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不接武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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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原纷和他的队友又问了不少问题，洛舒也详详细细地将当时记住的情况统统说了一遍，从对方的衣着到当时所在的路段，再到对方乘的什么车，能想起来的他几乎全都说了。

　　　　“可惜，没记下车牌号。”等问完了一大串问题，一名警员破郁闷地说了一句。

　　　　立时他旁边就有人反驳道：“能有现在这么多线索已经是意外突破了好吗！少说废话快去查吧！”

　　　　几人这才散去，洛舒也得以将那文件夹里其他的照片一一看过去。

　　　　对于这个见过的孩子，他是有些愧疚的。

　　　　当时孩子的衣着不对劲，他明明发现了这个问题，却并没有当回事，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就这么离开了视线。

　　　　若是当时他能……

　　　　罢了！多思无益！千金难买早知道，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将这个孩子，连带着嘀嗒一起的份，更努力追查凶手。

　　　　洛舒看完后，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对原纷道：“师兄，我可不可以亲眼看一下尸体的情况？”

　　　　原纷闻言十分惊讶，可在看到洛舒眼底的坚持后，想了想还是不忍拒绝，犹豫道：“这个得请示队长，我觉得你很难说服他。”

　　　　洛舒对此却并不在意。

　　　　如今武学缺失的同时，当初针对各种武学伤人留下的仵作经验也早已失传。

　　　　他与米唐在嘀嗒遇险后的那段日子里，就为了寻找线索，而特地将各自所记得的部分归纳整理了一遍。

　　　　想来，这么一份资料，用来打动一名刑警队长，应该足够了。

　　　　。

　　　　与此同时。

　　　　洛承山门，一位样貌俊秀的少年，跟着郦婉嫆派来的律师摄影师等人，走出护山的阵何，踏入了山门的领地。

　　　　他看着眼前这一片清和美好的山景，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不能后退，不能愧疚！

　　　　他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让自己变成那个即将见到的人！

　　　　米唐带着嘀嗒在山腰处等候。

　　　　之前早就销声匿迹多年的郦婉嫆，突然跟他联络，说是要看看自家儿子的情况，这让米唐十分吃惊。

　　　　可对方毕竟是嘀嗒的亲生母亲，拥有探视儿子的权利，他们无法拒绝这个要求。

　　　　所以即便心中十分怀疑对方的动机，他还是专程约定了见面的日期。

　　　　嘀嗒虽然有所好转，却依然不适宜移动，且米唐也不希望郦婉嫆知道任何与此有关的消息，于是只是将人转移到山腰处，然后就拜托山门中人把对方带上山来。

　　　　少年跟着几人来到这间临时空出的病房时，见到的就是床上躺着的瘦弱少年，围着少年正在检查的年轻医生，和端坐一旁、目光凌厉、面带审视的米唐。

　　　　对方的气势让他十分紧张。

　　　　这就是护着这个名叫元飞羽的少年的人呢！

　　　　真好。

　　　　这一刻，他承认他是羡慕的。

　　　　他不羡慕那个被护着的少年，而是羡慕拥有这样的气势、这样的能力来守护他人的米唐。

　　　　想想他自己，如此卑微、如此无用。

　　　　所以他拼了命也想要守护的孩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

第080章

　　　　米唐从一行人从远处而来时，就注意到了这个走在最后的少年。

　　　　相比于挂着市侩圆滑笑容的律师与急功近利往前凑的摄影师，这个少年人的画风明显不搭。

　　　　他看向周围一切的神色都淡淡的，带着些倦意与克制。他进门时，明显对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有些感兴趣，却只看了两眼，就强行拉回了自己的视线，变得目不斜视。

　　　　他极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谨慎严肃，可无意中的眼波婉转间，依然带着些被专门训练而出的色气。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纪，他的身材高挑而瘦削，其眉间的浓重到抹不开的忧郁，在他苍白清俊面庞的衬托下，反而带出一丝别样的韵味。

　　　　平心而论，无论外表行止如何，少年本身的气息却很清正，给人的感觉并不坏。

　　　　然而米唐上辈子在做右相的同时，还兼职画技max的大师级画手，虽然不常涉猎人物画，可敏锐的观察力却保留至今。所以他很快发现，这个少年不仅是面部轮廓，连五官的比例、口鼻的形状也都与嘀嗒相似。

