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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权-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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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还顾忌什么呢?”
李善长心想,我是不顾忌什么,如今宋濂已经被皇帝你打入了大牢之中,我还能向他学习,以李善长推断,之所以朱元璋要严惩宋濂,无非就是给他们这些老臣子做一个警示,让大家不要向宋濂学习,要学会温顺,顺应天命。
李善长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说:“臣有紧急大事禀奏。”
朱元璋问:“是不是中都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江浙的那些刁民又闹事了吗?”
李善长说:“臣有罪,但是的确和陛下的猜测有些关系,江浙富户迁移中都已经数年,但是现在偷偷返乡者众多,官府就是制止,人手都有些不够用了。”
这完全出于朱元璋意料之外。两三天前还说是国泰民安,怎么一下又是中都刁民捣乱?他那似乎虚弱的身子好像经受不起这样的突发事件,说:“爱卿说说看?”
李善长见皇上这么问,便有意将语调放缓和。说:“皇上不必为此事担忧。刁民闹事,不足为怪。何能不动摇我大明根基,但是有些话。老臣不得不说,如今大明四海靖平,国富民强,臣以为,中都既然罢建,还不如遣送其还乡。”
朱元璋说:“韩国公所说是实,只是我朝应采取何种对策?”李善长说:“皇上大可放心。臣已定好万全之策。这次臣之所以亲自押运物品前来京师,无非一路沿途为皇上调查民情而已,对于其中的缘由。臣已经略知一二了。”
看李善长避开胡惟庸和宋濂的话题不说,只是说关于中都的江浙富户,使他感到无比的新奇和惊吓。他问:“韩国公,不知到底是何种原因?”
李善长说:“盖因我大明在在中都封赏太奢,这么多年以来,中都已经七成以上都是官田,皇上又迁移人口,却是无事可做,仍旧需要从故乡寻找活路。所以为今之计,老臣以为,还是要以减少封赏为主,……”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把朱元璋的心弦绷紧了。李善长这次出手,的确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中都分封太奢。这个朱元璋心里是知道的,因为大明建国。居功者以淮西系人马为主要核心。
所以当时论功行赏时,也没有考虑清楚。竟然将封田赐地的地方都选在临濠附近,而且朱元璋当时想在临濠重建都城,所以也没有顾虑这么多。
但是现在中都停止修建之后,赐给那些大臣们的良田和土地,现在都被圈起来闲置,弄得无人耕种和建设家园,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就是被迁移过去的江浙富户无田耕种,但是功臣们所拥有的官田却在荒芜。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善长竟然此时将这个事情明说出来,那就是自请削权的意思了。
就算是李善长这次提出辞去自己爵位的请求,也不会使他感到异常。但是李善长却做出请打击我淮西派系的势头,让朱元璋未免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李善长已经默认了自己处置胡惟庸的念头,而且会帮助自己弹压下面的官员吗?多疑的朱元璋马上就露出有些不相信这个念头的想法。
这么想着朱元璋忍不住问道:“韩国公,你有什么要求,总会是以大明江山为重的吧!”
李善长好容易站起来,颤巍巍的说道:“臣一心为国,臣恳请皇上恩准,让臣前去北平督师御敌,去为大明办一些实际的事情。”
这一番话,使朱元璋大为意外,果决说话了制止了这次谈话:“就这么定了吧,韩国公是决然不能离开南京的。”
惯会作态的李善长这时满面激昂,像是还要争辩。朱元璋站了起来,客气地挥了挥手,说:“朕意已定,韩国公就罢了吧!”
