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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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不再那么难受了。或许自己主动一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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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父子战争

　　　　杨宗明从床底爬了出来，刚才，他大气都没敢出一声。

　　　　街上，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了。

　　　　杨宗明从屋里走出来，他需要透透气，刚才，他是憋坏了。他恨恨地说：“这个婆娘，指使儿子来闹，来打头阵，打前站，她出来充好人！说不愿闹，还闹少了，等赚不到便宜，她不大闹才怪呢！说话句句都带着倒挂刺！不刺人就难受！”

　　　　当爹的一看儿子大放厥词，气得暴跳如雷：“你个丧门星！你个扫帚星！要不是你惹事，我们用得着和他们低三下四，陪着小心吗？你还在那儿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指手画脚的！就没有能起你的！人家走了，你来了你的能了，人家来时，你干什么去了？你刚才躲起来干什么，说什么风凉话！我看，你就是锅台后的汉子，关起门来的英雄！一到了人面前，就死过去了，什么本事也抖落不出来了！你叽叽喳喳叫嚷什么，还不都是你惹的！不省事的下贱东西！我一铁锨拍死你！让你腿直勾了，进停尸房，看你还惹事不？还让你胡作非为不？省得让你胡搅和，让一家人跟着没个清静！”

　　　　“他爹，你存心咒咱们儿子干什么！你还盼着他出事呀？人家马家都没给咱出难题，故意为难咱，没憋着劲没给咱使坏，这就不错了，万幸了！万事大吉了！你还闹个什么劲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咱可以把心揣进肚子里了，你就别胡乱发火了。留留力气，多花点心思，劝劝你那宝贝闺女吧，你都大包大揽打包票了，你也不问问秀秀，就和人家马家夸下海口，秀秀哪儿那么痛快就依了你？”杨宗明的娘劝解着老头子。

　　　　“你以为我愿意呀？我当时不是怕马家闹出什么事来，没办法就胡乱先应诺下来，以后再慢慢办着看呗。就是秀秀愿意，我搭上个闺女，我有什么满意的？都是这个兔崽子惹得！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我女儿一辈子！你说，你干的瞎事！凭什么让你妹妹搭上一辈子，趟你这滩浑水？可苦了你妹子了！你怎么就不替个好人死了！净干些牵连人的事情！”当爹的黑着脸，一脸严肃。

　　　　“我倒是想嫁到马家，那也得人家愿意呀！我也不想让我妹妹代我受罪，我想立马变成个女的，可医院做不了这手术！我就是变成个女的，也生不了孩子，完不成为老马家传宗接代的差事，让马家绝了后，那马家死活不会答应！我弄瞎了明扬一只眼，我大不了赔他们一条命！我自作自受，就叫我去死好了，也别让你们对我有意见，拿我当仇人！我可不愿欠你们人情！”杨宗明冷冰冰地说着不尽人情、过于生分的话，刺激摩擦着父母的敏感神经。

　　　　“放你娘的七十二个罗圈连环屁！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有人味了！你那是人说的话吗？你惹出那么大的事，你还有理了，一点也不知道羞愧！你搅和得我们天天不得安宁，吃吃不好，睡睡不着，你不把我们这把老骨头折腾死，不是你杨宗明！你不害死我们，你不放心！养你这么大，没孝顺过我们什么，尽学会糟蹋我们当爹当娘的！你看我们活得好好的，你就生出点事来，你是盼着我们快一点死！你还不如拆了我们！你真是我们养的好儿子！我们生下你这个讨债鬼，算是我们欠下你们的，我们活该跟着你沾光，受这种罪！可你妹妹欠你什么了，她犯什么错了？要替你顶这份债！要为你搭在一个独眼那里！你做的好事！害死了你妹妹！你还好意思活着，你还不如找根绳子到马家吊死，两家也就一了百了了。你自己惹事，一家人给你擦屁股！跟着收拾！你自己能做能当也好，惹出事，就乌龟王八一样缩起头，什么事也没有你的了，全让别人给你清理，你就是个废品！还害人！”当爹的一个劲地摩擦刺激着儿子敏感的神经。

