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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阔天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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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说他聪明吧,又经常轻重倒置拎不清状况。不过话说回来,建兴帝还是愿意他糊涂多点儿的,虽然有时候糊涂得让人很不爽快,可是也糊涂得让人放心。
直到天凉入秋了,这一家人才到达京城。当年建兴帝给莫钟书封爵的时候,顺便赏赐了京城的一座宅子作为陶朱侯府。他们离开松江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些奴仆过来整理收拾房屋,这时候已经可以入住了。
吕熠等了半年,起初的一腔热血已经冷冻下来,又听说了许多出海的淘金者都徒劳无功地回来,便知那些金子早晚都是他的,倒也不急了,收到莫钟书请见的折子,也故意扔在一边晾着。
莫钟书奉旨进京,未觐见皇上之前是不能随意乱走的,必须要在家里静候宣召的圣旨。他闲着无聊,便在这府邸里闲逛,参观完了整整七进的大宅院之后,又去看后面的花园,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双脚还未完成丈量工作。
他见花园里还有一小片空地,便叫人到直隶的玻璃工场去运些玻璃来盖暖房。他拥有工场一成股份,玻璃工场的人不敢怠慢,忙装了满满一车玻璃送来。
玻璃暖房盖好之后,莫钟书又让小厮直接在地面上覆上一层厚厚的土壤,然后他就自己开始当农夫,亲自播种浇水施肥。他挑选的都是些好种易活的品种,过不了几天,绿油油的青菜苗就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吕熠听到莫钟书在府里建玻璃暖房种菜,就又坐不住了。这个人办事糊涂,做起生意来却眼光极好。京城里早就有人建了玻璃暖房来种花,不过愿意为了几朵中看不中用的花儿就斥巨资盖个玻璃暖房的人全京城也没几家,因而玻璃的销量到一定程度后就再也上不去。但种菜就不同了。京城冬季寒冷,常有风雪,一到冬季就已少见新鲜的菜蔬,尤其是进了腊月之后,除了萝卜和大白菜,就只有干菜咸菜可吃了。去年腊月底,太后说吃饭不香要吃鲜菜,建兴帝只好命人到南方采买了用快马运送回来,真是“一骑红尘太后笑,无人知是鲜菜来”。爱赏花的人不多,爱吃好菜的人不少,之前只是没人想到这玻璃暖房也可以用来种菜,莫钟书起了个头,消息一传出去,京城里的有钱人必然纷纷效仿,玻璃工场的生意又要忙不过来了。
建兴帝一想到玻璃工场的收入又要再长一截,心里就乐开了花,第二天就派个小太监把莫钟书召进宫去。他甚至还记得当初曾经许诺过莫钟书可以面君不跪,所以干脆痛快地赏了座。免得自己坐着他站着,倒象是他高了自己一头。
建兴帝是个有知识有内涵的学者型皇帝,而且人家还是《京华民报》的大老板兼首席主编。两大报业巨头见面之后。先就如何发展新闻事业展开一番热烈的讨论,《京华民报》的首席主编高屋建瓴慷概陈词,《松江商报》的小撰稿人频频点头接受教导。
首席主编:“《松江商报》上的连载小说很不错,最近这个《镜花缘》,我也看了,大部分的章节都还过得去,只有个别章节……”他额头底下的一对探照灯炯炯有神地审视着前面的听众。道:“作者是不是想要表达些什么政治观点?这个‘文朝公’到底是何方神圣?”