李善长这才抑住内心的情绪,以从未有过的谦恭,深深朝皇帝作了一揖,说:“臣谨遵圣命。”
李善长走了之后,朱元璋陷入了烦躁当中,有着自己大权在握的欣喜,又有着被大臣们玩弄的感觉,他明显的感到,李善长此举,有些熟悉的感觉,那就是当年的刘伯温辞官返回老家之后,因为一件小事就赶回京师,再也不敢离开一步,一直到快死的那一天。
而如今也是如此,自己刚刚露出想要惩治胡惟庸等淮西派系的时候,李善长又眼巴巴的跑来,自请削权,表明心迹,甚至愿意再上前线。
君臣之间再也没有之前的亲密无间,有的只有深深的戒备,想着这一切,朱元璋心里就有一股邪火要冒上来。
接连之后的几日,李善长没有再受到召见,而一场异常的变故,在庞煌也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出现了。
宋濂的次子宋遂、长孙宋慎,坐胡党之案也被抓捕,宋慎还是北平怀柔县的县令,刚刚升职做北平同知,还没有将板凳做热,便被抓捕押解进了京师。
宋濂和妻子儿女也难逃劫难被捕下狱,太子朱标竭尽全力搭救师傅。朱标哀求皇帝赦免宋濂,朱元璋不听,朱标磕头沁血,皇帝骂他“懦弱无能,妇人之仁。宋濂罪当株连。按律当斩。等你当了皇帝之后,再去为他平反吧!”朱标悲愤万分。跳进太液池寻死以对师傅致歉,被太监救起之后。朱元璋越发生气,竟至萌生废了他太子的封号。
太子朱标绝望了,求助马皇后。马皇后闻道朱元璋要斩宋濂,吃惊而愤怒。
她比一般人知道更多,宋濂跟了朱元璋数十年,勤谨忠信,扎扎实实地创建了无数业绩,对朱家父子大明王朝可谓是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了。
宋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处处谦恭谨慎,同僚尊重推崇,皇帝倚重信赖。她想起至正二十三年八月和次年四月,朱元璋两次赐诗赞誉宋濂,“聪明心地实无欺,灿灿文辞真可梯。论道经邦谁解及,等闲肯与佞人齐?”
“宋濂家居金华东,满腹诗书宇宙中。自古圣贤多礼乐,训令法度旧家风。”每次宋濂入觐。朱元璋起身相迎,命设座沏茶。甚至她和朱元璋早膳,也让宋濂陪食。她清楚地记得,那年秋日夜宴。皇帝与她请宋濂一同食宴。
她知道宋濂不会喝酒,可朱元璋兴之所至,硬要宋濂陪他豪饮三杯。弄得宋濂满脸飞赤晕头转向,走起路来飘飘然踉跄欲倒。朱元璋哈哈大笑,作了一首《醉赞善大夫宋濂歌》:“西风飒飒兮金张。特会儒臣兮奉觞。目苍柳兮袅娜,阅澄江兮洋洋。为斯间而再酌,异清波兮水光。玉海盈盈而馨透,泛琼囗兮银浆。宋生微饮兮早醉,忽同游兮踉跄。美秋景之乐,但无量于彼兮何伤。”
皇帝还大发感慨地说道:“朕作此歌,意在让后世皆知君臣同乐一至于此也!”并令太子赠师傅白马,作《白马歌》,又是一番唱和……“君臣亲密无间虽唐太宗与魏征也不过如此吧?”
马皇后愤慨地想道:“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竟至忽然要杀宋先生呢?”于是决计与皇帝论理,拼死也要解救宋先生。
就在此刻,皇帝到了坤宁宫,马皇后劈脸便问:“皇上要杀宋先生?”朱元璋怒喝道:“宋濂不杀,不足以镇天下!”
马皇后说:“宋先生犯了什么罪?”朱元璋说:“他孙子宋慎是胡惟庸一党,叛逆之罪。”马皇后说:“宋先生孙子犯事,还没有查清楚,就算是查清楚不是无辜,怎么就要无故株连宋先生呢?”
朱元璋一拍桌子怒目相向:“你……你竟敢为叛党说情?”
马皇后十分镇静地抬眼迎着皇帝的目光,说:“皇上是否确有证据证明宋先生也是叛党?甚至皇上是否有证据证明胡惟庸是叛党呢?”
朱元璋语塞,马皇后语气平和地说:“皇上,既然宋先生并未谋反叛逆,他就还是太子的师傅。平常百姓家替子弟请先生,都能礼义同全,敬以‘天地君亲’之列,何况天子之家呢?而且宋先生还乡居住,远离京师,哪里知道什么胡党之事?”
朱元璋粗暴地捂住双耳吼道:“别说了!我什么也不要听!宋濂必斩!”
