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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权-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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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搜集敌军情报,尤其是世界上最强悍的蒙古骑兵的情报。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事物。《孙子兵法;谋攻篇》还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策反敌军高级军官,从敌人的内部开始瓦解敌人,自然是属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达到战争胜利的捷径。
所以,毛骧手里的资源不可忽视,而且他利用了当初在做检校头目的时候的印象,为燕王朱棣,独掌辽东,也做了很多事情。
因为锦衣卫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皇帝找到屠杀大臣的理由。这理由在毛骧看来,其实很好找,就两个字——谋反。和谁谋反呢?和胡惟庸。
以锦衣卫之能,想要找出些证据来证明胡惟庸谋反是很容易的事情,胡惟庸虽然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但在朝廷中有不少和他有瓜葛的大臣,栽赃栽到死人头上,他们更是无从辩解,正好一网打尽。
于是。经过几年的蛰伏,洪武十八年起,原本早已尘埃落定的胡惟庸案再起波澜,性质也从普通的“擅权枉法”变成了十恶不赦之首的“图谋造反”。从洪武十八年到洪武二十三年。短短五年的时间,被胡惟庸案牵扯进的功臣有一公、二十侯,连坐、死罪、黥面、流放的有数万人之多。朝中文臣几乎为之一空。
其中参加过几次北征,曾经在燕王节制下。却不属于燕王麾下,也难以北燕王朱棣控制的诸如:延安侯唐胜宗。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陆聚,宣德侯金朝兴,靖宇侯叶碖,卫国公邓愈之子邓镇等等很多人。
在毛骧的刻意牵连下,这些人纷纷的被卷入到胡惟庸后续的谋反案件中,并且人人自危,已经濒临到最危急的关头。皇帝虽然暂时还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几乎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苗头。
怎么办?难道还要看着历史的再一次重演吗?庞煌陷入到了纠结之中,他现在还在浙江,庞煌自认为万全的准备,还在布置之中,现在就要发动的话,可能连一半的把握都没有,但是不动,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头颅掉在地上。
如何去选择,成了庞煌此时最大的心病。几乎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联合太子,但是太子朱标在陕西,短时间内回不来,而自己也在浙江,虽然距离南京稍微近了一些。
但是依然说不上任何话,按照姚广孝的来信,刘伯温的分析,都建议庞煌明哲保身,但是明哲保身真的好吗?
自己一直震慑于朱元璋的淫威之下,难道朱元璋不死,自己真的不能有任何行动吗?其实从洪武十三年开始,朱元璋一直在陆陆续续的杀人,不过不是那么明显,而所杀之人,也找到了相应的借口,所以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虽然庞煌注意到了,但是自己真的是管不着,所以索性做了哑巴和瞎子,装作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面对着自己印象之中,朱元璋再一次很大的动作,自己还要保持沉默吗?
想到了这里,庞煌不由感到一阵阵的急躁和不安。想起大明森严的律典和功臣宿将们一个个悲惨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寒颤,走进了书房之内,提笔写了几封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不能因为这件事,引起任何人的口实,心里这么想着,慢慢的等待着烛火慢慢的熄灭。于是让他想起了一个关于此事的关键人物,那就是大明的第一功臣,文臣之首领的韩国公李善长。
庞煌翻开自己的记录,里面写到,洪武二十三年,李善长已是七十七岁高龄的老人,仍居高位,但已没有精力来约束他的部下了。
