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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戈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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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戈受难的消息传的很快,这其中自有快意难言,愤恨诅咒的人,如仇荣。亦有翻看新闻一口一个“放你娘的屁。”,气得暴跳如雷的人,如朱刚烈。其余如林洛漪,李泽等人或是走亲访友,或是游玩在外,得知消息后,心知自己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仍是匆匆赶回市内,俱是心焦忧虑不提。

    晦天暗地,雷鸣电闪,风雨凄厉,倾盆大至,舒胜路的步行街道上原本摩肩接踵,来来往往的人群尽皆散去。在这一片昏暗的天地当中,黑焰如火的人儿正被封缚在明净清辉的十字架之上,低头垂首,枯丧待死。

    “哗啦”轻声,跟着雪花点点,在一方楼厦顶上,艾琳飘然而至。她静静凝望着广场当中饱受折磨,麻木浑噩,奄奄将毙的王萧,轻轻而叹,说道:“这么多年月过去了,即便他不是里特,你仍是执着如此么?”

    白衣出尘的男子,自她身后而近,说道:“纵使天崩地灭,桑田沧海,这血海深仇也能跨越一切时空的阻碍,寻得它的归向。这无关于他或是里特,我要斩杀的,是柏戈的宿命。艾琳,你说我执着如此,你自己又何尝不是盲目所见,至今不悔么?”艾琳转过身来,对上迦安的目光。

    迦安读懂了她目光中的意思,轻轻道:“我知道自小你性子执拗,既然心有所系,又怎么放得下他呢?如果你还想救他性命,那就与我一战吧。”

    艾琳眼眸一瞬,眼中精光大盛,身后空悬短促幽鸣,如怨如诉的的冰晶,迦安身泛明净清辉的光亮,由白转红。两人相距不过尺许,一个冰风霜寒,清冷凌冽,一个朦胧空透,殷殷似血,均是气慑天地,威惊风雨。

    艾琳是迦安的骨肉至亲,他当然不愿与她对敌,只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出力与她周旋。眼见柏戈为了月芒所缚,精魄器脏正自急剧耗损,过不多时自会虚弱而死,艾琳实力虽强,大非易与之辈,但自己若坚守不攻,只待柏戈身死,她自也无可奈何。

    艾琳当然知他心思,是以径凝霜恸,蓄势待发,出手便是杀招,可心有所豫,终是不忍出手,柔声求恳道:“你就放过他吧,哥哥。。。。。。”

    迦安身子一震,已然忘了究竟是有多少岁月未能听得眼前女子如此轻言软语的称呼自己。艾琳自小要强,总是认为迦安不过凑巧比自己早片刻出生而已,是以常以大名称呼他,甚少喊这个胞兄为哥哥,除非在自己调皮惹事,出言相求的时候,才会极不情愿的鼓着腮帮子喊上那么一句“哥哥”。

    往昔,但凡艾琳如此好言求恳自己,任是如何为难,大违自己心愿之事,迦安无有不允。但此刻,她竟为了一个背负着自己部族血海宿仇的男子,而放下了自己一贯的自持与高傲,迦安又气又怒,却怎么也无法拒绝这个自己自幼宠溺疼爱的妹妹。

    血红朦胧的光华就此散去,迦安站立原地,任由雨水淋落满身,说道:“他若真有里特的实力,这种小小的禁制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他?他若没有里特的实力,空负厄特拉的宿命,今日就算我放过了他,他就能抵抗得了来日大敌么?”言语之中,虽然仍是咬得甚紧,但已然语意已然松了不少。

    艾琳道:“厄特拉,瑞斯提拉既然都选择了他,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相信他一定会变得强大起来,甚至,甚至比里特更强。”迦安双手一摊,门户大开,说道:“妹妹,此刻我没有杀他,已经是瞧在你的情分之上了,你再要我放他,那是万万不能,除非他自己能挣脱月华的禁制,打败为玛纳拉所咒缚的我,证明他无愧柏戈之名,一如当年里特将我与部族深仇埋葬一般,那么我绝无话说。否则你便就此杀了我,祭奠村子里所有玛纳拉的子民吧。”

    艾琳眼见迦安全无抗御,只要霜恸射出,立时便可取他性命,但她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他兄妹二人,自幼便互相搏击为戏,心知彼此实力,往往动手之时,拿捏的极有分寸,虽决胜负,但对于兄妹之情,只是有益无损。此刻两人竟为了柏戈要以全力相搏,这是迦安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是以束手而待,既是抛弃了身为玛纳拉所选中战士的荣耀,亦是对自己妹妹执拗顽固性子的无奈抗争。

