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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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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说正事——”纪蒿未还礼,却又指着沙盘上的烽燧障亭道,“无屠置名为置实是筑垒,需一万人,一个月便能完工。鹫巢是筑塞,又在山头,仅需千人以下,需两个月。烽燧是难点,相隔三四十里需耸一座烟墩,以三层土墼夹一层苇、柳叠砌,每墩需建环院、三间套房、围栏各一处,若以二万人开工,两月便能完成。若以三万人开工,一月便可筑成!”
班超和众将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这胡女在拘愚城便是个当家婆,连筑城、建燧这样的土木工程她都门儿清,此时献的一策无疑解了大难题!
“传吴彦——”淳于蓟扭头对班秉道。
解了一个大难题,班超与众将都目露惊喜,只有淳于蓟隐隐有些不安。兵曹吴彦跑来了,淳于蓟没有看纪蒿,而是对吴彦道,“築城之事汝清楚,估测一下,三万人干三个月,需钱粮多少?”
吴彦掐算一会,工具、牛马由各部族自筹,自然更不需要支付什么工钱,维持烽燧运转由各国负责,也不计算在内,如按照三个月,仅修筑烽燧障亭需粮栗三十万石以上,折款六千万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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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露峥嵘
“三十万石?折六千万钱?!汝个书呆子——”淳于蓟气得想揍吴彦,只好再请纪蒿来估算了一遍。
“兵曹所言,其实不虚!”纪蒿略微估算便知吴彦说的不虚,但见淳于蓟怒火中烧的模样,便仔细帮他推算一遍:
按三个月时间计算,每个士卒需粮栗五石四斗、盐约九升,每头牛马驼驴需精料也就是栗米九升九合。于阗国时下栗米每斛二百余钱(注:汉明帝、汉章帝时代,中原栗每斛三十余钱),盐每石八百余钱,如此算下来,粮秣需三十万石,加上盐酱钱,支持三万人三个月工期,仅粮秣盐酱即需要五千柒百贰拾肆万钱。
“副使,此仅粮秣钱,工料、工费、衣费等概不在内。”纪蒿笑言相告。
无疑这是最权威的工程概算了,堂堂的大汉墨侠淳于蓟睁着一双牛眼,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纪蒿。不管多复杂的帐,纪蒿连眼都不眨一下脱口报出结果。惊人的腹算能力,超人的筹划能力,令班超和众将仿佛见到一头怪物!
“唉——”淳于蓟长叹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
按照汉军别部中军早已的模式,即班超拿大主意,胡焰参预军机,具体执行便是他淳于蓟与蒙榆、三位领军军侯的事。他虽是大贾宋温养子,可从没有参与过家族经营。流浪天下时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仅修烽燧障亭一项就需要他妈两千万钱,这让他愁上心头,他现在满脑袋琢磨的不是对付呼衍獗,而是如何宰齐黎夫妇这一刀!
他眼前又浮现出莎车王齐黎“炙笼自刑”时的身影,与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打交道,义薄云天、喜欢直来直去的淳于蓟感到心虚。
淳于蓟都快愁哭了,可纪蒿却笑得灿烂,一对小虎牙频添几分妩媚。她一句话便打消了淳于蓟的疑虑,“副使不必为难,更不必亲往莎车,只需派出使者即可。你想啊,于阗出人力,莎车出钱粮,看似是天经地义、两全其美,其实分明是于阗国吃亏,齐黎焉有不干之理?”
纪蒿说得似有道理,可这不是运筹帷幄、排兵布阵,淳于蓟将信将疑,扭头看着班超。
班超已经回到案前坐下奋笔疾书,他一挥而就后,胡焰迅速向莎车国、鄯善国派出信使,令莎车国王齐黎速筹措粮秣三十万石、二千石咸面酱,鄯善国筹措咸酱七百石,运送到皮山国的皮山城,交由于阗国大都尉休莫广鵛措置!
