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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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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千已经在商道以北的戈壁上为汉使团扎好了大营,而他麾下的皮山州边防营则扎营于商道以南。西皮水以西约七八里远,黑色的旌旗如团团乌云,军帐连天被野,那便是石亀的莎车军大营。进入大营,与尉迟千相见毕,班超便带着众将在落日的余晖中,在尉迟千的陪同下视察了一遍战场地形。
站在西皮水西岸一片隆起的高阜上,放眼四野都是茫茫戈壁,它是连接雪山和沙漠的中间地带,由细土掺杂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组成。亿万年沧海桑田,昆仑山积雪融水的千万年冲刷,石头磨去了棱角,变得浑圆、古朴。班超是农夫出身,他蹲下身抓一把土,感觉土质非常好、非常肥,比他的家乡安陵邑成国渠畔的薄地要强多了,就因为缺水便成了戈壁滩,只要解决了水的难题,便是上等的农田,便能种庄稼。
“于阗、皮山戈壁,均优良屯田之所……”此时的班超,已经有了在这里屯田的意愿!
一条被无数驼、马千万年踩踏出来的商道,便穿行于在这茫茫戈壁之中,它一头连着于阗国的西城,一头连着莎车国的莎车城。需要说明的是,两千年前昆仑山下的这条重要的驼道、商道,与今日皮山县境内的G315西莎公路、和田至喀什的南疆铁路线走向完全一致,只不过位置要靠北,位于今日的沙漠之中。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商道以南一直到昆仑山麓,都是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雪山、沙漠、戈壁滩,广袤而寂静,欢快的河水,稀疏的胡杨和成片的芦苇、红柳,显出勃勃生机。这里人烟稀少,遥远处的绿洲上毡帐零零落落,牛羊在草场上安静地啃食青草。这里与人丁兴旺的西城完全不同,生活是那样安静,时间仿佛已静止不动,人、动物、时间的节奏仿佛都显得那样缓慢。
夜晚来临,秋日的戈壁滩上空气干燥,万籁俱寂,空气清新。最奇妙的是,这里的夜晚空气碧爽如洗,竟然没有蚊虫叮咬,这令受够了西城嗡嗡嗡乱叫的蚊蝇肆虐的众将无不大喜。凉爽的夜空下,望着满天星斗,令刑卒们产生无限遐思。而哺食后的班超则升起大帐,听尉迟千禀报战况。
在汉使团援军到边境前,石亀已经派兵来打了三阵,每一次都想踏破尉迟千的于阗边防营大营。但尉迟千选择避营不出,大营的外层密布寨栅、鹿角木、拒马枪、铁蒺蔾、陷马坑等,每次必被石亀砲击损坏,但等莎车国兵冲锋而至时,尉迟千便令千弩竞射,让其无功而返。而莎车人一退下,尉迟千便抓紧修缮寨栅、整固营盘,重新布置鹿角木、拒马枪、铁蒺蔾、陷马坑,令莎车人无可奈何。
于阗国皮山州边防兵的战果令班超、淳于蓟大喜过望,也开始对尉迟千刮目相看。“因形而取势,尉迟千可为将也!”白天巡视了尉迟千的防御阵形,现在又听了他的禀报,淳于蓟与胡焰、蒙榆大加赞赏。
“司马,石亀如欲踏破边防营千余骑营盘非为难事,彼为何伫足不前?末将以为,石亀能战之将,需防其有诈!”沉稳持重的军侯梁宝麟抱拳忧虑地进言道。谁都能看得出,如果石亀想一口吃掉尉迟千这千余骑,仅仅远围,一个月时间尉迟千也一定坚持不下来!
………………………………
第十八章 起兵大计
众将也议论纷纷,这是大家共同的疑虑。班超已大体看出了石亀的图谋,石亀伫兵不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等呼衍獗大军南下,以便夹击西城,从而一举击破汉使团,重新夺回于阗国!
