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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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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收取关税和市租费,管理大市和军市。农牧丞负责管理所在国的农牧事务,筹集粮秣和草料等。传驿丞负责管理驿道驿置驿传,与各国的外交事务。护商丞则负责剿匪,并保护商队权益!
其实,一路看下来,包括淳于蓟、田虑在内,众将是越看越糊涂、越头晕。所谓隔行职隔山,他们对代商尉纪蒿、府丞蠕蠕、楼兰市尉权鱼儿、昆仑市尉昆兰等商尉府官员再不敢轻视,相反却佩服得顶礼膜拜。
当家方知柴米贵,男人在前方打仗,女人在后方经营。跟随汉大使班超打打杀杀了几年,弄了半天,经略西域绝不仅仅是打仗杀敌这么简单,汉使府几乎所有的琐事,西域整整大半个天,原来都是夫人瘦弱的双肩独自撑了下来!
见淳于蓟、田虑带着众将恭恭敬敬地向她和蠕蠕鞠了一躬,纪蒿却略带心酸地感叹道,“养一营千人军队容易么,需举国之力啊。仅靠商尉府抠出一块一块铜板还远远不够,右相权大人的考工署、盘橐厩,负责监制甲服盾牌弩矢兵械,沽买战马,更是操尽了心的!”
建初二年(公元77年)春三月初,葱岭之上的蒲犁谷仍大雪弥漫,匪患未完全靖清,但汉大使班超突然自盘橐城派来信使传令。
“自去年十一月圣上下‘闭关诏’起几月来,军心动荡,局面或将有变。车师后国妃韩珏,已还于阗,积劳成疾,命悬奄奄,吾深怜之。现着昆兰返西夜国主持国政,令兀然、弗图(注:淳于蓟、田虑分别字兀然、弗图)使于阗看望韩夫人,并速返赤河,共商大计!”
给纪蒿的信函则简短得多,“局势或有变,令商尉速返盘橐!”
这是班超在正式公文中第一次称纪蒿为商尉,取消了前面的那个“代”字,意义非凡,众将一齐贺喜,但纪蒿却无丁点欣喜。
这两封驿函都极其少见地略带仓皇之感,淳于蓟、田虑、纪蒿、昆兰接令后无不大惊。汉军北道的大溃败如瘟疫一般仍在蔓延,圣上在此时下闭关诏,将令西域汉军雪上加霜,北线最后一个堡垒伊吾庐城即将得而复失,西域南道各国人心惶惶,南道各国贵族和北道各国必蠢蠢欲动!
他们都有不好感觉,闭关诏割裂汉使团与中原联系,局势一直在变坏,但到如此程度还是令他们心惊,现在连道行深厚、木讷寡言的汉大使班超都有点仓皇感了。非常时刻,淳于蓟、纪蒿、田虑和昆兰自然更不敢耽搁分毫。
淳于蓟迅速升帐,令旋耶扎罗护商营、萨里库勒悬度营继续负责剿匪,剿匪完毕后悬度营则返回西夜国归建,旋耶扎罗暂时驻守蒲犁谷。令权耜快速组建蒲犁谷州兵、同时也为市尉府府兵,逐步承担起维护从蒲犁谷城至高附城之间商道畅通的使命,使护商营能腾出手来管护整个万里商道。
一切安排完毕,纪蒿带着蠕蠕由旋耶扎罗的护商营派兵护卫,先行离开蒲犁谷返回盘橐城。淳于蓟则将北风交由权耜看护,他和田虑、昆兰迅速启程翻越喀刺昆仑涧道下山。昆兰直接返回她的西夜国呼犍谷城,而淳于蓟与田虑则带着汉使团前军小队,越过茫茫的皮山戈壁,快马加鞭赶赴于阗国西城!
山上依然寒冷如冬,可山下却是阳春三月,和风煦煦,万木吐绿,充满生机!
