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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戈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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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幕昏暗，过得许久，天边已有晨曦之色，林间雾气漫漫，鸟语婉转。
“呼”的一声，空气中震出一道火红色的气浪，蓦地现出两个人来，王萧瘫坐于地，哈哈大笑，艾琳怔怔立在不远处，脸上既是错愕又是震惊的神色。焰消剑灭，王萧脸色苍白，一抹额间，笑道：“艾琳，这样可算是成了吧？！”艾琳白玉如霞的脸蛋儿上竟沾染了几许火雾烟气，手上捏着几缕枯焦的断发，点了点头。
王萧道：“这样的话，我能赢过他们么？”艾琳冷冷道：“他们又能有多少本事，挡得住这火焰一击？”王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艾琳瞧着他欢然自得的笑容，也忍不住轻轻微笑起来，只是惟恐被他瞧见了，所以拉着帽沿，笑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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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校庆
骄阳当空，碧空如洗，正是夏日中最好的时节。这一日，也是东南大学校庆的日子。
与其他学校有别，该校的校风谓之“自由”，虽然培育了无数政坛名流，商业巨擘，但却无一得以受邀返校庆祝，那些有心者虽自行联系学校愿返校参加校庆活动，却都被校方给一一婉拒了，理由亦很简单：“社会是你们的，而学校却是属于他们的。我们永远欢迎诸位返校游赏参观，但谢绝一切校友在学校展开任何形式的活动。”
正因如此，此次的校庆活动，校方除了对晚会与大的关节上进行把关以外，一任活动的策划筹办均由学生自行负责。学校当中规模不一，各具形式的社团会都会积极准备，纷纷参与进来，将整个学校打点的似园游会一般，无论你兴趣如何，都可以在偌大的东南大学各个社团摊位前，找到合适你的活动，畅快游玩，尽情交流，广结朋友。而当天最受欢迎的社团亦会受到校方的嘉奖。至于全校性的庆祝活动，则落在合校之力策划筹备的晚会之上。
这日天方蒙蒙亮时，整个东南大学之内就有无数学生正自奔走忙碌，整场搭台，拉横幅，摆宣传，好一派繁忙欢庆的气象，纵使近来校内凶案频发，闹得沸沸扬扬，却也丝毫没冲淡众人对校庆的热情。王萧昏昏沉沉的从落封山归来，眼见天色尚早，便先回寝室冲洗歇息。
当王萧再次迷糊的醒来之时，李泽他们早已梳洗妥当，催促着他快点起床。王萧软绵绵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好在他是和衣而卧，稍稍整理一下，便即和三人出门参加校庆活动去了。
乐声喧天，人潮来往，所有社团的各个摊位错落分布在校园各处。由于学校是对外开放的，人群之中除了东南大学的学生之外，尚有许多结伴而来的校外人士，指点谈笑，各自游赏。
林致远道：“老王啊，你晚会舞台剧的节目不用事先准备准备么？”王萧道：“当然不用，早就排演的烂熟了，他们只说六点半直接去礼堂后台就行。”
李泽嘻嘻笑道：“别说我没给你们留心福利啊，为了学校的嘉奖，各个社团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吸引人流，像什么动漫社的cosplay啊，服装研究社的Swimsuitshow就不消说了，还有更刺激的呢。”林致远道：“露肉系的？”李泽笑道：“露肉？太浅薄了，别人艺术社可是在搞人体写生，这就露肉？这他妈是艺术！！！怎么样，怎么样，去不去？”林致远轻咳了一声，羞得有些脸红。