莫钟书不由得暗赞,当皇帝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大多数的读者只看到主角的游历故事以及一大群的才女,层次高点的能领会到其中的讽刺幽默。而吕熠却敏锐地注意到其中的政治色彩。
莫钟书知道,在大庆国境内的事情都瞒不过建兴帝的耳目,便坦承道:“承蒙陛下夸奖。《镜花缘》是微臣胡乱写的,里面的情节观点。并非微臣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从非洲人甚至欧洲水手那儿听说来的,所以取了个‘文抄公’的谐音作笔名。这些东西太过新奇,微臣自己也不很明白。只因敝友李长义在海外建立‘乌托国’,这些传说对他或许有些许借鉴作用,所以才特意写出来。”
莫钟书看到乌托国日益强大,为李长义高兴的同时,也曾悄悄地想过乌托国的将来。当初他给那个小岛命名为“乌托”,对那个小岛国是有些期待的。很不愿意她也演变成为一个普通的封建君主国家。但他又不好直接干涉李长义的治国内政,便想了个迂回的法子。在《松江商报》上委婉地说出自己的建议,用连载小说来给李长义上几节政治课。他知道李长义喜欢听故事,爱看各种小说话本,《松江商报》上的文艺专版也从不放过。
莫钟书的文学修养不错,编几个短小的故事也还行,但要写长篇小说的能耐却是不够的,再者他也没打算要为了朋友的事业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就向澄州那位胡家表妹学习,抄袭了《镜花缘》,再把自己曾经读过的几个关于“乌托邦”和“反乌托邦”的故事镶嵌进去。他自己是个没有政治主张的人,前一章才刚写了“乌托邦”,紧接着下一章就“反乌托邦”,抄着写着,干脆又把“君子立宪”、“三权分立”、“民主共和”啥啥啥的,只要是他能想得起来的所谓先进一点的政治理念、体制之类的东西,都给编个人物造点情节强塞进去。报馆的主编看过之后,直言那几个章节太过生硬建议删除或者重写。莫钟书哪里愿意再费这个力气,而且他也不想管别的读者看了喜不喜欢,只要李长义能看出其中的政治意义,就算他对乌托岛尽到心意了,于是就端起老板的架子,一定要文不加点地把这些章节刊登出去。
吕熠从这一通话里抓到了几个要点,首先,莫钟书接触过那些政治理论,但他自己也还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这也不奇怪,吕熠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政治白痴,对时事政局一团糊涂。其次,莫钟书只是通过小说把这些观念传达给李长义,并不要求人家实施,想来他更不会自己身体力行,对自己的统治也不会有影响。于是,他很明智地把这个问题束之高阁,免得引起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书生士子的关注反而惹发动乱。
御书房里,一君一臣天南地北地闲扯了半个时辰之后,建兴帝终于把话头转到了正题上去,“关于澳洲的金矿,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钟书早就料到会有这一番问话,还在松江的时候就已编好了故事,“几年前,我在西洋遇到了一个法兰西商船上干活的水手,他经常对人说他知道有个地方有许多挖不完的金矿,企图劝说船长把船开到那个地方去。不过从来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大家都叫他‘疯子’,当他想发财想疯了。”
“这个‘疯子’曾经给我看过一张地图。”莫钟书把建兴帝御案上的那张地图拿过来,用墨笔在南边维多利亚州的地方也圈了一下,道:“就是这个样子的。他还给我看了一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海图,他说,要是我能帮助他到达那个地方,就送我一半的金矿。”
吕熠点点头。这种话他相信。莫钟书自从第一次在非洲遇到金发碧眼的法兰西人之后,就对那个国家的事很好奇,带着通译去找人家问长问短。听说他后来还自学了人家的语言,那么在言谈之中听说一些奇闻怪事也很有可能。
“我也不相信那个‘疯子’的话,就没答应他的要求。但那‘疯子’还告诉我,那个澳洲是一块很大的陆地,旁边还有几千里的珊瑚礁群,风光极美,这话我却记在心里了。后来,归德侯说想要出海游历,我就想起了这个地方,打算去看看那珊瑚礁群。途经乌托岛的时候,无意间与李长义谈到这些未经证实的金矿。当时乌托岛经济紧张,李长义听说了很是心动,就派了人跟随我们一起去,后来他们就在东南部这个位置上找到了金矿。”莫钟书的手指点着他刚刚画的黑圈说。
