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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孤竹君-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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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宣帝虽然曾经说过“与我共治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乎。”

    但是依旧是站在君王身份,对麾下臣子,给地方郡守的一个名义荣誉罢了,并非真的要与臣子共同治理天下,权柄依旧是掌握在王权手中。

    有能力得到这句许诺的权臣,只有两个选择。

    所以即便坐到了霍光那样的霸道权臣,依旧没有获得这句许诺,但是为了霍氏身后名,他也只能止步不前。

    而同样权臣极致的王莽同样没有得到这句许诺,于是选择了篡位,走了另外一条道路。

    直到了东晋时,共天下这个概念才真正的实现了。

    ‘王与马,共天下’。

    王翦的后裔子嗣琅琊王氏王导,在东晋时期,真正的坐到了与王权并驾齐驱,甚至实权超越了王权。

    晋帝给王导的手诏总是用“惶恐言”、“顿首言”、“敬白”之类的语言,他还亲自驾临王导的府邸,礼敬王导的妻子。正月初一王导上朝时,成帝都要起立相迎。

    这可能是历史上第一次王权第一次向实权妥协,但是并不是向某一位臣子,而是向一整个利益集团。

    然后才有宋朝的与士大夫共天下。

    但是从未来的千古一帝,始皇帝嬴政口中说出来的‘共天下’。

    是真情实感的邀请王翦与他共治天下。

    或者说他愿意在嬴姓,赵氏之后,再添加一支王氏,将王氏正式纳入王室。

    能够得到这句话,已经充分了王氏家族,在嬴政眼中的重量。

    王翦想要的并不是逼着嬴政认怂。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嬴政的性格了,出生在赵国对秦国的怒火当中,以一个质子身份孤身在赵国受尽欺凌,母亲只是一介歌姬,身边也没有任何援助,只有当时还只是一个侍从的王翦。

    嬴政的童年是身处绝对的黑暗当中,这段黑暗的岁月,也将他锤炼成极端的性格。

    这个从小就深陷在血缘泥沼,却在十三岁的年纪,最叛逆的年纪成为一国之君,上有吕不韦压迫,下有王室非议,从他继位那天起,这些来自祖国内部的,被从小憧憬的秦国家人的恶毒让嬴政彻底变成了一个冷血的人。

    王室,是这个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并不是家。

    所以嬴政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一个没有家的人,不可能拥有普通人的感情,像是一把铁器,即便把它熔炼成铁水,但是最终依旧会冷却。

    但是感情,反而是针对他唯一的武器。

    因为王翦知道,在嬴政眼中,王氏早就是一个待宰的羔羊了,一旦统一天下,即便王氏所有人解甲归田,依旧难逃嬴政的屠刀。

    因为嬴政绝对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潜在危险,出现在他的帝国当中。

    所以王翦的最后一搏,就是此时就用这把武器,将嬴政死门刺穿。

    这是能够让王氏存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很庆幸,他赌对了。

    王翦脸上的悲伤渐渐褪去,嘴角的笑意也带着欣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臣子大礼“天下对王氏无恩,但是王上却对王氏恩重如山。”

    嬴政冷漠的表情微微恍惚了一下,皱起眉“老师到底要什么?”

    “当年灭楚,老臣向王上要了良田,金珠,宅院。”王翦笑着说道。

    “寡人已经决意,大秦再无封侯裂土之赏。”嬴政声音微冷。

    “王氏只有百户人,要裂土何用?”王翦大笑道“王上只需要将那少海之滨的埋骨地赏赐给老臣即可,若是王氏子孙有孝心,愿意为老臣守灵,也还望王上不要阻拦。”

    赵从革瞳孔一缩,惊讶的看向王翦。

    他竟然要将王氏拆分!

    要知道,一旦王翦拆分王氏,那么现在权倾朝野的王氏一派,将会瞬间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丝毫威势。

    因为王氏一脉在朝堂上本身就是自成一派,没有党羽,一旦主家拆分,那么即便王绾一脉也孤立难支。

    难道这老家伙,真的是来求和的?