因此与众将感觉不同,当前的敌我态势却令班超大喜过望。如果石亀全军现在压了上来,汉使团与于阗国三千骑绝无取胜可能,那么西域战争的历史势必要改写。但石亀却仍然决定等待呼衍獗南下后进军,这便给他班超夺势和造势,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最少十天至半月时间。
班超进入西皮水畔战场的当天后半夜,胡焰带着手下的斥侯们返回大营。他们在莎车国兵大营北方的沙丘间,与隐藏在莎车国兵中的权氏斥侯接上了头。斥侯提供的情报证实了班超的判断,“石亀沉湎淫乐,莎车军暗流涌动,暂无东进迹象!”
看来,权鱼在温宿国动静弄得太大,呼衍獗只有清洗、安定北道诸国后才能敢放手南下。这是关系大战成败的半个月,班超决定将计就计,抓住这半个月时间精心实施釜底抽薪之策。于是,于阗国两千援军到来后,一次都未搦战便闭营不出,两军依然隔河相持,互不相犯!
……
此刻的莎车国兵大营内,石亀也在窃喜。
于阗国可是有二万五千余卒,班超能征惯战,岂会轻易带着区区两千人,再加上一个他石亀从未放在眼里的尉迟千那乞丐兵千余人。他判断班超必有诡计,故而他按兵又是整整十余天一动不动。他要确认西域都尉呼衍獗统率的龟兹、焉耆、姑墨三国共三万雄兵顺于阗河南下于阗国西城后,再挥军出击西皮水畔的班超。
强大的兵力,充足的粮秣,令石亀对大战的结局充满信心。在相持的这十余日时间里,他每日与莎车国王妃赤玊在帐内饮酒享乐,夜夜笙歌,旦旦而伐。赤玊从不掩饰自己的感受,那香艳、奔放的嘶鸣、**,回荡在莎车军中军大营上空。尤其是巅峰时刻到来时,那如频死时刻的凄惨绝望般的呐喊,如一把把利刃插进莎车国众将心中!
王妃赤玊受到的肆意玷辱,这耻辱、悲愤的情绪,正在莎车大军内部悄然酝酿着!
从大都尉悉志无屠以下,莎车国众将都知道王妃是为了莎车国吏民才不得不曲意奉承,才不得不甘受石亀这个魔鬼污辱。莎车国是西域大国,前国王贤时代,莎车国曾一度雄霸整个西域达十数年。当年呼衍獗讨伐于阗国时,莎车国兵可是主力。可自从石亀这个魔王至莎车监国并霸占了王妃赤玊时起,国王齐黎的王冠便开始插着两支美丽的绿色雉羽。
两汉时代,从中原至西域,绿色都是低贱的象征,绿裳、绿帻都是奴隶和下人们标准穿着。齐黎冠插绿雉羽,或许是想向石亀表明心志,即甘心为其奴仆。自国王贤与汉决裂时起,现在的莎车国除了归附北匈奴再无路可走。可国王为奴,王妃被辱,让莎车国的有识之士悲愤决绝,此时的莎车国兵更是没人愿意替石亀打仗。
……
石亀麾下大军共有万五千人,所需粮秣、草料甚巨,都由位于莎车国西夜州戈壁上的西夜仓输运。西夜仓是石亀为出击于阗国临时扎下的粮秣大营(注:位于今叶县城洛克乡境内),数十万石麦子、栗米和若干草料、十余万头牛羊集中在这里,由西夜州州长萨莫克负责运送支撑大军。
汉使团扎营相持的第二天深夜,两个便衣男子悄然离开西皮水畔的于阗大营,策马向南方的昆仑山麓驰去。
他们穿越茫茫的戈壁滩和丘陵山峦一路向西,最终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进入了位于昆仑山北麓呼犍谷内的呼犍谷城(注:笔者认为,西夜国王治遗址当在今叶城县柯克亚乡境内,地当进出葱岭商道,因呼犍谷的“谷”便是指峡谷)。
这几天,西夜仓守将、石亀大军的粮草官、莎车国西夜州州长萨莫克擅自离开西夜仓大营,他返回呼犍谷城内,一直在与夫人昆兰在悄然密谋复国大计!