他又点着大半年前就用红笔圈起来的那些地方道:“微臣就想,既然东南部这个金矿是真的存在,那么另外几个地方很可能也有金矿。”金矿是绝对存在的,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找出来,莫钟书只能采取这样一个说法。
“你把这么大的宝藏拿出来,想提什么条件?”吕熠跟莫钟书合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知道他很有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习性,以为他大概是缺乏开矿的人力物力故而想和自己合作开采分成。这明摆着就是双赢的合作,吕熠倒也不反对,只是拍板之前他要先搞清楚莫钟书的开价。
“回皇上,微臣什么也不要。这些宝藏并不属于微臣。”莫钟书见吕熠一脸不相信自己的神气,就道:“微臣只不过大概听说了那些矿藏的位置,并不知道怎么找寻以及开采金矿,因而不敢居功,更不应企图占有。”
光是莫记船队赚回来的钱已经让莫钟书一辈子都花用不完了,他实在没兴趣再去掘金。他之所以选择告诉吕熠而不是别的人,是因为除了吕熠之外,恐怕天下再也无人有能力把这些金矿同时开采出来,而且开采出来之后还能保住这些金子不被人抢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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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吕熠不知道所谓“法兰西疯子”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人物,听莫钟书说什么“金矿并不属于自己……不应占有”,便当他心里认为那些金矿应该是属于那个法兰西疯子的。在建兴帝心里,莫钟书这个人除了聪明和糊涂之外还有些呆气,认定了那疯子才是金矿之主,自己就不敢去占,却又怂恿别人去偷。建兴帝是不怕做强盗小偷的,这时候倒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恶作剧,等他把那些金子都弄到手,一定要分点赃给莫钟书,看他到时候怎么为自己辩解开脱。
一想到这,建兴帝的兴致更加高昂,笑眯眯地和莫钟书商议怎么开矿。寻找金矿的事情倒容易,莫钟书已经划出范围来了,只要派几个有经验的人过去实地考察,一定能找到。倒是开矿需要大量的人力,这个问题有些棘手。
建兴帝打算用征兵一般的办法来招募矿工及淘金工人,不过这几年大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也过上了勉强温饱的日子,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出外淘金了。
莫钟书建议道:“陛下何不利用一下大牢里的犯人?尤其是那些犯下杀人抢劫之罪的犯人。”英国人能把囚犯流放到澳洲建立殖民地作威作福,莫钟书便有样学样。他对殖民统治没兴趣,不过自从想起那些排华惨案,就不自觉地跟欧洲鬼子耗上了,那些白人喜欢欺负良善软弱的华人,他便先弄些凶神恶煞的恶人过去等着。看谁能欺负了谁。
“用囚犯当矿工?”建兴帝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与其把那些犯人关在大牢里白白消耗粮食,还真不如把他们送到澳洲去做苦工。能够杀人抢劫的。多数都是孔武有力之辈,是做矿工的好人选,尤其是这些人只要管饭便可,不用付工钱。而且,到了刑满释放的时候,把手镣脚铐一除,就让他们在澳洲自生自灭。不用担心他们再扰乱大庆的治安。
建兴帝高兴地想,不但囚犯可以利用,还有西北战场上数以万计的战俘也要送过去。西北战事连年不断。每一场战役之后,朝廷都要为杀不杀战俘大伤脑筋,杀掉已经缴械投降的战俘似乎有违天理,但若是放他们归去。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又会再次发起战争。把这些人送到澳洲去,倒是一个两全之策。
建兴帝又细问了路途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莫钟书只就航行方面回答。准备船只调拨人员之类的事情是朝廷的政务,他可不愿意越俎代庖,只建议出海的时间定在明年的秋天,一来吕熠调动船只人员需要时间,二来他也想给李长义多争取点机会,将来两拨人马在澳洲相遇。万一有所冲突,必然要有一方退出。而让步的肯定是处于相对弱势的李长义。
