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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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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长久之计。”
“怎么说?”
“如今皇帝年迈,且身体不好,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一旦到了禅位之时,大梁朝局,必生变故。若萧家保持中立,如今两虎相争之下,萧家尚且可以安然几年,一旦到时一方辅佐的少主登基,另一方必定失败,到时候只一股势力掌权,一朝天子一朝臣,梁鸿也好魏同也罢,都没有先皇和当今圣上的容人之量,世代功勋手握重权的萧家,难免不被猜忌,被慢慢削弱,甚至打压到底。自古以来,名将不出三代人,有何尝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萧逸听着,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敛了几分,望着苏钰,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赞许,“只以为你机灵缜密功夫不错,竟还有这般见地,倒是我之前眼拙了。”
苏钰此次并没有因为一句夸奖飘飘然,只追问萧逸道:“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若说只想子孙满堂,算不算计划?”
苏钰本以为这萧逸能说出什么志向远大的豪言壮语,谁知话腔一变,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苏钰鄙视,出言怂道:“子孙满堂,子孙满堂!祝你早日弃甲归田做老翁,变成白发苍苍糊涂虫!”
萧逸点头,“老翁是要做的,不过子孙满堂,还是要劳烦夫人辛苦了!”
自认怂人的功力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苏钰本以为那萧逸已经被怂的哑口无言,所以悠然自得的饮了一口战利的茶水,没曾想萧逸一句“劳烦夫人”的浪荡话说出来,让苏钰瞬间火气上涌,将刚刚咽下的茶水一口气,尽数喷了出来,扶着桌子猛的咳嗽了几声。
萧逸细致的帮她拍了拍背,苏钰缓过神来,刚欲叉腰与这萧逸对骂几句,谁知萧逸忽的又一本正经,起身拿起桌上的叱凰和凤鸣,对着苏钰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很是不错,我心中感怀,很想见见治理这桐乡镇的百户长,钰儿要不要一起去?”
苏钰一听来了正事,也不再和萧逸闲扯,忙起身抬脚,跟上了萧逸的步子。
这桐乡镇并不大,走了不过一二里,便到了那百户官家的宅院里。
霸道横行进了门,苏钰环视四周,感叹寸土天堂寸土地狱,也不过如此,仅仅一墙之隔,那院墙外是破旧的毛糙房屋,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院墙里,则高房大屋,酒肉飘香,边角处,竟还仿着那京中的宅子,做了假山流水,红梅倒柳。
听闻有人来了,那百户官赶紧着从屋里出来,看了看来人,男的气宇轩刚贵气逼人,女的气质灵动面容娇姣,生的都是人中之龙,九天之凤的姿态。
知道来者不是什么常人,那百户官拱手做了个书生礼仪,乐呵呵的问道:“不知两位,是何人呐?来到本官家中,是所谓何事啊?”
苏钰未曾开口,萧逸在一旁,将手中的剑搭在肩上,看着面前大肚便便,脸上生了长毛痣的男人,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这里的百户官?”
那人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顿时生出了几分自豪之意。
“正是!”
“你的儿子娶了县令家的女儿?”
那百户官更加自豪了,“对也!”
“操办婚宴,可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似乎察觉到问的有些多了,那百户官顿生了警惕之心,看着萧逸问道:“你是何人?问这个做什么?”
萧逸笑的阴森,万分自然道:“自是给你送份礼物。”
百户官一听礼物,又眉开眼笑了,看了看萧逸手中空无一物,又瞧了瞧一旁有些弱柳拂风的苏钰,擦了擦口水道:“莫不是你要,将这娇滴滴的美人送给我?”
苏钰倒不曾生气,愈发朝着这将要悲催的百户官妩媚的笑了一笑。
那百户官顿时眼睛放光,将要伸出手去,却被萧逸长剑一拦,阻了回去,拉着脸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你爷爷的女人!”
百户官一听,顿时恼了。“你两手空空,若不是这美人,你又是送的什么礼物?”
