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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照圣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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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仁皇后就这么看着启侯府方向陆续不断的爆炸和越来越大的火势,静静的站着,毫无表情了。
爆炸伴随着绚烂无比的烟花,仿佛是在庆祝着什么。
原本就是满月的中秋明夜,在加上绚烂烟花的映衬,圣都里明亮至极、诡异至极……
天光大亮的时候,太尉窦吉和执金吾锁均上来了。
窦吉一脸沮丧,跪下道:“陛下,臣无能。启侯府已经被烧平了……”
逄图攸立着眉毛,厉声问道:“少废话。我们就站在这里看着,还用你来跟我们说,启侯府已经烧平了么?快说,启侯他们在哪里?”
窦吉道:“启侯他们,他们……”窦吉虽然出身武官,但却生性懦弱,这个时候已经快瘫软了,话都说不利落了。
早已上楼来候着的雒皇后道:“锁均,你说。”
执金吾锁均道:“回禀陛下和娘娘,情形大坏。启侯、留侯、沃侯全家,全都葬身火海了,无一人活命。”说完一拜到底。
逄图攸瘫坐下去。
宣仁皇后脸瞬间变的煞白。雒皇后扶住宣仁皇后,道:“除了他们仨,还有逄徵呢。逄徵逃出来了么?”逄徵是逄稼的大世子,昨夜遵旨也在启侯府一同过节。
执金吾趴在地上,道:“逄徵大世子也没有救出来。”
逄图攸捡起案上放的一个盛着水的茶盏,猛的砸到窦吉头上,道:“你个废物!连个火都救不下来。废物!废物!”
窦吉深悉皇帝的心意。这句话,明面上是在发作窦吉,实际上是提醒窦吉,让窦吉讲明火灾的起因,更深一层的意思也很明确,无论窦吉知不知道火灾起因,最起码的一定要把皇帝的责任免除,免得让宣仁皇后疑心。
但宣仁皇后疑不疑心,天下人疑不疑心,那岂是窦吉几句话能够把握的了的。而且窦吉历来口拙,如此情形之下,更是说不清爽。好在窦吉心里转的快,一叩头道:“请陛下重重治罪。这火实在蹊跷,明明已经快扑灭了,却忽然又大了起来。臣赶到现场之时,火势已大,臣当时一心只在救火,未来得及查明火灾之起因。臣斗胆,请执金吾陈奏。”
逄图攸怒吼道:“废物!人都去了,火灾起因,又有什么用?”
执金吾锁均叩首道:“陛下息怒。太尉大人与臣救灾不力,甘愿受罚。只是,太尉大人所言极是,这火实在蹊跷。臣斗胆,请陛下听臣简要陈奏。”
皇帝没有发话。这就是默许的意思。
执金吾锁均道:“原本这火并不难救。虽然火势一起来就很大,但启侯府里房舍都是高轩大屋,格局宏阔,房舍之间相距甚远,而且还有一口大池,即便起火,侯府里的人,也总有躲避之法,只不过需要多候些时候就是了。火灭之后,启侯等人的尸体都集中在大池岸边,从这个情况来看,启侯等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当时大家应该都在大池边躲避大火。但不幸的是,万万没有想到,几家不法商贩在启侯府北侧和东侧囤了几间仓库,私藏了很多烟花爆竹,还有一些散放火药,应当是中秋大节用来售卖的烟花爆竹。火势蔓延开去之后,最终点燃了这几处私藏的火药,引起连环爆炸,并将大量散装磷粉等易燃物体喷射到了侯府大池周边的树林,进而导致大池周边树林发了大火,终成不可救之势。臣等扑灭大火进入侯府的时候,几位侯爷及家人都已故去。看样子,几位侯爷及家人倒不是被火烧坏的,而是被烟呛坏的。因为时值中秋,侯府大池周边树林里的大木,尚有青湿之气,不能完全燃烧,因此产生了大量浓烟。致命的正是这些浓烟,而不是大火。”
………………………………
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八十三章 奉德宫·周端(一)
送走雒皇后,宣仁皇后锁上宫门,须泼焉扶着她回到床榻,宣仁皇后忽然昏厥过去。等她醒转过来,须泼焉和周端俩人正在榻前侍奉。
宣仁皇后感觉脑袋里都是空的了。她眼神散漫,拉着周端的手,反反复复念叨:“端,是图俐和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郜。是图俐和我对不起你啊。图俐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十三年前雪夜逼迫你退位。这都是上天的报应啊,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报应。这全都是对图俐和我的报应,是对逄氏的报应。老天谁也不会放过的,谁也不会放过的。谁也逃不掉,逃不掉的。”
宣仁皇后的情绪激动,激动到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的声音冰冷而轻飘,仿佛是从一座巨大的冰雕里发出来的寒气,笼罩住了整个奉德宫。
须泼焉掌上缓缓用力,极力护住宣仁皇后的心神。
宣仁皇后却道:“须泼焉,你不用耗费你的真气。我没有事的。这些,其实,都是我早已预料到的。图俐是大郜的臣子,不该欺负大郜的小皇帝,不该啊。这都是上天的报应啊,都是上天的报应。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这报应竟来的如此之快,来的如此之决绝!”