王萧却甚是干脆，欢声道：“走走走，去瞧瞧。”眼见赵航正神色淡然的落在后头，喊道：“喂，老赵，走了，去看人体写生去！！”声音甚大，引得周遭一众人白眼相加，相顾讥笑。李泽与林致远顿时默契的掩着面颊，退到一边去，互相说道：“诶，小林子啊，那个滑轮社好像还不错啊，咱们去看看。”“嗯、嗯。。。。。。好啊，好啊。”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赵航对王萧摆了摆手，笑道：“我日，这群没义气的东西。你跟他们去玩玩吧，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去凑热闹了。”王萧道：“是么。。。。。。也好，那待会再联系。”转身追去，呼喊道：“喂，李主席，小林子，等等我啊！”赵航目送他们走远了，这才一个人缓缓独行，避开了熙来攘往的人潮与喧闹喜庆社团摊位，慢慢踱到了已经化为森森白骨的学校西林处。赵航凭着记忆寻到了他往日陪路小雨彻夜长谈的地方，就此席地而坐，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香囊来，怔怔痴痴的看了许久，轻声道：“小雨，我回来了。。。。。。”
此刻，在一栋教学楼四层艺术社活动的某间教室之内，汹涌挤攘的人群将此地堵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原本社团维系秩序的人员也被不绝奔至的人流冲得七零八落，动弹不得。王萧等人早被前拥后挤的人群撞得头晕脑胀，却离正门尚有一段距离。李泽抽动着几已变形的面部肌肉，说道：“怎、怎么样，刺激、激吧？”林致远道：“刺。。。。。。刺激你大爷。。。。。。”王萧道：“哎哟，再坚持一会儿，就快进门了，快进门了！”后头是轰隆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前头是骂骂咧咧人声，再挤得许久，便听到教室大门喀啦作响，在社团人员空无意义的：“请下一波。。。。。。下一波同学入内观摩。”话中，王萧等人终于东倒西歪的撞入教室之内。
只见偌大的教室之内，确有三五一组的艺术社团的学生正围着各自的模特进行人体写生，神情专注而认真，绝无丝毫庸猥之色，只余笔下唰唰声响。相较于四周入场人员“嘻嘻”“哈哈”“嘿嘿”诸般戏谑讥弄的人声与含义不明的目光，实是天壤之别。
王萧轻抚下颔道：“嗯，嗯，这人构图不错，那边那个打形也挺精致的，哇，这哥们轮廓抓得好。”李泽斜了他一眼，说道：“哎哟，猪鼻子插大葱，还装起象来了？”王萧道：“嘿，你可别说，老子可是受过正经艺术熏陶的文化人。”他此言倒也非虚，确是耳濡目染的受过丁点绘画方面的知识。
李泽道：“艺术熏陶？哈哈，我瞧你是受过老子硬盘里的艺术熏陶吧。”王萧道：“李主席真是俗气的紧，跟你这种粗人实在是谈不来。寝室长，你说是不是？”林致远埋着脑袋，只敢时不时偷偷瞥一眼人群，窘迫得满脸涨红，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快走吧。”李泽道：“你没搞错吧，挤了快一个小时，看了还没几分钟就走？老子答应，苍天都不答应啊。”
王萧站在外侧，却已不由自主的被往出口处挤动了起来，喊道：“喂、喂、喂，别挤啊大爷，再挤就出去了！！”后头迫不及待的人群哪里理会他，冲涌推搡，不多时便将他们挤到了门边，又在社团人员有气无力的：“请同学有序退场。”声中，出了教室门，跌跌倒倒撞在走廊之上。
三人相继扑倒在地，李泽骂道：“我就操了，这群死色狼，真是半点儿素质都不讲啊。”王萧道：“前人田地后人收，总有收人在后头，咱们五十步也不说百步，大哥不笑二哥。”李泽道：“我靠！听君忠言一席，感触良多啊，我都不知道你老王这么有文化。”林致远道：“都叫你们早些走吧，这下好了，吃瘪了吧。”李泽道：“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应该抱着是爽完了就走的心态才对，你瞧，后面那群东西，都在吃咱们尾气咧。”
“二货？”三人正自颠倒胡言时，便听得玲珑清脆的女生在旁响起，王萧抬眼看去，瞧见苏念雪正提着一只画袋，携了一众女伴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王萧翻身而起，乐道：“hi，小雪！”苏念雪身旁的几个女孩子却已识出他来，纷纷道：“这不是那个叫王萧的变态么？”“我知道，就是那个总是偷跑到女生寝室的色魔。”“听说他还炸伤骗捐呢，太恶劣了。”那挽着苏念雪手腕的女孩子忽道：“王萧？哦，是不是晚会舞台剧上替演柏戈的那个？”却是那叫胡清灵的女子。
王萧全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臭名远扬，好在他脸皮颇无良知，只是笑道：“嗯，对，就是我演的。”胡清灵满脸嫌弃厌恶之色，说道：“难道我们学校就没人了么？长得稍有那么几分人样就可以在这么大的场面里，当众丢学校的脸？”苏念雪皱眉道：“清灵！”其余那几位女生纷纷跟道：“就是嘛，凭什么要他来演。”“我男朋友可不比他要强的多了？也不知道是那个没眼的选上了他。”“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早些自己辞演啊，还偏偏厚着个脸皮硬上。”