刚进入于阗国境内,便从前来迎接他们的皮山州西皮水大营千骑长口中得知,车师后国王妃韩珏已经病危。淳于蓟、田虑疾驰昆仑山下的韩苑,吴英、锦娘亲至辕门迎接,原来她们前两天刚从赤河城前线匆匆赶了过来。
“副使,阿姊硬撑着一口气不咽下,或为等大人也……”
吴英、锦娘将淳于蓟一行接进韩苑,从庄苑辕门至穿过三进院门来到韩苑的内院,这个夯土高墙环绕、四角有坚固箭楼的精致小院,是韩苑内部最核心的堡垒。即便韩苑外墙防御体系被攻破,想攻破这个院中堡垒也绝非易事。即便这个堡垒也被攻破,吴英和锦娘也可以通过隐秘的地下通道逃向昆仑山中。
此时韩苑内被一片悲伤的气氛笼罩着,淳于蓟、田虑随着吴英与锦娘快速进入内室小院正房的上头房中。房间很大,充满温馨的女人气息,可此时右将昷枂、五十长獷巳羊与数卒跪于榻前地上,而榻上盖在锦缎被下的妇人身材瘦小,脸色腊黄,已经奄奄一息,她难舍难分地拉着一对十四五岁小儿女的小手,已经说不出话儿来,两小儿女则在嘤嘤地哽咽着。
吴英上前抚着妇人已无血色的脸庞,小声道,“阿姊,大汉从未忘记吾韩氏。汉大使班大人派副使淳于大人、田虑将军,专程来看望汝了……”
正在迷离中的韩珏闻言,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双无神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面色铁青的淳于蓟。淳于蓟赶紧抱拳躬身小声道,“王妃受苦了!韩融大人乃河西军大将,以一人身危而扶西域,汉人世代不忘。汝姊妹流落西域,受尽磨难,不改吾汉人本色。汝身陷危境,襄助耿校尉,更是功在千秋。吾代汉大使班超司马,专程来看望王妃,祝王妃早日康复,再领车师后国!”
这话从汉副使的口中说出,对韩珏来说真是非同小可啊。
曾几何时,其翁韩融孤身入西域,只手扶危难,单缨济苍天。韩大人遇害后,韩氏一族百余人几乎尽亡,仅韩珏、吴英姊妹二人死里逃生,流落沙海南北,受尽颠沛流离。她们就象是与阿母失散后的孤儿,曾经受尽欺凌,无依无靠。但是,她们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韩融的后人,她们从来没有忘记韩氏一族肩头的使命!
现在,在韩珏奄奄一息之时,汉大使派人来了,副使淳于蓟这一席话令吴英、锦娘和韩苑众妇都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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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算筹为一根根同样长短和粗细的小棍子,多用竹子制成,通过纵横两种排列方式来表示数字,并进行十进位制的加减乘除运算,是中国古代先民最伟大的发明创造之一。算筹的出现年代已经不可考,最晚约出现于春秋晚期、战国初年(公元前722年~公元前221年),计算乘法的“九九”表和乘法口诀,当发明在这一段时间。
注②:算盘是古代先民在算筹的基础上,又一伟大的发明创造。“珠算”一词最早见于东汉徐岳所撰《数术记遗》,“珠算控带四时,经纬三才。”即把木板刻为3部分,上、下两部分是停游珠用的,中间一部分是作定位用的。每位各有5颗珠,上面一颗珠与下面四颗珠用颜色来区别,后称之为“档”。上面一珠当五,下面四珠每珠当一。
这一史实说明,最迟至东汉中晚期,珠算即已代替算筹进行加减乘除计算。从算筹至珠算不可能一蹴而就,任何一项发明创造都是由于生产实践的需要才应运而生。珠算的出现也是东汉商业文明高度发达的产物,当时复杂的算筹已经无法承担繁杂的计算,从简单的珠算到东汉晚期徐岳发明算盘,其间理当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因此,本书将珠算也作为商尉府算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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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雨飘摇
韩珏毫无血色的脸上,双颊已溢起一小片红晕,两颗混浊的泪珠挂在眼角,她骨瘦如柴的双手无力地捏着小儿女的小手,哆嗦着、颤抖着举向淳于蓟!