果如纪蒿所料,甘英、刘奕仁作为使者到莎车城后,莎车国国王齐黎阅完汉使信,果真对班超感恩戴德,一再请二将转达他对汉使免除莎车吏民徭役之苦的谢意。或许是怕汉使反悔,齐黎迅速从莎车仓中拨出三十五万石粮秣、二千二百石咸面酱,如期启运送到皮山城。
西城内,于阗国国王广德闻汉使冬季即开始修筑烽燧障亭,激动得带着王妃、众官至汉苑,对着班超、淳于蓟频频顿首,长叩不起。于阗国举国才七万人,三万大肚皮有地就食三个月,汉使此举,既使于阗国度过了归汉以来的最大一次荒年危机,又为冬春可能的大战储备了二十万石军粮!
“真要谢,未必要谢吾——”班超却不敢夺人之功,他向东一呶嘴,“出此策者,夫人也!”东院便是纪蒿署理杂务的院落,于阗国君臣闻言,赶紧又涌到东院专门拜谢了真神。
大计既定,粮草也有了,这项冬季大工程便在萧索的寒风中拉开了帷幕!
大都尉休莫广鵛按班超令发于阗国和拘弥二国国兵、役民共三万人,牛马驼四千余头,先在鹫巢设置前哨,在山头建筑堡垒,然后重新在匈奴人的驿置位置,一一重设驿置,并每隔二至三十里建一座烟墩。又从莎车国的属国无屠国(注:即今麦盖提县)开始,沿葱岭河构筑烽燧、驿置,过皮山州,只至于阗国王治西城。在所有驿置中,惟有无屠置其实便是一座小城池般的坚垒。按照胡焰的规划,无屠置将来是要筑大城的,但此次只筑垒,将来可作内城。
虽然莎车国王齐黎多给了五万石粮栗,但班超严令,整个工程需要在一个月内完工,一个月后烽燧、驿置、障亭便要开始正式运转!
无屠国位于莎车国南三百余里,傍葱岭河,其地望非同寻常,是一个重要的前哨。无屠国是莎车国大都尉悉志无屠家族的世袭领地,淳于蓟在这里建立了无屠置,置啬夫由于阗国屯长发泰担任,配备二十一名于阗国士卒。这个庞大的工程迅速轰轰烈烈地展开,休莫广鵛整整一个月未回过家门,终于到十一月上旬堪堪完工,从而构筑起了完整的烽燧体系。
大战间隔的和平弥足珍贵,休莫广鵛忙着修筑防御工程的时候,淳于蓟则带着汉使团利用这一个多月宝贵时间,开始另一项更加重要的工程,那就是为于阗国训练一支可用之兵!
辅国候尉迟仁主持选兵,他从左将军讫耶节制的左军和右将军尉迟霸节制的右军中,精选出一千五百名矫健劲卒,交给淳于蓟训练。这一千五百劲卒,最终只能留下一千人加入尉迟千的鹫雕营。尉迟千及其麾下的五百余边防骑卒,已经经过大战血腥考验,则成为鹫雕营的基本班底。
班超则令尉迟千带着他的边防营移住鹫巢整编,同时令旋耶扎罗到西城外的汉苑听令!
鹫和雕都是沙漠上空的猛禽,于阗河两岸的沙漠上空的秃鹫,体形庞大,外貌丑陋,蹲到沙漠上有半人高。它们成群结队,食腐为生。而金雕则是沙漠上空最可怕的猛禽,它们能从万丈高空从天而降,用尖利的爪子叼起羊羔甚至小牛犊。班超希望鹫雕营成为于阗国二万五千大军的中坚和灵魂,且直属于汉使团,不仅于阗国大都尉与领军的辅国候无权指挥,甚至连国王广德都无权调动!
