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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故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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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并非是指道士的服饰,而是一种直领大襟、可配丝绦或布制腰带的衣服,是明代男子极为流行的便服,上自天子下至士庶都可以日常穿着,是汉民族最具特色的传统服饰之一,后来在清初“剃发易服”的政策下消亡。
“温参谋,准备铜壶、清水、白纱布、棉线……,烧开水。”伤情紧急,杨铭也没空跟那温如庭多说,径直捡紧要的吩咐道。
柴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三脚木架上挂着铜壶煮着水,杨铭将白纱布和棉线放入铜壶内沸煮消毒,水烧开了,铜壶盖子被翻滚的沸水冲得叮叮作响,白茫茫的水蒸气从壶嘴里喷出来,消散在零下十几度的寒冷空气里。杨铭守着时间,一直到煮满15分钟,才取下铜壶,来不及等待沸水自然冷却,便将铜壶浸入到盛了凉水的铜盆中物理降温。
“除了医疗材料、器具要消毒,手也要洗净消毒。”杨铭一边说着,一边做示范,他让亲兵提起铜壶往铜盆里倒水,降温过的水从壶嘴里流出来,就象后世的水龙头一样。
杨铭接着水用胰子搓洗双手,按照医学规范反复搓揉掌心、指缝、手背、手指关节、指腹、指尖、拇指、腕部等八个部位,“清洁洗手要按六个步骤,八个部位都要洗到,第一步,掌心到掌心,手指伸直先不要交叉,搓揉时间长一点,然后再手指交叉搓揉。”
“第二步,掌心对手背……,第三步,指端在掌心搓揉……,第四步,稍稍握拳打开手指皱褶……,第五步,旋转搓揉拇指……,第六步,旋转搓揉腕部……”
“最后,如果没有已经消毒的纱布,不要擦手,要甩干。”杨铭一边说着,一边甩着手上的水。
“把铜壶盖子揭开。”他对亲兵命令着,“清洗干净的手不要再接触其他东西,以免被再次污染。”
一个亲兵按照杨铭的命令揭开了铜壶的盖子,此时铜壶里的水已经基本倒完了,沸煮过的纱布棉线在壶内挤成一团,他伸手从壶中取出纱布,双手握着拧干了。
“现在我们用碘伏清创。”
杨铭随身带了一瓶500毫升的碘伏,他让亲兵打开塑料瓶,将碘伏液体倒在纱布上,然后用碘伏纱布给躺在木板上的伤兵清洗伤口。
一般来讲,战场的伤亡除了当场毙命之外,大多数后续的死亡是因为伤口感染。古人对于细菌感染的原理不清楚,虽然凭着经验摸索了一些消毒的方法,比如用烧红的刀片炙烫伤口,这是物理高温消毒;用酒精清洗伤口,这是化学消毒;用新鲜的生肉片一般是用刚战死的马身上割下的肉)贴伤口,这是借用动物肌肉自带的抗体消毒,种种方法,有效率都不是很高,所以古代战争受到重伤,即使未当场丧命,最后能活下来的都是少数。
杨铭此时也无法跟那些随军大夫详细地讲解原理,只能捡实际操作的要领来说,他心里的打算,将来还是要建立一支专业的医疗兵队伍。
那几个大夫紧紧地跟着杨铭,讶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一个个沉默不语。同行相轻,这些话若是别人说出来,他们是不信的,但杨铭的种种神奇传说,令他们不得不信,即使是一时难以理解,也不敢出口反驳。那赞画温如庭虽是个文人,但平素也读过一些医书,所谓“不为良相,必为良医”,古代的文人大抵都有些这样的想法理念,是以他才接了救治所的摊子,此刻杨铭现身说法,他更是睁大眼睛仔细盯着,惟恐漏掉一个细节。
“你忍着点疼,我给你清理伤口。”杨铭温言对一个伤兵说。这个军士腹部中了箭,箭支已经拨出了,腹部的创口一片血肉模糊,古代打仗用的箭为了增强杀伤效力,往往会在箭头涂沫一些脏东西,甚至会将箭头在粪汁里浸泡过,这样即使没能将人射死,中箭者往往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丧命。
那军士感激的目光看着杨铭,作势就要抬起身来行礼,但身体刚一使力,腹部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重新躺倒下去,那军士咬着牙忍着没叫出声,脸上却渗出一层冷汗。
