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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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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昆仑屯、越骑营北上温宿、姑墨的同时,淳于蓟、胡焰按照原定计划率领疏勒军重骑营、骑弩营进入尉头绿洲(注:即今巴楚和图木舒克市绿洲),夺取并占领了尉头城。
淳于蓟前出接应班超,牢牢地控制着尉头城,摆出北上架势,暗中却争分夺秒,组织赤河城、勒丘城吏民肩担车拉,整整几天时间,将呼衍獗上一次撤军时临时存放在尉头置内的十余万石稻米,全部抢运回了赤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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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噩耗恸天
呼衍獗率前锋本部二千骑截断了班超归途时,淳于蓟和胡焰并不知情。
当时,他们派出的多数斥侯、探马,均被呼衍獗提前派出的巡哨骑队捕杀。只到班超已经开始组织突破呼衍獗阻截,两军即将大战前,他们才得到探马禀报,便急忙率军前来策应,不想来得正及时!
西域汉军合兵一处,马不停蹄地快速向尉头城南驰去。
傍晚时分,前军刚驰过小山,此时只见东北方又沙尘滚滚,黑压压的如乌云一般压了过来。原来,这正是呼衍獗的主力赶到了!
风越来越大,落日已经接近西北方的山头,天上红云翻卷,东方龟兹、焉耆联军的前锋已经旌旗相望,正越过尉头绿洲的荒苇滩,向尉头城方向压来。
真险哪,龟兹国大军提前到了,就差那么小半天,西域汉军再一次躲过一劫。如果班超击退呼衍獗后稍微犹豫一下,全军将万劫不复!
被敌追着屁股没法脱离,汉军越过尉头城时,灌藉令蒙榆率昆仑屯和疏勒军重骑营在尉头城下的商道上列阵,又令骑弩营马尾拖着树枝,在尉头城南的丛林内来回奔驰,扬起漫天沙尘。
呼衍獗率两千骑落在北方,敌主力数百里远来,匆匆进入战场,其势可用!
尉头绿洲沙碛遍地,荒苇矮树遍野。这里是风口,无风时狂风呼啸,有风时人马顶风难行。骑弩营杨起阵阵黄沙,似有千军万马一般。
暮色降临,光线渐渐变暗。班超、淳于蓟率蒙榆、灌藉和汉使团众将列阵于商道中间,昆仑屯和疏勒军屯骑营便列阵于汉使团之后。
万骑长石舂率联军前军五千骑滚滚而来,忽见西域汉军在商道上顶风列阵静待,便紧急勒住人马。又见尉头城南山下黄沙阵阵,似有千军万马,石舂担心有诈,便也喝令列阵!
呼衍獗在后面沼泽中还未赶上来,焉耆国万骑长子敕不知轻重,他提着大斧,耀武扬威地对石舂抗声吼道,“敌自石城来,已被吾撵上,将军却令止步,莫非欲放跑班超……”
尉头绿洲风大,此时风向是从东北向西南,蒙榆虽然离有一箭之地,却听得明白,只见他提起大铜球,忽然大吼一声,“呀——”便瞬间策马疾出。
班超原准备以弱示强,通过陷阵震慑一下敌军,为汉军脱离战场创造一点条件。没想到蒙榆突然匹马杀出,他正要挥矟驱军陷阵,周令已经反射性地抖动缰绳,灌藉急呼,“大使且慢!周将军勿动!”
二人勒住马,周令正要怒喝,看一眼阵前,顿时惊得张大了嘴!
只见蒙榆马快,瞬间便冲至龟兹、焉耆联军阵前,敌众将纷乱中根本未反应过来。蒙榆大喝一声“着!”铜球已应声飞旋而起,一球凌空掷向焉耆国万骑长子敕。子敕大惊,仓促间以斧相格,暮色中惊天动地的一声金属相接的脆响,铜球被拨开,但另一球却又似流星闪电,直直砸向他的头颅!
只听“嘣”的一声闷响,子敕脑酱迸裂,血肉横飞,仆马而亡!
未等众敌回过神来,蒙榆又提着大铜球,旋风般地驰回军阵,并手指敌阵大呼道,“凉州人蒙榆在此,胆大不怕死者——来也!”
他的嗓门原本就大,瓮声瓮气的一顿胡乱怒吼,虽然逆风,却如惊雷一般,吓得龟兹、焉耆前军都后退了几步。此时天色已晚,见汉军军阵齐整,气势磅礴,山后又有埋伏,木都便下令退后在尉头置扎营,等后军赶上来,再与西域汉军厮杀。
当天夜里,班超在尉头山(注:即今大门山)后留下一座空营。等第二天黎明呼衍獗大军齐来,夺回尉头城,汉军早已不见了踪影!
