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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戈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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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那老者眼扫耳听,喃喃而语,行了一阵,来到一家小吃摊贩前,身子一歪,猛然跌倒在地,口里不绝呕出黑色污浊的液体。那摊前的老板正自吆喝着生意,见了这等情况,不由既怒且恼,暗道:“老不死的东西,想讹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吧?”一把抄起锅铲,走到老者面前,嚷道:“老东西,要死去别的地方死,别妨碍老子做生意啊!”那老者不答他话,发出嘶嘶的低笑,颤巍巍地伸出嶙峋的手掌,沾满了地上那摊黑浊的液体,倏然突出,贯穿了那老板的胸膛。
这一下变生突兀,那老板惊恐的瞪大了眼眸,喉头里抖出一阵哑然的吼声,猛地握住脑袋,肥胖的身子鼓胀变形,炸出一阵黑色的迷雾。那老者摇摇头,嘀咕了几句,佝偻着身子,缓缓去了。黑雾缓缓散了,街上行人的目光顿时聚了过来,眼见地上伏着一只青面獠牙,怪形兽身,似猪非人的生物。
“啊!!!!”行人里猛然爆出恐骇的叫声,那怪物歪头侧脑的低嗥咆哮数声,蛮狠的冲入人群,扑倒一名壮汉,血口大开,啃咬下去。耳听得惨呼之声响彻长街,血肉涂地,镇民霎时失了方寸,失魂惊呼,四散逃窜。
那颤颤的老者忽地止步,额角处渗出一团迷迷蒙蒙的黑雾,旋绕飞转,扩散极快,顷刻之间,整条长街便被这黑色的迷雾所笼蔽。只听得嘶吼低鸣之声交缠,奔驰振翅之声大作,黑雾缓缓弥散,月光冷冷投下,照的寥寥长街,尽是人形兽身的怪物,奔袭掠翅,四散而去。
片刻之后,只见火海翻腾,呼救震天,大半个镇子,已然沦为了人间地狱。
那老者嘴唇翕动,支着身子,没入远方。
王萧进了晚饭,出得厅来,天色已经暗了。这府邸虽大,却空落落的,见不到一个人,王萧心头甚是记挂李泽等人的安危,准备出门去街上打听打听消息。走到大门之前,忽地听得噼噼砰砰的拍门之声,夹缠着刺耳的挠击锐声,促急而凶悍。王萧一愕,心道:“这是干嘛?上访么?这么着急?”喊道:“来啦,来啦,别敲了,拆房子呢?”未走至门前,“嘭”地一声,那大门轰然倒塌,还未瞧清情况的王萧,只见一个人影飞掠而来。
王萧吃了一惊,倒纵几步,退到后头,定睛一看,才发现一排凶兽从门间涌了进来,与昨日不同的是,兽形众多,似猪如虎者有之,类豹像犬者亦有之,一时也瞧不尽。王萧见事不妙,手掌一扬,便欲召唤厄特拉御敌,可脑子里却空荡荡的,全无剑身之形。他既知达涅古之息暗蓄着极大的风险,而无厄特拉光辉加持之下,也就不敢肆意使用达涅古之息,当下大叫道:“哎哟,救命!”转身便逃。
王萧屡经怪事,别的功夫全无长进,逃命的水平倒是越发高明了,眼见这群凶兽重重叠叠的破门而入,将偌大的宅院挤的水泄不通,当下尽往些荒僻窄仄,不易众人通行的小径跑去。那群凶兽尚未捕到王萧,反而挤攘冲跌,三三两两的撞在一处,自行嘶吼扭打起来。王萧见状,心底竟非常不应景的浮生出一股自得之情,寻思道:“嘿嘿,讲打老子现在是打不过了,跑命的话,你们却未必及得上我。”左弯右绕,拐入一个花园当中。那些行动迅捷灵巧的凶兽,奔腾飞跃,尚紧随其后,耳听得空中“呼扇呼扇”的振翅之声,想是飞禽类的凶兽也趁势袭来。
王萧兀自不肯死心,扬手叫道:“剑!剑!剑!剑!剑!”可手上仍是空空荡荡,别无异状,可见这厄特拉时灵时不灵,你要它时,却未必肯来。王萧气急,脑袋发麻,脚下不敢稍稍停步,月光投影之下,瞧得空中盘旋的数只黑影,陡然袭下。他身子侧开,脚下趔趄,扑倒在一座假山之下,跟着往内一滚,耳听“嗡”地长声,身下一空,竟而斜落滑下。
王萧头晕眼花的翻滚了数丈,“碰”地一声,脑袋撞在一面墙上,晕乎乎的软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撑着酸痛的身子,缓缓而起。他仰头望去,只见头顶斜处,射下淡淡的月光,又听得“嗡嗡”的摩擦之声,那淡淡的光芒就被某物所遮挡,再也见不着了。
王萧寻思道:“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镇长料得会有凶兽暴走的一天,偷偷建着避难用的?”收束心神,顿时耳灵目明起来,只见自己身处一处方方正正的平台之上,头顶之上,是一条倾斜的滑道,身左又有一条曲曲折折,蜿蜒而下的甬道,却不知通向何处。王萧四下摸索,只觉四周都是光滑平整的石壁,想要爬身而上,已是不大可能,略一思索,便即顺着左首的甬道,缓缓下行。
