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乡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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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用！纯粹就是说废话！白浪费唾沫！瞎耽误功夫，没有用的！”

　　　　“死丫头，都是平时惯得你，让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不是高看你、用到你了吗？怎么就那么不好说话？别死板板的，没有一点灵活气儿，把话说那么死干什么，什么都是有可能的！”秀秀爹说。

　　　　“我可受不起你们的高看，还是省省吧。”秀秀无比坚定。

　　　　倒是秀秀娘沉得住气，她一团和气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开导着秀秀，“秀秀，你上午不在家时，你是没见过马家那阵势，又拿棍子又提刀的，那刀片子亮得晃眼，娘都差点让吓晕过去。秀秀，你不为你哥，你就为了娘，答应了这门亲事吧。娘怕过不了这一关了。你别无动于衷呀。你看得下去吗？你哥出了事，你爹娘能不记挂吗？你嫂子你小侄子能不记挂吗？为什么？因为咱们是一家人呀！一家人，能不多担待一点儿吗？不的话，还叫一家人吗？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你就能狠得下心来，撂下不管？你心肠真就那么硬？”

　　　　“那样，我宁愿和我哥断绝兄妹关系！我宁愿和哥哥不是一家人！我可不愿陪着他一起活受罪！嫁瞎子，嫁我不喜欢的人，我宁愿去死！”秀秀颇有点宁死不屈的味道。

　　　　“你去死吧！死得远远的！没有一点人味、姊妹味的东西！”秀秀爹说着丧气话。

　　　　“别对我凶巴巴的！你们嫌我，烦我，看我碍眼，觉得我不顺眼，我走好了！你们说我没有人味，没有姊妹味，我就是没有姊妹味，没有人味。这总可以了吧？好，我走了！”秀秀转身就要走。

　　　　母亲连忙上前拦住，“秀秀，你别和家里人赌气，家里人不是遇到难处了吗？你也为家里考虑考虑。”

　　　　秀秀爹粗声喝止女儿：“你哪儿也不许去！你就蹲在家里反省反省，别到处瞎游逛。”

　　　　秀秀回敬一句：“我没什么好想的，也没什么可反省的。我愿上哪儿就上哪儿，腿长在我身上！上哪儿也强过蹲在家里，等着让你们卖出去，那也比白送给别人还强一点！”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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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势不两立

　　　　“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来！”当爹的气得指着秀秀的背影跳着脚喊。

　　　　“死老头子，女儿也让你气走了，我看你怎么向马家那个女人交待！还没商量好，就去和马家夸海口，你嘴翘翘了，变形了，漏风了，走嘴了，自己找麻烦！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你这不是捅马家那马蜂窝吗？他们抓住你这话会不放的！你自己设个套，自己往里钻，自己把自己勒死吧！没见过你这号的，说话不知轻重，话能随便就说出来的吗？”老婆子一叠连声地抱怨。

　　　　“死老婆子，我还没怨你呢，你还有脸来说我，女儿还不都是你给惯出来的，对爹娘都这样，心是铁做的！几句话，不把人呛死也得给噎死！你养的好宝贝闺女！”老两口相互指责起来。

　　　　“死老头子，闺女是我一个人的？你没有份儿吗？老东西，我警告你，女儿再回家来，我不许你再板着脸说不中听的，咱得说好听的，脸别绷得紧紧的，像谁欠你二百吊钱似的，你想想，谁愿意嫁一个瞎眼的，秀秀能心甘情愿同意吗？你也站在女儿角度寻思寻思，换个角度，她也难啊！要不是被逼着，咱能干这种事吗？”

　　　　“我看，这闺女是铁了心了，软硬不吃，咱怕是拿她没辙了！”老头子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你少吹胡子瞪眼就行了！你越和她来硬的，她就专门和你对着干！现在，让她块点松口也不现实，慢慢来吧，着急上火也没有用。”

　　　　“嗨，就没有省力的事！人倒霉，啥事也不顺心，什么也和你对着来，那才怪呢！”他无奈地摸出烟袋，摁上一锅烟，点上火，“吧嗒吧嗒”死命地抽起了大烟袋，“我真是犯贱，贱到家了！弄得到处看别人的脸色，连亲生的女儿也得可怜巴巴地去求，讨好，都活到这份儿上，真无意思！”