　　　　若非两者间的气质差异太大，米唐第一眼见到人，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再看那边，借口“郦女士希望能多拍些儿子的照片，以便思念时可以看看”而对着嘀嗒的脸近距离多角度拍拍拍的摄影师，米唐若有所思地对上少年闪烁的眼神，对于眼下的情况有了些猜测。

　　　　就说嘛，这些人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刷存在感，原来是“另有打算”呢。

　　　　只是，郦婉嫆这女人素来无利不早起，她突然这么积极，必然是有与嘀嗒相关的利益驱使。

　　　　那么是什么样的利益呢？

　　　　应该不会是嘀嗒外公郦麒啸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他虽然从没将嘀嗒好转的消息传出，可嘀嗒身体情况稳定，并没有生命危险的现状，对方还是很清楚的。而只要嘀嗒活着，郦婉嫆就不可能染指他专属的治疗基金。

　　　　至于最近郦家发生过的事——再婚？

　　　　可郦婉嫆再婚，又与嘀嗒有什么干系？

　　　　米唐垂眸思索了片刻，眼风再次扫过那个中规中矩坐在一边的少年，突然灵光一闪。

　　　　他们长久以来竟一直都忽略了，嘀嗒的父亲是谁？！

　　　　因为从认识嘀嗒的时候起，与他父亲有关的任何人事从未出现过，所以他们竟然习以为常地将这事给跳过去了！

　　　　所谓的灯下黑大约就是如此。

　　　　一想到这层，米唐只觉现在郦婉嫆的动作，极有可能与之相关。

　　　　不过——任何可能对嘀嗒造成伤害的事，他都决不会容许其发生！

　　　　蓦地，米唐目光变得冰冷坚硬。

　　　　岁岁年年的守候，日日夜夜的关注，他的生活重心早已完全偏移。嘀嗒于他而言，是投注了太多心力与感情而无法割舍的人，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对他也早已不仅仅是出于友情与愧疚的关心，更是将他当做了最亲近的亲人来守护。

　　　　示意卓朗留下看着这几个人，米唐便拿着手机快步走到屋外，拨通了洛舒的电话。

　　　　“洛舒，你那里能不能查到嘀嗒父亲的事？郦婉嫆又出来作妖，我估计问题可能在嘀嗒父亲家。你有空的话去查一下，那边是怎么个情况，越详细越好，省的那边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不好收拾。”电话才一接通，米唐就立刻说出一串连珠炮般的话，可话音落下后，听筒里半晌没有回音，只传来洛舒不太稳当的呼吸声时，他才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舒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失真，可米唐还是能听出他此时有些虚弱的语调，只听他沉默了片刻，才接着道，“刚好我也要找你，你现在有空的话，把之前我们整理的武学伤痕的资料传给我一份。”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嘀嗒的案子有进展了？！”米唐当然知道洛舒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他虽然忙于照料嘀嗒，却也时刻关注着洛舒那头，原本他或许还会猜测是季泽或者比赛有什么麻烦，可既然对方提到了那份资料，他立刻反应过来，极有可能是与嘀嗒的案子相关！

　　　　回答他的，却是又一阵长久的默然，好半晌，才听到洛舒里带着些微的自嘲与沉凝，道：“或许可以算得上进展吧，只是，这样的进展我宁可没有。你既然问了，那也一起看看吧，当年你在刑部呆得比我久得多，想来更有经验才是。”

　　　　“看什么？”米唐顿觉不妙，似有黑云罩顶，让他眉头紧蹙。

　　　　可洛舒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反复叮嘱他即刻把资料传过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心中暗骂姓洛的坑货简直不靠谱，可事关嘀嗒，米唐还是半分不敢拖延，即刻将随身带着的平板电脑拿出来，调出加密封存的资料，给洛舒发去了邮件。然后，他心事重重地走回屋里，坐在了距离少年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边盯着嘀嗒那头的动静，一边捏着平板电脑，等待洛舒口中要让他“看看”的东西。

　　　　没过太久，接收邮件的提示音便响起。

　　　　米唐立刻打开邮箱，只见洛舒送来的邮件带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附件。米唐先点击下载后，才慢慢读起了邮件中的“简单说明”。