那百户官嘴巴还未闭上,便听得低鸣之声微响,而后长剑出鞘,不沾血肉,瞬间又收回了鞘中,将那百户官即将说出的最后一个音节,斩断在了喉中。
“你的脑袋。”
………………………………
第三十三章:欠债还人
苏钰生来便不是什么柔弱女子,生逢乱世,见过的死人也是不计其数,甚至死在她手底下的人,也有那么些个,所以面对眼前场景,并不见得惊慌失措没了主意,反倒心中暗暗赞叹这萧逸剑法如神,速度之快,宛若电光闪过,迅中有稳。
再看那百户官,一句话还未说完,惊觉得自己突然口不能言,颈间一凉,而后有温热的东西流下,低头一看不要紧,整个脑袋从脖子上如那滚瓜皮球一样,噗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生死之间,呼喊都未曾来的及叫出口。
这时,从屋中出来一个身穿绸缎棉袄,头带银簪的妇人,本笑呵呵的出来,一看到眼前场景,吓的尖叫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半身的裤子都被吓的湿了个透。
这一叫,引来了许多与这百户有关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个白面的书生,抱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尸身,哭天喊地的叫着爹爹,待哭够了,才瞪着眼睛伸手指着萧逸道:“快将这个杀人的贼子给我抓起来!”
院子中的几个,似是那百户官走狗的人,早已经将萧逸团团围住,但骇与萧逸瞬间夺命的身手,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 那刚娶了县太爷女儿,摆了三天酒席的百户儿子,也不敢向前,只伸手指着萧逸和苏钰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叫我岳父来收拾你们!”
说罢,便叫手底下的人守着,然后自己哭哭啼啼,带着新婚的妻子,求到了县衙老岳父的门前。
本以为有县太爷坐阵,至少也能将萧逸关进大牢,但凡进了那牢里,便是生死有命的事情了。谁知那才子进了府衙,才发现老岳父官服加身,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整个人战战兢兢,不苟言笑,甚至动动手指,都有些颤颤巍巍。
再一看堂前,正端坐着个青年男子,生的相貌虽不出众,也孔武有力骨骼分明,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看天看看地,直到看到有人来了,才挺直身子,瞧了那县太爷一眼,静坐无语。
百户官的儿子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大堂之上,爬过去扒着岳父的衣角,就开始哭诉方才遇到的事情,末了,还向这身为县太爷的岳父,请求带上几个人,去将萧逸和苏钰,像对待以前那些刁民一样,乱棍打死。
那百户官的儿子直到说完了,才发觉今日自己这老岳父,竟然一言不发,抬头一眼,却见寒冬腊月,老岳父头上的汗,已经津津的出了一层,然后嘴唇都有些颤抖。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您怎么了?”那百户官的儿子赶紧问道。
堂上的县太爷回过神来,指了指庭上坐着的男子道:“这位是子成将军,是萧家萧逸小将军的副将,斩了你那爹爹的人,就是萧逸将军呐!”
那百户官的儿子一听,慌了神,忙咧着嘴问道:“我们,我们也没招惹过那小霸王啊!”
子成一听,侧过脑袋,朝那百户官的儿子道:“我家主子本意去你家巡视民情,哪曾想你那父亲出言不逊,我家主子爷想着他身为大梁名将之后,你那父亲言语不善,就是对着大梁不善,对大梁不善,就是有谋逆之心,有谋逆之心,就该全家抄斩,但我家公子爷心好,想着一人之错,何必牵连家小,所以放你一马,你还是回去收尸吧!”
那百户官的儿子一听的,气的手都开始颤了起来,说什么自家父亲出言不训,这叫子成的少将分明先他一步到了这县衙,说不定这子成到了县衙的时候,那小霸王还没踏进他家门口呢!说什么出言不逊谋逆之心,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你!你!”
