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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戈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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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队,要上涅波提进行考察,为了不让外人私窥先祖的秘密,丁炳与福伯待他们上山之后,悄无声息将其全部杀害。此后,便鲜有外来人员敢上山而去。
丁炳的父亲过世之后,他们一族也仅剩自己与福伯二人。这隐藏于黑暗深渊中的罪恶实验,似乎终于要到了尽头。
直到他们发现了一个叫做仇荣的孩子,事情又出现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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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回看
一年冬天,丁炳与福伯正在街上散步,见着路边有人起了争执,走近一看,瞧见一名摆摊的中年妇女摔倒于地,身周是数名趾高气扬的执法人员,骂骂咧咧的一脚踢翻了那女人的摊位。正纷争间,人群里突然窜入一名小孩,冲上前去,对那些执法人员又打又咬。但他年幼体弱,并没什么力气,被执法人员一把拎起,扔到一块石阶之上,摔了个头破血流。那妇人急奔了过去,护住了那孩子,显是一对母子。那执法人员见围观者渐多,怕多生事端,聚在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了。那母亲哭哭啼啼收拾了被砸得破烂的摊子,携了孩子的手,一同去了。
众人议论几句,纷纷散了。
丁炳远远望着那孩子的背影,隐隐约约瞥见他小小的身子竟然缭绕散发着阴寒迫人的黑息,不由既是心惊又是暗喜,暗暗留心起来。
次日,一起凶杀案震惊了整个镇子,死者便是那几名暴力的执法人员。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肠穿肚烂,散着点点滴滴的黑色气息,甚是诡异惨烈,身边还躺着一名七、八岁的稚童,满身血污,昏迷不醒,正是昨日与执法人员发生冲突的孩子。
警方接到案子后,经过各种调查,却始终找不到真凶。虽然也曾疑心到那孩子身上,但从作案手法上来说,一个孩子在无凶器的情况下,是绝无可能将数名成年人伤至肠穿肚烂。既无可靠证据,又无点滴线索,闹到后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也成了镇子里一桩悬案。
丁炳自然识得其中端倪,想到那几名执法人员,多半便是给那孩子所控制的黑息所杀害。他对这孩子在如此年纪,就能不自制的从血脉中溢出纯粹而狂野的黑息,却没有半分异化的现象,感到不可思议。丁炳开始行动起来,以镇长济贫为借口,数度造访那孩子家中,与其父母交好关系,也深得那叫仇荣孩子的亲近。丁炳通过数度的旁敲侧击,探明了仇荣对自己体内蕴藏的强大的黑息,并无所知,自然也就不会刻意去向那些执法人员寻求报复。经过推想,料得他只有在情绪激烈的时候,才会出现不可控制的黑息溢出的现象。
丁炳从仇荣身上看上了无限的潜力与可能,能在垂老之年,得到了一个如此浑然天成的容器,如何不喜?但他也不敢贸然施为,惟恐贪图轻进,从而毁了这么一个千百世都难逢的绝佳机会。他一面多年来与仇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暗中监视着仇荣,一面继续隐秘的掳掠镇中居民,将其投入生地,看着他们或是化为凶兽,或是血肉溶灭,记录下各方面的数据,为日后以仇荣为材料进行试验时,做出最完美的准备。
如此忽忽数载光阴,镇子里又来了一个中年人,热切好客,很快于镇民打成一片,长居于此,丁炳也未加在意。岂知某日,方康博士独自考察涅波提而归的消息,被各大媒体新闻所疯狂报道,而那方康竟正是那久居镇中的中年人。不久之后,一座高端先进的研究所便于镇中兴建而起,物质分解与重构的实验,也就此而始。至此,丁炳才知事非寻常,那名为方康的人,定然是从先辈们于石庙中的遗刻中受到了启发,才会大兴其事。虽说如此,丁炳倒也并不担心,就算有可靠的数据与理论,若无达涅古之息与异化的黑泥,他料定方康也成不得什么事情。干脆借机行事,在镇中散播流传方康私建实验中心,终会惹怒涅波提,招致报复云云,然后以此为掩,更加疯狂的暗捕镇中居民以做实验。
