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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富家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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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拒之门外,所以,两人成了“知交”。
而这次张慎六十大寿,杨荣更是早早就跑到了东岭张家,以知交的身份大肆操办,又是出钱又是出力。
他就是想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张慎,让他松口,同意把孙女嫁给自己的长孙。
如果张岳的仕途还是没有一点起色,杨荣的不懈努力还真有可能打动张慎。
可惜,正是这一年,张岳却突然获得皇上的赏识,从正七品的都察院御史一跃成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而且还得了个抚治郧阳府的差事。
这抚治郧阳府可不得了,因为郧阳位于湖广、四川和陕西三省交界处,这郧阳巡抚等于管着湖广、四川和陕西三省的军政,地位特殊的很,基本上在郧阳府锻炼三年之后,必定获得升迁,也就是说张岳以后做少也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正三品的朝廷大员,甚至有可能升任都察院右都御史或者左都御史,掌控整个都察院。
这对于东岭张家来说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惠安杨家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以前的张家就不大愿意跟张家联姻,现在的张家更是让杨家高攀不起啊!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张家并不是异想天开,因为那会儿张岳才刚刚高中进士,而杨荣也刚刚纳捐得官,双方的地位差距并不是很大,这联姻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的。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人家张岳都高居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之位了,一个商户想跟他联姻,真有点不靠谱。
杨聪也不明白他爷爷为什么要继续努力去促成这门婚事,在他看来,这门婚事已然没有一点希望了。
他也不知道这位陈公子为什么因此而来敲他的闷棍。
或许这位陈公子觉得他家高攀的起,杨家老是去纠缠张家,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侮辱,所以他要来羞辱自己一番。
或许这位陈公子觉得他家高攀不起,而杨家有可能高攀的起,所以要收拾自己这个潜在的敌人。
总之,这位陈公子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这事情的缘由杨聪已经明白了,但是这一记闷棍之仇怎么报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会儿他的爷爷正在东岭张家张罗着为人家贺寿,而他的父母也正在外忙着杨家的盐业生意,根本就回不来,他一个还未成家立业的富家公子,怎么去报仇呢?
杨聪坐在马车上胡乱想着,晃晃悠悠过了大约一刻钟,杨家府邸便到了,但是,马车并没有停下来,赶车的彭福和侯之坦跟护院打了个招呼之后,马车直接从侧门进入硕大的杨府,直到大约半刻钟时间之后才在一个大院的天井中停了下来。
杨聪虽然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些凌乱的印象,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仍然不免有些震惊,这杨家真是有钱啊,自己一个尚未成亲的少爷就有一个三进的大宅院,这宅院占地怕是十亩都不止!
而且,他这位杨家大少爷的待遇还不止这点,他不但有胖虎和瘦猴两个亲随,还有两个贴身丫鬟,给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老妈子更是多达五六个。
这会儿他们就在三进大院的前院,不过杨聪住的并不是前院,这里彭福和侯之坦住的,杨聪住的是中间的二进大院。
按有钱人家的规矩,彭福和侯之坦一般没事是不会进中间大院的,下了马车之后,他们便来到中间大院门口高呼了两声:“小熊,小凤,大少爷回来了。”
很快,一个身材高大壮实、长相憨厚的少女和一个身材娇小玲珑、长相可人的少女便联袂从里面跑出来,她们熟练的从彭福手中接过杨聪的胳膊,关切道:
“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大少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这个?
杨聪想了想,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扶我去卧房。”
其实,他这会儿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他只是怕自己在这大晚上走错路,因为他脑子里这会乱糟糟的,卧房在哪儿,他还真有点记不清,还不如装受伤,让人扶着自己去。
小熊和小凤闻言,连忙搀着他往主宅的卧房走去。
胖虎、瘦猴、小熊、小凤,怎么感觉自己像进了动物园呢?
还好,自己的卧房不是铁笼子。
杨聪坐在精致的雕花木床上,看着四周奢华的家私和眼前娇俏可人的小凤,心里乱七八糟的。
豪宅美婢,花天酒地,貌似很爽的样子。
但是,这会儿有钱人的生活也不容易啊,在明朝,一般商户要保住自己的家产可没那么简单,特别是这嘉靖年间,在严嵩的带领下,这会儿的贪官污吏可是出了名的可怕。
唉,别说是严嵩了,这会一个不知姓名的纨绔子弟就能让自己头疼无比。
这仇到底怎么报呢?
