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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唐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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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羽林将军武攸宜、左金吾卫翊府中郎将武攸暨、左卫中郎将武载德、太子左卫率武攸绪、左千牛中郎将武嗣宗以及新任右金吾卫将军武懿宗等。
这还仅仅只是就任台省以及南北衙禁军中、能够最短时间召集起来的武氏子弟,另有诸寺监担任供奉杂职数人,短时间还不能召集起来。
眼前这些武家子能力如何且不论,也都各在官署任职,突然被武承嗣紧急传唤召集起来,且严令他们不得拖延、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当他们赶到明堂附近、见到武承嗣时,一个个也都满怀好奇。
“阿兄急切集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诸武氏子弟中,武三思与武承嗣算是血缘最亲,见堂兄弟们齐聚一堂,便忍不住首先发问道。
武承嗣在众人当中不独官位最高,也是神皇钦定其祖父武士彟的继承人,以武氏家长而自居,听武三思发问,便以老大哥的姿态说道“今日召集家众,是要让你们有所准备。刚刚神皇陛下受到河西秘信,文昌右相韦待价战败……”
“原来只是一桩边远战事,我还当畿内又发生什么……”
武承嗣话音未落,左千牛卫武嗣宗便忍不住开口,但他也还没讲完,便被武攸宁开口喝止“你先住嘴罢,听纳言说!”
虽然同是一家人,关系也有远近。听到自家兄弟被呵斥,武懿宗顿时便面露不悦“既然闻讯赶来,自然是面受差事,你又吼叫什么?”
“你们都住嘴!日前徐敬真事疏漏,还没追究你的责任!”
武承嗣抬手拍案,很是威严,狠狠瞪了武懿宗一眼,然后才又对武攸宁点点头“韦待价虽然战败边疆,但与吐蕃战事是神皇陛下倾心着力布置手笔。战况不如预期,可以想见来日朝野必然广有怨声谤论,这便会影响畿内事务诸种。”
“神皇陛下重重布设,革命在即,只因内外奸流掣肘,才迟迟不能成定局。我家承于恩眷,已是海内第一名族,当此关键时刻,也该拿出足够匹配的担当!我不管你们各人有什么样的私计用心,现在都要给我统统压下!若因各自事内出错,累及神皇陛下大业再生波折,哪怕庭门之内的兄弟,届时只要提头来见!”
听到武承嗣说得庄重凶狠,众人也都纷纷发声做出表态。
武承嗣对众人态度还算满意,点点头后便站起身来将手一招,带领一群堂兄弟浩浩荡荡往明堂后方寝殿而去。这一路行来,自然是颇为惹眼,沿途所见人众俱都屏息退避。
寝殿外厅中,武则天还在皱眉托额细思对策,听到宫婢禀奏抬眼望去,便见一群侄子们浩浩荡荡步入殿中,脸色顿时一沉“如此招摇,是恐人不知大事?”
武承嗣本来还满心激昂,听到这话顿时一脸尴尬,忙不迭下跪说道“臣等忠义家徒集结入拜,只是想请神皇陛下不要忧扰人情势力。肱骨心腹健立在此,朝野纵有奸流,也撑不住群众扑杀!”
武则天这会儿也是心如乱麻,没有定计,听到武承嗣这么说,便也开口说道“事态紧急,少作闲言。既然已经都到了这里,说一说你们各自看法。”
说完后,她也一脸认真的端详着一众侄子们,心中不乏期待。
实在是她对韦待价西征一事寄望很深,几乎是力排众议的拍板发动这场军事,正因如此,这一次的战败对她打击、特别是心理上的挫败很是深刻,甚至于刚才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暂时放宽对皇帝李旦的管束,以此来瓦解群臣的反噬。
可是她讲完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殿中这些侄子们包括武承嗣在内却都只是深跪在地、没有什么发言,殿中氛围顿时变得有一种诡异的沉闷。
“臣等俱是饥腹鹰犬,只待神皇陛下一声令下,即刻扑杀朝野奸流!”