　　　　他恨恨地将烟袋锅子死命地往石头上磕。

　　　　秀秀跑出了家门，一个人踯躅在河边。

　　　　河水清冽，河沙细细，流水潺潺。

　　　　她将自己的脚浸润在这清幽的河水中，赶在平时，那实在是一种享受。

　　　　河中的鹅卵石非常美丽，她捡拾起一颗颗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将它们狠狠地扔进上游水中。

　　　　现在的她，丝毫感觉不到流水的亲切、甜美。

　　　　美丽的姑娘，她有浓得化不开的心事了。愁苦占据了她。

　　　　此刻，她内心里感慨万端。

　　　　看着水中的游鱼细石，她忽然心生羡慕：她渴望鱼的自由，沙的寂静，而现在的她，远没有它们活得自由自在。

　　　　婚姻，婚姻！它居然还有那么多奇妙的作用！原来，它不仅仅可以使一对男女醉心其中，它还可以制造一对对冤家！它不仅仅能够制造幸福，它也可以制造不幸！它可以使两心相牵，两情相悦，也可以成为一种形式，一种需要！它可以使人攀高枝、往上爬，也可以用来交换、买卖、抵押！它可以使人化解冤仇，也可以使人反目成仇！婚姻的后面，原来隐藏有这么复杂的东西！婚姻，婚姻，这单纯的1＋1里面，实在并不单纯，它包含了实在太多太多的因素，实在有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精彩纷呈、色彩斑斓的故事！怪不得这1＋1能成为世界难题！多少年、多少代人都无法完满解决，它涵盖的内容实在是太深太广了，同样，爱和恨许多时候是交融在一起的，很难分得清的！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交换品！我不想受别人摆布，受别人利用！不管怎样，我一定不屈服！我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人！谁也左右不了我！这是我一生的幸福！我不能为了家人一时，搭上自己一生！哥哥的事，总会有一个了结，我可不愿做那盘菜让这件事牵扯自己一辈子！没有我，也一定会有别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又不是离了我不行，我现在心软，做一回好人，就得受一辈子的苦！一辈子到死没有个了结。他们逼急了，大不了让我死给他们看！那样死了，也比疙疙瘩瘩过一辈子强！我不能成为别人换来换去的物件儿、牲口儿！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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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针尖对麦芒

　　　　一听秀秀不同意嫁马明扬，杨宗明急得赶紧赶过来，他要做妹妹的工作，因为那是他急于摆平的塌天大事。凭他一己之力，他无法收拾这极为严重的局面。从他惹祸之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就像失足一下子掉进井里的人，单靠自己的两只耳朵是挂靠不住的，他只能依赖于秀秀了，只有秀秀才能救他于水火，救他出危难，所以，他只能死死挂靠秀秀了，万一秀秀不肯救他，他只怕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害怕马家的万马奔腾，喊杀震天，惊天动地，裹胁着一泻千里的汹涌气势，他会被踩死！就仅仅是那个女人，也完全够他喝一壶的了，她一个人就能把他杨宗明整得死去活来，死百次千次，他害怕，怕得要死！他怕她将自己整死！妹妹是他的一张王牌，起码是一棵救命稻草！他一定要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他不能轻易放过妹妹这张王牌！妹妹或许维系着他今后的幸福，没有秀秀，他的一生真要葬送进去！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他只能抓住秀秀，她是他脱离苦海的依赖！

　　　　他杨宗明将秀秀堵了个正着。在一番哀求无效之后，杨宗明忽然换了一副嘴脸，他一下子拉下了脸来：“妹妹，你就准备见死不救了，你就等着看你哥哥的好戏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就不肯帮自己亲哥哥一把？你特别想看你哥的热闹吗？你哥死了，你会很高兴吗？”

　　　　秀秀见哥哥一下子变得这般无情，她也气坏了，“哥，你没有金刚钻，你就别去揽瓷器活！自己收拾吧，我管不着！你自己的事，别硬往别人身上推！别人有什么责任？都是你自己惹是生非！还在这里理直气壮！你害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害苦了咱爹娘，一家人都是你害得！你不羞愧，你还有理了？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没见过你这种哥哥！”

