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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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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一步的情报工作他都做的十分细致,绝对不能容许出一点差池,他早就在计划除掉巴夏礼,那么他肯定早就开始暗暗查找巴夏礼的动向。
他知道巴夏礼是一个相当张扬的人,十分傲慢的人,尤其是在中国,毫不掩饰的展现一个英国贵族的傲慢,当然现在他还不是贵族,但不妨他心中已经将自己当作了英国贵族。
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藐视所有中国人,但在真正的英国贵族跟前,却往往能保持一副前辈的姿态,所以中国人和英国人对他的评价极为极端,甚至法国人都认为巴夏礼是一个彬彬有礼,工作认真很有干劲,对英法联军维持广州极为重要的一个人人物。而中国人则人为巴夏礼是一个粗暴不堪的强盗,能做出抓商人辫子倒拖的事情,这种人肯定不能称为文明。
这些朱敬伦并不关心,他细心的发现了巴夏礼的一个动静,经常出入广州最大的青楼,东堤的月香楼。
在小东门沿街的一个茶楼上做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巴夏礼,看来今天巴夏礼又要去城外找姑娘了。
朱敬伦立刻跟随了下去。
东堤沿江一带,从小东门直到大沙头,停泊了数千艘花船,是广州最富特色的红灯区,不过从道光年间开始,一些花船也开始在陆地上建馆营业。而且越是体面的青楼,就越要在岸上有馆舍。
月香楼就是如此,年轻的鸨母赵月香十年前才搬上岸,但是却发展极快,短短十年间大浪淘沙,她已经成了广州城外最大的青楼了。
巴夏礼一人身在万里之外,找女人是平常事,就连大清的官员都经常来这地方玩,更何况更开放的洋人了。
前段时间朱敬伦忙着其他事物,也只是知道巴夏礼市场来青楼,但是却不知道更多的情形,眼见其他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就盯上了巴夏礼。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尾随巴夏礼出城了,朱敬伦也不担心巴夏礼看到自己,真的照面了,他甚至敢打个招呼上去。没看到广州地方官员,逛青楼的时候,甚至是顶戴花翎吗?大清律中可是明言禁止官员来这种地方的,律法规定是杖责六十,可是那些条文早就成了空文。制定条文,执行条文和逛青楼的都是这些文官,谁会认真执行?
官员都逛,朱敬伦逛青楼那就更正常了,反正都是下班时间,谁管得着谁啊。当然这些都是瞎担心,就算照了面,巴夏礼也绝对不会看朱敬伦一眼,他眼中没有任何中国人。所以朱敬伦更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大大方方的尾随巴夏礼。
当然如果真有一个放心的人,朱敬伦也不至于亲自动手,可惜他不能完全放心林庄,这时候他就更想念侯进了,如果侯进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也许比自己更合适。
青楼是污秽之地,不是说这里有多脏,而是这里的人情复杂。从古至今,青楼与官场,都是最污秽的地方,古今中外没有例外。
因此这地方聚集的人,也是三教九流,这地方向来就是江湖。
月香楼门前就有许多闲杂的江湖人,比如大门左侧不远有一个摆着测字招牌的算命先生,穿着破旧的黄色道袍,假装道士。
朱敬伦眼里并没有这种人物,他刚才看见巴夏礼走进了月香楼,只等片刻他也会进去,然后试探一下巴夏礼跟哪个姑娘接触,每日都干了什么。但却被算命先生突然拦住了,也好,朱敬伦正想做的自然一些,就跟算命先生攀谈起来。
“我观先生非常人!眉宇间有英气。他日必能一飞冲天。敢请先生赐字一观。”
算命先生照常的开场白。
朱敬伦笑了笑,提笔写下了一个朱字。
算命先生道:“先生要测什么?”
朱敬伦想了想道:“测姻缘!”
在青楼门前测姻缘,颇有一番趣味,他本就是玩的。
算命先生也笑了笑,妆模作样一番。
“朱字头为人,偏一个未字,先生家中确实缺了一人,尚未婚配啊。”
朱敬伦并不意外算命先生能看出自己未结婚这件事,这种人可太懂得察言观色了。
但他还是抬杠道:“先生怎知我未曾婚配,在下来此,不过是相中了楼中一姑娘,想讨一方室人。”
荆人是正方,室人指代小妾,西门庆埋葬李瓶儿的时候,本想写荆妇,被人劝阻后,才写了室人,但依然按照正妻之礼安葬。
算命先生道:“先生说笑了,先生并未娶妻。”
朱敬伦撇着他的眼睛打趣道:“你真的能从字面上看到我未娶妻?”