须泼焉从未见过宣仁皇后这般模样过。他没有说话,只是垂泪。
周端则出奇的冷静。
宣仁皇后一只手握着周端的手,另一只手不停的摩挲周端的头,嘴里嘟囔着:“报应啊,报应。你天资聪慧,是众望所归的少年天子,如果不是图俐,待你成年亲政之后,肯定会成为一代英主的。”
周端冷冷的道:“娘娘,臣以为,这不是什么报应。这是人祸!这肯定是人为纵火。”
宣仁皇后冷笑道:“端,你也不必来安慰我。此事,无论是谁所为,都是上天对图俐和我的报应,报应。”
周端道:“娘娘,朝代更替系于天命,任谁也奈何不得。大照代替大郜,正是天命所归。大郜的命数早就尽了。隆武大帝无非是顺势而为罢了。若不是隆武大帝,臣可能早就被其他异姓郡王给灭族了。历朝历代更迭,前代末帝没有不凄惨而死的,前代皇室没有不被尽数铲除的,但隆武大帝和娘娘却优待臣和臣的全家,娘娘还亲自照料臣长大成人。臣已经长大了,虽然生性愚钝,但一些大的道理都晓得。因此,臣从不记恨隆武大帝和娘娘,反而视隆武大帝和娘娘为养父、养母。”
宣仁皇后连连摆手。
周端道:“娘娘,臣今日想说的,倒不是这件事情。娘娘,昨夜之祸,绝不是什么上天的报应。实际上,就连隆武大帝的突然驾崩,也绝不是什么上天的报应。这些,可都是人祸啊。”
宣仁皇后举起手,示意周端禁声。
须泼焉却放松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告诉宣仁皇后和周端,奉德宫的周边很安全,尽可以放开说话。
周端道:“其实不用臣说,娘娘也必知道,这起大祸,源自何人,源自何因。他得位不正,为绝后患,早晚都会走这一步的。”这里的“他”自然说的逄图攸。
宣仁皇后再也控制不住,终于滚下一双泪。
周端道:“情势已然如此,娘娘不必再过度伤心。伤心也无甚用处。臣担心的是,下一步,他可能会对迦南郡王动手!”
宣仁皇后也是最担心这一点,可是她丝毫没有防范之法。周端一句话,说到了她心里的最痛处,呜咽着大哭起来。
等宣仁皇后稍稍气平,周端接着道:“娘娘,依臣的见识,原先娘娘委曲求全待在宫里,顾及的是迦南郡王和几位侯爷,可现在,圣都里的几位侯爷和逄徵大世子都已经故去了,只有远在迦南的迦南郡王和逄泽小世子幸免于难。这都摆明了,他已经和咱们彻底撕破脸了。下一步,他要做什么,以娘娘之睿断,自然可以预知。臣以为,当此之时,娘娘如果继续留在宫里,恐怕反成了迦南郡王的顾忌和牵绊。娘娘若是被困在宫里头,其实就是人质啊,迦南郡王在外边儿,怕是只能任人宰割了!”
宣仁皇后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逃出宫去?可我们若是逃出宫去,那岂不是逼着逄稼只能造反了么?”
周端笑道:“娘娘,臣斗胆问您一句,假如迦南郡王不造反,他可还有其他活路?!”