王萧讪讪而笑，李泽却早已挡在了他的面前，说道：“诸位这话可说得太不客气了，咱们王萧虽然好色无耻、变态成性，可胜在坦率直爽，心地光明，从不矫情做作，自以为是，逢人亦不失礼节。至于诸位么。。。。。。表面光鲜靓丽，内心阴暗龌龊却也一望可知，他人面前说三道四，毫无道理的直言指摘，岂不是缺少教养的表现？呵，这么说来，我王萧兄弟倒比诸位还要胜上一筹了。”
一女子怒极，说道：“他自己做的事，还不让我们说了？”李泽笑道：“哟哟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事是你亲眼见着的么？还是说我们王萧闯的是你的寝室，非礼的是你么？啧啧，恕我直言，就凭阁下这副尊容，我们王萧可真瞧不上眼。”
那女子颜色清秀，倒也是中上之姿，听得李泽这么贬损于她，直气得满脸涨红，愤愤无话。又一女子道：“哼，那他诈捐的事情总是没错吧？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演柏戈？”
李泽道：“哈，阁下如此义愤，想必定然是慷慨解囊过了？”那女子一怔，说道：“我为什么要捐钱给这种人？”李泽笑道：“诸位一口一个诈捐，却不知道王萧重伤的资料还留有医院，光是这一点就他就可以以名誉诽谤为由将你祖宗三代都告了。我不会为你的道德与同情心的缺失而鄙夷你，但这么没脑子的污蔑别人，可就真令我恶心了。”
那女子怒道：“要是他真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院？”李泽道：“哈哈，我们王萧受苍天眷顾，身体机能超常不成么？连柏戈与TADL这种生物都是存在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哦，是了，是了，我能理解这位姑娘愤怒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咱们王萧抢了你那男友的角色，而心怀不忿吧？呵呵，自己能力不及，就算在这里逮人骂街，不也是徒然么？”
李泽这一番话词锋锐利，真如唇枪舌剑，说得那一众女生无言可答。胡清灵满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嘿嘿，说话真有学问，可惜别人关心自己男友那也是分所应当，总比某些人那么孑然一身，徒逞口舌之利要好得多。”
“你说什么？！我孑然一身？！”李泽只感内心深处地一颤。跟自己那些无关痛痒的讥讽不同，这女子一开口便直戳自己痛处，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与愤怒。他不明对方底细，也不会反诘对方亦是单身，况且这未免有拾人牙慧之嫌，是以不取。可若要出言反驳，却也不知从何启口，想道：“哎哟哟，这泼妇跟我过不去是吧？说不得，先拉老王垫垫底，容我想想怎么驳倒她才是。”回头道：“老王。。。。。。诶？！”只见王萧早已没了踪影，只留林致远对他耸了耸肩。
原来早在两拨人开始争吵议论的时候，苏念雪便对王萧使了个眼色，趁他们意兴正酣的时候，两人便悄无声息的溜不见了，谁也没加注意。
教学楼下，苏念雪微笑道：“我那些朋友口没遮拦的，得罪了你，可有怪莫怪哦。”王萧笑道：“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你说怎么就是怎么。”苏念雪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知道我也省着这些废话好了。对了，你去别人艺术社团的教室做什么？”王萧一怔，仰天打个哈哈，说道：“学习，学习。。。。。。”
苏念雪琼鼻一挺，古古怪怪的笑道：“学习？学习什么？小二货，你唬我么？难道不知道别人是在练习人体写生？”王萧“哈”的一声，顺口说道：“是、是有这么回事啦。。。。。。诶，小雪，那你又去艺术社团的教室做什么？难不成。。。。。。”
苏念雪见他语气有异，忙将一画袋蹭到他脸上，嗔道：“白痴啦你，别人社长是我朋友，邀请我去参观学习而已。”苏念雪自小便研习绘画，但却并非艺术生，只是将其作为业余爱好而已。至于其绘画水平，用王萧高中艺术班老师那过于严厉苛刻的目光看来，亦是达到了她口中“天才”的水准。甚至于在苏念雪泛滥而富有同情心的个性下，她曾接受了许多艺术班性情怠惰同学的恳求哀告，为他们代笔完成绘画作业，并十分贴心的将每一份作业的笔力都控制在那人的水平之内，而不被老师发现。她的绘画天赋，由此也可见一斑。王萧那浅薄至极的美术知识，亦是从她口中听来而已。