病榻旁的案上摆着木盘,里面放着药碗,室内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儿。淳于蓟赶紧躬身接住,将她母子三人三只小手握在宽厚的手掌中。
韩珏鼻翼和双唇微微翕动,以最后一丝力气微声道,“驷子……黍儿……皆可继……大统……统……”
淳于蓟还是听清了,他握着韩珏与小王子、小公主的手,庄重地点点头,“王妃放心,本副使已经记下。自今日起,驷子、黍儿便是吾的儿女、汉使团众将儿女,大使与吾定扶王子重还王座,定将小公主扶育成人,山北六国定永附大汉……”
韩珏已不能言,那苍白的脸庞露出最后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个饱经忧患、沧桑的坚强女人面色腊黄中渗着惨白,已经油尽灯枯。她似乎心愿已了,未等淳于蓟说完,便依依不舍地直视着自己的一对小儿女。她已慢慢地陷入迷离。目光渐渐失去光泽,生命渐渐远离,那双疲倦的秀目依然睁着……
笑容已经僵硬在那苍白的脸庞上,一代西域女杰溘然长逝,时年三十九岁!
“阿母——”、“阿姊——”小王子、公主与吴英、锦娘“哇”地一声扑到她身上,凄厉悲啼。卧榻旁边的侍婢、侍仆们跪倒一片,撕心裂肺、哭声一片,哀声恸野。淳于蓟、田虑悲痛不已,他们带着汉使团前军众将,对着后国王妃的遗体庄重地躬身三鞠躬!
韩苑白色的旗幡、哀帐升起,吹鼓声很快到位,哀乐阵阵,迅即举丧!
由于韩苑提前报丧,于阗国众贵族、各部族长老快速前来奔丧,于阗国君臣、贵族和汉军屯卒后人们尽前来吊唁。停灵三日,由淳于蓟、尉迟广德主祭,吴英、锦娘与小王子、小公主戴重孝,将韩珏安葬在韩氏墓地,入葬西域大侠韩融墓旁。淳于蓟为韩融补上谥号勇侯,为韩珏上谥号忠侯!
忠侯韩珏是韩融长女、车师前王安得夫人,位列王侯之尊。韩苑丧事办完、淳于蓟已经离开西城后,西夜女王昆兰、鄯善国王陀广伽夫妇、疏勒国王忠夫妇、莎车国王妃赤玊、无屠国王发泰等诸侯王公贵族、周边各小国,或王者自来或派出使者,都从各国王城奔赴西城,匆匆赶来昆仑山下吊丧。这是后话。
韩苑出殡当日,送葬队伍延绵数里,于阗国汉人屯民之后共十七部族同时戴孝,丧事极尽哀隆!
安葬韩珏后的当晚,右将昷枂来到淳于蓟屋中,将一个牛皮囊呈给他。淳于蓟打开,只见里面是几卷羊皮图,画着漠北的山川地理。
原来,在被囚漠北的这几年,韩珏一直细心地将走过的所有地方,山川、河流、丛林、城池、部族、兵营寨桫都被一一画了下来。牛皮囊中还有一个黄牛皮小橐囊,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已经干枯、大大小小的蝗尸。
昷枂道,“禀报副使,王妃曾遗言,速将此囊呈送大汉奉车都尉窦将军、戊校尉耿将军!”
淳于蓟瞬间便明白了韩珏的未了心愿,他心里带着苦涩,还是连夜命人将羊皮图复制了二套,然后分别给窦固与耿恭写了信,并派出驿吏,通报雒阳城窦府、耿府。这件事的后话是,窦固和耿恭接信后都悲痛万分,由于朝廷已经闭关,二府派出的使者千里迢迢却未能进入西域,仅在阳关遥祭,寄托哀思!