杨聪暗自叹息了一阵,又让小熊和小凤打来热水给自己洗了脸脚,随即便躺床上思索起来。
………………………………
第一卷 第四章 严师出高徒
第二天一早,卯时方至,天际才刚刚露出一丝曙光,丫鬟小凤便来到杨聪的床前,轻松的呼唤道:“大少爷,大少爷,该起床了。”
杨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陌生的床铺,又看了看眼前娇俏的小凤,眼中仍旧有些许迷茫。
小凤一看他这样子,不由焦急道:“大少爷,您快起来啊,要是去学堂迟到了,严老先生又该告状了,老太爷如果知道了,又该发火了。”
卧槽,严老先生告状,貌似后果很严重啊!
杨聪闻言,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嗖的一下就站到了小琴跟前,随即手臂一张,貌似是要抱小琴的样子。
小琴下意识捂住嘴往后一缩,吓的差点尖叫起来。
不过,她并不是怕杨聪抱她,她是被杨聪这麻利的动作给吓到了。
以前大少爷起床的手可都是慢慢吞吞的,有时候自己不去拉他,他就躺着不起来,今天这一下就蹦起来了,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她愣了一下,这才拿起挂在床边的衣服,认真的给杨聪穿戴起来。
杨聪在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匆匆洗漱了一番,又端起小熊送进来的鲜粥胡乱喝了几口,随后便疾步来到前院,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带着胖虎和瘦猴向惠安县学赶去。
惠安县学就在县衙左近,是一个占地将近二十亩的大院子,中间是宽敞明亮的大学堂,四周则是宿舍、食堂、茅房等附属设施。
这时候的县学并没有固定的规制,建成什么样子,主要还是看当地的富裕程度,如果是穷县,可能就几间低矮的平房,像惠安这种,原本就比较富裕,还有泉州首富杨家在此,县学自然建的比较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会儿一个县具体有多少秀才也没个定数,大抵就在五十个到一百个左右,而秀才也不是人人都会来上县学,因为大半的秀才都上了年纪了,根本就无望再考取举人了,还有些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干活赚钱的,所以,整个惠安县学里面也就二十来个生员,而且大多是穷秀才,因为有钱的秀才完全可以去府城甚至是省城去进修,那里的条件肯定比县学要好。
他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到县学,自然是想打听打听那位陈公子的情况,但是,他拎着书箱笼走进学堂的时候却愣住了。
他愣住的原因并不是学堂里没人,这会儿学堂里有很多人,所有生员差不多都到齐了,而且,这会儿还没到授课时间,完全可以找人问问那位陈公子何许人也。
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普通人的仇富心理。
仇富心理貌似自古有之,他进来的时候,除了几个例生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其他生员压根就没搭理他,而且其他生员和例生坐的位置也泾渭分明,真正的秀才全部在前面扎堆,而几个例生则聚集在后面,他们中间隔了好几排小条桌呢。
所谓万物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时候的读书人一般都看不起有钱人,特别像这些有功名在身的穷秀才最是仇富。
因为他们心理不平衡啊,严重的不平衡,凭什么他们这些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就要过清贫的日子,而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商贩却过的潇洒无比?
他们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已经算是半个士绅了,活的竟然连半贱籍的商贩都不如,不公平啊!
正是由于这种地位与实际生活的差距,县学里面真正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基本都不搭理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的,他们之间就没什么交集。
杨聪这会儿还没完全消化以前的记忆,再加上穿越的时间不长,所以没记起这一点,这会儿他一看这情况,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终究没有勇气上前自讨没趣,这帮穷秀才,说起话来简直能把人酸死,而且他们也不一定知道那姓陈的是什么人。
他愣了一下,还是在几个例生的热切招呼下坐到了自己的条桌前,然后边应付这些人的马屁,边考虑找谁打听陈公子的事情来。
他这正胡思乱想呢,整个学堂突然一静,他身边的例生突然满脸惶恐,飞快的回到自己座位上,正襟危坐,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这时候,负责教学的严老先生已经进来了,他正把条竹尺藏在身后到处瞄呢。
杨聪见状,心里下意识一紧,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坐的笔直。
这时候,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这老头,超凶的!
这会儿可没什么不准体罚这一说,这会儿讲究的是鼓棒底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
这严老先生那是出了名的严厉,他授课的时候,别说是交头接耳了,谁敢不坐直身子,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他绝对会走过来,冷冷的让你伸出手,然后挥舞着竹尺对着你手掌就是一顿抽!
而且,他抽完还要告状,告家长,哪个家长要敢偏袒自己的儿子,那么对不起,带着你儿子,滚!
