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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戈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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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掷出,“唰啦”声中,那纸团碰上那白色的斑点,瞬时便被吞没消失。李黎忽地惊道:“刘队,快看!”刘振野闻声看去,只见正门左侧墙壁中间陡然现出些许黑点斑点,跟着蔓延扩张开来,密密麻麻,凸壁颤动,一眼望来,甚是令人心怵。李黎道:“队长,这、这不是方才案发现场的未确认物质么?”刘振野大吃一惊,看得分明,这与王萧描述的那代号为“黑白”TADL的招数竟是一模一样,叫道:“糟了!快进礼堂!立即逮捕白炳鳞,如嫌疑人有何异动,就地射杀,由我承担一切责任!!!”李黎应道:“是!”
两人冲入礼堂当中。此刻,舞台剧正进行至最后的决战之时,在一片激越昂扬的乐声中,舞台之上灯光飞旋,影像闪烁,王萧与白炳鳞各持道具互击。
“噗嗤”一声,血液喷溅,白炳鳞那一柄匕首已然刺入王萧前胸。
台下观众惊呼出声,全没料想这舞台剧竟有如此写实感,那飞溅的血液竟好似真的一般。林洛漪与一众工作人员惊得呆了,只有他们才知道,这剧本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幕。“噗通”一声,王萧哼也没哼一声,俯身倒地,汨汨流出的鲜血在舞台上溢开。台下观众早已被这戏剧所吸引,沉浸其中,入戏甚深,眼见王萧倒地不起,还道是剧情安排,忍不住纷纷喊道:“柏戈!柏戈!柏戈!”在这一片呼声当中,便听得一声突兀至极的哭喊:“王萧哥哥!”正是泪如雨下,从后台奔出的林洛漪。
“砰”的枪响,血浆迸散中,白炳鳞挂着淡淡的微笑,脑袋为子弹所穿,身子斜斜飞倒。
这一幕,谁也瞧得清楚,绝无可能是戏剧。
“啊!!!”不知是谁率先恐叫出声,这惊惧喊叫之声霎时连成一片。李黎收枪而立。刘振野暴雷似的喝道:“警察!别动!”这一声断喝犹胜霹雳,台下师生霎时便不敢轻动了,只是各自颤颤发抖,捂首哀鸣。
“我为空虚所噬,亦为空虚所盈,若非广袤无尽之孤单,又怎知彼生窄仄之长寂?”虚无空渺的人声蓦地响彻整个礼堂。白炳鳞身体忽地渐渐鼓胀膨大起来,变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圆球,发出“咕咕隆隆”的杂声。
众人骇然失色,在响成一片的恐叫哀号声中,便有许多人纷纷喊道:“T。。。。。。TADL!”“救、救命!怪物。。。。。。怪物来了!”“快跑!快跑!不然会被杀死的!”好不容易暂时被制住的场面顿时又混乱失序起来。众人推挤奔跃,翻椅越背,浑不顾身边还有何人,在阵阵哭叫声中,你推我搡,竞相踩踏。
一年轻男子率先冲到西南面出口,手掌堪堪触碰到沾染黑白斑点的门把手,身体忽地扭曲变形,卷为一道涡旋,倏然消失不见。他身后几人见了,惊吓失措,顿时便不敢上前了。刘振野喝道:“李黎,你守西北与东北两个出口,我守西南与东南的出口,直接开枪示警,将形式先稳定下来。”李黎道:“是!”几个纵跃,奔入场中,砰砰两枪,击在出口之旁,怒喝道:“不许动!再有人稍动一下,即刻以妨碍警方办案的罪名逮捕你们!”又听得两声枪响,刘振野这头也已鸣枪示警。众人为枪声所慑,骤然抱头蹲倒一片,挨挤瑟缩。
“满溢杯酒,散落芳淳佳酿,若不能轻抿饮之,不妨倒置杯柄,归于空落,满载浓稠鲜红。世界,这世界,我的世界,都将归于虚无!”这空渺声自粗哑而嘶厉,由轻和渐如狂躁。“哗啦”声中,那黑白斑驳的圆球层层剥落,竟现一只何等恐怖的怪物:身长近丈,半体血肉半体骨骸,椎后空悬一尾,周身为缓缓转动的黑白条纹所缠束,夹缠着些许红色斑点,森森瞪视众人。
………………………………
三十,释由
白炳鳞是孤独的,从小便是。
父母经商,常年忙碌,给了他优渥的家境同时,也注定了一家人少有可共享天伦的时候。他自小便远比其他孩子成熟,不哭不闹,不喜不悲,简直如同一张白纸,直到有一天,他开始在一张白纸上挥洒落笔。他惊奇的发现,这一纸一笔间,便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由他支配制御的世界。他缺少就是这种率性放诞,歌哭由己的如意感,所以他渐渐迷上了写作,将一切破碎的情绪,流诸笔端。他越沉溺其中,便越发孤寂脆弱,他的人生正如他笔下文字流露出的虚空颓丧之意一般,零散支离,无可整合。可怕的是,他一直误以为自己身处于烦嚣的尘世之中,满是喧闹,未曾孤独。
