病么?”

    徐小乐装病秘法就是用汤婆子敷脸。汤婆子大多由铜皮打造,灌了热水,冬天可以用来取暖。若是将汤婆子敷在脸上,很快就会皮肉泛红,体温上升,看起来很像是心火不藏之相。

    “骗骗不懂医术的人是足够了。”徐小乐翻身跳下床,连忙穿起衣服。他知道一件很神奇的事:装病时间决不能长,否则很容易就真病了。这似乎有些不近医理,但医理终究不敌天理,许是更高深的缘由藏在其中。

    高若楠道:“小乐哥哥,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拗着不去太医院吧?听小云哥哥说,他们真会派人来把你抓回去的。”

    徐小乐纠正道:“错。是他们可以请都察院派人把我抓去。他们自己哪里来的人抓我?”

    高若楠没好气道:“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跟我较真干嘛。”

    徐小乐道:“都察院又不是太医院他儿,哪有叫抓人就抓人的道理?放心吧,只等我大伯放出来,当了国子监祭酒,他就会把你爹捞出来。那时候我又有了从四品的靠山,太医院也就不敢拿我怎样了。”

    高若楠本来是不在乎徐珵这个奸臣的,但是听说徐珵出来就意味着自己父亲也能开释,免不得在为父亲祈福的时候顺带便加上徐珵的名字。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有人拍门。

    徐小乐心中一动:“肯定是刘学士那边的消息。”他连忙跑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个面生的少年。

    少年问道:“尊驾是徐大夫么?”

    徐小乐大大方方应了。

    那少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塞给徐小乐,一抱拳转身就走。

    徐小乐颇为奇怪,撕开信封才见上面写了四个字:另请高明。

    徐小乐脑中一转:说刘学士没有把这事办成?他虽然日夜盼着刘学士传来好消息,但是这个坏消息传来的时候,却没叫他遗憾。因为在徐小乐心里,对徐珵说的话本就有些缺乏信心像是给人好处一样问人要个从四品的官职,这世上哪有这么做事的?

    高若楠也凑了过来,紧张问道:“是刘学士那边的消息么?如何?”

    徐小乐把这四个字给她看了,道:“别急,伯父之前还说过一个人,是位阁老,叫陈循的。去找阁老肯定有用。不过现在我有个小问题……”

    高若楠紧张道:“什么小问题?”

    徐小乐道:“怎么见到阁老呢?”

    大明的阁老虽然没有唐宋宰辅的名头,也没有宣麻拜相的风光,但是手中的权柄却远比唐宋宰辅大得多。

    太祖高皇帝当初为了削弱臣权,废除了宰相,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雄才伟略的儿子,把内阁放到了更高于宰相的位置上。

    陈循陈阁老的地位如此之高,是徐小乐想见就能见的么?

    徐小乐虽然成功地见到了一位翰林院的侍讲,但是要见大明朝廷顶尖的人物,真是没有信心。于是他决定去一趟诏狱,先把刘茂典的消息告诉伯父,然后再讨教该如何见到一位阁老。

    因为之前给诏狱狱卒和他们的家属看病,徐小乐现在再进去探监,简直如入无人之地。就连门钱都省了,谁都知道这少年御医治病手段高超,而且很会用药非但药效好,更难得的是廉价。

    相比那些老御医动辄就是人参之类的昂贵药方,徐小乐的药方实在太亲民了。这也是徐小乐在慧民药局大使任上锻炼出来的,在配伍上悉心斟酌,保证药效,同时还摒弃了各种名贵药材,否则就算开出来病家也吃不起。

    徐珵见了徐小乐,原本放光的双眼突然就黯淡下去,愁道:“没成啊。”

    徐小乐十分意外:“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徐珵有气无力道:“你都写在脸上了。”

    徐小乐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

    未完待续。
………………………………

353、读书

    徐珵的建议很简单。既然第一条路走不通,那么就走第二条路,去见陈循。至于求见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直接在名帖上写清楚是徐珵的侄子就行。他生怕徐小乐不懂官场人情世故,闹出误会,特意交代:若是陈相不见他,就说明事情成了。

    徐小乐对此大为不解,但是看徐珵一脸优越感,心中发堵,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打死也不肯问清楚。

    徐珵目送徐小乐离开,并不打算把一切都告知这个心性纯良的族侄。他觉得那就跟把饭嚼烂了喂孩子一样,不如让孩子自己去咀嚼回味。

    而且徐珵现在还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有拿到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他左思右想,终于想明白了:一定是于谦在嫉恨他!

    一念及此,新仇旧恨就涌上了心头。

    徐珵怎么都忘不了,当日于谦是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的鼻子说“该斩”!那唾沫星子喷在脸上的羞辱,以及双目中如有实质的杀气,令徐珵蜷伏在地,瑟瑟发抖。

    徐珵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更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尊严扫地,忍不住就将满腔羞愤转化为仇恨。

    ——于谦,迟早有一天我要雪此羞辱!

    徐珵心中暗道,扯断了手中的稻草。

    诚如大家公认的那样,徐珵算是个天才。这可不是十里八乡的评价,而是整个帝国万万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对他的评价。

    这些精英在各自的家乡也是一方神童、天才,甚至传奇,然而扎堆之后,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徐珵比他们更天才。

    这样的天才往往会伴生骄傲和固执。对他们来说,世上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认定的真相。

    ……

    在徐珵酝酿对于谦的仇恨时,徐小乐已经带着赌气的情绪将名帖投入了陈循府上。他投了名帖就走,因为照徐珵说的,如果陈循肯帮忙,那么就不会见他;若是陈循不肯帮忙,见了面又如何,还不是浪费时间?