    嬴政目光深沉的看着王翦良久,最后眼眶泛红“准。”

    王翦再次拜谢,缓缓起身“冯氏于国有功,当年若无冯亭后人内应,李牧也没有那么容易被离间,邯郸城也不会那么容易破城。”

    “寡人也记得当年在邯郸,曾受过冯氏接济。”嬴政露出一个有些阴鸷的笑容“但是离儿这件事情,寡人绝不姑息。”

    “离儿的公道,如果他还活着,自己会找回来的,若是遇难,也是恩深难负。”王翦笑呵呵的站起身“王氏起于微末,王氏的子孙也自当起于微末,我们不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大道理,但是却相信,天理昭然。”

    “老师有离儿的消息?”嬴政心神一跳,语气凝重了几分。

    王翦摇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希望王上因为孩子们的小事儿分神,毕竟天下即将一统,您要操心的还有很多,老臣已经快死了,不能再为王上分忧了,这件事情,就当是老臣为王上最后一次分忧吧。”

    嬴政神情再次变幻,眼眸中闪烁着精光,最后沉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承了王翦的情。

    冯氏是嬴政一手提拔起来的氏族,可以算的上的嬴政的家臣了,也是未来嬴政掌控朝野的主要的工具,若是因为王离这件事情,真的将冯氏抹杀,相当于自断一臂。

    这个代价尽管大,但是嬴政依旧会做。

    但是没想到,王翦会做出这个决定,一时间让他百感交集,原本已经冷漠冰冻的心,似乎溶解半分。

    “王上为庆祝大将军回朝,已经下令咸阳城大宴三天,为大将军祈福。”赵从革幽涩的声音传来。

    嬴政愿意欠下这个人情,但是赵从革却不愿意让嬴政欠下这个人情。

    嬴政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向赵从革。

    王翦微微眯起眼,大声笑道“老臣这一辈子,一共得大王三次国宴大赏,一次灭魏,一次灭赵,一次灭楚,没想到在临死前还能蹭到这第四次的举国欢腾的国宴大赏,老臣不禁有些自得,自古为臣,谁能比老臣更得王上殊荣赏识?”

    “老师自谦了,这些都是您应得的。”嬴政柔声说道。

    “但是这次确实受之有愧啊,没有任何功绩却得王上如此奖赏,在加上此时国内战事吃紧,冒然国宴铺张定会引起黎民非议。”王翦陈恳的说道“但是老臣又身无分发,家产早已都分发给了子嗣后裔,唯有门外那头老驴,算是还值点钱。”

    嬴政微微一怔。

    赵从革也紧皱着眉头,他闻到了王翦老谋深算的味道,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能再出什么昏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老臣这只驴,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是这些年随着老臣东奔西走,也算见识过大好河山,品尝过南北各地的粮食和瓜果,也算是一头与众不同的驴了,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再加上这货糟蹋了王上不少珍草异花这头驴,估计是天下仅有吧。”王翦满脸认真的说道。

    “老师所乘之坐骑,必然是天下仅有。”嬴政点头说道。

    “老臣要去辽东继续为王上戍守边境,它估计走不动了,不如让它最后再为王上尽一份心力。”王翦露出笑容,对着嬴政拱了拱手,缓缓的向着殿外走去。

    “老师!”嬴政眼皮一跳,出声阻止道。

    “王上,且随大将军去吧。”赵从革突然想到什么,感叹道“大将军果然是大将军,老奴自愧不如。”

    嬴政脸色阴沉的瞥了他一眼,跟着走到宫门前,看着王翦指挥着蒙恬去把那只已经糟蹋完花园的蠢驴拽了过来。

    “殿前见血虽说不吉,但是王上就当此驴是老臣好了,血溶于地,震慑九幽,肉还于民,祝王千秋!”王翦佝偻高大的身子突然挺直了几分,风吹过他的麻衫猎猎作响,带着他傲气十足的不羁笑声。

    当王翦抽出蒙恬腰间佩剑,宝剑劈开风,发出一声轻吟后,像是刀切豆腐一般,将驴头剁下之后,猩红的血喷涌而出后。

    血液仿佛飞溅百米之外,将殿门之中的嬴政双眼遮掩,让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被一片赤红遮掩了视线。

    随着晚风带过来的血腥味,让嬴政浑身的血液都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躁奔腾起来,夕阳最烈的余晖将整片章台宫大殿的砖石都烧成一片血红之色,吞没了那头老驴喷涌而出,最终流入砖缝中的猩红。