但他没有朋友,亦不需要朋友。
他不被人所理解,也不想被人所理解。
某一日,他行走于此来彼往的人海当中,忽地顿足,顾盼张望。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茫然失措的疏离感,便好似心口被蚀出一块小洞一般,微微发痒。
小学、初中、高中,他以优异的成绩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学业,及至大学,他才有了那么一丝丝欲待探究的新鲜感。每个人都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模样,便好似空旷平原骤起的扬风,他想看看这些风究竟会吹往什么地方,毕竟在这学校之中,有着无限的可能与方向。
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
哪有人去追寻什么方向?首先便是他那三个愚笨如猪的室友,除了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便是戏谑着谈论男女的私密,然后发出下流而淫猥的笑声。由点及面,将这种现象放射至学校之中,也属常见。醉生梦死的恋爱,不分昼夜的游戏,不知目的的学习,他如漫步在荒凉孤漠里的行者,每日所闻所见,十有七八,尽是如此,然后提笔,将其汇入纸张。
他既不愤怒,也不迷惘,因持有自身,亦未觉孤独,只是生出困惑来:“这些人,真有活着的必要么?”
那心中的小洞开始蚕食扩张,他既痒且痛。
这一日,他正在图书馆中看书,忽听得一声浅浅轻笑,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容颜清丽的女子挂着轻和恬淡的笑容,正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注意到一丝陌生的目光探来,那女子微微仰头,对他微笑示意,跟着又低下头去,盈盈娇笑。
白炳鳞怦然心动,生平第一次有了心神难制的感觉,他明白这便是他笔下人物谓之为“情绪”的东西,可究竟是何情绪,他却不得而知了。待女孩走后,他抽出她方才翻看的书籍,见是一本尼采的传记。他微微一奇,心道:“尼采。。。。。。她为何发笑?”
自此往后,他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起女孩,算清了她去图书馆的时间,加入了她的社团,偶尔偷跑到她的教室听课。每当讲台上老师念道:“路小雨”三字时,他都会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意乱与淡淡甜蜜。
“路小雨,嘿,这名字可真好听,不是么?”白炳鳞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如此想道。林叶萌芽,春风不寒,三五成群的学生相携来往,偶有亲密的情侣喁喁细语,他第一次觉得生命竟也可以如此毫无道理的鲜活。
如此有意无意的久了,路小雨也渐渐注意到了他,某一日在图书馆中,她落落大方的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微笑道:“你好,路小雨,请问你是?”饶是白炳鳞早已因文学才华蜚声在外,面对眼前这个年轻漂亮,恬淡温柔的姑娘,仍不免慌乱到手足无措。路小雨缩回手来瞧了瞧了两眼,调皮的笑道:“不脏吧?”又伸出手去,“嗯,是我太唐突了么?”白炳鳞忙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吞吐道:“不,不。。。。。。”她的手掌温软柔糯,白炳鳞心中泛起莫名的悸动,脸红心跳,沉醉其中。
就这样,他们算是相识了。白炳鳞旁敲侧击的问起她看尼采传记时发笑的原因,路小雨仍是报以一笑,说道:“他说到女人那里去,记得带上你的鞭子。”白炳鳞怔道:“这又怎么了?”路小雨笑道:“我想尼采若是愿到我这边来,不妨带上他的美酒,咱们共饮一杯,岂不很好?”白炳鳞哈哈大笑,甚是畅快。
往后的许多日子,他们就维系着这淡淡的友谊。白炳鳞偶尔会将自己的作品交由她看,并会小心翼翼的问起她的感受。路小雨多数时候只是微微而笑,却不置可否。她并不太喜欢白炳鳞作品中支离破碎的空虚迷惘,但碍于朋友情面,却也不好直言不是,偶尔说起为何这么多人喜欢他的作品,还调笑道是那些人的小资情调作祟。
