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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不接武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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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她也会担心,怕自己跟得太紧让洛洋觉得烦,可她依然控制不了自己。

    平日里,每次见面莫琅都会给儿子拍很多照片,以便见不着面的时候可以看看照片来想念,可对于洛洋,她却根本无法容忍分离,她只想时时刻刻看到这个人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

    所幸,她的感情得到了洛洋的回应。

    莫琅自小就记性很好,所以她记得很多。

    她知道,一直都是自己不管不顾地跟着洛洋,一直都是洛洋迁就她,照顾她。她看着他从男孩变成男人,却始终对她温柔耐心,不离不弃。

    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从来没有好奇过,因为根本不关心。

    可在她活到四十岁出头的现在,突然接到儿子一个电话,告诉她所谓“亲人”的存在,莫琅心里根本连涟漪都没掀起。

    反倒是洛洋很欣喜。

    他清楚自家亲亲老婆必然是不肯抛下自己独自回去的,便自觉自发加班加点地赶戏,终于在两星期后将所有的戏份提前拍完,与莫琅一起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莫琅看着飞机上沉睡的爱人,轻轻抚了抚他眼下的黑影,心里不自觉生出了些对所谓“亲人”的怨气。

    洛洋替她欢喜,她就顺着洛洋欢喜,可这不代表她能容忍这群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仗着“血缘”关系,每天一小催三天一大催地逼着她赶紧回去认亲!

    她的感情太单一,分不出什么心思去体谅,只心疼自己的丈夫。

    对方越是急迫,在她看来就越是烦人。

    烦!人!

    而另一边,洛舒也觉得很烦。

    他想亲自去追查郝艾的事,可季泽选了他的卧室闭关去了!

    若只是这样,许铎秦越两人有一个留下轮流守着就没什么问题,可偏偏,那天莫珵珵来过之后,第三天他就确认了结果,然后就开始了老头老太带着一家老小,每天上门来骚|扰的日子。

    最初时候,洛舒对他们还是颇为体谅的。

    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对方毕竟是失去女儿多年的老人,乍一寻到人,心情激动难以自抑很正常。

    洛舒对他们的态度始终很尊敬。

    他和气地招待来人,礼貌地表示自己不能越过母亲提前认亲,安抚两位老人激动的情绪,尽力照顾得很周到。

    可架不住对方每天都来!

    他说了几百遍了,等父母回来就会通知他们,可对方只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依旧天天来报道。

    每天晨光微熙时,两位老人就会敲响套房的大门,直到华灯初上时,两位老人才会搀扶着离开。

    通常,他们还会把大女儿/小儿子/大外孙/外孙女也都带来,美其名曰“联络感情”,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样的相处能让这个失散多年的外孙迅速对莫家产生归属感。

    于是洛舒彻底无法出门。

    从早到晚他必须全程作陪,哪怕有事离开一会儿,就会招来无数的眼泪攻势与长吁短叹。

    这简直不能好了。

    直到莫琅带着洛洋回来,他才总算松了口气,火速将烂摊子丢给爹妈,自己神隐。

    。

    与此同时,郝家宅院里,郝艾郁闷地闯进了他姐姐的书房。

    郝莎正在批阅文件,见弟弟进来,却一反平日里温柔微笑的态度,只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不去理他。

    “姐!你怎么不帮我想想办法!”郝艾见他姐姐根本不理他,顿时也顾不上耍脾气了,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抽走文件,没好气地责问出声。

    郝莎却是不想再惯着弟弟的脾气了,冷哼一声道:“你自己上赶着作死,我要怎么帮你处理?!那个叫原纷的小警|察,身后站着的就是洛舒!他们本来就在调查你的事,你还急巴巴地去给他们找靠山!”

