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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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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

    之外还有两位突厥公主,在这个上面沈青奴要诚心实意的竖一竖大拇指,能把突厥公主招来,并纳在身边的人,那都是神仙。

    如果两位公主还分别来自东西突厥……啧啧,大王英雄了得,艳福不浅,外加胆大包天,反正以其贫乏的词汇,什么样的赞美之词用在那位身上,都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府中还有一位大娘子,大王的妹子,据说一支长剑,独领风骚,给这样的一家子看门……嗯,沈青奴觉着自己的脑袋很不牢靠的样子。

    就像现在,以他那灵活狡诈的心眼,看着几位汉王近臣上前施礼,寒暄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他已经猜到,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晋阳王氏的才女王绮了。

    “这位是府中的王记室,以后见了可要恭敬。”

    不知什么时候,沈青奴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大活人,还幽幽的道了这么一句出来,吓的沈青奴一哆嗦,差点没抽刀出来砍过去。

    像鬼一样出现的这个汉子长的不很出彩,但看着很吓人,一脸的风霜,好像一层尘土将他整个人包裹了一下,灰突突的,一看就是刚经过长途跋涉的样子。

    脸上满是横死肉,硬胡茬,眼睛只瞄了瞄沈青奴,就有森森寒意侵过来,如果换做是晚间,沈青奴一定以为这是从哪间暮穴中爬出来的厉鬼才对。

    “俺是张进,总管……嗯,大王亲卫统领,你就是沈监门吧?”

    沈青奴缓了缓跳的厉害的小心肝,赶紧呲开八颗牙齿,抱拳道:“在下沈青奴,见过张将军。”

    张进锤了锤胸膛,激起一阵烟尘,顺口还打了个哈欠,显得很不礼貌,“好说好说,俺刚从北边回来,以后见面的时候还多,等闲了,再请沈监门喝酒耍乐。”

    说着话,用力挥了挥手,“都过来见一见,以后碰见莫要闹出误会。”

    于是五六个人从各个角落现了身,围过来纷纷捶胸施礼,报上名姓。

    娘的,竟然都是山东贼,沈青奴这个河南匪在这些雄壮而又煞气十足的家伙面前,顿时矮了下去。

    他明白,这更像是示威,毕竟监门官嘛,既是汉王府管家,又可指使府中家将,和亲卫们的职责有很多重叠的地方。

    只是他才来到,和这些曾随汉王出生入死的人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冲突。

    有人在问,“那边还有几个,要不要都叫过来?”

    张进大咧咧的挥了挥手,“都滚回去吧,就让你们认认人,哪那么多废话?”

    汉子们点着头,一个不很着调的还说着,“嗯,沈监门长相好认的紧,断不会认错的。”

    沈青奴脑袋上浮起几许黑线,心道,若儿郎们在,定将你们都扔河里去喂鱼,他娘的什么世道?妖魔鬼怪都现了形……

    实际上,沈青奴自己正是这些隋末乱世涌现出来的妖魔鬼怪中的一员,还是很独特的那种。

    几个山东人确实很凶,可还吓不住沈青奴,毕竟人家也是从洛阳土匪窝里钻出来的人物呢,什么样的凶人没见过?

    除非像罗士信那样的家伙,不然别想镇住这个丐帮帮主。

    两个人一道踏上了回廊,顿时让这幽静之处染上了几分不详的色彩,他们和这些水啊,树啊什么的都是格格不入的厉害。

    等到前面的人都进去了书房,他们便在门边儿一站,成了两尊门神。

    听着书房中隐隐传来的说话声,沈青奴笑着跟张进道:“张将军去了北边儿?看样子这一路可是辛苦啊。”

    张进没听出沈青奴话里的讥讽之意,他和沈青奴完全是两种人,靠着刀枪杀出来的家伙,从来不会想那么多。

    “只到马邑转了转,倒没什么辛苦的,就是怕下雪,所以路上赶的急了些。”

    “那过后末将摆酒,和张将军喝上几杯,算是给将军接风洗尘如何?”