王萧自上而下,也辨不得方向,只知朝一个方向行了许久许久,心道:“这甬道可真是长的离奇,想必是修到城外,用来逃命的。”再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一扇虚掩的石门之前。王萧心下略感诧异,闪身而入,眼前又是一道缓缓倾斜的地道,四周墙壁之上,点着数盏油灯,顺着灯光又行了片刻,转了几个弯,道路渐渐宽了起来,一分为二。王萧立在道口,忽而听得左首处传来极低的人声,念念叨叨的正说些什么。王萧一凛:“有人?!”念头一转,又想:“我可是傻得紧了,若这里没人,那前头的石门又是如何开的?想是先行进来的人,尚未离去。”到了此处,他心里已暗暗察觉到情势不大对劲,警觉起来,蹑手蹑脚的往左边的地道而去。
王萧悄步行了一阵,那声音便一点一滴的清晰起来,耳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点的清楚了?没有实验品走脱?”王萧一惊,心道:“这不是丁镇长的声音么?!”又听得一个嘶哑的嗓音答道:“没有。”显是福伯的腔调。
丁镇长道:“实验品既然没有走脱,邪秽之息就不会渗露到镇子上,那些镇民突然异化,又是怎么回事?”福伯道:“涅波提?”他用词甚简,只说了这三个字,意思便是:或许跟涅波提有关。
丁镇长道:“涅波提?难不成。。。。。。”语气中忽然饱含极大的期冀与热诚,“难不成,是先祖大人觉醒了?虽说先辈们在遗训中说得明白,百世之后,自有轮回,但死者复生这种说法,未免显得太过荒谬。可现在想来,除了咱们所控制的生地之息,也只有先祖大人才能有如此神力,能够在顷刻之间便重构他们的细胞组织。”福伯道:“可惜,全部,失败。”丁镇长叹道:“嘿,这些鄙民,也就只能被异化为那些残次品了,还能有多大作为?我现下担心的是,那个怪物和涅古鲁已经一一醒了过来,而涅波提却。。。。。。咱们的时间,怕是不多了。那孩子你看得好了?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但只有孤注一掷了。先拿昨晚逮到的那三个小鬼做最后的实验,权当给他垫垫底,至于成败与否,就看那孩子的命了。”
王萧乍闻他们谈话,不由暗暗心惊,他们前面说的什么先祖,实验之类的话,也听不大懂,但最后提到昨晚逮到的三个人,多半是指李泽他们无疑,当下凝神细听起来。福伯道:“府上的人,怎么交代。”丁镇长冷冷道:“他不是来寻那三个小鬼的么?老夫就发发慈悲,送他们去阴间相见,待这里事情一了,你就去结果了他。”福伯应道:“是。”王萧明白他们话中所指的人,便是自己,不由心下一寒,实是没有想到,这个貌似敦厚的长者,竟是一个如此阴毒狠辣的角色,同时又暗暗庆幸,若非那群凶兽突如其来的追杀,自己也不会如此凑巧的跌入这个机关当中,可见好人终是命大,这两个老妖怪怎么也害不到自己。
“轧轧”声响,跟着便是缓缓的脚步声,自远及近而来。王萧暗道:“按这两个老妖怪所说,李泽他们定然被囚在这地道的某处,既然他们往我这头走来,那么定然是朝方才岔口的右侧而去。也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我且先去那头躲着,待会再悄悄跟着这两个老妖怪,由他们在前引路,这样可就保险得多。”立时蹑足退到岔口之后,仗着灵锐的视力,躲得远远地,待见到两个人影转入右侧地道时,这才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阵,右侧地道的两边,突然排列出一扇扇的铁门,当丁镇长与福伯经过之时,门内突然爆出或是低沉、或是尖锐的嘶鸣吼叫,伴随着猛烈地砰砰啪啪的击门之声。王萧不敢稍近,凝目看得清楚,那铁门上方方正正的洞口露出一双双碧绿幽暗的眼眸,正是凶兽的目光。
王萧不禁栗栗惊惶,脑子里许多原本模模糊糊的念想,此刻便棱角分明起来,想道:“先祖?实验品?涅波提?难、难道。。。。。。难道这丁镇长竟而是传说中那位制造涅波提的领袖的后代?而他们一族其实一直都暗伏于这个镇子里,世世代代进行着关于涅波提的实验?”只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大胆,他一时之间,头脑都有些晕眩,怎么也难以相信。可顺着这个前提,一层层抽丝剥茧下去,好似所有的谜团,都开始有那么一丝曙光了。他想:“如此说来,在这镇子里失踪的人,其实早就被这两个老妖怪当做涅波提的实验素材,给转换成这恶心的凶兽了。”心念一闪,又想:“可昨晚那场凶兽暴走又怎么解释?听这两个老妖怪刚才所说,好似他们也对昨晚的暴动感到不解,这里面又有什么蹊跷呢。。。。。。?”