算命先生也不露怯:“此乃天机!”
俩人对视一番,朱敬伦哈哈笑起来:“你能不能看出来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今天你要再不开张,你的肚子就要挨饿了。”
算命先生脸色瘦长,而且皮肤发黄,最关键的是朱敬伦体内的机械体对生命气息极其敏感,让朱敬伦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算命先生极其营养不良。
时间也差不多了,朱敬伦随手扔出一块碎银,一两不足的样子。
“拿去吃饭吧。在下要去看姑娘了。”
说完甩袖走进青楼,说不出的洒脱。
他却不知道那算命先生在背后盯了他许久。
青楼的规矩可不少,越是高档的青楼越是如此,古今亦然。
进门先有那穿着锦衣玉服,但却一副贱样,点头哈腰,把贱字写在脸上的归公招呼着。
想在月香楼这样的高档青楼中见到头牌姑娘,那真得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首先你得一步一步来,分别分为“前门”、“升阶”、“登堂”、“进轩”、“落座”和“定情”,这些步骤一步都不能少的。只要肯花钱,也能尽快见到姑娘,但红牌姑娘就不能省,这是身份。
这“前门”也就是归公迎进来,然后跟你磨叽,跟你介绍楼里的姑娘和好处,你得先把这些归公打理好了,他们才会带你进一步;打理归公这一道手续,北方叫做打茶围,南派青楼也叫打水围,意思是给归公几个茶钱。下一步升阶,一般指的是上楼,月香楼是真有楼的,没有楼的则是另一番安排。上了楼你还进不得大堂,依然得打点,打点好了能进一些隔间,这就是登堂,大堂中可以听一般的姑娘弹琴唱曲,打发时间。
进轩可就是真正进入红姑娘的闺房了,这时候姑娘会请你坐下,或者弹琴唱曲,或者谈诗谈情,谈的差不多了。你也相中中意的姑娘了,称之为定情,这时候姑娘会给你斟茶,可别以为这是让你喝的,你得在茶盘上放银子,称为盘子钱。
这一套程序走下来,红姑娘没个十几两银子拿不下来,至于头牌姑娘,怕是百两都未必能请的动,相比这个时代的物价和这个时代的百姓收入来说,这里真的是高消费,古人说消金窟诚不欺我。
朱敬伦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是他舍不得花钱,恰恰相反,他已经扔出去三两银子了,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只是在大堂,听归公讲“前门”故事的话,那可是相当慷慨了。他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此时还不合适去找姑娘,一旦到了姑娘面前,那你是睡还是不睡,你是过夜还是不过夜。你既不睡姑娘,也不过夜,偏偏问东问西,别人不怀疑才怪,青楼里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又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保不准消息就走漏了。
所以朱敬伦是耐着心让归公把青楼的规矩和故事给他好好讲了一遍,有在大堂里听那纱帐后的姑娘唱了一回曲,喝了几碗茶。
但前两次把该听的故事,该喝的茶都喝了,这次如果还这样,那可就不太正常了。别以为青楼中人多眼杂,没人认识朱敬伦,这里的人精着呢,见过面的保不住就记住了,更何况朱敬伦已经来了两次。所以演戏演足,这一次朱敬伦少不得得走到最后一步去,见一见月香楼的红姑娘。
归公这次倒是没认出朱敬伦,还热情的拉着他,要给他介绍一下月香楼的姑娘,也就是想让朱敬伦打茶围。
“三跳子,有没有眼力劲?”
归公没认出朱敬伦,朱敬伦反倒是指出来。
三跳子不是什么好名,归公也不会起什么好名,所谓三跳,是一弹三跳的意思。
三跳子愣了一愣,忙一拍脑门:“哎呦呦,爷,爷您别见怪,我这猪脑子竟瞎忙活了,倒把真贵客给忘了。该罚,该罚!”
