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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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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敬伦立刻明白,看来想通过墨琴跟巴夏礼牵上关系的人还不少,至少有商人,或者一些渴望前程的读书人,第一次大烟战争的时候,就有书生给洋人写信,希望得到洋人资助,让他去考科举,表示将来做了官会如何如何报答云云。古代读书人的节操诡异莫测,有文天祥那样的忠贞之士,也有洪承畴那样的变节之辈。这不值得奇怪。

    此时朱敬伦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墨琴误以为自己也是想通过她来走后门的,既然对方这么认为,他反而不用隐藏了,大胆询问起来:

    “不知那巴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有何喜好?”

    墨琴沉默了片刻,似乎用了很大勇气才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

    好人?!

    朱敬伦没想到是这种评价,他心中不由触动,当日巴夏礼在大街上抓中国人辫子的样子,让他实在无法将巴夏礼跟一个好人联系到一起,同时巴夏礼对中国人的作为可不止那一桩,虽为亲眼所见,但道听途说也不少,这是一个在中国人印象中及其粗暴的人,动辄采取暴力对待中国人,包括亲自带兵清剿乡勇。

    但或许就跟他在其他洋人面前表现的如同一个绅士一样,在青楼的姑娘面前,他或许也展现了他的英国绅士风度,所以对墨琴而言,巴夏礼就是一个好人。可是对千千万万的中国人,广州人来说,巴夏礼就是一个恶棍,就是一个蛮夷。

    之后朱敬伦又试探了一番,可惜全无所获,墨琴显然是一个很会讲话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拿捏的极好。朱敬伦甚至连巴夏礼到青楼的规律都没有试探出来。或许巴夏礼来青楼本就没什么规律,如果太规律了,恐怕在就横尸街头了。

    连续三次尾随巴夏礼,朱敬伦也是在他必经之地上等着,看到他的身影后才能确认他确实出城了,几次之间相隔有时一两天,有时三五天,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规律。

    墨琴很会说话,自然能消磨时光,不知不觉竟到了天微亮的时候,朱敬伦借故说自己饿了,墨琴立刻去张罗吃食。竟然还要亲自去办,看来过气的老姑娘确实艰难,要是那些红姑娘,肯定有小丫头前后伺候,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做什么事情。

    吃完饭,天已亮。

    朱敬伦遗憾的表示时间过的真快,然后告辞离开。

    没探听到更多的情报,他并不遗憾,因为他至少观察到了地形,这件事记不得,他有的是耐心。

    出了月香楼,刚到大街上,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昨日给他测过字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这次没有带幌子,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大街上,也没有说话,直接鞠躬到底。

    “哦,先生可是又要给在下测字?”

    朱敬伦笑道。

    算命先生神情严肃,起身道:“在下不打算再测字了。”

    朱敬伦道:“多好的营生,弃之可惜。”

    算命先生笑了笑道:“在下找了一个更好的营生。”

    朱敬伦道:“那就恭喜先生了。”

    算命先生又道:“也恭喜公子了。”

    朱敬伦疑道:“恭喜我?”

    算命先生道:“没错,在下打算向公子毛遂自荐!”

    朱敬伦明白了,这算命先生说的更好的营生,就是跟着自己混口饭吃,但是他凭什么,凭什么敢笃定自己会收他?

    “先生说笑了。”

    朱敬伦拱手一拜,不打算跟他多做纠缠。

    算命先生却张开手臂,拦住朱敬伦。

    接着语气飞快道:“如果在下算的没错,公子是在做一件大事。”

    朱敬伦哈哈笑道:“先生说什么胡话,在下还有要事,如果先生又是腹中饥饿,在下愿助先生一两顿酒钱。就此别过。”

    算命先生很坚决:“先生是要对付洋人!”

    朱敬伦心中已经不冷静了,这是他最谨慎的地方,却一而再的生出警兆,连一个算命先生都随口说了出来,这让他生出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来,秘密工作做的多了,人就有些草木皆兵的条件反射。

    “先生可不要乱说,莫非你想讹诈我?”

    朱敬伦语气冰冷起来。

    算命先生道:“公子莫怪,在下情急,在下是一番赤诚。恳请公子收留,赏碗饭吃!”