王萧笑道：“学习？学习什么啊？人体写生么？”苏念雪道：“人你个头！整天就知道人体写生，难怪白痴本性有增无减。本姑娘只是一时技痒，随便想画些东西成不成？”王萧笑道：“随便画？那好啊，画我，画我，画我啊！”苏念雪笑道：“你？你有什么好画的？骨瘦嶙峋，疯疯癫癫的。”
王萧笑道：“就画人体写生，我不介意做模特。”苏念雪道：“你活腻了么，二货？我介意！”王萧道：“为艺术献身，有什么好介意的？”苏念雪道：“屁的艺术！你那歪心思我还不知道么？”王萧笑道：“那好，那好，我也不要你画我了，反正那鬼教室现在也挤不进去，你就陪我到处走走嘛。”苏念雪微笑道：“怎么啦，这么大人了，到处走走也还要人陪么？”
王萧笑道：“两个人相携相伴总比一个人形单影只要好得多了嘛。”苏念雪撇嘴道：“那你怎么不找你的白衫妹子、黑衣妹子，不黑不白灰衣妹子去了？”她耍起了孩子脾气，忍不住就想刁难下这浑小子。王萧惑然不解，愣道：“什么黑啊白的？小雪，你脑子是不是也迷糊了啊？”苏念雪道：“迷糊你妹！我不管，我要画画！”王萧道：“那你先陪我走走，等有值得画的东西再画行不行么？”苏念雪轻轻将画袋挑了起来，说道：“喏，那要看你表现了。”王萧一笑，从她手中接过了画袋，说道：“遵命，苏大小姐。”
苏念雪绕到王萧身侧，轻描淡写的牵起他另一只手来，微笑道：“答应你了！这样才叫相携相伴，二货。。。。。。”王萧心头一动，蓦地里满脸羞红，仍由她牵着自己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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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始动
东南市，东南大学，6：20PM
这一日下来，王萧与苏念雪在校园中各个摊位观赏游玩，形影不离，俱感欢然恬适，心神无贰。及至晚间，王萧要去礼堂准备舞台剧时，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王萧道：“小雪，咱们都逛了一天了，你还没决定好画些什么吗？”苏念雪道：“这还不是怪你，本来我今天兴致非常非常高的，还想着说不定会画出一副佳作来。可现在好啦，净陪你虚掷大好光阴了。”王萧笑道：“如果和你待在一起也是虚掷光阴的话，那我愿意把这一辈子都荒废在这时间中才好。”苏念雪道：“油嘴滑舌。呐，画板给我吧，待会在台上好好表演，我会在下面。。。。。。在下面好好看着。”她心中早已拟定注意，想画他在聚光灯下的模样，只是脸薄，不好开口罢了。王萧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一定会把自己最帅的一面表现出来。”苏念雪微笑道：“二货。。。。。。”
晚会将近，在校师生、返校校友以及校外观礼人士，纷纷步入大礼堂之中。李泽领着林致远与苏念雪那一拨朋友一边斗嘴一边缓缓而来。朱刚烈被一帮狐朋狗友前后簇拥走来，兀自愤愤不平的骂道：“你奶奶的，老子真不想看这狗屁晚会，凭什么要那傻逼来演柏戈？”老爹穿戴正装，依言赶来，精神矍铄健旺，神采奕奕，一张老脸上满是期盼，礼堂中有几人见了，忙凑过去招呼。在学校西边骨林呆坐了一天的赵航也来到礼堂之中。苏念雪独自捡了僻静处择位坐下，微笑着抽出手来在空气中写写画画。
不多时，偌大的礼堂已是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欢声如潮。俊雅靓丽，一袭盛装的主持人上台客气了几句之后，便即邀校长上台致辞。只见一身简洁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缓步上台，如同这个学校自由的风气一般，他的致辞也分外的不拘一格：“诸位同学好。自学校创立至今，不觉已有如许年岁，至于它教诲了多少学生，培育了几许人才，耽误谁家子弟，这皆是许多年来合校师生各有所想所行所为所致，皆不足道也。一言蔽之，这所学校于此之世，传教授业，解惑讲道是也，可谓益大于弊，此为其存世之道。陋词难表，言不尽意，此间千言实难及胸中感慨之万一。诸位，请纵情欢庆吧，豪饮这些许岁月所酿下的庆贺美酒！”言毕，台下欢声如雷，自校长下场之后，更无领导致辞。主持人接过话头，说了几句，灯光骤灭，幕布合上，便拉开了校庆晚会的序幕。
此刻后台之中，王萧正坐在一处，闭目沉思，脑海之中，满是炽灼焚灭的思绪。白炳鳞在离他不远处，把玩着手中的道具，微笑无话。
东南市，古阁郊外，7：30AM