到了午餐用膳时,朱元璋的脾气缓和了,反觉得上午不该向皇后发那么大的火气,这是自与马皇后结婚以来第一次对马氏的不恭和发怒,镇静以后心中难免歉疚,所以午膳时,朱元璋传谕膳食监特意做了马皇后平日最喜欢吃的几样荤菜:清炖猪手、红烧鸡肫、糖醋鲫鱼、糖拌牛百叶,又特意备了一壶御制陈酿——马皇后筋骨常酸,每每小酌两盅——两只金杯放在皇帝皇后的面前。
入席之后,朱元璋挥手撤去奏乐,亲手提起金壶为马皇后斟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举杯邀马皇后共饮,“皇上自饮吧,臣妾今日不舒服。”
朱元璋伸筷为马皇后挟块鸡肫放到她的银碟内,她没有吃,只是伸起筷子专捡几样素菜尝了几口。
朱元璋奇怪,问道:“这几样菜是你平日最喜欢吃的,今日为何一口不沾?”
马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唉,既然皇上执意要杀宋先生,臣妾也没有办法。宋先生总算是做了俺家伢们师傅一场,如今就要死去,臣妾只按俺在民间时礼节,戒酒戒荤为宋先生修福,祈求先生黄泉路上平安……”说罢眼圈红了起来。滴下眼泪。
朱元璋动了恻隐之心,想起马皇后一生对自己的诸多体贴、温存和帮助。动情地抚着她的手背,说:“就依了你。朕不杀宋濂了,你我干了这杯吧。”马皇后越发难禁泪水,什么话也没说,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干了……。
答应了马皇后的请求,朱元璋其实心里一片冰冷,对于自己的臣子,更是提放的厉害,他之所以做出一副要杀宋濂的样子。就是想引出一些人跳出来,但是朝堂之上,纵然宋濂文名之盛,学生众多,但是却也没有一个人跳出来为宋濂说话。
包括李善长这个老狐狸,这个举动,反而将自己的儿子和老婆都勾了出来,害的自己做了一次老老实实的坏人,真的是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心里不免有些沮丧。
胡惟庸等人,已经押入天牢一个多月了,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拖得时间越长,杀起来就越困难,到了此时。朱元璋开始怀疑李善长的用心起来,难道这个老狐狸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让自己生疑心,然后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朱元璋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来,正值盛夏,天气变得飞快,突然间,南京城就陷入了一片大雨之中。
深夜,已届亥时,大明皇宫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雷声隆隆,倏忽间碰撞成一声剧烈的惊炸,捶击在嵯峨殿阁的屋脊上,飞檐上。豪雨如注,藉着暴风,万条雨鞭猛烈地抽打着宫墙,门窗,御道,广场,树木,发出一阵阵尖厉刺耳的鸣叫,伴和极不协调的铁马叮当的响声。
撕裂黑沉沉天幕的闪电,如同怪兽闪光的利爪凶狠地伸进每一座宫殿门窗内。紫禁城里巡夜的梆声和太监断续的尖叫声,偶尔从片刻间的沉寂中传来,显得苍凉而遥远。那风雨中飘摇的宫灯似荒原中明灭闪烁的鬼火。
乾清宫西阁内依然灯火通明。朱元璋默默地伫立窗前,看着窗外的风雨闪电,心中却如置荒原般孤寂。自己从一个要饭的乞丐,到一个游方的和尚,然后又变成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直现在成了大明的开国皇帝……似一场短暂的梦,很快被皇帝纷繁的国事惊扰,撕成了光怪陆离的碎片。
他侧目看看身边的老太监一如既往的刻板机械,如木雕泥塑一样侍立着。朱元璋缓步走近御案前,默默地望着桌上厚厚的卷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闪电破窗劈来,接着便是几声惊雷。朱元璋惺怵地退了一步。目光从御案上的卷宗移到后侧的字条房内,那儿呈放着道同之死的详情,涂节在自己授意下写的奏疏,纳哈出写给胡惟庸的密信和送信人的供状,锦衣卫送来关于胡惟庸党羽的蠢蠢欲动,秦王朱樉最近在西安的所做所为……似一把把重锤抨击在他的心头;他双足如铅一步步移向御案,颓然坐到御椅上紧闭双目。黑暗中金花飞溅,次第迭印出一个个模糊的晃动的人影,耳际轰鸣着乱嘈嘈的争议喧嚷。
“微臣启奏皇上,万岁圣明,微臣护法而罹祸,权奸枉法而嚣张,罪犯践法而逍遥,则天理何存?王法何在?!”