　　　　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紧，脸色阴沉得简直可以立刻拧出水来。

　　　　八个孩子！

　　　　最早的一具骨架，可以追溯到十三年前！

　　　　这是怎样的丧心病狂？！

　　　　“我把我看出来的问题写在这里，你看看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可以立刻写下来回复给我……”之后，洛舒一条条地将自己的看法都写在了邮件最末。

　　　　鉴于附件还在下载，米唐一时也无法对比着照片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比心焦地瞪着进度条，腹诽网速总在关键时候不给力。

　　　　终于，进度条爬满，他第一时间将附件里的照片打开整体小图预览，而后就被屏幕上触目惊心的一幅幅照片惊呆了。

　　　　难怪洛舒还有写：“参照骨骼上遗留的受伤痕迹，来推断具体伤情……”

　　　　正因为这些尸骨被保存完好，才更让这所有死亡时的惨烈也一同被保存，然后在此时清晰呈现。

　　　　定了定心神，米唐打开了最后那具保存最完好的尸体照片。

　　　　第一幅半身像，仅仅一个瞬间，米唐只觉自己也有些呼吸不稳。

　　　　当年他在刑部，呆的时间比姓洛的要长很多，见过的各种奇葩的案子也有很多，其中不乏有几起喜欢针对孩子的案件，可是手段如此酷烈的，却是前所未见！

　　　　凭着当年的经验，让他能很快从这个孩子身上的痕迹看出凶手那种，戏谑、玩乐又痴迷的心态。

　　　　实在令人作呕。

　　　　同时，他也发现了洛舒所说的那几道指痕。

　　　　米唐观察了片刻其大小形状和走向后，又打开了当年嘀嗒身上拍下的照片，慢慢地进行对比。

　　　　似乎，功力的深厚有所变化，可……

　　　　很快，他就沉入了忘我的工作状态，一边不断研究着照片，一边笔下飞快将所得记下。

　　　　咦？

　　　　他突然发现，那孩子额上似有一道很奇怪的痕迹，立刻将他的整张脸放大，想要仔细观察。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

　　　　手中的平板电脑竟突然被人夺走！

　　　　短暂的错愕后，米唐懊恼于自己竟失了警惕心，抬眼却见那个原本阴郁而克制地坐在不远处的少年，不知何时就站在了他身边。

　　　　此时对方双目泛红，浑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捏着平板电脑，看向屏幕中照片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某种玉石俱焚的疯狂之色。

　　　　米唐顿时吓了一跳。

　　　　想到洛舒所说，这些孩子身份至今查不到，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莫非，真会有这样的巧合？

　　　　“你是不是……”认识他？

　　　　米唐一时不知要怎样将这人安抚下来，犹豫片刻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却不料还没来得及说完要问的话，对方就突然浑身痉挛地晕厥倒地。

　　　　“……”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卓朗在米唐的示意下，对郦婉嫆派来的人马表明，这少年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导致的晕厥，需要休息几天。随后两人也不顾对方的将信将疑，直接把他们与少年分开安置。

　　　　当晚，原纷风尘仆仆地在子时赶到了山门。

　　　　“究竟怎么回事？”这段日子他忙得晕头转向，突然从小师弟那里得来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出处竟是在自家老窝，直接把他给炸懵了，一路赶来，他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终于抵达时，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面前，米唐一脸沉静。

　　　　离山多年，原纷与这位突然出现在山门的洛舒好友并不相熟，可此时并不是联络感情结交朋友的时候，他只是凝重地跟在其身后，走进了一间客房。

　　　　空落落的客房里，少年躺在屋子中央的床上打着点滴，睁着眼死气沉沉地盯着天花板。

　　　　原纷知道，这就是他赶来的目标人物，极有可能知道死者身份的人。

　　　　据说他醒来已经有段时间，却不吃不喝也不理人，保持着现如今的状况一动不动。

　　　　原纷轻轻走到床前，矮身蹲下，卸去自己身上残存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压迫感，他温和地开口道：“你好，我是首都刑警大队的警员，我叫原纷。”

　　　　少年木然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似是对他“刑警”的身份有所反应。

　　　　原纷心中一喜，露出一个和善至极的微笑，再接再厉开口道：“你认识白天时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个男孩吗？我们正在全力追查他被害的案子，如果你知道，是不是愿意告诉我们？”