说着他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个嘴巴子。
朱敬伦是来过的,是打过茶围的,照规矩他该往下一趟招呼,除非朱敬伦自己不愿意。
“不碍事,今天我能见到姑娘们了吧?”
朱敬伦笑道。
三跳子道:“朱公子您说哪里话,您可是贵客,就算没空,小的也得给您张罗圆满喽。”
刚才还在叫爷,一晃改口朱公子,短短时间这归公就想起朱敬伦是谁了,果然是人精,在青楼中练就的这一双眼睛确实不赖,这也是朱敬伦谨慎的原因。
三跳子又道:“不知道朱公子是相见哪一位姑娘?四红四翠八位姑娘今日可都等着伺候您呢!”
四红四翠是月香楼的八大头牌姑娘,身价极高!
朱敬伦却是不急,佯装思考了一阵,摇着头拿不定主意。
接着才好似不经意的一问:“我方才见到那衙门里的洋人也来这里了,不知道这洋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您是说那巴鬼吧?”
归公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连青楼的归公此时都瞧不起洋人。广州城认识巴夏礼的人,叫他巴鬼的不在少数,就连柏贵写给朋友的书信中,也以巴鬼称呼巴夏礼。这时代还是一个中国人装着“非我华夏即为蛮夷”的傲慢时代。
朱敬伦笑道:“没错正是衙门里那巴鬼子!你竟也认得他?”
朱敬伦有意从归公嘴里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只见归公道:“那巴鬼啊,没什么见识,喜欢老姑娘!这会啊,正在墨琴姑娘的房里。”
。。。
………………………………
第二十三节 墨琴
听到三跳子的说法,朱敬伦不由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打算顺着话头,表示一点好奇,借故去见见巴夏礼碰过的姑娘,好试探到一些情报,但却是个老姑娘。
不是他对老姑娘有什么偏见,而是这时代确实有些腐朽的东西,而且是负气沉沉。
文人们主导的文化从宋代之后就越来越柔弱,那些文人自己柔弱,就希望女人更加柔弱,于是青楼中的红姑娘的年纪越来越甚至幼龄女子反而更受欢迎。
虽然朱敬伦知道这很变态,但如果他表现的太过异于常人,生怕暴露些什么,不得不说他现在实在是太小心了,心里的弦绷得太紧,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
所以他反而顺着归公的话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去悄悄那洋人看上的姑娘是什么成色呢,不想竟然是个老姑娘,蛮夷到底是蛮夷啊!”
三跳子略一犹豫,试探般道:“小人不骗公子,若真论伺候人用心,论床第上的功夫,其实还是老姑娘有味道。”
说道这里三跳子停下来,看似不经意,实则极其仔细的看着朱敬伦的表情。
朱敬伦此时故作犹豫,轻轻点头。
“要说这姑娘啊,本公子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了,这老姑娘倒是见的少。正所谓老马识途,老姑娘的手段当然是那些小娘子不能比的。”
看朱敬伦来了兴趣,三跳子立刻顺着话头,赞道:“听您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个理啊,朱公子果然是见多识广,小人受教,受教了。”
三跳子不经意间好像就引导了一个客人的思路,不是自己硬推荐的,而是客人自己这么想的,玩的不爽了,也不能怪他不是,玩的爽了,那可不得给他赏钱?楼里的红姑娘们自然是不愁顾客光顾的,但是那些稍微上了些年纪的姑娘,却一个个得独守空闺。但是月香楼的台面在这里,就是这些老姑娘的身价也不低,可是来这地方的客人,那都是就高不就低,一个个的都盯着那几个最红的姑娘,所以这里的姑娘但凡有一点过气,那生意就一落千丈。一旦自己介绍成了,这些老姑娘可不得紧巴着谢他,另外鸨母也得夸她会办事。
但前提是让客人满意,所以如果不是客人露出一些兴趣,三跳子也不会没事找事硬给客人介绍那些老姑娘。
“只是――”
朱敬伦突然犹豫起来。
三跳子以为他主导了朱敬伦的思路,岂不知一切反而是朱敬伦在顺水推舟,论察言观色,看人说话的功夫,朱敬伦可一点不比三跳子差。
“只是那巴鬼不正在墨琴姑娘房中?”