    艾琳低眉敛目,驱散霜恸,她既绝不能对哥哥痛下杀手,也就别无办法可想。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小窝囊赴死么?她如此费尽心力的回护柏戈,倒也不全是为了他一人,亦有不愿那舍命救他姑娘的一番心血付之流水的心思。

    艾琳废然叹息,回至楼边,眼见王萧于凄风冷雨中气焰更弱,过不得多久便会精魄衰竭而死,满腔酸苦悲涩无处发泄,清喝一声,震出冰风如虎,凝固落下的雨滴,化作点点冰粒,飘然而落。
………………………………

十六,行踏大地剑气扬

东南市,舒胜路,8:00PM

    王萧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身子稍稍抽动几许,那茫茫的白色光华便如同千万把小刀攒刺着他的躯体,痛入骨肉,这痛感立时便牵动了他渐渐趋向于衰竭的器脏,如遭蚁虫啮咬,麻痹剧痛,几不可当。

    瓢泼大雨,雷轰电闪,风声呼呼,行人匆促,无人理会这陷入末日绝境的黑色怪物,那怕他曾为了这座城市几乎拼上了性命。

    他生平第一次饱尝深陷绝望的痛苦,无法抵抗,亦无心抵抗,安安静静的闭目待死。

    轻轻的踏步声由远而近,一人站定在那方形之外,静静凝望着他。

    他早已受尽了众人讥讽轻辱的眼神与言语,此刻头也不抬,只想她将自己这副狼狈可笑的模样记录下来,自会离去。

    “二货,是不是很痛?”轻言柔语,缓缓说来,正是他最为熟悉的声调。

    王萧“呜”的一声,抬起头去,只见苏念雪撑伞静立雨中,正自温柔无限的凝望着他,风雨势大,斜斜刮来,仍是淋得她娇俏柔弱的身子满是雨水。

    他心中一酸,那种在人前从未有过的,因自身无力怯弱而羞于被她注视的悲愤愧疚之感,犹如潮水淹没了他的心头。他抿嘴咬唇,忍住哭泣,直至血水满口,合着吞下,呜咽道:“回去吧。。。。。。”

    苏念雪摇头道:“不,我留下来陪你。”王萧道:“陪我?陪我做什么?我求求你了,快点走吧,难道。。。。。。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看着我这副模样么?”苏念雪道:“你是说柏戈落难的模样么?反正整个城市都已经看遍了凄惨落魄的样子,多我一人,那又如何?”王萧恨恨侧头,酸苦无话。

    “你少自以为是了,”苏念雪悄然上前几步,“我一点儿都不关心柏戈是生是死,我只在乎那小二货被囚禁在这地方,会不会觉得不自在,会不会觉得孤单寂寥,会不会心酸难过罢了。”

    王萧自是明她话中深意,哽咽道:“小雪,小雪。。。。。。”猛一挣扎,只痛得失声惨叫。苏念雪深知他落拓要强的性子,若非痛到了极处,绝不会如此大叫出声,凄然的望着他,说道:“痛得很厉害么?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王萧见了她凄婉哀痛的模样,知道她心系于己,一至如此,霎时间心如死灰复燃,所有伤痛惊惧,绝望酸苦皆忘却,不惟所受轻贱侮辱视之等闲,就连生死之事,竟也丝毫不放在心上了,展露笑容,说道:“刚才好痛得有些很,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要见了你,这点小小的痛楚又算什么?”

    苏念雪又岂不知他是故作逞强,心中悲苦,强笑道:“是么?那。。。。。。那可太好了。”明白他不答自己问话,自是无法可想,惟有饱受折磨,静候死亡而已。

    心境纵使转和,但亦是于事无补,王萧料知死期将近,只想与眼前女子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笑道:“真是惨到姥姥家了,打也打不过别人,还被当做玩物绑在这里,供别人取笑,真是,真是。。。。。。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小雪。”苏念雪道:“不啊,你已经尽力了,那有什么好笑的?”王萧道:“可别人都在笑话我呢,就像笑话一只发了瘟斗败的公鸡,哈哈,哈哈哈。小雪啊,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可我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丑呢。。。。。。”

    苏念雪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哪,二货,还记得我那时候对你说过我心上人的标准么?”王萧点头道:“嗯,我记得,心有天下,志在四方,无双无对,英雄盖世。”苏念雪望着他,满脸微笑,说道:“就是你了。”

