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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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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连着两晚饮酒过度,让李碧很不满意,第二天起床,找着茬儿便想拳脚伺候。
可李破多狡猾,不管你说什么咱也不动气,他可是明白着呢,这出去一年多,可没吃香的喝辣的,今次回转,却又饮酒过量,身体上肯定不如养精蓄锐许久的婆娘壮实,一旦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
于是早间先例行公事般的逗弄了一下儿子,又教训了妹子两句,稍微让自家婆娘开了开心,吃过早饭,麻利的溜出了内宅,今天他可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绝对不能弄个鼻青脸肿的。
哼,想拿小崽子的名字来难为人,亏这婆娘想的出来……
这名字啊,和老子的王号一样,得好好琢磨才能起的有意义,等孩子大了,也好有吹嘘的资本,懂不懂?
心情还算不错的李破先招来步群等人,加上总管府司马薛万彻,军情司佐判张亮,以及记室王琦,杨续等人。
令各卫府,以及军情司严肃军纪,不得懈怠,再有,各卫府务必加紧处置军功录转等事。
一年多下来,军功赏赐在去岁年末做过一次,可如今面临一个阶段性的时刻,却无法照例于年末赏功了。
所以卫府将军们这会儿还不能闲下来歇歇,尉迟恭,李年,尉迟偕等都不在,就以步群为首行之,接着还有换防的事情。
尉迟恭等人不可能一直守在黄河边儿上,今年肯定要有一次大规模的换防,按照李破的估算,应该是在秋末时节,却也要早作准备。
还有就是河东各郡驻军的事情,李破也没当小事儿来办,如今各郡都有自己的守卒,受郡守郡尉辖制,这是隋末乱象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各郡割据以图自保,即便投顺于人,也不肯放弃本郡兵权,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常备军出现?
李破的意思是,逐步把这一部分常备军消减下来,替代以五百至一千不等的卫府兵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帮助地方剿匪。
匪患是地方治平的最大一个障碍,晋地多山,并代两州匪患至今未绝,这年月,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为农民起义似的匪伙儿。
所以就算各部回转驻地,剿匪也是他们的主要职责之一,李破早已下了狠心,只要他还在领头儿,那么剿匪的事情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从这些事情上李破已经觉得,如今晋阳作为老巢已经越来越不合适了,主要的敌人都在南边儿,抵近指挥才能做到如臂使指,晋阳离着远了些。
可晋阳的优越性现在还很突出,不到放弃的时候,只能将就了。
和将军们说话要简单的多,一条条军令从李破嘴里冒出来,商议几句就定下来了,晋地的军人们在李破的压制下,渐渐已经形成了一定的习惯。
勾心斗角肯定少不了,可绝对不会像别处那样,什么样的事情军人都能插上一脚,而且分量还不轻,弄的上下一团糟滥。
其实步群等人听着听着也在暗自叫苦,这么多事情一股脑做下来,过后可有的受了,而且,其他几个卫府建成的日子还短,战事结束之后,内里也需梳理一番。
这么下来,今年各大卫府是别想消停下来了……
李破可不管他们苦不苦累不累,老子在这里兢兢业业的,都没闲着,你们还想停下来歇歇?做梦去吧。
………………………………
第566章名将
时光过的飞快,眨眼间好像便到了正午。
事情还没说完,李破索性又留众人吃了一顿午饭,接连请客的他倒没像以前那般觉着亏了,而是感觉再是精美的菜肴,这么吃下去的话,也味同嚼蜡了。
对吃喝向来很讲究的他,颇为矫情的想着,吃饭喝酒,应该是三五人为佳,人少了不热闹,人多了吧,看看现在就知道,人多嘴杂,还吃什么吃啊?
这还只是些将军,没那么多的规矩,若是陈孝意等人在的话,那吃的就不是饭了,吃的是权势,是礼仪,根本跟酒菜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破恶意的想着,怪不得文人们中间很少有胖子出现,背的东西多,自然也就胖不起来。
想到此处,稍微扭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王琦和杨续,杨续吃的挺香,估计是在晋阳大牢里给饿坏了,不然观王一脉,怎么会是这么个吃相?
