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不接武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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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琅依旧似笑非笑地盯着，似乎把这手机里的怒骂声当做了背景娱乐，听得十分乐呵。

　　　　“刘丽你一会儿就去告诉莫琅，就说是我郦婉嫆说的，让她儿子当武替，让她别不识好歹！”

　　　　“呵。”电话里的女音说到这儿，莫琅似是终于忍不住叹笑出声，只一个音节，却让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电话那头的郦婉嫆：“……”卧槽这其实是她的幻听吧？

　　　　沉默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终于修完最后一支指甲，收起刀的莫琅一副才察觉到的模样，挑挑眉：“她怎么不接着说了？”

　　　　刘丽简直欲哭无泪了，莫老师求您了，别火上浇油行么！

　　　　找麻烦找到您儿子头上是我没眼力见儿，求放过留条活路啊！

　　　　“……反，反正刘丽你给我听着，飞飞这事你要是摆不平，就不用继续在我这做了！”电话里女声略有些不稳，比起方才似乎少了几分底气，急匆匆地威胁一句，便“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丽：请叫我背锅侠刘助理。

　　　　等刘助理终于做好心理建设，缓缓地转过身打算直面来自莫神的狂风骤雨时，却发现对方根本没理她，正举着手机认真看。

　　　　莫琅看的自然是来自老公的短信。

　　　　见人终于转过来了，莫琅抬眼笑笑，道：“你去和导演说，把你们家嘀嗒的高空戏排到最后拍，估计到那会儿就能过了。”

　　　　说罢，她便潇洒转身，风一般地离去了。

　　　　刘丽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小角色罢了，她懒得去跟她多计较。

　　　　郦婉嫆那烦人精，作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智商不高也就罢了，还总欺软怕硬，从来都学不乖。

　　　　方才出声吓了她一吓，估计能消停到剧组杀青，也当是给儿子的新朋友多点自由空间吧。

　　　　进组这么长时间，嘀嗒是个怎样的孩子，她自然看在眼里。只可惜孩子周围的大人全都太极品，所以平日里只要别太过分，她都是懒得去理会的。

　　　　不过如今对方既然跟儿子成了好朋友，那一点小忙，她也是乐意帮一帮的。

　　　　。

　　　　接下来的每一天，剧组里的人都会时不时见到面色苍白的嘀嗒，捧着热牛奶热朱古力热红茶，在洛舒宝的陪伴和安慰下，重振信心的画面。

　　　　洛家夫妻和刘助理一同出面，导演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况且只是把一出戏延后拍摄罢了，并不影响整体的进度，加上全剧组都很喜欢嘀嗒这孩子，所以导演大手一挥，就同意了给他专门开辟一个练习小空间。

　　　　最初空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3d模拟的场景，让嘀嗒一点点适应空中的环境。

　　　　过了段日子，空间里被摆放起了安全设施完备的小平台，让嘀嗒一点一点向上攀登。

　　　　随着平台越垒越高，整个剧组的进度也一点一点向终点滑去。

　　　　这天，两个小孩又结束了一天紧张的练习，距离预定的拍摄结束日期还剩下不到五天。

　　　　洛洋把热饮递给两人，开口道：“明天开始，嘀嗒你就可以用威亚练习了，相信你最后一定行的。”

　　　　嘀嗒这段日子开朗了不少，比起从前的乖巧，更多了一份自信。听闻洛伯伯的话，他双眼弯弯，看了身边的小伙伴一眼，半分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而洛舒闻言也是眯了眯眼。

　　　　吊威亚啊……他期待了好多天呢。

　　　　明天终于可以试试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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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洛舒一夜没睡好。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执念难消也好，总之，有个机会可以轻易地上蹿下跳……不对，御剑而行……也不对，飞檐走壁，呃，对了。有个机会可以轻易地飞檐走壁，洛舒是无论如何都愿意尝试的。

　　　　这是一种，他向往了上一辈子，在这一辈子还要继续向往下去的能耐。

　　　　于是在第二天一早，洛阳见到的就是黑着眼圈的嘀嗒小朋友，和黑着眼圈的自家儿子。

　　　　嘀嗒要实战上阵所以紧张没睡好他能理解，自家儿子是怎么回事？

　　　　将疑惑的视线在洛舒貌似淡定的脸上扫了一圈，洛洋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还是先安抚一下紧张地手都在抖的嘀嗒。