　　　　“爹，是你们一遍遍说不让我出来见马家人的，怎么就又说我躲起来了呢？我又不怕死，不怕给他们搭上我这条命，是你们横拦竖拦，怕我出事，怎么就成了我胆小怕事了？现在还不让我说话，干脆，封上我的嘴好了！你们不封死我的嘴，我就要说！我也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马明扬也该担着点责任，他也没有阻止我去喷他呀？出了事了，责任就都成了我的了？我真搞不明白！我也真不想拖累什么人，逼急了，我就去还他们马家一条命！我把日子过成这样，你们以为我还想活吗？我还活个什么劲！我大不了就是一死！真逼到那一步，我把自己送给他们，由着他们劈了我！我反正不想活了，我就是一条贱命！没有什么分量！我也不在乎这条贱命！”杨宗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性质。

　　　　“孩子，别去要死要活的，咱是惹事了，咱不是很快就摆平了？人家马家对咱态度那么好，都对咱网开一面了，咱们也不能含糊，咱们也得有咱们该有的表示！惹出这么大祸事，一般人碰上了，肯定会闹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的，咱没先到人家家里，先去表明个立场，人家没怨咱这一点，没特别挑咱们这个理，没说咱态度不好，揭我们的短，他们够通情达理的了，她那种女人，难得对咱这样！人家给咱留足面子了！她要不是看中了秀秀，她能这么好心气？忍住不嚷嚷？咱还有什么不答复他们满意的？人家马明扬也是个大活人啊，他不是个物件，咱不能太亏了人家！”当娘的充满耐心、刻意和颜悦色地对爷两个说。

　　　　“这个惹祸的东西！就知道和老子白犟！你要死要活的干什么？耍态度给谁看？谁还稀罕看你！省省吧，就当个哑巴，没人把你卖了！嘴巴巴地，没完没了，没能起你的！有本事别用你妹妹，自己抖落掉抖落干净这事！别让我们跟着你操心、惦记、费心、不放心！就是在你爹娘面前的本事！就是锅台后的汉子尖！”当爹的一肚子怨气。儿子的事，几乎要把他给憋疯。

　　　　“咱们说得这么热闹，就不知当事人秀秀是什么态度，她肯屈就咱们吗？”杨宗明无法不担忧。秀秀，目前已经成为化解两家矛盾的一个最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她肯满足马家，下嫁给马明扬，两家才会化干戈为玉帛，一好百好，什么都好，否则，一定会有一场无法收拾的大吵大闹，肯定会夹杂着激烈的身体与身体的直接对抗。马明扬那个老娘，岂是省油的灯！她不用吵不用闹甚至不用板着脸就能够轻易把事情搞定了，给解决了，麻利给办好了，她是那种拿人的厉害角色！她为什么不那样呢，不动不摇的，坐享其成的，就把事情办成了，什么事也耽误不了。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恐怖。

　　　　以后会发生什么，他无法预期，他只能提心吊胆：要是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觉得，赖活还不如早死了，眼一闭，什么烦恼也没有了，那多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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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如意算盘

　　　　杨宗明回到家里，老婆还没回来。他骑车去了岳父家，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详详细细、一点不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妻子。他把发生的每个细节都放大数倍介绍给老婆听，并伴着一些合情合理的精细精辟分析。听着丈夫的解说，当妻子的稍稍放下心来。杨宗明却依然愁容不展。

　　　　“他爹，你甭觉得是个事儿，愁也没用，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紧赶紧地督促你爹娘，赶紧做通你妹子的工作，让她顺利嫁给马明扬，那才万事ok了！咱也不会亏了你妹子，到她出嫁时，咱多陪送她一些嫁妆就是了。”妻子开导丈夫。

　　　　丈夫却觉得妻子对秀秀过于漠然，他有些接受不了，就提出了抗议。

　　　　“我连累了我妹妹，我心里苦着呢，你怎么不当一回事儿呀？”