周端此话说的在理。宣仁皇后其实也深知此理,但却下意识里不敢承认这个事实。此前,她还希望通过示好、示弱、联合雒皇后等手段,换取逄图攸绕过逄稼他们一命。但昨夜一场泼天大火,已经把她这些念想全部打消了。她现在好后悔。作为一个见惯了政治之险恶的人,她怎会有此侥幸心理?逄图俐和逄图攸两兄弟为了获取皇位所付出的超乎寻常的努力,她自己是亲见、亲历的。逄图攸之狠毒、阴险,比之逄图俐,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早就应该下决断,万万不该对逄图攸心存奢望。
宣仁皇后是个有大决断力的非凡女子。经过周端的安抚和劝说,她原本悲痛欲绝的心情顿时收了起来,开始为逄稼的生死进行大的筹谋了。
须泼焉历来都是不在这些场合发表见解的。他只是起身倒了两盏茶,一盏给宣仁皇后,一盏给周端。
宣仁皇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自己理了一下发鬓,然后示意周端起身,说:“来,咱们坐着说话。”这就是要正式商讨大事的架势了。
须泼焉道:“娘娘,您与祥国公商议着。我去门口把守着,以防万一。”
宣仁皇后道:“不必了。以你的耳力,在这里也是一样的。你也一起来商议一下,这是大事,务求万全。”
须泼焉明白,宣仁皇后心里已经做好决断,要与逄图攸决裂。
周端道:“娘娘英明。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件事,当然是要尽快逃出宫去。第二件事,是传信给迦南郡王,一是告诉迦南郡王圣都里的局势,二是告诉迦南郡王您已逃出皇宫,三是明令迦南郡王起兵。”
宣仁皇后道:“这两件事是前后相继的。根本的,其实是一件事,就是逃出宫去。只要逃出宫去,第二件事也就自然好办了。”宣仁皇后看了一眼须泼焉。
周端明白,宣仁皇后这是寄希望于象廷郡王。
周端道:“娘娘可是打算前往象廷郡国,请象廷郡国和迦南郡国南北合力?”
宣仁皇后点点头,没有说话。
周端道:“娘娘的打算甚是英明。不过,臣还有一个娘娘万万想不到的好消息,要禀告娘娘。”
宣仁皇后一歪头,脸上是颇有些惊讶的样子。如此情势之下,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好消息?
周端道:“娘娘,北陵郡王早就担心娘娘会有今日之祸,因此早已嘱咐臣,假如果然遭逢大祸,由我负责秘密带娘娘出宫。”
北陵郡王逄图修向来对周端以及周端的家人十分宽厚,常常以优待旧主之名,送周端和周端的家人一些东西。北陵郡王如此行事,对隆武大帝以及其他逄氏宗亲都是不避讳的。隆武大帝也不以为忤,毕竟北陵郡王的王爵和累世富贵都是大郜周氏诸帝恩赐的,而周端之母、曾经的大郜皇后、太后,又是北陵郡国大贵族出身,与北陵郡王颇为熟稔,因此北陵郡王顾念旧主之恩,也算是人之常情。而且“优待旧主”,原本也是隆武大帝的旨意,北陵郡王的所作所为,无论怎么说起来,都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了。只不过,不少逄氏宗亲都觉得,北陵郡王此举,纯粹是“沽名钓誉”“矫揉造作”罢了。
但北陵郡王安排周端在关键时候来救自己出宫,却令宣仁皇后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周端见宣仁皇后脸上有疑惑之色,道:“娘娘,北陵郡王知道娘娘不肯轻信他,因此嘱咐臣,在风平浪静之时,不用告知娘娘,以免娘娘烦心;等到了大灾祸发生之时,才能说与娘娘听。”
宣仁皇后更加惊讶了。