这几个例生貌似都被他抽过,也被他告过状,家里人也不敢混账,所以,县学里面没人不怕他。
好险,好险,还好这老家伙还没看到这边来,不然,今天这顿笋片炒肉是吃定了。
杨聪心里还在打鼓呢,严老先生却已经在讲台上跪坐下来了,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见所有生员都老老实实的挺那儿一脸认真状,这才冷哼一声,放下竹尺,严肃的道:“今天讲《礼记。文王世子八》。”
紧接着,他便从条桌旁的书箱笼里拿出一本书,慢慢翻开,举在面前,摇头晃脑的念起来。
下面的生员动作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甚至拿书的角度和晃脑的幅度都差不多,唯有初来乍到的杨聪好像慢了半拍,不过,还好,书箱笼里最上面那本正好是《礼记》,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跟上了节奏,不然今天这顿板子怕是免不了了。
严老先生带着所有生员,逮着《礼记。文王世子八》这篇齐齐念了三遍,这才放下手中的书,逐字逐句的讲解起来。
这古文的确有点深奥难懂,但是,在座的都是读过《四书五经》的,而且都读了差不多十年以上,每一句的大致意思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他再把自己的理解讲一遍其实没多少意义,还不如直接说,这句如果用来做科举考题,你该怎么组织语言做答呢。
杨聪听了一阵便觉得索然无味了,这古文虽说各人理解不同,但基本意思却差不多,这严老先生又不是什么博学鸿儒,根本就讲不出什么深层的意境来,听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干脆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脑海里却考虑起报仇的问题来,这陈公子到底什么身份呢,自己又如何报这闷棍之仇呢?
他无意识的看着严老先生那略带花白的胡子,突然灵机一动。
这位严老先生或许知道那什么陈公子是谁,因为昨天陪那家伙的人里面有县衙典吏的儿子,而且这严老先生还是县令带来的亲信,如果能巴结好了,这仇可能就有得报了。
………………………………
第一卷 第五章 以钱借势
这严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死板,对学生更是严厉到可怕,冒冒然上去问他什么陈公子是谁,还妄图让他帮忙收拾那姓陈的,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人家可能压根就不会理你,甚至直接给你来两板子!
但是,杨聪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位严老先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缺钱。
其实,这位严老先生的身世和背景在县学里面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屡试不第的老举人,而且,他相当的缺钱。
他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本就没什么钱,考上举人之后,他又要维持作为一个举人老爷的面子,又要养活一家子人,生活拮据的很,不然他也不会跑来当县学的教书先生了。
明朝这会儿好像只要考上举人,这生活不说大富大贵,一般富户的水平应该是能达到的,因为从洪武朝开始就有规定,每个举人名下有四百亩地的免税额度。
那么,这位严老先生为什么会生活拮据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家伙不会捞钱。
这家伙虽然姓严,却没有他本家严嵩那么会贪捞钱,他和严嵩恰恰相反,他属于那种最不会捞钱的那种。
就拿免税额度来说,这免税额度如果按官方说法也就是免去了那二十税一的税,按一亩地每年两石的产量计算,四百亩地一年也就能赚四十石粮,也就是二十两银子,这点钱,对一个需要装点门面的举人来说的确有点少了。
不过,这免税额度其实也可以有其他的理解,因为这地免了税朝廷基本就不会管了,那么,这里面的猫腻就大了,你完全可以把这些地租给佃农种,每亩每年抽取一石的佃租。
这样搞,利润就大了,四百亩地一年就可以收二百两的佃租!
这会儿大明立朝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很多事情发展到现在都变质了,很多进士、举人,甚至是秀才名下的地都变成了这种形式,所以,一般的举人都能达到富户的水平,但是,也有例外。
因为这样搞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这些地必须掏钱买下来,变成自己私有的,不然,就没法租给佃农,抽取佃租了。
这会儿的地最少也要二十多两一亩,四百亩地就是上万两,一般的举人自然是买不起这么多地的,那么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你可以娶个有钱的老婆,也可以找人借钱,还可以想办法谋个职位捞钱,总之,把钱凑起来,把地买下来,你就可以过上富人的生活了。
如果你想不出办法,那就只有将名下的免税额度交给别人去投献,这样一年也收不到多少银子,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两,因为超过二十两了人家还不如直接向朝廷交税呢,投献给你干嘛!
这严老先生就属于没想出办法的那种,所以,他很缺钱,为了维持举人大老爷的颜面,为了养活一家人,他不得不出来教书。
杨聪前世也有穷的时候,他知道没钱的痛苦,有时候一文钱真的能难倒英雄汉,这位严老先生如此差钱,而自己现在又如此的有钱,想问他个问题其实并不难,甚至与其结交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发现,以前的“自己”压根就没去结交过这位严老先生,原来这个杨聪就是个典型的败家玩意,成天就知道跟几个富家子弟花天酒地,正事一件都没干过。
交一些这样的酒肉朋友有用吗?
人家要比他有钱,还会跟着他混吗?