　　　　“你嫁谁不是嫁？婷婷就没你那么多事！她才有妹妹的滋味！一家人的滋味！你就是没有人味！”杨宗明口不择言，越说越下线。

　　　　“那你让婷婷嫁！你缠我干什么！”秀秀气鼓鼓地说。

　　　　“要不是马家那老妖婆看中了你，婷婷早就嫁过去了！都是你，碍手碍脚的，没有你，婷婷早就过门了，有你，还不如没有你！依靠着你这双草鞋，脚扎得出血又冒泡！”杨宗明毫不客气地指责秀秀。

　　　　秀秀火冒三丈，“你怎么怪起别人来了？全是你自己惹的祸，怎么倒完全成了我的不对了？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这事情闹得！你无理强出头，拿着不是当情理！就没见过你这号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创世界纪录！自己做错了，还红口白牙把事情全赖在别人头上，自己把自己的不是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撇清，真有意思！好笑！哥哥！你真是我的好哥哥！世上从来没有见过的好哥哥！没有你，我顺顺利利和别人结婚，用得着经历这些吗？都拜你所赐！你就是常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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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针尖对麦芒

　　　　“秀秀，你敢去找你那个叶明远，我就卸了他两条腿！他敢有胆量娶你，我就骟了他，让他成为一头阉驴，这辈子让他做不成男人！我倒看看，你们能不能做成夫妻！我看看，他有这份胆量！只怕他早做了缩头乌龟！你还指望他！没有什么爱情！不值得你为那个男人去做太多，人家不领情！秀秀，你以为你找到了你所谓的爱情了吗？我不觉得。那小子，一定是个孬种！我一眼看穿！不信，你考验考验这小子，他一准吓跑了！不要相信什么高尚、纯洁、忠贞、至死不渝的爱情，你上赶着贴人家的冷脸，人家还怕事情缠上自己，他会撇下你，一个人乖乖跑掉！不信，我去吓唬这小子一通，他准得尿裤子，吓得就怕祸事缠身，一个人躲开，图清静，离了我们家的是非之地。你对他有信心吗？你要是有，就不怕我去考验考验他，怎么样，你敢吗？这小子要是不临阵退缩，我觉得你为他做这么多还值得，要是他怕咱们家的事连累他，他就会痛快麻利地收手！怎么样，你敢和我打这个赌吗？要是你赌输了，你回头就容易了，那时，你还是乖乖嫁给马明扬！你也就心甘情愿，再没有牵挂，死心塌地嫁给马明扬了！怎么样，你敢吗？你对这小子没有信心了吧？你害怕了吧？你心虚了，没底了？怎么样，我先去打个前站，稍微替他松快松快腿脚？”杨宗明咬牙切齿发毒誓，带着明显的挑衅性质。

　　　　“你敢对人家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你怎么折腾我无所谓，你要敢对叶明远下黑手，我就不是你妹妹，你也不是我亲哥哥！”秀秀一脸的大义凛然。

　　　　“秀秀，你不相信你所谓的爱情了吧？你对那小子没信心了吧？我还没有做什么，你就替他紧张了，担心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吗？也就是你一个人自我感觉良好吧？我还没做，你就前怕狼后怕虎的，紧张得要命，你拿他当香饽饽，当宝贝，人家未必像你珍惜他一样珍惜你！”杨宗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冷眼分析着，用冷酷的语言肢解着秀秀对爱情的信仰，对叶明远的信心。

　　　　“我相信他会和我一样珍惜我们的爱情！他一定不会临阵脱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和我坚定地站在一起！我们是生生世世、生生死死都永远不会分离的！你收起你的好梦吧，白指望我一场，我不会嫁给马明扬的，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不会，下下辈子也不会，永远不会！你就别在我身上费功夫，浪费时间了！我不会给你一点点机会的！”

　　　　看到秀秀无所畏惧的样子，杨宗明魂飞魄散了。眼见得自己的妹子也指望不上，他有些心灰意冷，他感到了发自心底的恐怖，他知道，秀秀是他打通马家的唯一通道，他打不通这条通道，意味着他有可能死路一条，一个瞎眼的人，他被逼急了，还有什么事他干不出来！他什么都能干出来的！是他杨宗明害他们一家，如果他们马家残存的一点娶妻生子的路也被严严实实封死，他们无路可走，他们一定会赶尽杀绝的！现在，眼见秀秀的工作做不通，所以，当务之急，他是逼迫秀秀就范！他觉得，无论如何，他也要利用秀秀，帮着整个家庭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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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糟践婷婷