于阗国已归附汉朝,汉使团正率领于阗国大军正在西皮水畔与石亀的莎车军对峙,大战就在眼前。西夜州真正的当家人是萨里克的夫人昆兰,这个西夜女侠目光从来很毒,此时她预感一个伟大的时代即将来临,汉大使班超现在只有三千骑,她觉得机不可失。于是便召回夫君,并力主迅速起兵截断粮道,助汉使团战败石亀!
可萨莫克深知石亀厉害,班超兵微将寡,石亀手握重兵,起兵关系西夜国存亡啊,他一直举棋不定。
苦口婆心劝说了几天,可萨莫克还是前畏虎后畏狼,犹豫不决,举棋不定。这天哺食后两人坐于毯上,昆兰挑亮火烛,下了最后通牒,“此时起兵,便是汉使帐下功臣。石亀败后再归汉,在汉使眼中便如残羹剩饭!孰轻孰重,果难分辨邪?!”
“夫人哪,班超与石亀俱英雄也,事关重大——”萨莫克劝道,“班超能征惯战,可石亀又何尝有败绩?二虎相争,胜负未定,况且班超兵少。此时起兵,如班超兵败,西夜州将玉石俱焚、草木无存……”
“屁屁屁——全是屁话……”
昆兰怒斥道,“石亀不过一**,班超天下英雄,岂能相比哉?!夺伊吾、战白山、焚虏团、袭鹫巢、下西城,试问,哪一战不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班超既敢以三千骑迎战石亀万五千人,便定有致胜之道,连这汝都看不出?!真是稀鼻涕糊不住墙,吾当初便不该恳求胡公救汝,真是白让一头蠢猪弄了这许多年!”
萨莫克气短了,“夫人且稍安勿燥,此事容吾三思!”
“三思个屁——”昆兰叱道,“事急矣,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断不断必受其祸。尉迟广德机敏狡诈、手段了得均投了汉使团,你吾智勇均不及广德,此时汉使兵弱不借机起事,汝莫非想当汉大使剑下之鬼?!”
夫人这是拍板了,萨莫克闻言垂头丧气,静待夫人施暴。就在此时,一缕淡淡的清香却飘进了他的鼻子,咯咯咯的娇笑声突然响起。他犹疑地抬起头,却见到夫人笑靥如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期待地看着他。萨莫克心里悲哀不已,面对这双美丽的眸子,他还能拒绝她的决定么?
从胡焰与昆兰将其从莎车牢中救出起,夫人昆兰便是上天赏给他萨莫克的一件奇珍异宝。这个集美艳与文武双全于一身的妇人,是那么清秀脱俗。她比萨莫克小整整十余岁,雪白的肌肤,小翘的鼻子,长长的睫毛,她披散着未结髻的头发,又黑又细就那么柔柔地散落在胸前,尽管室内光线不算明亮,但依然无法掩饰她秀发的光泽。
仿佛受到召唤,萨莫克屁股在毯上不自觉地移动着,慢慢地、软软地靠了过去,那股淡淡的清香再一次清晰地沁入他的心肺,他贪楚地长吸了几口。
见丈夫靠了过来,昆兰闭上眼慵懒地“嗯”了一声,把整个脸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声“嗯”也是标志性的,这是定下大计后昆兰的结语,接下便是柔情似水的恩爱,令萨莫克绝无反对的空间。此时也一样,萨莫克早已心驰神往,刚要呼吸昆兰的身上清香,她的双臂就像抱枕头似环抱住萨莫克的手臂,紧紧地抱着,萨莫克感觉手臂上被两团软软的、富有弹性的东西压着,令他的血阵阵往头上涌。
天啊,这真要命了。萨莫克心猿意马地将夫人搂在怀中,虽然都能听到两人“嘣嘣嘣”的心跳声,可嘴里还是长叹一声道,“唉,班超若败,吾便带着汝到昆仑山上放牧……”
“吾愿意——”昆兰紧闭目亲吻着夫君,樱桃小嘴中却如梦如幻地道,“石亀能与班超相拒,靠的什么?”