辅国候尉迟仁是领军的,呈于霸与张成菩因年老和伤病不再领军后,尉迟仁一直是于阗国兵的二号人物。对鹫雕营的领军之将,他选择了二十名年轻将领和勇力超群的士卒交给淳于蓟最后确定人选。淳于蓟与他们一一对战后,最终还是选择了二十三岁的皮山州千骑长尉迟千为鹫雕主将,以年仅十七岁的士卒旋耶扎罗为副将。
尉迟千战功卓著,是于阗国的明日将星。他为鹫雕主将,自然没人不服。可旋耶扎罗就不一样了,他是莎车国人,在两国一次交战中受伤被俘后加入于阗国军,作为低人一等的战俘,他此时还是一个奴隶身份的少年牙门将。在皮山大战时由于战功,他就被班超不拘一格,选其担任鹫雕副将,现在自然也没人不服!
旋耶扎罗按照汉大使班超令返回汉苑时,秅娃儿正跟着纪蒿、蒲柳、陈隐等人在汉苑与西城之间的田地上丈量土地。这里都是呈侯府的田地,位于官道旁边,是于阗国最好的膏田之一。纪蒿现在便是汉苑当家过日子的人,她看好了这块田地,将在这里有大动作。
还在定策修筑烽燧烟墩的那天晚上,众将议事完毕都退出昆仑堂,班超也正要去睡觉,纪蒿却牵着已经睁不开眼了的秅娃儿主动来到厅堂,“大使,吾有两件事要禀报……”
班超手里端着烛,趴在沙盘上,头也没回。纪蒿道,“第一,吾要成立于阗国市尉府,管理商道。第二,吾要建一座大市,占地百亩……”
“谁可为市尉,大市建在哪?”班超依然没回头。
“于阗市尉由蒲柳担任,大市便建在西城与汉苑之间……”纪蒿尽量让自己说得明白些,好赶紧逃离这里,与这个黑脸男人独处是她最恐惧的事,在他面前她总觉得心虚气馁矮一头;似有把柄攥在他手里。
“好,市尉暂由蒲柳干,待吾下疏勒国后,由商尉权鱼择将正式委任。至于大市吾看没必要,西城有胡市、军市四五座,原就乱糟糟的,藏污纳垢,畜粪遍地,市尉府能管好这一大摊就了不得了。”班超努力使自己语调平复些,这女人心机太多,防不胜防,能出大主意也能捅大娄子,班超见到她总是新主意不断,便想收紧马嚼。
“大使,胡市、军市太小太分散,管治松驰,难成气候。眼下商队多在荒地自搭场子,符传、关照无人办理,关税、市租大量流失,市霸村痞肆意劫掠,过往商队战战兢兢……”纪蒿据理力争,有备而来。
“行了行了,又弄商队又要建大市,汝指望一口便吃成胖子——”班超顺着自己的思路,声音越说越高,“真要建大市用荒地、滩地即可,河畔膏田均是优良麦田,百亩能出多少石麦子?麦草能养多少兵马?崽售翁田心不疼……告诉私来比,自今日起,胡市、军市归蒲柳管,需要杀一批市霸村痞,不能流失关税市租……”
“哦,吾记下了……”
秅娃儿吓坏了,汉使动不动便对夫人吹胡子瞪眼,令她恨恨地看着这个高大而又有权势的男人。纪蒿嘴里答应着,泪却如断线珍珠一般,砸在了凝白如絮的羊毛毡毯上。就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吼她,她真是烦透了,也委屈透了,她亏理在先没勇气和他吵架、斗嘴,气得扭头便带着秅娃儿返回自己卧室。
班超心里全是大事,没过一会便将建大市的事早撂一边去了,他没想到纪蒿根本未把他的说教当回事!
………………………………
第十八章 兄妹重逢
墨玉河边风很大,陈隐带着国兵们在这里扎了一顶临时大帐,纪蒿亲自跑马划地,由陈隐带着国兵们丈量,蒲柳则负责画图。一会,蒲柳返回大帐饮水,只见呼呼的风声中,秅娃儿抱着腮坐在帐内席上,嘴里嚼着甜嫩的蒲桃,望着纪蒿亲自跑马量地,很是不解地问,“市尉,夫人量地干吗,是要建军营、马厩吗?”