又过了片刻,武懿宗才抬起头来,一脸狂热并狰狞的说道。
武则天神情呆滞片刻,张张嘴又顿了一顿,然后才浅露微笑“志气可嘉,儿郎守此勇劲。”
之后她又抬手指道“攸暨与懿宗,速归军府本署,当此之际,切记不可让惶恐群情蔓延坊间闾里。”
武攸暨与武懿宗这两个金吾卫将军闻言后便叉手应诺,之后又看了一眼武承嗣,见武承嗣只是垂眼没有更多表示,这才匆匆退出寝殿,直往宫外的金吾卫官署而去。
“怀义归都尚需短日,这段时间禁中尤恃北衙军力把控情势。攸宁与攸宜,你们两人昼夜轮值玄武门,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须臾松懈离任!”
武则天思绪快速转动,心知每临大事,禁军都是最能左右情势变化的力量,又指了指武载德说道“亲勋翊三卫多荫事,稍后敕令诸卫府谨守勿离,载德巡察诸府,一定要杜绝里通于外等恶迹!”
武载德俯首领命,旁边武三思则开口说道“中郎将只任左卫,若是出巡诸府,事出于职,恐是不能服众。臣居夏官之任,请以检阅武库巡察诸府。”
“是我疏忽了,就这么办。”
听到武三思的提醒,武则天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又转望向武攸宁,说道“三思所事繁忙琐细,已经无暇关照其余。凤阁张光辅入刑,岑长倩一人在署尤其可虑,攸宁分守北衙之外,以凤阁侍郎干预政事,勿使岑某一人独大。”
且不说武攸宁目露欣喜并连忙俯首应命,武三思听到这话后却有些傻眼,低下头稍作思忖,意思是不是如果自己不争巡察三卫诸府这一差事,便有可能入凤阁拜相?
武则天并没有心情关心武三思的小心思,转而又对武承嗣说道“鸾台目下并非首冲,承嗣且任文昌右相,即日主持制举诸科事宜,以此统合在野士情,让他们无暇谤议其余。”
给武氏诸子安排好各自负责的事情之后,武则天又是漏夜难眠,思忖应对诸种可能变故的方案。
这群侄子们虽然一个个干劲十足,志气可嘉,但很多事也并非一腔热血壮志就能做好,毕竟能力是一个硬伤。
很多时候,局势绷紧到了一个临界点,往往只需要一根稻草便能彻底崩盘。现在以宰相为首的外朝廷臣势力已经被她按压到一个极限,但越是如此,一旦反弹起来所迸发的反噬之力也实在让人无从估量。
一步一步行至如今,武则天自然不会轻易认输,在接受韦待价战败这一噩耗事实之后,她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可是一想到她的这些侄子们虽然占据南北衙禁军将领职位,但究竟有没有能力为接下来的腥风血雨提供足够可靠的武力保证,武则天心里又充满了怀疑。
夜中,武则天提笔而书,一笔一划都缓慢且沉重,内容则是皇太子李成器加洛州牧。与朝臣们斗了这么多年,她最清楚如何控制这些人的心意狂想,但心里也很清楚,一旦这一份诏令发出,她此前数年的苦功又将会大步倒退。
诏书写完后,武则天神情木然的吹干墨迹,有女官上前想要将之收入匣笼,却被她摆手屏退,只是将诏文卷起,亲自摆入只有她才能打开的密匣。
之后武则天又返回御案前,提笔又书另一份诏文,将时龄四岁的楚王李隆基过继其长子孝敬皇帝李弘为嗣。
然而武则天在准备诸备案的时候,还不知道她的三孙子、河东王李守义已经给她送上一份大礼,正摆在她御案积存的奏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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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7 女主居阳,山变为灾
() 一夜未眠,苦思对策。即将天亮的时候,武则天终于有些精力不济,她终究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一夜劳顿且无眠,也实在有些熬不住,眼见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便伏案浅睡片刻。
可是她闭上眼后不久,精神正迷糊,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整座殿堂都隆隆作响,武则天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开口疾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陛、陛下、西方……”
宫官魂不附体冲入进来,口中吃吃不能成声,并有十数名殿前侍奉的健妇冲入殿中,不由分说便架起了武则天往殿外奔走:“请陛下恕妾等失礼,西方恐是地陷……”
说话间,武则天已经被健妇们架出了寝宫,再抬头回望明堂,饶是她常年临朝、自有静气,一时间也是忍不住惶然变色:只见高耸的明堂都略有摇摆,特别是最上方的铁凤摇摆幅度更是惊人。至于刚刚修到一半的天堂,还未封顶的上层甚至已经有木石簌簌掉落!