    “我哪知道这个莫琅会是莫珵珵那个失踪不知道多少年的二姐!你以前不是说早就死了么!”郝艾也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之前看那小孩儿长得跟莫珵珵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还以为是他跟有夫之妇私通,生下的私生子呢!这家伙平日里总一副道貌岸然洁身自好,看不起我的样子,再加上那个洛舒死一直死咬着当年的事不肯放,我这不就是想膈应膈应他们吗!”

    “呵呵,那你膈应到他们了吗?!”郝莎想想都觉得要叹气,原本她家投靠的那个人,就在对付文国的这些武林势力,所以洛舒所在的那个洛承门,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就算再厉害又如何?早晚会成为弗朗西斯的囊中之物!可谁料想,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居然趁她不注意,硬生生给人拖出了莫家当背景!

    他们郝家明面上素来是依靠莫家的,哪怕如今另有出路,可莫家依然是很难动摇的势力。虽然暗地里一直在动作,但想要搞垮莫家,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

    偏偏突然来这么一出,直接让两边势力联合起来了!

    若是将来那个洛舒真的查到些什么……

    简直想想就头疼!

    就在此时,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郝莎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不多久,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等她挂上电话时,面色阴沉得简直就像雷暴前夕,浑身都冒着冰冻阴寒的冷气。郝艾原本还硬撑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却在自家姐姐凶残到极点的目光下哆嗦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却只听郝莎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低哑性感,反而带着令人心悸的狠戾,冰冷得仿佛尖刀刮着冰面:“酷威娱乐的郦婉嫆,今天放出消息,说她昏迷多年的儿子元飞羽,前日醒来了。”
………………………………

第089章

    “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在湖城山里躺着……”郝艾闻言失声大喊,而后又噤声在郝莎尖刻的目光之下。

    他很久没见过姐姐这样阴狠外露的神情了,以至于时间太久他都快忘了,暴怒中的姐姐,有多可怕。

    上一次看见她这样,第二天姐夫就死了。而这一次……

    “姐你的意思是……?”郝艾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抬头,一边偷瞄一边猜测着郝莎的打算,而后做了个刀切的动作,心里盘算起了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

    当年刚出事那会儿,听闻人没死,他不是没有暗地里雇佣兵去试着灭口,可失败了不说,还被姐姐狠狠骂了一顿。

    当时医生确诊那小孩儿不可能再醒来,这么个迟早会死的人根本构不成威胁,自己急吼吼地去灭口只会打草惊蛇。

    所幸,受雇的佣兵并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所以在人被抓走后,他并没有暴露。

    后来那孩子被洛舒接到洛承山门时,他也紧张过慌乱过。

    因为平日里总是不干正事,郝莎并不让郝艾过多参与到她所筹谋的事务中去,因此对于神秘莫测的武林势力,郝艾还是心存敬畏的。他万万没想到洛舒居然会有这样的背景,这让他后怕的同时心中难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始终风平浪静,他最终还是认定了人不会醒来,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渐渐放下心。哪怕明知那姓洛的小子一直没放弃追查,他也不再谨小慎微,而是重新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现在,据说会永远躺在那的植物人,居然醒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后,郝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终于冷静了下来。

    可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是:这不是真的。

    “姐,这消息可靠吗?”他是不愿意相信嘀嗒醒来的,横竖此时根本没见着人,说不定,是洛舒那几个为了诈出案犯,想出来的新招呢?

    郝莎勉强压下心里不断膨胀的黑暗想法,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粗嘎着嗓子道:“前些天我安排在他们山门里的暗线传来过消息,似是郦婉嫆派人过去探望过一次。”

    “探望?”郝艾皱起眉,“有说具体什么情况吗?”