是番禺县知县道同的声音。
“草木依旧,人世全非;令出必行,无论贱贵;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一鉴既明,天下循规!”
李善长的声音总是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朱元璋无可奈何地仰靠御椅,依然眯着双眼,纷乱的幻觉中,恍惚又闯来两个老人,一胖一瘦,手中各提一只鸟笼,侃侃而谈,竟然见驾不跪,大摇大摆地无视他的存在。他们说道: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皇上功德无量,德泽兆民。可是,大明建国不过十余年,尽管万岁严刑峻法,屡颁诰律,杀了贪官污吏数十万,而眼下为官者仍然每发贪赃大案,未发者更不知有多少。如此几代以后……”
“坏就坏在法行于贱而屈于贵!”
…………
“混账东西!”朱元璋猛睁双眼,拍案而起,愤怒骂道。
一直垂手呆立的老太监被皇上的突然怒骂吓了一惊,赶忙趋前小声唤道:“皇上——”
朱元璋自觉失态,向聂庆童挥了挥手,振作精神,重新坐到御椅上。
乾清宫依然一片寂静,外面的风收了,雨止了,只有隐隐雷声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老太监从宫女送来的托盘上端下一碗冰镇绿豆汤,悄悄地放在御案上。朱元璋端起碗喝了两口,似是向身旁的太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我想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暮犯。今后犯赃的,不分轻重统统都杀了!”
老太监听言。不敢仰视,更不敢答话。
朱元璋异常清醒十分果决地提起御笔,写下了他这一生最难最伤心也是最激愤的一道圣谕。对于朱元璋来说,这份圣谕简直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耻辱,一种向大臣妥协的耻辱,早晚有一天,他要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的。(未完待续。。)
………………………………
275 胡惟庸死了
阴雨的天气在江南持续了很多天,一如天气一般,京师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压抑,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大家都在盼望着事情快点结束,而且事情也总要有结束的那一天吧。
初九,酉时过后,在刑部的天牢内一片静寂。
天下着小雨,高墙上的数盏风雨灯昏黄暗淡,几名值更的卫士提着灯笼在院内巡视,敲打着更梆。大院一排排的号房里黑灯瞎火,犯人们蜷缩在潮湿污浊臭气熏人的草铺上做着各色各样的梦,只有少许几个犯人在呻吟、哭泣,在风雨暗夜中越发显得凄凉。
转过前面几排牢房,一带青石垒成的墙上有一个月洞门,嵌着铁栅,门前岗棚里亮着灯,两个持刀站立的护卫守护着。进入月洞门,是一个荒凉的小院,碎石铺成的小径连接着几间平房,背负高大的牢墙,哨楼里灯火通明。
这显然是牢中之牢,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从森严秘密的外观看,似乎是关押着要犯或死囚,等待着行刑。
其实不然,只要看着这牢中牢的特殊囚房便可明白,每间房都有一床一桌一椅以及盥洗器具,文房四宝等等。胡惟庸被收监之后,按照皇帝的意思就指命将他幽禁在这里。就算是入狱,也毕竟曾经是大明帝国的丞相,身份在那里放着,待遇自然也不能太低。
胡惟庸独处一室,除了不能到外面自由自在行动之外,生活起居都很自在。一日三餐俱由专人携美酒佳肴送来,他自斟自饮。读书练字,十分悠闲。
这么多天来。一直未曾传讯堂审,也未见朝中官吏过问。不上不下地被搁置一边。
“岚儿的情形不知究竟怎样,不知道皇帝怎么处置的,真的让人很担心啊!”胡惟庸仰望着哨楼上的灯,鬼影似的哨,心里想到,皇帝的心狠手辣,在胡惟庸的印象里十分深刻,毕竟是马背上得来的江山,该出手时。绝对不会手软。
自从皇帝将他关在这个特殊的天牢里后,一应给予优厚方便,连脚镣、手铐都没有戴上,他就断定因为自己不会遭受到堂审用刑。
同时,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放着,就算是没有家人前来打点照料,而这些人明知案犯罪情重大,但知道胡惟庸的来头,连皇帝陛下都没有说要拿他怎样。既然得罪不起。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处处宽松,甚至让他在夜间走出房间,在小院中来回踱步。
只是那种一无所知的痛苦萦绕在心头。家人到底怎么样了?自己的心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下场究竟是被终身监禁,还是被皇帝杀鸡儆猴给五马分尸。这一点谁也不敢打包票,包括胡惟庸自己。包括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正在犹豫的皇帝。