王琦就可爱多了,细嚼慢咽的,而且被如狼似虎的男人们时不时盯一眼,很快一张圆脸儿就红了起来,李破觉着,要是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估计没几天,就能把那张圆脸儿给饿成竹子样。
午后继续,又过了一些时候,众人才陆续散去。
随后,李破又招来苏亶和王庆两人,商谈良久,为的其实就是两件事,一个是当前的春耕,一个呢,则是裴世清那里的粮草运送。
春耕其实不用李破再来督促,各郡今年大多安定了下来,上面对春耕又是如此重视,没谁敢于怠慢,不然秋收的时候,你少收了粮食,倒霉的肯定没有别人。
实际上,局面一旦安定下来,一些事情自然而然便会做起来,只是过程视努力程度而有所差异而已。
裴世清那边儿李破也不很担心,严宗和陆浩然要真有本事,也不会是现在这么一副模样,再加上裴世清也不是不通军事,再有精兵良将助之,若是败了,那才真叫奇怪呢。
苏亶,王庆之后,李破又将刘敬升单独叫来嘱咐一番,刘敬升和罗士信率领的是他的亲军,要长时间驻防于晋阳。
罗士信如今不在,刘敬升便也成为了晋阳的城防官儿,和晋阳城内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很多。
倒不是怕刘敬升不懂分寸,得罪了谁谁谁,或是放松了军法约束,让晋阳变成第二个洛阳。
李破只是觉得自己的亲军都是杀人如割草的家伙,罗士信那个活土匪不在,那么他便有必要亲自颁下军令,防患于未然。
刘敬升离去,李破缓了口气儿,喝了点茶水润了润喉咙,接着便令徐世绩等备马,他要去巡视一下晋阳仓房。
徐世绩现在是总管府右二领军,和赵世勋相对,两个在蒲州城冲上城头,却性格迥异的家伙,都升迁了。
赵世勋随罗士信去了上党,徐世绩也就成了李破的亲卫统领,随扈在李破身边,等到战时,他和赵世勋如不随于罗士信,刘敬升麾下,便可独自领兵。
要不怎么说战争年月升迁快呢,从徐世绩身上便可见一斑,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这就又有出头的迹象了。
而且徐世绩祖籍山东,和李破的亲卫们比较契合,只是他在河南乱军中厮混了几年,可以说和张须陀的部下们有着大仇,罗士信见到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比较想一刀宰了这小子。
而张进等人对他也颇为抵触,所以说,想要做好这个亲卫统领对于徐世绩来说也并不容易。
当然了,他自己却不怎么在乎这些,现在他欢喜的很,因为能自由出入总管府了嘛……
李破可不知晓这河南贼正在惦记自家妹子,看着徐世绩鞍前马后的忙活,心里还是比较得意的。
都说唐之名将,以李靖,李勣为首,现在两个人一个成了他的岳父,一个在他麾下奔走效力,就算他对名人不太感冒,成就感却也不会少了。
可这两位在后来好大的名声,如今他瞅着却有点悬乎。
李靖看着那倒霉程度,让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老丈人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李靖李卫公。
徐世绩呢,年纪轻轻,却很狡诈的样子,有点名不副实啊。
嗯,说不定以后给他改个名姓,也就会变个模样?
徐世绩呢,却是小心翼翼唯恐出错儿,这位主公在他眼中印象可不怎么好,心眼太多,用时下的话来说就是心意难测,动辄得咎,所以他又拿出了在李密麾下时的做派,少言寡语的装起了老实。
“你家中还有何人?”