……
夜深后,灌藉率西域汉军各部悄然次第出营,马摘铃,人衔枚,顺着商道向南疾驰。班超则亲率汉使团仍在营中坚守,定时敲打刁斗,迷惑敌斥侯。
五更时分后,汉使团悄然离营,隐进夜色中。
“孤军战天山,噫!绝杀疏榆谷,噫!执矟朝天啸,噫!虏血染征衣,噫!马革裹尸还,噫……”
大胜归来,扬眉吐气。昆仑屯、疏勒军士气高昂,他们一路唱着汉军别部军歌,快速南下顺利返回赤河城大营内!
而于阗国方向,已经前出至北河(注:即塔里木河)畔的鹫雕营,接到班超从姑墨水畔发出的撤军命令后,也迅速率鹫雕营北撤鹫巢要塞。
至此,在黑暗已经降临西域的最困难岁月,班超轻兵远出,气势磅礴的北上行动以完胜收宫。昆仑屯此战付出了二百四十余人的惨重代价,尉头国五百余卒则伤亡了二百余卒,越骑营也伤亡了七十余卒。
虽然代价很大,且不过两千人北上,战役规模太小,对西域局势和双方力量平衡影响并不大。但是,这一次出人意料的小规模北上行动,却极大地撬动了整个时局!
它使被朝廷闭关严重打击了士气的汉使团和疏勒军、疏勒国各州都受到极大振奋,失败的气氛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人想着使团会归国的事!
对北道而言,姑墨国兵受到灭顶之灾,大都尉披枋被击毙,姑墨仓被焚毁,极大地震动了北道诸国,一时间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阴历三月二十五日黎明前,班超、淳于蓟率汉使团也顺利撤回大营。他们前脚刚回,到了晌午之前,呼衍獗率三万大军尾随而至,直逼赤河城下!
但班超据坚城、固营不出,呼衍獗围城十余日,整整五日,不顾一切地攻击赤河大营。但是,付出了数百人的代价,赤河城与赤河大营却依然岿然不动!
仓促远来,利在速战,此时粮秣将尽,呼衍獗不得不撤军。撤军前一气之下,将赤河城周边村落全部点火焚毁,大量农田也被战马故意踩踏破坏!
呼衍獗撤回姑墨国,班超便下令汉使团、昆仑屯和疏勒军全军、赤河城军民隆重大庆,并准备大手笔犒军。
阴历四月十二日,尉头国王樚律隐秘派出信使,向班超禀报了伤卒全部被害的消息。
何丛与一百四十余重伤士卒,驭车的四十名疏勒国兵,被姑墨人赶上。这四十名驭车国兵抵抗至最后一刻,最终全部被杀害。何丛与七名重伤士卒抵抗至最后,未及自杀而被俘,被姑墨国王差矧忍亲手一一残忍剐杀!
噩耗传来,全军震惊!
原来,何丛带着重伤卒们顺着姑墨水北上,顺利到达姑墨水与尉头水交汇处,他们便又转身顺着尉头水西进。
阴历三月二十二日晌午,刑卒罗琛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何丛痛不欲生。或许他当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便下令就地掩埋了同伴罗琛。傍晚时,他们被姑墨国五百快骑追上,激烈的抵抗后,士卒全部阵亡。重伤员们一一自杀,或恳求同伴帮助他们了结。
樚律最后写道,“大使啊,小王悲矣!何丛重伤,仍击杀姑墨六将,与七伤卒力竭被俘。差矧忍已然疯狂,彼亲手执刀,将何将军与七卒一一亲手剐杀。何将军被剐五百余刀,血净前犹痛骂不止……”
樚律已经派人找到殉国将士零碎的遗骨,一一将其深葬,并做了标志。同时也找到了罗琛的坟墓,战将何丛或许在掩埋罗琛时,已经感觉要出事。他下令不要堆起坟丘,埋的是平地坟。樚律也令人隐秘做了标志,以便他日汉使团移殉国壮士遗骨回疏勒国安葬!
不管樚律的悲伤是真是假,这噩耗已令这次北上行动被染上了一层悲壮色彩!
汉使团和疏勒军被一片悲痛的气氛笼罩着,阴历三月二十三日,是个大阴天,天很快便飘起了细如牛毛的小雨丝。班超、淳于蓟、权鱼在赤河城下赤水河畔,举行隆重的国葬,为将士们起衣冠冢!
