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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江山-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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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玉珠公主亦是泪水涟涟。
“筠妹妹,你与希儿多年不见,如今母子重聚,应当是开心才是,怎番能在这里哭哭啼啼?”
好一会,将泪水擦拭完的玉珠公主走上前,从婢女手中拿过一只刺绣的手绢递给曹筠,并轻声的安慰道。
此时此刻,刘希还处在难以相信的境况里。
自从刘寒走后,刘希便觉得他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也多亏了田薰儿她们的陪伴,这才让他心中再度有了温暖。
可是今天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刘希竟是多了两位至亲,一个是远嫁蜀国的姑母玉珠公主,另一个便是脸上泪水还未干去依旧抓着他衣袖的曹筠。
是生他的娘亲。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即便刘希平日里能多么的处事不惊,如今也是惊愕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或许是见刘希未开口,曹筠鸦黑的睫毛间泪珠又一次如同断了线一般,大颗的泪珠哗哗的往下落。
“我的儿,这些年,娘亲好生想你……”
说话间,曹筠伸出白若凝脂的柔荑,想要抚摸刘希脸颊,可是刘希下意识的躲了过去,这一举动不免令曹筠又是添了几分伤心。
曹筠埋头在玉珠公主怀中,香肩抖动,痛哭不已。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魏河叹了口气,继而与明帝作礼退了出去,性情本就多愁善感的他哪里能这番看着眼下这等场面,倒不如退了去,也好到城头去做一番巡视,为明日的守城再做些安排。
魏河走后,明帝拓跋英齐将周边的下人挥手退去,让玉珠公主扶着哭泣不止的曹筠坐到一旁,稍后走到刘希的身旁,捋着胡须轻声道,“二十年前,汉朝廷尉曹泊之女与当朝的太子定下了婚事。他二人一个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个是知书达理端庄淑柔,当真是天作之合,且两人青梅竹马,所以未成亲之前,便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你。”
说着话,拓跋英齐朝着刘希看了一眼,刘希也明白,拓跋英齐这是要将当年他不知晓的事情给讲述一遍。
说着话的明帝拓跋英齐本是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回忆之色,双眼透过开着的木门,望向庭院里挂着的灯笼,一时间,神色恍若呆滞了一般。
宛若思绪已经回到了当年。
夜风徐徐,一阵微凉吹进屋中,铜盏中灯火摇晃了几番,跳动的火光将明帝拓跋英齐的思绪给重新拉了回来。
“汉朝的国君本该就是你父亲的,可后来一直不被人看好的刘斯不知从何处获得了众多势力的支持,首先是在乌江一役中令刘寒大败,更是诬陷他为卖国贼,从那以后,汉朝战神一般存在的三皇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其后,理应继承大统的储君,你父亲生病卧床不起最终病死,而汉朝的景皇帝也无故突然病逝,这番,刘斯才坐稳了汉朝江山。”
深吸了口气,明帝拓跋英齐看了眼正相拥着哭泣的玉珠公主和曹筠,继而胸口起伏的深呼出一口气,“刘斯登基之后,便大肆打压曾与太子和刘寒交好的朝臣,而你虽说是你娘亲偷偷生下,但消息总归是隐瞒不住,曹泊为了保全整个曹府,想要将你除去以示效忠,但就在前一晚,你被人给偷了去,从此下落不明。”
这时刘希才明白,当年的他虽然出生显贵,但这显赫的身份却让他半点福分都未享受,更是在出生之时,便引来了杀身之祸,所幸的是叔父刘寒将他给救走,否则怕是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拓跋英齐见刘希眉色见露出一丝后怕之色,自是明白他所想,“这等事情,寻常百姓家难得一见,但是在皇家,却是极为的普通。”
话音之下,拓跋英齐又是叹了口气,显然是想到了眼下蜀国的境况,拓跋敖起兵篡位,何尝不是手足相残,父子相杀的局面?
