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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风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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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靖一笑,悄悄与越氏央求说,“今天,嫂嫂陪我午睡可好?”

    林靖与越氏虽是叔嫂之亲,到底林靖年幼,也不必忌讳什么。越氏一笑便允了,把林靖带到里屋儿。林翊不尚奢华,越氏屋子也收拾简单大方,不过,到底是世族底蕴,床榻摆设皆是一些难得之物。林靖由丫头伺候着去了靴子外袍,捞了个香喷喷枕头躺着。越氏取了条薄被搭身上,歪着身子坐一侧,与林靖轻轻说些话,挑着他精神,勉得他刚用过饭便睡过去。

    朱嬷嬷轻手轻脚进来,于越氏耳畔道,“我叫喜儿另搬去以往俏枝屋子里,太太看如何?”

    越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倒也未说什么,朱嬷嬷见林靖躺越氏床上阖眼休息,不禁道,“太太怎么叫四老爷您这屋儿歇了?虽说四老爷年幼,到底有辈份管着呢。”

    越氏悄声道,“瞧嬷嬷说,四叔才几岁呢。”打个手势,示意朱嬷嬷出去,别再吵着林靖休息。

    林靖忽然问,“喜儿为何要另搬屋子?”

    朱嬷嬷望去,林靖已然睁开眼睛,一双黑灿灿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朱嬷嬷笑,“四老爷好生念书就是,莫叫这些杂务分了心。”

    林靖唇角一挑,一条腿屈坐起来,问,“听说嬷嬷是大嫂嫂奶娘?”

    朱嬷嬷正是因此才深受越氏信任,见林靖问她这个,笑道,“是主子抬举,奴婢方有这福分哩。”

    林靖缓缓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待一时,林靖道,“好了,你下去吧。”

    按理,越氏是当家做主国公夫人,她身边奴才也是极体面,何况朱嬷嬷乃越氏奶娘,一家子都随越氏陪嫁过来,是越氏面前一等一红人。便是以往,林靖见了朱嬷嬷也会给她几分脸面。

    因林靖是林翊嫡亲兄弟,又宫里养了几年,一举一动皆与众人不同,那种排场,便是自侯府出身又陪嫁到国公府朱嬷嬷亦未曾见过。故而,朱嬷嬷虽然心里很嘀咕林靖院里花销甚大,甚至她都越氏面前不着痕迹提过林靖花用之事,不过,都被越氏斥责回去。

    越氏乃林翊结发夫妻,夫妻多年,感情亦佳,哪里能不知丈夫脾气。朱嬷嬷这话,若是叫丈夫听到,定得撵了她去。

    好朱嬷嬷活了一把年纪,也知几分轻重,背后里唧咕一二,便罢了。何况,她亦是个会看人下菜碟,林靖收拾了周老姨娘后,朱嬷嬷林靖面前向来恭敬小心。

    现林靖这幅高深莫测看不出个喜怒脸色,朱嬷嬷不敢他面前说笑,见越氏并无吩咐,便下去了。只是她如今多受下人恭维,就是林翊面前也有三分脸面,林靖冷冷打发了她,朱嬷嬷心里到底有几分不大舒坦。

    朱嬷嬷出去了,越氏笑问,“四叔原还没睡着呢。”

    林靖小小软软手握住越氏手,极贴心说,“自我回府,嫂嫂待我周到细致,我心里都清楚。”他赖越氏这里午睡,便是想开解越氏一二。正愁没个由子提起小老婆之事,朱嬷嬷进来倒正是时候。

    越氏不自禁反握住林靖小手,孩子手,软似一团棉花,不似握手里,倒似攥心头。越氏一笑,道,“四叔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这都是应该。”

    林靖道,“那嫂嫂为什么要给大哥哥找小老婆呢?大嫂嫂自己还没生小宝宝呢?若是小老婆提前给大哥哥生了儿子,嫂嫂可怎么办?还是说嫂嫂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这种可能性,林靖也想过,不过很被他否决了。如果越氏真有了孩子,今日用饭时怎么脸上不见喜色呢。而且,依家里境况,越氏若有身孕,实是大喜事,断没有瞒着不说道理。所以,林靖断定,越氏半没有怀孕。

    越氏脸上笑意瞬间僵持,夫妻多年,感情向来融洽,只要是女人,没人愿意把自己丈夫推给别女人。但……越氏强笑,“四叔还小,等你大了就懂了。”

    林靖叹口气,凑到越氏耳际低语道,“嫂嫂跟大哥多年,咱家事什么不明白。大哥哥袭爵为何那般困难?若陛下是姑母亲子,咱家何至于此?”