昷枂又向淳于蓟禀报了韩珏脱险的经过。
原来,韩珏自被囚于娑陵水(注:即今蒙古国色格楞河)以北的呼衍部世袭封地。三年来,漠北连遭旱灾、蝗灾摧残,草木尽枯,畜牲十剩二三,吏民流离失所,各部族惊慌四散,可谓赤地千里。韩珏在右将昷枂、五十长獷巳羊与十八卒护卫下,被囚于此地,病饿交加,凄凉苦熬。
三个子女,另一名小公主得瘟病病亡。十八名士卒,也仅剩下八人。韩珏强撑着最后终于倒下,奄奄一息。就在面临举族饿亡的危难时刻,一个胖胖的北匈奴贵族带着食物和药品,一个部族一个部族寻找,终于找到了她们,才让韩珏一族躲过了灭顶之灾。
这个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南呼衍部大人、屯田使枯且罕。他遵呼衍王令,专程从车师前国赶来接剩下的呼衍部牧民向西域迁徙。三年过去,漠北遍地哀鸿,一片混乱,此时北匈奴却并未忘记囚徒韩珏。枯且罕找到韩珏时,恰好乌禅幕与须卜氏部落都遵照优留单于令,派人前来寻找韩珏下落。
枯且罕告之韩珏一族早已病亡,从而支走了乌禅幕与须卜氏部落两位千骑长。然后,又将韩珏母子三人藏匿于迁徙大军中,辗转数千里至车师前国。到交河城后,枯且罕怕夜长梦多,又迅速派出一支可靠的车师商队,将韩珏等人送回于阗国韩苑!
韩珏餐风饮露,颠沛流离,终于积劳成疾,在旅途中便轰然倒下!
风声越来越紧,形势愈加危急,汉朝闭关并彻底抛弃西域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南道各国惶惶不可终日。淳于蓟、田虑从蒲犁谷至西城这一路上,都感受到各部族不安的气氛弥漫着、酝酿着,似有大事要发生。
安葬了韩珏后,淳于蓟便将王子驷子、公主姜黍安置在韩苑,升五十长獷巳羊为汉军屯长,精选于阗国百余卒为卫卒,负责替大汉保护王子与公主的安全。请于阗国王尉迟广德代为招待各国国王和使节,而他自己一刻也不敢耽搁,与吴英、锦娘带着右将昷枂,长驱一千二百多里,从于阗国西城风尘仆仆地赶往疏勒国赤河城。
他的马队从于阗国西城进入沙漠,经皮山城直出无屠城,日夜兼程,原不想在无屠城停留,可莎车国大都尉悉志无屠已经焦虑地早早等在这里。淳于蓟只得在无屠置歇息一晚,检阅了驻守在这里的以黎阳为主将的疏勒军汉使营。面对悉志无屠、无屠国王发泰、汉使营主将黎阳那焦虑的目光,淳于蓟只能要求他们“静观其变,一切如旧”,要沉住气,“严加防范,勿自乱阵脚!”
赶到疏勒国东北疏勒州首府赤河城时,只见眼前的夯土城池已经再一次成了一座兵城!
早在去年冬送淳于蓟、田虑、纪蒿率队奔赴葱岭剿匪、出使后开始,汉大使班超便亲率昆仑屯和疏勒军屯骑营、越骑营和骑弩营移驻赤河城外大营,准备迎战呼衍獗已经集结在姑墨国王治石城的万余大军!