胸中的郁结让明帝咳嗽了起来,立在不远处的马绣忙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替拓跋英齐抚背,却被他止住了,“无妨,无妨……”
缓了片刻,明帝气息才恢复平常,“当年朕已经回了蜀国,待得知消息之后,赶忙让朕的父皇派使臣前往汉朝提亲,毕竟朕在长安的时候与玉珠公主一见倾心,怕再晚些时候,那禽兽不如的刘斯会将玉珠公主也加害了。也正是有玉珠公主嫁入蜀国之事,曹泊才能借机将你娘偷偷安置在了陪嫁的婢女中,并由你娘亲贴身婢女代替她,在屋中放火,以作,如此才能保全了你娘的性命。”
果真是富贵之家凶险多。
这段经历,刘希虽说是全然不知,而明帝拓跋英齐也说的风轻云淡,但听在耳中却处处是杀机。
当年的事情,竟是凶险至此。
想到这里,刘希后背生出了麻麻的细汗,思绪飘荡间,恍若自身已将那些刀光剑影之事给全都经历了个遍。
拓跋英齐宽大的手掌在刘希的肩头轻轻拍过,脸上的坚毅化作了长者的慈祥,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执掌山河气度恢弘的帝王,而是普通的长者,语气很是温和的在刘希耳边道,“这些年,你娘从未放弃过找寻你,朕与玉珠公主从绣儿那里得知了你的消息之后,因为没有确认你的身份,而且你一直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一直未敢告诉她,只想着待日后朕有闲暇,亲自去一趟阳曲城,没想到世事无常,你与朕在蜀国相遇了。自见到你这模样,与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倒也无需在确认了。”
听得拓跋英齐这番话,刘希不免心中一暖,并非因为话语的柔和,只是作为一国之君,竟要亲自到唐朝北疆去,只是为了替曹筠确认刘希是否为她所生。
这等情义,着实让人感动。
拓跋英齐的这些话语颇为语重心长,刘希明白,这是在与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自己接受曹筠是他娘亲之事。
毕竟作为帝王,以拓跋英齐的眼界自是看出刘希心中对这如同凭空而出的娘亲有些事生疏。
但这些年曹筠对刘希的思念他是看在眼里,所以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些话语。
道完这些话来,拓跋英齐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端起了茶盏,吹开那些因茶水泡开肥硕丰满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
但是眼神却总是似有似无的看着刘希。
刘希看着远处泪眼婆娑巴巴望向他的曹筠,意识恍惚,仿若隔空了千年,想起了曾经那对他含辛茹苦的母亲。
也曾为了他偷偷哭过无数次的女人。
心中最为柔暖的部分当即如同被人拨动的琴弦,整个人都随之溶散了开来,鼻子也不由的微微泛酸。
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刘希双膝跪地,“孩儿不孝,这些年让娘亲受苦了。”
………………………………
第二百八十六章 御敌(一)
刘希这一跪,一声娘亲出口,令曹筠更是哭声不止。
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之水,滔滔不绝,似乎要将这些年来无数个没日没夜的思念苦楚给全都从身体内倾倒出来。
又更像是喜极而泣。
“筠妹妹,希儿还在这跪着,你怎就知道哭,也不将孩子给扶起来。”
听得玉珠公主这句话,曹筠也顾不得眼角处还挂着的泪水,很是心疼的冲前,抓着刘希的胳膊,将他给扶起来,“我的儿,让娘亲好生瞧瞧你。”
满是慈爱的目光犹如连绵不绝的水浪,刹那间包裹了刘希,曹筠说话间,又是伸出手来,轻轻拂过刘希的脸颊。
这次,刘希再未躲闪。
“我的儿,这些年,可是苦着你了。”
泪花又是在眼中闪烁了开来。
这等场面,刘希今生今世,都没有料想过他会遇到。
如今,刘希已接受了曹筠是他的娘亲,自是不忍在看她过度的伤悲,从马绣手中接过锦帛手绢,递到了曹筠的跟前,“都是孩儿不好,这些年来都未来与娘亲相认,今后孩儿定当侍奉娘亲左右,不再令娘亲担忧牵挂。”
听得这话,擦着眼泪的曹筠不禁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母子再也不分开了。”
刘希母子相认,马绣与小武等自身觉得欢喜事一件,二人相视一笑,心中皆是极为的高兴。
在刘希扶着曹筠落座之时,马绣则是从腰间抽出了乾坤扇,很是清脆的哗啦一声摇开,见到他这模样,刘希与小武不由都是暗呼一声不好。
这厮肯定又是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知是故意逗众人开心,还是因为替刘希开心,马绣暂时忘记了城外密密麻麻的大军,摇晃着身形凑到曹筠的身前,故弄玄虚的道,“曹姨娘,你这儿子可是找着了,是不是该与今朝做些感谢?”