健妇们拱卫着武则天往禁中空旷处走避,武则天在经过最初的惶恐之后,脸上逐渐恢复一些血色,抬手虚按抚定群情:“朕自圣母临人,岂有天祸横生禁中!尔等诸众勿惊,必是外州某地降事警人,余波达于天听……”
听到武则天虽然有些颤抖,但却不失高亢的语调,跟随她奔逃出寝宫的宫人们、包括已经匆忙赶来此地拱卫的禁卫将士们也是群情稍定,最起码已经有了一个主心骨,跟随神皇陛下缓缓移驾,而不再是像此前那样大喊大叫、无头苍蝇一般的飞奔乱逃。
的确地震震源应该是在神都西面,禁中只是浅受波及。武则天强自定神,离开明堂后便绕行天堂,沿途不断招抚那些惊慌的宫人与禁卫将士,一路穿行后两殿并陶光园,抵达玄武门的时候,身前身后聚集已经有两千余众。
“臣奉命镇守玄武门,须臾不敢有离,不能及时入禁中拱卫仪驾,实在……”
右羽林将军武攸宜眼见神皇陛下在宫人并禁卫们拱卫之下抵达玄武门,一时间也是惶恐有加,脸色苍白,匆忙上前跪拜请罪。玄武门此处震感稍弱,大概也是明堂附近大兴土木且建筑过于宏大的缘故,使得震感更加强烈。
武则天虽然有些不喜武攸宜不能灵活应变,须知她一路行来除了警惕天灾之外,也是担心会有**横生。
幸在平安抵达,这会儿也不好当众斥责武攸宜,只是凝声道:“安守值所,无敕不动,何罪之有?速着羽林诸军入南衙召请诸位宰相至此,天人偶有感应,国事一刻不能延误!”
武攸宜听到这话,倒也不再死守玄武门,先亲自率众将神皇护送进入玄武门附近的仙居院,然后才又带上人马火速往南衙而去。
与此同时,千骑使武攸宁也已经将千骑军众集结完毕,一路寻访进入仙居院后,武则天便又下令道:“速使千骑分兵,拱卫皇帝、皇后、皇太子并诸王,绝不可受乱情惊扰!”
一番人马喧哗的忙碌,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南衙在值群臣也已经尽数被羽林军接引到了玄武门外等待召见。
武则天并没有即刻召见数次请求入见的臣子们,而是先召左肃政大夫邢文伟,着其即刻奔赴则天门外,检阅今日朝参官员集结状况,并将缺员诸众尽数记录下来。
一直到了正午时分,武则天才在玄武门外接受百官朝拜,并责令百官暂入玄武城处理政务。
之后南衙诸宰相被召入陶光园,武则天于此公布宰相韦待价兵败寅识迦河的消息,并作出决断:韦待价剥除一切官爵,押送归都议罪,副将安西大都护阎温古引众不前、贻误军机,直接于军中收斩,原安西副都护唐休璟加任西州都督,负责于河西收抚败军之众,就地屯军驻防,以御外寇。
宰相们得知此事后,一时间也都震惊不已,春官尚书范履冰以正式军报尚未送达,请求延后再论。但武则天这会儿却是强硬无比,直接作出定调,不容置疑,即刻颁布敕书。
借由这一次突发状况,武则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西征战败之事定死,不给人之后再做发难的余地。
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结束,因为刚刚发生的天灾地震同样不算什么好消息,而且有可能带来的余波会更加严重。
事实证明,武则天的判断是没错的。傍晚时分,相关灾情便送入都邑,位于西京长安与神都之间的太州发生剧烈山崩,有大山横移数百步之遥,直接将川流都给拥堵,河水泛滥,须臾之间便淹没周围百数里方圆。
山崩水灾之外,地震所带来的强大余波也波及甚广,几百里外的神都城震感都如此强烈,而在震源附近只会更加严重,太州境内的兵城潼关都受地震影响而坍塌过半,大河水浊,鱼虾死伤无数。
之后几日,相关的灾情不断传入神都城中。地震余波频繁,有的时候甚至一日数震,两都之间人心惶惶,相应的自然也是流言四起。
没有人能始终强大,武则天自然也不例外,很快她就为自己此前的行事霸道而品尝恶果。那就是在讨论赈灾这一基本问题的时候,都遭遇敷衍掣肘,甚至当灾民已经涌入神都城附近的时候,朝廷仍然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赈灾方案来。
女主临朝,或是权术精妙、心狠手辣,但当天灾**接连爆发时,武则天的软肋也充分暴露出来。
她虽然刚刚干脆利落的拿下了宰相张光辅并数名外州刺史,可是台省行政几近瘫痪,在真正的治国方面,她所依仗的酷吏们没有半点用处!