可能是人越老就越糊涂,还忙着经营私房,人手不够,居然冒私自动用军队的大忌,开口向手握兵权的汤和“借”一百士兵。汤和马上向朱元璋密报了此事,朱元璋又老大不高兴。
四月,京城中因犯罪而发配到边地去的人中,有李善长的亲戚丁斌等人。李善长又置国法于不顾,公然向有关方面说情。要将丁斌等人留下。
朱元璋得到报告后,终于来了个总爆发。马上下令将丁斌抓来审问。这丁斌曾在胡惟庸家做过事,这一下好,不知是朱元璋找到了好素材亲自编导的一出活报剧呢,还是丁斌为了立功抵罪而血口喷人,丁斌供出李存义父子直接参与了胡惟庸的谋反案,此时,距胡惟庸案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吧。
可朱元璋不管这些,马上下令将李存义父子逮捕审讯,自然。这一次就必然牵连到李善长了,说什么胡惟庸谋反前,曾叫李存义悄悄告诉李善长,李善长听后惊恐万状,骂李存义道:你怎么说出这些话来?一旦抓住你,九族就要受你的牵连而遭到诛灭。胡惟庸不死心,又让李善长的故交杨文裕去策反他并许愿道:一旦事成之后,将淮西一带赐给你并封你为王。
李善长听后仍旧惊恐,但已怦然心动。胡惟庸见李善长始终不给个准信。便亲自出马劝说,李善长仍不予答应。过了一段时间,胡惟庸又让李存义去劝说,李善长这次叹道:我已经老了。等我死之后,你们要做什么再做吧。
为这个案子流出最后的血的,正是李善长。
从最早汪广洋弹劾李善长开始。就一直有人在为扳倒李善长这棵参天大树而努力,但直到这棵大树的所有树杈都被砍掉的时候。大树本身才轰然而倒——洪武二十三年,七十七岁的李善长被朱元璋以身为“元勋国戚。知逆谋不发举,狐疑观望怀两端,大逆不道”的罪名下了狱。
李善长的罪名在别的功臣身上早就死过无数回了,毕竟这时的朱元璋已经杀红了眼,只是面对李善长的时候,朱元璋脑中还有一丝清明。这些年来,马皇后死了、徐达死了、太子朱标死了、太子的老师宋濂也死了,和自己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开了自己,现在还活着的人里,能够和自己一起回忆过去的就只有李善长了。李善长的身体一向不好,他为什么不像徐达那样干脆早早病死呢?总好过现在要让我亲自来动手……
然而锦衣卫不能让朱元璋留下李善长,这几年明争暗斗,除掉的功臣固然不少,但锦衣卫也损兵折将,为了平息众多大臣的愤怒,锦衣卫作为替罪羊也死了不少人,这使得锦衣卫的人知道,和功臣们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若是李善长活着,他们就得死,反之亦然。
没想到李善长都下狱了,朱元璋竟开始犹豫,这是锦衣卫所不能容忍的。
没过多久,钦天监的一位官员向朱元璋报告说有“星变”,按照天人感应来说,当“主大臣移位”。朱元璋越老越迷信,一听此言,立刻明白“大臣”指的就是李善长。
于是,首功之臣李善长就这么丢了性命,和他一起赴死的还有他的妻、女、弟、侄等一共七十多人。只有长子李祺和他的两个孩子,因为临安公主的缘故得以免死,流放江浦了事。
看到这些记录,庞煌才似乎有些想法,看到这个过程,如果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李善长的死,是死于措手不及的情况之下,他压根没有想到朱元璋会杀掉自己。
因为李善长不但是大明的第一功臣,而且是韩国公,自己的儿子李祺又尚了宁国公主,成了皇帝的儿女亲家,如此情况之下,李善长以为又拿到了一张免死铁卷,所以根本没有想到皇帝会针对自己,在措手不及之下,才被处死的。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李善长没有造反心理的情况之下,但是庞煌记得还有人说过,李善长既无谋反的野心也无那个必要,胡惟庸若是做了皇帝,李善长不过也是人臣第一。更加何况,就连胡惟庸的造反,据庞煌所知,也是根本没有的,别说李善长谋反了。
那么如此以来,李善长就是一个突破口了,如果李善长有准备的情况下,怀着仅次于朱元璋的威望,会不会将事情拖延到太子朱标回归呢?
而且,庞煌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推测向李善长透露一些,那就是朱元璋一直想对付的并不是胡惟庸,而是整个淮西派系的官员。而作为实际上淮西派系官员首领的李善长,正是朱元璋最想要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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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入夜之后,韩国公府内一片寂静。院中洒满月光,大堂檐下的几串灯笼没有点燃,在夜风中飘摇,与前几日李善长七十七岁大寿的灯光如昼的景象判若两个天地。一条黑影似幽灵一般潜入前院,转过前厅,顺着回廊,穿过天井,趋向左首的一个庭院。
“站住!”侍卫大喝道,“什么人?”