    想做朱敬伦的跟班,或者叫做长随,或者叫做幕僚,都一个意思,是帮闲的。

    朱敬伦道:“你且说说,留你的好处?”

    算命先生道:“在下能帮公子对付洋人!”

    朱敬伦继续摇头:“先生说笑了,我并没有对付洋人的意思,说不好听点,在下现在也是靠着洋人吃饭哩。”

    算命先生摇头道:“公子莫要欺瞒,公子三次尾随巴鬼,这绝非巧合。”

    朱敬伦心中一叹,这又是一个人精,这两天在青楼这里碰见的人精,竟比自己之前几个月碰到的加起来还多。

    朱敬伦做的已经足够隐蔽,但是只怕有心人,他三次尾随巴夏礼,希望找出巴夏礼行为的规律,却不想这蛛丝马迹却被青楼门口一个算命先生给注意到了。现在这个算命先生毛遂自荐,希望跟着自己。

    朱敬伦觉得,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要么收了这个人,赌一把他的忠心,要么任由这个人成为一个炸点,随时可能炸自己一下。危险的东西,要么除掉,要么干脆死死绑在身边,一个不变的原则是,绝对不能让风险失控。

    但他此时并没有安置此人的地方。

    于是顺手从怀中逃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这里有一些银子,不多,二三十两也有了。你拿着先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三天后我还会在这里。”

    然后朱敬伦随即离开,这种态度就很有意思了。

    朱敬伦既不告诉测字先生自己叫什么,也不告诉对方自己住在什么地方,甚至都没有问对方的名字,只扔下了一包银子,这是毫不在意对方的样子。

    直接回衙门,不止是去工作,因为现在朱敬伦又开始常住衙门了,上次带着林庄夜宿张府,就被张家少奶奶下了逐客令,之后他就又搬到了衙门里,而林庄自然有自己的路子,在广州城找一个安身的地方,对林福祥势力来说并不算难。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朱敬伦的计划已经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运作了,他必须全力以赴,衙门更方便他第一时间得到各种消息,随时做出调整和应对。

    刚到衙门口,朱敬伦就被一个人喊住了。

    街角走出一个人。

    “侯进!”

    朱敬伦叫了出来。

    他这几天还在感叹,如果有人帮自己,也不用自己一切都亲力亲为了,但他又不可能什么人都敢用,所以不时的会想一下侯进和马老三俩人,但是两个月前就让马老三给侯进传话,却一直没见到侯进来找自己,今天终于见到了,还有些意外。

    “唉!”

    侯进答应了一声,却连朱二的名字都没敢喊。

    朱敬伦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明显的感觉到侯进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没有了过去的自然。

    他看到侯进穿着一身破衣服,相当的拘谨,身子不自然的微微曲着。

    对比一下自己,一身上号的绸缎长衫,头上还带着瓜皮帽,脚上是官靴,一身打扮相当的体面,朱敬伦明白,大概是侯进心中有心事了。

    不由的上前,格外亲热的拍了一下侯进的肩膀:

    “我说猴子,你怎么才来啊,老三没有带到话?”

    大概是朱敬伦的热情让侯进的不适少了一些,讪笑了起来:

    “话是带到了,只是一时有事耽搁了。”

    朱敬伦也不追究这话中的真假,大咧咧道:

    “来了就好了,正好兄弟现在忙的很,还得靠侯哥帮衬着。”

    说完这话,侯进脸上又有些拘谨,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过去的一起的穷苦兄弟,现在他却要来给兄弟做事,地位上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朱敬伦也没有办法,他知道侯进是一个心思很多的人,此时也没时间开导他,而是让他先等一下,自己大踏步走回衙门。

    。。。
………………………………

第二十五节 大红包

    衙门口的门子见到朱敬伦进来,老早就出来等着,笑嘻嘻的将几个小包交给朱敬伦。

    朱敬伦也不避嫌,一起接了。

    包里有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朱敬伦顺手打开一个小点的不包,里面有十两纹银,直接就给了门子,但布包他得收着,因为里面是礼单,他得知道什么人给他送了礼。