　　　　洛舒趁着这间隙，晃晃悠悠地就走到了过来帮忙的工作人员身边。

　　　　一位中年大叔正低着头认真检查设备，一旁的摄影小哥则自顾自调试着摄像机。他奉导演之命，要给嘀嗒拍一些花絮，而努力克服恐高的过程就是很不错的题材。如果获得洛家夫妻同意，洛小公子的帮忙，两小之间的友情，也会是个很好的爆点。

　　　　摄影小哥姓赵，为人开朗，这段日子已经跟两小混熟了，抬头见洛舒走过来，他立刻咧开了嘴：“哟，舒宝，今天也要跟嘀嗒共进退吗？”

　　　　洛舒对于“舒宝”这外号的传播速度早已绝望了，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伸长脖子想仔细瞧瞧这传说中的“威亚”究竟是何物。

　　　　设备组的中年大叔今天是第一次来，为人严肃谨慎，对孩子却十分和蔼。他见洛舒好奇，便微微让开了些身，好让洛舒看得更清楚。

　　　　洛舒看了半天，终于看明白后，略微有有些无语。

　　　　这个威亚的使用方式，好像有点简单粗暴啊……完全不是他所想象那样高大上。

　　　　眼神微闪，他心中有些担心，而后回想了一下自家爹妈当初满身仙气儿，在空中来去自如的样子，却又放松下来。

　　　　横竖也不会比上辈子空有一身内力，却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高来高去，自己则不得不慢悠悠地踱方步、装风度要好得多了。

　　　　呃，大概，要好得多了吧。

　　　　洛舒心里还有些纠结，那头赵小哥却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哈哈，难道舒宝也怕啦？你一会儿是要先给嘀嗒做示范吗？别担心，有周大哥替你把关，绝对不会出问题，一会儿你只要好好发挥就行啦！”

　　　　说罢，他极为豪迈地拍了拍洛舒后背，然后没心没肺哈哈笑着找最佳机位去了。

　　　　洛舒：“……”赵哥你才是古代来的高手吧？身怀内力都有些扛不住这一拍！

　　　　不一会儿，洛舒已经在自家爹和周大叔熟门熟路的帮助下，妥妥帖帖地绑上了威亚，只等着“一飞冲天”了。

　　　　“舒舒要记得，到了空中要随时调整姿势，全身协调好，才能把固定动作摆出来，然后记得要顺着尾牙移动的方向……”洛洋还是有些不放心儿子，叮嘱了一大堆他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嘀嗒今天的任务，是仿照镜头要求的自是，跟随威亚进行一次俯冲练习。相比较于真正上镜拍摄是的要求，今天的任务中，俯冲的起点要低得多，角度也平缓得多。在早就看多了这类镜头的人眼里，只要没有恐高症，这实在算不上多难。

　　　　一边赵小哥咧着嘴吭哧吭哧地笑：“洛老师，您当初第一次上威亚，据说可是轻易搞定一次过呢，您儿子肯定深得您的真传啊！担心啥哟！”

　　　　话一出口，洛家一大一小同时转头。

　　　　不知道为啥，赵小哥觉得，被那两道温和的视线看着，却会有些冷？

　　　　洛舒简直想呵呵他一脸。

　　　　深得真传什么的……是类似“武学俊才的儿子是个武学废柴”，这样的“真传”么？

　　　　而洛洋却是更加不放心了。

　　　　可心念一转，无论结果如何，总得让儿子试试，才能下定论嘛……

　　　　横竖，安全有保障，自己何必忧心太过。

　　　　周大叔最后确认了一遍安全后，洛舒冲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老爸与好友笑了笑，便深吸口气，做好了准备。

　　　　“起――”周大叔低沉的嗓音响起，洛舒便缓缓被威亚带着，往斜前方升起。

　　　　只一瞬，一直紧紧盯着的洛洋，就发现儿子的表情僵了僵。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慌张，作为过来人，他当然清楚得很，吊威亚的感觉可是一点儿都不美好。自家儿子初次上阵，自然会有些不适应，但想想儿子也不是这点苦都吃不了的孩子，他也就揪了揪心，便放下了。