其后,仇荣以优异的成绩考取大学,一家三口也搬入市区生活。丁炳便着凶兽于暗地里刺探仇荣的消息。如此过了一年,葬戟遗迹事发,各种怪物一一现世,那原本监视仇荣的凶兽失常暴走,开始袭击人类,于江歧合贸商场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凶案,后被王萧杀死。而仇荣的父母也是于此案中,死于非命。丁炳得闻市中消息,联想祖宗先辈的遗刻,明白那在市中肆意横行,屠害生民的怪物,便是传闻中的涅古鲁。
他开始心焦起来,知道势头一起,无数涅古鲁便会逐一复苏,制造战士涅波提用以抗敌救难,已是迫在眉睫,时不我待。当下谎称父母于老家中有遗产要进行处理,诓骗仇荣回来,后令福伯待他归乡之后,将其击晕囚禁于地穴之中,随时行事。其间,镇中实验中心失事,方康失踪这等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的大事,竟也无心留意。
然而事情发展到眼前这个地步,却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眼见王萧手中剑光飞旋缭绕,回过神来,冷冷一笑道:“哦,王小友,不,还是该叫你柏戈?”王萧问道:“你也知道柏戈?”丁炳冷冷道:“你手中所握着的那份残酷的命运,已经揭示你这丑恶的身份。”王萧道:“残酷的命运?你是指厄特拉么?你知道些什么?”丁炳道:“当然。我想你或许还不知道,当年便是这罪恶的长剑,破灭了我先祖大人伟大的构想。”
王萧恍然,说道:“果然,你就是故事里,那所谓生民领袖的后代了?这些年来镇子里所有失踪的人口,想必都与你们这肮脏恶心的生物实验有关了。”丁炳怒道:“你这卑贱无耻的秽民,有什么资格指责自我先祖而来,流传百世,我族矢志不渝的梦想?!”王萧不怒反笑,说道:“老贼,枉你为一镇之长,害了这么多人还不知自悔,反倒义正言辞的,拉着一张老树皱皮的臭脸来教训我?哈哈,你这口气倒与那叽里咕噜的什么怪物,如出一撤,可惜老子就是不信。我要是卑贱无耻,你们这两个老妖怪就是十恶不赦!”
丁炳道:“柏戈,你到底懂些什么?你可知道,你手中那满载罪恶的剑,终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王萧笑道:“大放狗屁,臭不可当!什么罪恶不罪恶?用它做好事,难不成还错了?”丁炳冷笑道:“好事?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是从何处得来厄特拉的,竟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王萧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你们那些稀奇古怪的奇闻传说,跟我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好了,老贼,多说无益,你们是自行认罪自首,还是由我打断了你们的四肢,将你们拖到警局去?”丁炳哈哈笑道:“倒是老夫眼拙了,没识得你出来。柏戈,你也是机敏的紧,竟能尾随老夫,进到这里。”王萧道:“尾随?老妖怪,你少装腔作势了,要不是你庄子里的凶兽拼了命的追杀我,慌乱之中,我也不会发现这地道的机关。”
丁炳脸色大变,惊道:“我庄子里的凶兽?怎么可能?我早把他们囚禁于此,锁的好好的。”猛地望向福伯,问道,“你确定凶兽都点的清楚了?”福伯点头道:“是。”指着石壁上滴滴而下的浊流,说道,“涅波提,有失。”王萧问道:“涅波提有失?什么意思?老妖怪,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丁炳脸色惨然,喃喃道:“是了,是了。若不是涅波提出了什么问题,又怎么会突生如此异变?”王萧喊道:“喂,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涅波提又怎么了?”
丁炳既急且怒,说道:“蠢货!你现在还不知道这地道就位于涅波提下方么?这秽息生地的黑流,便是由山脚之上,奔流下来的。糟了!你方才说在我庄子里见到了凶兽?这、这可。。。。。。难。。。。。。难不成他们血脉里的秽息,又被什么东西给激发出来了么?”王萧一凛,忙道:“你是说镇子里又会出现凶兽暴动的情况?”丁炳目露凶光,颤声道:“福伯,快,将仇家的小子,扔到生地里去,只有他,只有他才能不被秽息异化,没错的,一定没错,他就是千百世来,我们想要制造的战士——涅波提!!!”