白炳鳞却是何等聪明之人,岂会瞧不出她眼中不以为然之意?他暗暗留心,开始从点滴改变自己,变得热情而向上,这种转变蔓延到他的笔端,由此写出了他文风最为奔放热烈的短篇佳作《致小雨》。这部作品文笔雅致,气象不俗,情感激越昂扬,字句优美典雅,流传甚广,其中许多情思缠绵的句子,甚至被许多热恋中的男女奉为圭臬。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一切都很美好,可事实却非如此。
除了在图书馆与社团活动的时候偶有交集以外,路小雨总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他言行之间流露出的绸缪之意,毫不含糊的予以婉拒,只差没通俗的说出:“你是一个好人。”罢了。可正如白炳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孤寂怪诞一般,他怎么也不去想,女孩于他,实是只有朋友之情,而无亲近之意。他错误的将路小雨的善意误解为女孩天性的羞敛与内怯,反而倾倒备至的追求她起来,每日里神魂颠倒,情难自己。可爱情这东西又怎是一厢情愿便能有所结果的呢?久而久之,白炳鳞察觉到自己的热情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不由既感焦虑躁动,又觉烦闷难过,那裹缠在热情奋进外表下的空虚寂寥又复侵袭心头,使他在表形与内心的挣扎中进退失据。
这一日,他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与决心,向路小雨告白。路小雨淡淡笑过,说道:“谢谢的好意,但你并不是我喜欢的人。”白炳鳞眼眸闭合,只感堕入一片碎裂的虚空当中,被撕扯拼合,痛不可当。他站立良久,这才不失礼貌的轻声道:“是了,我知道了。请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路小雨绽开笑容,说道:“喜欢的话,也难说吧,毕、毕竟。。。。。。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她笑容中的丝丝甜意如千万把小刀攒刺他的心头,直至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他的心因绝望而坠入深渊,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与欺骗,他悲郁、愤恨、狂躁,被生平未曾感受过,突如其来的感受撕的粉碎。
他懵然一呆,一刹那间,这些情绪全被驱离出去,只剩下空荡的黑洞,复而吞食着他来之不易,一点一滴的感情。他摇头顿首,险些跌倒在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孤寂无助,茫无归处,勉强而笑,转身而去。
路小雨只道他已死心放弃,也不多说什么,缓缓踱回寝室,脑子中又浮现出那日的情景来了:
天空灰蒙,雨落倾盆,食堂门前一只纸盒当中,几只嗷嗷待哺的小猫正自窜出脑袋,呦呦鸣叫,显是被人遗弃在此。路小雨蹲下身子来,轻抚猫首,叹了口气,心道:“猫儿啊,猫儿,别叫了哦,我比你们还可怜呢。”她脸红头晕,正发低烧,头发蓬乱,带着口罩,手提盒饭,空无雨伞,几位室友又不知和各自的王子殿下去何处浪荡了,这里离寝室尚有一段距离,实是进退不得,心烦意乱至极。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不少人往纸盒中的猫喵打量了几眼,便三五结伴说笑而去。不多时,雨幕当中忽地热闹起来,一行古里古怪的四人拥着一柄雨伞,在“我日你先人,老子的肩膀,快让老子进去点。”“你大爷的,老子背后都湿了就不说?”“和谐和谐,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哎哟,都滴我头上了,搞毛呢你们。”“你们都不带伞的么?喂,别挤,别挤啊。”的吵嚷声中,欢然而近。
那当先一人甚是雄壮魁梧,浓眉大眼,昂首阔步,举手投足间甚有威势。路小雨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暗道:“想不到咱们江南水乡之地也有这等雄伟豪迈的男子。”那男子眼睛一转,忽地喊道:“我日,这里有一窝小猫。”轻轻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路小雨,说道,“这位同学,借过,借过,让我瞧瞧。”