百户官的儿子刚欲出言反驳,话到了嘴边,看着子成那眼神和父亲惨死的模样,再想想那小霸王的恶名,还是咽下了一口唾沫,不再言语了。
苏钰这边,坐着过了片刻,那百户官的儿子垂头丧气的回来为父亲收尸,萧逸同苏钰两个杀人凶手,才大摇大摆的出了百户家的门。
四里八乡,早已经听闻了些许音讯的人,已经纷纷围在了百户家的墙门外,百姓们惦着脚朝着里面张望,也不敢指指点点,直到看见萧逸和苏钰安然出来,百户家中挂起白幡,嚎啕之声震耳,才确认那压榨百姓的百户已经死亡,人们看着萧逸和苏钰,虽不曾言语什么,眼神之中除了敬畏,就是满满的感激。
回到客栈等了片刻,子成也从县衙中赶到了桐乡,带着县太爷的官兵,去那百户家里折腾了一番,这事情才算做了罢。
苏钰在一旁瞧着,想着不久后流言相传的,定然是那百户官眼力不佳,惹了小霸王萧逸恼火,结果被人一剑砍了脑袋,这还不算,家底都被人掀了个翻,锅碗瓢盆真金白银都被扔出了院子,折腾的这百户官家破人亡之后,那小霸王才熄了怒气,带着如花美眷扬长而去。
再以后,若那作为百户亲家的县太爷心有不服,一纸书信告到京中,再由京中官员夸大其说呈上朝堂,老皇帝叹息气愤之余,又会念及萧家军功累累,将功抵过,也会罢了此事。
而世人总会觉得,萧家历代贤良,出的都是有勇有谋的名将,只可惜良才隔辈儿,竟出了萧逸这么个荒唐主儿。
不过,身在其中的苏钰,倒不这么觉得,她看过整个事情的过程,只知晓这萧逸不图良名,外表浪荡内里精明,韬光养晦诡计多端,就算之前她问过的,今后有什么打算时,萧逸也不过吊儿郎当含糊带过,如此愈发近了了解,苏钰觉得这萧逸,愈发难以琢磨。
但有一点,苏钰倒是肯定,就是这小霸王萧逸,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就这样,桐乡镇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一行几人又开始驾着马车,朝着并州的方向出发。
苏钰的精神头儿一日好过一日,与这萧逸斗起嘴来,也是愈发精神百倍了。
一路前行,磕磕绊绊的事情虽有些,但还算走的顺畅,赶了三四天路之后,终于算是到达了并州地界,离书生,也是越来越近了。
这并州算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它大,比之整个大梁浩浩人海,也不过十中之一,说它小,它涵盖了五县六郡一十二寨。财主给的消息里,只说有人在并州见过书生,那打听消息的探子还未跟上去细查,就被敏锐的书生察觉,摆脱了跟踪。
到了并州城里,苏钰谢过萧逸,本已经抱起拳头,打算就此别过,却被萧逸硬生生扯着袖子,拉进了客栈里。
苏钰道,有缘千里再相会,她即已经烦扰萧逸多时,如今到了目的之地,就该自知其明自行离开了。
萧逸听了,唤了几句夫人,叫苏钰留下,苏钰不肯,萧逸便叫子成寻了个算盘过来,一五一十的算起了银钱,什么一路上住店的,吃饭的,喝酒的,就连当初在将军府养伤,苏钰手脚无力时打碎的一只碗,都算了进去。
没有钱难倒英雄汉,苏钰悄悄捏了捏自己扁平的荷包,想着她这样潇洒豪气的一个大侠,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破绽,唯一有些无力的缺点,就是穷了些。
说她人穷志短,倒还不至于,但是气势上,总是矮了一大截。
苏钰看着算盘上扒拉出来的数字,再看看沉着一张脸,债主似得萧逸,坐在桌前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那个,能不能先欠着?”
“不能。”
苏钰想想,又道:“那能不能少点儿?”
萧逸又拒绝,“不能。”
苏钰一拍桌子,“那你说怎么办吧!”
“好说。”萧逸身体靠进椅背。“第一,我来并州,是为了助这并州之主剿灭叛贼,两军交战需一个“谋”字,钰儿可留在我身边,做个谋士。”
苏钰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见萧逸点了点头,苏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道:“我吹牛打架还可以,谋略就算了吧。”
萧逸不急不缓道:“没关系,你还有第二条路可选。”说着,身体贴近苏钰,眼神带了几分色相,在苏钰胸脯和腰身之间瞄了两眼,慢条斯理的道:“第二,就是……”
“不必说了,我选第一!”
苏钰一见眼前形势,立刻铁板定了钉,四目相对,她就知道这萧逸想入非非的是什么事情。比起以身相许,她自是选择做个谋士,况且她答应归答应了,万一到了紧要关头,自己脑子锈住,没有一条计策,那萧逸也怪不得她。
想了想,苏钰觉得,也不能因为几两银子就将自己送进坑里,于是又问萧逸,“多长时间为限?”
“三个月。”
苏钰一听,心里有些不服,但欠人嘴短,也就闭上了嘴巴,又觉得像她这样英明神武的大侠,竟要被萧逸奴役着做三个月的苦力!