萨莫克嘟着厚嘴唇故意装傻道,“这个吗——自然是靠悉志无屠万五千大军相助……”
“去你阿母,狗日的,莫非皮又痒了——”一言不合,刚才还娇憨可爱的妇人勃然变色,一把将丈夫掀翻在毯上,瞬间便从深衣下伸进小手,将其一对肥卵一把捏在手中,手上再稍一用劲,“啊——杀人啦——”萨莫克惨叫着蜷曲一团不断求饶,嘴中连连求饶道,“快松手,吾说吾说,是粮草……粮草便是石亀卵子……”
昆兰这才咯咯娇笑起来,又惩罚了一顿才赦免了他,见萨莫克装成一付痛苦状便骂道,“怂样,石亀再厉害,捏住其卵他也只能束手就擒!”
大计已定,夫妻二人又细细盘算好细节后,便沐浴上榻,昆兰热情似火,放出手段激励萨里克。她仿佛火山崩发,山呼海啸,奔涌不息,全不知呼犍谷城中那黑暗中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曾经的王宫。待潮水终于退去,萨莫克爱抚着夫人侗体骂道,“骚货,都能淹死人了,那断耳老匪有什么好……”
昆兰先咯咯咯地娇笑起来,然后抚摸着萨里克跃跃欲试的命根子故意撅着嘴似乎愁苦万分地道,“主父,妾被那断耳贼霸占,每次都被拾掇得****,恳求主父快大发神威击退那断耳贼,奴奴便侍候主父一人……”
萨里克如何受得了这一番撩拨,说着说着夫妻二人便又情热,于是又不知不觉地纠缠到了一起,火山再崩,山洪再来,肆虐着山峦、草地、小溪和原野,只到更深后才沉沉睡去。
每次一到紧要关头,这个魔女叫出的总是断耳贼大名,这让萨里克很受伤。他知道昆兰在断耳贼心中的地位,总担心有朝一日,昆兰或会跟断耳贼私奔了,或断耳贼会来取他性命,进而掳了昆兰。半夜时分,萨莫克恰好梦见那个断耳老贼提着宝剑来了,他被这个梦吓得出了一身大汗,骤然醒了,跟着又“嗷”地大叫了一声,一骨碌从席上蹦了起来!
………………………………
第十九章 因敌于粮
昆兰也惊醒了,她抬起头颅只是向榻屏外瞅了一眼,一对眸子便欣喜得眯成了一双月牙儿。萨莫克还未从惊梦中清醒,昆兰却如鲜花一般盛开在大榻上,她故意将身体侧向榻外,分明是将自己最动人的一面呈献给人家,双目则骄傲地看一眼榻屏外面黑暗中的那个人。
这香艳的景象,这勾魂摄魄的目光,让萨莫克从惊梦中彻底醒了过来。
“大侠,汝何故装神弄鬼,吓死吾了……”萨莫克轻抚夫人玉体,此刻那圆润之处娇嫩白晰,峰峦、沟壑、草地生机无限,更昧惑无穷。他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来人,其实他知道美艳的花儿已不是为他而开放,他心里既有不舍、更感觉酸酸的,说不清道不明。
昆兰在享受丈夫怜爱的同时,却又挑衅地支起美丽的右腿,任凭那欺霜傲雪的白和那兰芷乌亮的黑照亮烛光下黯淡的房间!