路小雨对上他的眼眸,“嗯”的一声,移开身子。那男子弯下身去,粗壮的手掌在那几只猫儿头上抚过,蓦地端起纸盒,又道:“怪可怜的,过些天跟我回奶奶家吧,她老人家会喜欢你们的。”路小雨悄悄打量了他几眼,想道:“他心地可真好,处事也利落的很,想必他平时也是一个直爽果断的汉子吧?”那男子转过身去与身后三人讨论了几句,这才往食堂而去。临走之时,他忽然一眼瞥向路小雨,上上下下打量了片刻,低声道:“这姑娘看上去病怏怏的,好像没带伞,待会。。。。。。”身影渐远,声音渐不可闻。
路小雨站了许久许久,身边的同学各自有人送伞接去,早已换了好几拨人,这雨势却无稍止之意。路小雨又气又恼,叹气顿足,却是别无他法。又过了片刻,嘻嘻哈哈的笑谈声由远及近,那男子捧着纸盒与另外三人出食堂而来。
路小雨目光被吸引过去,却见那男子将纸盒交予一人,提着雨伞走来说道:“嘿,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寝室的朋友没来接你么?”路小雨不愿与生人多搭话,轻轻咳嗽几声,侧过头去,不发一语。那男子递过伞来,说道:“哪,这个给你。”路小雨一怔,却不好接过。那男子等了片刻,见她犹豫良久,也不愿多耽,宽厚的笑了笑,将雨伞托在墙边,转身而去。
路小雨见他除下自己外套搭在纸盒之上,与那三人奔入大雨之中,没了踪影。她呆怔良久,这才撑起雨伞,缓缓而归。
自此而后,她时时都想再见见那男子,好生跟他道谢,然后再聊上几句也是好的。可过了许多日子,她却怎么也没遇到过那男子了,想是年级不同,系部有别的原因。路小雨却也不怎么着急介怀,只想时日漫长,有缘自会相见,偶尔脑子里想起这些事情与那男子的模样,忍不住会嘀咕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只不想造化为工,天意弄人,无端生出悲剧,致使路小雨孤身枯候终于见得那男子的时候,一切却已然迟了。
………………………………
三十一,虚空
白炳鳞跨着背包,走在街上,忽见不远处人群集聚层围,惊声喧嚷,走近看时,竟是一人惨倒在地,血肉横飞,器脏涂地,想是从高楼坠落而亡。白炳鳞瞳孔收束,立时便被那鲜艳妖冶的红色与溅散满地的血肉给吸引住了目光,心脏扑扑跳动,似连那虚浮扩散的空洞也渐渐弥合起来。
不多时,相关部门一一而至,将现场收拾干净,众人叹息议论,渐渐散去。白炳鳞呆望地上的风干的血迹,站立良久,这才心满意足而去。从此往后,他迷上了那能填满他心中瘙痒阵痛空虚的活物淋漓的血肉,不断在网路上收集着相关的文字图片资料,笔下的人物也随之更复沉郁阴暗起来。时候久了,他开始不满足于视觉上的感受,浑身细胞仿佛都渴望着割离血肉的触感,于是趁着假期时候,在路边买了些猫、狗、兔之类的小动物,回到家中,一个人偷偷躲了起来,一一将它们宰杀**,穿肠破肚。
他的心满感愉悦,正如干涸许久的江河,注入泉流甘霖,因激奋而颤抖着猩红的手掌,贪婪的抓起地上的动物血脏,轻轻递到唇边,沾了一口,猛地缩回手来,瑟瑟发抖,呜呜作声,陡然低下头去,咬下一块,细细咀嚼。
“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满了,满了,填满了。”他生生将血脏吞咽下去,又抓起一块,茹毛啃食。
到了晚间,他将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如往常一般吃饭,写作,上网,休息,窝在床上,滞涩呆然的望着天花板,又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给侵蚀殆尽。
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他都一面维系着这不悲不喜,惘然无趣的生活,一面继续沉溺于用活物的血肉填补心中空白的罪行当中。一旦觉得身心堕入虚空当中,他就以残杀活物来填塞这份渺茫的空寂,每多下手一次,便更觉得心应手,滋味无穷,直好似吸食毒物,浑身充实,飘飘欲仙,已然成瘾。
他仍是时时能在学校各处中遇见路小雨,对方也会礼貌性的与他客套寒暄,却也十分敏锐的不再说任何稍带情感色彩的轻言细语,而使他产生任何他想了。可路小雨越是如此,白炳鳞便越觉得耻辱愤恨,他觉得路小雨就是自己的,如果自己得不到她的话,又怎许别人稍稍染指呢?