    徐小乐投完了名帖,再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皮皮在院子里上跳下窜,玩得不亦乐乎。高若楠刚刚打扫了房间了院子,锅里蒸了饭,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汗。这位知府千金身上看不出丝毫骄纵和娇气,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就跟脱胎换骨一样。

    徐小乐没见到罗云,就道:“小云呢?”

    高若楠道:“你刚出去他就被穆大叔派来的人叫去了。”

    徐小乐一拍额头:“是了,穆大叔找了人比试相扑,他和老冯都要下场,前两天还叫了我。”

    高若楠就道:“那你去看么?”

    徐小乐摇头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看着就腻。我还是在家里读书吧。”

    在对相扑这个游戏的观感上,高若楠跟徐小乐十分一致。想来在大明,他们这种看法才是主流,所以宋朝时候流行各地相扑,如今已经成了十分小众的娱乐。

    她又听小乐说要在家看书,心中暗道:初识小乐,只觉得他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但是相识久了,还是能看出他不凡的地方。

    徐小乐在京师这些天,银钱没赚多少,许多想去开眼界的地方就去不成了,只能回家读书。现在他读书已经不再是简单地把书印在脑子里,也学会了字字句句去抠古人的微言大义,从章句中寻找前人在写书时的情绪起伏。

    如此才真心觉得读书就是在跟古人聊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徐小乐是一大早去的诏狱,然后去陈循府上送名帖,一直在书房里坐下,方才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他随手取了一本书,似乎读了没多久,高若楠就叫他吃午饭了。

    徐小乐专心读书,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对高若楠的招呼不闻不问。

    高若楠颇有些沮丧,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饭菜,非但没人出来夸赞两句,还要看着它冷掉?可惜自幼家教严格,饭菜决不能端进书房,还是得叫徐小乐出来吃才行。

    她走到书房门口,咬唇暗道:他又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夫君,我干嘛小心翼翼伺候他?

    一念及此,高若楠索性大大方方推开门进去,正想高声叫徐小乐去吃饭,却见徐小乐读书读得津津有味,心中一软:读书乃是天下最上品的事了,我还是给他在锅里热着吧。

    于是高若楠气势一泻,又悄悄退了出去。

    徐小乐又看了两三章,方才放下书,长吁一口气,起身揉了揉肚子,道:“若楠妹妹,是不是该吃饭啦。”

    高若楠这才进来,没好气道:“我都叫你好几回啦。见你认真读书,只好等着,等得我胃都痛了。”

    徐小乐哈哈笑道:“我就是这样,一读起来就忘了时辰,以后你先吃,不用等我。”

    高若楠却不觉得是缺点,还很为徐小乐高兴呢。她就走上前笑道:“我在家里也是读过书的,不过总觉得有些枯燥。其实我还是很钦羡你这样一读就能读进去的人。你读的什么书?”

    徐小乐连忙就探手遮掩封皮上的书名。他身手虽快,却快不过高若楠的视线。

    高若楠皱眉道:“《浪史奇观》?这是什么书?讲什么的?”

    徐小乐将书放入书龛,道:“是讲钱塘江大潮的冷门书。若算起来,该是讲水利的吧。不过却也不是工书,又有些像《永州八记》那样的游记。你读过《永州八记》吧?”

    高若楠浑然没有想到徐小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轻易就被他带偏了思路,道:“家父就极爱柳河东之文,《永州八记》更是时常拿出来诵读,说是能够下饭。我至今都还能背《小石潭记》呢。”

    徐小乐笑道:“你真厉害,还是个才女,背来听听。”

    高若楠和徐小乐边往外走边得意背诵道:“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

    徐小乐脸上带笑,心中却已经狂笑不止:《浪史奇观》是讲钱塘大潮的书,哈哈哈,我真是太有才了!

    高若楠背着背着,就回忆起当年自己梳着两条小辫子,坐在父亲腿上,父亲读一句,她就奶声奶气地跟着背一句。虽然一个字都不认识,竟也将这篇小短文背得一字不差,叫父亲大大遗憾了一番:若是男儿,必将蟾宫折桂,家里再出一个进士。

    泪珠就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

    *

    《浪史奇观》真的是讲钱塘江大潮的书,不信你们去问度娘~

    *(未完待续。)
………………………………

354、聚餐

    无论朝堂上如何争斗,被软禁南宫的太上皇如何哀怨,诏狱里的徐珵和高志远如何度日如年……无关的人日子还是过得十分开心。

    穆青友拉了几个爱看相扑的同好,组织了一场大赛,决出三甲。罗云占了榜首,冯克难第二,两人拿了彩头之后立刻就富裕起来了,在京师名店请徐小乐一起吃饭。

    徐小乐对相扑没有兴趣,但是对吃饭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吃多了高若楠做的饭菜,十分需要换换口味,洗刷一下味觉。

    因为是圆席,众人也没有分位次,只是穆青友年纪大些就坐了主座。徐小乐只认识穆青友、罗云和冯克难,其他人一概不认识,大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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