    “并没有。不管是那个米唐还是郦婉嫆派去的人,两边都做得很小心,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郝莎摇摇头,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完全没有重视这条消息。

    先前她得知这事时,只以为是郦婉嫆怀孕结婚后有什么其他打算,才去探望一下儿子。她对郦婉嫆的打算完全没什么好奇心,横竖也就是想把儿子那里的遗产扒拉到自己手里罢了。

    唯利是图的人,对自己大儿子的死活根本不关心,完全不会构成威胁。

    而那个埋在洛承门的暗子,说起来也并不完全是她自己的手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这人去办,元飞羽的情况,只是顺带让他注意着而已。

    若为了这事而让他暴露,那可是得不偿失,自己也没法跟弗朗西斯交代。

    所以她当时只是看过消息后就将之扔开了,并没吩咐那暗线对两边的会面全程监视。

    可当时没放在心上的事,现在结合郦婉嫆放出的消息来看,却让人后悔莫及。

    “现在只有消息被提前放出,据说人还在封闭式复健,预计两个月后可以出来见人。”虽说不是不能查到对方复健所在的疗养所,可光是调查的这段时间,就足够那孩子把郝艾说出来无数次了!

    “那,那,姐我们还是动手吧!”见到连郝莎都是完全没把握的模样,郝艾这个习惯于依靠姐姐的人,终于彻底慌了手脚,“我这就去联系人!”

    “慌什么!给我回来!”见自家弟弟慌不择路就往外走,郝莎厉声制止,简直恨铁不成钢!而后她严厉地问道,“你动手的时候,那小孩认出你了没?”

    “我不知道。”郝艾埋头捂着脑袋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可几年前的记忆对他来讲实在有些遥远了,这些年来他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实在很难重绘出嘀嗒当时的具体反应,只大概记得他曾剧烈挣扎,还挣脱了他的钳制“我确定那时候他肯定看见我的脸了,可要说认出我,倒未必,毕竟就在当天早上草草见过一面,小孩子没放在心上的话,未必能记得我是谁。”

    可这样乐观的猜测,并不能让郝莎松口气。

    她抬头瞪了自家不省心的弟弟一眼,最终还是道:“我先去查他人在哪里,你最近这段时间先出国躲一躲,看看风声再作决定吧!”

    眼看着武术大赛的八强赛就要打响,到时国家队的选人名单也会出炉,她正是要盯紧的时候,实在没那心力去管弟弟这破事儿!

    更何况,就算那孩子真记得又如何,当年他才几岁大,一个小孩子的证词,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想要驳倒并不难。

    那孩子既然没死还醒了,那也就是个故意伤人罢了,如果到时候自家弟弟真的被指认了,大不了她多动动关系,再把人捞出来好了。

    此时,警局封闭消息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郝莎在警队里的门路,只是个欠过她一点人情的熟人而已。之前原纷去查她弟弟的档案,才会出于情面来告诉她一声,可现在八具孩童尸体的大案,既然决定不公布,那么这人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跟郝莎讲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原纷虽然没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其有问题,在密谈时也没能说服队长先把郝艾控制起来,可还是成功地将郝艾列入了嫌疑人名单,成为了警方的重点关照对象。

    同时,林宝宝假扮嘀嗒之事,也在郦婉嫆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在警局里过了明路,他周围二十四小时有警力暗中布防,为的就是能找到杀害了那八个孩子的凶手!

    若是郝家真的会对嘀嗒有任何行动,都将在两边严密的监视下无所遁形。

    甚至于,某些更为隐秘的阴谋人事,也将因此而露出破绽。

    “对了,姐,还有个事儿,或许可以注意一下。”郝艾打算就此离开,听话出国避风头,不过就在抬脚将走的当口,他忽然又想起了个事儿。

    “什么事?”郝莎对弟弟还是十分耐心的,所以即便已经烦透了这事,依然好脾气地问道。

    “就是当时,那小孩居然可以挣脱我!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会武的,而且境界不在我之下,也是入门境!那会儿我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回想起来,会不会他之所以能苏醒,就跟修习的内力有关?”说到这里,郝艾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绝佳疑点,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而郝莎闻言也想了起来,当时弟弟叙述时只将这事一笔带过,她也没多想,可此时被特意提出来,才觉得似乎真有可能。

    否则,如何解释一个已经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的人,竟会在短短几年内恢复过来?