    王萧一呆,心下安然,只觉一生当中有了此时此刻,已是莫大满足之事,纵使身受百难,就此而死,那也算不得什么,微笑道:“是么?那可太好了。回去吧,小雪,这风大雨大的,着凉了可不好。”

    苏念雪眼见黑焰明灭,剑光黯淡,知他身体器脏渐趋衰靡,既冲不出这禁制,不过死路一条,咬着牙齿,微笑道:“我就再多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语意酸苦,落下泪下。

    王萧心下悲痛,只作未见,笑道:“好。。。。。。好啊,你愿意陪着我,我开心还来不。。。。。。”猛地里身子一震,胸腹器官痛不可当,喉头一甜,呕出大口鲜血。苏念雪大惊失色,哭喊道:“二货?!”

    王萧颓然摇头,轻轻道:“死不了。。。。。。对啦,你说要给我的生日礼物已经弄好了么?不如就跟我说了吧。”苏念雪落泪道:“好、好了,已经做好了,你会喜欢的。。。。。。等你冲出这桎梏,打败了那怪物之后,我们再好好过个生日,好不好?”王萧勉力一笑,心道:“还说什么之后啊,难道,难道我真还有命活下去么。。。。。。要是真能这样,那该多好?我也不想为了报复而陷入仇杀,只要能再和小雪好好过个生日也就好了。。。。。。”事已至此,也不愿多添她心伤,微笑道:“好啊,等我冲破了这枷锁,打败了那怪物之后,咱们,咱们就好好过个生日。。。。。。我很期待,非常期待。。。。。。”

    两人万事心照,生平虽有无数相偕为乐的日子,却怎么也及不上当此生死之际深情无限的境界,但想到过不多时便要阴阳永隔,心中俱是悲苦难抑。苏念雪再也忍受不住,哭道:“二货,我不该,我真不该跟你说出那些话的,我们不需要有人挺身对抗罪恶,不需要有人承担责任,更不需要什么英雄,只有咱们在一起就好,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所以我不喜欢柏戈,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如果不是他,我们不就可以好好生生在一起了么?你明白的,你一直明白的。。。。。。”

    王萧微笑道:“说什么胡话呢,你说的那些东西很有用,我一直记在心上。小雪,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一直能指引我做出正确的事情来,使我能很坚定的下决心,所以我从未怀疑。但刚刚那番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你说的,就像你不喜欢那个只会跟你腻腻歪歪的二货一样,我可也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哦。喏,别哭了,难道我真的做的不对么?”

    风雨交剧,泪眼模糊中,苏念雪手一松,雨伞飞出,雨水倾盆,落了满身,哭道:“是我,都怪我,是我把你逼到今天这个绝路的,二货,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王萧心中悲痛愤恨更甚,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的认可,又怎么肯轻易就死?奋起所有气力,拼命挣展,却只不过空惹一身刺骨之痛,眼前明明灭灭,几要晕死过去。

    苏念雪知他拼尽全力亦是徒然,眼泪盈眶,喊道:“二货,你别挣了,别挣了,我就这这里陪着你,那怕只有一分一秒也是好的。反正你若命归于此,我也绝不比你多活一日。”

    王萧脑中空荡迷糊,只是摇头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怎么能让你死。。。。。。”眼前好似满布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来,渐渐什么也瞧不清了,再一眨眼间,陡然变了景色:

    铺天盖地的邪物在空阔的大地之上缓缓迎来,月华淡淡映下,战士拄剑在地,**的上身伤痕累累,血迹斑驳,陡然起身,横剑于手,淡白的月光铺成其上,“呼”的一声,点燃了紫色的苍焰,腾腾冲冲,环绕其身。

    他步履沉滞,雄浑有力,深深印入大地之中,一步步走向汹涌而来的魔物,任由诸般铁器加身,黑息攻袭,却凛然不惧,一往而前,举起手中正自燃动的长剑,一举劈下。

    这一剑去势极缓,但威势却刚猛无匹,只听得“轰隆”一声,剑气斩出,绝云气,崩山川,大地开裂,邪物焚灭。

    那战士就此跪倒在地,茫茫然抬头,右手持拳握于胸膛,似是敬仰祈愿于天际明月。

    “愿玛纳拉赐福于你,长系大地,所向无敌。”

    王萧耳边轰然响起这段言语,再回过神时,只见天边白芒闪耀,晕眩刺目,他心中一惊,暗道不妙,瞳孔急缩,黑色的丝线立时裹缠住苏念雪,跟着手指一弯,将她拉至远处商厦旁。

    白华茫茫的箭矢自天空落下,“砰”的剧响,地崩石飞,将苏念雪方才站立之处轰的粉碎。

    血红其身,负着通透长弓的男子自高楼纵下,说道:“背叛者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被同情。”正是迦安。