而且更加关键的问题是,都邑之间已经有人将接踵而至的天灾**给联系起来。所谓山嘿然自移,天下有兵,社稷亡,又有山徙者人君不用道,赏罚不由君,佞人执政,政在女主。
能够使人强大的,终究会对人形成束缚。武则天蓄谋革命,崇尚符瑞感应,甚至在去年还大张旗鼓的迎宝图、拜洛水。
所以当这一系列的谶纬符命之说滋生出来,很快便喧嚣尘上、声势浩大。甚至很快便由乡野蔓延到朝堂之间,有御史直接上书言称垂拱以来,两京之间山灾地陷不断,只因女主居阳、坤气不合,因此才地脉隔塞、山变为灾,请太后侧身修德,归政人主,以答天谴!
在这样一个情形之下,武则天即便做出些许让步,以楚王李隆基入嗣孝敬皇帝来彰显皇帝李旦的存在感,但却根本就没有收到丝毫效果。
如今群情汹涌,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于武则天的稍作让步,而是打算一竟功,直接将武则天扫出朝堂。尤其在月尾,神都城外再次爆发逆案,有游侠招募流人,准备南下房州迎回庐陵王李显。
毕竟,就算是神皇归政于皇帝李旦,受惠的无非是在朝那些士大夫。至于那些底层民众们,想要出人头地,自然需要另立殊功,迎回废帝李显,显然要比拥戴如今的皇帝功劳更大得多。
“莫非苍天真的厌弃女主?”
武则天一路从感业寺走出来,性格中自然不乏越挫越勇的强韧,可是眼前的人情汹涌、外事焦灼,却让她自己内心都产生了动摇。
“神皇陛下切不可作此想!眼前疾困诸种,不过只是奸邪之流趁势愚情作祟……”
武承嗣等武氏诸众听到武则天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惊慌不已,纷纷叩拜劝告。
武攸宁则说得更直白:“当下情势,已是分寸不能再退!如今在朝诸众,属意皇帝陛下,在野诸众,则曲意庐陵王。国器归谁,难绝骚乱。陛下恩威久蓄,群情尚汹涌若此,二人无论择谁,又能从速定之?”
诸多利弊权衡,武则天自然要比侄子们想得更加透彻,她只是郁气久积,稍作牢骚而已,其实也未尝没有试探侄子们真实心迹的意思。
可是这些侄子们对她的作用也止于言语而已,但在真正的事务方面,助力却实在谈不上大。禁中有她坐镇还算安稳,可是都邑内外群情汹涌,左右金吾卫形同虚设,几次逆案所以事发,靠的是与事者的检举。
如果局面再这么乱下去,武则天担心即便是寄予厚望的薛怀义大军归都,怕要一转脸就要成了什么“勤王义师”。
“丘神勣近来起居如何?”
侄子们能力不足,武则天不由得便又想起昔日心腹,心中略存起复再用的想法,只是还没有做出决定。
可是当她问出这问题的时候,便见侄子们脸色都微微异变,心中又是不免一叹,转又说道:“你等入此名利场合,权势如何无需劳心。但授事多少,也要忠勤任之。”
说完这些后,武则天又屏退几人,转而拿起笔来,敕授将要归都的狄仁杰转赴太州,即刻接手赈灾事宜。
她当然也明白,赈灾是一个综合性的难题,如果没有台省支持与物力输济,狄仁杰纵有巧计也难施展。
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心叵测,武则天之所以派遣狄仁杰,看重的也不是其人能力,而是狄仁杰积攒的德行名望,希望能对灾众人情稍作抚慰,起码不要让这些灾民无秩序的涌入河洛,为神都目下乱象种种再作添加。
之后她又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之后这几天挤压的奏章,但其中大多数都是让她更添烦乱而已。只是在不断翻阅的时候,突然一份奏章让她精神一震,内容匆匆一览,再观收尾,却发现竟是河东王李守义的奏章。
“近日可还有积留河东王奏书?速速取来!”