杨铭随身带了几支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若是在上个世界,这种情况早就一针吗啡扎下去了,但在这个时代穿越过来的药品太珍贵,用一支少一支,他不禁有些犹豫了。
“兄弟,你先忍着,若是实在忍不住,我再给你想办法。”说完杨铭便将碘伏纱布探入那军士腹部的创口,搅动着做清洁,那军士闷吭一声,身体因为疼痛而猛烈地抽搐,周围的大夫和亲兵赶紧七手八脚地按住了他。
“手术包!打开!”杨铭沉声命令着,亲兵递过来一个蓝色的长方形拉链包,拉开拉链翻开,里面装着一组不锈钢手术器械,有持针器1把,止血钳1把,手术剪一把,敷料镊1把,组织摄1把,刀柄1把,刀片1件,混搭缝合针10支,缝合线3包。
围在杨铭身边的大夫们看到包里这一套锃光闪闪的不锈钢手术器械,人人都眼睛一亮,心中大为叹服,这些器械的精巧无瑕是超越在场所有人的想像的,惊叹之下,不觉对杨铭的崇敬钦佩之情又更深了一层。
杨铭取过缝合针,用碘伏擦拭着消毒,然后穿上棉线给那伤兵的创口做缝合,包里的缝合线他没有使用,主要是考虑到缝合线是耗材,数量有限,将来可能会有一些更细致的伤口需要使用。
“借光!让开!”随着一阵喊叫声,几个军士抬着一个伤兵扒开人群闯到杨铭跟前,为首的军士扑咚跪倒在地,抱拳对杨铭哀求着“将军,求您救救我们班长……”
杨铭一惊,却见众人抬着的伤兵面白如纸,胸口的皮甲破开的大口弥漫着血污,竟是一个胸部中了长枪刺杀之伤的。
原来这军士伤势太重,当场就晕死过去了,打扫战场的军士将他抬到阵亡将士的停尸处放着,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这军士又苏醒了,在地上痛苦呻吟,同袍们赶紧将其抬到救治所,恰逢杨铭在这里施治救人,军士们抱着一线希望恳求杨铭救人。
“快把人抬上来!”杨铭吩咐军士们将那伤兵抬到木板上,这人能不能救活,他也没把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西雷特吗啡皮下注射器扎入那伤兵的大腿肌肉,杨铭令人解开伤兵的皮甲和衣服,仔细地给伤口清创、缝合,包扎绷带,一套救治程序做完,在吗啡的镇疼作用下,那伤兵的呼吸均匀了,嘴唇翕动着,叫着“水……”
一个军士赶紧解了水囊凑到那伤兵嘴边,杨铭取出一片025g的头孢氨苄片剂,让伤兵随着饮水服下。
“大夫,搭一下脉膊,注意监控生命体征,有危险就叫我。”这个班长的伤势太重,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有必要,他可以使用肾上腺素给予注射抢救,只是,穿越带来的药品并不多,此次出战携带的就更少了,本来是为自己受伤需要时准备的,若今天给这个伤兵用了,将来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救还是不救,是个很大的问题,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让杨铭不得不仔细酙酌。
十几个伤兵依次治疗完成,杨铭累得满头大汗,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起头来,却见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军士和民伕,众人都用感佩和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
“将军仁义!小的们愿为将军效死!”一个军官带头跪了下来,抱着拳大声说道,周围的军士和民伕受此影响,也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向杨铭感颂着。
在这个时代,当兵是一件下苦的差事,周围的军士中有一些是明军中的旧兵,在他们的军旅生涯里,从没见过哪个高级将领像杨铭这样关心伤兵,更不会有人亲自为伤兵施救,而且还救有奇效,是以这些军士都是大受感激,情难自禁,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是跟着阿腴奉承的。
“大家不必多礼。”杨铭目光扫视一圈,淡淡地说,“你们跟着本将军效死卖命,受了伤我自然有义务救治你们,将来军中还会设立专门的医疗队伍,大家平时伤风咳嗽,战时受损受伤,都会有救治!”
“愿为将军效死!”