眼见那两人渐渐走得远了,王萧无暇细想,只得跟了上去。又走了数十米,两旁的铁门渐渐空落起来,里面再无嘶吼嗥叫的凶兽,地道也跟着收窄起来,两人忽地停步,立在一座巨大的石门之前。福伯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插入匙孔当中,转了几转,跟着推动,那石门便缓缓开了。两人走了进去,片刻之后,便各自负着两人出来了。王萧一见之下,不由大喜,那几人正是李泽他们,目光一转,又瞥见一人,惊讶无已。
那人却是昏迷不醒的仇荣。
………………………………
九,生地
步履蹒跚的老者出了东门,径往涅波提大山而去,身后的小镇已经焚为一片火海,暗夜之中,无数凶兽从火光里闪出,奔腾飞跃,攀援窜行,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紧随其后。
老者舐了舐干瘪的口唇,咧嘴而笑,额角处猛地迸出浓稠的黑息,奔溢流转,顷刻之间,便已满布全身,渐渐渗入。那老者立定,忽而想起不知多少年前的一件往事,立在原地,怔忡难定:
白光闪动,霍地一声,男子举剑对向座上的老者。周遭尽是张牙舞爪,狂嗥怒吼的兽身怪物,可男子瞧也不瞧上一眼,手掌一抬,长剑便即发出嗡嗡长吟。那老者怒斥咆哮,戟指辱骂,数十只凶兽一拥而上,只见那男子长剑带过,白光灼灼,那数十只凶兽瞬时便被斩成无数截,化作点点齑粉,散落于地。那男子踏步上前,不急不缓,老者虎行豹伏,一跃而去,双手倏然化作一对漆黑筋肉虬结交错,锋锐无比的利爪,急袭男子而去。那男子身子一矮,左手倏出,一把攥住了老者,任由他在手中挣扎狂舞,跟着手掌松开,飞起一脚,正中老者胸膛,将他踢飞出去。那老者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还未及得起身,已被那男子死死踩住,白光掠过,剑锋便已然对准了自己的额间。那老者冷汗涔涔而下,兀自口中念念不已,却已然有了哀求之意。只见那男子面带悯色,口唇翕张,挺剑前送,贯入老者脑门。
烈焰焚焚,一阵阵热浪打来,老者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面带恨色,缓步而去。
王萧望见仇荣时,惊得呆了,心念一闪,猛地想起在学校时,自己也曾隐隐在他身上见着达涅古之息,想道:“难不成仇荣也是这个镇子里的人?听这两个死老鬼说来,好似涅波提的实验,便是着落在他身上了。糟糕,糟糕,这两个老妖怪现在多半就是想把他们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必须阻止他们!”方欲闪身而出,忽然之间,“哄哄”巨响,地洞之内摇晃震动,簌簌落下尘石,久久不绝。
王萧倚着石壁,直震得目眩神昏,五内颤抖,脚下不稳,滚倒在地。耳听得丁镇长喝道:“福伯!这是怎么了?”福伯回道:“不知。”丁镇长喊道:“赶紧把他们带到生地去!我总觉着这地震不大寻常,但愿在这关头,可别给我生什么乱子。”福伯答道:“是。”只见他探手在石壁上摸索一阵,跟着敲击几下,扳动一块尺许的岩石,发出轰隆隆之声,石道尽头便现出一方矮矮的洞穴。两人欠着身子,提起李泽等人,快步缩了进去。
王萧见状,搀着岩壁,跌跌撞撞的跟了进去。这洞穴坑坑洼洼的甚是难行,加之地震绵绵,王萧噼噼砰砰地连连跌了好几跤,那两人却步履迅捷,走的飞快。王萧暗道:“真是邪了门了,这两个老妖怪倒是身轻体健的很,跑得比我还快。”脚下着力,紧紧跟了上去。过得少间,又是“哄”的一声,撼天动地的炸响,洞穴随之摇荡震颤,他眼见那两人攀岩附壁,奔行如飞,浑不似人,不由咋舌不已,迈开步子,刚刚跟进一步,脚下失衡,扑身在地,在“哎哟哟”地吃痛声中,翻滚而前。