朱敬伦说完摇了摇头。
三跳子笑道:“公子莫急,那巴鬼每次来,不过一时三刻,从不过夜。”
朱敬伦依然装模作样:“只是那鬼子碰过的女人――”
朱敬伦表现出一副厌弃洋人的态度。
三跳子立刻会意,哀叹一声::“唉,墨琴姑娘也不想让夷人碰的,只可惜得罪不起这些蛮夷啊。那巴鬼每每还带着几个夷兵,赵惹不起啊。”
巴夏礼极为谨慎,此地已经出了城,所以身边绝不能缺少卫兵,鬼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他呢。
朱敬伦点了点头:“也罢,本公子也就图个新鲜,就等一等他罢!”
三跳子连忙应承,同时招呼朱敬伦:“那朱公子暂时歇息片刻,小的给您找俩丫头伺候着!”
说完引朱敬伦上楼,楼上有不少隔间,大小不一。都是供客人暂歇用的,里面备着茶水果盘,还有小丫头伺候,若是肯花钱的花,也有姑娘来唱曲弹琴。青楼是雅地方,还真不是楼下大堂,二楼站满一圈姑娘摇着手绢招揽生意那种地方,相反处处琴音雅韵,是文人雅士汇聚之所。
朱敬伦很快就进了一个隔间,一张小桌子,大圈椅,他舍得花钱,一直扮演着一个花花公子的角色,所以让三跳子叫来一个唱曲的姑娘,又喊来两个丫头伺候着。唱曲的姑娘的长得并不漂亮,他们是青楼中陪客打发时间的,也就不用计较。
朱敬伦一副瘫子模样躺倒在圈椅上:“唱吧!”
琵琶声响起,女子阴柔的嗓音,娓娓唱来。
一个姑娘则在旁边抬起朱敬伦的腿,放在前面刚搬过来的一张圆凳上,自己则跪在旁边小心的捶腿,另一个丫头则站在旁边,不时的拿起桌上的水果点心喂到朱敬伦嘴边。
其实朱敬伦很清楚,这里的姑娘也是可以碰的,虽然长的不行,但是许多客人还是愿意过过手隐。不过朱敬伦没有这个兴致,始终闭着眼,张嘴就有吃食。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三跳子巴巴跑来唤朱敬伦,说那巴鬼走了,墨琴姑娘可等着伺候朱敬伦呢。
朱敬伦不由感叹,还有无数人文歌颂古时青楼的雅趣,雅个屁,还不是跟后世的夜总会一个模样,都是卖肉的地方,不过一个披着一层纱卖罢了。
朱敬伦一副慵懒,在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随手往桌上扔了几块碎银子,加起来得有三两的样子,直接就走,也不管几个姑娘如何分。
三跳子极为殷勤,因为朱敬伦几次来都让他印象深刻,出手极为大方。只是此时他又有些后悔了,不该贪图老姑娘的谢礼就把朱敬伦引去墨琴哪里,若是朱敬伦玩的不满意,日后不来的话,他可就吃了大亏了。
说话间,三两脚几人就到了地方,进了一个香闺,里面格局颇为不俗。有大堂,有茶室,有琴台,有浴桶,还有卧房。进了这里,不用走出去,就能享受到一条龙服务。
被三跳子领进门,就有一个姑娘迎上来,屈膝万福。
“这就是老姑娘?”
朱敬伦微微差异,因为眼前的姑娘,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绝不超过三十。
可是在这时代的青楼中,却是十足的老姑娘了,这时代的文人审美,真够变态的。
朱敬伦再一次感慨道。
三跳子早就识相的悄悄退了出去,并且合上了门。
“公子请!”
墨琴起身,然后做手势,邀请朱敬伦进去内室。
朱敬伦一边走,一边观察了下房子的格局,因为要除掉巴夏礼,这里很可能就是现场。
近内室前,朱敬伦已经发现,这个屋子竟然还是靠外的,窗户就对着江面,扫了一眼可以看到江面上的帆船。
进了内室,扫了一眼内室的物件,朱敬伦装作老手模样,对这些并没有表现出兴趣。
直接就对墨琴说道:“墨琴姑娘,我听说那巴鬼与你想好,在下也不过是好奇那洋人都喜欢什么花样,还请姑娘不吝赐教啊!”