“奉我家主人之命。有要事禀报韩国公。”黑影沉着应道,“快请通报一声。”
不一会,黑影被引进庭院西边的一间小花厅,李善长心神不安地坐在摇椅上。
“参见韩国公,”黑影抹去裹着的头布,原来是个年轻的男子,面生的很,肯定不是经常出入大场面的人。
“你是……”李善长犯疑,上下打量着他。
“启禀公爷。小奴名唤秋风,原是东宫侍卫,现在随驸马都尉在浙江当差,奉驸马都尉之命叩见公爷。”秋风跪下。
“噢。快起来说话。”
“谢公爷,”秋风起身,贴进李善长。压低声音说,“公爷。据驸马都尉得知,在北平的毛骧已经将一些证据呈献到御前。其中牵涉到大人很多,其中有……”
“皇上是什么意思?”李善长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
秋风按驸马都尉庞煌交待,一字不漏地将庞煌所交代的内容以及情形向李善长说了一遍。
“最近几日就要稽查?”李善长似是自语地问道。
“是的,”秋风点点头,“驸马爷叫属下禀告公爷,今日夜里要立即行动,对付最近几日稽查,噢,对了,听说令侄李存义的事情,也是一个重点,更有甚者,最近公爷向汤老将军借兵修筑府邸的事情,也被拿了出来,汤将军已经愿意作证。”
“哪次借兵?”府邸经过几次修筑,李善长想不起到底是那次,提到了汤和的名字,才有些恍然大悟。
“反正,驸马都尉甘愿冒大不韪前来送信,还望韩国公十分小心,今日属下出了公爷府邸,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还请公爷自己斟酌。”
“好!”李善长一拍手,随即吩咐随侍,“李福,叫管家速来见我。”
“是,老爷。”
李福刚离开,秋风也告辞了:“韩国公,驸马都尉命属下禀报之后,速速往陕西寻找太子殿下,免得让人发现,生出枝节,属下告辞了。”
“慢,你远道而来,又要去陕西,待老夫给你准备一些盘缠,夜间多有不便,我再派两个侍卫送你。”
“谢公爷关照,不过那样反而招人耳目。属下自幼跟随太子殿下,有东宫令牌,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秋风说罢,拜别李善长。
紧接着,管家李蒙跟着李福匆匆忙忙走进小花厅。
“李蒙,”李善长劈面问道,“最近两年修缮府邸,到底都向谁借的人,都有几次,你那里有记录吗?”
“记录?”管家李蒙一时懵懂,没想起来。
“是的,有没有向信国公借过三百人来修缮府邸。”
“对,有过这回事!”管家李蒙说,“不过不是修缮咱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而是中都的故居,那时候信国公兼任着中都留守,所以就找他借过三百兵卒帮助咱们修筑府邸,而在京师之中,咱们都是通过五城兵马司借人的。”
“不错,那人一定是信国公汤和!”李善长脸色一变,“李蒙,你赶快回临濠一次,带着钱财,将上次借人所需之款项,全部给信国公交代清楚,多给一点。”
“属下明白!”没等李善长把话说完,管家李蒙心领神会地俯身点头说,“我这就去。”
“要做得干净利索,不要让人发现。”李善长交待说,“不要露出一丝痕迹……完事后,立即来见我。”
“是!”
管家李蒙走后,李善长坐下抿了两口茶,思考着如何对付怎么应付最近即将临头的大祸,他虽然心神不定,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没有驸马都尉今日的提醒,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被皇帝惩罚,至于会怎么惩罚,那只有天知道了。
“李蒙,你连夜召集府中所有奴仆,作好安排。”
“请公爷明示!”
“第一,遣散府中百名奴仆,每人发足银两,任他们回家探亲或拜亲访友,待平静之后,再召彼等归来,务必在明日拂晓之前离开,一一交待明白,对于府中之事,不准与任何人多言非议,否则严惩不贷;第二,连夜重新登造奴婢名册,只写留在府中的**十名仆役,交待他们,若稽查训问,一律按指定口供回答,不许胡言乱语;第三,连夜将古玩珍宝名贵字画等一应侈奢物品迅速收藏;第四,凡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所赐之物一律供奉显眼位置……;”
管家李蒙躬身俯首,惟惟应诺:“公爷训示,属下明白。公爷宽心,属下立即照办。”
“去吧!”李善长一挥手。
“是!”