    “姑母是皇太后,天下人都瞧着,陛下对姑母也不过是面子情。”林靖意味深长,叹,“嫂嫂将来,还远没有姑母尊贵呢。”

    越氏眼圈儿渐红,低声道,“你大哥这个年纪,膝下半个子女都无,出去面儿上也不好看。”林翊虽没说过什么,越氏心里却是着急很。有一些难以启齿原因,越氏心里亦是如吃了黄莲一般,苦很。

    林靖与越氏道,“大哥哥不过二十五岁,嫂嫂与大哥哥同龄,家里守孝就守了六年,如今没宝宝也正常。嫂嫂主动给大哥寻小老婆,贤慧名声是有了,日后嫂嫂可怎么办呢?”

    林靖话,一句句扎越氏心头。越氏眼泪都下来了,忙又用帕子拭了去,道,“瞧我这个做嫂子,倒叫四叔为我操心。四叔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越氏死活不说,林靖郁闷越氏屋里歇了午觉,打算等林翊回来与林翊谈一谈。

    至于林靖一个小不点儿,竟管到兄嫂房中事,这手是不是伸忒长了些,林靖从没考虑。谁叫他生就是个事儿爹脾气,啥都想管一管问一问。

    好林靖是个聪明有分寸人,不然不知多讨人嫌呢。其实,许多年后,林靖长大成人,回忆少年时种种,亦会说:大哥哥再宽厚不过。

    正是林翊宽厚,给了林靖蓬勃生长土壤。许多时候,林靖都觉着,哪怕就是他老爹复生,也不一定比林翊做好了。

    林翊面前,林靖就不甚委婉了。

    他先道,“先生跟我说了太子册立大典事,不想大哥哥连个典仪官也没摸上呢。”

    林翊心中暗暗责怪舒静韵,怎么将这些事跟林靖说,倒叫林靖课业上分心呢。林翊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少寻思些有没。”

    林靖自己爬上林翊书桌前椅子里坐下,小身板儿板笔直,也就勉勉强强一颗包包头露出桌案。林翊唇角一翘,起身直接将林靖抱出椅子,放他到自己书案上坐着,两人平视相对,林翊道,“说吧。”

    “大哥哥知道我有事要说啊?”头一遭坐这样高,林靖觉着挺有趣,晃了晃腿。

    林翊轻哼一声,“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倒不是他想听林靖啰嗦,实林靖太会自己拿主意,还敢想敢干。林翊训斥几次,也不见林靖有改过迹象。若只是顽童淘气,林翊自有手段,只是便是林翊也得承认,林靖胡说八道话,偶尔也有几分道理。

    林靖斜着大凤眼瞅林翊,道,“我就是听先生说甄氏公主夭折了,荣妃所出二皇子也大病一场。宫里,有些不太平啊。”

    林翊浓眉紧皱,低斥道,“你知道就成了!别乱嚷嚷!嘴里给我安个把门儿!”

    “大哥哥当我傻呢。”林靖哼哼两声,引入正题,道,“说来,都是嫡庶之乱,大哥哥觉呢?”

    林翊淡淡地,“念好你书就成了,皇室之事,与咱们无干。”昭德帝对他不冷不热,林翊心中亦自有思量。

    林靖别有意味打量着自己大哥俊朗相貌,道,“皇室自然不干咱家,只是我兔死狐悲,为大哥哥担心罢了。”

    林翊烦死林靖这绕着八道弯儿说话方式,斥道,“你兔死狐悲个什么?家里老二老三都是本分性子,谁欺负你了不成?”

    林靖坐于桌案上小屁股,“我不是说二哥三哥不好,我是想到了周老姨娘品性做为。由此知,便是个姨娘,纳不好,也要生事哦。若是姨娘没孩子还好,再有了子女傍身,真是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碰不得。麻烦事儿,后面呢。大哥哥还是三思吧。”

    林翊脸色微变,一握林靖胳膊,低声问他,“谁跟你说楚氏事?”

    林靖重复一遍,“楚氏?”不解问,“不是大嫂要把喜儿给你做小老婆么?楚氏?”林靖天生直觉敏锐,异于常人,低声惊呼,“大哥哥,你背着大嫂嫂有别女人啦!”

    “闭嘴!”林翊立刻知晓他与林靖说不是同一件事,整一整脸色,状似无意问林靖,“喜儿怎么了?”

    林靖何等伶俐心思,哪肯放过林翊话中破绽,道,“你先跟我说楚氏是怎么回事,你真背着大嫂嫂偷人啊?”林靖气呼呼举起小拳头砸了林翊肩头一下子,满脸不高兴地,“大哥哥真没良心!大嫂嫂待你多好!”