月光打落在明净洁白的西洋别墅之上，投出一片孤立凄冷的影子，别墅之外停着一众警车，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警灯。
“砰”的一声，大门猛地被击开了，一位高个子警官领着一众警员鱼贯而入，忍不住皱眉屏息，心道：“好重的尸臭，看来接到的情报没有错，果然死人了。”缓缓步入富丽堂皇的客厅当中，见了眼前情景，不禁骇然失色。只见两具腐烂恶臭的尸体正横躺在地板之上，客厅之中各处满布着通透细密，大小不一的黑白斑点，微微颤动，蚕食着客厅当中的墙壁桌椅，渐渐扩大。茶几杯盘。许多黏合在一起的黑白斑点中，形成寸许大小的或方或圆的小孔，透露出黑白迷蒙的虚空之色。那高个子打了个手势，身后的警员立刻行动起来，维护现场，收拾尸体。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那高个子警官出了现场，点燃一支香烟，立在警车之旁，一名警员走过来道：“老大，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那男人是XX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白耀华，另一名死者是他的妻子董爱玲。”那高个子警官说道：“把收集到的资料与线索全部整理好了，送到市局里去。”那警员问道：“为什么要送到市局？”那高个子警官答道：“你没瞧见那屋子里的光景么？全部都是黑色、白色的可怕斑点，这东西与前些天报告中在中兴路与柏戈战斗的代号为“黑白”的TADL如出一辙。自从TADL频出犯案后，上头对这方面就管得非常紧，所以不论是什么命案，暂且先推给TADL特警队就够了，这也目前大部分所里暗地里达成的共识，明白了么？”那警员答道：“是，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了，把线索和资料给市局送去。”
东南市，市公安局，TADL特警队指挥中心，8：00PM
刘振野翻看着古阁郊外别墅命案的现场报告，眉头紧皱，说道：“李黎，马上去把白炳鳞的资料调出来给我，我现在就要。”一旁的李黎道：“是。”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拿着一叠资料回来了。刘振野整束衣装，接过资料，说道：“咱们边走边看吧。”李黎愣道：“刘队，我们要去哪儿啊？”刘振野推门而去，说道：“东南大学。”李黎脑子里瞬时便浮现出林洛漪那张娇俏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喜滋滋的跟了上去。
东南市，东南大学，8：40PM
刘振野与李黎赶到东南大学，问明了路，径往礼堂而去。李黎道：“刘队，是不是这件案子跟这叫白炳鳞的小子有关？”刘振野道：“一年前东南大学有一桩失踪案，受害者名叫路小雨，她生前曾与白炳鳞有过密切接触，当时负责案子的警方也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只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与证据罢了。而我们刚接到的那份案子，据调查白耀华夫妇遇难前，也正是与他们的独子白炳鳞去别墅度假，然后在那里被人杀害了，但现在白炳鳞却安然无恙。”李黎道：“队长，你怀疑他就是凶手？”刘振野道：“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李黎道：“那。。。。。。那是什么？”刘振野沉默不语，心中的那股不安开始渐渐向王萧惊人的猜测靠拢了，说道：“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穿过宽阔的林荫道后，一座富丽堂皇，洁白**的建筑物便立于眼前。李泽仔细观察了几眼，说道：“这就是他们的礼堂？刘队，你有没有觉得这。。。。。。这礼堂的颜色有些古怪？”刘振野抬眼看去，但见那礼堂看似洁净纯白的墙壁染上一层朦胧空虚的色彩，说道：“果然有些不寻常，快，跟我来。”
两人奔至近处，看见那墙柱门瓦之间正自渗出细密虚浮的白色斑点，那空蒙的虚白之色正是由这些斑点带出。刘振野一凛，将白炳鳞的资料揉成一团掷出，“唰啦”声中，那纸团碰上那白色的斑点，瞬时便被吞没消失。李黎忽地惊道：“刘队，快看！”刘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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