    王萧恨道:“你这个疯子。。。。。。”“咻”的一声,那四方箭矢所射出的紫色焰线就此消失,迦安走近,扼住了他的咽喉,说道:“没错,我是疯子,从村落湮没于你剑下开始,我就被玛纳拉所诅咒,陷入了永生的疯狂。瞧瞧你,圣剑使,我的朋友,没有祝福,没有祈祷,没有怜悯,还要面对生民的质疑与侮辱,怨愤和讥嘲,像个可怜虫一样,冷寂的,凄凉的,孤独的,被我囚禁折磨至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我就是喜欢这种罪恶被诅咒所报复的快感。”

    王萧血冲脑门,满脸胀痛,说不出话来,迦安道:“你背弃了太多太多东西,所以你是孤苦无助的,一个人独行在不知归向何方的道路,而且永远只有一个人。”大笑声中,远远传了开去。

    忽听得一个极其雄壮的声音喊道:“不,他可不是一个人。”

    迦安回过头去,但见一众警车驶近,杂沓的脚步声中,一队队警员纷纷下车持枪,对准了他。当先一人身形健壮,国字儿脸蛋,浓眉深鼻,甚是威武,正是刘振野。他违抗了上级的命令,自行调动了总队人力驰援王萧。他手下那些警员听闻是要救援柏戈时,竟是一致同意,那怕背负了抗命的罪责,也是绝无怨言。盖因他们与柏戈数度抗敌,既感念他屡次相救之德,亦有英雄相惜之意。

    迦安环视一圈,喝道:“退下,愚民,这宿世的冤仇容不得你们插手,否则休怪我下手无情。”刘振野道:“我们的职责就是尽一切所能为柏戈提供最大的帮助,与他为敌,便是与我们为敌。”迦安道:“为柏戈提供帮助?哼,愚民们,且回答我,你们究竟是将柏戈视作什么了?是对抗邪物时,并肩战斗的朋友,还是披靡所向的利刃?”

    众警一怔,心中不免开始思索,只觉将柏戈视作朋友有之,视作讨伐邪物的利刃亦有之,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砰”的枪响,刘振野持枪射击,沉声道:“当然是将他视作这个城市最值得尊敬的市民了。”

    迦安脑子一仰,“铛”的一声,子弹落地,他却全无损伤,淡淡道:“市民?那是什么?”手指扬出,散出无数白色光华,纷纷飞出,密密麻麻的插落地上,形成一具具囚牢,将一众警员困于其中。

    “月华在上,玛纳拉的清辉闪耀众生,我不会对你们出手。”迦安缓缓行至广场边来,将倒在旁边的苏念雪提了起来,“至于你。。。。。。女人,他是你什么人。”

    王萧惊惧惶恐,叫道:“小、小雪。。。。。。你给我放开她!!!”苏念雪受到那一发箭矢的波及,兀自有些晕眩,见着眼前殷红朦胧,白衣出俗的男子,心知王萧性命尽悬他手,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迷迷糊糊道:“你。。。。。。你放过他,好不好?”

    迦安面无表情,问道:“回答我,他是你什么人。”苏念雪一笑,轻轻道:“他啊,他。。。。。。是这世上最喜欢我的人,也是我。。。。。。”

    “这世上。。。。。。他最爱的人?”迦安脑中立时便浮现出那端坐于石座之上,雍容圣洁的女子,以及跪倒在他身旁里特的情景来,蓦地身子一震,漠然道:“是么?”

    王萧眼见迦安身周气息流动,心知情势有异,吼道:“住、住手,给我住手!!给我住手啊!!!”眼睛睁处,无数黑色丝线缠绕迦安而去。

    迦安回手一挥,茫茫殷红的雾气打散了层层黑色丝线,跟着手掌轻轻前送,“嘭”的声响,苏念雪身子撞在墙壁之上,血液自后脑汨汨而出,渗入墙间的细缝,便听得他轻声道:“那你也随他一同死去吧。”

    王萧怒目睁圆,钢牙咬碎,心火如潮,血脉滚灼,咆哮道:“你怎么敢。。。。。。伤害我的小雪?!!!”

    “轰”的一声,黑色的气焰自他体内源源滚出,冲破天际,打散雨云,露出清冷辉亮的月光,散逸四地,跳窜扑腾,翻滚涌动。

    “什么?!”