    没错这些都是别人送的礼,按照门子的说法,这叫做孝敬。

    往衙门里送礼,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甚至形成了一个产业链,有的是各种掮客帮忙在官员和商人之间拉关系的,后世这叫做寻租。不过之间大家往往都不会直接见面,一方是通过门路广泛的掮客,一方则主要是通过门子或者亲随。

    比如曾国藩在北京做翰林的时候,突然得到道光皇帝的赏识,短短一年之内连升三级,结果为了体面,从寄宿的驿馆租房单住,座师穆彰阿介绍了自己一个亲戚给曾国藩做门子,做的就是这种收受之类的勾当,只可惜那门子仗着自己是八旗子弟,胆子太大,收到的银子在经过曾国藩同意之前,他就敢私自花销,结果被曾国藩给开除了。之后曾国藩虽然单住,但依然劳烦了驿馆的门子为他招呼了一段时间。

    朱敬伦没有亲随,所以一些勾当,就是巡抚衙门的门子代劳了。这门子做这种事已经经年了,很懂得其中的规矩,来衙门送礼的人也如过江之鲫,他十分仔细的把每人的红包都分门别类的很好,从来没有出过差池。

    朱敬伦倒也大方,从来不吝赏赐,多少都会打赏给门子一些,所以门子做起来格外用心。

    而门子也是一个非常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在朱敬伦面前相当恭谨,倒不是完全因为朱敬伦大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朱敬伦这个人不简单,别的不说,衙门里十几个通译,凭什么独独给朱敬伦送礼的最多呢?

    朱敬伦回到房中,也没有清点,只从大大小小的银包中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最大的,取出其中的拜帖和名刺,径直就又出了衙门,将银子立刻交给侯进。

    “侯哥,这里有三十两银子。”

    侯进还扭扭捏捏:“这怎么好,我有钱,不用。”

    朱敬伦笑道:“侯哥你还跟我客气。这么说吧,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你拿这些钱,先去弄一身衣裳,然后去永清门外的月香楼。”

    侯进可不是省油的灯,战前他们在广州城带过有一阵子,月香楼这种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听过,知道是什么地方。

    不由疑惑:“去月香楼做什么?”

    朱敬伦道:“帮我盯着一个人!”

    侯进这才收了银子,跟朱敬伦询问了一番,径自走了。

    朱敬伦再次回到衙门,随着占领委员会搬到将军府,加上柏贵的去职,巡抚衙门这边的公事是越来越少了,朱敬伦也相对清闲了一些。

    人清闲了,并不意味着权力变而只要手中有权力,就不会愁钱。

    朱敬伦手上的权力,基础是因为他是巡抚衙门的翻译,但更重要的是他玩的好,所谓弄权是也,你得会弄,权才是权,否则就只是一个象征。

    之前朱敬伦还之时巡抚衙门这边一个普通的翻译,跟其他大大小小的翻译没有两样,甚至英国人更信任那些从香港教会借调过来的翻译,可是那时候朱敬伦可以收到的红包,就比其他人多得多。

    而现在吗,朱敬伦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翻译了,自从上次陪着赫德把印度兵辛格交换回来之后,占领委员会给他安了一个助理翻译的头衔,现在广州巡抚衙门这边十八个翻译都归他管理。

    也就是说,朱敬伦现在已经是这里的翻译团队头领了,地位提高后,收礼就更多了,其中多数并不是要求他办事,仅仅是为了维持关系,以庆贺升官的名义送来的礼物。不过对于一些商人的饭局,朱敬伦是一概拒绝,他从不去应酬别人。

    朱敬伦都不去应酬那些商人,可是为什么还有人一如既往的来送礼呢,那是因为他真的能办事,懂办事。

    别人给钱,自己办事,这显然是一个贪官污吏的行迹,朱敬伦是这样的人吗?

