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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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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祁镇坐在御桌后,脸色苍白得可怕,唇边更有一丝血痕。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吐血?张宁转头望向跟进来的贾小四。

    贾小四一脸惶急,只是摇头。他出殿叫张宁,什么都不知道,其他小太监全在廊下侍候,竟没一人发现。

    朱祁镇道:“小四出去。”

    “是。”贾小四不敢多话,应声退下。

    朱祁镇苦笑道:“没什么,只是气血逆行而已。朕现在好多了。”

    果然吐血了。张宁既心虚又惭愧,道:“臣这就去宣太医。”皇帝被气到吐血,事情不小,非得宣几个太医会诊不可。

    “不用。”朱祁镇示意张宁在下首坐下,道:“卿陪朕说说话吧。”

    又要回忆王振过去的种种好吗?张宁道:“是。臣先派人去宣太医,再陪陛下说话。”

    “朕一时气愤才致吐血,以后不会了。”朱祁镇叹了口气,道:“卿以为,该怎么处置他?”

    这两天我一直想找机会探你的口风,只是不得其便,现在你反而问我?张宁道:“他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留他不得。”我费时两个月,为了除掉他,你问我,真是问对人了。

    朱祁镇轻轻点头,道:“朕不想见他,你替朕去瞧瞧他,问他有何未了心愿。”

    “陛下对他实是仁至义尽。”张宁这话出自肺腑。对朱祁镇来说,王振已经备好凶器,准备暗杀他了,他还想帮他完成最后心愿,实是仁及义尽。

    朱祁镇叹了口气,道:“朕心里难受得紧。”

    “如今天气渐暖,郊外景色宜人,陛下不妨外出赏花散心。”张宁力劝朱祁镇去外面走走,不要天天像怨妇似的,闷在宫里回忆和王振相爱相杀,不,深厚的师生感情。

    朱祁镇沉默半晌,道:“安定前些天说去燕山狩猎,朕没答应,春天正是动物生崽的季节,不宜杀生。”

    明朝皇帝很少狩猎,不过少并不代表没有,除了仁宗在位时间短,身体胖肥,行动不便外,其他几个皇帝都曾去狩猎。

    朱祁镇小时候曾随先帝去过两次,没有打下猎物,不过印象深刻。陪在父皇身边的时光,他都不会忘。

    张宁道:“不一定非得狩猎。陛下可以去散散心,随驾诸位大人要不要打猎,由他们去就是。”

    “散散心?”朱祁镇喃喃自语,有些意动,过了几息才道:“太皇太后病体未好,朕不宜外出,过段时间再说吧。”

    太皇太后被气晕后,玉体不曾痊愈,胡太医天天进宫请脉,孙太后和悠悠暂居慈寿宫,衣不解带在榻前服侍。

    “陛下说得是。”张宁道,心想,我就不拍你马屁,说你有孝心了。

    他想了想,道:“臣不懂医理,不敢妄言。不过,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一向居于深宫,少于走动,恐怕血压高了些。陛下不妨让胡太医开些降血压的药。”

    他不懂医理,不敢乱说,但想到太皇太后是悠悠祖母,还是多嘴提了一句。至于如何调理,要用哪些药,得问胡太医。

    胡太医的医术自是没得说,不是现代那些挂专家头衔的医生可比。

    朱祁镇道:“什么是血压?”这名词他没有听说过。

    “人的血管就像一根管子。人上了年纪,管子老了旧了,会堵塞变硬,这样血流通起来就不太通畅,俗称血压高。”张宁努力回想前世看到的解说,道:“太皇太后不见得一定是这病,但上了年纪,又少走动的人一般易得,臣斗胆胡说,陛下不妨让胡太医再诊视一番。”

    朱祁镇若有所思,道:“卿不是医者,并无把握。”

    “是。”张宁点头。

    “你不怕朕怪你胡言乱语,治你的罪吗?”

    “怕。”张宁坦言:“臣怕得很,但太皇太后玉体要紧,臣不敢隐瞒。”

    前世,张宁的祖母便是高血压患者,他曾对此病做过一番了解,估摸太皇太后会被气晕,大概生气时血压升高,以致脑部的毛细血管破裂。不过一来这些专业名词放在现在太过惊世骇俗,二来他不是大夫,没有说服力,不敢乱说。

    就他所说,其实已经称得上惊世骇俗了,只是“高血压”这个名词,张宁前世听得多了,觉得平常而已。

    朱祁镇拧眉想了一会儿,道:“小四,宣胡太医进宫。”

    白天,胡太医在慈寿宫候侍候,太皇太后服药后,他要观察药效,以便调整药方。一听皇帝宣,没多久便到。

    他行礼毕还没直起身,朱祁镇道:“皇祖母病体如何?”