管家李蒙退出花厅,李善长伏案挥毫,继续修改给皇帝的请罪奏疏。(未完待续。。)
………………………………
338 自己查自己
秦王朱樉从父皇朱元璋手中接过一堆弹劾自己的奏章后,如同抱着一束长满荆棘的刺槐,不知如何下手。今日已是第三天了,父皇竟然让身为宗人府宗正的自己,召开宗亲会议来讨论如何惩罚自己,想到这里,三十余岁的秦王朱樉不禁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丝毫不敢怀疑父皇惩罚自己的决心,但是又不愿意像是自己弟弟潭王朱梓那样,陷入到惊恐之中不能自拔,惊恐到一直把自己吓死为止,想到这里,不由想起自己八弟潭王朱梓的遭遇起来。
潭王朱梓是自己的八弟,洪武二年九月生,次年被封为潭王。洪武十八年十二月到封地湖广长沙府。
八弟机敏好学,善文章,常召集府中儒臣宴饮,并让他们即席赋诗,亲自品评高下优劣,优者赏以金币。
因为王妃于氏是都督于显的女儿。洪武二十三年,于显之子宁夏指挥于琥被卷入胡惟庸案,旋即被杀。朱梓闻讯后非常紧张。朱元璋派人对他进行安慰,并召其入京,结果使朱梓更加害怕,便与王妃于氏一起自焚而死。由于无子,封国被除。
这是大明官方说传出的消息,但是秦王朱樉却知道绝对不是那样的。如果仔细推敲,就可发现这一消息存在问题:首先,朱元璋对儿子虽然要求十分严格,但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他对儿子的为非作歹至多就是警告一下。
连自己的这些罪过,父皇都让自己审判自己,八弟那些事情,肯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朱梓岳父一家真的追随胡惟庸谋反,他受株连的可能性也不大。
作为朱元璋的儿子,这一点朱梓应该清楚。他身后的退路依然宽广,根本没必要合家自焚。其次,朱梓之死很难与胡惟庸案联系起来。朱梓的岳父于显在洪武二十年就已病逝。他被列名胡党是因其子宁夏卫指挥于琥的缘故。
于琥被卷入胡案是因为受到了那个叫封绩的人的攀援。据朱元璋为胡惟庸案发布的《奸党昭示录》称。封绩是一个被谪至南海居住的罪犯,曾上书揭发胡惟庸专权。胡得知后威胁他说:“你今犯死罪,若去北边走一趟,便饶你不死。”封绩同意后,胡惟庸便把他送到宁夏耿指挥、于指挥(即于琥)等处,由他们引导出境与北元勾结。
这里就有些奇怪了,胡惟庸要干谋叛这种株连九族的事。派什么人去联络不行,偏要派一个反对他的人。胡惟庸死后,封绩又被李善长长期包庇。封绩案发到底是针对谁,秦王朱棣知道的清清楚楚,肯定是针对韩国公李善长的。
而自己的弟弟潭王朱梓,就在这样不明情况之下。竟然被吓的自杀而死,不由得不让秦王朱樉有些心寒,当然关于弟弟朱梓之死还有一些传言,但那些传言,更是朱樉不敢去想,不敢去追究的,当然也是从心里不信的。
想到这里。秦王朱樉才想起来,宗亲会议马上就要在东角门殿内召开。他独自一人坐在寂静无声的几案前,反复细阅奏章。如果弹劾自己的奏折都已经证据确凿,按大明刑律,父皇为什么还要自己开什么宗亲会议呢?难道是有意为自己开脱吗。
“唉,父皇到底想的是什么呢?”朱樉掩卷长叹,“真的已经认定儿臣犯错,又何必来这场戏呢?”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是父皇威严凶狠的怒喝声。在大殿内回荡,在秦王朱樉耳边震响,“朕派遣你为秦王,为朕镇守边陲,又让你统御西北兵马,汝不知其中含意么?……将来,凭你镇守边陲的功劳。又有谁不佩服与你?谁会不惧怕你?谁又不会听你的意思?哼!偏偏你去听信一些旁门左道,对于一个藩王来说,无殊于引火烧身,引狼入室!八王之乱、藩镇之祸就是先例。他们都是无君无父之辈,表面上多妇人仁爱之谦卑,到头来作了阶下之四,刀下之囚!”