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般撩拨,可胡焰却安坐在榻屏外的雕花高案后的行椅上,右手里摇着一把扇子,左手端着耳杯悠然地呷着盐茶。肖初月握着剑柄站立门外,允两个侍女进来奉茶后又一起退了出去。关门时好奇地伸头欲一睹室内榻上旖旎春光,胡焰手中的杯盖应声而出,那个委琐、好奇的脑袋被击中,攸地缩回室外。
“哎哟——跟稳坐钓鱼台似的……太公既来呼犍谷,莫非仅是为看吾夫妻好戏?”当着萨莫克的面,昆兰含笑看一眼萨莫克,又伸出兰花指召唤胡焰。
胡焰其实天黑后不久便悄然来到西夜王治呼犍谷城了,但他却没有贸然与情人相会。他与肖初月在呼犍谷仔细巡视了一圈,未发现异样,才到权鱼麾下的呼犍谷货栈吃了哺食。石亀出兵于阗国,萨里克、昆兰顶住压力,只答应出粮栗、草料,却未出一兵一卒,只到此时他才来与自己的妇人相会。
胡焰在西夜州呆了三天,他与萨莫克、昆兰谈判后敲定,允西夜复国且永归大汉,为大汉属国西夜国,受汉使团节制。迅速攻灭西夜仓,并截断莎车至西皮水的石亀粮道。待汉使团率于阗国兵破莎车国大军后,西夜国二千州兵即出绿洲阻击石亀,以令其速败!
这三天自然少不了与昆兰抵死纠缠,一解相思之苦。策反西夜州行动成功,胡焰、萨莫克便迅速开始行动!
这天傍晚下了场秋雨,雨刚过,西夜仓守将萨里克便带着国兵策马呼啸着返回位于西夜州戈壁和沙漠边缘的西夜仓大营内。半夜时分,萨里克突然在营中起事,莎车国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经短暂激战后,五百余名莎车国辎重卒被斩杀。见胡焰、肖初月下令烧毁粮草、牛羊和千余辆辎车、平板牛马车,萨里克不忍道,“胡公,能否允吾将牛羊、麦栗运回……国中……”
刚刚下过雨,胡焰举着火把费力地点着一个大粮囤,并怒对萨里克道,“石亀、齐黎大军转瞬即至,汝敢坏大使大计,吾必杀汝!”
萨里克犹豫不决,胡焰、肖初月怒极,可又不能真的斩杀萨里克。西夜州兵们见州长不忍烧粮,都举着火把,看着高耸的粮囤、满围栏的牛羊下不去手。正在相持着,夫人昆兰赶来了,她气愤地抽了萨里克几鞭子,“稀鼻涕糊不上墙——”接着,她高呼道,“不过百余里,援军即至,赶紧烧粮……”
在昆兰的喝令下,州兵们这才一齐点着粮囤和围栏。虽然雨后不久,但还是风助火势,西夜仓很快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十万多石麦子、栗米和所有牛羊在烈焰中化为灰烬,火光映红了戈壁和绿洲,烧红了半边天!
天明前,等石亀派五千人、齐黎从莎车城派了三千人一齐赶到西夜仓,萨里克已经带着西夜国兵不知去向。西夜国反叛莎车,令石亀大怒,下令莎车国击于阗侯、万骑长周鼗率五千人马征伐西夜国。周鼗提兵呼犍谷城,却扑了个空,萨里克和昆兰已经率吏民们退进昆仑山深处。
周鼗回师西夜国的北部绿洲(注:即今叶城县绿洲),对反叛的西夜州各部族大开杀戒,制造了惨绝人寰的“西夜惨案”,居住在北部绿洲上农耕的西夜国吏民整整九百余人被杀,其中三个小部族、四个村落被完全灭绝,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未能幸免!