    张进咧开腮帮子就笑,“俺就是个校尉,可不是什么将军,也成,过后咱们若是无事,咱们寻个好去处,好好喝上几杯,他娘的,突厥崽子弄出来的酒可真难喝,亏了他们还当宝贝……”
………………………………

第698章书房(三)

    姗姗来迟的李破迈着安稳的步子,走上长廊。

    来到近处,得了通传的陈孝意几个迎了出来,堵在长廊上给汉王施礼。

    “免礼吧,咱们入内说话。”

    李破一边说着,余光瞥见了众人身后的张进,不由一笑,“你什么时候到的?云定兴可是已经回来了?”

    张进稍稍上前,锤着胸膛躬身答道:“末将先行一步,云公等随后便至。”

    旁边的人见了张进,又听他一说,除了稀里糊涂的沈青奴之外,就都明白了,云定兴回来了。

    云定兴作为王世充的使者来到晋阳,先是来了一出夜闯行宫的戏码,被人捉住后扭送到汉王驾前,不久以巡查使之名赴马邑边郡。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当时很有人想斩下他的狗头,除了这个开皇遗害,不想汉王很干脆的启用了此人,知晓内情的人不多,那会儿连陈孝意都觉着有些意外,没见大王喜欢谗佞之徒啊……

    可事实就是这般,云定兴再次大难不死,也真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稍稍让人感到安慰的是,此人随后便被派去了代州吹风去了。

    本来应该是时任汉王府司马的薛万均随行,后来换了张进,这点人事变动在那会几乎没人关注,只是不久薛万均便升任了汉王府长史。

    不管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大家算了算时日,这人回来的还挺快,估摸着是受不了边塞风寒,事情没办怎么地道,就溜溜的跑了回来。

    说到这其实也就明白了,云定兴名声太糟,没人瞧的上他,可没弄明白汉王殿下心意之前,也没人会闲着没事去敲一下云定兴这张破鼓。

    李破也不例外,想到了这一点,心里很不满意,吩咐了你那么多的事情,总要年末才能赶回来吧,可这会你就匆匆回转,肯定是没尽心嘛。

    “一路辛苦了,先去洗漱一下,再来说话。”

    吩咐了一句,便率先走进了书房,门扉随之关闭,留在外面的张进眨巴着眼睛直起身子,没多少沮丧,回身拍了拍沈青奴的肩膀,“俺还有事,先走一步,过后再寻贤弟说话。”

    沈青奴应了一声,目送张进离去,心说,你先顾好自己吧啊,瞧大王的样子可不怎么高兴,嘿嘿,也不知过后还能不能来跟俺喝上一杯?

    而书房之中,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陆续退了出去。

    李破先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之后还要费上许多的唾沫,得先做好准备,其他几个人却都端坐不动,嗯,今天水喝的太饱,好像都不用吃饭了。

    只是随着近距离的见到了汉王殿下,三个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便安静了下来,这是挺奇妙的一件事,显然,这些年潜移默化的结果,只要眼前这位认真起来,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破先开了口,“有事耽搁,让你们久等了……”

    说到这儿,李破呵呵一笑,他这人就是这么讨厌,抓住别人的小尾巴,总要使劲拽上两下,顿时便让三个人脸上都有点潮热,等的确实有点久,可半路堵人的举动,有些儿戏,深究起来更是不妥,还真是不能较真。

    还是温彦博板着一张脸,回了一句,“几天未能见得大王一面,吾等甚为心忧……臣以为,大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孚众人之所望,系基业之安危,还请大王以大事为重,以后万勿如此。”

    憋了好多天,虽说这会被挫伤了气势,可好不容易见到正主,面对面的说话,还是要借机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来个不吐不快。

    陈孝意难得帮腔,饮茶成了灌水,他这里也冒出了些怨气。

    “是啊大王,吾等皆为大王近人,却欲见大王一面而不得,唯恐生何变故,实是心焦如焚啊。”

    苏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心想我也说上一句?你们也真是,多少大事待决,一见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不消停,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道咱们不想过了呢。

    只不过不用他再说话,李破一下就乐了,呀,怨气还不小,真应该让你们再多等些时候,来消消火气。

    早有预料的事情,他也不为己甚,当然了,以他那脸皮厚度,你就算当面骂他昏王,估计他也能笑眯眯的回你一句,那你想在我这里当个佞臣怎的?