　　　　于是几人就看着洛舒浑身僵硬地随着威亚停在了半空中，而后洛洋便现场指导起了接下来的动作要领。

　　　　整个身体的角度已经被威亚摆好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好看的造型凹出来？

　　　　洛舒觉得这样也挺不容易的，毕竟威亚吊在身上，还挺难受。

　　　　他在心里默默回忆了几套动作好看的功夫套路，气沉丹田，伸手一挥。下方的几人只见他手中长剑瞬间气势逼人，其劈斩之姿浑然天成，让人心中骇然。

　　　　此时的洛舒，微微放出了些许前世作为宗师唬人时的气势，却端的是帅气逼人。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只等着空中的少年剑客俯冲而下、击败恶敌。

　　　　只是――莫不是他们的错觉？

　　　　总觉得在洛舒开始往下俯冲的刹那，整个人好像随着双手动作的幅度，在空中晃了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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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好吧，这果然不是他们的错觉。

　　　　就在威亚出现晃动的下一秒，开始加速俯冲的洛舒就在空中越发大幅度地左右摇摆起来。如果此时有个人在他的正上方向下看，就会看到洛舒在向前行进的路上，画出了一道完美的波浪线。

　　　　洛舒：“……”这种预感成真却完全高兴不起来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地面上的几人倒并不如何震惊。

　　　　对他们来讲，演戏/拍戏多年，对于威亚上会出的各种问题，早就见得多了，晃一晃算什么。

　　　　洛洋十分镇定道：“舒宝你动作的时候，注意重心不要变，别太紧绷，我们一会儿重来一次。”

　　　　洛舒无语地点了点头，转头想看看正盯着自己的嘀嗒。

　　　　奈何还没来得及奉送上一枚安抚的微笑，他整个人就随着脑袋的转动，在左右晃动的基础上，又缓缓转了个角度。

　　　　众人：“……”

　　　　话说转头不是只需要脖子动一下吗？洛小舒你是怎么做到用脑袋引领全身的？

　　　　如果此时吊在空中的，是上辈子内力已臻化境的洛子修，那么他可以利用自身内力外放的能耐，通过微弱的操作，控制住自己身体的走向，从而四平八稳地完成这套动作――就是累一点。

　　　　然而此时的洛舒，这辈子才活了七年而已。

　　　　内力外放什么，他还做不到啊！

　　　　于是，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洛舒的本能就自作聪明地让他把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地上的人们就看着洛舒停止转动了半刻，然后又缓缓地向另一个方向，不受控制地转过去了。

　　　　越是僵硬无措，就越是无法控制。

　　　　洛舒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心急之下，求救的视线便往自家老爸那里投去。

　　　　洛洋眼睁睁看着儿子又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心中百感交集。哪怕早在之前就跟老爹通过无数次电话，就自家儿子的平衡能力讨论了数次，他也没料到，吊个威亚都能吊出这么个乐子来。

　　　　原谅他因为觉得太容易，所以从没研究过吊威亚控制技巧的原理是什么……otz

　　　　快步上前，举起手将自家一脸沮丧的儿子给稳稳托住，等威亚吊着洛舒缓缓落地后，才小心给他解开。

　　　　而洛舒落地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赵哥手里，还亮着工作灯的摄像机。

　　　　w（ﾟ；Дﾟ；）w赵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洛洋顺着自家儿子突然震惊到生无可恋的眼神看去，顿时哈哈大笑，一把抱住洛舒，亲了他红扑扑的脸蛋儿一口，而后揉乱了他满脑袋的呆毛。

　　　　儿子真是太惹人喜欢啦！

　　　　而造成洛舒彻底呆滞的罪魁祸首赵哥，拍了半天，他也不是不想关了摄像机，可犹豫良久，直到洛舒着地，也没来得及动手。

　　　　洛家娃娃虽然呆呆的很搞笑，但呆得很可爱啊！这么有趣的视频，就算洛小舒自己不喜欢，他爹洛大神肯定喜欢嘛！呃，好吧，他自己也很喜欢啦。

　　　　洛洋把儿子送到嘀嗒身边，让他休息一下缓缓，便走过去与赵哥低声交流起来。

　　　　在他看来，这段视频作为好爸爸的私人珍藏，当然没问题！但如果被导演看上，成为电影幕后花絮的一部分，让儿子呆萌的样子惨遭围观，就不美妙了。

　　　　儿子还小，或许别人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可他自己却可能会以为被人嘲笑被人鄙视，万一有什么心理问题就麻烦了。