    王翦将手上的宝剑随手掷在地上,转身面对已经浑身僵直的嬴政,再一次俯下身子,三拜九叩。

    每一叩,都像是战鼓之声,催促着嬴政的心跳。

    当最后一叩结束后,王翦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等嬴政的那句平身,缓缓的走出章台宫。

    每走一步,身形就佝偻一分,直到消失在偌大的宫门前,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嬴政怔怔的看着王翦的背影消失,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似乎也是在这章台宫殿前,自己为他送行,出征阙与。

    相似的场景,但是早已经物是人非。

    但是嬴政耳边回荡着王翦最后的声音,却亦如当年。

    “臣,告退了。”

    只不过,这一次,嬴政知道,王翦是真的告退了,不会再回来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上王的画像

    第一百一十五章太上王的画像

    哭,是一种很平常的宣泄情绪的表现。

    但是却被人类文明慢慢赋予很多文化定义。

    懦弱,是哭泣最直接的标签之一。

    什么人都可以懦弱,但是君王不可以,因为肩负着整个天下都开始懦弱了,那么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呢?

    所以没人敢说君王在哭,也没有人敢认为君王在哭。

    所以卢生,韩终在发现嬴政在看着王翦消失的方向流泪时,就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瞎子。

    好死不死的,他们是距离嬴政最近的两个人。

    本来还惊叹于王翦一个百岁人瑞依旧有如此神力,还能干出在殿前斩驴这么热血的事情,让他们都变得热血起来了。

    但是发现了嬴政在哭的时候,他们俩瞬间就凉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暗自祈祷着嬴政不会为了掩人耳目把他们俩顺手给灭口了。

    嬴政在流泪,根本没有人敢打扰。

    不过好在,嬴政可能是迎风流泪,时间并不长,让所有人如释重负的冰冷声音传了出来“将大将军斩杀的驴收好,侍奉祖庙。”

    从声音中,听不出嬴政丝毫的异样。

    卢生和韩终长出一口气,想要赶紧下去给蒙恬打下手,离嬴政远一点。

    “两位仙师且慢。”赵从革阴森的声音叫住了两人。

    卢生身子一僵,和韩终交换了下眼神,转头对着赵从革欠身道“詹事有何吩咐?”

    “这驴应该有什么说法吧。”赵从革的眼眸中闪烁着冷芒。

    卢生瞬间会意,用眼神开始于韩终疯狂交流起来,最后微微一笑说道“相传归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马尾而有距,其名曰䮝(huan)。䮝为大鲧坐骑,祝融诛杀大鲧时,䮝护主以四角破祝融,祝融以阳精之火焚烧,䮝身死却皮存,最终化为驴,因此驴皮为滋补圣物,因为身具阳精和神兽之体,䮝的忠义更是继承在了驴身上,所以大将军既然血容于地,震慑九幽,肉还于民,祝王千秋。那么就应该侍奉驴首于祖庙,四蹄足震慑皇城,烹驴肉赏万民,以护佑王上千秋万载。”

    听完卢生的话之后,赵从革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转身对着还有些发呆的嬴政说道“大将军既然为抱君恩,王上就应该遵从大将军之意,陛下大宴三天以贺大将军,而且大将军章台杀驴以表忠贞,实乃百官黎民楷模,彰以王上恩德,王上莫要辜负大将军一番好意,而且也是一出君贤臣忠的美谈,王上觉得如何?”

    嬴政目光微冷的瞥了眼赵从革,点点头表示允许。

    赵从革领命准备带着卢生和韩终去准备。

    “卢君随寡人进来问话。”嬴政叫住卢生。

    卢生跟着嬴政进入大殿,躬身站在门口。

    嬴政坐在席位上喝了口水,开口问道“少海之滨到底是什么地方?”