似乎已经习惯了马绣这等举动,明帝拓跋英齐与玉珠公主皆是笑着摇了摇头。
曹筠红肿的双目笑如弯月,“你这小童坯,姨娘自然是忘不了你的功劳,待局势稳定了,你到我的府中看什么,尽可悉数拿走。”
这番,却是马绣眉开眼笑了,显然,曹筠那里有着他垂涎已久的东西。
暗自寻思,刘希也能想得明白,这些年,在明帝拓跋英齐和玉珠公主的照拂下,他的娘亲曹筠在蜀国应该是有些营生。
但从她女扮男装的装相来看,应当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想到这里,刘希鼻子再度微微发酸,从一旁的茶几将茶盏给端起,“娘亲,喝口茶水吧,省得茶水凉透了。”
曹筠笑盈盈的接过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此间,这清香的茶水在她的齿间是显得别样的香甜。
“曹姨娘,今日是你与玉生相认的好日子,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喜事如何?”
“哦?”
嘴角带着笑意的曹筠将杯盏放到一侧,满脸希冀的望向了马绣,自然,她很想知晓马绣口中的喜事究竟是怎样的事儿。
摇着乾坤扇,马绣头半仰着,好一会,像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哗的一声收了乾坤扇,拖着长音的道,“玉生为你找了两位贤良淑德的好儿媳。”
这话当即令曹筠欢喜的站了起来,“此事可当真?”
虽说是问着马绣的话,但却望向了刘希。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刘希点首应道,“确实如此,只是亲事还未办,到时候还需娘亲来主持才是。”
曹筠又是一连道了几个好字,“这事交给为娘便可,娘定要让希儿的亲事风风光光,天下皆知。”
这么多年,作为娘亲,曹筠未为刘希做半点事情,所以心里岂能没有歉意?
加之这成亲之事又是她颇为关心,所以即便刘希不开口,她也会揽了下来。
如此,屋中言语皆是喜笑之言,倒是将城外大军临下给忘了个干净。
又是几句话儿后,明帝拓跋英齐挥了挥衣袖,与众人道,“夜色不早了,大家还是赶紧歇息着去吧。”
起了身的玉珠公主见拓跋英齐没有跟来,反而是要走到书案前,当即走前将他给拽了住,“既然今朝已经回来了,你且放宽心歇息便是,这些日子来,陛下可是有数日未眠了。”
拓跋英齐浓眉微蹙,回首瞧了眼马绣,并未出声,眼下蜀国糟糕局势已经让他殚精竭力,他并不想做一个甩手掌柜,将稳定局势重担交给马绣。
因为明帝拓跋英齐很了解马绣,他的这个儿子性情犹如闲云野鹤的隐士,如今在此危难之时,能赶回来,拓跋英齐已经是很欣慰了,所以他要像一直以来所做的那番,承担下所有的风雨。
让马绣能继续随心的生活。
玉珠公主见拓跋英齐这副模样,当即朝着马绣使了个眼色,后者怎能不会意,忙走前,跪下请罪道,“父皇未歇息,儿臣怎敢歇息,若是那番,便是不孝而身为臣子,不能替父皇分忧,这便是不忠,如今孩儿已是不忠不孝之人,请父皇下旨责罚。”
拓跋英齐着实没想到马绣会这般说,愣了片刻,伸手将马绣给扶起,“不是父皇不愿让你分担,若不是你心性漂泊,父皇早就将这皇位传与你,朕便能与你母后颐养天年,可是眼下蜀国局势危急,更为重要的是要充州城已经岌岌可危。”
说到这,拓跋英齐叹了口气,“那可是十万大军,而充州城已经快要独木难支了。”
看来明帝是这些日子是没少的忧愁。
看着明帝鬓角出现的丝丝银霜,马绣只觉得心中一痛,脸一改曾经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神色,满是郑重,“父皇请宽心,儿臣定当奋死御敌,绝不让叛贼踏进充州城一步!”