正是因为人家没他有钱,才会跟着他混,人家巴结他是想从他这里获得好处呢。
他倒好,一天就这么傻乎乎的混日子,过得嗨的很。
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除了有钱,他什么都没有,而且这钱还是他父母,他爷爷给的,他干什么都要靠家里人,他根本不会利用自己有钱的优势给自己营造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
当然,这是大部分年轻人的通病,因为这个年龄段的大多处于无脑阶段,这个无脑并不是说人没长脑子,主要是长了脑子也不想事,凡事都跟着感觉走。
这样可不好,早已过了无脑期的杨聪自然不会再无脑下去,而且,现在这情况也不允许他在无脑的混下去了。
原来的杨聪有钱都不会花,他可不一样,钱的妙用他可是知道不少,比如,钱可以用来借势。
这个严老先生如此缺钱,只要随便花点钱就能借到他的势,甚至还可以通过他借到县令大人的势,当然,那样花钱会更多一点。
不过,现在这情况,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坐在那里沉思了半天,午时终于到了,严老先生直接把书一合,随即朗声道:“下课。”
“哗”,的一声,憋了一上午的生员们纷纷站起身来匆匆收拾了一下书本,往外走去。
这时候,一旁几个富家子弟也边收书本边小声问道:“聪哥,今天去那里吃,还是福瑞楼吗?”
杨聪摇头道:“你们去吧,我找严先生有点事。”
那几个富家子弟看了看正在慢条斯理收拾书本的严老先生,纷纷脖子一缩,随后便逃也似的往外窜去。
找严老先生,在他们看来,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杨聪这会儿心里也有点怵,前面的记忆对他还是有点影响了,原来的他,真的很怕这个严老先生。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这才缓缓站起来,慢慢向严老先生走去。
这时候学堂里的生员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严老先生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正要起身去食堂吃饭,杨聪却突然抬手道:“先生,请留步。”
严老先生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略带不耐道:“何事?”
很显然,这家伙也有点仇富心理,不过,他比那些愣头青生员要成熟一点,并没有表露的太明显。
杨聪来到他跟前,慢条斯理的拱手道:“学生有一事相询,不知道先生可否赏脸,陪学生去吃个便饭?”
你个“有钱人”,老夫才懒得搭理你呢,严老先生直接回拒道:“没空!”
说罢,就待起身走人。
杨聪一看学堂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立马放低声音道:“先生,学生不白请教,只要先生肯去,五十两银子奉上。”
严老先生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有钱了不起啊?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
他那白眼翻得竟然如同一个第一次被情郎占便宜的小姑娘一般,有一丝犹豫,有一丝哀怨,又有一丝期待的赶脚。
五十两啊,比他一年教书所得还多,他真的有点犹豫了,就陪个学生吃个饭而已,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到底去不去呢?
杨聪一看他这表情,心里就有数了。
有钱了不起吗?
这个问题,我现在就回答你,他慢悠悠的道:“一百两。”
严老先生终于满脸便秘般的站起身来,那表情貌似有点无奈,貌似有点生气,貌似还隐藏着一丝激动在里面。
你钱多的发烧是吧,那好,“走!”
………………………………
第一卷 第六章 恐怖的海商豪门
杨聪终于如愿把严老先生给请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带着严老先生去福瑞楼,而是选了家离县学最近的酒楼,而且进去之后他还砸了十两银子,把整个酒楼的二楼都包下来了。
严老先生貌似对他这种败家行为十分不满,直到两人在空旷的二楼坐下来,他还是满脸臭屁的一声不吭。
杨聪也不着恼,反而装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又是帮严老先生拉椅子,又是请严老先生点菜,客气的不得了。
严行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冷冷的道:“杨公子,老夫就是个教书先生,不是你的座师,你不必如此多礼。”
杨聪马上谦逊的道:“学生以前少不更事,多有怠慢,还望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严行闻言,脸色一缓,这个有钱的学生好像也不是这么令人反感嘛。
他在杨聪的殷切招呼下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些酒水,直到店小二退出去,这才放缓语气,淡淡的道:“什么事,说吧。”
自己才略施小计就让其态度大变,嘿嘿,这老头还是很好哄的吗。
杨聪心中暗自得意,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提问,而是犹豫了一下,好像在考虑什么问题一般。
其实,他是在等人。
很快,侯之坦便提着个食盒匆匆走了过来。
他当然不是来上菜的,食盒里面装的是一百两银子,这是杨聪刚刚暗中嘱咐他去准备的。
杨聪默默的打开食盒,往严老先生跟前一推,这才赔笑的道:“先生,学生想请教一下,昨天跟县衙王公子一起去福瑞楼喝酒的陈公子是什么人。”
严行看了看食盒里的银子,又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这才谨慎的道:“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位陈公子,难道你想巴结他?如果是这样,老夫劝你放弃这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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