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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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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个评价,萧逸眼眸带笑,愈发没脸没皮了,“夫人过奖。”
在萧逸靠着脸皮混过了这些要命且做作的问题之后,苏钰兴致过了,也便没有再“难为”萧逸,只透着门缝看了看外面有些阴沉沉的天,想着一场大雪,似乎是要下了。
就像萧逸方才所说的,一个男人,若说不喜欢美人儿,那多半有些掺假,可若让一个男人真正喜欢,仅仅是个美人儿,也是远远不够的。
夜色渐渐的袭来,街上的人愈发少了,苏钰拔下头上一只簪子,轻轻拨动了一番桌上的蜡烛,在蓄了满池蜡油的边缘轻轻一划,脆弱的蜡烛像是受尽了这世间的委屈,一滴一滴落下泪来,在身体留下斑驳的痕迹,像是永远抹不去的疤。
夜深的时候,酝酿了已久的雪终究还是来了,飘飘洒洒的从天空落下,落到地上,又以极快的速度化了,直到天空的雪似乎积攒了太多的怨气,越下越大,大地才勉强留下一丝白色,可待雪花稍稍歇息,便又化了个干干净净。
西川的雪是这样,有时候人,也是这样。
阁楼外的雪簌簌的落着,夜已经深了,书桌后正在凝神书写的男人,还未曾来得及卸下上朝的官服。
伺候的小童已经进来提点了好几次时辰,可公务要紧,那男子,还是没有打算要休息的样子,只摆摆手,放了小童先回去休息。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沙沙翻书和落笔的声音,男人不时皱起眉头,似乎被什么极其扰心的事情乱了心神。
紧闭的窗户突然之间被风吹来了,哐当一声,摆放在小几上的烛台由于放的不稳,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将蜡烛甩到了角落里,熄灭了。
屋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只外面廊下避在柱子后的灯笼,摇摇晃晃,零星透进屋里一点光亮来。
男子正是愁绪上头的时候,突遇了这种事情,心里愈发烦躁起来,可是再烦躁,还是得将蜡烛重新点燃,才能看清书本上的字迹。
借着外面隐隐的光,男子走到烛台掉落的地方,在柜子角落里摸索了片刻,才摸到刚刚熄灭的蜡烛。
伸手去拿蜡烛,却见一层流纱的衣摆忽然垂到了眼前。
男子吓的手一哆嗦,见那衣摆下面,隐隐遮着一双女人的脚,那绣花的鞋上绣着一枝盛开的梅花,红线拼成的鲜红颜色,如在雪中落了一滴滴的血,意境优美,却也残忍。
男子心头一怔,这双鞋子,这幅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似曾相识。
身体有些微微发颤,随着裙摆慢慢抬起头来,却见隐隐的光线下,他的面前如鬼如魅,忽然之间站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白纱覆面,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神情淡然,似乎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再细看那双眼睛里的神韵,惊的男子脑中嗡嗡作响,身体一歪,险些倒在地上。
那双眼睛,他分明,分明是认识的,多年以来魂牵梦绕的,正是这样一双眼睛。
男子惊的不知所措,脑海里不经思索,怔怔唤道:“梦,梦偿……”
女子静默一瞬,叹息一声,将自己别在头上的一支簪子摘下来,朝着那男子递过去。
“许多年了,昭郎,我将这簪子还给你。”
………………………………
第一百六十二章:才子佳人
故往今来,才子佳人的故事数不胜数,才子纵然多情,而往往得了一个好结局的佳人却是不多,大多时候,佳人总会成了才子风花雪月良辰美景的一种陪衬,过去之后,才子依旧是才子,诗词歌赋风流倜傥,而佳人,一场游戏太过认真了,便会赔上自己的一生。
看着眼前一瞬间神情恍惚的男人 ,苏钰知晓,必然不用再给他提点什么人物和地点,惊慌之中那一声梦偿,就已经省去了苏钰所有的步骤。
当年曾丛主业还是做财主的时候,为了往魏同身上拉仇恨,便派她混入那风月之地,去刺杀梁鸿的心头宠,好让梁鸿将怨恨,发泄到魏同身上。