    这几天,朱祁镇早晚到慈寿宫探病,对太皇太后的病情了如指掌。上午过去时,常向胡太医询问太皇太后的病情,此时问出这话,胡太医不免奇怪。

    张宁道:“陛下问,太皇太后的手指可能随意伸曲?”他曾听医生说,要是病人的手指不能自由伸曲,很大可能是脑部血管破裂,脑中积血。

    胡太医道:“臣惭愧,臣不知。”

    他没注意正常得很,中医并没有高血压的说法。张宁道:“能否请胡太医诊视一次?”

    朱祁镇道:“胡卿走一遭吧。”

    皇帝都这么说了,胡太医只好回慈寿宫向太皇太后禀明情况,先行请罪,再让太皇太后伸曲手指。

    “又是张宁?他要做什么?”太皇太后很不乐意配合。

    悠悠一边为太皇太后捏肩,一边道:“想必他的主意不太离谱,皇兄和胡太医才肯听他的,皇祖母就听他一次吧。”

    “你呀。”太皇太后伸手拍拍悠悠的手背,随即弯曲手指,却发现五指弯曲不了,也不能完全伸直。

    胡太医记下病情,回乾清宫说明情况。

    果然爆血管。张宁心头一沉,道:“请胡太医开些舒缓血压的药。”

    朱祁镇担心太皇太后,道:“胡卿费心了。”

    待胡太医离开,朱祁镇猛然觉得,心痛难受的情绪消散大半。他不由望向张宁,道:“卿特地转移朕的注意么?”

    效果不错的说。
………………………………

第63章 王振的遗愿

    还是上次那个小屋,喝了酒,睡星惺松的王振只觉头痛欲裂。

    “来人。”他连着喊了几声,却一直没有人理睬。

    “小小狱卒敢不听使唤,咱家让人给你‘弹琵琶’。”王振恨声说着,想坐起来,挣扎了两下,只觉头痛得厉害,只好躺回去。

    他不停咒骂,直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一个身着飞鱼服,剑眉星目,鼻直唇薄的俊朗少年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看他。他感觉到有人注视,抬头看清头顶那张可恶脸,顿时怒不可竭。

    “张宁,咱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他手指伸向半空,虚指张宁,无奈躺在小小的床上,没有半点气势。

    张宁笑眯眯看他,道:“本官代陛下问你,可有未了心愿。”

    “陛下?陛下在哪里?”王振望向门口,没看到朱祁镇,不免莫名仓惶,他进诏狱几天,为何皇帝一直没来看他?

    “来人,给他醒醒酒。”

    张宁话音刚落,候在门外的狱卒应声而入,“啪啪啪”几个耳光打得王振头晕眼花,酒也醒了。

    “小小狱卒竟敢对咱家动手!”他震惊愤怒之余,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一向对他恭敬无比,唯恐侍候不周被他怪罪的狱卒态度竟变得这么快?他一句话脱口而出:“马顺呢?叫马顺过来。”

    马顺原是诏狱的牢头,因费尽心思极力拍马屁讨好,加上之前两任指挥使不太听话,王顺先后将两任指挥使下诏狱后,让马顺这只忠犬当指挥使。一年多来,马顺不知为他祸害多少弹劾他,没有孝敬他的官员。

    狱卒露出嘲弄的笑容。

    张宁笑道:“马大人宠爱的小妾病了,哪里抽得开身?”

