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宠:孤的妖妃谁敢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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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薇被沈震南心痛的目光盯得极不自在，她乖乖地走到秦怀岭面前伸出手，让他给自己把脉。她并没有生病，可是今天被祖母气得急怒攻心吐血是事实。

　　　　而爹，方才他与娘在门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在他心里面，她是珠宝么？想起前世娘死后，自己对他的态度，天薇心疼得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前世的沈天薇就是个心眼瞎子，是个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大白痴。因为她的愚蠢，她害苦了别人也害苦了自己。这辈子，绝不再做当年的沈天薇了，她绝不再让自己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任人宰割，所以，她一定要变得强大。

　　　　秦怀岭帮天薇把过脉以后，对着期待地望着自己的沈震南摇了摇头，希望破灭，两个人的脸色同时灰白一片。秦怀怜的娘子不能生养，所以他自己没有孩子。面前这是大哥唯一的亲生女儿，这个长得漂亮，才华无双，个性又十分乖巧讨喜的女孩，是他和夜梦亲眼看着长大的。在他们心里，小薇姐弟就跟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知道她突然得了这样一个重病，秦怀岭自己也是心痛无比。

　　　　“爹，我怎么了？”见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天薇心里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沈震南对秦怀岭一个示意，秦怀岭立刻转身出去守门了。沈震南找了个椅子坐下，天薇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沈震南端着茶杯却没有喝，他紧紧地望着天薇，想从她脸上看出与以前有什么不同，然而无论他怎么看，天薇都是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

　　　　沈震南放下茶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丫头，你在爹面前也要这样伪装自己么？”

　　　　天薇心里徒然一紧，脸上却仍是茫然无辜的：“爹，你说什么？”

　　　　沈震南道：“自上次受伤过后，你就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让小瑜假装受伤污蔑璃儿，与池王殿下不清不楚，自作主张与狐若退婚，《备注：这里应该是省略号的，不过非儿键盘坏了，很多符号打不出来。标点符号错了什么哒，大家表介意哈》”

　　　　“爹不喜欢这样的薇儿了，是么？”不等沈震南说完，天薇就幽幽地问了一声，清澈的大眼睛片刻就红了。

　　　　沈震南心一疼，连忙走到她身边，将坐在椅上的她搂进怀里：“傻丫头，你是爹的女儿，怎么样爹都喜欢。可是，爹心疼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患了一种很奇怪的心疾，也许这辈子都不能根除了。你老实告诉爹，究竟是什么令你不能释怀啊？”

　　　　她患了一辈子都不能根除的心疾？天薇只觉得眼前突然间就黑了一下，冲得她差点儿就要晕过去了。爹问着什么，她都听不到了，久久过去，只听自己沙哑的声音似乎自远方天际而来：“会死吗？”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好好地孝敬爹娘，没有足够的疼爱天瑜。她还欠了一个人的债，没有还，怎么可以死？她还没有给逸儿报仇，她怎么能够，怎么甘心死去？

　　　　“不会，爹不会让小薇有事的。”低头看着女儿害怕到小脸惨白，全身发颤的样子，沈震南的心越痛。他握住天薇的肩膀，坚定道，“小薇一定不会有事的，薇儿别怕。”

　　　　“嗯，有爹在，我不怕。”天薇点头，笑了。

　　　　她怕的从来都不是死，她只怕没有时间孝敬他们。她怕的只是自己离开了，那些真正爱自己的人会不会难过。她做过娘，她能够体会为人父母的心情，若她出了什么事，爹娘一定会受不了的。

　　　　所以，她会努力保住，就算保不住自己的命，也绝不能在爹娘面前出事。

　　　　“小薇，你告诉爹，究竟是什么让你放不下心以致引出心疾？”沈震南认真地问道。他本不想把这病说出来吓着女儿，然而不找出病源打开她的心结，只怕她的心病会越加严重。

　　　　天薇泯唇不答，她每天晚上都在梦里看到逸儿，时而是从恶梦中被惊醒，时而是美梦，然后醒来让残酷的现实击得心碎。总是这样反反覆覆，能不郁积于胸才怪了。其实就算是这样，也不会严重到引出心疾，坏就坏在她一回来就受了那么严重的内伤。身体一虚，病邪自然就会更易入侵。