马绣这句话令明帝的眉目渐渐的舒展开来,似乎察觉到了多年来被自己呵护的孩子长大了,明帝眼中一丝欣慰之色转瞬即逝。
“既然今朝有这等决心,陛下便将御敌的事情交予他吧,况且还有玉生侄儿,臣妾可是听闻他在阳曲城以千人之力,破了匈奴人的二十万大军,眼下充州城这局势有他在,亦是老天爷佑护我大蜀。”
玉珠公主说着话间,双目带着盈彩之色的盯着刘希,显然,她之所以要拉着明帝去歇息,是因为有刘希在,有了一颗定心丸。
有了玉珠公主这句话来,明帝拓跋英齐当即面露出了笑意,“玉珠的话有理,既是如此,这充州城的事情便交由绣儿全权处理!”
说罢,还未待马绣反应过来,竟大步率先的出了屋子。
玉珠公主笑着望了一眼马绣与刘希,继而拉着有些担忧的曹筠也一并走了出去。
这番,先前还热闹的屋里便剩下了刘希、马绣以及一直未出声的小武。
小武轻咳了两声,将还未回过神来的二人给拉了回来,“我说皇子殿下,要干活了,是不是能先吃一顿宵夜,将肚子给垫一垫?”
小武难得以玩笑的口吻来讲话,当即令马绣莞尔一笑,忙令下来准备了些酒菜。
在下人领命去时,刘希唤住了他,又令下人将他三人夜晚饮酒之事给传散出去。
其实以三人的修为,自是不会觉得饿,小武提出宵夜,不过是让三人在心理减减压力。而刘希趁机让人传散出去,是想给守城的将士传递一个信号。
主帅之人有着心情饮酒吃菜,显然是对城外的叛军未放在心,对军士的士气想来也是一种鼓舞。
三人稍吃了些,便开始研究起来御敌之策。
目前充州城的将士人数、储备武器和粮草记录的很是详细,这也能看出魏河的治理水平颇高,即便是战损至每一根箭矢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看过这些战报,刘希心头更紧了,多日的战斗下来,充州城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减弱。
一万将士已不足六千人。
刀剑箭矢更是急剧减少。
好在魏河施政有方,这些年治理下,充州城还算富裕,所以粮草还有不少,尚且能支撑些时日,但也不足一月。
“箭矢仅剩下三千支了,即便寻工匠日夜兼程赶造,也支撑不了使用啊!”
马绣的两道云鬓眉拧成了打结的绳索那番,继而用乾坤扇瞧了瞧脑袋,显然颇为的头疼。
反攻城的武器中,箭矢最为重要,但是消耗也最大。
刘希未出声,亦是眉头紧锁,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马绣与小武明白,他这是在想着解决的办法。
“今朝,你可在乎你的名节?”
半晌,刘希这突然一问,令马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丢下手中战报的小武沉声道了一句,“玉生这是要用火油?”
刘希点了点头。
当初,之所以能抵抗住匈奴大军,火油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但那时刘希与匈奴的关系是互为异族,所以即便这等残忍的手段,也不会被中原人鄙夷,乃至唾弃。
可如今充州城的情况与阳曲城并不相同,毕竟叛军也是蜀人,若是采用火油的办法,烧死那些攻城兵卒,手段残暴,或遭世人辱骂,甚至被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知晓刘希的言外之意,马绣沉默了起来,明帝拓跋英齐这些年来奉行休养生息,蜀国百姓生活日益富裕,自然是为人称颂的明君,所以这等骂名唯有他来承担。
这也是刘希为何要问他是否在意名节。
见马绣沉默不语,刘希心中大抵也知晓了他的意思,毕竟乱世枭雄才会不择手段,而马绣心地里还是善良仁慈,这种残忍手段怕是不会去采用。
所以刘希便在心里将这能己方伤亡最小,且能败敌的方法给剔除了去。
又是沉思许久,刘希抬首与马绣道,“这样吧,今朝,你去命人以的速度,给我扎一千草人。”
“草人?”
马绣与小武不禁面面相觑,弄不清刘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有用处,天亮前可能弄完?”