    “当年微臣就是在少海之滨得遇羡门高誓传承,虽然羡门五神山都以隐没汪洋,但是每隔百年还是会有高誓下凡,这一次的高誓,就是在少海之滨。”卢生恭声答道。

    “王氏祖祠真的在那边?据真所知,王氏应该传承与姬太子晋后裔,应该是中原之脉,为何祖祠在辽东蛮荒之地?”嬴政目光灼灼的盯着卢生。

    “这个为臣也不知,是卦象所显。”卢生诚声道“不过王氏应该比太子晋更加久远,应该能追溯到夏朝时期,而且太子晋之所以改姓王,是当初得羡门传承,驾鹤飞升后才传下的姓氏,所以很有可能祖祠是卦象中更加久远的王氏。”

    嬴政眉头紧锁,眯起眼还是有些怀疑的打量着卢生“你应该知道,刚才那一席话,若是大将军要求我将辽东分封于他,会是什么后果?”

    “微臣不知,微臣只是为陛下算卦炼丹,其他的一概不知。”卢生面不改色的回答。

    嬴政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很好,至于你教唆十八的事情,寡人也既往不咎,就当是你的小聪明,不过你要知道,寡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小聪明,下不为例。”

    卢生连忙跪在地上“谢王上隆恩。”

    “终南山中的冥清道是什么?你的同门?”嬴政拿起专案上的玉玺把玩着。

    “回禀陛下,冥清道乃是传承另外羡门传承,倒是与方仙道有些渊源,冥清道主要修的是来世,并非长生,而且手段阴毒。”卢生恭声道。

    “哦?来世?”嬴政瞳孔一缩“倒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叫来世?”

    “微臣也只是听闻。”卢生说道“冥清道认为人三魂七魄可分离,修炼得道后可使魂魄离体,寻找适合的命格,然后夺舍,他们将这些手段叫做来世。”

    “如此阴损?”嬴政微微挑眉“不怕天谴?”

    “额,这些微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冥清道确实已经绝迹近百年了,没想到还有传承。”卢生笑了笑。

    “出去吧,让蒙恬送大将军。”嬴政挥了挥手,赶走卢生,冲着后堂喊道“赵高,带十八出来。”

    不一会儿,带着胡亥的赵高就从后堂走了过来,跪在嬴政身前。

    “你也下去帮詹事忙吧。”嬴政赶走了赵高后,对着却却诺诺的胡亥招招手。

    胡亥犹豫了一下,小跑着到嬴政面前,糯声道“父王。”

    “为何叫大将军为大父?”嬴政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问道。

    “儿臣,也不知道。”胡亥有些怯弱的缩了缩肩膀“就是看到了大将军晃了下神,就脱口而出了。”

    “大将军很像太上王?”嬴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胡亥认真的点点头“跟父王在书房的那副画像上简直十分神似。”

    嬴政微微一怔,想起那副自己画的画像,抿起唇。

    其实他对自己的父王,嬴异人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因为他还没出生的那天,嬴异人就抛下了还在怀孕中的赵姬,趁着秦将王齮围攻邯郸,跟着吕不韦跑回了秦国。

    而且回国之后的嬴异人,似乎并没有记起他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儿子。

    刚刚出生的嬴政,就替代整个秦国承受着赵国的怒火,一直到九岁的时候,嬴异人当上了太子,吕不韦才力排众议将赵姬与嬴政接回秦国。

    受尽屈辱残喘多年的嬴政以为终于能够脱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以为能够享受到父王的庇佑,但是没想到回国那天,迎接的只有嬴异人那张冷漠又苍白的脸。

    直到嬴异人驾崩,嬴政见这位父王的次数,一双手就能数的清,对话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其中时间最长的一次,父子二人相处最长的一次,就是在嬴异人的葬礼上,嬴政作为太子继承人,负责主持仪式。

    所以嬴政对嬴异人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没有丝毫印象。

    但是想起那幅画,嬴政嘴角的笑容越发柔软“你是什么时候看到那幅画的?我记得我好像是锁起来的?”