　　　　而她患病的真正原因，一定不能让爹知道。不是怕他不信，只要自己肯说，天薇相信爹一定会信她，可他同样也会心碎的。

　　　　“小薇，心结不解，你的病就会越来越严重。若你当真出了什么事，你让爹和你娘怎么受得住？”见天薇不答，沈震南动之以情。说这话时，都难免想到了那个可能，堂堂七尺男儿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爹，无论薇儿说什么，你都会相信么？”天薇轻声问，沈震南肯定道：“当然，爹知道薇儿是个从不撒谎的好孩子。”

　　　　天薇踌躇了片刻，肃重地抬起头来：“好，那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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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欲，会让人变得丑陋

自然，天薇并没有说自己真正犯病的原因，她将所有的恶梦与心结都归结在那天南城门外的事故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将自己的感受与怀疑一言一行说给沈震南听。末了，她总结道：“薇儿当时已然完全制住了夏无驳，夏无驳正要向我说是受谁指使，温俊懿却突然出手撞碎了他的咽喉，让他的话说不下去。他身为王爷，即便是救人，也没有必要杀人，且还是不问缘由地在那么多人面前置人于死地。”

　　　　“你是说，上次的事是池王设计好的？”沈震南惊讶地看着神情冷淡却严谨的女儿。

　　　　他一直以为，那天的意外多亏了恰好经过的池王。若不是他，他的女儿儿子就都没了，所以他在心里对池王感激涕零。现在小薇却告诉他，池王才是那桩事件的幕后策划人，目的是为了要天瑜的命。这个说法与他的认知相差得太远了，沈震南一时都有些难以消化。

　　　　天薇道：“薇儿一开始并不敢妄下断言，然而那天池王出现得太巧合了。前些日，我在秦滩河遇见他，因为疑惑，我刻意试探他说谢谢他救了我与小瑜。果然，他竟目露凶光，若不是当时人多，我相信我已经回不来了。后来他之所以对我放下心来，恐怕是因为已让人查探过，我已经不太记得那日之事了。温俊懿这个人不简单，爹你切莫小看了他。”

　　　　“你佯装忘记那日之事，是因为怀疑温俊懿居心叵测？”沈震南还是不太相信，老实说池王给他的感觉，其实是有些愚蠢的。

　　　　“不错。”天薇点头，“而且，将军府除了夏无驳，和他现在送来的语琳语熏，应该还有其他暗线，否则他不会对我们知道得这般清楚。”

　　　　沈震南迟疑：“会不会是你草木皆兵，多想了？”

　　　　“爹不信薇儿的话么？方才你还说我说什么你都信的。”天薇笑了，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证据不值得信任，可她既然提出来了，就自有办法让爹相信的。

　　　　“臭丫头，那不一样，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对身子不好。”沈震南翻了一个白眼给女儿，虽说不太信，可女儿的话他却全都记在了心里。天薇知道他不信，她笑道：“爹，你还别不信。他为何一直要逗留京城不愿离去？知道那天他在我房里与我说什么么，他说想娶我为妃。倘若薇儿答应嫁予他，你说结果会如何？”

　　　　沈震南闻言神色突然变了，如果薇儿答应池王的求亲，那么。沈震南不是傻子，天薇想得到的结果，他不可能想不到。他再也不敢像开始一样不以为然了。

　　　　天薇见他已经开始细细思量了，遂道：“那天在南城门外，我是亲眼看到夏无驳提起天瑜，朝他的车轮下面丢过去的。夏无驳谋害天瑜的心是没有错的，爹相信大娘会在这时候，对天瑜起杀心么？”

　　　　沈震南没有回答，事实上对于那件事他心里也有疑虑。他不认为婉雅公主会想要儿子的命，她是个聪明人，就算真要杀天瑜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用自己的人，并选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而洛染璃才十二岁，便是再刁蛮也不大可能让自己的侍卫杀了天瑜。可是夏无驳的确是温婉雅的奴才，他的确也对天瑜出手了。

　　　　正因为没有凭证证明温婉雅想要谋害天瑜，再加上自己也怀疑夏无驳欲杀天瑜的目的，他才无话反驳温婉雅说洛染璃对天瑜有好感的话。小薇不说他还不觉得，听她这样一讲，沈震南忽然觉得似乎真是那么回事。