阵地的前方,四连的军士们正在打扫战场,在各班班长的带领下,军士们捡取着盔甲刀杖,拖着死去的马匹,割着首级,搜检着财物,谢庆元默然站立,在他的面前,两个军士拿着锹在地面的冻土挖出了一个坑,那个后金佐领的尸身被抬放到坑里,盔甲齐全,身边放着他的腰刀,军士挥起锹铲着土掀到那佐领虬髯如戟的脸上,威猛的脸庞渐渐隐没了,几缕虬须在土块的缝隙里颤动着。
谢庆元默然不语,抬起头望向远方,却见遍野的尸骸,一眼望不到边,他的思绪不禁又回到遵化城外的那个拂晓,从死亡线里挣扎出来看到的景象,如果不是小枙的路遇相救,此时此刻他跟眼前的这些尸骸一样,已永远的与黄土为伴了。谢庆元手伸到怀里,暗暗抚摸着那只银镯,镯面上的海棠花纹和阳文铭字摩擦着指头的肌肤,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凄凉。
一队军士扛着打扫战场得来的甲杖物资从谢庆元身边经过,为首的班长向谢庆元抱拳行礼,谢庆元收回思绪,微微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一下子落到队列中的一个军士身上。
“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谢庆元冷冷地说,声音不大,但却显得格外严厉。
那军士一惊,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只得伸手入怀,掏出几块银子来。
“昨天晚上开会强调的纪律都忘了么?”谢庆元低沉着声音训斥着那个军士,“还好是被我发现,若是被将军发现,将军怎么看咱们四连?怎么看我?”
那军士脸上泛起愧色,扑咚一声跪倒在地,嚅嗫着小声说道“小的知错了,请连长原谅则个……”带队的班长和其他的几个军士侧目看着那军士,有人也小声地替他求起了情。
“起来吧,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别干这些丢人现眼的事。”
谢庆元一生行伍,明军中的这些鸡鸣狗盗之事看的多了,是以刚才一眼就看出了那军士怀中的异样。若换在以前,对这些事情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多管,但自从加入了杨铭的队伍之后,实粮实饷,餐餐有肉,从上至下尚未有克扣折磨之事,感受到的种种作风迥异寻常明军,所以他也认真起来,对杨铭所强调的纪律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忙完治疗伤兵的事情,杨铭离开救治所回到中军旗下,却见韵秋手里提着hk416步枪,怔怔地看着远方,天边的太阳已经向西,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oakey风镜镜片七彩变幻的色彩遮住了眼神,却仍掩不住嘴角的几分苍凉之色。
“韵秋,今天你辛苦了。”杨铭伸手抚住韵秋的肩,顺着她眺望的方向看去,只见落日下的战场一片荒凉,空气中隐隐飘来阵阵血腥的味道。
“山川草木转荒凉,十里腥风新战场。征马不前人不语,蓟州城外立斜阳。”
杨铭淡淡的吟诵着,韵秋扭过头来看着他,摘下了风镜,柳目凤目的眼角挂着泪痕,将脸埋到杨铭的肩窝里。
“杨铭,我现在相信了,你看到过的战场,比我看到过的惨烈的多。”
韵秋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对于诗词也不甚通解,但眼前战场的惨烈显然是太超出她以前的认识了。
杨铭低下头轻轻蹭着韵秋的脸庞,默然无语,韵秋所说的话让他想到了上个世界的ac130空中炮舰对地攻击的场景,那可是用105榴弹炮当机关枪从天上往地面轰击的,若是有一架ac130穿越过来,今天这样规模的敌军地面部队,只需要几分钟便可以完全歼灭,而且歼灭后的战场状况比眼前的要惨烈得多。
………………………………
第64章 蓟州
瞭望台上的军士举着22b望远镜仍在四处观察警戒,丁有三、徐伯成、何茂才、段思德、左明秀、顾立威、李大昆、谢庆元等军官纷纷跑来中军旗下,在杨铭面前围成一圈,脸上带着兴奋和敬畏的表情,等待着杨铭的指示。
“今天大家都表现很好,战果丰硕!”杨铭首先表扬了大家一句,然后继续鼓励道“望诸位再接再励,更立新功。”
“都是仰仗将军的神威,才有今日之胜。”丁有三领着一众军官忙不迭地说着。
“是啊,都是将军大施法力,毙敌无数,咱们只不过给将军打打下手罢了。”中军连副连长段思德一脸的真诚表情,虽说他是附和着对杨铭奉承,但却也确是出乎真心。杨铭的种种神奇传说,除了丁有三等少数几人之外,此时在场的其他的军官只是久仰大名,却并未亲眼见过,今日一战,方知盛名不虚。段思德说到此处,不由得眼角瞥了瞥站在杨铭身后的韵秋,却见韵秋神色冷峻,七彩变幻的风镜遮住了一半的脸庞,却仍掩不住艳丽至极的容颜,心中不由得又浮现起韵秋举枪迎敌的飒爽英姿,顿时暗自一阵感叹。
“大家不必过谦。”杨铭微微一笑,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军官们,“打战讲的就是纪律和配合,今天大家的纪律都保持得很好,配合的也不错。”
“只是,是否还有进一步改进和完善之处,就是咱们战后总结的目的所在。”
杨铭将目光落在二连连长顾立威身上,“顾连长的二连接令出援四连,速度似可更快一些?”