    迦安察知有异,回过头来,王萧却早已抢到他身侧,扼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拳击出,将他轰飞十数米,炸响如雷中,嵌入一方墙壁当中。

    王萧轻轻将苏念雪揽抱怀中,见她血流淋漓,但气息如常,显是尚无生命危险,不由心下一安,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眼见苏念雪受伤之时,愤恨欲狂,体内黑息喷涌如潮,不可断绝,加护其身,宛如火焰,溢出朦朦胧胧的烟气,自觉周身气息激荡,力有无穷,似如神助。

    他瞳孔急缩,着黑线取回厄特拉,拥着苏念雪,挥剑指向迦安,冷冷道:“那个白色的东西,你怎么敢冒犯我的小雪?!听着,我绝不会饶了你。”
………………………………

十七,月华紫焰化苍莽

迦安缓缓起身,低低发笑道:“哈哈哈,哈哈哈,真像,就是这副不管不顾,拼尽一切的模样,你当年奋发神力,背弃一切,不也是为了那个女人么?”

    王萧听而不闻,俯头凝望着怀中的女子,轻声道:“他打痛你了么?”苏念雪眼见他脱缚而出,又惊又喜,虽然疼痛难熬,却勉强笑道:“稍微有些痛。。。。。。”王萧道:“别怕,待我将他揍个半死,替你出气,你说好不好?”苏念雪甜甜一笑,说道:“你自己别受伤就好啦,我无所谓的。”

    王萧吻上女孩面颊,昂然道:“那可不行,但叫我王。。。。。。一息尚存,自此天地人间,上至天王老子,下到十殿阎罗,绝不允任何人伤你毫发。”苏念雪一怔,晕上双颊,羞不可抑,想要挣脱,却怎么也动不得。

    朦胧明净的月华映得迦安身上血红得光晕更甚,他拈弓在手,说道:“看来还得给你零零碎碎的吃些苦头才好。”但听得“嗖嗖”声响,绵绵不绝,身后突生无数洁白澄澈的箭矢,弦松之际,铺天盖地,势如万钧雷霆,飞射而去。

    但见箭矢如雨,纷纷落下,“轰隆隆”声响爆起,石飞路开,街毁店损,溅起尘雾茫茫。

    “身如玄铁,心似青空,遭际强敌,乃设此躯,行系大地,所向披靡。”

    身燃气焰的人影低言轻语,缓缓从烟尘中步出,竟毫发无伤,星火跃动的紫色苍焰裹旋着他的手腕,蔓延至厄特拉之上,生出苍紫剑锋。

    迦安脸上变色,说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拉弦弯弓,连珠箭发,鼓风破空,去势劲急无比。王萧除却挥剑护住了苏念雪之外,竟是不避不让,坦然受之。

    箭去如虎,纷纷飞落他身,但见他身周每为箭矢所及处,黑息灭却,燃动起紫色的焰息,不及片刻功夫,已为莽苍紫息所围束,手中厄特拉的剑身也随之宽阔不少,两边剑锋却也钝了。

    刘振野初时还担心王萧不敌那白衣TADL,此刻见他竟无分毫伤处,昂首而立,闪动着苍紫气焰,不由又惊又奇,心中一动,忽地想起一事,念道:“圣剑的使者,行踏大地,玛纳拉的苍焰护祷其身,纵使前方邪魔万千,亦无可惧。。。。。。圣剑的使者,玛纳拉的苍焰,就是指他现在的模样么?”

    艾琳站立楼厦之上,既惊且奇,面有异色,讶然道:“这不是他的。。。。。。”

    迦安见了那苍紫的焰息,几不敢相信,仰望月华,喝问道:“玛纳拉,就连你。。。。。。就连你也一直庇护着这屠杀你子民的恶魔么?”手掌一分,将长弓拆为两段利刃,紧握于手,身形一闪,猛地欺近。

    王萧一剑指出,气劲如潮,直逼而去,迦安身子一震,气息为之一窒,虽无大碍,却也不愿与之硬抗,足下一点,从侧边闪了过去。但听得隆隆声响,墙陷窗碎,那对面的一栋大楼竟被这一剑之势迫得损毁不堪。

    王萧几不可信这一剑指出竟有偌大威力,呆呆的望着手中苍紫燃烧的重剑,惊喜交集。

    迦安飞步抢上,一跃而起,双刃一错,直取王萧面门。王萧方欲抬剑招架,但觉剑身逾重,虎口麻痹,竟而拿捏不起,大惊之下,急忙挺剑刺出,直刺胸膛,却是不管不顾,两败俱伤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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