一行人在总管府迤逦而出,李破招手唤过徐世绩,并马而行间问了一句,既然有名将的潜质,又来到了他的身边,那和之前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徐世绩心里跳了跳,瞄了瞄李破的神色,在马上躬身道:“末将祖籍山东曹州,后迁居河南滑州,末将家中颇有积蓄,但人丁不多,只有父母,两个姐姐,两个弟弟,其余亲族……皆在山东,父亲不提,末将也不知那边儿还有些什么人在……”
说的挺详细,也都是实情,可徐世绩还是没有按照当下的规矩彻底道出自己的家世来。
实际上,他父亲徐盖只是个山东富户不假,可他们徐氏祖上也是官宦之家,他曾祖曾在北魏为官,他的祖父又仕于北齐。
到了他父亲徐盖这一代,和几个叔伯在山东闹的很不愉快,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没有任何官职加身的情况之下,带着妻儿毅然决然的离开山东老家去到河南,投奔了妻族。
徐盖的妻族在河南也不是什么大族,人丁寥落,比之徐氏还要不如呢。
其实呢,从徐氏家族这一支的轨迹可以看得出来,从开皇到大业年间,北齐余孽们纷纷就都走起了下坡路。
他们中间的一部分在战争中被连根拔起,留存下来的这些,一部分融入了关西世阀当中,另外一部分则在故土苟延残喘,一直受到持续的打压,几十年来,当初可以于关西门阀抗衡的山东河北军事集团,早已烟消云散,不复存焉了。
而山东徐氏其实只不过是个缩影而已,也可以说是时代进程中的牺牲品。
当初李密麾下的秦琼等人,其实和徐世绩都差不多,祖上多少风光过,可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出去之后,还不敢正大光明的将祖上挂在嘴边儿,唯恐遭了打压排挤,甚或是引来杀身之祸,要知道,当年北齐兵强马壮,可没少和关西人厮杀,你知道祖上结下了多少仇怨?
这会儿李破听了,心里直接道了一句,哼,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无他,只因为这年头人们说话的习惯李破已经看的透透的了。
家世不论贵贱,先说的都是祖上如何如何,你祖上就算是个农夫,也得先提一句我家祖上务农为生的话,让别人不要误会你隐瞒家世,换句话说,就是你的家族怎样,给别人一个评判的标准。
接着才是父亲兄弟等等,没有说从父亲论起的,除非你的家族特别有名,到了世人皆知的地步,徐世绩显然不在此列。
可李破还是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没有追问什么,因为他听的出来,这厮的父母家人都还活着。
这就很不容易了,出身山东,又迁在河南,挺倒霉的一家人。
山东就不用提了,留在那地界的人存活几率可不高,河南滑州嘛,瓦岗匪起家的地方,接下来李密和王世充撕咬的一地鸡毛,一家人的老弱妇孺竟然还能活下来,估计是沾了徐世绩的光儿了。
“父母有养育之恩,姊弟有血脉之情,若是有便,尽可接来晋阳安居。”
徐世绩苦笑道:“多谢总管……可……当初魏公……李密追迫甚急,末将也不知如今家人安在了。”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他对家人确实看顾非常,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孤身从匪,若能将家人接来晋地生活,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这两年他走起了背字儿,被人追的兔子般乱跑,哪里还顾得上家人。
当然了,他这人脑子够用,和那些不管不顾的人不一样,早将家人藏了起来,只是以如今情势,将家人接过来却是不可能了。
李破笑笑,心说没有家人在晋地的你,很让我不放心啊……
可转念一想,他的岳父大人还在长安呢,也不知过的是怎样一个提心吊胆的日子,心下也便释然许多,这真是一个扯淡的年月啊。
遂也没了其他心思,只随口道:“不急,待我平了王世充,你家人若还无恙,也就能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了嘛。”
徐世绩面露感激,重重点头,心里却道,那是他娘的猴年马月的事情,还不若……给俺寻个婆娘来的便宜。