　　　　毕竟，光是因着担心洛舒会因为无法练习招式而自暴自弃，集思广益地想办法逗他开心，转移他的注意力，就用尽了洛家男人的智商了，再来个新问题，他们可要怎么解决？！

　　　　洛舒完全没察觉到自家爹内心的纠结，看着洛洋远远走开到听不见自己这边声音的位置，才垮下来强撑着的笑脸，失落地叹了口气。

　　　　果然，世事哪会如自己所希冀的那般美好。

　　　　奢望终究只是奢望罢了。

　　　　“飞檐走壁”这个词，注定跟他洛舒没缘分的。

　　　　旋即他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上辈子被打击得还少么？现在不过这么点挫折，居然会沉不住气地把低落情绪表现出来，果然是这辈子被长辈们宠得太多了，以至于自己都娇气地失了分寸了。

　　　　以后可得引以为戒！

　　　　洛家的男人，可以潇洒可以不羁，可以热烈可以冷漠，但骨子里都是胜不骄败不馁的倔强货！

　　　　他洛舒强撑了一辈子的骄傲，又岂是如今区区小难能击垮的？！

　　　　双手拍拍脸，洛舒总算把情绪调整了过来，一转头正对上他家元宝担忧又小心翼翼的视线，立时露出了一个舒缓释然的笑容。

　　　　嘀嗒被这个笑容感染了情绪，也慢慢放松下了紧绷的心弦。

　　　　他家舒宝，虽然没做好，却依然那么自信从容！

　　　　这个想法忽然就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拍好这场戏本来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可这么多天一来，却一直是洛舒陪着他、帮着他。这一次，他不能再这样怯懦地拖累好友了！

　　　　如果他能早点鼓起勇气，他家舒宝就不用为了他这个不争气的朋友，而勉强自己。

　　　　――却不知不远处的洛洋恰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心里蓦然划过一丝心疼。

　　　　同时为了这两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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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休息了一会儿后，洛舒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挫败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的变幼稚了。

　　　　明明早就已经明白的事实，居然会再次期待起来，该说自己是蠢还是蠢呢？

　　　　那边自家老爸眼里的担忧心疼都快溢出来了，他确实不该继续折腾下去了。横竖只是无用功，何必增加别人的负担呢？

　　　　只是原本答应了他家元宝的全程陪伴，大概是做不到了。

　　　　自嘲笑笑，洛舒想要转身对嘀嗒道个歉，谁料还未及开口，先就迎来了一个暖暖的、伴着点儿撒娇的拥抱。

　　　　洛舒愣了愣，片刻后，才缓缓抬起双手，拥了拥对方的后背。

　　　　嘀嗒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洛舒的脸，声音软软的带着些鼻音，神色却异常坚定：“舒宝，信我。我一定连你的份一起努力！”

　　　　洛舒看着眼前鼓鼓的包子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而后慢慢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是信赖的笑容：“嗯，当然信你。”

　　　　。

　　　　几天后，在电影最后一幕杀青的时候，全场响起的并不是欢呼，而是掌声。

　　　　吊着威亚缓缓落地的嘀嗒，面色还有些苍白，手中却依旧稳稳地拿着道具佩剑。

　　　　最后的这个镜头中，他表现得非常出色。若是不清楚男孩这么多天的努力，任谁都无法相信，演绎方才那精彩的那一幕的，会是之前因为惧高而哭闹不休的嘀嗒。

　　　　洛舒第一时间大笑着冲过去，双手给好友比了两个大写的v。

　　　　而两个男孩互相看着开怀大笑的画面，也成了摄像师手里，关于这部电影最后的幕后留念。

　　　　接下来，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短短的相处，嘀嗒却是真舍不得与小伙伴分离。

　　　　豪华轿车就停在片场门口，车门已经打开，刘助理和司机钱师傅就站在车边等着。嘀嗒一手被陈阿姨牵着，另一手里紧紧捏着洛舒的电话号码：“舒宝，你真的不去都城上学吗？”

　　　　洛舒淡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揉了揉嘀嗒的脑袋：“我跟爷爷住，应该在山下镇上的学校上学。元宝要是想我，打电话就行了。等我们都长大了，就能自己出来一起玩了。”

　　　　嘀嗒端着严肃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那就说定啦，等我长大，我们一起出去玩！”