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建兴帝把能问的都问过了,便让太监准备午膳,又对莫钟书道:“莫爱卿想来也饿了,朕昨日在西苑射猎,杀了一只熊,今儿正好吃熊掌,爱卿就陪着朕一起用膳吧。”莫钟书推脱不得只好谢恩,心里暗道,伴君如伴虎,跟个大老虎一起吃熊掌,还得担心旁边那锋利的虎爪子会不会伸向自己。
等到宫人摆好膳食,莫钟书看到桌子上的玻璃酒瓶玻璃酒杯,才把心放下来,这些东西都是玻璃工场的产品,怕是吕熠还有事情要交代他。只要吕熠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不过建兴帝只是专心品尝美味,并没多言。莫钟书自然也不会多话找事。膳毕,他就告辞出了宫。
见过了皇帝,莫钟书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他早就计划好了,在京城过完年再回松江。趁着这个机会,他要老婆孩子去好好逛逛京城及周边地区的几大名胜,还有京城里的商业圈也应该让女儿多了解一些,儿子要是喜欢京城里的书院也可以送他去感受一下。潘慧言和两个孩子都是难得出远门一次,又是第一次到京城,自是样样都看着新鲜觉得有趣。
不过,他先是带着妻儿去拜访了当年观澜书院的山长齐成章。莫钟书第一次出海的时候,齐成章就重返官场,如今官居礼部尚书。
一晃许多年过去,齐成章和齐夫人都已经老了,齐箫齐笛兄弟俩却还是老模样,智力思维也还停留在五六岁的程度,不过他们还能认出莫钟书来。
莫钟书带着一车玻璃和几个工匠过来,让他们到花园里盖个暖房。齐家的宅院只有陶朱候府的一半大小,花园里的空地也不多,暖房只能弄得很小,不到半天就完工了。剩下的玻璃,便都镶到书房和常用的几个房间去。
齐成章为官清正廉明,从不收受别人的重礼,唯独对莫钟书是个例外。这是他悉心教导了多年的学生,简直就和自己家的儿子差不多了。所以齐成章只站在旁边看着莫钟书指挥工人忙活,齐夫人还感叹为着几颗青菜如此破费太过奢侈。
莫钟书看着这房子,就知道齐成章还是当年那个齐山长,刚直不阿,不贪不贿,要不是他家祖产丰厚,恐怕这个当朝二品大员连这样的房子也住不上。只是这样两袖清风的所谓好官,在帝皇心中的分量未必就能比贪墨的污吏重上多少。陶朱侯府的前主,只不过是个四品官儿,据说他父亲只是直隶的一个小地主,他本人一年的俸禄也不到一千两银子,却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置下那么大的宅院。这样的官儿要是没有灰色甚至黑色收入,莫钟书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建兴帝却认为他是个很有能力的臣子,还准备给他升官。可惜这位能臣在关键时刻被人告发“结党谋逆”,不但自己身首异处。家产也被罚没,家人全被充作了官奴。
齐成章问过莫钟书在京城的安排之后,就提议手谈一局。当年在书院的时候。齐山长就的杀手锏就是借棋说教,他的棋盘几乎与王夫子那把铜戒尺齐名,以致于有的学子一听到齐山长邀请自己下棋,就不由自主地腿脚直打哆嗦。莫钟书也没少领教。
莫钟书这些年给观澜书院捐款助学,又在松江设立养老院和孤儿院,这些善举让齐成章对这个半途放弃举业从商的学生还算满意,给他的信件里也都洋溢着嘉许和鼓励。所以莫钟书真想不出来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老规矩。莫钟书执黑先行。不过,齐成章不再让子,很快就把他逼到一个角落。眼看着大半江山都已沦陷,莫钟书便知道,暴风雨要来临了。
齐成章语重心长,“当年在书院里的时候。老夫没少教你做学问做人的道理。可今天还想再啰嗦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留一线生机,也许就是给自己日后留一个机会。”他一边说,一边拿开一颗棋子,整个棋盘就又活了。
莫钟书却听得没头没脑的,不解地望着齐成章。他做的是海贸生意,虽然朝廷不禁海。但因为海上风浪肆虐和海盗出没,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去求这一份财。几乎每一个顺利回来的商人都可以把自己的商品卖出好价钱,因而这个行业在这个时代几乎不存在同行间的竞争,真的是大家和气生财。莫钟书就想不出来,他何时在哪儿逼迫过谁了?