    只有文国古老而神秘,庞杂而深奥的武学体系,有可能做出这样的颠覆!

    “元飞羽的背景我早就调查清楚,他自己绝不可能有机会接触武学,那么他所修习的功法来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洛舒!好一个洛承门,竟如此不动声色不露痕迹!”郝莎一想到自己在洛承门里的那条暗线,这么许多消息,竟没一条是他知道的,一边埋怨其无能,同时又一边暗恨,洛承门竟是将各种后手瞒得死紧!

    “姐,如果真有能帮助治伤的功法存在,那肯定是让人趋之若鹜的!”想到这里,郝艾不由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坏笑,“不如我们将消息放出去,说不准,洛舒那群烦人精就没空继续折腾案子了!”

    郝莎闻言,双眼也亮了,不过她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另一系列更为复杂的阴谋和圈套。

    既然,把这样的宝贝教给了家中不懂事的小孩,还让其将之泄露了出来,这么大的破绽,我等又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个轻松愉悦的笑容。

    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一致,但显然,他们找到了可以共同利用的事。

    前方是万丈深渊,失去了良知的人却早已被利欲蒙蔽了双眼,对此视而不见,只一心继续向前迈步而去,终将万劫不复。

    。

    而洛舒在将莫家诸人扔给了赶回来的父母后,也立刻进入了闭关状态。

    虽然季泽进步飞速,可洛舒还不想这么早就被超越过去。

    他其实早就到了进阶的关口,却因着俗事缠身而迟迟没有动作。

    但事实上,他进阶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远比季泽要少得多。

    一方面,他的积累毕竟要比季泽多出很多年,雄厚得不是一星半点;二来,这是他上辈子早就走过一遍的路,作为一个没多少创新精神只想安安稳稳重走一遍的老头子来讲,重拾心境重攀境界,并不是多难的事。

    所以直到他三天后冲击小成境成功,闭关多日的季泽依然在闭关中。

    对此,洛舒只是得意地笑了笑,而后反应过来人家比他小n个十岁,又无趣地瘪了嘴。

    却不知,紧锁的房门里,季泽正双目紧闭满身冷汗,原本打坐的身体开始不稳扭动,甚至体内内息的循环都开始断断续续。

    他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这个梦境是那样的熟悉,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出现了无数次,可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悔痛!
………………………………

第090章

    屋外,刚进阶出关的洛舒正不咸不淡地喝着柠檬水。忽然,他觉得心弦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倏然间有种奇异的预感。

    这种预感并不让他感到危险,相反,仿佛有什么暖融融的感情从不知名处流出,让他不自觉就柔和了表情。

    可这很奇怪,他皱皱眉,警觉地四下望去,却没发现任何与平日里不同的地方。

    摇头暗道自己大约是有点神经质了,便甩开了那一刹那不对劲的错觉,继续埋头喝水。

    可不知为何,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这显然是真的有什么不对!

    他如今境界已达小成,本该随时可以静气凝神,又怎么会控制不住心绪呢?

    这么一想,洛舒猛然站起了身,想要往外走,却在才抬步时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在许铎和秦越诧异的注视下,他缓缓转过头,怔怔然看向季泽闭关未出的房间大门。

    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门前,伸手轻抚房门,却听不见屋内一丝一毫的动静。酒店套间的隔音效果做得非常好,洛舒却因此而摇摆不定。

    季泽正在闭关冲击境界,要紧关头,他根本就不应该闯进去打扰的。万一他这么贸然闯入,对季泽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他一定接受不了。

    可不知为何,洛舒就是有一种感觉,仿佛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对他说,季泽会想要看见他,季泽会需要他。