　　　　可是。

　　　　“那池王为什么要杀小瑜？我与他无怨无仇。”

　　　　“因为欲。”天薇道，“欲会让人心变得丑陋，变得可怕。爹，你设想一下，假若那天我没有赶过去，让小瑜凭白丧生在池王进城的马蹄下，而夏无驳却说是天瑜自己跑过去撞到的，池王因此而被皇上重罚遣回封地。那么依爹的性子，这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沈震南照着天薇的话微一假设，突然面容惊变。

　　　　天薇站起，淡淡行走间，轻声道：“爹你会因为伤心愤怒，从此不再给温婉雅面子，并与皇上心生嫌隙。自然一开始，你还会仇恨撞死小瑜的温俊懿，你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然而待你冷静下来，不得不接受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温俊懿与小瑜一样也是最无辜的，他只是进城恰巧倒霉碰上了这件事而已。”

　　　　“假若两个陌生人各自行路，却掉进了同一条臭水沟里受了伤，那么他们自然而然就会互相宽慰，人的天性如此。渐渐的，你原谅温俊懿，然后因为你不给温婉雅面子，皇上对你越来越不满，你也因为小瑜的事心有隔胲。慢慢的，你与温俊懿几番交往下来，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欣赏，对皇上却越来越厌恶，”

　　　　“小薇，你这假设并不成立，池王远在池城，远离京城千里，爹又岂会与他有往来？”沈震南忽然截断了天薇的假设，天薇不温不火地反问：“若因为意外，他回到京城了呢？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太后正拼命地想要将温俊懿召回京城？”

　　　　“你怎么知道太后想将池王召回京城？”沈震南吃惊地看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小女孩，她的身高刚刚才到自己腋下，然而她今天的话却总令他格外的震撼。这真是自己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女儿吗？她怎么能将朝堂与后宫的权政分淅得如此透彻？

　　　　“那还不简单。温俊懿的母亲庄妃不是太后的亲侄女么？中宗帝在位期间，庄太后身居中宫，庄家外戚专权数十载，实时池王甚至被当成皇储教养。后来皇上登基后，花了多年才好不容易压下庄家的势力，于是一夜之间最受宠的庄妃因谋害慧妃娘娘，致其小产而被打入冷宫，却因不服对慧妃娘娘动手，最终得赐鸠酒一杯。比太子还受‘宠’的六皇子，九岁封王被送出京城千里之外。皇上如此做，不就是想要杜绝庄家死灰复燃？虽然太后是亲娘，然为帝者哪个不想将大权紧握在自己手中，号令天下。而尝够了权倾后宫的滋味，庄太后又怎么受得了如今的事事受制于人？在皇家人眼里，跟江山比起来，亲情简直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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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夜凰：无荣即悲苦一生

说到这里，天薇情不自禁冷哧了一声。天家之人的寡情薄性，到底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遗传？她至今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温羽懿能够狠心生生挖下逸儿的心肝。便是再讨厌她又如何，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怎么下得了手？

　　　　“小薇，你怎会对我朝历史知道得如此详细？爹记得以前，你不是不看史书的么？”沈震南纳闷地问。

　　　　我没有看过史书，那都是我后来在羽王府知道的。天薇道：“无聊的时候也去爹的书房看过的。爹，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你行事光明，明辩是非，正义凛然，你又怎会懂得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别人是如何算计于你的？夏无驳与池王素不相识，没有人会怀疑南城门外那场意外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当然，即便有人怀疑，也不会有人怀疑温俊懿，因为谁，会傻到把自己也设计进去？”

　　　　“爹明白了。”沈震南点头，心里由不得冰凉一片。若南城外的事果然如薇儿所说一样，是池王设计，那那个年轻人的心机，未免也深到太可怕了。那需要多大的魄力，才敢不怕弄巧成拙地反其道而行？他竟然连自己的性格都算计在内。他装傻装得这么好，在薇儿说这些话以前，他甚至都觉得池王就是一个野心庞大，却没有实能的草胞。