周端道:“北陵郡王说,他之所以愿鼎力支持娘娘,有四大原因。第一,隆武大帝登基之后,屡次有人向隆武大帝建言,要求秘密杀掉北陵郡王,以免除隆武大帝庶出身份而造成的尴尬,但这些请求都被隆武大帝严词拒绝,娘娘也表示坚决反对,正是因为隆武大帝和娘娘的善心,才使得北陵郡王得以保存性命,这是私恩。第二,隆武大帝是上应天命、下应民意为君,为君十三载,天下大治,百姓服膺,政治清明,是千古一帝,逄图攸因一己之权欲,竟然毒杀隆武大帝而篡位,这是枉顾天命与民意,置天下和黎民于水火,这是公仇。第三,逄图攸登基之后,骤行新政,实际上是与所有宗亲为敌,他想慢慢剥夺宗亲郡王的权限,所有非其皇子出身的分封郡王对此都心如明镜,所以,只要娘娘振臂一呼,这些郡王都会群起相应,这是民意。第四,娘娘与迦南郡王是法统所系,如果不支持娘娘和迦南郡王,时间一长,等到逄图攸的位子稳固了,那就再无推翻图攸的机会,这是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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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八十三章 奉德宫·周端(二)
周端到底还是太年轻,这四条理由说的有些混乱,不是太成体系,用词也很不讲究,但意思却已经说的很是明白了。北陵郡王的四大理由,说了私恩、公仇、民意、天时。也就是说,北陵郡王愿意支持宣仁皇后和迦南郡王,是私心使然、公心使然、民心使然、天心使然,因此也是势所必然。
宣仁皇后算计了一下,假如起兵造反,迦南郡王、象廷郡王这两个是没有问题的,北陵郡王和其他几个非图攸皇子的分封郡王不太好说,但如果以逄图攸妄图褫夺各位宗亲郡王们的特权来离间他们,应该会有些作用。最为可用的是那些郡守们,虽然现在施行的是郡王郡守共治的新政,但那些新分封出去的皇子郡王们岁数尚小,就藩才不足一年,而那些同城而居的郡守却都是隆武大帝的嫡系亲信,更是经过多年历练的能员干吏,如果自己和迦南郡王、象廷郡王果真举起义旗,揭露逄图攸得位不正的真相,虽然不敢说所有郡守都能相应,但保守估计,一半的郡守起来相应还是有把握的。如此一来,局势马上就能翻转过来。
关键是,正如周端所言,除了起兵造反这一条道,自己和逄稼别无活路。就连象廷郡王,因与隆武大帝关联甚深,恐怕早晚都难逃被逄图攸屠戮的厄运。到了那个时候,不光隆武大帝的子嗣尽灭,常氏子孙也将无一幸免。
因此,周端所说,实为宣仁皇后唯一的选择。
可是,决心好下,执行却极难。别的先不说,当此之时,困守宫中,群狼环伺,哪里有机会能够逃得出去呢?
宣仁皇后叹气道:“难就难在,我们如何能逃出宫去呢?”
周端道:“娘娘不必担心。娘娘大概不知,这奉德宫里的大秘殿里,有一个出宫的秘道,直接通到圣都之外。”
宣仁皇后大惊:“哦?竟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周端道:“娘娘,是这样的,大约是臣的先祖们料到了后世子孙不肖,终会有亡国的一天,因此,大郜立国之后大修前朝宫室之时,就在大秘殿下秘造了一个出宫秘道。这个秘道由历代皇帝皇后亲口传授给太子、太子妃,也就是下一任的皇帝、皇后,以备亡国之日逃命所用。隆武大帝与您,是大照的新君新后,因此自然也就不得而知。而臣之所以知道,正是臣当初登基时,臣的母亲告诉臣的。臣退位之后,一直保守这个秘密。隆武大帝驾崩后,臣与娘娘搬入奉德宫以后,臣已多次探访过这条秘道。秘道入口十分隐蔽,机关也机巧万分,里面空间甚大,出宫路径很便捷。大约仅有一个时辰就可以逃到圣都以外。”
宣仁皇后禁不住问:“你既早已知道这条秘道,那为何不早早逃出宫去,找你母亲,与你母亲一起远走高飞?”