那时候的梁鸿,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太监,身为太监,却包下了青楼之中的花魁梦偿,这在旁人口中或许是个笑料,可在梁鸿濒死之际吐露的那番真情,才让苏钰发觉,那本是梁鸿此生唯一的执念,不巧,在那份执念无处安放的时候,落到了梦偿身上。
大千世界,人长的不过都是一副眉眼五官,可众生芸芸,生的却是各不相同,偶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生的相似的。
如今苏钰念想起来,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双眼睛,是与梦偿有些相似的,也就是因为这一双眼睛,梦偿才被梁鸿禁锢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她的眼睛像梦偿,而是梦偿的眼睛像了她,梁鸿当年透过这双眼睛看到的,是那个让他为之疯狂的另一个身影。
当年,或许是察觉到梦偿与自己的性子有些相像,苏钰惋惜那样一个倔强卑微的女人,对于杀梦偿这件事情,迟迟不曾下得了手。
梦偿那时病入膏肓生无眷恋,觉得死在苏钰手中,甚至是一种解脱,可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只簪子的主人,苏钰眼前瘫坐着的,这个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的男人,典昭。
说到底,也并非梦偿放不下,或许她只是放下了,便想要了却这段恩怨,求来世和这个男人,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而梦偿在这一场才子佳人的故事里,扮演的就是那个悲情的女子。
和大多此类故事一样,每个故事都有着一个美好的开端,才子佳人在某个良辰美景的时候相遇,然后一见倾心。
当年,梦偿的相貌,姿态,才情,都将一介书生的典昭深深吸引。
那时候,梦偿还是凝香阁里尚未接客的清倌人,每日吟诗作对画画弹琴的收入,便比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典昭好了太多。
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接触几次,情思绵绵相思成章的书信递上几分,便让梦偿一颗少女的真心,彻底的沦陷了。
起初的时候,两个人的打算还是好的,就是等着典昭金榜题名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将梦偿赎身出去,然后两个人恩恩爱爱,过上一辈子。
典昭愿意这样做,梦偿也不惜花费自己多年攒下来的金银,帮着典昭贴补家用打点关系,不愿让他过多分心学业,只盼着他能早日高中,两个人苦尽甘来。
希望总是好的,可有时候,现实总会给人当头一棒。
典昭不负梦偿所望,终于金榜题名,美梦成真,而此时,梦偿不幸,已经落入了梁鸿的手中。
梁鸿对梦偿,或是万千宠爱,或是一阵拳打脚踢,无论是富贵荣华还是权势威严,都不能磨灭她对典昭的一颗真心,心里总还切切的盼着,盼着典昭来将她带走,两个人和和美美,生上一双儿女,琴瑟到老。
后来,典昭是来了,可是梦偿心思玲珑,她察觉的出来,典昭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变了。
就像梦偿对苏钰说过的,她的心上人再望着她时,眼里的爱意淡了,更多的,是拭之不去的嫌弃和肮脏,她一介风尘女子,再没能入的了状元郎的眼睛。
心里的感情崩塌了,梦偿骨子里的最后一丝傲气,让她再没有为典昭写过一封信,而典昭,似乎也庆幸梦偿没有继续纠缠,让他就此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梦偿的结局,是悲惨的,就算是最后没能死在梁鸿手中,那积哀成疾的身体,也让她在这世上留不了多久。
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梦偿求之不得,只到最后的时候,是如那笼中的鸟儿,被人困在阁楼当中,不见天日,没有自由。
苏钰觉得,或许梦偿这一生到最后,心头惦念的还是与典昭的感情,只不过不是恋恋不忘,而是她彻底放下了,看透了。
梦偿为典昭付出钱财,真心,甚至这一辈子,到头来典昭留给梦偿的,除了出尔反尔的海誓山盟,便是那一支粗制滥造,不值半分纹银的桃木簪子。
念想到这里,苏钰望着典昭接在手中的那桃木簪子,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惋惜。