    他现在需要钱,这段时间颇为奢靡的花销,都是靠这些商贾的贿赂来支持的。但这不是他收受贿赂的理由,至少不是唯一的理由,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拆开一封封礼包,那里面一封封礼单,以及拜帖,在朱敬伦看来,那就是一条条关系,拼起来就是一张关系网。一时半会未必用的到,但迟早会用到。

    朱敬伦不断的拆着一封封礼包,大都是用绸布做的锦包,大小不一,都显得鼓鼓囊囊,多的有二三十两银子的,少的也有五两的,有碎银子的,也有大洋,当然不是袁大头大洋,而是墨西哥鹰洋。西班牙殖民地时代铸造的墨西哥银币流通极光,不止大量输入中国,就连美国都在大量流通,堪称一个时代的国际货币。

    突然朱敬伦拆开一封礼包,用红纸包起来的三包银币,数了数竟然多达一千枚,折合白银可有七百多两,当真是大手笔了。

    朱敬伦收过五两、十两的,也收过三十两、五十两的,但超过百两的大礼都没有,更何况这一千个鹰洋的厚礼,不由对此产生了疑惑。虽说他已经算是能办事,也肯办事的,但这么大份礼依然太过罕见,送礼的人所求必然不小。

    带着疑惑朱敬伦打开了对方的名刺,署名是陈启信,朱敬伦更纳闷了,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是从澳门来的那个翻译,曾经跟他住过一个房间,后来占领委员会搬走后,他也跟着走了。

    跟朱敬伦不一样的是,陈启信是法语翻译,朱敬伦则是为英国人服务的,俩人之间少有交集,此人为何会给自己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呢?

    又翻看了一遍礼包,里面再无其他物件,也没有求助办事的信件,又没有请客的请柬,就只有一份名刺,上面简单写了恭喜朱敬伦荣升助理通译。

    这更让朱敬伦疑惑了,但是对方不找自己,自己也绝不会找上门去。

    。。。
………………………………

第二十六节 方山

    不是朱敬伦对这个澳门人不感兴趣,而是他不想太过于主动,让对方觉得能吃住自己,就好像对那个算命先生一样,明明是自己没有选择必须收下对方,但却要表现的对对方丝毫不感兴趣一样。

    陈启信这个人跟自己住过几天,没有什么冲突,但也没有什么交集,回忆起来出了感觉此人对翻译工作不太上心,反而对人情交往极为热衷之外,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记忆了。

    但此时朱敬伦突然发现,这个人对自己或许有用,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法语翻译。

    朱敬伦一直在为英国人服务,因此跟法国人接触较少,而那个陈启信却一直在法国人那边当翻译。现在城中的力量对比,英国人看起来比法国人强一些,拥有上千兵力,可是其中大半都是印度兵,所以真的打起仗来,法国人的作战意志或许会更坚决一些。

    现在还不知道陈启信对法国人的影响力有多大,如果能有朱敬伦在英国人这边的影响力,虽然也不算大,但就足够了,关键时刻只要能影响到对方的决断就行了。

    三天时间,朱敬伦没有去找陈启信,陈启信也没来找朱敬伦。

    朱敬伦不急,他继续稳妥的处理着自己这边的计划,第三天下班之后,他再次出门,这一次他不用考虑巴夏礼的行踪,不用在城门口的茶馆等待,径直走出了城外。

    从番禺县衙对面的番禺直街一直往南,出了小南门,继续往永兴门走去,到红庙前,往西拐过两个街口,就到了月香楼下。

    朱敬伦没有进楼,因为有一个人在等他,就在大街中间等他,正是那天他们分别的地方,朱敬伦告诉他,三天后自己会来这里找他,那他就在这里等着。

    他叫方山。

    方山是一个阴阳先生,也是一个摸金校尉,他自称是一个道人,他真的在一个道观中修行过,只是没有道士度牒。

    对方山来说,当道士只是为了活下去的手段,跟农民种地,商人经商一样。因为他家有一个当道士的叔叔,所以他顺理成章也去当了道士。

    但那只是一座小山,一座小庙,并没有多少香火,靠着种几亩地过活,可是乱世纷扰,盗寇横行,一伙强人上了山,占了他们的庙,夺了他们的庙产,他叔叔跟他一起不得不下山讨生活。

    乡下也已经是一片残垣,可以依靠的亲族都没了,他们流落江湖,很是干过几年昧良心的买卖。靠山吃山,山倒了,艺还在,就只能吃手艺,道士也是有手艺的,看相,算命,瞧风水都是看家本领。所以他们的手艺就是给人找龙穴,找风水宝地,这是乱世,朝不保夕,没法的时候,他们也用手艺找一些古人的墓穴,出家人的忌讳要少一些,他们不怕晦气,而且每次都会给人家好好超度一番,心理负担更少一些。