乌云笼罩,淫雨潇潇,天哀地恸。各营自发地唱起汉军战歌:“孤军战天山,噫!绝杀疏榆谷,噫!执矟朝天啸,噫!虏血染征衣,噫!马革裹尸还,噫……”
班超非但没有被噩耗击倒,身为西域汉军统帅,午后申时正,他又在何丛与众将士的衣冠冢前,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并主祭。
各营整齐列队,碣石等部族尽参加,“轰”地砲声响过,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一一斩杀了两名北匈奴斥侯、十二名俘虏。班超登上祭台,淳于蓟、胡焰、蒙榆、灌藉一一拈香毕,汉大使班超泣血铭誓:
“昊昊苍天,昭昭日月。汉使班超,昭示上天:汉军男儿,奋身绝域。捐国身殁,遗骸山岳!姑墨罪衍,人神共怼。阳春三月,凄雨潇潇!最迟两年,必破石城。羁囚罪魁,烹焚剐凌!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吾悼将士,天地同喑!云龙风虎,鬼神执钺。金戈铁马,天威龙沙!魂兮归来,以瞻山河。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悼文既出,细雨渐停,阴风骤起。天空又乌云翻滚,隐隐雷声由远而近。汉军头顶突然响炸雷,声脆震耳,令山河震颤。但雷雨并没有下来,也就一会儿,竟然云开日出,一团祥云飘过,大地暖风徐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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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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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心顿起
汉军各部列阵同祭,此时这些热血男儿已经没有悲痛,心头只剩熊熊燃烧的怒火。汉使班超立在高高的祭台上,冷峻的面色、隐隐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姑墨国王差矧忍其罪当诛,已经被列入汉使的死刑“名单”,这也是全军将士此刻共同的心声!
血祭后,班超为激励全军斗志,立即决定大赏三军。这也是使团自入西域以来,第一次论功行赏。虽然此时的汉使团十分窘迫,捉襟见肘,赏赐只能是象征性的,但接下来的犒军,还是令全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奔头,也迅速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大宴时,商尉府吐血出真货,商尉纪蒿宣布:汉使团全体将领、全军屯长以上众将,每人赏缯一匹、稻米三十石、白盐十斤、十稯布①一匹、钱五千。全军所有士卒,每人赏稻米二十石、白盐二斤、八稯布一匹、钱一千。所有疏勒国、于阗国阵亡士卒,其每户赏田二百亩,稻米二十石,九稯布一匹,钱一万,五年免赋租!
过去,将领有战功自有朝廷论功赏赐,现在不一样了。皇上已经闭关,身为汉使,班超只能尽商尉府所能重赏诸将。最重的一笔赏赐,自然是加赏有大功的灌藉、蒙榆二将,每人素帛五匹,钱一万!
这还未完,第二天帐议时,班超又宣布将疏勒国国家歌坊大月氏美艳歌伎一人赏给中军从事灌藉,做有名分的侍妾!同时,还赏盘橐城内带二重院子住宅一区,仆婢各二人!
这最后一项赏宅子和赏歌伎,其实是汉使夫人纪蒿建议的。原因是灌藉咋夜犯了军律,今晨被副使淳于蓟当众判罚了二十军棍!
原来,灌藉功大,咋晚大宴时众将都向他敬酒,结果这厮大醉。夜里大宴结束,碣石族妇女们拉着马车来收拾食具,其中一个年轻妇人见灌藉大醉于心不忍,便帮着士卒在他帐内烤好茶,好令其醒酒。没想到,灌藉见色起意,把人家抱到后帐就给上了。
其实也是两厢有意的事,那妇人虽然是碣石部族有主的妇人,且生了两娃,但能被汉使团军师相上,何其荣耀,当晚既没反抗,更是主动留宿在灌藉帐中。天亮后,此女便表示要回去休夫,好死心塌地跟随灌藉。
灌藉知道祸闯大了,他可是饱读儒士,这不是随军役妇,这是在军中与有妇之妇通奸,通奸按汉律是可以判死罪腰斩弃市的。班超军规严,自进入西域起,西域汉军各部不配役妇,更不允各部族献女,私下野合、以妻女侍客都没人管,但身为将军在军营公然奸宿后便要休夫,这还了得!
结果灌藉糗死了,被淳于蓟结结实实地罚了军棍,妇人则被劝回。
此事令纪蒿难以了然,灌藉在内地犯事才来的西域,看班超的神态似乎还是大事,纪蒿虽然不知,但他孤身来西域,为了让将领扎根西域,她便力主赏赐美女。
此时的汉使团商尉府其实没有余钱,每一块铜板都极其宝贵,到处都在伸手要钱。缣缯、稻粟、白盐、布匹本就当钱用,纪蒿、权鱼儿和商尉府丞蠕蠕东挪西凑,可谓呕心沥血。但商尉府所有人都清楚,如果南道各国败了,商道断,商尉府则亡,再难这钱也不能省。
恰好苏毗国南山侯解送白盐一万斤到于阗国市尉府,这解了纪蒿燃眉之急。因此,纪蒿咬紧牙关,挤出大笔存余犒军!