这一日,在图书馆中,白炳鳞躲在书架后头,窥视着路小雨的一举一动,刹那之间生出如此想念:“她是如此美好的血肉活物,如果不能属于我,何不用她来填满这里的空荡呢?”一手抓上心脏,微微颤动。
这个想法几已令他颠倒疯狂,难以自制,每日里神思恍惚,躁狂暴动,终于在一日夜深梦醒之时,下定了决心。他对路小雨生活习惯行踪实是了如指掌,脑子中念头几转,便已想清一切,跳了下床,唰唰笔响中,布置了自己罪孽的计划。
路小雨家境贫寒,由于父亲早年因工而逝,她自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上了大学后,她开始学着兼职赚钱,借以减少家里的负担。这一日,她做完家教从校外归来,点了点手中的薪酬,笑得颇为开心,只是想着母亲生日将近,思索着该怎么为她庆祝一番才是。她从南门进了学校,如同往日一般,径往图书馆而去,准备租几本书回寝室翻看,以解寂寥。时候已然不早了,图书馆临近关门,几已没什么人,她匆匆挑了几本书,出馆而去。下得一楼之后,为了节省时间,拐向大楼的侧门,在那片昏暗阴郁的灯光当中,路小雨忽听得身后脚步声骤然而起,欲待回头之时,只感绵密的布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跟着嗅到一阵强烈刺激性味道,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袭击路小雨的人,正是筹谋已久的白炳鳞。
他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购得医用乙醚,将所有工具准备妥当,算准了日子,待天色暗下来后,潜藏于南门草坪外一处深陷的土坑当中,待见到路小雨返校之后,一路尾随她至图书大楼之下,待她下楼途经侧门之时,猝然出手,将她弄晕过去。望着昏倒于地的路小雨,白炳鳞一阵心悸,一阵恐慌,却又不自禁的感到狂热亢奋,心知此地不可久待,将她封嘴捆缚,经由湖后小道,避开了监控,带到阴森诡秘的校园西林当中。
路小雨悠悠醒转,只觉浑身酸软,口唇为胶布紧封,四肢被缚,动弹不得,抬眼看去,见到的是那张熟识的素来无甚表情,此刻却已扭曲抽搐的脸庞。
她立时都明白了自己的险境,惊惧无已的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白炳鳞自顾自的来往踱步,低语痴笑,怒骂指摘,猛地斜眼瞥向路小雨,窜了过来,一把摁住了她的面门,质问道:“你欺骗了我,是你,你就是那腐蚀我身心虚空的漩涡。”
路小雨挣扎着“呜呜”作声不得。白炳鳞抽出准备已久的刀具,抵住了她的胸膛,说道:“你应该选择的是我,不对么?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魔盘居在你的心上,篡改了你的心思,从而做出拒绝我的追求这种愚蠢的决定?我真该将你掏心挖肺,好好瞧瞧才是。”将刀具插在地上,“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让你付出代价,付出一切,即便这与我所受的折磨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嗤”的一声,衣裙破裂的声音。路小雨死命挣展,妄图阻止他的暴行,可却实无半点作用,霎时间呜鸣嘶声,泪如雨下,五内俱焚,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乌云蔽月,竟似不忍再见婉约清丽的女子受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摧残。
白炳鳞丧心病狂的宣泄着他源于虚空之下扭曲的愤恨,压抑着声音疯狂而暴虐的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来,现在还并不晚,快来求我,快来祈求我的原谅,你会得到你应得的。我会狠狠的拒绝你哀求,然后将你割首剜心,屠宰**,”拍了拍胸口,又道,“用以填满这里的空荡。哈哈哈,哈哈哈。”
路小雨瘫在地上,满含怨憎恨意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一瞬不瞬。
她不怕他,更不去哀怜恳求他的原谅。她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百死不绝的恨意,这份憎恨甚至能透过他的肌骨,埋葬他心中的空虚。
白炳鳞打了个颤,举起屠刀,将她杀害了。
他极尽细密,不留痕迹的收拾了整个现场,然后避开了校内一切可能留下证据的东西,悄悄潜回家中,甚至都没人知道在这个夜晚,他曾来过学校。
过不多时,路小雨失踪的事情便被重视起来,警方开始介入调查,很快便将嫌疑人锁定到白炳鳞身上来,可经过不断的取证审问,却始终没找到确凿证据,这件案子便被积压了下来。路小雨的母亲无钱无势,多番来学校寻理吵闹,也无任何效果。校方怜她年老失女,做出了一定的经济补偿之后,也只能置之不理。时候过得久了,这件事也渐渐为人所淡忘。
自此而后,白炳鳞仍如往常一般空无悲喜哀乐的过着乏味的生活,竟无丝毫因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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