武则天两眼死死盯住那奏书内容,口中则急促说道。
御前女官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前往内直堂去问,果然又取来数份奏书。武则天依次阅读完毕后,眉眼已经大有舒展,拍案而起大笑道:“幸在有此佳孙!速遣中使,急召河东王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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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8 亲席乏人,王能补此
这一次波及城的骚乱,履信坊同样也没能避免。甚至由于坊区位于东南偏远角落,所受到的冲击可能还要超过别的区域。
大概是由于此前左金吾卫街徒集结于履信坊周边,让一群暴徒误以为履信坊有什么军械武库,某一天夜里突然暴起冲击履信坊门。
左金吾卫街徒应变能力严重不足,当他们闻讯赶到此地的时候,已经有十多名暴徒翻阅坊墙、流窜进了坊中。
虽然王府自有仗身护卫,但是为了避嫌,只能严守府邸门户。一直等到合宫县令李敬一亲自登门请求帮助,李潼才派出王府仗身帮助县廨衙役与金吾卫将流窜在坊间的暴徒扫荡擒获。
“那些暴徒也真是异想天开,妄想攻克坊中武侯铺,收取器械再从永通门冲出,召集城外流人南下房州……”
负责帮忙抓捕暴徒的桓彦范在将那些罪徒押送到县廨后,又返回了王府将情况小作汇报。
李潼在听完后,心中也五味杂陈。一方面自然是忧虑于都邑人情不定,局势将有失控之危。另一方面也是感慨,那些心向李唐的朝臣们自然眼巴巴望着皇宫里的皇帝李旦,而这些欲谋奇功的市井好汉们则是心心念念迎回庐陵王。
不考虑这当中的敏感与危险,李潼都想问问这些暴徒们,你们为啥不退而求其次,选择拥戴坊里少王呢?难道是想抢功之余,顺便来一次说走就走的自驾游?
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人心局势就算混乱不堪,但也只是武则天的拥趸与她两个儿子之间的情势博弈,至于其他人,还是哪凉快哪呆着。
由于李潼的黑手操作,永昌元年这一场骚乱较之原本史上已经大不相同,李潼心中也是不乏忐忑。武家那群废物虽然接掌了左右金吾卫的城防力量,但却根本不能做到却乱于外。
李潼最担心还是如果局势继续恶化下去,说不定他奶奶会选择再次启用丘神勣。一旦丘神勣再掌握了权柄,形势对他们一家将会更加不利。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用一些更加激烈的手段、以引起他奶奶注意的时候,宫使终于在一队禁军将士的护卫下抵达了履信坊的王府。
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啰嗦的,李潼匆匆换上章服,并带上这段时间准备的几样器物,临行前吩咐李守礼看护好家宅,便在宫使导引下匆匆往大内行去。
当队伍行至南市外坊街的时候,李潼看到迎面一群兵众正监押着一些囚犯往南市而去,便开口问了一句“那是怎么回事?”
宫使自然不知,但还是让人打听,不久之后回来汇报说道“故恒山王家人涉于谋逆……”
李潼听到这话,心中也是凛然暗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宫使见状后便上前说道“请问大王,是否喝令刑徒暂避……”
李潼闻言后便摇了摇头,不想与亡者争道,只是吩咐道“转行别街吧。”
这点想法绝对不是什么风凉话,只是更加有感于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正被押赴南市处决的那个李厥,论及身份又比李潼高贵的多,乃是他太爷爷李世民的嫡长孙,李承乾的儿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权位之下俱尸骨。生死之前,人又哪有什么高贵、低贱的区别。死而留骨为贵,生而曳尾涂中,便成了眼前这一幕最真实的写照。
一直等到端门前下了车,李潼思绪仍然沉浸在南市外所见那一幕,而后在宫使导引下穿行过皇城直入大内。途中难免遇到一些诸官署中在值待诏的官员,那些官员们见到李潼入宫,心中也多好奇,立于道左观望并议论。
行至明堂后寝殿外,宫使将李潼安排在一处侧厢中,然后便匆匆返回复命。李潼坐在房间中,摆手谢绝了宦者饮食侍奉,敏感的察觉到左近宫官出入频繁,推想可知他奶奶此际应是忙得焦头烂额。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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