　　　　秀秀坚决不肯答应马家的婚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杨宗明的父母着急了，杨宗明及其妻子着急了，听说了此事的马家全家更是着急，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秀秀从他们眼皮底下飞了！

　　　　杨宗明的妻子再三叮嘱丈夫，让他务必多往爹娘那里多跑两趟儿，多说些好听的话儿，杨宗明就三天两头蹲点在父母家了。

　　　　秀秀对这位哥哥总是爱搭不理的，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怪模样，杨宗明一点也不生气，嘴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什么话好听，他就说给妹妹秀秀听。秀秀知道他的用意，所以，并不开心，她也并不为哥哥的甜言蜜语所动，他知道，哥哥肯定会无情地和她翻脸，所以，她对哥哥一直保持着一份冷淡。

　　　　马明扬的娘也时不时地找上门来，催着要人。杨宗明的父母也是拿女儿没办法，只说让马家耐心等待，今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没有个头绪。马明扬的娘越加不放心，渐渐地，自然要说些不怎么中听的歪话臭话。

　　　　时间一长，马明扬的娘就让杨家给说烦了。终于有一天，她老人家发泄了她心中强烈的不满。

　　　　“你们别整天哄着我玩，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就那么轻易相信你们说的话？你们天天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个准信啊？也让我心里踏实踏实，省得每天心提到嗓子眼上，七上八下的，好人都受不了，何况我这老婆子！你们能不能痛快一点，干事麻利一点，这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别整天和我们像打哑谜似的，憋闷死我！秀秀答应了最好，答应了，咱们就是最好的亲家，无论对你们杨家，还是对我们马家，都是再好不过的事。要不，索性一场闹，对谁都没有好处，撕破脸皮，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都长脸！”

　　　　杨宗明的爹马上陪着小心说：“妹子，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也知道，我们的态度非常明了，我们是同意的，可孩子不是闹情绪吗？她死活不同意！我们就只能慢慢做工作，你耐心等等吧。秀秀嫁不到你们家，我脸面上也早挂不住，我都跟你们拍着胸脯下过保证了，我都不好意思面对你，我都胡子一大把的人了，还跟你说了一些一点数都没有的话，让你们抓住话柄了，我觉得真丢人！我原以为，闺女到底是自己养大的，是自己家的人，这总比外人好说话，应该简简单单就能说动，总比外人好说一大步，女儿心再狠，还能对自己爹娘难受无动于衷吗？闺女再能，总盖不过爹娘，爹娘总有法子治她的！现在看看，自己当初想问题简单了，要是她一直不松口，我看，你们不妨考虑一下婷婷，婷婷也蛮不错的，女孩的活儿样样在行，一点不比秀秀差！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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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糟践婷婷

　　　　“秀秀就是占了风风火火的便宜，别人以为她特别能干，其实，她就是性子野，敢闯敢做，一副让大家都以为很了不起的模样，她真的不如婷婷文静，相比之下，婷婷更像个女孩子。怎么样，你们回去考虑考虑一下婷婷的情况？咱们做好两手准备，就是秀秀不嫁，婷婷也可以嫁给你们儿子。”他极力向马明扬的娘推销自己的女儿婷婷。

　　　　“不行！”马明扬的母亲对这一建议方案一口回绝，她仗着自己占理，说话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口无遮拦，因为是他们杨家害惨了他们的儿子，所以，她变本加厉地想在嘴上找补一下严重失衡的心理，“不要以为我们没有怎么难为你们，我们就是让你们随意就欺负了的。你们不能看我们好欺负，就随便拿个次品、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就塞给我们，随便就糊弄我们！你们以为我们是垃圾收容站吗？专门搞废品回收的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们那儿死皮赖脸地一个劲地塞！你们拿我们当什么了？你们能拿出最好的，你们就应该无条件地拱手送‘给我们！你们没有资格讨价还价！我们要什么，你们就应该给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可挑拣的？把秀秀送给我们，你们算是占了大便宜，有了秀秀，我们就不和你们过于计较，你们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还不赶快把秀秀送到我们家里，还由着她胡闹、一个劲瞎折腾！给你们一个好机会，你们还不好好利用！我们对你们仁至义尽，那么，你们就要对我们拿出最好的回报，我们没有对你们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们就应该心中有数，把最好的女儿送给我们，怎么能拿不好的，随便就打发了我们了？婷婷比秀秀，那是差远了，两个虽是双胞胎，但模样、性格、脾气、秉性、长相，差别不止十万八千里，你说，我们能委屈了我们儿子，娶他不中意的那一位？他都让你们搞瞎了一只眼睛了，他提这么点要求实在不算过分吧？好歹那是你们家现有的东西，我们挑一个好的怎么了？过分吗？你们还这事那事的，啰哩八嗦的，真搞不明白！你们还拿上架子了！”