    “唔。。。。”胡亥有些怯弱的欲言又止。

    “说,父王不会怪罪你的。”嬴政柔声笑道,拍了拍胡亥的头。

    “其实,其实是有次我贪玩躲在书房睡着了,醒来后看到父王在画那幅画,在灯火摇曳中,我陪着父王,看了很久,所以儿臣猜测,那应该是太上王吧。”胡亥抿着小嘴,似乎有些落寞又不安“因为,父王当时看画的样子,跟儿臣看您画像时的样子一样。”

    嬴政莫名的心头一颤,生平第一次把胡亥抱在怀中。

    胡亥有些肥硕的身子瞬间变得像是铁块儿般僵硬,震惊的连呼吸都凝固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王会抱自己。

    巨大的震撼和幸福让这个八岁的孩子忍不住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嬴政抱着胡亥,儿子的眼泪很快就打湿了他常服的领口,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只是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嬴政那幅画,画的确实是太上王,只不过,是嬴政脑海中的太上王,那个陪着他度过最痛苦,最难熬的那段黑暗岁月,总是会在危险时将他揽入怀中的‘太上王。’

    嬴政永远忘不了那个‘太上王’怀抱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但是嬴政知道,自己早已经在这些年中,将那位‘太上王’渐渐遗忘,直到今日被胡亥提起才响起。

    原来,自己曾经是多么信任和依赖那个人。

    嬴政的目光随着外面灯笼照应下,大树被风吹动的影子摇曳着,目光却越发的坚毅起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公子扶苏

    第一百一十六章公子扶苏

    皇宫太大了,王翦太老了。

    走出章台宫门后,已经让他的气息不畅了。

    在加上之前与嬴政赵从革博弈耗费了大量心神,还斩杀了一头驴,让这个老人可谓是身心俱疲了。

    于是刚出章台宫门,王翦就倚着宫门前两只巨大的护门神兽石雕坐下休息。

    因为他知道,等下肯定会有人来送他出宫。

    果然不一会儿,嬴政之前乘坐的那辆天子辇驾就停在了王翦身前,蒙恬从车上跳下来,有些紧张的蹲在王翦身边“大将军?”

    《王度记》记载:“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无碍,我们走吧,看这天,恐怕要下雨。”王翦捂着嘴清咳了几声,在蒙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还不忘叮嘱蒙恬将六马放一匹回章台宫。

    蒙恬驾驶着马车走出咸阳宫门时,目光被躲在路边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袍少年吸引,驾车拦在白袍少年身前。

    蒙恬皱眉看着白袍少年,压低声音说道“扶苏公子,不是让您在家中等消息嘛。”

    “老师,我只是有些担心。”扶苏脸上露出一抹尴尬,轻拂衣襟正了下衣冠,恭恭敬敬的对着马车行礼道“扶苏见过大将军,为大将军贺福。”

    扶苏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中气十足,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坦荡君子。

    王翦轻轻叹了口气,掀开帘子,看着扶苏。

    一身形制简易的白袍没有丝毫花哨,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被一只木簪固定,除了腰间有一方印和一只玉佩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这样一个清丽少年,根本看不出这是大秦尊贵的王长子。

    但是尽管装扮朴素,依旧遮掩不了他身上的贵气,扶苏不但继承了嬴政英俊的容貌,还继承了她母亲身上的温婉,让这个少年人本来有些硬挺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不像他父王那般生人勿进,反而十分具有亲和感。

    而且可能是师从儒家的关系,他身上也没有大秦法家的那种凶戾之气,反而举手投足间满满的浩然之气,却与大秦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王翦对于扶苏的印象。

    “老臣王翦,见过扶苏公子。”王翦作势要起身下车请安。

    扶苏快一步到驾车前,轻声道“大将军不必多礼,扶苏只是作为晚辈来替小离尽一份心意。”

    王翦深深的看了眼扶苏,笑着点点头“多谢公子还记得老臣那个禺孙。”

    扶苏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咬着牙问道“父王可曾给大将军一个答复?”

    “公子。”蒙恬微微皱眉,低声呵止道。

    “老师,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天了,今日一定要一个交代。”扶苏眼中闪烁着真挚,配上他的表情,显得呆板的可爱。

    王翦笑着摆摆手“老臣替离儿谢过公子挂记之恩了,不过这件事情不敢劳烦王上,跟无需劳烦公子。”

    扶苏微微一怔,刚要张嘴,就被蒙恬制止了。

    “公子,大将军身体有些不适,晚些说。”蒙恬对着扶苏使了个眼色。

    扶苏回过神,连忙恭声道“是我冒失了,大将军请好生安养,小离的事情,我一定给王家一个交代,不姑息任何一个奸恶之徒!”

    王翦深深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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