王萧滚了一阵,那巨响渐渐远了,震颤之感也缓了下来,爬起身来,见到洞穴前方有一方口,隐隐泛出亮光,丁镇长与福伯提着四人,当先闪了进去。王萧捂着肿胀的脑袋,也立时跟了进去。只见这洞穴之内,又是一方空阔的天地,尽头石壁上有一道黑色的浊流缓缓倾下,泻在一处方形的深潭当中。只是那黑色的浊流渐流渐稀,到王萧进得洞时,已然近于枯竭了。
丁镇长惊愕的盯着那壁上的浊流,怒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福伯说道:“地震,涅波提,有事。”丁镇长一凛,说道:“难不成是涅古鲁寻到了这里么?快!先将仇家小子放在一边,赶紧将这三个小鬼扔到生地当中,死也好,活也好,且瞧瞧他们受不受得了这秽息的浓度,就算异化了,那也是他们的命。”李泽等人口舌遭堵,手脚被缚,眼见那潭中翻滚着浓稠漆黑的液体,虽不明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若落入其中,定然大大不妙,当下呜呜作声,死命挣扎。丁镇长与福伯浑不理会,甩开手,将三人掷了出去。
“剑!!!”猛听得促急的呼喝之声,丁镇长与福伯回过头来,只见绿光掠空,一闪而过,跟着唰唰唰三声轻响,那三人骤然聚在绿光周遭,落入深潭的岩壁之上,忽地一弹而起,飞上岸来。
丁镇长与福伯这才瞧得清楚,绿色的人影口衔断剑,肩扛手提,竟将三人一齐救了上来,连带着缚着他们的绳子也一同挑断了。王萧吐出嘴中的厄特拉,说道:““呼。。。。。。好险,哥们,该减减肥了。”李泽等三人一番死里逃生,不由神驰目眩,听得如此温煦暖人的声调,面面而觑,摘下口中的塞物,一齐骂道:
“草泥马,死哪里去了,老子都被折磨的虚脱了,你现在才来?”
“我日你先人,救人就好好救人,别给老子耍威风。”
“王八蛋,这次回去,寝室的清洁你先包一个月。”
王萧哈哈一笑,将三人放下地来,乐道:“好好好,你们说什么便依你们什么,只要没事就好。”李泽当先站了起来,指着丁镇长与福伯,说道:“快,王萧,逮住他们,这两个家伙可是杀人狂魔!你不知道,在囚禁我们的那个地洞里,满地都是被害人的尸骨头颅。”林致远说道:“你自己小心,他们也不是正常人,说不定就跟那晚我们见到的怪物有关。”王萧点点头,双瞳一缩,黑线裂空缠绕厄特拉,跟着手掌一缩,将其拉入手中,指向他们,说道:“现在,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丁镇长,福伯。”
丁镇长见了眼前态势,自是明白这耀耀绿影便是在自己府上做客的年轻人,目光一转,望着他手中旋绕着淡淡光芒的长剑,似是识得,忽地忆起了儿时随父亲深入地穴当中,壁画上所刻的图形:历来被祖宗父辈所诅咒憎恨的秽祟恶魔,手持带来灾厄与毁灭根源的灼光长剑,刺入了先祖大人的额头当中。一段纠缠无数世纪的密谋,也是就此而始。
丁镇长,名为丁炳,就是那希图制造涅波提遗民领袖的后代。这些年来,他一直与福伯暗中活动,秉承先辈遗志,矢志制造出那仅存于传说与构想中的战士——涅波提。
远古之时,邪息临世,魔物戮民。丁炳口中的先祖大人,乃遗民领袖之一,他眼见自己的子民,被那些为侵染邪息,化为涅古鲁的怪物所屠宰猎杀,几无反抗之力,而日夜焦虑苦思,问法先灵,求道古籍,终有一日,额间秽生漆黑的印记,得到了解答。
他从被遗民击败的涅古鲁的尸身中,提取了纯粹的达涅古之息,带领了家族与忠信与自己的遗民,迁避于山中,依照古籍,开始将达涅古之息,制造为能够分解与重构肉体组织的黑泥所贮存起来,然后开始进行可怕的人体实验。
但结果,却并不如他所愿。
有的人因承受不了黑泥的邪秽气息,而血肉消溶,化为灰烬。有的人肉体组织虽被成功分解重构,却丧失人性,变得狂躁而嗜血。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相对成功的次品,虽因肉体的排异反应,未能成功进化为涅波提,却也拥有了兽化的能力与清醒的意识,成为了听命于领袖的凶兽战士。