不过能和李破近距离说上几句,对他的权威是有很大好处的,听着两人说话,一群山东河北以及代州的汉子们,心有戚戚焉之余,对徐世绩的敌视排斥之心却是大减,毕竟,大家伙儿都是从战乱中一路走过来的嘛。
………………………………
第567章行宫
晋阳仓如今由元朗掌管,上任也才没两天。
他身边的一文一武都弃他而去,裴旭跟随他叔父裴世清去上党了,徐世绩则因军功直接来到了李破身边。
元朗呢,也没闲下来,随即接替王庆主掌晋阳大仓,明显朝着粮草官儿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也许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也许是离开了北边儿的环境,也许是蓝眼珠儿在年初的时候给他生了个儿子,不管怎么说,元朗反正也不再嚷嚷着要立什么军功,颇为高兴的来看押粮仓了。
因为他的两个狗腿子都很不地道的跑了,元朗又从李破这里寻了几个人过去,一个是阿史那庆云。
这个颇为聪慧,却又有点“懒惰”的突厥少年贵族和元朗本是旧识,又都有点胸无大志,于是很快就凑到了一起。
阿史那庆云的少年好友库车许是终于想开了,也许是觉着跟随这样一个家伙很不靠谱,于是主动请令去了罗士信部下。
元朗要的另外一个也是突厥人,叫阿史那吉赤,是阿史那吉乎的弟弟,和阿史那吉乎不一样,阿史那吉赤的母亲是奴隶,在部族中地位很低。
当阿史那吉乎渐渐得到重用,阿史那吉赤也沾了光儿,摆脱了奴隶的身份,人家的反应和旁人不一样,直接改了汉名,叫了李吉,很果断的就跟以前的那些亲族划清了关系。
也许是寻了两个突厥人过去让元朗觉着不合适,于是又从王庆那里要来了一个叫王淳的仓曹主事,这是晋阳王氏族人无疑。
有了这几位帮衬,元朗很快就重新搭起了架子,接手晋阳仓完全不是问题,当然,想要做出什么大事儿来也同样不容易。
说起来,晋阳仓储存的粮食也不算太多了,许多仓房都空了出来,倒是省了元朗不少力气。
李破来到的时候,元朗率人迎在了外面,见过李破之后,便又跟徐世绩,张进等人挤眉弄眼儿的打起了招呼,看上去人缘很不错的样子。
李破不介意这个,只要元朗不胡乱折腾,他能给予这个少年之交的东西非常多,旁人看了只有羡慕的眼蓝的份儿。
可元朗要真有心成就什么大事业,他会给对方机会,但绝对不会太过照顾。
亲族是把双刃剑,要慎用之,李破早已清楚这个道理,那不但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得出的结论,而且还有亲身体会。
比如说他那个老丈人,他因李靖而得任恒安镇将之职,这个非常重要,没有李靖,他不会在云内扎下根基,可李靖去了晋阳一趟就把李渊得罪死了,连带着身在云内的他也不得不跟突厥人拼命厮杀。
如今又和李唐打的热火朝天,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拜李靖所赐,不然的话,说不定他现在正跟着老丈人在蜀中为李唐效力呢。
随之,李破便在众人簇拥之下在仓房间转起了圈圈。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重要的是一个姿态,下级官吏们就是这样,你不拿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们抽空就能躲在哪里歇歇腿儿,顺便弄点好处来享用一下……
李破手里的鞭子挥的很勤快,晋阳仓也巡视了有几次了,所以众人不敢偷懒儿,仓房修缮的很好,没什么坑啊洞啊之类的东西。
李破又装模作样的令人打开几个仓房,弄出些粟米来瞧了瞧,也就完了。
实际上,农事是他最不擅长的一个方面,这些年来握刀子的时间长了些,对于农桑之事也就没什么长进。
当然了,他也不是样样皆能的神仙,很多事情他都不是很熟悉,可他知道找熟悉的人来做熟悉的事情也就行了,刀子和鞭子却得随时握住,不能假手于人。
很是勉励了元朗几句,又操心的问用不用自己给元朗家里的小崽子起个名字,元朗很婉转的告诉他,名字已经起好了,等起表字的时候再说吧啊。
李破很遗憾,本想先练练手,人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从仓房出来,李破瞅了瞅天色,又到了饭点儿了,这个点儿去行宫是不是太鬼祟了,让别人知晓,岂非有居心叵测之嫌?
可转念一想,如今已全有晋地的他,顾忌那么多岂不太没意思?