　　　　对方略有些迟滞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好半晌，才哑声道：“那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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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081

　　　　“这里真的会有地下俱乐部？”

　　　　洛舒忍不住四下打量着这个半旧不新的住宅区，还是觉得有些无法相信。

　　　　正值傍晚时分，周围来来去去的人并不少，有买菜归来的大妈，有放学归来的学生，也有下班归来的白领。这些人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忙碌一天的疲惫，与归家休憩的急迫。

　　　　很明显，这只是个普通的居住社区，很难想象在这样人群密集的地方，会隐藏着一个黑暗的销金窟。

　　　　林宝宝，也就是那位过于激动晕倒在山门的少年，虽然自出生起就在他口中的俱乐部里生活，却并不知道那里的真正位置。

　　　　被客人从俱乐部里买走，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离开那个纸醉金迷的狭小空间，而他在离开前，直接被戴上了盲人瞳贴，根本看不到外界的任何景色。

　　　　这一度让原纷感到为难，连夜与队里联络后，讨论许久，才最终决定冒险。

　　　　他们决定直接找上郦婉嫆的新婚丈夫，那个将林宝宝带出来的人。

　　　　根据林宝宝的说法，那个俱乐部对于会员加入十分严格，而且约束力很强。通过网络会议讨论到天亮，警队里一致认为，由公家身份直接找上门调查，很容易打草惊蛇，风险极大。万一这个毒瘤般的俱乐部闻风而逃，那么他们仅有的线索就会被掐断。

　　　　于是坐在原纷边上旁听了一宿的米唐，主动把洛舒给推了出来。

　　　　现如今的武林门派，无论对于普通百姓还是对于那些犯罪分子，都同样神秘而富有传奇性。那么，听到了林宝宝所描述的“欢乐俱乐部”的场景，进而产生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武林门派小少爷的身份，就很能唬人了——尤其是，洛舒的父母，还是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声名远播的大人物。

　　　　“武二代”加“星二代”的标签一贴，“纨绔”两个字简直就是给洛舒量身定做的一样，想要让人相信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危险不危险的问题——他俩谁还不知道谁呀，洛舒虽然身手是个废柴，可上辈子这货比这险恶不知多少倍的地方也去过。他呆过天牢，上过刑场，闯过战场，烧过敌营，区区探个销金窟，米唐还真没把这事儿看得有多么危险。

　　　　更何况作为一个“少爷”的排场，保镖是必须携带的，许铎秦越两人中，随便哪个跟着，洛舒就必然是安全无虞。

　　　　可其他人不这么看啊。

　　　　洛舒只是个无法好好习武，年方十四的小少年而已！

　　　　因此，就在洛舒听了米唐的叙述，爽快答应下这事之后，警队里立刻派人偷偷摸摸地潜入了酒店，带着一大堆隐形监听、卫星联络、防身用具等等物品，打算给洛舒来一次全面武装——此事恰好被清早跑来洛舒房门口堵人的季泽撞见，他果断将这天的小组赛现场观看之事给抛在了脑后。

　　　　于是保镖的人选又多了一个。

　　　　等万事准备妥当后，洛舒留下秦越在酒店护着弟弟洛然，便带着许铎和季泽两人，施施然离开了酒店。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穷极无聊找乐子，却找不到。

　　　　这并不难。

　　　　首都素来繁华，到处都有许多娱乐项目，只是大部分都禁止未成年人参与。所以，很轻易的，洛舒就在一整天内被拒入了四五次。

　　　　这个数字，足够一个刁蛮霸道没大脑的二世祖生气了，就算事后被调查，也没人说得出错来。

　　　　然后进行第二步，打电话给米唐，仔细询问他之前通话时一笔带过的“俱乐部”的事，于是米唐帮他问出了知情人——郦婉嫆的老公。

　　　　第三步自然是去找人了。

　　　　郦婉嫆因为蜜月归来，所以一直留在永润处理公司的事务，作为对她百依百顺的丈夫，她新婚的老公吕华钦自然留在那里陪她。除了帮郦婉嫆去俱乐部找人那次，他这段日子可称得上深居简出。