朱敬伦流气的话刚说完,就从墨琴眼角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丝表情,似厌恶,似不悦,只是一闪而逝,紧接着就又是一副笑颜:
“公子莫急吗!”
其实朱敬伦也是在演戏,从内心来讲,他此时并没有寻花问柳的心思,心里装着大事,他处处小心,此时对女人完全没有任何生理兴趣,但是却不得不逢场作戏,他已经做好了奉陪到底的打算,尽管一想到要跟这个刚刚与巴夏礼颠鸾倒凤的女人在床上ml他有些恶心,但他能忍得下。
但内心的恶感还是让他找机会调整了一下,围着木桶转了转,手在木桶边缘划着,做工很仔细的浴桶,质地坚实,应该是柳木一类。
“本公子不急,姑娘不妨先给本公子讲讲那洋人是如何做的?”
墨琴不由娇嗔:“公子,这让奴如何说啊!”
朱敬伦也觉得自己说的恶心了,呵呵一笑。
“既如此,姑娘还是先给在下弹一曲吧。”
这才是墨琴熟悉的方式,点了下头,转身去拿墙上的琵琶。
朱敬伦突然道:“不过不是这里,去外面吧,本公子想赏江景!”
说完走到外屋,不徐不疾的走到窗边,月香楼附近的景象尽收眼底。
面前两百米外就是粤江(珠江),右手边一百多米是天字号码头,码头上此时停靠着四艘军舰,甚至能看到穿着军服的英国海军在擦洗甲板,左前方能看到东炮台,右前方远远也能看到海珠炮台,江对面的河南(后世海珠区)的街道也隐隐可以瞧见。
看不见的右后方,还有广州协镇的大营,里面此时驻扎着英军。
可以说这个地方虽然在城外,可是却是英军汇聚之地,这也是为什么巴夏礼敢大胆在这里活动的原因。同时也让朱敬伦明白,想在这个地方对巴夏礼动手,不是那么容易的。否则能从广州掳走印度兵的林福祥,没道理会不对巴夏礼动手。
看了片刻,墨琴竟然搬出一个椅子来。窗户不高,坐在椅子上同样可以赏景。
朱敬伦没有客气,大咧咧躺下,双脚他直接搭在了窗沿上,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想竟就此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墨琴竟然还在一旁伺候着。
这时墨琴突然问了一句话,竟然将朱敬伦惊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是吃公门饭的吧?”
朱敬伦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个青楼根本就知道自己衙门里做事,在给洋人当翻译。
这也是太太谨慎了,即便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自己刻意隐瞒之下,他们都能知道自己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联想到更多,要知道这里的人一个个可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不过朱敬伦倒也镇静,反问了一句:“姑娘,何以见得?”
。。。
………………………………
第二十四节 跟班
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墨琴说她看到朱敬伦睡着的时候依然眉头紧锁,似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墨琴说,她曾经见过一个官人,那官人说,这世上最难吃的两口饭,一口是皮肉饭,一口就是公门饭。墨琴说他觉得朱敬伦身上有一股公门气,所以觉得朱敬伦应该是吃公门饭的。
气质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它又确确实实存在着。
朱敬伦前生混迹官场半生,身上确实有一些公门的气质,至于说21世纪的官场,跟清朝的官场有多少不一样,说真的本质上没什么区别,所以那些气质也很相似,结果被墨琴给觉察了出来。
虽然墨琴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但朱敬伦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敏感。
“姑娘好眼力!在下确实在衙门里办差。”
既然对方不是打探到自己的身份,同时没有察觉到更多的东西,朱敬伦反倒不用隐瞒,他的明面身份并不需要隐藏起来。
墨琴笑道:“既是在衙门里办差,想必公子来找奴家,也是为了巴大人吧?”
巴大人就是巴夏礼,有人称他巴鬼,有人称他巴大人。
朱敬伦一愣,这墨琴竟然细微处就能猜到这些,他真的有些吃惊了。
墨琴接着道:“看来奴是猜对了。只是公子见谅,奴家不能给公子引荐巴大人。非是奴家不愿,只是巴大人不许。”
朱敬伦立刻明白,看来想通过墨琴跟巴夏礼牵上关系的人还不少,至少有商人,或者一些渴望前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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