对何丛、罗琛二将,班超各赏钱二万、素帛十匹,十稯布一匹,请副商尉权鱼儿设法转送到在中原桂阳郡的他们家人手中!
这次犒军非同小可,震动之大难以想象。别忘了当时的西域,奴隶、徒附家徒四壁,每年赋租只能交实物,现在仅凭这些赏赐,便能成部族富户。况且士卒们军功在身,各部族都甚感荣耀,因而可谓举国欢欣!
消息不胫而走,沙海南道诸国倍受鼓舞。各国君臣吏民奔走相告,皇帝虽然闭关断绝了西域,但天原来没有塌下来,汉使团依然是各国主心骨!
大月氏、康居、莎车等国,大惊之下,也都甚感无趣,赶紧收起蠢蠢欲动之心。于是,呼衍獗、木都、焉渑夫人精心策划的多国会盟胎死腹中,汉使团又堪堪躲过一劫!
但是,西域汉军的这次主动北上,也过早地暴露了实力,深深地激怒了北匈奴各部。北道诸国加强了对南道诸国的围堵,频频派出巡哨斥侯小队进入沙漠之中,神出鬼没地袭击过往商队,疯狂暗杀各国吏民、商贾,不停地制造恐怖气氛!
更严峻的是,据斥侯禀报,西域都尉府正在紧急筹划,准备对南道诸国实施更大规模的报复行动。北上刚刚结束,又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汉使团在艰难和黑暗中的抗争一时看不到尽头!
……
班超率昆仑屯隐秘袭击北道两国已经收宫,此时在东线三千五百里之外的的楼兰城,汉使团派出的驿吏才刚刚急驰而至。来得早不如来巧,此时正是蒲类国惶惶不可终日、水深火热之时,驿吏的到来救了麦香与她的蒲类国。
楼兰城的形势已经十分凶险、纷乱,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蒲类国民被北匈奴赶出了家园,还要受到鄯善国楼兰城镇守使署官吏的排挤、压榨,导致民怨沸腾,一触即反!
此时霜刺、歙渠、陈留仍在伊吾庐坚持着,迁徙到楼兰城的国民便以麦香为主心骨。一个多月来,麦香已近乎绝望,楼兰州长以克扣粮粟为手段,既逼蒲类国民加入鄯善国,又盯上了歙渠夫人麦香和她的小姑子榆钱。
麦香走投无路之时,敦煌郡太守赵统近在咫尺却不管不顾。权鱼儿进入玉门关到敦煌郡去疏通至今未归,公主伊兰与金栗去了疏勒国与夫君相会,麦香孤立无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万般无奈之下,为了让国民能吃上饭,她和榆钱不得不忍受屈辱,陪侍了楼兰城镇守使、州长鬻沣几晚。
鬻沣尝到这对塞女甜头,便得陇望蜀,霸占了她们的身子,还继续逼迫国民加入鄯善国。就在麦香欲率国民北上、远离楼兰城这个伤心之地时,汉大使班超的命令来了。这是及时雨,来得太及时了,这个塞女就象失散多年的阿妹,又突然投入兄长宽厚怀抱一般,号陶大哭了一场。
哭出来了,把班超的信函拿在手上,她仿佛有了靠山,便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做国民的工作。
整整数日,好不容易将国民鼎沸的情绪安抚下来,可就在此时,鬻沣又带着百余国兵来相逼。
麦香讨厌这个一身甲服、模样俊朗、却双目色迷迷的无耻男人,连大帐都未请其进,更不想与他吵架,便在自己的毡帐前无声地将班超的驿函递给他。
榆钱怀抱着五岁的小侄女榆荚、又搂着麦香的长女鹿儿和儿子白虎,与蒲类国国民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现在有了汉大使的信撑腰,部民们的胆气也壮了些。
谁知,镇守使鬻沣看信后,嘿嘿冷笑几声,竟然当着麦香的面,将汉使班超的信掷回麦香身前地上,“无知,皇帝已下罢屯令、闭关令,并召汉使团归国。今日之汉使团已经不领西域诸国,吾只按伟大国王陀广伽陛下之号令行事。事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如果今日汉侯仍不归顺鄯善国,吾将武力解决!”