    自从得王振提拔,从一个小小牢头一跃成为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后,马顺只做三件事:一,继续拍王振马屁;二,奉王振之命让下诏狱的官员只求速死;三,大肆搜罗美人进府。

    这些美人中,最合他心意的是一个叫美娘的商贾之女。美娘天生媚骨,最会服侍人,马顺三天没宿在她房中便觉浑身不自在。

    这几天,美娘病了,缠着要马顺在床榻边陪伴,马顺起先不理。婢女来报,美娘上吊,他不理,美娘继续上吊,上吊几次都被救下来之后,马顺不忍心了,如她所愿,在府里陪她。看她憔悴得不像话,还绵绵情话无尽,不免心疼,哪有心情理会公事?更吩咐任何事都不得打扰他。

    这也是他以为皇帝将王振下诏狱,只是做个样子糊弄群臣,过几天就放出来了,并没往心里去。皇帝和张宁悄悄到诏狱探视,他不知情,胡潆带人查抄王振位于城东未完工的府邸,他同样不知情。他一直在府中陪伴爱妾。

    王振得知马顺没在,顿时慌了,一骨碌从小床上爬起来,喝令狱卒:“快去叫马顺过来。”

    狱卒道:“王公公,你的事儿败露了,请马大人过来无济于事,还是老实些儿,以求全尸吧。”

    “胡说。陛下对咱家百依百顺,怎会治咱家的罪?”

    可怜王振以为狱卒指的是王大酋弹劾的事。他清楚得很,这些对皇帝来说,都不是事,皇帝为平息众怒让他在诏狱呆几天,对他来说已是奇耻大辱。他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发誓,出去后,一定要将张宁和王大酋下诏狱,折磨得他们只求速死却死不了。

    张宁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陛下口谕,卿代朕去问他有何未了心愿。你既没有未了心愿,本官就此回去复旨了。”

    说得真像那么回事。王振双手背在背后,盯着张宁看了两息,道:“张宁,你说你代陛下来问咱家有何未了心愿?”

    “对,赶快想想吧,说不定陛下看在你几年陪伴的份上,圆了你的遗愿。”其实张宁很好奇,王振最想做的是什么?是什么支撑他抛妻弃女自残身体,千里迢迢应召进宫?

    “王大酋算什么东西?陛下怎会听他胡说八道?”王振绕着张宁转了半圈,小屋狭窄,没办法转一圈,然后森然道:“张宁,是不是你在陛下跟前进谗言?”

    张宁道:“何用本官?太皇太后要立即打杀你,五位顾命大臣要审问你,满朝文武上奏章要治你的罪。你罪大恶极,意然障扇藏剑,意图谋害陛下。你就等着诛九族吧。”

    谋害皇帝、造反,是诛九族的重罪。

    “障扇藏剑?”王振喃喃自语,猛地推开张宁,冲向小屋敞开的门:“咱家冤枉,咱家要找陛下分说清楚。”

    一定有人栽赃陷害,极有可能就是站在他面前的小子,待他和皇帝分说清楚,回来再来收拾这小子不迟。

    他堪堪冲到门口,两个昨天还对他点头哈腰,争先恐后讨好他的狱卒闪身而出,堵住小小的木门。其中一人露出两颗大黄牙,皮笑肉不笑地道:“王振,你要去哪里?”

    王振的心彻底凉了。

    张宁慢条斯理道:“陛下不想见你。”这是实话。

    王振缓缓走回小屋,坐在小床上,默然半晌,声音低沉道:“咱家幼读诗文经史,极佩服本朝成祖皇帝雄才大略,希望有朝一日能像成祖皇帝一样,跨骏马率大军亲征蒙古。”

    八年后,你终于找到机会,于是怂恿朱祁镇御驾亲征,在土木堡葬送掉朝廷二十多万精锐,一百多位大臣,连最信任你的皇帝学生也因此成为俘虏?张宁冷笑两声,道:“读经史能带兵,能上阵杀敌吗?你最好换一个,要不然本官回禀陛下,你只有无穷忏悔。”

    张宁绝对不可能将他刚才那番话带回去。

    王振怒道:“你怎能如此糊弄陛下?”

    “如果你想求陛下开恩,留你女儿一命,本官会帮你带回口信,领兵作战之事却是休想。”张宁冷冷道。他不知道朱祁镇听到这番话会如何帮他完成心愿,为防万一,却是万万不会转达的。

    “女儿?咱家的女儿早就不认咱家这个父亲了。”王振“嘿嘿”笑了两声,道:“咱家还想她作甚?你转告陛下,他日一统蒙北,将咱家的骨灰洒满蒙北草原。”

    “好。”张宁道。
………………………………

第64章 行刑

    午时三刻。王振凌迟于菜市口。

    清早,无数百姓蜂拥向菜市口,把菜市口以及周围的路口堵得密不透风。百官下朝后赶过来,车轿过不去,只好让随从护卫清出一条路。来的官员多了,被赶来赶去,离刑场越来越远的百姓火了,大声鼓噪起来。