此时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马绣看了下天色,迟疑了稍许,随即点头道,“这事交给魏师,应当没问题。”
说完,马绣就唤人来,将这事情吩咐了下去。
待马绣安排完,刘希起身往屋外走去,御敌的事情虽说交给了马绣,但玉珠公主的意思其实是由他刘希承担,所以,城头的布防还得去好生瞧一瞧。
并且扰乱敌营的进展的如何,他也是要去查看一下。
………………………………
第二百八十七章 御敌(二)
出了城主府,月色如华,纤尘不染。
天地间静谧安详,恍若一切安好,让人再也不愿想起十里城外的血雨腥风,断箭残矢,皑皑白骨。
骑马到了城下,有马绣相随,因此守城的将士倒也不敢有所阻拦,刘希便径直到了城头之上。
边走,刘希边与伴随左右今夜当值的偏将问道,“到现在,已经出去扰敌几次了?”
问完这句话,好一会,刘希见没人问答,不禁眉头微皱,而身旁的马绣猛然的一拍脑袋,用蜀话将刘希刚才所问又是问了一遍。
这时刘希才发现他也忘记了偏将是蜀人,对他的话未听明白,并不是故意对他问而不答,刚升起的愠色随之也散了去。
很快,马绣将偏将的作答用中原语道了出来,自马绣安排下来后,每隔半个时辰便排一队人马出城,起初因为夜袭之时,叛军阵脚颇为慌乱,随着几次下来,叛军也摸清了扰敌的用意,遂也只是派出一营人马,只做拦截,并不纠缠。
听着马绣的话,立在城头的刘希双目盯着远处黑暗中已经再度恢复平静的敌军大营,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压力。
这侗格拉果然是有些手段。
深吸了口气,深夜的风比白日里多了些许的微凉,吸入肺腑,恰好能平息刘希心中的沉闷。
不作去想别的,刘希将城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许多累不成形的兵卒径直的躺在地上就那番的睡着了。
只是他们手中的兵器还紧紧的抓着。
刘希丝毫不怀疑,只要有人大喊一声叛军来了,这些前一刻还闭眼睡觉的兵卒能立马一跃而起,继续坚守在城头抵御来敌。
这一幕,与当初的阳曲城是何等的相像!
如此景象让刘希恍若回到了当初那种绝望的境地,只是在最后,他抗住了所有的绝望,从而绝境重生,大败匈奴。
所以这次他也可以再度击败强敌!
想到这里,刘希不免攥了攥拳头,胸中燃出一团求胜的**之火。
城下,城门正缓缓打开,一队胄凯森然的甲士骑在马上,继续出城扰敌。
“今朝,让他们这番去做。”
见得此景,刘希在马绣耳边交代了两句,后者当即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忙唤了身边的偏将做了一通吩咐。
稍后,偏将有让人到城下将马绣的命令传了下去。
不多时,扰敌的甲士骑马而去,只是多了几匹无人骑的马。
至敌营还有一里路,叛军便迎了上来,似乎双方已经有了默契一般。
不过这次扰敌的甲士却没有继续往前,将无人骑的马缰绳松了去,随即火折子点燃了马尾巴上系着浸过火油的棉布。
然后又是狠狠的抽了马匹一鞭子。
“斯斯!”
吃痛的马发了疯似得朝着叛军营地而去。
这也让本是来迎战的叛军也吓出了魂,下意识间,纷纷躲闪到一旁,要避开横冲直撞因惊吓乱跑的马匹。
“唉!”
城头上,马绣一巴掌拍在了粗糙的砖石上,一脸的不甘心。
只因那些马虽说冲进了叛军营地引起了一些骚乱,但还是被射杀了,未能将叛军营地的帐篷给点燃。
刘希心中亦是有些失落,但这只是小伎俩,本就是上部的台面的手段,所以刘希即便心里有期望,但也未指望全凭这几匹马便可燃烧了敌营。
“什么人!”
夜色下,小武突然一声低喝,随即幽幽如水练清波的青钢剑飞跃而出,清冷的剑气有些刺人肌肤,惊得不远处正在打盹的兵卒一个激灵,抓着刀剑就猛地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
佛号之下,两道身影犹如被风吹来的落叶,轻飘飘的落在了城头之上,立在了刘希等人的身前。
却是先前在城外的名缪与落尘。
见是此二人,本是戒备的小武将提起的心松了下来,挥手将之间,青钢剑被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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