福伯应道:“是。”提起昏迷的仇荣,便欲扔到那名为生地,汨汨翻滚着稠密浓厚黑流的深潭里。王萧喝道:“老贼,又想戕害人命么?!”身形一晃,绿光闪烁,欺到福伯身前,长剑斜挑,取其手腕。福伯不避不让,左手圈出,散溢黑息,竟然化作一只漆黑锋锐的利爪,直缨厄特拉而上。铛的一声,这一剑如中精钢,直震得王萧浑身一麻,福伯趁机右手一扬,将仇荣扔了出去,跟着五指化爪,并拢而出,刺向王萧胸膛,只是绿影倏动,这一下便刺了个空。
原来王萧见事不妙,无心恋战,脚下一撑,倒纵而飞,轻巧巧的将仇荣揽于怀中,只是与方才情况有别,浮于潭空,无处借力,眼望着直堕而下,便要落于那黑色的浊流当中。他更不犹豫,将厄特拉垫于脚下,轻轻一点,一跃而起,跟着双目急睁,激起一阵黑息如线,挽住了厄特拉,跟着右手一拉,那剑便就此跳入手中。
王萧跃上岸来,忽听得“啊”的三声惊呼,循声望去,丁镇长已捉住李泽他们。
王萧一惊,急欲上前图救,只见丁炳五指泛黑,淡出阴暗秽祟的光芒,直指李泽要害,森森道:“别动。”福伯抢上,踏着其余二人背脊,双手亦抵住其要害处,意示要挟。值此千钧一发之际,王萧行动就是再如何迅灵无匹,也势必救不得他们了。他一望之下,已然明白其中关窍,垂剑于地,表明自己未有异动,说道:“老贼,为了这狗屁不通的实验,你把自己也弄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丁炳道:“老夫自认没有驾驭邪息的本事,所以只是局部异化,稍具意思而已。”王萧喝道:“放了他们!”丁炳笑道:“放了他们?没问题,只要你将仇荣扔到生地里去,无论他成不成涅波提,老夫保证绝不伤害你的朋友。毕竟我没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总得留下你这个卑贱的秽民去抵挡凶兽一阵子。”王萧说道:“呵,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似人非人的老妖怪?”
丁炳哈哈大笑,说道:“似人非人?哈哈哈哈哈,柏戈啊,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人么?你以为制造涅波提为了对付的两大祸端是什么?一个是生民大敌的涅古鲁,还有一个便是你这卑劣无耻,反复无常的贱民。柏戈!你的命运,从你拾起那柄注定尽头就是无尽灾厄的剑时起,就已经被诅咒了,总有一天,你会被生民所鄙弃,痛恨,憎恶,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你了。”王萧说道:“要我说几次你才懂?你那些陈腔滥调的故事,与我并没有什么干系。柏戈是柏戈,王萧是王萧,只要我觉得对的事情,我就回去做。好了,收起你那丑陋的嘴脸,疯狂的言行,放下他们,然后停止这罪恶的实验,咱们先想办法解决镇子里的烂摊子!”
丁炳掩面狂笑,说道:“罪恶?柏戈,千百世已过,你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族为敌?自我先祖大人以来,历代祖宗均以制造涅波提为嘱,就是为了铲除涅古鲁,与你这手持圣物的恶魔。你不是很在意这三个小鬼么?很好,我也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我数三声,你若不将仇荣扔到生地当中,休怪老夫手下无情!”王萧怒道:“你敢!!!”
丁炳拖长音,数道:“一。”王萧急望向李泽,只见他往日嬉皮笑脸的神色中,流露出莫大的惊恐之色。丁镇长数道:“二。”李泽对上王萧的目光,自知难逃一死,也无意乞求哀怜,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尽是两年来欢笑与共,肝胆相照的日子,心头一乐,嘴角不自觉的掠了上去,勉力抬起手指,划过眉间,微笑道:“再见了,英雄。”丁炳数道:“三!”手掌前送,只听得一声惨呼,李泽再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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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脱困