大使正在组建鹫雕营与昆仑屯,这可需要许多许多的军营与马厩。汉使不允建大市,她便以为夫人这是在帮汉使建马厩呢。
“小不点——”蒲柳端起瓷碗呷了一口,又捏起几枚碧绿醉人的蒲桃扔进嘴里,还不忘给秅娃儿一个爆栗,“吃蒲桃不需吐核的,能防拉稀……告诉汝,要不了多久,这里会成为一座大市,哇,好大好大的一座大市,会有好多好多的商队、人群、驼马在这里做生意……对了,夫人令汝回汉苑一趟,说有要事……”
“又嫌弃碍事,吾不……”秅娃儿撅着小嘴抗命,“吾又没乱跑碍事,再说天那么热,一会茶凉了怎么办?对了,夫人干吗要建大市,汉使不允的,对着干岂不是要挨吼?干脆让广德建啊,两个男人对掐多来劲……”
“沽买啊,收钱啊。商道事归夫人管,便吼又能怎的……”蒲柳忍不住想笑。这个小不点整天与夫人呆在一起,真是近墨者黑,弄得一肚子坏点子。她收拾好简册、毛笔正要下地,见秅娃儿还未动弹,便一边走出棚一边催促,“汝怎么还不去啊,你去了就知道,真有好事的!”
“切……又骗吾……”秅娃儿不为所动。
“哟喝,小死孩子,腚又痒了——”蒲柳已经上马了,见她安坐着一动不动,便又跳下马,虎视眈眈地走到帐内,“说,敢违军令,该受什么罚?”
“都欺负吾——”秅娃儿十分懊恼,“等吾长大定要打回来……唉,算了吧,长大了也不是姊姊对手,打罢打罢……”说着,很不情愿地撅起可爱的小屁股。汉使夫人纪蒿和市尉蒲柳一旦让她闹得烦了,从来都是打屁股惩罚的。
“小东西,阿姊舍不得打汝……”蒲柳放下简册和笔墨,将她搂在怀中,亲吻了一下她的发辫爱怜地道,“小可怜,真有好事耶,汉使已令旋耶扎罗将军赶来汉苑与汝相会……”
“阿兄来了……真的假的?”她一骨碌挺直身子,惊讶地盯着蒲柳的眸子,“蒲柳姊姊是天下第一等大美人,汉苑内第一等大好人,要论管治商道,汉使团三十六员虎将靠边站顶不上姊姊一人……姊姊……肯定不会骗吾对吧?”
“少拍马屁——”蒲柳抚摸一下她的小脑袋,“阿姊不骗汝,真的是汝阿兄来了,好孩子,快去罢……”
秅娃儿相信了,她飕地钻出大帐,跳上花马瞬间便跑没影儿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汉苑,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彤红的小脸,还以为夫人那儿出了什么事儿呢。她一直跑到昆仑堂,果然见一员白袍大将正坐在案后,面对汉使班超禀报着什么,那熟悉、高大、冷峻的侧影令她不管不顾“哇……”地大哭了一声。忽又惊觉不妥,便一把捂住小嘴,哭声戛然而止。她既不敢上前,又局促不安地看着这员大将和班超。
班超慈爱地看着秅娃儿,脸上漾着笑容,“小丫头,想哭便哭吧……”
旋耶扎罗也知道是秅娃儿来了,他转过身,眼泪在眼眶着转着,努力不让泪珠掉下来。他笑看着阿妹,向秅娃儿伸开双臂。秅娃儿终于“哇——”地呜呜号陶大哭起来,一头扑到那熟悉的身影怀中。旋耶扎罗将阿妹瘦小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秅娃儿蜷曲在长兄的怀抱中,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她一边哭泣,一边又捏起小拳头疯狂擂打着阿兄,“都怪汝——害人……赔吾阿翁阿母……呜呜……赔吾大姊二姊、赔吾小外甥女……呜呜……汝赔吾二祖父……害人精,汝干吗要到于阗当兵,一家人都让汝害死了……汝却活得好好的……老天真不开眼,呜呜……”
秅娃儿撕心裂肺地哭得昏天黑地,似乎要将这几年所有所有的苦水全都倒出来!