顾立威脸上一红,随即抱拳答道“将军所言甚是,二连当时是防守阵形,乍一得令要紧急出援,阵形变换确实慢了一些,多亏……多亏将军手下的亲将持神威铁铳及时赶到,才不致让四连遭受敌军的更大压力。”
他所说的“将军手下亲将”是指韵秋,顾立威以前并未见过韵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斟酌之下,便以“亲将”称之。
“嗯,顾连长言之有理,战斗阵形的转换确实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咱们的部队现在训练还不足,有些生疏迟滞实乃常事。”杨铭点头表示认可。
众军官见杨铭并无挑剔问责之意,胆子便大了些,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这些军官大多都是以前在明军里干过的,基础的军事知识还是有的,说起战术战法也挺像那么回事,有些问题出现意见相左的,几个人甚至还争执了起来。杨铭在一旁微笑聆听,偶尔插上几句,他其实对古代战争并不熟悉,只是凭着基本的逻辑泛泛而言,并非是胡乱发表意见,现在他在军官中的威望可谓一言九鼎,他说的话,就算没理,别人也会服膺几分,如果说错了,对众人形成误导,后果可就严重了。
看着大伙讨论得差不多了,杨铭决定进入正题,他目光巡视一圈,沉着声音问丁有三“丁总爷,战场是否打扫完毕?”
看着杨铭严肃的语气神情,丁有三不禁心中一凛,赶紧躬身抱拳道“禀将军,战场已打扫完毕,收捡敌首级一千八百七十二具,获好马六百五十三匹,死马伤马、刀枪盔甲器械无数……”
“银子呢?”杨铭点点头,淡淡地说,“这些鞑子兵在京畿之地抢了两个多月了,身上多少有些银两吧?”
这话是自然了,虽说后金军的纪律比明军强很多,劫掠的财物要统一上交由旗主来分配,但个人私藏一点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禀将军,银两也收捡了很多,只是一时难以准确计数,粗略估计几千两是有的。”
“丁总爷,让各连军士集合列队,徐参谋长,请组织团部和营连的参谋交叉检点纪律。”
军士们缴获的刀枪盔甲,若是觉得趁手,留作自用是可以的,最多不过是要向上级讨个允许,但对于银两财物,杨铭严格规定必须交公,绝不允许军士私自攥为己有,这个纪律早已宣贯到全体官兵,现在他要检查一下纪律的落实情况了。
至于为何要徐伯成组织参谋人员去检查,那是因为参谋这一职位是由原来的赞画改组而来,这些赞画大抵都是文人,负责军中的文书撰写、上传下达、军功记录、粮饷记帐等,具备一定的垂直管理职能,或者说有一点监军的意味,相较于各部队的军事主官,其独立性更强一些,比较不容易护短。
阵地的一侧,民伕和伙头军就着壕沟挖灶埋锅,柴火燃起的炊烟在夕阳的残红中袅袅升起,时而飘过来阵阵的麦饭香气。阵地内,数百名军士排着整齐的队列,昂首挺胸,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队列前站成几排的几十个军士身上,这些被搜检出私藏银两的军士一个个低着头,涨红着脸,如站针毡。
“大家拿命来打仗,捡一点银两也是人之常情,不算什么大错。”杨铭手里拿着喊话器,目光扫视全场,淡淡地说。
“只是,我们是纪律部队,不能这么率性而为。纪律的崩坏往往是从小处开始的,今天你能偷拿银两,明天就可以劫掠平民,后天说不定就烧杀淫掠了。”
“如果是那样,我会砍下你们的脑袋!”杨铭提高了声音,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你们投军之时本将军就有言在先,纪律规矩必须要遵守,今天的胜利所得之战利品,按照规矩是属于本将军的,本将军要用这些战利品来赏赐有功,抚恤伤残,发放饷银,换言之,这些钱要用在大家身上,决不能由你们某个人私自来攥取。”
“今日一战,我军阵亡同袍十四人,他们的遗体会运回去隆重安葬,本将军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做孤魂野鬼,而且,本将军早有承诺在先,他们的家属将会得到终身发饷。
说到这里,军士列队里出现了一阵悸动,人们扬起头盯着杨铭,目光里露出惊讶和感佩的神情。明军打仗,对于战死者的遗体一向是就地掩埋的,如果是打了败仗,那根本连掩埋都不可能有,只有极少数高级将官的遗体才会运送回去,现在杨铭说要将这些战死者全部带回去安葬,军士们不禁心中大为感动。
“后边的救治所里,还躺着十几个身负重伤的兄弟,他们中间如果有人身体不能康复,不能再打仗了,不能再干活了,本将军也会给他们终身发饷。”
“诸位知否,你们私藏的这些银两,本该有他们的一份!”