“走,去行宫……”
徐世绩听了面上稍露古怪之色,这天色去行宫?天下第一美人啊……莫不是……心里想着,却毫不犹豫的一挥手,让卫士们都跟上。
晋阳在城东,离着晋阳仓挺远。
这两处地方占地都是不小,如城中之城一般,尤其是晋阳行宫,皇帝虽没来过几次,可却几经修缮,规模和精美程度上,仅次于长安,洛阳,江都三处,连临朔宫都要逊色一筹。
到了城东行宫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行宫围墙环绕,林木依稀,在夜色中黑沉沉的,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妇人一般,寂静中带着几分孤清。
把守这里的同样是总管府亲军,由李碧的一个表兄率领,五百兵,放在这样一处地方,真的不够瞧。
可以如今的情势,谁没事也不会来这里晃悠。
萧皇后没来之前,宫里面只剩下了一些年老体衰的宫人,其余人等,皆被曾经的晋阳宫监李渊取去了长安。
等到萧皇后南归,总管府招人修了修宫殿,又选了些人到行宫之中侍候皇后娘娘,这里算是稍微恢复了些人气。
李破自然来过这里,只是没有进去而已,那会儿他绕着宫城转了几圈儿,和云内的北魏宫室比量了一下,嗯,云内的北魏宫宇和晋阳行宫没法相比,隋帝杨广确实不愧是建造狂人。
当然了,他那会儿想的是,晋阳行宫占这么一大块儿地方,却一直没几个人居住,实在有些浪费,不如仿照云内,拆上一些……
好吧,这厮大肆破坏古建筑上瘾了,一点也没为子孙后代着想过。
宫门之前,不但晋阳宫监守陈瑜迎候在此,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宫女。
李破没多停留,只稍稍跟几个人说了两句,便要来了火把,率众纵马入内,还挺远呢,可不能腿儿过去。
行宫自有驰道,隋时只有御驾可以行于其上,就像当年辽水上最宽的那座浮桥一般无二,可几年下来,大隋的规则再不能阻止像李破这样的诸侯,谁还会顾忌大隋的威严?
马蹄嘚嘚,在空阔的宫殿之间穿行,带着些回音,如入鬼蜮……
黑漆漆的,李破也没心思却瞅瞅行宫宫殿的模样,由陈瑜领着,一路前行,直奔主殿而来。
玄武殿内,已经亮起了灯火,皇后萧氏穿着一身淡蓝对襟半臂连衣宫装,依旧乌黑的秀发挽在头顶,前面只插了一支金镶飞凤玉步摇,端端正正,坐于殿上。
只是和那殿内飘摇的灯火一样,整个殿宇好像都已处于躁动之中,闲杂宫人们早已不见了踪影,两个贴身侍奉的女官儿穿戴整齐,好像比皇后弄的还要郑重许多。
她们惶恐不安的在皇后身后轻轻的不时扭动着身躯,眼睛好像粘在了殿门处不肯挪开一下。
是的,那位割据晋地的诸侯就要到了,这又是怎样一个人呢……
萧氏也在瞅着殿门,那双总好像蒙着一层江南烟雨般的眸子,在以往总能轻易的撩动人心,如今却和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一般,流露出了几许惊恐和不安。
可她到底不是旁人,曾经身为一国国母的她,就算在宇文化及兄弟狞笑着闯入她的寝宫的时候,也不曾让恐惧夺走她的心智。
而且,李定安回军晋阳的消息传来以后,她便在为今日一见做着准备呢……
晋阳,乃至于突厥都有着这个人的诸多传闻。
在突厥,贵族们总会用轻蔑的语气来谈论他,可实际上,谁都能从他们的话语以及表情中轻易察觉出愤恨,忌惮的情绪。
那是用无数鲜血凝结而成的东西,根本无法用区区的姿态来掩盖,于是,她便知晓,纷乱的故国竟然出了一个英雄。
他的功绩在大利城中的突厥权贵们中间流传,被突厥人称之为天神之鞭,神奇的令人难以置信。
偶尔,她也会燃起一丝希望,如果有一个忠于隋室,却又能征惯战的将军出现……好吧,这点希望的火花并没有成为燎原之火。
无论是义成公主的言语,还是从江都到大利城的一路见闻,都告诉她一个事实,那就是大隋已亡,诸侯割据之势已成,云内李定安也不会比窦建德之辈强上多少,攻城略地,绝对不会是想再扶一个姓杨的皇帝上去。
所以,英雄之说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对于已亡的大隋来说,如今故国遍地乱臣贼子,谁都不会例外。
可她还是决定南下归国,一来是大利城中的突厥人在王庭北迁之后,变得越来越危险了,二来,她也不求别的,即便身死,也只求能魂归故里,因为她不姓杨,而是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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