王萧心神大乱,浑身肌肉鼓动,直欲冲上去将这老妖怪撕的粉碎,又惟恐他们再伤了赵航与林致远,不敢稍动。恨声道:“老。。。。。。老贼,你、你。。。。。。”丁炳纵声笑道:“臭小子,你已经死了一个朋友了,若不想剩下的两个也步他的后尘,就老老实实的将仇荣丢到生地里去。”王萧心下悲恸,眼眶中泪水滚滚,只是心想:“我若答应了,就是把仇荣扔下了地狱。不能答应他,绝不能!”丁炳冲福伯使了个眼色,森然道:“一。”
这催命的倒数声,几欲将王萧逼疯,他呆呆的望向赵航与林致远,咧了咧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赵航骂道:“老妖怪,我日你先人的七舅老爷,要杀就杀,少哔哔歪歪的说个不停,你大爷我见不得你这个德行!”他之所以如此破口大骂,自是存了必死的决心,想得明白,自己早死一分,王萧便少一分牵挂,可以放手的去料理这两个怪物。
丁炳不急不缓的数道:“二。”王萧咬牙哽咽,极想出口讨饶投降,可他明白,在这关头,自己若不将仇荣扔入生地,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丁炳数道:“三!”福伯一挺手,将赵航也杀了。
王萧浑身打颤,脚下不稳,跪倒在地,直愣愣的盯着林致远。林致远自来胆量颇小,但见到王萧悲丧欲绝,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反而安然了许多,只觉自己一死了之,那是远远不如他饱受悲痛的煎熬了,絮絮叨叨的说道:“嘿,老王,以后,早上可要自己订好闹钟了,不要赖床。。。。。。”丁炳道:“柏戈,难不成你的心肠真的如此刚硬么?好,来,最后一个,一。”王萧呜咽不成声,侧过头去,不忍再看。丁炳数道:“二。”林致远兀自不觉,淡淡道:“作业记得自己写,以后可没得抄了。还有期末考。。。。。。”丁镇长数道:“三。”
“窝囊。”霎时之间,冰风冷冽,絮絮雪落,浑不似人间清冷缥缈的声调,响彻整个洞穴。福伯方欲下手,忽地浑身一冷,如堕冰窖,只听得“咯咯”数声,已被封于寒冰当中。
王萧心头一震,见机极快,急闪而前,抢回林致远与李、赵二人的尸身,退到原地。只见白雪纷纷,洋洋而落,一袭纤细娇弱的人影,裹着一身连帽斗篷,忽地跃到自己身前,正是那使冰的神秘女子。王萧愕然道:“是你?”那女子淡淡道:“是我。”王萧哭道:“谢、谢谢。。。。。。”那女子秀眉一皱,似乎对他哭哭啼啼的脓包样十分不耐,说道:“你哭什么?”王萧抹泪道:“我。。。。。。我朋友死了,我朋友死了。。。。。。”那女子手指一抬,只见白雾淡淡,赵、李二人身上,立时结了一层薄冰,将其裹在其中,说道:“你若想救他们,自然有法子,不过得等你料理。。。。。。”一语未毕,忽听得“咕隆隆”的水波之声。众人都是一惊,回过头去,只见深潭之中,浊流翻滚,飞速拢聚,猛地里圈成一团漩涡,拔地窜起,冲向穹顶,发出轰地炸响,破石飞出。转瞬之间,那深潭便已干涸见底。
丁炳惨然失色,吼道:“不可能!!!这是怎么了?!?!秽。。。。。。秽息生地。。。。。。”颤巍巍的走至被浊流洞穿的穹顶之下,抬头而望,脸上肌肉牵动,忽地大笑起来,喊道:“先祖大人!!!先祖大人!!!咱们成了,涅波提就要诞世啦,哈哈哈哈,涅波提就要。。。。。。”只听得轰隆巨响,洞穴震颤不止,倏地石裂地陷起来。
那女子泰然自若,轻声道:“这里要塌陷了,你们赶紧逃吧。”王萧奇道:“我们?难道你不走么?”那女子摇头道:“你不用管我。”王萧说道:“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是个女孩子,而且刚刚才帮了我,这会儿我一定要帮你。”那女子藏在兜帽之下的碧蓝色眸子,闪出又是奇怪又是讥嘲的神色,淡淡道:“不用了。”山洞动荡更甚,崩石坠地,显是片刻之后便要坍塌了。王萧大急,说道:“麻烦你帮我看着我那两位朋友的尸体。”唿哨一声,只见白光荡空,明净澈亮,瑞斯提拉跟着跃了出来,见了王萧,扬蹄欢嘶,大为亲热。
王萧怀抱仇荣,拉住林致远,纵身上马,伸出手来,对那女子道:“喂,这位姑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女子说道:“你愿意。。。。。。”王萧不待他说完,喊道:“我当然愿意!”那女子低下头,轻轻抬指,那裹着赵、李二人身子的冰块便浮于身周,有些犹犹豫豫的伸过手去。王萧大喜,轻轻一拉,将那女子扯上马来,喝道:“小白,咱们。。。。。。”眼角一瞥,见着丁炳跪倒在地,咧嘴而笑,喃喃自语,福伯震碎冰块,走到他身边,一如常时,悄然而立。
王萧心中一软,便欲飞身下马,携了二人逃命,忽觉背上点点,回过头去,原来是那女子轻轻戳了戳他,缓缓摇了摇头。