　　　　可是他记得，九岁以前的六皇子，那是被当作皇储教养的人才。

　　　　若不是薇儿看得透彻，他便是把仇人当恩人了。而池王如此深沉的计谋，薇儿也能看得出来，那他女儿的心思，又该是怎样的复杂？无怪乎，她竟心事深重到引出心疾来了。

　　　　可，沈震南却又怎会知道，其实天薇哪里懂得那些阴谋诡计？她会分淅得这般清楚，只因那些假若都不是假设，而是她的亲身经历。

　　　　该说的都说完了，沈震南交代天薇：“薇儿，爹以后会小心的，你也别想得太多知道么，对身体不好。”

　　　　天薇不答，反道：“爹，你教我武功吧。”

　　　　“好好的，怎么想学这些？”沈震南并没有立刻反对，他发现，突然之间，他已经不能再将她当成原来那个单纯的小丫头来看了。

　　　　“因为我想练好武功，好好地保护爹娘和小瑜。”

　　　　“爹可以保护你们娘仨，不用你这小丫头瞎操心。”忽然想起来，沈震南问道：“小薇，那天南城门外，你是怎么制住夏无驳的？”

　　　　虽然小薇已经将细节说得很清楚了，然而仅凭那些投机取巧的小技俩，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地制住夏无驳啊。夏无驳是原来的公主府数一数二的高手，小薇根本不懂武功，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啊。”天薇笑了，“原来经常看你与若哥哥，秦叔叔韩叔叔练武，我就跟着你们的招式，自己编了一套武功出来。爹，你退后，我耍给你看看。”只有让爹认可了，她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学武。

　　　　天薇拿起书案上的镇尺当剑，退到屋中央，将自己最简单的一套鬼爪功从头到尾演练了出来。

　　　　练完以后，天薇丢下戒尺，跳起来趴到沈震南身上，去抚他皱起的眉头：“薇儿的招式有这么差么？瞧你，额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沈震南实话实说：“戾气太重，并非剑招。”

　　　　“那爹你教我剑招呗。”天薇立刻抱紧沈震南的胳膊随势撒娇。

　　　　这当然不是剑招，是她自创的鬼爪功，没有戾气才怪了，这还是她刻意收敛杀气的结果呢。剑是直的，只能刺与削和砍。而爪却是弯的，需要勾与收和划。所以她的招式用起剑来会很奇怪，而且效用会大打折扣。如果有一双类似于鬼爪的武器，就算是没有内力，遇上再厉害的高手，她也有一拼的机会。

　　　　“爹想想。”沈震南并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回决。

　　　　他家丫头太聪明了。记得她出生那晚，有位白胡子老道路过他家门口，说她是夜凰降世，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却命中注定会有三大劫难，分别在三岁，十三岁，二十三岁。三大劫难她若能平安渡过，将一世无忧，荣华无限。甚至可能得道飞升，白日成仙。而若不幸渡劫失败，则会遭遇魂飞魄散，灵识消散于天地间永无轮回。

　　　　那位道长说过，小薇的命运注定悬于极度荣华与极度苦楚之间，若无荣华将会悲苦一生。

　　　　开始，沈震南并不太相信，直到她三岁那年，有回不小心掉进镇上的水井里，被捞起来后就病了。那一病就是半年，终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能吃也不能喝，直到瘦得皮包骨头差点儿就没了，雪儿为此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后来，是当年年仅八岁的狐若把她带走，一直到她满了四岁才健康地送回到他们身边。他才开始相信那位老道的话，不胜唏嘘。

　　　　原来的丫头很聪明，行事却很是懒散，而他与狐若自然是乐得她平凡快乐一生的，所以也从不束缚她的天性。不想，她会突然变了，而今年丫头刚好十三岁。这是否表示，第二劫已经快要到来了？

　　　　不是不担心的，可是沈震南记得白胡子老道留给他的一句话：抽刀断水水更流。

　　　　他知道是什么意思，那老道让自己不要阻止小薇做任何事，一切顺其自然即可。今天，丫头要学武，他应该让她学吗？凭心而论，他自然是不希望她学的，可这丫头的性格完全承自自己，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如果他不答应，只怕她还是会去找别人学的吧。

　　　　“爹爹啊，你想好了没有啊？”女儿娇气的呼唤，将沈震南从沉思中唤醒，他笑着拍了下她的后脑：“臭丫头，哪来那么快？走，去吃饭了先，不然你娘等急了。”