    “唉,来回走了几千里,又要领兵作战,又要处置政务,无有半点闲暇,回到晋阳歇上两天,怎的?不应该吗?”

    陈孝意,温彦博瞪着眼睛,一时无言,就像在说,您又耍赖。

    瞅的李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遂摆手道:“好了,知道有你们在,内外便也平安,所以稍稍偷闲静一静,也不算什么大事嘛,不需多言,我下不为例便是。”

    一篇勉强翻过,虽说温彦博还有些不满意,可汉王殿下已经服了软,心胸度量那是没的说,你要再不依不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而以这位的脾性,一旦恼起来,可就不知会做出什么来了。

    大家终于“平心静气”的说起了正事。

    主题不用说,自然就是那几样,修订律法,封爵,铸币,人事任免等几件大事,而在这些事情上,说细节肯定不成,定的是大方向,陈孝意等作为臣下,他们需要知道李破的意思为何,才能放手去做。

    之外呢,他们都认为时间太短,无法在短期之内完成,想要汉王殿下放宽些时限。

    时间缓缓流逝,连午饭吃的很饱的王琦都觉着肚子在咕咕叫唤了,书房里的男人们依旧在说着话。

    王琦揉了揉手腕,换了张新纸,丫鬟轻轻的拿过去晾干,给她整理好,王绮用余光瞄了瞄已经厚厚一摞的书稿,再无什么参与机要的兴奋,只想惨叫一声,你们还有完没完啊?

    正沉浸在权势之中男人们,自然是不会理会小女子的心声的。

    此时苏正在说话,说的兴起,准备连户部的一些公务也拿来商讨一番,也好省去一些环节,让自己轻松一些。

    夹带私货的事情,几个人其实都在准备做一做,只不过苏更急一些,按照陈孝意的想法,今晚就在汉王府用饭了,你赶也赶不走,耍赖这种事情可不光是李破的专利呢。

    李破好像知道了他的心声,随口吩咐道:“让人准备些酒菜送到这儿来,快些。”

    陈孝意和温彦博笑了,现如今想在汉王府混上一顿饭,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今天不错,主公终于“大方”了一次。

    陈孝意就笑,“大王府中饮食,早已名声在外,哈哈,今日看来要多陪大王饮上两杯了。”

    正在说话的苏噎了噎,幽怨的看了看其他两个人,心中嘟囔,俺正说事呢,你们能不能专心些?

    李破却绝不会容他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抛出来,哈哈大笑,状甚欢欣,实际上肚子里却也在道着,和你们这些家伙吃饭饮酒,太影响胃口,好在咱有先见之明,留下你们吃饭的时候少,不然的话,咱这身板肯定长不成现在这个模样。

    可这就是近臣的待遇,李渊的私宴名闻长安,其实道理差不多,大家看重的定然不会是宴上饮食,而是其中隐含的荣耀和机会。

    相比之下,汉王府的私宴没那么大的声势和名声,可在晋阳却更显珍贵,能和汉王于私宴共饮的人,屈指可数。

    没看温彦博也是一脸的欣慰,再没说什么耽于酒色之类的话吗?

    暂时将苏的大嘴巴堵上,李破正了正脸色,语带深沉道:“我修律法,建立官署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六部,中书能各司其职。”

    “自我称王以来,深感分身乏术,各人政见不一,策有优劣,皆需甄别,劳烦于案牍,却还要分心军事……唉,当今天下纷乱,烽火遍地,兵戈四起,政军之事,孰轻孰重,你们应该比我明白。”

    “所以我有因繁就简之意,新律当定各人之责,分辨是非,功过赏罚等,摆在我案上的,都需条理明晰,有律可循,涉及方略,我自会与你等商议定夺……”

    说到这里,李破笑笑,接着道:“时下略有纷乱,还无法做到这些,可毕竟要朝着这个方向走一走,我只一人而已,众人之力才长,如此浅显之道理,想来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书房中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主公嫌过的太累,想要众人分担责任,将日子过的舒服些。