梦偿信她,要她将这簪子还与典昭,她拖沓了这么多年,终于帮梦偿完成了心愿,可心里难免愧疚,她终是要利用典昭的不舍与悔恨,为她,或者说为大梁一统做些事情,苏钰惋惜梦偿命苦,梦偿与她交心,最后却又论得了她的利用,不过苏钰不悔,梦偿是个大义的女子,想来,她也是会原谅她的吧。
典昭捧着簪子,一双手早已经颤抖的难以握拢,瘫坐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里,面对着与梦偿神似的苏钰,早已经泣不成声。
梦偿死后,他也悔过,恨过,悔的是当年的贪财好色,恨的是自己的薄情寡义。自始至终,若是拍着良心自问,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或者爱过梦偿,他能十分确认,他爱她,自始至终,从以前到现在,都爱。
只不过,当年他高中之后,被权势和名誉冲昏了头脑,想着他堂堂状元郎,怎么能娶一个娼妓作为妻子,那样不但令他家门蒙羞,也会使得以后的官途,不得顺畅,他觉得自己寒窗苦读多年,这一辈子,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中,所以当年权衡万千,他终究是选择,放弃了梦偿。
梦偿如他认识的那样,是个傲气且识趣的女子,她再没有纠缠过他,起初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心中暗暗庆幸,终于摆脱了这段不光彩的风流情史,后来事实也如他想象的那样,他步步高升,果真平步上了青云。
有一段时间,他是将梦偿忘在脑后的,可就在娶了官家的小姐,拜堂成亲掀开盖头的那一刹,他恍惚,觉得红艳艳的盖头下面,应该是梦偿那张含羞明魅的脸庞。
可事实,却不是。
再后来,典昭有意无意,得到的消息,便是凝香阁的头牌死去的消息,据说是被梁鸿亲手打死,尸体连夜,被拉到了乱葬岗上掩埋。
那天下了一场雪,像他们初识的时候一样,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粘在泥土上,也是那样的纯洁无暇。
那天,他疯了似得从家里跑出去,踏着白雪去了乱葬岗,见那落雪最薄的一座新坟包,该是梦偿安身的地方。
没有祷文,没有墓碑,没有她姓名的任何一个字,坟前似乎只供奉过一碗糟透了的面,已经被四处游荡的野狗,吞食了干干净净,只剩了一只有些残缺的大碗。
之所以典昭觉得那是面,是因为梦偿最爱的,便是小时候家里的葱花面,她说那时候闻到葱花面的味道,便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梦偿就那样从他的生命中走了,这次走的彻彻底底,他在人们的闲谈议论当中,再也听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可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却越来越深刻的,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忆,折磨的他夜夜难以入睡,终于熬成了心头难愈的疤。
当年燕折世子找到他,要他帮着出力打败梁鸿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旁人都以为他是敬仰贤王燕礼的仁德之风,只有他自己知道,打倒梁鸿,意味着什么。
到最后,梁鸿成功的死了,可是他的臆想和心病,却是愈发的重了,他所能寻到的缓解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让梦偿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次数,慢慢减少。
可是似乎,并没有那么管用。
到如今,他功也有了,名也有了,心里却觉得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不及当年收到梦偿一首相思信件时,一颗心来的饱满。
原来,他当年看中的名啊,利啊,到头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东西,他已经彻底失去了。
若是时间能够倒回,典昭肯定,他必然不会放开梦偿,他和她在一起,得到的功名利禄,才是他想要的。
可以的话,典昭甚至想着,在有生之年能为梦偿做些什么,哪怕梦偿已经离去,坠如黄泉都不会原谅他,他也会义无反顾去做,因为至少,典昭觉得,在他一生草草了结之时,可以瞑目安息。
梦偿将簪子还给他,与他断了所有的情分,他也不再奢求下一世再遇见梦偿,他所要做的,是可以消去一些自己内心之中,如切如磨的愧疚。