却原来,传言中江湖人士豪气冲天不拘小节都是假的,那萧逸扒拉算盘的模样,斤斤计较,分分明明像极了一个扒皮的土匪,称上他一句萧扒皮,也不为之过。
………………………………
第三十四章:并州之主
古往今来,无论哪个君主在位,都少不了叛乱之事,更莫说如今皇帝病重,宦官当道外戚干政,扰的民不聊生了。
兔子急了会咬人,老百姓急了,也是会造反的。
这次萧逸奉了皇命,空手只身前去并州镇压的,就是在并州定县境内,起义的一众叛党。
起初的时候,这群叛党的人数不过几十人,朝廷只将他们当成了落草的贼寇,派了些小兵前去打压了几次,可日子一久,竟发现那几十人渐渐成了规模,所到之处一呼百应,人数如那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甚至光明正大招兵买马,操练部队,直至忽然出其不意,未曾被定县派去镇压的士兵打败,反倒神兵勇将,占领了定县地界,竖起了“义”字的大旗。
半个月内,这义军帐中高人指点,一鼓作气以少胜多,又连番占领了定县周边几县,速度之快,将这并州之主,先皇同胞兄弟的儿子燕启,吓的腿肚子直哆嗦,急急上书奏请了朝廷相助。
书信到了京城,皇帝卧病在床,生死之事尚且顾不暇,更莫说管理这几个县的小小叛乱,而朝中做主的两位,一个梁鸿一个魏同,只满心忙着在京中权势局中互相争斗,谁都不愿派分了自身势力前去平息叛乱,如此一来,朝中几位老臣便谏言,让战无不胜的萧家前去。
此时,萧逸的老爹在凉城驻守防备北狄入侵,这平叛的事情,就被小霸王萧逸揽了下来,群臣一想这小霸王虽为人张狂荒唐了些,打仗却是不见有败,所以也就纷纷点头,同意了萧逸前去,不过却并未调动一兵一卒,只让萧逸前去并州,带领屯扎在并州的几万人马剿灭叛贼。
进并州城城门的时候,子成已朝那看守城门的将士报了名号,而萧逸也未曾第一时间前去燕启的府邸,而是寻了个驿馆,先行落了脚。
不大一会儿,街道上人声沸扬,那并州之主燕启,带着随从和几位亲信官员,亲自前来迎接萧逸。
萧逸一改往日浪荡的模样,不苟言笑,与这燕启抱拳拱手,算是回了个礼。
苏钰站在一旁朝燕启看去,只见那燕启生的倒还算清秀,只是眉眼之中,带了一丝娇滴滴的神韵,不时轻抿嘴唇,使得那唇上总泛起一抹浅浅的红,说话时不自觉的翘起兰花的小指,轻笑一声,又忙用手指遮面,满脸含羞。
初进门的时候,苏钰明显瞧着那娇滴滴的并州主,抬眼看到眼前身材高大英俊挺拔的萧逸时,眸中还闪现了一抹亮色,捎带着一丝爱慕敬仰之情。
待那燕启将萧逸细细的打量一番之后,又将目光放到了苏钰身上,柔声柔语的问道:“萧将军,这位是?”
不待萧逸说明,苏钰自动向前,自我介绍道:“在下苏钰,是将军的谋士。”
萧逸在一旁合上嘴巴,只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话。
燕启一听苏钰一介女子竟是位谋士,先是一惊,后又掩着唇呵呵一笑,夸赞道:“这般侠气十足的姑娘,瞧着就不是普通人,竟是萧将军的谋士,本王好生佩服呢。”
苏钰咧着嘴巴呵呵一笑,“过奖,嘿嘿,过奖。”
寒暄几句,那燕启便十分热情的邀请萧逸到府中居住赴宴,萧逸点点头,只道赴宴可以,居住就不去叨扰了,燕启邀请再三,见萧逸还是拒绝,也就面露可惜的做了罢。
好酒好肉,歌舞美姬,苏钰沾着萧逸的光,轮番享受了个遍,只不过酒席宴间,美人即将入怀斟酒的时候,苏钰只可惜自己是个女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个的美人儿,扭着水蛇似得腰肢,朝着萧逸那厮的怀里去了。
苏钰喝酒,眼睛不停的瞄着萧逸那边,瞧着那溜园的葡萄都被美人儿剥了外皮递到唇间,心中万分嫉妒连带鄙夷,朝着那方翻了个地道的白眼儿,独自喝了一杯酒。
萧逸眼眸带笑,看了苏钰一眼,见对方白眼儿一闪不再搭理他,便推开了身旁美女,板着脸不再言语。
并州主燕启的目光一直在萧逸身上停着,瞧见他将美人推开,翘起兰花指掩着唇呵呵一笑道:“萧将军,莫不是嫌弃我这里的舞姬不够漂亮?”