　　　　妻子马上提出了反对。她本身对杨宗明惹事就特别反感，今天见他还牛皮烘烘的，就坚决不再对杨宗明客气，她直呼其名了。

　　　　“杨宗明，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拎不清，你搞搞清楚，是你逼你妹子嫁那独眼龙，你还对别人耍什么态度？别人不找你晦气就不错了，还挑别人的毛病！你简直就没一点数！怪不得你做出那种缺小脑的事！你就没长大脑！没有人的思维。你害了自己亲妹子，当不了什么好人了，你还充什么好人！我们不是好人，我们也没因为自己惹事逼自己妹子嫁自己不喜欢的人呀？我们也没有赚自己妹子的埋怨呀？搞清楚，你就没有脾气、没有资格生气，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动员你妹子嫁过去，干点实际的！”

　　　　妻子恼羞成怒，一点也不示弱，不依不饶，用强硬的口气、尖酸刻薄的话语摩擦刺激着他恼怒的神经。

　　　　但是，他是理亏的，毕竟，错是他惹出来的，与无辜的妻子何干？她是他的受害者！他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吆三喝四，他只有闭嘴的份儿。都是他惹的祸，他带给一家人不安宁！只有他是万恶不赦的！他带给全家人战争，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他让一家人好好的松散日子没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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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父女对立

　　　　事先没有经过女儿秀秀同意，杨宗明的爹就自作主张，将秀秀的婚事给定下来了。当爹的或许考虑的是怎么利用家中的优势资源，化解眼前极其严重的一场危机，将就马家那边的意思，他们杨家只有牺牲、服从的份儿，秀秀及婷婷完全由着马家挑选，马家看中谁，谁就得无条件接受与马明扬结婚的事实，他是抱着还债的想法，与马家作周旋的。

　　　　没想到，这个想法实在不怎么高明，好像完全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完全被秀秀颠覆了。

　　　　杨宗明的爹娘好容易抓住一个机会，向秀秀透露了婚嫁一事，一向秀秀提及此事，秀秀这个当事人想也没想，就坚决、干脆、痛快、麻利、没有丝毫犹豫地一口回绝了。秀秀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她觉得这种事实在是太荒唐！所以，她只有坚决而又强烈的反对，不给别人一丝反驳解释的机会。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必须斩钉截铁，态度鲜明，不给别人留下一丝机会，否则，片刻之间的犹豫，就会给别人造成可乘之机，别人以为自己会给他们提供机会，所以，自己不能有一点含糊，必须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观点、看法，不给别人提供一丝幻想机会，将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瞬间破灭，不再对自己抱有指望，断了念想。不给别人提供机会，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是最好最明智的策略。

　　　　“爹，是我哥挑唆的吧，是他出的馊主意，让我嫁给那个瞎眼儿吧？他就是要把自己妹子往火坑里推是吧？告诉你们，就算是马明扬没瞎眼，整个人囫囵个儿，没有一点残缺，我也不会嫁的，我根本就没看中他人，我有对象了！”秀秀一点也不妥协，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心慈手软，她知道，她只能坚持，要不，她的结局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不想陷进那个黑暗无底的深渊，进去就别想再出来，她不能心慈手软，心生仁慈之心，那是对自己人生的极端不负责任。

　　　　“闺女，你有对象也不行，你不嫁给马明扬，咱们家就算完蛋了，马家那个女人不会放过咱们的！就算爹求求你了！这不是被逼着了吗？他马明扬要是个明眼人，咱也用不着嫁他，人家那对象不是成打，也是可以摞成一个连，他才不稀罕上赶着找上你，找上咱们家门！这不是被你哥逼到这一步了吗？不是你哥要你嫁过去，是我们现在没有其它解决办法。”当爹的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耐下性子解释。

　　　　“爹，我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干吗一定要拿我送人情，当个物件赔给人家？你就不怕委屈了女儿了吗？你觉得这对我公平吗？”秀秀一脸愤慨，她觉得自己特别受伤害。