………………………………
第一百六十三章:簪子道理
典昭最终还是答应了苏钰的请求,并不是因为苏钰开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而是因为说起来,苏钰算是梦偿陷入人生黑暗境地之后的,唯一的朋友。
当初苏钰虽然抱着刺杀的目的去的,可到最后,望着日益衰弱的梦偿,竟是在她身边,连连照顾了许多天,而那时梦偿有什么心事,还是愿意朝苏钰吐露的。
若是苏钰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去劝说典昭,必然是无功而返,甚至惹来麻烦,可苏钰站在典昭面前的身份,是梦偿唯一的朋友,为了梦偿,为了苏钰多年以来前去祭奠的情分,典昭也应下了她的请求。
当然,这也不过也是典昭叛变西川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这些年,唐折在西川的功绩倒是有目共睹,他从不做那欺压百姓的勾当,也从没有增加过一粒一毫的徭役赋税,西川百姓都念唐折一声好,可西川的官员,许多都不这么认为。
或许知道生父被害的真相,又或许唐折像众多底层爬上来的,憎恶那些苛待百姓官员的人一样,他爱民,却对身边的官员,总有几分多疑。毕竟,他的亲生父亲贤王,就是死于最亲近的弟弟手中,而他当年也是一步步瓦解了梁鸿身边的人,坐上了西川主的位置。
如今多疑,成了唐折挥之不去,无法改变的习性,而他的这份多疑,所产生的一些结果,也难免让一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人,渐渐寒了心。
比如,典昭就是那寒了一半儿心肠的人,所以苏钰压下来的这最后一根稻草,非常适时,且恰到好处。
从典昭房中出来时,夜色里的雪已经停了,东方的天空,隐隐透出一丝光亮来。
苏钰看看廊下披着狐裘抱剑而立的萧逸,低头呼吸时,呵出一团雾气,不由得心疼道:“我叫你在客栈等我,守着炉子多好,偏生在这里冻了一夜。”
“哦。”萧逸十分没有诚意的应了一声,随口道:“我不过是想出来看……”
话说到一半儿,萧逸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雪停了,却依旧没有要晴天的意思,所以星星两个字,便又咽回了肚里,胡诌道:“我来学习。”
“学习什么?”苏钰眯着眼睛,信他便是有鬼。
萧逸面色冷酷淡然,眼神之中也是一本正经,“听钰儿对那典昭徐徐善诱恩威并施,先让他思想崩溃,再加以威严,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仅将那典昭的行动思想摸了透彻,且伶牙俐齿,好生厉害。”
苏钰白了萧逸一眼,鼻腔里装作高傲的哼哼了两声,道:“这下你怕了吧。”
萧逸眸中含笑,用披风为苏钰遮住了些晨寒,“确实害怕,想来钰儿就算不曾将我劫回青云岭,为夫单纯,也会被你骗到手的。”
“……”苏钰听到单纯两个字,甚是无语,只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几次。
回到落脚的客栈,洗漱一番,天还未曾大亮,苏钰毫无睡意,坐在灯下,用手托着腮,细细的琢磨着什么。
萧逸随手将炉子里的火添旺了些,回头看看灯下的人儿,关切的问道:“钰儿下一个目标,是谁?”
苏钰回过神来,看着静静燃烧的蜡烛,由于自己用手托着腮帮子,说话有一些咬字不清,“当然是先找好说服的,难的放在后面。”
“谁?”
“李大牛。”
“有什么计划吗?”
苏钰望着灯火,自己也有些无语,用手指把弄着落在肩上的头发,长出了一口气,感叹道:“送出去了一支簪子,自然是再要回一支来。”
萧逸拨着火炭的手一顿,疑惑道:“为什么又是簪子?”
苏钰也耸耸肩膀,表示无奈,“是啊!又是簪子。”
确实,又是簪子!这也是苏钰坐在灯下细想起来,有些无语的原因。
其实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她,因为这世上女子与人交换信物的时候,十个里面有上七八九个,都是用那头上的簪子,一来算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显得有些意义,总不至于去街上随手买个瓦罐给了那人,说这是你我之间的信物,那样子的话,未免有些不够诚意。
再者说,簪子这种东西也便于携带,显得优美一些,赠送他人一支簪子,总比送上十斤红薯来的简洁。若是送情郎,簪子也是上上之选,本就由姑娘日日带着,情郎望着簪子,也便能想起姑娘来。
一般这个时候,旁人总会站出来问,为何非要是簪子,手镯香囊玉佩不是也可以么?