萧逸饮下一口酒水,面不改色,淡然无比的解释道:“家中夫人,有些善妒!”
听完这话,燕启神情一顿,又挤出几分笑意道:“萧将军真会说笑,你这般英勇霸气,该配的上天下美人!”
萧逸垂眸,轻声道:“夫人聪慧灵动肆意洒脱,内心自有沟壑,岂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
燕启敛了笑容,瞧着萧逸时,眼神有了些幽怨。“若有机会,定当见上将军夫人一面,看是什么样的奇女子,竟能得萧将军如此亲睐。”
“会有机会的,很快。”说罢,萧逸面色无常,朝着身旁扫了一眼,目光掠过苏钰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一瞬,暗里交战几百回合,然后慢慢错开,淡然无比。
苏钰面上沉稳,耳朵在听到“家中夫人善妒”的时候,就有些十分鄙夷这萧逸,心想这萧逸太不知足,怕是普天之下,都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巴不得萧逸即刻寻上十个八个美人儿,然后将她抛之脑后,不像如今这样,一声声“夫人”,如那罩顶的乌云一样,挥之不去。
至于萧逸后面所说的那些夸人的话语,苏钰细细琢磨了一遍,说的应该是她,心中先是赞赏了一遍那萧逸有眼光,后又暗自诽谤,骂这萧逸为何净夸些内在的东西,论起外表,有时候她也是自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尽管唐折书生他们,一致认为她只有在下河摸鱼,上树抓鸟儿的时候,才和那鱼儿大雁有些关系,与相貌,绝对没有半点儿关系。
当年,苏钰还不信,认为唐折和书生分明是有意损她,于是乎,她决定借鉴大奎和竹临的评价。
大奎和竹临诗书学的稀烂,一听闭月羞花这个词语,觉得还是十分适合苏钰的,比如心直口快的大奎解释道,脸皮一定要厚到一定程度,才能让花儿都知道害臊了,月亮都藏了起来。他们几个论起来,虽然脸皮都能赶得上城墙拐角处那么厚,但一比较,还是苏钰略胜一筹的。
论比脸皮,苏钰觉得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人活一世,也不能只活在别人的评价里,所以苏钰还是相信自己,很多时候,自认还是像一个窈窕美丽的姑娘的。
酒宴罢了,萧逸又同那燕启去了书房,两个人嘀嘀咕咕了老半天,就在苏钰脑海里即将想象出什么故事来的时候,那萧逸才面色从容,从里面出来。
苏钰瞧着,虽然那娇滴滴的燕启面色含春,但心里确定,小霸王萧逸同他商量的,定然是并州兵权暂借的事情,但至于那萧逸有没有出卖色相,那苏钰就不曾知晓了。
如今朝中掌权的两人,虽没有刻意针对,但都不想让萧家实力再度增长,所以派了萧逸前来平叛,却不曾指派兵丁,无奈萧逸也只能朝着那燕启来借,而燕启被眼下义军逼迫无奈,自己又没有那平叛的本事,也只能将手里的兵将,暂时借给萧逸。
所以苏钰估计着,那萧逸应该还是清白的,不至于走投无路,到了用色相来换兵权的地步。
回过神来,苏钰又想着,他牺牲不牺牲色相,关她什么事情,她在这里瞎操心什么!
最后,苏钰安慰自己道,一定是好奇心作祟,对的,就是好奇心,这天底下,谁还没有点儿好奇心呢!
回到客栈,苏钰听见萧逸对着子成道:“明日开始训练兵士,待过几天以后,我们去会一会那义军。”说罢,萧逸又吩咐道:“朝廷派我前来领兵的事情,义军的人不会不知道,只不过我们来时不曾张扬,他们算不准确切是哪日来的,抓紧时间训练,以我们的方法,不过切记,将士们作息时间不变,避免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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