　　　　“秀秀，这不是逼着了嘛！但凡有一点办法，爹能这么做吗？毕竟是你哥对不住人家，咱得对人家负责，人家一辈子让你哥给耽误了，咱得对他一生负起义务来！他这辈子都与咱有关系，咱一辈子与他脱不了关系，咱得对人家一辈子有求必应！就这样，也没有人愿意让人弄瞎眼！有谁愿意让别人弄瞎了眼？又有谁愿意故意去弄瞎另一个人的眼？平日一个村子住着，都是好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昨日无冤今日无仇，谁都不是那恶毒的人！人家也没有撕破脸皮和咱大吵大闹，咱拿出点诚意，咱不能等着人家闹上咱们家门！咱主动点，做得好点，用咱老百姓的土办法，解决了这事情。咱不能太亏了马家，他们碰上这种事已经够倒霉了，咱能解决一点就帮着解决一点吧，这找媳妇是他们马家最担心最发愁的事，咱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替他们考虑，我们这样有人味，把他们最惦记的给解决了，咱们也算对得起咱们自己的良心了，也算是对他们马家有一个满意的交待了。”

　　　　“爹，你对得起他们了，可你这样做，你对得起女儿吗？女儿活该就该成为你们的牺牲品吗？我不干！事情是我哥一个人引起的，他自己解决！我不管！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我来替他抖落！他好坏自己兜着！让他嫁去！”

　　　　“他想嫁，那也得人家要呀？你讲讲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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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势同水火

　　　　“我不管！”秀秀一脸坚决，在爹看来，却是蛮横无理。

　　　　“我不会管的！我哥平时就不讨人喜欢，倒了油瓶不扶，惹人讨厌，如今还惹出这么大的事，他还不如替个好人死了。人家的哥哥都是为妹妹出力，干这干那，他倒好，不干也就罢了，还让自己妹妹为他拾掇烂摊子！要脸不要？没见过这样当哥哥的！我死活不会答应他的！让他自己另外想其它辙去！我这里没有他的辙！别打我的主意，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爹，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哥哥这种忙，他自己能惹祸，就热他自己收拾！自己拾掇不了，就自己受死！”

　　　　“人家马家找还找他爹娘呢，咱撇得清这关系吗？”

　　　　“爹，那你也根本不用帮哥哥这忙！你怎么能帮哥哥这种忙？祸是他自己惹的，你钻晕了，去帮哥哥害自己亲生女儿！女儿难道就不是你亲生的吗？你怎么就让闯祸的人逍遥自在？哥哥闯的祸，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兜着！你们让我嫁独眼龙，我死也不会同意的！你们怎么这么当别人的爹娘！我知道，爹娘养我这么多年，你们遇上难处，我是不能袖手旁观，躲在一边看热闹，可我也不是你们随便拿来赔给什么人的物件儿！你们拿我当你们的亲生女儿了吗？你们把我当成什么？随时可以用来丢掉的破抹布吗？我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我有我自己的婚姻，我不会听你们的摆布，由着你们随意将我捏成圆的、方的、扁的，长条形的，你们想拿我还哥哥欠下的债，那你们是看错人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不会成全你们的，我成全你们，那我就是害自己一辈子！你们打主意打错了！甭指望我，我不会嫁给马明扬的！我哥闯的祸，孬好由他一个人兜着，也让他清醒清醒，看以后还敢无事生非！看他以后还乱惹事！我不会帮他的！你们在我身上下多少功夫也是没有用的！”

　　　　女儿秀秀这一番慷慨陈词，这一番义正词严的“宣判”，实在让秀秀爹有些绝望，他觉得自己就像在三九严寒天，被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他脚后跟，浇得他透心凉！他暴怒了。