怕秅娃儿的哭闹影响汉使公务,班秉、班驺兄弟二人与几名侍婢一起走进室内,班超挥手令他们下去。他们只得又退下,暗暗陪着流泪。
班超也忍不住泪落,刘解忧公主功在大汉千秋万代,现在她的后人却遭受如此苦难。莎车人惨绝人寰的屠杀,全写在秅娃儿这个仅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的记忆中,如果不是找到阿兄报仇的一点信念支撑着她,这个小人儿靠乞讨在赤地千里、遍地饿殍的于阗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来的!
旋耶扎罗这个少年战将昂首闭着眼,任阿妹小拳头胡乱捶打。等秅娃儿终于哭累了、也打累了,他这才替阿妹抹掉泪珠,亲吻她可爱的小脸庞,然后捧着她的小脑袋直视着她的泪眼咬牙说道,“兄长答应汝,有汉使和夫人做主,一个也跑不了……等战败莎车国,阿兄定然斩杀所有害人者,用仇人的血祭奠祖父祖母阿翁阿母!”
秅娃儿泪儿似乎已经流干了,她象一只温顺的小猫,疲惫地蜷曲在阿兄怀中,她抚摸着阿兄虽然稚嫩却坚如磐石般的脸庞抽泣着,“汝不知道多惨,那么多马踩啊,祖父祖母、阿翁阿母与族人……尽被国兵生生踩杀……只二祖父抱着吾藏匿进井中水里,才脱得一死……好不容易逃到西城,几个坏人抢夺胡饼,二祖父为护住胡饼,便……便……”
说着,这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再也说不下去了,便又痛不欲生的抽泣起来,“幸好汉使救了吾,抓了坏人……阿兄,吾想去看看二祖父行不行……”
旋耶扎罗看一眼班超,班超点点头,“一个可敬的老人啊……命丘庶准备一下,给老人去上上坟罢!”
“谢过汉使!”旋耶扎罗行礼后,便抱着秅娃儿走出昆仑堂。
呈侯府什么都不缺,丘庶很快便准备冥钱、用麻布扎成的楼堂房舍、牛羊马驼等祭品,兄妹俩未带仆婢,便一起策马来到墨玉河畔的高台上给二祖父上了坟。天上乌云低垂,寒风刮起来,尘土飞扬。小小的秅娃儿跪在二祖父坟前,凄惨长哭,不停地唱,成了个泪人,哭得天昏地暗!
烧完钱等祭品,临离开坟茔时,秅娃儿却坐在坟边不走了,“阿兄,答应吾一件事,不然吾不走了!”
旋耶扎罗明知故问,“什么事?”
“教吾习武……”秅娃儿坚定地道,“吾要有蒲柳姊姊手段,二祖父便死不了……”
“女孩家家的,打仗是男人的事……”这丫头从小便喜好穿男装、舞刀弄棍的,旋耶扎罗自然不会同意,“从今往后,吾要让汝活得象个高贵的小公主,再无人敢欺侮吾的小阿妹……”
“吾不稀罕——”秅娃儿扭头看着远处的墨玉河,“吾要象吴太公、锦太公、蒲柳姊姊那样做大将……哼,不教是罢,那好,汝走罢走罢走罢,我便留在这陪二祖父。天底下,也只有二祖父是真的疼吾……呜呜……”说着说着,便又真真假假地呜咽开了。
接下来,旋耶扎罗说什么她也不听,看看到了晌午,班超与纪蒿还等着给旋耶扎罗接风呢,听说兄妹二人来上坟了,纪蒿与蒲柳、陈隐便骑马找到了河边。远远望见纪蒿来了,秅娃儿立马老实了,擦擦泪撅着嘴利索地跳上自己的马。
纪蒿问兄妹俩因何事闹翻了,旋耶扎罗照实禀报,纪蒿挥手给秅娃儿一鞭子,“就这么点破事就寻死觅活啊,想习武容易,拜陈隐为师行了!”