    只可惜他叔叔是个迂腐的人,只在饿狠了的时候,才会向死人借粮,不然方山也不至于窘迫到现在这样。后来叔叔死了,方山只是一个半吊子,他自己找了几回墓,但都失败了,还险些被人打死,吃了一段时间牢饭,幸而反贼破城,他才得以活命。

    之后他不再混迹于山野,来到了广州城,给人算命测字为生,但依然过的惨淡。

    他不想这么下去,他见过太多的众生相,见过在山野中被野狗豺狼啃噬了半截的弃尸,也见到过死后还锦衣玉裘,奢华无比的贵人。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天生的,人命由天定这种话他叔叔信,他不信,所以他是半吊子。

    但是作为一个野道士,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改变这一切,每日算命、测字,运气好的时候,也顶多吃一顿饱饭,经常是三餐不继,那一日见到朱敬伦的时候,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上一顿饭了。甚至前夜他还去扒了酒楼后的垃圾,先是被一条野狗咬伤,后被几个乞丐打了一顿。

    第二天朱敬伦给了他一顿饱饭,他吃的很饱,但心里很苦。

    于是第二天他找上了朱敬伦,他要跟着朱敬伦,因为他想吃饱饭。

    方山一大早就在这里等候了,他不知道朱敬伦什么时候来,虽然他知道每次朱敬伦都是午后才来,闭城门前离开,但他真的不想错过。于是他就在这里等了一天。

    脸上微凉,天上下起了丝丝细雨,已经下了有一阵子了,这雨让方山有些担心,担心朱敬伦会失约,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不徐不疾的走来,方山心中没来由一种委屈,几欲痛哭!

    “公子!”

    他一揖到底。

    “先生是守信之人啊!”

    朱敬伦笑着走上前去,将躬身到底的测字先生扶起来。

    “公子也是守信之人。”

    方山恭谨道。

    朱敬伦道:“走吧,先避避雨吧。先生可还想去月香楼?”

    方山摇摇头:“就在一旁就好。”

    俩人来到旁边的屋檐下,外面的月越来越大,这种淅淅沥沥的雨往往会下很久。

    空中的凉气浸入心肺,在这八月的天里其实是相当舒服的。

    “先生来广州几年了?”

    朱敬伦甩了甩衣袖,不经意的问道。

    方山道:“那年洪兵围城就留下了。”

    洪兵可不是洪秀全的兵马,而是广州的洪门起义。

    朱敬伦道:“那有四五年了啊。先生为什么要跟我?”

    方山道:“我瞧公子身上有富贵气,跟着您不受穷。”

    富贵气?

    朱敬伦呵呵笑了起来,他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但是在他的职场生涯中,养出了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度却是有的。

    朱敬伦道:“方外之人也怕穷吗?”

    方山讪笑:“是人都怕穷。”

    朱敬伦道:“好!我能保你富贵,你能给我什么?”

    方山看着朱敬伦的眼睛,十分认真、执着道:“我的命。”

    穷人只有命,只有命能拿来交换。

    朱敬伦却摇了摇头。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这个!”

    说完他指了指方山的胸口,他要他的心,一颗忠心。

    。。。
………………………………

第二十七节 侯进

    方山是有心人,他很快就递上了一个册子,上面有他的生辰八字、名姓、祖籍,以及一些立誓的话。同时还夹了一张字条,上面记录着一些时间,以及一些名字。时间是巴夏礼进出月香楼的时间,名字是巴夏礼碰过的月香楼中的姑娘。

    以方山能清晰说出朱敬伦三次进入月香楼的眼力,他记住巴夏礼一些动向也并不意外,从那些姑娘名单中可以看出,巴夏礼最近两个月,独独喜欢墨琴姑娘。

    据方山解释,主要是因为墨琴姑娘是一个老姑娘,伺候的更加周到,而其他姑娘见到洋人不是害怕就是有些厌恶,不经意间总会让巴夏礼生气。

    这个解释也说的通,这是一个青楼女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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