　　　　“死丫头，你以为爹想这样吗？我这还不是让马家给逼得！不这样，这事咋了结？马家能放过咱们家？能轻易放过你哥哥？你就不怕他们逼死了自己的爹娘？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这当爹娘的！你别往绝路上逼我们！到时，我们嘎嘣一声走了，你不后悔吗？咱一个村子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将你淹死了！你淹不死也没法活下去！舌头底下压死人！大家不会谅解你的！你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你多狼狈，你还有人样吗？你还活得下去吗？我们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着父亲的雷霆震怒，秀秀依然不改初衷：“又不是我惹出的事，我就不怕！别的事可以通融，这种事，你想都别想，没有门，更没有窗！你们别想挖个坑就逼我往里面跳！我就是不答应，除非我变老年痴呆了！那你们起码得等我五十年！你们肯定靠不过我！我不会犯晕，这种事我肯定不会答应！你们想都别想！你们再怎么磨牙都不中用！我心是石头做的，我不会委屈自己去屈就别人！你们说我自私也好，铁石心肠也罢，我反正不会动心的！我知道，我一松口，一辈子的苦就得我来受！我一辈子就只能受罪！”

　　　　“死丫头，你就和你爹娘对着干吧，你就把我们老两口逼死吧！一家人都死了，你就好了！一家人都遭殃，我看，你还怎么过下去？你走坐不安，难受吧！”秀秀爹眼见没招对付秀秀了，就只能用威胁一招了。

　　　　秀秀软硬不吃，仍然不为所动。

　　　　“反正这事和我无关，你们再怎么也找不到我头上！你们活不出滋味，那全是哥哥一个人的责任，你们找来找去，都只能找到哥哥一个人头上！你们别想把我绕进去！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秀秀倒是比谁都清醒。

　　　　秀秀爹让秀秀噎得暴跳如雷，他对女儿爆发了他强大的怒吼。

　　　　“死丫头，你就只顾你一个人吧，看你能活好！爹娘好容易用你一回，你还端起架子来了！你也不想想，你抗得过去吗？你是不嫁也得嫁！不嫁，我就宁愿打死你！”秀秀爹嘴里满是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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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水火难容

　　　　“爹，你凭什么要打死我？我又没犯什么错误！我和哥哥都是一样，都是爹娘你们的儿女，你们为什么不打他？他给咱们家惹出那么大祸事，你们揍他了吗？你们就是偏心眼儿，一样是亲生儿女，为了哥哥，你们就逼女儿去跳火坑！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就不怕亏了我！小心我以后不回娘家门！”秀秀提出严正抗议。

　　　　“回不回娘家是小事，那不打紧，只要你松口答应这门亲事就成，你哥哥会记你一辈子的好。我们也记你的好，你为咱全家立了一大功！”爹说。

　　　　“我可不稀罕这份功劳，我不能为了我哥的错误就把自己稀里糊涂嫁到马家去！他们闹就让他们闹去！大不了一只眼睛换我哥一条命，他们还能怎的？还要咱们全家性命了？他们有这个胆吗？”秀秀就是不肯屈服。

　　　　听着秀秀的抗议，秀秀爹知道，他是坐蜡了，他是碰上难缠的主儿了。

　　　　“死丫头，你就光顾你自个儿吧！连你爹娘死活都不管！一点儿也不替人分担！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家伙！挑着个脑袋你就装饭吃吧！让全村人看咱们家热闹！”秀秀爹有些气急败坏。

　　　　“管也得分什么事，我不能什么事都管。我还能分得清什么该管，什么我不该管，你们那事，我管不了，我坚决不管！”秀秀保持着高昂的头颅。

　　　　“我们什么事也不要你管，就要你管这一件事！我们就求你答应这一件事！”当娘的出面哀求了。

　　　　“娘，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让我难做人吗？让外人听听，还以为我多么难说话，多么不通情达理，多么不仁不义，多么不是东西！你们不是逼我吗？你们再怎么哀求我，我都不会答应的，你们再说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不答应！我就是不答应！我扎上口了，咬紧嘴巴了，我就是不答应你们！我高低不答应！别对我抱有什么指望，你们就死了心吧，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了！没有窍！我不会给你们留下一点机会！再磨牙也没有用！纯粹就是说废话！白浪费唾沫！瞎耽误功夫，没有用的！”

　　　　“死丫头，都是平时惯得你，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