年前年后这几个月,赤河城和赤河城外大营已经整固一新。张望在葱岭商道上兴风作浪的时间内,呼衍獗南下之前,先后从姑墨国的石城派出三支二百骑探骑,分别对疏勒国的赤河城、北岭城和莎车属国无屠国三地,进行了武装侦察。
由于潜伏在北道诸国的斥侯们提供的情报十分准确,胡焰与汉使府中军先后组织了三次成功的伏击战。昆仑屯在金屯哈里斯的率领下大显神威,在北岭州和东北疏勒州两次设伏,歼灭了敌二支哨骑,击杀龟兹国四百探骑,仅有数人逃脱。而东疏勒州州长田寰则在墨水河(注:即葱岭河)成功设伏,将另一支二百人探骑全歼,无一漏网!
在此同时,在东边于阗国战线上,鹫雕营一直将警戒线放到北河(注:即今塔里木河)边,尉迟千在沙漠上设伏,一举歼灭了一支五百余骑的哨探部队。
这次武装情报战,汉军大获全胜,呼衍獗和焉渑夫人连续派出四支武装哨骑,几乎被汉军全歼。
原以为汉朝闭关,西域南道各国必作鸟兽散,没想到疏勒国、于阗国却严阵以待,呼衍獗大惊之余,收起了蠢蠢欲动之心。他以寒冬季节不宜开战为由,下令已经集结到姑墨国石城的多国万余精骑、三万余役夫车辆,全部各归本国,继续筹集粮秣,整肃军械战马,抓紧练兵,以备夏季到来时再战!
这也是班超自进入西城以来,第一次靠准确的情报,在大战即将爆发之前,通过缜密的情报战,不战而屈人之兵,令敌已经集结的重兵集团不得不放弃了进攻图谋!
这就好比箭已经在弦上,到了不得不发的最后时刻,可呼衍獗忍出一身内伤,愣是无奈罢兵。胡焰率领的中军居中调度,已经深深潜入敌后各国的汉使团斥侯们功不可没!
呼衍獗冬季进攻图谋虽然被粉碎,但由于朝廷西城政策已经出现了颠覆性变故,班超并未掉以轻心,他下令鄯善国、于阗国、疏勒国和南道各国,加强战备,严防呼衍獗趁汉朝罢屯、闭关之机偷袭南道诸国。
敌情骤然化解,赤河城前线,所有人本应都轻轻地松上一口气,其实不然,外患既解,内部矛盾便骤然爆发了。身为西域汉军和西域南道诸国的政治首脑、军事统帅,汉大使班超开始遭遇他自进入西城以来一次更加严重的危机!
这一危机并非来自于北道诸国、葱岭以西诸国的军事压力,圣上下的罢屯、闭关诏,已经真正发挥作用。它形同宣布抛弃抗诏不归、擅自返回疏勒国的汉使团,随着时间的推移,汉使团众将、南道各国君臣开始时是渐渐感到压力,当敦煌郡与汉使团驿传彻底断绝之时,他们如遭重椎,瞬间都懵了,脑袋一片空白!
朝廷真的断绝了与使团的联系,这是自进入西域以来的第一次,众将都普遍感到了茫然,感到不知所措!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这几年金戈铁马、绝地征战是否有意义,沉重的军事压力,一次接一次大战,看不到尽头,看不见希望!朝廷逼迫使团东归,汉大使班超却屡次抗诏不归,这是圣上震怒了。他们隐隐有了怀疑,他们的领头人班司马那经略西域、驱逐匈奴的远大志向,是否还有前途?!
兵者势也,军无士气则自溃!
军心开始动荡,战心全无,从华涂、梁宝麟两位军侯开始,屯长以上众将都在悄然收拾行李,做好了打道回河西的准备。人心思归,汉使团面临着从内部自我瓦解的危险。使团士气的低落,又令疏勒军如丧考妣,茫然若失,使团众将即将归国的传言满天飞,疏勒众将和士卒战战兢兢,开始牢牢盯着使团大营一举一动。
淳于蓟、田虑、吴英、锦娘赶回赤河城时,迎接他们的便是这一艰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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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盟约分赃
当时正是傍晚,夕阳已经隐进天山之后,一抹火烧云将晚天染成玟瑰红色。马队刚刚进入中军大营,此时蒲类国国王霜刺、汉军伊吾都尉歙渠派出的专门驿吏、蒲类国居楼兰的伊吾假都尉麦香的驿史,只比他们刚刚后到一小会。
现在的班超,最怕的就是看见驿吏的身影,所有的驿吏送来的都是坏消息。果然,这两批驿吏送来的,又全是西线吃紧的消息,令他只能无奈苦笑!