　　　　“好！”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好友灿烂的笑脸，嘀嗒才乖乖地跟着陈阿姨上了车。

　　　　洛舒静静站在路边，看着车身在视野中越变越小，身后传来自家爷爷故作不耐的声音：“哼，可算完了！我看这拍电影也没啥好的嘛！舒舒咱们赶紧回家咯，山里现在景色正好，等回去让你二师兄给你采竹笋吃！”

　　　　洛舒用力点点头，回身牵起了洛爷爷粗粝的手：“爷爷对不起，因为我任性，害你留在这儿那么久。”

　　　　“胡说！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洛爷爷脸一板，转身就把自家软嫩嫩的小孙子给抱在了怀里，“咱们武林中人，就该与好友肝胆相照！咱们舒舒在朋友有困难时选择留下帮忙，做得对！”

　　　　闻言洛舒无声地咧了咧嘴，这种无论做什么决定，总会有亲人在身后支持的感觉，真好。

　　　　。

　　　　说是说要回家去，可接下来的日子，洛爷爷却并没有立刻带着洛舒回山，而是四处辗转着，拜访了不少好友。

　　　　之前几年，洛家有几个世交好友先后来拜访过，老爷子没多留意，在人前依旧对孙子宠得很，结果就让不少人产生了误会。

　　　　在这个武学没落的年代，所有以武传承的家族门派，无不对小辈寄予厚望、严格教导，可偏偏洛老爷子却放纵孙子连家传武学都不碰，这活脱脱是要宠出一个小纨绔的节奏啊！而这个认知，更是在这些老友小聚时，被唏嘘感叹地传播了开来。

　　　　等老爷子被那些老不休一个个地骚扰“规劝”过来，才明白这些人误会大了。

　　　　如今孙儿七岁未满，就体悟出了功法改进方向。虽然粗略，却已能给他和儿子儿媳莫大的启发。这段日子老爷子经常闭门一人呆在屋里琢磨，终于发现，在他早已功行圆满的基础上，或许真有可能更进一步！

　　　　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要知道，在如今的武林，功行圆满已是所有武者的终极追求，而在此之后的那些境界，在功法缺失武学没落的现代，早已成为了传说。

　　　　本以为达到了顶峰，无法更进一步而心生倦怠、产生了些暮气的洛老爷子，在这个发现的冲击下，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生气勃勃的野心。

　　　　那是武者对于武道孜孜不倦地追逐的本能！

　　　　不说这个无法广而告之的理由，仅是孙儿在如此稚龄，便已突破武学第一境的裂山境，就足够他四处显摆了！

　　　　哼，让你们丫的胡说八道！这就让我乖孙闪瞎你们的老眼！

　　　　洛舒无奈又纵容地配合自家爷爷四处显摆完一圈，才在一个月后回到了自家山门。

　　　　等着他的，是书桌上一大一小，两封来自同一个寄件人的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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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一个多月前，跟着自家爷爷回到家中的季泽小朋友，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整个下午，小家伙连厕所都没出来上过，这引起了全家人的关注和惊奇。

　　　　最后，为了满足好奇心，辈分最低、地位最差的季家大哥被全家推了出来，顶着自家弟弟的冷脸，敲门硬闯。

　　　　屋里……勉强还算整洁。

　　　　只除了被裁剪得四四方方的红纸，四散被扔在地上，每张上面都写着个“福”字。

　　　　大哥一眼就能认出，这些字都是自家学了几年书法的弟弟的杰作，字迹虽尚且幼嫩，笔锋却已初具棱角，而其中写得最好的一张，被仔仔细细平放在书桌的一角。

　　　　而此时的弟弟，正在调着颜料，似乎打算……作画？

　　　　季家大哥不禁留下一滴冷汗，却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低声开口：“小泽这是在做什么？”

　　　　季泽抬头，面无表情给自家蠢哥送去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随即就又专心致志地投入了“艺术创作”中去了。

　　　　大哥心中希望破灭，无奈地再次开口：“小泽怎么突然想到要画画？”

　　　　季泽手中顿了顿，方道：“弟弟不识字，所以画画给他。”

　　　　弟弟？

　　　　什么弟弟？

　　　　自家弟弟季泽就是他们季家这辈最小的一个了，哪来的什么弟弟？

　　　　这个，大概得去问问爷爷，或许是外出时认识了谁吧。

　　　　不过，无论这弟弟是谁――想到小泽差点让他们小学的美术老师选择狗带的绘画天赋――季大哥默默地在心中为他点蜡。

　　　　横竖自家小泽难得有想做的事和想结交的朋友，他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