    林翊低斥,“莫闹,喜儿事我根本不知道。”

    “那楚氏呢?”林靖说话声音也有意放低,他完全是一片好心替自家大哥遮掩,想着若是叫人听去说与越氏知晓,不免叫越氏伤心了,影响夫妻感情。

    林翊稍稍放下心,道,“你莫多想。”怕林靖会到处瞎打听,林翊于林靖耳际低语几句,林靖小脸儿也变格外郑重起来,林翊叮嘱他,“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不许跟别人打听襄阳王府事。”

    林靖连忙道,“我知道,定不会乱说。”

    林翊叹口气,“行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林靖极是精明,疑心且重,道,“无缘无故,大嫂嫂怎么会想到给你找小老婆,你还是去瞧瞧她好。”

    林翊着亲随青云送林靖回了内院儿。

    也不知道林翊夜间怎样安抚越氏,第二日,越氏神采熠熠赏了喜儿五十两银子并两匹锻子,着她家人领了她回去发嫁,再不提给林翊安置通房事。倒是朱嬷嬷急跟什么似,越氏微微一笑,道,“老爷不喜。”

    朱嬷嬷道,“若是老爷不喜喜儿,另挑颜色好丫头便是。把老爷留家里,总比外头寻了不知根底好。”

    越氏脸色淡淡,“这种话,嬷嬷不必提了。女人家,三从四德,老爷说什么,我信什么。”

    朱嬷嬷急了不得,搓搓手指,正欲再劝越氏。越氏已扬声唤了福儿道,“一会儿记得去四叔那里看看,中午老爷不回来吃饭,倒叫他们把四叔饭送到我院儿里来好。”

    林靖瞧着越氏精神胜往日,便知兄嫂合好,待下午上课之时,林靖也就有心思显摆越氏给他做衫了,只是林靖特特求知院中多绕了一圈远路,然后特特林腾面前溜达了一遭,林腾笨竟没发觉他家靖四叔换了衫。

    其实主要是林靖衣裳换了勤,基本上都挺,林腾心肠粗大,年纪不大,哪里会瞧出其间不同,看不出他家靖四叔跃跃欲试要显摆小心思。

    林靖觉着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了力气。不过,既然瞎子看不到,林靖只得给瞎子提个醒儿了。当然,依林靖脾气,是绝不能直接说“你看我衣裳如何如何”这种话。

    忒跌份儿。

    林靖换了个法子,他说,“阿腾,你也念了这么久书了。我考考你吧?”

    林腾听得林靖要考他,忙停下手中大字,道,“四叔,你问呗。我要是答不上来,四叔你仔细给我讲讲。”

    林靖微微点头,眼睛屋子里一转,便有了主意,问,“你可知道‘岁寒三少’是指哪三样么?”

    林腾还真搞不大清楚,道,“四叔,好像是三种花吧?”

    “那你知道是哪三样不?”林靖追问,一只小手开始摩挲自己袖子上绣竹枝碧叶。

    林腾摇摇头,林靖指一指壁上悬一幅岁寒三友图,道,“成日来来往往,都不留心。”

    林腾呵呵笑,转头瞧画,“是哦,我都没注意。”

    林靖见林腾傻乎乎只知看画,却不看他衣衫上漂亮竹子刺绣,心下稍稍气馁。不过,林靖立刻又打起精神,问,“阿腾,你看这画,风景画中,除了‘岁寒三友’,还有‘四君子’为文人墨客所钟爱。那你知道‘四君子’又是哪几样花草不?”

    “不知。”林腾不解,“画画就画画,怎么还又是‘三友’,又是‘君子’折腾,没麻烦。”

    “这是文人雅致。”林靖又将“四君子”教给林腾知晓,接着林靖道,“不仅文人爱这个,便是衣裳刺绣,人们也多喜绣些梅、兰、竹、菊以示风雅呢。”

    林靖这样絮叨一番,林腾总算灵光了一回,指着林靖衣裳道,“诶,四叔,你这袖子上绣就是竹子吧?”

    林靖扬一扬下巴,“自然,你不会笨连竹子都认不出来了吧?”

    林腾实诚地,“四叔生俊,穿什么都好看。”

    林靖唇角一翘,伸出小手拍拍林腾肩,“阿腾也很俊哪。”

    舒静韵听着两个小家伙唧唧咕咕说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含笑打趣,“靖儿,你这衣裳倒瞅着眼生,头一遭穿吧?”