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内。几乎没有人敢给胡惟庸说话,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除了远处一直在监视自己的那些锦衣卫们,除了吃饭和打扫房间,胡惟庸就几乎没有见过三个人。
这一点让胡惟庸十分愤怒,但是愤怒中却是透露着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是能侥幸不死,但也不是简简单单褪去一层皮的下场,每每想到这一点,胡惟庸就觉得有些绝望。
只能毫无希望的咬牙切齿,恨恨地骂道:“只要真的有翻身的一天。。。。。。”骂道这里,便不知道该怎么发狠,只能无望的叹息。
窗外响起滚滚雷声,雨越下越大,胡惟庸像笼中的困兽一般在斗室中踱起方步来。
这一夜,他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一夜风雨朝阳格外明丽,透过铁栅,小院里春草萋萋,鲜花朵朵,几只粉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他突然感到生活无限美好,能自由自在地漫游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面对良辰美景,比人间的一切都美好,他甚至开始忏悔自己过往的种种不规行为。
月洞门的铁栅打开了,锦衣卫提着食盒疾步走来,板着的面孔上掩不住不耐和厌烦,大声地喊叫起来:“吃饭了,吃了饭韩国公要见你!”
“啊!”胡惟庸一跃而起,连鞋也来不及穿,直扑铁门,“韩国公呢?他在何处?”
卫士打开国门,锦衣卫将食盒送了进去,胡惟庸连看也不看一眼,急切地问道:
“你说韩国公要见本相,他怎么没来?”
锦衣卫嘲笑道:“你想开点吧,还本相呢?马上就什么都不像了,韩国公也要吃饭,待到半个时辰之后,自然回来,你侯着吧。”
“嗯。”胡惟庸若有所思,瞟了瞟锦衣卫揭开的食盒,一碗燕窝粥,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汤包,还有一碟分成四格的小菜。
“给,趁热吃罢。”锦衣卫端起燕窝粥,放到小桌上,摆好筷子,催促说,“稍时韩国公要是早到了,一定会责罚小人们的。”
胡惟庸夹起一只包子,塞进嘴里,问:“韩国公要来看我,皇上知道吗?”
锦衣卫摸摸后脑勺,说:“没……没说,我是什么身份,怎么敢问这些事情,你安宁的吃就是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吗。”
胡惟庸端起燕窝粥,喝了两口,味同嚼蜡,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小鼓:李善长等于说自己的老师,这次见我,事情究竟会作怎样的处置呢?到底是送来绞首的绳索,还是敞开的大门?
辰时刚过,牢中牢的铁门打开了。胡惟庸从四室的铁栅中忽然看见胡惟庸跨了进来。
“恩师!”胡惟庸扑向铁栅,伸手抓住李善长的手,激动地问:“别来无恙乎?”
“我很好!你在这里怎么样,还习惯?”
这句话问的胡惟庸一愣,在天牢里习惯。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李善长从来都不说没有用处的话。但可能给关押的时间长了,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李善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了一眼李善长身边的锦衣卫。勉强的点点头,回道:“很好,皇上没有苛责微臣,臣谢过皇上的隆恩。”说罢,煞有其事的面朝皇宫的方向,胡惟庸恭恭敬敬的跪下来,行了一个大礼,才隆而重之的站起身来。
“噢?说说看,最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李善长点点头。却是没有阻止胡惟庸的举动,等到胡惟庸站起来之后,才问道。
“恩师,”胡惟庸转过身来,说:“微臣困惑,自觉没有什么逾越的举止,为何会招来非议?”
“还说这个做什么,这次老夫是奉皇上的旨意过来看你,见到你康健。也算有些欣慰,但是至于。。。。。。。”
“是陛下请老师过来的?皇上怎么说。”胡惟庸急切地问。虽然从李善长话语里证实了那种不祥之兆,但胡惟庸还是保留着一线希望,至少可以保证性命吧。
“胡岚很好。没有入狱,只是被禁足了。”李善长转着一双显得浮肿的眼睛,鼻下侧两条深沟诡谲地动了动说:“最近关于你的事情。让皇上十分烦心,而且在朝野之间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所以皇上让我来见你一面。”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谕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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