形势陡变,驿吏送来的两封信函中所言,迅速让班超、权鱼、胡焰、蒙榆陷入两难。淳于蓟、吴英、锦娘刚刚进入大帐,还未完全进入角色,未及与班超、众将见礼便先也传看了信函,自然比班超和众将更加感到茫然。
帐内暗得早,已经点起大烛和膏灯,众将神情沉重,环列沙盘前。
班秉将驿吏带下去歇息,吴英、锦娘未着甲服,她们带着重孝,都身着白色襦裙,白色帷帽摘下,发髻间还扎着白色绢巾。虽然淳于蓟已经派驿吏通报了韩珏过世消息,但班超与众将见二女装束,心情还是十分沉重。
她们向班超与众将躬身行福礼,吴英道,“谢汉使与众将相救,使阿姊骸骨得还于阗,陪伴家翁……”言未毕,她便泣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班超与众将还礼,他们唏嘘不已,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这两位猛将。
众人落坐,淳于蓟向班超详细禀报了商道之战情况,以及韩珏过世详情,并将韩珏所画漠北山川地理图、她收集的蝗尸一并呈给班超。并呈请将昷枂拜为昆仑屯副将,与金屯等众将共同领军。
恰在此时,帐外马蹄声急,又有两批四名驿吏,送来了两封急函!
胡焰拆开泥封,将两团简册呈递班超。内容与刚才的驿信一模一样,这是为确保可靠性,发函者对重要驿函会派出两组驿吏,相隔一个时辰派出。
班超阅后将这刚刚来自伊吾庐城与楼兰城的急函递与淳于蓟,并令众人传阅一遍。淳于蓟展开简册,霜刺在信中所言,令他震惊。
“禀报汉使,汉军星碛山楚良镇北屯骑营,已遵圣上令徙屯居延塞,徐干别部移屯敦煌郡。和恭屯田士卒,亦已移屯敦煌郡。玉门关、阳关已闭,北风浩荡,伊吾庐已成孤城。国民不愿远离家园,蒲类国与汉军伊吾都尉拟孤军坚守,誓与伊吾共存亡。放眼今日西域,除汉使团外,已无汉军。自今日起,蒲类国与汉军伊吾都尉府仅听从汉使团节制!”
麦香的信,则更让淳于蓟忧上心头。
“禀报兄长,蒲类国迁徙楼兰国民已有两千。因朝廷关闭阳关、玉门关,仅允鄯善商队通行,楼兰镇守使已数度逼迫蒲类国民加入鄯善国,敦煌太守赵大人闻知已派员协调。今日蒲类国民已如丧家之犬,妾不知如何自处。玉门已闭,如实无处藏身,妾将率国民返回伊吾与家园共存亡!”
阅完驿报,众人不约而同地走到沙盘前。
呼衍部三万部民已经移居车师前国绿洲,呼衍王本部兵力已经超过二万五千骑,山北的左鹿蠡王有劲骑二万人,而优留单于在燕然山老营有本部兵三万骑。失去汉军楚良部策应,以歙渠麾下陈留伊吾营千余兵力,想守住孤城伊吾庐无异于以卵击石。圣上闭关令已下,蒲类国民如在楼兰城呆不下去,无法进入汉朝河西,而如麦香带着国民北返,则无异于飞蛾扑火!
形势仍在恶化,失败的气氛在快速蔓延,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
“啊!”见帐内气氛凝重,令人窒息,蒙榆率先受不了了,蒙大侠突然如狼一般地嗥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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