    张宁干脆下车带任荣和高小弟从人群中穿过。他一身飞鱼服,所过之处,百姓退避,倒是走得很快。后面张辅看到,让亲卫挤过来喊他:“张大人等等,国公爷在后边。”

    张宁回头一看,张辅骑在枣红马上,居高临下隔着无数黑压压的人头朝他笑,长须随风飘动,乍一看还以为关云长再世。

    张宁往回走,人群再次让出一条道。来到张辅面前,他道:“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张辅翻身下马,道:“老夫倚仗一次你这身官服。走吧。”

    锦衣卫凶名在外,飞鱼服可比他的麒麟服管用多了。

    两人一边走,张宁一边道:“国公爷也来看热闹么?”

    王振迫害过勋贵没有?有。无论文官勋贵皇亲国戚,但凡进京没有孝敬的,弹劾他的,他看不顺眼的,都想办法收拾。一般会罗织罪名下诏狱,进了诏狱,就是进了他的地盘,要怎么折磨全凭他一句话。

    被害勋贵的至亲好友为救人疲于奔命,有些求到张辅哪里,张辅曾伸出援手,只是没有救出来。

    这还是在太皇太后多次叫王振过去训斥的情况下,要是没有太皇太后时常叫他过去训斥,王振必然肆无忌惮,局面势必失控。

    臭小子这是明知故问啊,老夫为你出了多少力?张辅瞪了张宁一眼,道:“难道老夫不能来?”

    “国公爷说哪里话,陛下英明,王振服诛,百姓们跟过年似的,你老人家哪能不来凑热闹?”张宁陪笑道。现在不是说话之所,只能扯些废话。

    张辅道:“难得在这里遇到你,你送去老夫府中的布匹老夫看了,织得不错。听老夫府上的管家说,每匹布比别的布庄便宜一成,可是真的?”

    “真的。”

    要不然为何老关躲在府里不敢出门?那是躲拿货的商贾啊。就算同等价钱,土布也不用卖了,何况他的布又漂亮又便宜?可人想尽办法求着要拿货,拒绝的次数多了,不是不好意思吗?干脆躲起来得了。

    “张宁啊,你要交税,要付妇人们的月例,布匹还比别家便宜,利润从何而来?”张辅语重心长道。

    身为英国公府的一府之主,张辅不仅会领兵作战,还得为英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衣食,日常的人情往来,车马费用操心。这帐嘛,也是懂的。

    在他看来,一个织布妇人一个月十五两银子,简直是高得离谱,能给一两就不错了。给这么多,岂不加重张宁的负担?

    张宁道:“国公爷有所不知,新织机效率高,一天少则织五匹布,多则六七匹。旧织机一天织不到一匹,这当中的差额,就是小子的利润了。”

    “你算过帐?别被人糊弄了。”张辅停步认真看他。

    这是提醒他别上当受骗啊,要不是拿他当自家子侄看待,哪会这样提醒?张宁心头一暖,道:“算过,帐没错。”

    正因为算过帐,他才让老关降价一成。这个价,他还有两成毛利。光是这一项产出,已经是安乡伯府良田商铺收入的十倍了。

    张辅见张宁说得肯定,便没再说什么。

    …………

    行刑的刽子手秦二是家传的手艺,传到他已是第四代。他接过父亲这把特制的小刀十三年了,从第二年开始,凌迟时就没失过手,总在最后一刀割断犯人的咽喉,犯人才咽气。

    已经算是金字招牌了。

    今天,他的犯人是王振,这个曾经执掌东厂和间接执掌锦衣卫的权监。

    秦二光着膀子,露出饱满的胸肌以及一身健壮的肌肉,看王振的眼光如同看砧板上的肉。

    王振本来低垂着头,不知想什么,直到监斩官胡潆坐到桌后,掷下斩首的竹签,吩咐验明正身行刑,他才嘶哑着声音道:“张宁在吗?”

    对将死之人,胡潆还是很宽容的,道:“你找张宁做什么?有什么话老夫可以转告。”

    “咱家有话问他。”

    胡潆扫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头,道:“去问一下,张宁来了没有。”

    皇帝甚至没有提见王振最后一面,胡潆并不担心最后关头会有赦他的旨意。王振拖延时间没用。

    张宁和张辅边走边说,突然一个大嗓门喊:“张宁来了没有?”