    林靖毕竟年纪小,并未察觉舒静韵是打趣他,反是觉着舒先生果真比林腾这呆瓜灵光许多,不必他提示,一眼便瞧了出来。林靖美美一笑,扯着袖子上几片竹叶绣道,“是大嫂嫂亲手给我做。这上面竹子,也是大嫂子给我绣。”

    “怪道与你往日所穿不一样呢。”若不叫林靖炫耀个够,怕他是没心思念书了。

    果然,林靖加得意,眼睛都弯成一线,道,“当然不一样啦,先生你看,这竹子活灵活现,线配色也好。”

    舒静韵浅笑,“阿腾说对,这衣裳好看,确是衬得靖哥儿俊了呢。”

    当天,林靖走路姿势都是挺胸抬头,恨不能把个包包头脑袋扬到天上去,如同得胜归来小公鸡一般。舒静韵暗中笑疼肚子。

    如今这帝都城,能过这般随心所欲,也便是林靖这等懵懂孩童了。

    反正,不说别人,太子殿下外公——谢国公就糟心不行。
………………………………

20第二十章

    谢国公悔忆姊妹劝,林公府迎来楚妙言

    谢国公是个厉害人物,这一点是大家公认,不然危急时刻林太后也不可能选谢氏女为后。

    如今,谢皇后所出嫡皇子即将被立东宫,谢家身为皇后娘家、太子外家,身份之贵,自然上一层楼。虽然谢国公没想着这么早便将嫡皇子推上太子宝座,但,既已成事实,且又是大喜事,谢国公心里也很是欢喜。

    谢国公甚至觉着,儿子虽无甚大才,到底不是纨绔子弟,平庸亦有平庸好处;女儿做了皇后生了太子,人活到谢国公地步儿,也够了。便是谢国公也常心里想着,人要知足惜福。

    但,及至今日,谢国公才深切明白,人生十全九美,总会有那么些糟心事。

    让谢国公糟心事,不家里,而宫中。

    而让谢国公糟心人,亦非别人,正是他皇后闺女。

    当初女儿家里时,谢国公觉着女儿不差,模样性情,也算中上,再加上谢国公府门第,便是上上等闺秀了。故此,林太后有意谢国公府出一朝皇后时,谢国公把女儿推了上去。

    那年,林太后透出此信儿,一家子喜气洋洋,唯谢国公妹妹襄阳王妃曾劝兄长道,“大丫头性子,做一家之主母倒罢了,比着葫芦画瓢,总不会有什么大差子。再者,还有娘家为她撑腰。我初做王妃时千难万难,只是不与兄长说罢了。王妃已是如此,皇后乃六宫之主,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襄阳王妃尚有言下之意未说,谢国公却是知道,这皇后,做好是一家子福气,做不好怕是一家子祸端。

    但,彼时六宫凤印摆眼前,谢国公夫人如何还瞧得上其他青年子弟。

    就是谢国公,虽已是国公之尊,心中亦不是不想再进一步。不过,妹妹话还是入了谢国公之心,谢国公亲自入宫与林太后密谈一番,林太后向谢国公保证,皇长子一定会出自谢皇后肚子。

    有这样诱惑摆面前,即使这馅饼儿并不容易吃,谢国公还是心满意足吞了下去。

    如今,非但嫡长皇子出身谢皇后腹内,册立皇太子大典就眼前,谢国公却自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子倦意来。

    就昨日,昭德帝以冷宫中甄氏有孕为由,为子嗣计,将甄氏移出冷宫,并亲自请求林太后,将甄氏安置于慈恩宫偏殿之内。林太后初时推却,昭德帝三番四次相求,林太后方允了。

    每每想至此处,谢国公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千秋节时,林太后一语点出甄氏腹中骨肉,可笑甄氏与荣家勾结,到头来保住她却是林太后。

    这个女人!

    谢国公犹记得二十几年前,那时,先帝犹,谢国公尚不是国公之尊,而是先帝身边侍卫。他记得,先帝微服出宫遇到自家庄子上游玩林太后,彼时林太后尚未嫁人,却已是美貌惊人。先帝一见倾心,情愿以贵妃之位相许,迎林氏女进宫以伴圣驾。出乎帝王意料,林家并不情愿,林氏女斩钉截铁告诉先帝:宁做贫汉妻,不为帝王妾。非后位酬,绝不进宫。

    先帝终以空悬了二十年后位相酬。

    这个女人,甫一进宫便令六宫无颜色。

    先帝世时,曾与近臣笑言,“朕不惑之年,方知情之三味。”