周端的母亲,易后,是大郜最后一个皇后,也是最后一个太后,大郜亡国后,离宫幽居在建章宫西北的华安院里,被称为华安夫人。因为受到隆武大帝和宣仁皇后的特殊优待,生活颇为优容。原本被隆武大帝严密监禁在华安院,后来,由于宣仁皇后的恳求,隆武大帝解除了对华安夫人严防死守的幽禁,准予其出入自由,只是华安夫人因为儿子尚在宫中、实际上为人监禁,为周端安危计,因此十分谨慎,从不出“华安院”半步,也从不接应外客。这大概也正是隆武大帝最终决定给予其自由的原因吧。但正因为华安夫人有出入之自由,因此,宣仁皇后才会问,周端为何不利用秘道,与华安夫人逃出圣都,免受监禁之苦。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和臣的母亲能逃到哪里去?一旦逃出皇宫,就要开始亡命天涯、朝不保夕的日子了。臣与臣的母亲都未曾经过风雨,实在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而且,而且,而且臣着实舍不得离开娘娘。臣坚信,有娘娘在,臣和臣的母亲就肯定会是安全的。”周端道。
这是实情。宣仁皇后就连在遭遇隆武大帝暴崩、幽闭奉德宫的艰难时刻,仍然忘不了照拂周端,这可不单单是因为宣仁皇后心存愧疚的原因,而是宣仁皇后与周端十三年来培养出来的类似于养母与养子之间的真情。
“我们逃出宫之后,你母亲怎么办?”宣仁皇后问。
“回禀娘娘,臣的母亲今夏,已经奏请陛下和雒皇后恩准,回北陵郡国省亲并避暑去了”
宣仁皇后恍然大悟,华安夫人原本就是北陵郡国之人。而且,她隐约觉得,华安夫人前往北陵郡国避暑,大概正是北陵郡王提前做好的布置。宣仁皇后虽素知北陵郡王的心机和志向,但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见识和手段,真是看得深远、做得周全啊。
宣仁皇后点头道:“那就好。如此一来,我心里顾忌的,只剩下融铸的二儿子融雍了。如果不带走融雍,一来我实在于心不忍,二来,逄稼毕竟和融铸同处迦南,一旦起兵,我担心融铸会因融雍仍在圣都而束手束脚。”
周端道:“这个不难。算起来,融雍也是皇亲,几位长辈过世,理应来宫里问安。娘娘找个理由,召他进宫茶叙,只要能够让他进宫来,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宣仁皇后摆手道:“这事万万急不得,千万不能做的太牵强。机会倒是现成的,就是得等一等。以我之见,图攸必会大办逄程他们的丧仪,如果我所料不错,今日晚些时候就会有恩旨下来。丧事期间,融雍总要拜祭,我总能和融雍见面的。到时候,我以思念故人之名命他进宫,也就顺理成章了。左右不过是这几日的事,咱们得再等一等。这样自然一些,你说呢,端?”
周端说:“如此甚好。娘娘圣明。娘娘仁慈。”
周端的意思很隐晦,“娘娘仁慈”这句话的意思是,宣仁皇后在此特殊悲痛艰难的时刻还能顾及融铸的家人,是仁慈之举。
宣仁皇后忽然问道:“对了,北陵郡王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周端道:“是臣告诉北陵郡王的。娘娘迁居奉德宫以后,北陵郡王多次告诉臣要保护好娘娘。臣见北陵郡王忠谨赤诚,可资利用,于是将秘道之事告诉了北陵郡王。此后,才有北陵郡王对臣嘱咐的那些话。”
宣仁皇后道:“那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北陵郡王会接应我们?”
周端接着道:“是的,娘娘。自从臣告诉北陵郡王秘道之后,他就做了布置。北陵郡王在秘道出口处布下便衣兵士,常年值守,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在那里,等候娘娘。娘娘尽管放心。臣多次出去查看,便宜兵士们布置的很周全得力。”
宣仁皇后道:“如此甚好。”
之后又有一些细节上的布置。
一切都有了眉目,只等约来融雍,就可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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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八十四章 乾元宫(一)
乾元宫东阙里的气氛冷的要结冰了。
逄图攸已经不间断的咆哮了一个时辰。
春佗实在看不下去了,跪下重重磕头,哭着劝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息怒啊陛下。陛下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哪里还能熬得住这么大的火气。干锅熬盛火,身体可怎么得了啊。龙体要紧,龙体要紧啊。陛下啊,陛下!”
逄图攸把茶盏掼到地上,指着跪在地上的雒渊概、窦吉大声吼道:“就这俩废物,如此孟浪、无能,早晚我也是被他们气死。今日死了,倒还利索些,爽快些,天下人还少骂我些!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雒渊概、窦吉追随逄图攸几十年,看着逄图攸从南宫卫士到南宫卫士令、南宫卫士丞、太尉、皇帝,从未见逄图攸发过如此大的火。窦吉此前参与救火,已在奉德宫高门殿的楼阁里与皇帝见过面了,也已被严厉训斥过,因而此时反倒倍感轻松,虽然也是匍匐在地,但心里并不恐惧,只是看着皇帝发作。窦吉甚至希望皇帝把火发的更大一些。因为他知道,启侯府着火,绝对不是偶然事故,肯定是有人有意为之。这个人,既要有意愿,更要有能力。要说到有意愿,那肯定是能够从中受益之人,隆武大帝子嗣灭尽的最大受益人,第一个就是嘉荣亲王逄秩,而逄秩的背后是雒渊概和雒皇后代表的雒氏家族。至于能力么,雒渊概贵为丞相,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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