秦王朱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矗立在东角门殿门口的屏风,前年母亲亡故自己回来之时,父皇便是在这里这样训斥他的,那是因为他苦苦哀求皇上赦免自己,引得朱元璋咆哮如雷。在以后不到两年,谁知道父皇又翻起了旧账。
秦王朱樉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惨然的苦笑,两颊微微泛起红晕,仿佛是在滚滚血潮中拼命挣扎,仿佛是在闪闪刀光里瞠目结舌。
他离开座位,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想道:唉,要是母后还活着就好了。她老人家就以为过于仁厚总比过于残暴好,还会向父皇坦诚进言,乞求父皇原谅自己……。
一束明丽的阳光射进殿内,匾额上镌刻着朱元璋亲笔书写的四个大字“刚柔相济”。那“柔”字写的比其它三字明显小了一圈,“刚”字则如怒目金刚,如利剑出鞘,如惊雷激荡,如烈火燃烧。秦王朱樉不禁打了个寒噤,低下头,信步朝殿外走去。
刚刚跨出东角门大殿,秦王朱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四弟燕王朱棣那粗眉鹰目八字胡总是含着讥讽蔑视的笑意时隐时现。他知道,燕王对作为现在父皇身边的红人,可是比自己舒服的多了。虽然慑于父皇的威严四弟不敢在公开场合表现出骄横恣肆,可是,父皇显然又太倚重他,封藩幽燕,坐镇北京,麾下数十万人马控扼塞北,又很能体会父皇的意思……秦王朱樉不愿再想下去,拂去纷扰的思絮,将弹劾自己的奏章又细览了一遍。
辰时之后,在京城的十多位皇室宗亲相继来到东角门殿内。
“今日请各位宗亲到宫里来,”秦王朱樉清了清嗓门,友善地看了一眼在下首两旁落座的皇室宗亲,语意温和但很严肃地说,“为的是请大家对御史弹劾本王的不公言论慎重公议……。”
他顿了顿,皇亲们有的抿茶,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正襟危坐,对自己宣谕的议案似乎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惊奇的反应。
因为前几天都察院的御史们在奉天殿早朝时启奏的情形,早己传扬开去。谁也不敢不敢等闲视之,连日来,自己旋风般秘密潜入皇室宗亲的府第,向他们陈述御史奏章的出入和请求他们为自己尽力开脱。
但是这些皇亲宗室们,宗室将自己当做笑话一样看待,想到这里。秦王朱樉便觉得一阵阵的冤屈。秦王朱樉让太监将几份主要弹劾自己的奏章朗读了一遍。
皇亲们依然很平静,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驸马李祺伸手要过奏章,仔细阅览。
“请诸位兄弟、驸马各抒己见,”此时形势逼人强,秦王朱樉装出一副谦逊地样子,环顾众人说道。见大家还是默默不语。他补充了一句,“皇亲犯案与宗室皇亲公议,这是皇上的旨意,是皇上钦定的规矩。”
“二哥,”齐王朱榑放下茶杯,侧身问道,“这些个奏章。父皇可有御批?”
“没有。”
“那么……父皇可有谕示?”
“这……”秦王朱樉皱了皱眉头,说,“父皇早有圣谕,皇亲公议之后呈皇上圣裁。”
“皇上在洪武二十年圣谕中说得很清楚,皇亲除谋逆不赦,其余……”
“余罪由宗室皇亲公议,”驸马李祺截住话头,他转动秀眸。声音清脆,“如今重要的关节是,都察院的御史们所奏……”
“纯属诬陷不实之词!”齐王朱榑十分激动,赫然站起,狭长的脸上苍白泛黄,挥动着颤抖的双手,说。“小小都察院,有几个什么好东西!”
驸马李祺轻蔑地扫了朱榑一眼,他知道,朱榑和潭王朱梓乃是同母的兄弟。心伤自己亲兄弟的无辜死去,可能有些乱了方寸,也可能当初潭王朱梓的死,和都察院的多次弹劾有关吧?所以齐王对于都察院怨怼之心很深,见齐王朱榑失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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