“耶——”秅娃儿一看夫人支持,立即转怒为嗔,斜睨着向阿兄示威!
大战之后,于阗国已经稳固,国王尉迟广德请示班超后,便组建了一支五百余人的使团,由老国相私来比为使节,送小王子进入大汉的雒阳为质子侍君。这五百人,镖师仅二三十人,其余则为四支商队。他们携带一百匹五花马、无数精美的玉器,到雒阳朝贡!
使团一路受到汉朝各郡隆重接待。到雒阳后,汉明帝刘庄在北宫德阳大殿以国礼召见了私来比。皇帝刘庄从班超的奏章中知道于阗刚经历过大旱,便正式册封尉迟广德为于阗王,并赏赐于阗王印绶、缣帛五千匹、絮一千斤、栗米十万石、五铢钱二千万。其中,栗米由敦煌郡河仓城拨运。
其实,汉代的商道贸易,官方的使团是主体,有点类似于今日的官方的贸易代表团。所谓朝贡,实质上便是官方的贸易行为。将周边诸国纳入汉朝的贡纳体系,一直是汉朝的目标。于阗使团满载而归,尤其是四支随行的商队得已在大汉雒阳贸易,挣得盆满钵满。这次出使,对于阗国度过即将到来的冬荒和春荒,对班超及时稳固于阗国,都发挥了奠基作用!
广德精心组建使团的时候,班超则在精心打造着他的两只铁拳!
淳于蓟在精心组建鹫雕营。这一个多月,吴英、锦娘花费重金广募葱岭东西好汉。汉军屯民后人则主动参军,使昆仑屯编成一支一千一百余人的突骑营。韩苑倾尽财力,二女仿汉使团装备,为昆仑屯每名士卒配备了于阗国五花马,且人、马皆披重甲。
这一千余匹五花战马,可是韩苑位于昆仑山深处的自家马场培育的。
………………………………
第十九章 理顺商道
于是班超正式颁发汉使令,组建昆仑屯,并由吴英、锦娘为昆仑屯主将,员额为二千人,暂编一千人。仿汉军编制,下暂编两曲,由金屯、木屯二人为军侯,每曲五百骑。养一支一千人的军队,可不是小事,因此昆仑营的供给,则由于阗国王宫与汉使团共同负责!
班超又向身在敦煌郡的中郎将郑众、鄯善国国王陀广伽、人在楼兰城的蒲类国楼兰屯田都尉权鱼儿各派出一组信使,以汉使团的名义给三人各送了一张“白条”。此时他只能涎着脸四处求援,请他们帮忙筹措二千五百套甲服、马铠甲和兵械装备。
马铠甲那时还未流行,连汉军配备都不多,这事便落到鄯善国王陀广伽头上,谁让他有一个铜铁业发达的弩支城呢!
纪蒿这段时间更忙,现在在西域各国,她是地位尊崇的“汉使夫人”,自然需要帮着班超接待各国使臣和出使周边诸小国。按照西域风俗,王妃和公主承担着安抚吏民之责。班超是汉大使,是“王中之王”,身为“夫人”,她还要独自出访各大国,或走访慰问各绿洲上的城邦、部族、村落,将大汉的恩威传播到四海八荒!
她曾在独自出使渠勒国时出现险情。当时,她带着蒲柳、秅娃儿在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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