杨铭的目光盯向那些私藏银两的军士,“若你们将来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自己也不希望别人拿走属于你们和你们家属的那份银饷吧?”
“念在你们今天都是初犯,本将军对此不予追究,也不会给你们记过,但若再有违犯者,必定严惩不贷!”
“好了,各连连长把你们的人领回去吧。大家稍事休息,准备吃饭。今晚不扎营,吃完饭就整装出发,连夜行军!”
现在离遵化城只有十几里地了,按今天得到的信息,刘之纶在遵化以东二十里娘娘山被围,还有三十多里路要赶,杨铭打算在明日天亮前赶到刘之纶部的位置,与其会师,救出刘之纶。
几个连长铁青着脸走到那些军士跟前,各自将自己的人带了回去,杨铭淡淡地看着他们,心想经过这次的检点教训,这些连长将来对于军纪的执行应该会更重视,这时,他发现唯有四连连长谢庆元没有出现在人群之中。
“四连连长谢庆元!”杨铭沉声喝道。
“标下在!”站在四连队列前排的谢庆元大步向前,对杨铭躬身抱拳应道。
“这次违纪的没有四连的人?”杨铭看着谢庆元问道。
“启禀将军,没有!”
“很好!徐参军,给四连连长谢庆元另行记功一次!”
“谢将军!”谢庆元抬起头,再次躬身一礼,大步退下。
中军连副连长段思德领着两个军士回来,看到谢庆元受到杨铭表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名怒火,原本铁青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混帐东西,丢老子的脸!”段思德挥起马鞭朝那两个中军连军士劈头盖脑地抽下去,两军士既不敢躲,也不敢喊,只得咬着牙硬生生地挺着。
“段老三,不许体罚士兵!”杨铭大声喝止着,段思德被他这么一喝,脸涨得更红了,那鞭子在手里却终是不敢再打了。
中军旗下撑起两张行军桌拼在一起,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杨铭和军营主官丁有三、参谋长徐伯成、一营营长何茂才及五位连长一起围坐着进餐,杨铭一个人坐在上首方位,右侧坐着丁有三和徐伯成,左侧坐着何茂才、段思德、谢庆元,下首则是一连连长左明秀、二连连长顾立威、三连连长李大昆。按论资排辈,谢庆元这个四连连长是坐不到次席的,但今天他的兵没有私藏银两,刚受到杨铭的表彰,是以丁有三便让他跟营长何茂才同坐次席了。
今天大军初战得胜,杨铭让军官们跟自己一起进餐,也算是一种鼓励表彰之意,这些军官大多也是头一次跟杨铭同桌,顿时都有一些受宠若惊之感。
桌上摆着香喷喷的白米饭、肉包子、红烧马肉、腊肠片、马肉汤、菜蔬,还有一坛黄酒,所用的餐具也都是细瓷碗盘,整个军中这是杨铭才有的待遇。古代生产力低下,细瓷器还是比较昂贵的,条件差一点的人家一般是用粗瓷碗,或者木碗、毛竹碗,顺义军食堂配置使用的也是粗瓷碗,但大军出战却不方便带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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