    这是找我?张宁让任荣去看怎么回事。很快任荣回来,将情况一说,张辅道:“老夫和你一起去。”

    张宁很想说不用,王振权倾朝野时我都没怕过,现在更不用怕。可张辅不由分说当先而行,他只好紧随其后。

    两人挤进去,王振一眼看到张宁那身飞鱼服,嘶哑着声音大声道:“张宁,可是你陷害咱家?”

    障扇之事不问清楚他死不瞑目。

    张宁扬声回应:“没有人陷害你,完全是你罪有应有。”

    “咱家恶行累累不假,却没有谋害陛下之心。障扇藏剑是你做的吧?”王振狞笑着就要扑向张宁,无奈被五花大缚,用尽全力,只是扭了扭身子。

    “从你府中搜出障扇,障扇中藏剑,怨得了别人吗?王振,你休要血口喷人。想拉本官陪葬,却是休想。”张宁断然否认。

    王振“嘿嘿”冷笑两声,道:“咱家害的人不少,却没有人像你这么邪门。不是你,是谁?”不是你,皇帝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

    “夜路行得多,总会遇到鬼,多行不义必自弊。你早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张宁一脸正气,一句话说得很多人连连点头。

    王振看到张宁身侧的张辅,放声大笑,道:“英国公好算计,扶持张宁接近陛下,进谗言陷害咱家。张宁不是易与之辈,你小心有一天栽在他手里。”

    张辅道:“死到临头还要行离间计,真是百死莫赎。胡大人,时辰还没到吗?”

    这些话传到陛下耳里大大不妙,胡潆早就想打断王振的话了,借着张辅的话头道:“时辰到,行刑。”

    秦二应声而出,割下第一刀。

    菜市口人满为患,却只有王振的惨叫声。

    张宁到底受过现代教育,看了两眼,转过头,眼望别处。倒是有不少官员嚷嚷要生嚼王振的肉,让秦二把割下的肉给他们,他们接过放进嘴里大嚼,吃得牙齿缝里带着肉丝,唇边带血。

    这是将自己当野兽啊。张宁看不下去了,道:“国公爷,小子还有事,先走了。”

    他来,只是确定受刑者是王振。虽说胡潆肯定会验明正身,但不亲眼看着,他不放心。

    张辅知他不忍,叹道:“你身为勋贵子弟,迟早要上战场,这点血腥都胆怯,以后上战场怎么办?罢了,老夫陪你回去吧。”

    “上战场凭本事厮杀,岂是行刑可比?”张宁理直气壮道。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会心软?再说,战场厮杀,一刀下去,不管砍中那里,都只一刀,哪是千刀万剐可比?

    两人向胡潆告辞,胡潆起身拱手道:“老夫公务在身,不能远送,国公爷和张大人慢走。”

    离开刑场,王振的惨叫声更加刺耳。张宁只觉寒毛直竖,不由加快脚步。待出了菜市口,他和张辅作别,准备上自家马车,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张辅道:“随老夫去五军都督府一趟。”

    张宁只好点应,两人一骑马一坐车,先后到五军都督府。分宾主坐定,书吏上茶退下,张辅道:“王振的话,你不可不防。”

    “国公爷何以教我?”张宁也担心这事。

    帝王心术最是难测,别看朱祁镇同意杀王振,还是最重的刑罚:凌迟处死。以张宁对他的了解,不用多久,他就会想起王振的种种好处,想起他临死前说被陷害。到时不管张宁是不是真的做过,轻则遭猜忌,重则得去诏狱走一遭了。

    张辅道:“一路上,老夫都在想这事。为消除隐患,你不妨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心软重情,知道你被王振诬陷,只会气愤同情,不致猜忌。”

    和我想的一样。张宁一向觉得,阳谋比阴谋好得多,先给朱祁镇打预防针,比什么都强。

    别以为王振的话传不到朱祁镇耳朵,现场不知有多少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恐怕两人在五军都督府说话的功夫,朱祁镇已经得到密报了。

    王振正是因为知道他临死前说的话朱祁镇肯定知道,才最后阴张宁一下。

    张辅叹气:“你得多招他恨哪。”

    虽说事情确实是张宁做的,但张宁做得很隐蔽,完全隐居幕后,本身还以纺织厂为烟雾,可不知是直觉还是仇恨,王振就认准他,临死还要阴他一把。

    两人达成共识,张宁不敢耽搁,起身告辞:“小子还要进宫当值,这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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