　　　　听着女人恶毒的话，杨宗明的爹一忍再忍，努力压制着自己的万丈怒火，别人在他面前随意贬低他的亲生女儿，他却什么都不能争辩，什么都说不了，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被她一次次擦出愤怒的毁灭性火花。他的宝贝女儿，在那个恶毒的女人眼中，怎么就被贬低得一钱不值？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欠下他们马家的人情，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由着眼前这个女人肆意践踏侮辱他的宝贝女儿。

　　　　他心中对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充满了仇恨，尽管表面上他依然好话泛滥，陪给她一张低声下气、满面沧桑、愁意融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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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恶意糟践

　　　　好像刻意要发泄仇恨，寻求快意，马明扬的娘尤觉得不够过瘾，不够刺激杨家人的神经，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数说婷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过不了庄户日子，纸扎的人一样，软不邋遢的，他们家不需要这样一个儿媳妇。

　　　　婷婷好好的一个人，让埋汰得人里无人，不知道、没见过婷婷的人，还以为婷婷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简直就是没有人要的一个劣等品，次品！指定嫁不出去。

　　　　“我们的女儿有这么差吗？”杨宗明的父亲都开始有点怀疑了。

　　　　秀秀和婷婷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差别很大，长相也有很大不同，但都是说得过去的，秀秀各方面或许更胜一筹，是庄户人欣赏的那种类型。庄户人可不喜欢苗条得显得软弱无骨的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马家之所以不看好婷婷，只是因为他们要优中选优，选他们看好的而已，她话刻薄，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是想靠打压婷婷，逼秀秀嫁给他们儿子马明扬。

　　　　对于马明扬的娘来说，他们找秀秀做儿媳，已经打出了他们心理最底线的一张牌，眼见得，连这最低要求，老杨家也无法让他们马家顺利达成。这实在是他们马家无法忍受的。他们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演变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只因为他们马家太过客气，太过收敛，太规规矩矩，没有露出杀气，人家压根儿不怕，没有把他们马家放在眼里！他们没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暴制暴，一忍再忍，所以他们杨家才目中无人，日益嚣张。从马家的角度来说，杨家太过于不知好歹，他们马家已经降低了做人的最底线，杨家应该无条件地全力配合他们马家，到现在，他们还在出妖蛾子，节外生枝，横生事端，马家自然觉得气不过，觉得杨家有欺人太甚之嫌！所以，马明扬的娘更加显露出一种特别露骨的蛮横，一种任何人都难以接受的盛气凌人，她是吃定了杨家，杨家不敢把她怎么样的，因为他们欠他们马家的！她是代表马家让杨家进行索赔，他们两家似乎已经达成共识，双方都认为包赔人生是包赔不了，包赔一个媳妇是起码的分内事，应当的，完全合理的，绝对正常的，没有人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索赔的理直气壮，赔偿的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他们完全按照农村人的实际情况，用他们自己的独特方式，用对得起良心的方法，用黄土地农民的质朴，来解决彼此之间的争端。

　　　　如果秀秀顺理成章答应了他们，他们的事情就算是水到渠成了，很简单，可惜，秀秀不配合，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

　　　　她再一次旗帜鲜明地亮明了态度：“我们就要秀秀，我们就喜欢秀秀，她能打能冲，什么都能给我们马家顶起来，我们就需要这样一个儿媳妇！你们连这个基本的条件都满足不了我们，我们就没完！”

　　　　“我们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秀秀她脾气臭，你们就是不听！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不摸吗？真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