　　　　但这并不影响洛舒的威逼利诱大计。

　　　　只消给他手机发一条短讯，将“郦婉嫆”和“俱乐部”两个词放在一起，就能成功将这人吓出一身冷汗，然后自己上钩——毕竟他之前找来林宝宝的时候，可不敢把俱乐部的事和盘托出，而是另找了借口。背着金主兼老婆，去sex俱乐部鬼混这种事，若是被捅到郦婉嫆跟前，他绝对讨不着好。

　　　　于是，耍着二世祖的威风，不过三言两语，洛舒就找到了介绍人。

　　　　吕华钦给出的线人是一间门面极小的房产中介，他表示自己会先去打个招呼，而后洛舒只消直接去找人，对上暗号就行。

　　　　这让洛舒连带警队总部里监听的三队其他成员都感到颇为无语，竟然还折腾了一堆暗号！这俱乐部的人咋不上天啊？！

　　　　而此刻，洛舒带着身后的哼哈二将，跟在自称姓王的中年男人身后，略带迷茫地看了看前的这扇居民楼铁门，转而瞪视带路的男子，对自己是否被耍表示十分怀疑。

　　　　恰好隔壁楼的大门里，走出一位遛狗的老大爷，一见老王，熟门熟路地笑着打招呼，道：“哟，老王啊！又带人来这楼看房子？”

　　　　“哎，马大爷，您老最近一向可好啊？我这不是为了生意嘛，有客户上门，自然得把人带来这里看看！咱们小区租金又不高，环境还特别好，我呀向来第一个给客人介绍这儿，最合适不过！”

　　　　“嗨，那是！咱们这儿，晚上又安静，周围商店学校都多，交通也方便，新来的就没有不满意的！”

　　　　“那是那是！哎呀我先带客人上去了，回头忙完了，再来跟您唠嗑！”

　　　　“好好，您忙先！”

　　　　两人挥手告别，马大爷哼着小曲儿带着狗走远后，老王才转过头来冲洛舒讪笑这解释：“哎，您可别不信，我这儿就是打个幌子。咱们俱乐部，别看外表不起眼，内里啊，可是另有乾坤，什么花样都有，包您满意！”

　　　　洛舒听后，只是露出了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灰突突的老旧居民楼，撇嘴道：“哼，小爷今天都被扫兴了四五回了，你这要不是有朋友推荐，我还真看不上呢！行了行了别装神秘了，有什么好玩儿的，赶紧让小爷我开开眼！”

　　　　许铎默默站在洛舒身后，为自家小师叔浮夸的演技点了支蜡烛。

　　　　殊不知，洛舒这完全是模仿上辈子某位大员家的纨绔公子做派，神情举止乃至不少小动作都表现得惟妙惟肖，反而轻易骗过了这位堪称“见得多了”的老王。

　　　　大门打开后，穿过一道曲折而昏暗的走道后，几人走进了一间装饰豪华、四处都闪闪泛着金粉色光芒的大厅中，厅中靠墙处的柜台后面，就站着一男一女。

　　　　这两人在见到老王后，立刻扬起一个十分职业化的笑容，冲三人中明显主事的洛舒，甜甜地道了一声“欢迎”。

　　　　洛舒一脸骄矜地点了点头，并不多理会，摞下一句“把你们主事的喊来。”后，便往旁边的大沙发上一坐，不再多理会这两人。

　　　　老王很识相，立刻溜进偏门里，不知与谁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凭着洛舒三人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到，老王正在跟这里的某个小头目，介绍他们三人的来历。话语中时不时出现的词汇，就是“武林门派”、“爹妈都是大明星”、“小少爷”、“尝个鲜”等等。

　　　　很快，偏门里，一位笑容温和可亲的中年男子，跟在老王身后走了出来。

　　　　“洛小少爷，让我为您介绍，这位是俱乐部里的领班春先生，春先生对俱乐部了如指掌，您要是有什么想玩的想看的，都可以直接跟他提，我老王啊到这里就功成身退了！祝您玩得愉快！”说完，他冲洛舒暧昧地笑了笑，便礼貌地离开了。

　　　　“洛少爷是吗？在下春峰，幸会。”待姓王的离开后，这位名为春峰的领班便不卑不亢地来了句自我介绍，而后坐在了洛舒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此人的动作潇洒随性，却又不失礼数，加上他温和亲切的面容，十分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这样未经同意便坐下的动作，也丝毫不显得突兀无礼，反而因其落落大方的态度而反客为主。

　　　　许铎站在后面各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