齐成章叹了口气,道:“谢一鸣求到我这儿来了。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希望你们都能有所成就。”齐成章也知道,这两个学生从小就闹矛盾,但他还是希望他们能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莫钟书却是愣了一瞬才想起这个谢一鸣是谁,不禁摇头苦笑。他是个快意恩仇的人,如果要报复谢一鸣,趁他在松江的时候指使几个水手把他揍个半身不遂就够了。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谢一鸣得罪的人并不是他,只等着幸灾乐祸。
谢一鸣的松江通判两年前就已任满,进京述职等候新缺,却一直没有下文。大庆朝的官职一直是僧多粥少,往往是三员共一缺,一个岗位常常有三个以上的官员竞争,候任官员不得不使出八仙过海的本事来。但谢一鸣却不担心这个,吏部右侍郎就是他的岳家亲戚,他人还在松江的时候就已经给安排了个好去处。奇怪的是,就在他的正式任命将要下来的前几天,本应属于他的那个位置忽然就被一个几乎没有什么背景的人占了去。之后的两年,那位吏部侍郎又为他找了几个好缺,但每次朝廷旨意下来的时候,那些个职位都落到了别人的头上。最后,那位亲戚干脆给他派了个清水衙门,没料到他就连这样的冷板凳也还是坐不上。到这时候,就算个瞎子都能看出是谢一鸣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了,人家这是要把他的前途生生截死。
可是谢一鸣自从早年被那位亲戚开导点拨过后,做官一向谨慎,也懂得讨好上司同僚,除了在松江与当时还未封爵的莫钟书闹了一场,就再没与别的权贵有过正面冲突,便当这些变故都是莫钟书在捣鬼。谢一鸣拉不下面子去向莫钟书求和,于是找到了对莫钟书有教导之恩的齐成章。
齐成章不喜欢谢一鸣的为人,但怎么说他也是观澜书院出来的优秀学子,不忍心他的仕途就此夭折,就答应从中斡旋,正好又听说莫钟书要进京,便准备了这一番谈话。
莫钟书心里暗骂吕熠,这个人除了阴险之外,隐忍功夫也高。莫钟书本来以为,吕熠也许是因为没有遭受实际损失,干脆大度地放过谢一鸣了,他起初还为没看着热闹有些不忿。莫钟书忘记了,所有的帝皇都是一样小肚鸡肠的,吕熠不是不报仇,而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结果他用这样的方式出手,还让人把功劳记在莫钟书的头上。
莫钟书这才明白,他已经把去澳洲的海图和金矿的地图都画出送来了,为何建兴帝还要召他上京,昨天又是为何要赏自己同桌共膳的隆恩,现在京城里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建兴帝眼里的红人了。他相信,如果明天早上谢一鸣被人发现横尸街头,京城府尹只会以“暴病突亡”的名义让人收尸,而消息灵通的御史就会弹劾陶朱侯骄纵蛮横视朝廷官员如草芥,而建兴帝则会压下这些奏章息事宁人,顶多是象征性地责备他几句。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有人说皇帝的半句不是,因为谁都料想不到这是万岁爷的手在翻云搅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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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但莫钟书并不为自己喊冤,吕熠是谁啊?前几年就能给他编造救驾之功赏封爵位,现在要想给他塞个罪名自然也易如反掌。不过,既然吕熠还用得着他,就一定不会留下什么能置他于死地的痕迹,光是世人一个捕风捉影的猜测,莫钟书倒不在乎,他本来就对自己的羽毛不太爱惜,所以倒是不怎么介意当这只代罪羔羊。
谢一鸣在松江做了几年通判,贪赃不少,偶然枉点小法,但也还没引起多大的民怨民愤,和别的庸官差不多。这样一个人的死活,莫钟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齐成章却可怜谢一鸣出身贫寒晋身不易,今日只是私底下劝导莫钟书放他一马,将来也许会在正经场合为他叫屈,万一因此稀里糊涂地被人扯进漩涡去,再犯了吕熠的忌,这戏可就不好看了。
莫钟书思忖片刻,指着刚刚送茶水进来后又出去了的一个小厮的背影道:“如果阿福勾结旁人,合谋要夺取山长家的产业钱财,山长会如何反应?”
齐成章不加思索就道:“对这种不忠不义背叛主家的奴才,当然要杖责之后逐出门去。”他虽然心怀慈悲善待下人,却也还是遵循着这时代的规矩的。
“那要是顺伯替他求情,非要山长留下他不可呢?”顺伯是跟随齐成章多年的老长随了,虽然是奴仆,齐箫齐笛都要尊称他一声“顺伯”。莫钟书当年是齐成章的入室弟子,对他家里的仆役比莫荣添身边的还要熟悉。知道这个顺伯是阿福的亲叔叔。
“如果他竟然这样是非不分,当然也不能留了,一样逐出去。”齐成章看着莫钟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拿阿福和顺伯做这种假设。
莫钟书却什么也不说了,低下头专心下棋。齐成章棋技比他高一大截,在莫钟书苦思如何落子的时候,便慢慢回想两人刚刚的说话。
谢一鸣曾经串通几个商户企图谋夺玻璃工场的事,齐成章早有耳闻。方睿也曾说过,莫钟书只不过是那玻璃工场的挂名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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