说着手一摆,国兵们便将麦香紧紧围了起来。
此时麦香身边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牧民,镇守使一动粗,便高下力判。鬻沣围着麦香转了一圈,一双色眼在麦香亭亭玉立的身上上上下下睃个不停,仿佛当众扒光了她的衣裳,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汝滚开——”榆钱一把没抓住,麦香的儿子、只有十岁的白虎“嗷”地狂叫一声,手执弯刀扑了过来。他小身子将阿母挡在身后,目光喷着火,弯刀直指鬻沣!
“敢威胁本州长,小王八端,汝活够了!”鬻沣暴怒,三名州兵冲上来,瞬间下了白虎的弯刀,并将他压到沙地上,拳脚相加,狠狠地暴揍了一顿!
“放开吾儿!”白虎仍在挣扎大骂不止,州兵们在施暴,麦香忍无可忍,她仓浪抽出剑,厉喝一声,锋利的剑锋直逼三名兽兵,州兵不敢乱动,只得举着手慢慢后退!
“大胆麦香,仓皇流民,汝反了不成?啊?!”鬻沣暴怒,扬鞭“啪啪”抽了麦香几鞭子,口中怒斥道,“再不收敛,休怪本州长刀下无情!”
见阿母被鞭挞,只有五岁的榆荚尖利的哭泣着,挣脱小姨的怀抱,歪歪扭扭地扑向阿母!
麦香插剑入鞘,她蹲下身抱起榆荚,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脸,又替儿子白虎擦净鼻子下的血。榆钱、麦香只有十岁的大女儿鹿儿、蒲类国部民们,都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麦香。
“汝等莫非敢反了,啊?!”部民们冷峻而喷着怒火的目光令鬻沣隐隐生畏,他和州兵们都反射性地后退了几步。他手握着弯刀柄,面色铁青,扭头对麦香高声喝道,“本州长说最后一遍,部民如敢顽抗,刀枪无情!敢抗镇守使署者,诛九族!”
死,哼,不就是个死么!麦香心里冷笑,杀心已起!
汝个驼日的,蒲类国已经走投无路,还如此相逼。吾乃大汉蒲类国汉侯,汝三番五次污辱吾,今日汝报应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榆荚递到榆钱怀里,心里虽然恨绝,扭过身却向鬻沣微微颔首谢罪,脸上还露出笑容,“州长大人,蒲类国民已失家园,流落楼兰,苟延残喘,已再无可担忧失去的。吾知州长还惦念吾姑嫂俩,是欲逼吾就范。可汝别忘了,吾可是大汉奉车都尉窦固将军亲封的汉侯!千万别逼蒲类人,逼急了橐驼也会咬人……”
“嘁嘁嘁,哟哟哟,夫人说得坷硌人,汝可是自愿的……”鬻沣被人揭了底,面现难堪,一迭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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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汉代的布,主要以麻、葛织成,稯是记录粗密的单位。汉代的布和帛有一定规格质量,通常用缕为布的粗细計算方法,即布八十缕为稯。汉制每稯(宗)含八十根纱,因此七、八稯布较粗疏,九、十稯布较细密,是细布。因此,用稯來记算布的粗密,与現在所称的二十支、四十支纱名目意义相同。另外,布帛的幅宽和长度,《汉书‧食貨志》记载,“布帛广二尺二寸为幅,四丈为匹。”《說文》也说,“匹,四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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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楼兰惊变
但他是楼兰的主人,是楼兰城统治者,因此他旋即便不屑地道,“扯太远无益,吾再说最后一次,传国王令,‘允蒲类人自即日起为鄯善国庶人’。此非本州长为难汝等,敢不从者,尽杀无赦!再说,玉门已闭,伊吾庐或已为呼衍王夺占,蒲类国已然不存,汉侯与部民莫非欲在吾楼兰城立国……”
终于说出了鄯善人心里话,处心积虑排挤霸凌,不就是怕吾蒲类人鸠占鹊巢么?
麦香受够了,看着四周黑压压战战兢兢的部民,他们可都是老弱病残,身为老王独女,身为大汉蒲类国汉侯,她知道自己得为他们做点什么了!她向州长颔首,面色平静用温顺语气道,“大人说得对,麦香讨扰楼兰既久,现在是得做出决断了!”
鬻沣对她的话大为嘉许,便开始训斥围在四周的部民。麦香却仰首贪婪地看着蓝天,今日无风,天上白云飘,往常黄蒙蒙的沙尘已不见踪影,这是楼兰城极少见的好天气啊。她没有理会鬻沣的喋喋不休和咄咄逼人,躬身捡起班超的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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