实验一直在暗中进行,直到一日,那些失败品,忽然脱笼而出,寻到遗民聚居处,袭击杀害了数人,事情才引起遗民的惊惧与警戒,开始调查事情的起源。
这位伟大的领袖,一心沉浸于自己伟大的构想当中,经过了无数的实验,拥有了一批庞大的凶兽军队,终于在混沌的黑暗当中,开辟了一丝光明。将想象中涅波提的力量、速度与技巧制造为各个不同的素材,开始寻找能够承受黑息力量而不被异化的容器。实验至此,似是只差了一步,可这一步却是千难万难。跟随自己的遗民大部分已经被转化为凶兽,却无一可作为制造涅波提的容器,而实验可用的活体,已经越来越少。近乎疯狂的领袖,不甘心就此止步,开始派遣凶兽去掠劫各个部落,捕获了数量众多的遗民,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继续着黑暗污秽的实验。
又一日,讨伐涅古鲁多时而归乡的柏戈,找到已堕入罪恶深渊的领袖,一番交涉无果后,着厄特拉贯穿了他那被黑息所控制的大脑,将其封印了起来,又以厄特拉的剑技,摧毁了贮藏黑泥的器所。此后,失去了控制的黑泥与邪息蔓延笼蔽了整座大山,奔散涌向各地,渗入幸存下来生民的血脉当中。他们就地而居,世代繁衍,深蕴于血脉当中的黑息之力,也被一辈辈继承下来,给那位领袖隐于暗中的族人们,提供了源源不息的实验活体。
而这一切,柏戈却并不知道,他全没想到将其族人们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自领袖被封印长眠之后,那些脱离了管制与统御的凶兽集体暴走,与穷凶极恶的涅古鲁,给遗民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灾难,而柏戈,亦被引向了另一场没有归途的战斗。
领袖的族人们不忘先辈遗志,将所有的事情记录了下来,收集到全部的实验材料与数据,穷一族之力,于暗中修筑了连通山下的密室地穴,将涌动奔流,滚滚不息的黑泥给引导其中,命之为“生地”,为日后的实验,做好了一切准备。
后来,凶兽、涅古鲁与战士柏戈,于流逝的时间之中,尽数消亡,也无人知是何故。领袖的族人们解阅先辈遗刻,深信百世之后大难自当轮回,是以继承祖志,开始着手制造涅波提的容器。那些骇人听闻的禁忌与传说,也只不过是他们一族为了掩人耳目,编撰传播而出的罢了。
数百世来,他们一族为了这没有尽头的黑暗实验,掳掠残杀了无数无辜的人命,可迄至近世,仍是全无成效。然凌虐生灵,背德行事,或终致天谴,他们一族香火渐稀,子嗣难继,人烟凋敝,偌大的一个家族,落得个一脉单传,临老得子的下场。
而到得丁炳这一代,竟已终无子息。
那一年,他与福伯年幼之时,第一件亲眼见着丁家的上一代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亲手将镇里的一个年轻人,推入生地当中。
“啊!!!”尖声的恐叫,几乎撕碎他的听觉,那人在黑泥里翻滚挣扎,一脸绝望骇怖之意,可惜这地穴入地百尺,却也无人知道。“咕隆隆”的黑泥翻腾声,片刻之后,潭里只浮上淋漓剥落的血肉白骨。丁炳的父亲将其打捞起来,扔到地穴的另一处房中,跟着又带着一个年轻人回来,将他扔入生地,如此循环。丁炳面无表情的瞧着,丝毫不以人命为异,因幼承父训,以制造涅波提为志,只道这种无关痛痒的牺牲,是为了对抗终将复苏的魔物涅古鲁的必然结果。
丁炳年岁渐长,按着家族的传统,与福伯一同将身体局部浸染黑泥,进行异化,慢慢开始代替父亲进行实验。后来,外头来了一只科考队,要上涅波提进行考察,为了不让外人私窥先祖的秘密,丁炳与福伯待他们上山之后,悄无声息将其全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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