    可三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话不能这样听,陈孝意沉吟良久,率先起身躬身道:“大王所言甚是,臣等辅佐大王至今,眼见大王心思明朗,处事公允,眼光长远,便忘了臣下的本分,应为大王佐助,治世戡乱,而非全赖大王之力,而取富贵……”

    “今大王之言,振聋发聩,臣羞惭无地,只望今后能尽心竭力,为大王修订律法,整顿纲常,堪平天下,为后人记者,当知贤主之下,有陈孝意此人也……”

    (这章终于写出来了,阿草正在回程当中,于机场发文,全新体验啊。)
………………………………

第699章书房(四)

    老臣难得之处在于,为官经验丰富,知情达意,资历深厚,可为众人之表率,这样的老臣,很少会让君王或者上官为难。

    当然了,也有些老臣会一直念叨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甚或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云云,想要上欺君王,下压群臣,肆意妄为。

    而陈孝意显然属于前者,听了李破的话,当即便为其他两人定下了谈话基调,那就是认错,而非劝谏或是对抗。

    李破很满意,有些话可说可不说,本来他没打算将自己的意思明白的表露出来,他有的是手段实现自己的目的。

    可后来他又改了主意,因为眼前这三个人跟随他时间很长了,是当初起兵时老人中最聪明,也最能干的几个人,和他们推心置腹一下,是没有坏处的。

    只是他们毕竟和那些军将不一样,他的话说出来也就委婉许多,只要看到架势不对,立马就能转弯。

    如果可能,接下来的话肯定就是,你们看我这么累,你们还有何话说?

    但陈孝意闻弦歌而知雅意,那就省事多了,温彦博和苏两个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跟上节奏,他们是汉王近臣,不是别的什么人,在这样的事情上,绝对不会出现认识上的偏差。

    不用多说,两人立即出言附和,委婉高明之处,并不比李破稍差。

    实际上,他们虽然觉着大王的话有些不妥,可细想想,却也不无道理,大王想要轻省些,他们何尝不是如此?

    若真能做到各安其位,各司其职,群策群力,众志成城,何愁大事不成?更何况,大王不也说了,那样只是一个需要付出努力的长远目标,而非绝对……岂非正合治政之精髓?

    再者说了,以后有大事待决,还真能略过君王不成?至于什么是大事,各人自有斟酌,只要别让大王说成小事便是。

    李破打着小算盘,三个近臣也不差多少,真应了那句话,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有了这样的姿态,李破笑着摆手,“不需如此,让旁人听说,还以为我无事生非,想效那昏庸之举呢。”

    听了这话,三个人都是无动于衷,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得了便宜,若不侨情上几句,这位肯定感觉不够完美。

    “封爵之事,不必顾忌太多,亲近者先行,有功者居上,哪个说三道四,让他到我面前分说。”

    就知道……陈孝意和温彦博对视一眼,隐有笑意,之前那许多的焦虑尽都消散,大王还是原来的大王,时有懒散,怨言,却不会置大事于不顾。

    虽说和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君王模样有些差距,却和当今那些狂乱悖逆,厚颜无耻的人们强的多了。

    其实就像李破了解他们的处世为人一样,多年下来,他们同样也熟知李破的习惯秉性,君王和臣下的小小的交锋不如说是相互配合,结果自然也就令大家都很满意。

    像是苏就年轻了些,便不如他们老谋深算,此时刚刚咂摸出了些滋味,着实慢了一拍。

    此时温彦博便适时道:“大王说的是,之后臣等便依此来办,必不让奸狡之辈扰乱视听。”

    而封爵之事,缺的其实就是这么一句话,有了大方向,此事并不为难,过后有所责难在所难免,可只要李破满意,那些都是细枝末节,而且大王也说了嘛,不用顾忌太多……

    温彦博这里几乎一下便轻松了下来,那么接下来也就到了该表现自己才能的时候了,“大王之意,臣已明了,只是新爵即出,旧爵又该如何?臣以为……为长远计,应酌情沿袭隋之旧爵,然为免封爵太滥,可以降爵为主,削爵辅之,在封爵之时明示众人,以为定例,大王以为如此可好?”