    进退维谷。

    。

    屋内,不知何时起,季泽原本盘膝而坐的身体自发舒展开来,成了平躺在床上的姿势。他双手紧握胸前,而后便一动不动,面上的神情也由紧绷慢慢变得平和。

    看上去似乎比之前那般不安稳要好转了不少,可若有人凑近去看,便会发现,他整个人的气息竟一点一点衰弱了下去,不多时,便没了呼吸。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尽管比之平日里要轻缓了许多;面色也依然红润健康,丝毫没有属于死者的灰败。

    季泽并未察觉自己身体的异状,他只觉浑身一轻,就仿佛坠入了一个梦幻的深渊。

    他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只随着一股不知名的洪流,缓缓沉入黑暗。

    渐渐的,他眼前掠过越来越多的流光,带着喜怒哀乐的色彩,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光亮,倏忽靠近又飞远。

    季泽直觉每道光对他都极为重要,可当他想伸出手去抓取,却发现自己仿若一团空气,氤氲无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流光穿透他无形的躯体,然后飞速远逝而去。

    这种无力透顶的感觉十分不好,季泽只能忍受着继续下沉。就这样似乎过去了许久许久,又似乎只是晃神了一瞬间,等季泽再度回神,却只见一团白光迎头撞向他,然后整个世界从黑暗瞬间变为了一片光亮的白昼。他明知自己只是一团气云,却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

    等再次能够看清周围到时候,黑暗也好流光也好,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察觉自己身处一片荒芜的野地,昏暗的天光下连一只飞鸟都不存,空气中却弥漫着浓郁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原来,那土地所泛出的黑褐,并非其原本的色彩,而是被早已干涸了的鲜血染就!

    再凝目远望过去,季泽发现地上虽已不见尸体,却依然有零星残肢散落四周,还有一些断裂的金戈之物冲破了尘土的掩埋,露出了狰狞的刃口。

    只是这些武器同样染着一层厚厚的黑褐色,乍一看去极不显眼,几乎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季泽敏锐地感受到四周弥漫着无法散去的煞气,加上眼前这番景象,他不由判断,这应该是一处交战情况极为惨烈的战场。

    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也丝毫没有怯意。

    自从习武后,他就时常听一同切磋的同门说起,他身上仿佛天生带着骇人的凶煞之气。

    门中一位经历过当年战争的元老,更是直言,这种煞气,他只在当初历战无数的将领身上见过。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及季泽身上这般浓厚到可怕。

    季泽此前从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因为洛舒总是毫不意外且并不在意的模样,所以他也不在意。

    可此时,身上环绕的煞气仿佛在与这天地呼应一般,不受控制地冲天而起,而周围的弥散的煞气也开始缓慢地向他所在处靠拢!

    就在他感到震惊不已的时候,他无形的自身也猛然化身一股清濯之气,仿若这一片血色中的清流,将疯狂束于理智的囚笼之中,与这片绞杀一切的煞气之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

    而后,他只觉自己就这么被裹挟着、呼啸着往战场中心的方向飞速而去。

    那里的血腥气,比起他初来之处浓郁了不知多少倍,分明该是一片死地。可奇异的是,他心中笃定,那里有他必须要去见的人。

    随着不断的深入,地面不似方才那般被清理过,越来越多的的将士尸首,就这么横七竖八地零落在战场上,甚至堆叠在一块儿。

    不少尸体死前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姿态,由此便可想见这场战争的残酷。zhebi

    又飞了一会儿,地面已经完全被死尸所覆盖,再看不见半点土壤。就在此时,远远的,他似乎见到了一个黑影伫立在前方。

    莫非是幸存的活人?

    可等终于靠近后,他发现,那是一个,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将死之人。

    他的铠甲破破烂烂,几不蔽体;身上满是伤痕,深可见骨;血液已经不再流淌,并不是止住了血,而是早已流不出来;后背上插着一支长箭,那显然是一道致命伤。

    季泽暗道:背后射来的暗箭,此人只怕是命毙于己方的叛徒之手。

    不过,伤到这般程度竟还能撑住一口气,想来是个内家高手,功力极其深厚。季泽有股莫名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

    只见此人摇摇晃晃地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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