白色恐怖笼罩着西夜州,“西夜惨案”后,西夜国各部族被血雨腥风彻底激怒,与莎车国彻底决裂。各部族同仇敌忾,团结到了萨莫克、昆兰周围。萨莫克与昆兰则率两千西夜国兵,在广阔的绿洲、戈壁上,挖沟、置陷马坑、打伏击、烧粮车,频繁袭击莎车国运送粮草的辎重队,基本截断了石亀的粮道!
石亀粮草告急,莎车国王齐黎只得下令由王弟、击于阗侯齐枂为粮运使,以重兵保护,从遥远的莎车国运送粮秣、草料接济大军。由于萨里克神出鬼没,四处出击,令齐枂苦不堪言,大量粮秣、草料被烧毁,士卒死伤惨重。
因西夜仓近在咫尺,石亀大军自带的粮草不多,仅仅数日后便不能维持了。而齐枂千里迢迢转运来的粮秣又远远不足,这一下确实扼住了石亀的命门。他分身无术,根本不敢再分兵深入昆仑山去镇压西夜国,于是万五千大军只能靠从遥远的莎车国艰难转运接济。
所谓兵无粮自溃,萨莫克与昆兰不时袭击商道。骚扰得紧时,这万五千大军窘迫时便只能日进一食。雪上加霜的是,石亀又将粮草优先保障自己的千余焉耆劲骑,这更令饿着肚皮的莎车将领士卒忿然。饥饿令人们不堪承受,大营顿时便成炼狱,斗志迅速瓦解!
十天,班超给胡焰的时间只有十天。现在,胡焰成功策反了西夜国并断了石亀的粮道,战机也就陡然出现了。现在莎车国兵这支在前国王贤领导下曾经打遍西域各国的雄兵,已经被班超的釜底抽薪之策给生生弄成了疲惫之师。于是,班超决定先击破当面之敌,力图震慑呼衍獗的四国联军不敢贸然沿于阗河南下!
这天深夜,胡焰带着斥侯观测敌营归来禀报,“今日晚,石亀左军又有数十人当逃兵被捉回,全部被枭首示众,辕门梁上挂着一串首级!”
众将闻报欣喜不已,淳于蓟称颂道,“三千人耗万五千众,司马妙计,断敌粮道,因敌于粮,再耗几天,待彼自溃!”
孙武在《孙子兵法》中曾对“因粮于敌”战法表述为,“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吴王阖闾九年(公元前506年),吴国军队按照孙武“因粮于敌”策略,击破楚军后,未再由吴国筹措转运粮草,而是全军追击到富庶的楚国腹地就地筹集粮秣。吴军在孙武、伍员指挥下,在楚地经过五次大战,只用了十几天工夫就攻入了楚国国都郢城。
班超可是河西大将军窦融的传人,在造势、夺势和用势上颇有心得,从来匠心独具。从血战茂陵开始,秘取伊吾城、大战疏榆谷、火焚北匈奴鄯善使团、千里奔袭鹫巢等,别部一系列经典战例,无不是造势、夺势和用势的经典之作!
这一次又与往常不同,班超是活用孙武当年的“因粮于敌”策为“釜底抽薪”和“夺粮于敌”,既截断了石亀的粮道,又令于阗国兵得到了富庶的西夜国粮草支援,一番精心运作,战争的天平便慢慢倾向兵力处于劣势的汉使团一边!
现在剩下的问题,便是究竟怎么打。对此,班超未让帐议,而是对围拢在沙盘前的众将抖开了一个新“包袱”:“石亀善战,不会等莎车军就此垮掉。吾以为最多再过数日,彼定然主动开战。开战之日,汉使团需正面击破石亀中军,取石亀首级。要让于阗国众将看个明白,石亀这个北地高人不过如此,北匈奴亦不过如此,有何惧哉!”
众将为之一惊,但无一人反对。毕竟,与刚来西皮水前线时相比,现在的汉使团从上至下已不再感觉迷茫,对战胜石亀已经充满信心!
可于阗国众将的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辅国候尉迟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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