苏钰觉得,这个回答并没有错,可是这仅限于有钱人家的小姐,穷苦人家的女子,或许本就没有这类贵重的东西,可是束发的簪子,无论贵贱,是一定会有的。
若是没有手镯玉佩,换做旁的贴身物件,那便只剩下肚兜和鞋袜了,可大姑娘送肚兜,难免有些太过轻浮,而送予情郎鞋袜,让情郎念想姑娘时拿出来看一看摩挲一番,再嗅上一嗅,那画面也实在是太过“美好”,有些不禁一想。
所以综合以上,簪子就是上上之选。
而苏钰当年在桐乡镇路遇了被贪官逼迫,走投无路只得拦路抢劫的大牛,于是出手帮衬了一把,当年她刚出了青云岭一穷二白,便将自己头上一支素银的簪子,给了大牛,让他卖了补贴家用。
其实当初送的时候,苏钰还思量了良久,可她当时除了手中握着的凤鸣,便是空无一物,吃喝都是蹭的萧逸那厮的,将凤鸣送人,她必然是舍不得,所以最合适的物件,便是自己头上唯一的那支簪子了,只是不知道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大牛还记不记得,她的那支簪子。
吃罢了早饭,苏钰才躺在床上沉沉睡下,前些年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只身在外,夜里从不敢睡的太实,在野地里怕有野兽,在客栈里,又怕人心不轨,所以她神经紧绷处在浅眠的状态,持续了好长时间,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不过这种习惯,在两种情况下,是个例外,一种是萧逸睡在她的身旁时,一颗心安定下来,仿佛憩到了最安全的角落,所以睡的踏实,另一种情况是在出征北狄的那几个月里,曾丛的帐子就在她的旁边,一开始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惊觉发现之后,发现帐子外面已经站了曾丛的身影,或是已经手刃了前来刺杀的死士,或是已经处理了紧急出现的公务,总之,曾丛总站在她的身前,为她挡下了许多事情,到后来,苏钰但凡回了帐子休息,便养成了个习惯,就是只要曾丛在隔壁,她不管休息的时间是否短暂,总能睡的很沉,很安心。
如今倒是好了,萧逸日日陪在她身边,虽然不务正业了些,却让苏钰觉得,她养他也是可以的,至少夜里是安稳的。
一觉睡到了下晌,苏钰伸个懒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见萧逸又坐在炉子边,背对着她,似乎在烤着什么。
苏钰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焦香甜腻的味道,便赤脚下了床,跑到萧逸身边惊喜的道:“你在烤红薯?”
萧逸时间盘算的刚刚好,苏钰醒了,手中的红薯了熟到了八九分,稍稍在火上等了片刻,便夹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递给苏钰。
“有些烫,小心些。”
苏钰接过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撕开已经黑黄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中带着些橙红的松软果肉,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里放出光来,连连点头道:“好吃。”
萧逸笑眯眯的,将苏钰沾在嘴角的灰拭去,柔声道:“多吃些,你晚上还要出去。”
苏钰顾不得烫,连着咬下几口,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晚上出动而不是一会儿?”
“呃~”萧逸脑子里回想一番道:“似乎,你曾经说过,干大事,总要选个夜黑风高的时候。”
咽下一口,苏钰点点头,赞同道:“我说的对!”
果真,夜黑风高,苏钰站在新良城一个大户人家的墙头上,觉得此情此景,确实适合做一些偷鸡摸狗不见天日的勾当,扭头看看死皮赖脸跟来的萧逸,披着银色的狐裘站在暗夜里,如那夺命的杀神一般,若是他的表情但凡透漏出一丝贼眉鼠眼的模样,苏钰都有了暗夜会奸夫的感觉。
回过神来步入正题,苏钰尽量表情肃穆些,望着脚下的宅院,感叹人生起起落落,当年的大牛住在残破的茅屋里,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被穷困生生逼成了强盗,如今转眼几年,他竟也位及权贵,做了一方将领。
纵身跃下墙去,苏钰直奔着这府中的正房去了,白日里打听了一番,听闻这大牛自前些年丧妻之后便再未娶过,想着眼下这个时辰,他一个大男人,该还没有洗洗睡下,同貌美佳人钻了被窝。
悄无声息的,从掩着的窗户一跃而进,惊的屋里的大牛忙端起了身旁的一口大刀,待借着烛火看清来人,大牛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张张口,想了半天,颤着声音,如当年一样,气势恢宏的道:“此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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