    李破点头,“正该如此,前人设爵,为表彰功绩,荫蔽子孙故,而今封爵之滥,已失前人本意,吾当节之,以荣众人之身,今后隋之旧爵,当以削爵为主,降爵次之,凡袭爵者,降两等,如此,数十年后,得爵者或可称荣于众人之前。”

    听了这话,三个人都惊了惊,相劝却又没人说话,因为当汉王殿下这么说话的时候,便意味着很难劝其改变主意。

    陈孝意瞥了温彦博一眼,心里道了一句,多此一举,封爵已经开始,早晚会涉及于此,只要潜移默化一段时日,有了那许多例子,再来提一提的话,结果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温彦博也瞪了瞪眼珠子,那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想着既然大王已经开始封爵,那么一些事作为吏部尚书,必然要做在前面,不然岂不是说他温大临无能?

    苏也皱起了眉头,相比陈孝意两人,他们苏氏才是真正的豪族,封爵之人不知凡几,之后要是弄的一个个都没了爵位傍身……只是稍微想象一下,苏就觉着这事不怎么靠谱,异日一旦进了长安,长安城中那许多门阀世族,削爵到他们的头上,会激起怎样的波澜?

    瞧了瞧几个人的神色,李破不由一笑,“此事我已留出许多余地,你们还畏难了不成?战乱这么多年,爵位,散职几乎家家都有,徒耗俸禄之外,无能之辈比比皆是,恁的无趣,长此以往,不定街边乞儿身上也有爵位呢,如此,你我脸上还有何光彩可言?”

    到了这个地步,温彦博也无话可说,只重重点头道:“既然大王心意已决,此事便交由臣来主持如何?”

    李破笑着拍了下桌案,这是真高兴了,他需要的是有担当的臣子,而非畏首畏尾之徒,“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嘿,也不用忧虑重重,有些事需要缓缓图之,有些事则是当断则断,就像封爵之事,若有所犹豫,弄的内外之人,无论有功无功,有无才能,各个身上光鲜,何来尊卑之分,贵贱之别?”

    好吧,这其实都是托词,有爵位是要发俸禄的,而且,这年头的贵族们为何天生尊贵?因为他们一生下来许多人身上就会有爵位,散职加身,从汉时到如今,贵族几乎用这些手段将自己的阶层给固化了。

    李破在爵位上下手,其实是早晚的事情,而在他的考量当中,进入关西施行远不如早早将事情定下来,因为阻力会小的多。

    而到了如今,算上封爵,他已经办了两件深深侵害贵族门阀利益的事情,一个就是让贵族们交粮纳税,一个就是封爵。

    爵位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税赋上也才堪堪施行。

    也就是说,李破在站稳脚跟之后,正在试图运用手中的权力,来遏制门阀势力,按照他的意图,一层层的给这些庞然大物拴上镣铐,顺从的可为鹰犬,反抗的嘛,只会在越来越多的限制当中死去,或者自己把脖子伸到钢刀之下……

    这无疑是李破最具长远目光的既定方略,萌芽于随军征战辽东之时,到了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因为此时他已贵为一地诸侯,手握军政大权,追随者众多,再无势单力薄之忧。

    而一贯的,他不会让臣下太难做,于是轻飘飘的又加了一句,“之后你们再商议一下,让王侍郎归入律令当中……”

    好吧,晋阳王氏这个靶子太显眼了,李破总能时不时拿来用一用,于是温彦博眉头稍展,陈孝意和苏两个也略略松了口气,嗯,还有商量的余地就好。

    大面积的削爵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管太长远的事情,即便是如今,晋地门阀的反应也很难预料呢。

    尤其是让晋阳王氏牵头,恐怕也要费些功夫,王泽……几个人设身处地的为其人想了想,都是一阵难受。

    他们都忘了,书房之中还有一位姓王的记室,王绮白着张小脸,深悔今日不该在书房流连,她想的是,这样的消息之后该不该跟父亲说一声呢?

    室中几个大人物还在说话。

    外间声音响起,“禀报大王,酒菜已经齐备,是不是……”

    “送进来吧。”李破吩咐道。

    酒菜很丰盛,很快香气就塞满了书房,李破摆了摆手,仆人们陆续退了出去,李破举起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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