王萧一凛,再看时,只见丁镇长痴痴作态,大有心满意足之色,似是疯了。福伯立在一旁,不离不易,目光中肝胆相近之色,远胜于主仆间的恭敬之情,当此之时,显似全不将生死放在心中。
王萧心下凄然,忽地想道:“丁镇长一生,都被拘于制造涅波提的幻梦当中,救了他们出去,又有何益?我可怜他们性命,其实对他而言,此刻身陷得偿所愿的幻境当中,远比毫无道理的活着,要快活的多了。福伯已然陪了他四十余年,就让他随丁镇长走完这最后一程吧。”策马轻叹,说道:“走吧,小白。”
瑞斯提拉迈步,径入白光当中。片刻之后,石溃壁决,洞穴崩毁。
瑞斯提拉带着一行人,遁到镇子远方的一处荒郊之上。那女子当先下马,放下赵、李二人的尸身。王萧将仇荣安置好,与林致远跟着走近。两人默默无话,林致远忽地跪倒,伏地大哭。
王萧心念一动,对那女子说道:“姑娘,你刚才说。。。。。。有法子能救他们,是不是真的?”那女子点头道:“当然。”王萧又惊又喜,忙道:“什。。。。。。什么法子,好姑娘,你快给我说说。”那女子道:“你真想救了他们?可这会害了你自己。”王萧昂然道:“便是我以命抵命也是愿意的,害了我自己,又怕得什么?”那女子转头向他,呆呆出神一阵,叹道:“你若是愿意,便将蕴藏在厄特拉内的息壤给取了出来,一划为二,分给他们,也就行了。”王萧喜道:“这么简单?”念头一转,又问,“蕴藏在厄特拉内的息壤?额。。。。。。息壤,息壤。。。。。。我记得那长得像个棒槌的巨人也说个这个东西,我该怎么把它取出来?”
那女子不答,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你手中的圣物,剑锋却是断的么?”王萧奇道:“我见着它的时候,它就是柄断剑啊。”那女子一愕,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王萧答道:“知道什么?”那女子凝眉思索一阵,又摇了摇头,只是说道:“这么说你就不是被选定的人么?呵,那么就算你知道再多,也没什么用。简单点说吧,厄特拉折了剑锋,想必一定是寄宿在你体内,方能不失其形。既然如此,息壤多半也是一样的道理。”王萧愣道:“这话怎么说?”那女子说道:“闲话少说,我先帮你取出息壤吧。”王萧问道:“怎么取?”
那女子嘲弄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只是你信得过我么?我可是邪秽的、罪恶的、肮脏的,达涅古的化身——涅古鲁。”王萧微笑道:“不啊,我觉得你是个蛮好的姑娘啊,为什么要这么贬损自己?最近还不是总有人骂我是什么怪物、杂种、杀人恶魔之类的,听听也就够了,不用在意的。”那女子一呆,原本冷冽淡漠的声音,忽地多了几分轻柔之感,讷讷道:“你。。。。。。你说我蛮好的?”王萧并指掠过眉间,笑道:“嗯,嗯,蛮好,非常好,我相信你。”那女子碧蓝色的眸子偷偷打量了王萧几眼,说道:“好了,那你闭上眼。”
王萧心中不解,但还是依言闭上了眼。少间之后,倏觉唇上清凉,满是柔腻温润之感,心头大震,想道:“她、她、她。。。。。。”接着胸膛似有一物缓缓浮上,经口而出。
那女子道:“可以了。”王萧睁开眼来,只见女子两指正抵在自己唇边,上悬一块寸许大小的淡黄结晶,正自轻缓跃动。他见了眼前情景,想起方才脑中所思,不由羞得满脸通红,说道:“那、那个。。。。。。这就是息壤了吧?”那女子点点头。他又问道:“为。。。。。。为什么刚才要我闭上眼啊?”那女子答道:“方便你集中精神。”王萧脸红更盛,尴尬的“哦”了一声。
那女子盯着王萧,问道:“没了息壤以后,你就再无往日那种惊异的恢复力了。以你。。。。。。你的水准,且不说战斗致死的风险大大增加,便是催动厄特拉所需的精气,怕你也是承受不来。你可想得清楚了。”王萧一凛,寻思道:“原来我数次得脱大难不死,是依仗了这个黄色水晶的能力。”又问:“催动厄特拉所需的精气?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道:“厄特拉并非凡兵,就算是遗民中千挑万选的柏戈,使将起来,也是大受其害。而你,实在太是脓包了。。。。。。我想也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觅得厄特拉,若非那人千百世之前,便有所预见,夺得息壤之力,贮于剑中,今时今日,恐你早已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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