    先帝去后,哪怕昭德帝非她亲子,这个女人犹自如鱼得水活着。

    这是个多么厉害女人。

    她三言两语便令荣家失宠于昭德帝,甄妃入冷宫,昭德帝亲口册立东宫。

    这又是个多么聪明女人,她永远不会将事做绝,甚至连甄氏腹中骨肉她都知道一清二楚,她将甄氏打入冷宫,却又留着她性命。

    相对于林太后收放自如手段,谢国公再想想自己横冲直撞毫无谋略闺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机会,他绝不会让谢皇后入宫为后。

    多好机会,甄氏打入冷宫,荣妃失宠,林太后依旧受昭德帝忌惮,谢皇后若是聪明便该寻几个漂亮宫人,讨得昭德帝欢心。男人喜厌旧,只要有了欢,甄氏即便生下孩子又能成什么气候?只要不给荣家机会,荣家短时间内想复宠难于登天。

    然后,谢皇后便可借太子册立之机,收拢后宫之权。

    可是,这个蠢货做了些什么?

    谢皇后一门心思期盼着昭德帝能复宠于她。

    谢皇后甚至期盼着能得到当年林太后于先帝盛宠。

    不是谢国公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不说谢皇后远没有当年林太后美貌,便是她有林太后一成手段,也不会弄到如今狼狈――荣家复宠,甄氏转而到了林太后那里。

    宠爱?

    还有什么宠爱?

    昭德帝但凡还顾念谢皇后,便不会这时把甄氏移出冷宫迁至慈恩宫偏殿,不会令荣菘淮担任太子册立大典典仪官!

    谢皇后还觉着自己很冤,与母亲哭诉甄氏所出小公主夭亡与二皇子病不关她事。

    谢国公听到老妻说起谢皇后话,当下砸了手中五彩小盖盅!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谢皇后做,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昭德帝相信,就是谢家做!

    否则,昭德帝不会重抬举甄氏与荣家。

    多年心血,大好形势,便因谢皇后愚蠢,就此付诸东流。

    谢家兜兜转转,惹来帝王心疑至此。

    荣家起起伏伏,即便昭德帝重抬举荣家,但想要恢复先时亲密无间甥舅情,亦非难事。

    只有林家,林翊承恩公爵到手,朝中得了实差,而住于慈恩宫偏殿甄氏,依林太后手段,可为之处太多,便是谢国公亦猜不透林太后心思。

    轻不可闻叹口气,谢国公是真累了。

    老妻听到丈夫浅浅叹息,轻声问,“国公爷可是醒了?”

    谢国公道,“几时了?”

    房中丫头已听到动静,轻手轻脚进来服侍。

    谢国公由丫头们服侍着穿上朝服,老妻正妆台前挑选着首饰,年华已逝,太鲜艳时兴首饰用不上,只得往雍容慈祥里打扮了。谢国公道,“许久没有妹妹消息,打点些东西,叫小三去襄阳走一趟,瞧瞧妹妹。”

    谢国公夫人回头,迟疑道,“不年不节,如今皇上对娘娘有几分冷淡,妹妹毕竟是……”

    谢国公兄妹情深,听老妻似有挂碍,顿时将脸一冷,道,“便是陛下当年也说了襄阳王虽忤逆,妹妹却是贤良德淑,仍留其太妃供奉!本就是嫡亲兄妹,还不能走动了不成!”

    “国公爷不必恼,我不过一说罢了。”谢国公夫人嫁入谢家,从孙媳妇做起,如今熬三子一女傍身,且女儿贵为皇后,外孙眼瞅着就要被立为太子。时至如今,她也不必再如何看谢国公脸色。

    谢国公叮嘱一句,“莫要忘了。”

    及老夫妻用过早膳,外面天犹未亮,谢国公便得乘车去早朝。丫环婆子挑着灯笼,谢国公夫人送丈夫至二门,望着丈夫已微微佝偻身子,谢国公夫人不知为何,心中蓦然一酸,轻声道,“妹妹那里,你莫担心,我打发小三过去。你这把年纪了,车里铺有软褥,车上打个盹儿养养神。”

    谢国公拍拍老妻手,方带着亲随走了。

    早朝时间一定,谢国公坐舒适马车里闭目养神,忽听到车门轻叩之声,谢国公应了一声,亲随方开了车门,低声禀道,“主子,后头林公爷打发小厮过来,说叫咱们稍等片刻,林公爷有事与主子商议。”

    谢国公没有半分犹豫,道,“放慢了走。”不说林家尚有林太后这等厉害人物宫中翻手为云覆手雨,便是林翊,年纪轻轻便老成持重,当起差来也有板有眼,算得上青年子弟中一流人物。若非林太后千秋节上曾明言,林家不会与任何皇子外家结亲,谢国公当真有联姻林家之意。

    林翊年轻,并不乘车坐轿,直接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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