　　　　“那，好吧。”天薇装作不满地嘟嘴，其实却很清楚地知道，爹没有反对，她只要再稍稍努力一下，就能成功了。这个爹，可是被她吃得死死的。他的疼宠，让她幸福，却又这么痛。前世，因为娘的死，爹在痛苦自责的同时，还要接受她的仇恨，包容她的无理取闹，他该有多辛苦？

　　　　爹，这世，薇儿绝不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与伤痛了。抱着沈震南的胳膊一起出门，天薇在心里默默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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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寻找夜族：等价交换

洛染璃竟然将今天蔷薇园里发生的事告诉沈天瑜了，同一时间的奉和堂里，听说了祖母罚自己的娘下跪，还让丫环对着姐姐的房间辱骂，素来听话的沈天瑜带气的着证人洛染璃正大哭大闹着，怎么也不肯消停。老太爷把这聪明伶俐的金孙当宝贝，再加上小妾和三儿媳的煽动，自然是把个老夫人训得惨兮兮的。

　　　　沈震南带着天薇刚到雪苑，就得奉和堂的下人来报，三人连忙赶到奉和堂。沈震南才知道白天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知道了天薇被气得吐血，患下不能根治心疾的原因，沈震南勃然大怒，这一回是完全没给老夫人面子，当场发火了。

　　　　并宣布天薇要好好养病，薛雪要好好照看女儿，以后她们都不用到奉和堂敬茶了。把老夫人气得当场晕了过去，然后天薇称自己会一些简单急救，走过去对着老夫人的后背的某一块脊骨用力一掐，‘晕’过去的老夫人立刻就弹跳了起来。

　　　　一场闹剧，闹到好晚。在雪苑吃过晚饭回到蔷薇园的时候，都快子时了。晴夜和卿妩早已为她备好了洗澡水，因为卿妩白天受了伤，天薇强制性地让她回屋休息去了，只留下晴夜一个人在浴房侍候。

　　　　“晴夜，你知道夜族么？”

　　　　第一次听说夜族，是在前世的羽王府，有一回她偶然听到温羽懿和沈天玫谈起夜族。因为听到不多，也才一次，所以她几乎都把这个忘了。可是前几天在那个小镇的客栈里，蓝狐若也跟她提过夜族。

　　　　夜族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个门派，那儿集聚了这片大陆所有拥有超自然力量的能人异士。没有人知道他们盘距何处，没人知道夜族到底有多少人。传说他们无所不在，却又没有人能够真正地知道他们在哪里。只听闻夜族的族主称自己为夜帝，夜皇以下外人统称其为夜神，夜族内部则各按能力分为七个等级，依次称：夜魂，夜仙，夜妖，夜鬼，夜魔，夜魅与夜灵。

　　　　夜族的生存方式，是与他人做等价交换，只要你能付得起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按照你的要求，为你提供服务。任何服务都可以，杀人放火上天入地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交换得起。当然，若是招惹上了夜族而付不出他们想要的代价，那么结局将会很惨。所以即使请夜神的方法很简单，但一般人不是特别需要，是不敢随意招惹夜族的。

　　　　天薇坐在浴桶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晴夜手法极好的推拿。因为她的问话，晴夜的手微微一个停顿，那一个停顿极短，短到几乎没有，然而天薇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

　　　　稍候，只听晴夜安静道：“听过。”

　　　　天薇：“我想找夜族，交易。”

　　　　晴夜并不意外天薇的话，她安静地应了一个字：“是。”

　　　　因为不想让将军府的人发现，沐浴过后，天薇穿上一身深色的衣服，让晴夜带着偷偷出了将军府，到了离府十里之外一条无人的暗巷子里面。

　　　　将早已备好的白木香，千里光，花椒，母丁香，陈皮子堆在一起，天薇咬破食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晴夜则在上面浇上煤油，然后拿了火褶子点燃……

　　　　这五样都不会太贵，除了千里光和白木香，几乎都随处可见。它们分开来是药材，然而放在一起燃烧，再加上煤油就会泛出一种十分浓郁的特别气味，香飘千里，经久不散，从而引出夜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