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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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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哄然而笑,胡焰恍然大悟,赶紧向夫人举手投降。夫人虽骂起昆兰咬牙切齿,可他心里却美透了。在桢中大胜黎繁后,西夜国王昆兰那几天可没少奖赏他!色迷差而因此而常常羞昆兰,真是骚透了,夜晚叫声全营欣闻,让人受不了!
班超会心而笑,他知道这个断耳老匪此时一脸淫相,心里在想什么。男女人伦,只要不失教化,便随心而行罢。
散帐后夜已深,疏勒国战后重建一项项都在落实。众将一一归去,班秉、班驺苦着脸吹熄灯架上的盏盏油灯。班超知他们心情黯淡,这一次纪蒿闹得太悬,差点让商尉府被人端了,让汉使团众将都后怕,二将这两天一直闹着要到商尉府保护婶子和小主公。
等他们退下,班超一个人端着黑色的双层菜油灯,又心事重重地走到沙盘边,盯着西域东端的敦煌郡。小姑和寡妇静静地坐在沙盘对面,高高抬着大脑袋,亮晶晶的黑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它。
这是两个有灵性的家伙,除了不会说话,其余什么都明白,它们知道他班超现在盯上了它们的故乡敦煌郡。他放下灯,在大帐内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最终他咬牙下了决心。疏勒国需要休养生息,可强敌面前,疏勒国不能一日无军,权鱼的疏勒军必须尽快成军!
田寰的赤河营他不用操心,勒丘城、无屠国、莎车是他的老地盘,他有的是办法。可重整另两营人马,甲服、器械可以从于阗国、鄯善国、西夜国等各国调,可战马只能靠权鱼的河西马场。可朝廷已闭关,思来想去,只有厚着脸皮,请敦煌太守赵统设计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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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染指陇右
比重整西域汉军的战后重建更危险的是,商道是汉使团的生命线,陇右羌患愈演愈烈,经年累月,河西至中原之间的商道陇右段已被截断,中原和西域货物不能交流,商尉府进项大幅减少,势将窒息汉使团。虽然敦煌郡阳关、玉门关以内事汉使团无权染指,但班超必须为汉使团找到出路!
从河西至长安之间的商道,分南北两线。南线从河西武威郡—金城郡—陇西郡—汉阳郡—长安,北线是从武威郡—安定郡—长安。南线也是官道,平坦易行,南线则均峡谷涧道,艰险难行。
朝廷迟迟不发兵陇右,以烧当羌为首的众羌国主要是在南线三郡兴风作浪,大势围攻各郡汉军。而北线的安定郡主要是党项、卢水羌人零散部族反汉,只要镇压这些羌人部族反叛,打通安定郡,从而贯通北线商道。
汉使团远在疏勒国鞭长莫及,可汉军大将渠耆在武威郡当太守,只要渠耆敢冒险过河(注:即黄河)越界平羌,便定能贯通北线!
班超与胡焰、灌藉趴在沙盘上整整一夜,到凌晨时专门派出信使以五百里加急驰向河西,向商尉府副商尉权鱼儿发出指令。并向桢中城派出驿吏,通报商尉纪蒿!
安排好重整西域汉军、战后重建和贯通商道等一系列重大事宜后,班超便带着灌藉、班秉、班驺和小姑、寡妇,在州长兼州尉陶垆的陪同下,顺赤河南下,来到城南七十余里的乌秅部族田间村舍。
大战之后,各部族都在收殓安葬死者,重建被毁坏的乡下田间村舍、围栏。值此艰难时刻,身为汉大使,他必须和各部族共渡时艰!
乌秅族原生活在昆仑山上,是原来的乌秅国一个大部族。永平初年,乌秅国被蒲犁国吞并,多个部族不愿归顺蒲犁国,便躲进昆仑山各个峡谷,生活十分艰难。汉使团下疏勒国后,实行《垦荒令》,鼓励各国游民入籍垦荒,酋长木木朵尕便率领族人三百余口,潜下昆仑山进入疏勒国。
他们选择远离蒲犁州的东北疏勒州扎下根,陶垆专门在赤河城内帮他们建了家园,又在城北荒原鼓励他们垦荒。两年来,部族垦荒两万余亩,亦农亦牧,生活逐渐安定。
权鱼重建后的赤河城(注:即今莫尔通汉代古城遗址,位于今伽师县克孜勒苏乡沙漠中)是三重坚城,护城河宽阔,与赤河相通。城高六丈,城头宽两丈,巍峨高大。同时,它还是整个西域最大的一座兵城,比于阗国的东城还要大,长达六十余里,宽近四十里,战时全州近万吏民能全部撤进城中,长期坚持。
城内有农田、果园、围栏、仓储,寺院林立,街巷纵横,十分繁盛。赤河支流穿城而过,地下水丰富。这座坚城要塞成为龟兹、焉耆两国精锐甲骑的梦魇,它是疏勒国最重要的东北屏障。东北疏勒州各部族都在城内有固定的街区住所,因农田都在城外,因此又都在城外农田中有简易田间村舍和畜牧围栏,便于耕作放牧,类似中原地区田地中的田舍或庄苑。
这次大战中,因田舍村落离城较远,乌秅部族共有百余男女未来得及撤进城中,被联军屠杀三十余人,掳走七十余人。班超、灌藉、陶垆到来时,死亡吏民男子二十七人,妇女六人,已经收殓,班超亲自主持祭祀后,在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哀哭声中,一一安葬了死者。
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死人事每一天都在发生。那天晚上,月儿高挂中天,班超等人便住在乌秅部族的田间村舍中,哺食后男女老少二百余口人都带着草垫或行椅,自发聚集到酋长木木朵尕屋前场院上,他们用寒瓜、青瓜招待汉使和众将。
虽经浩劫,但农夫、牧民们没有绝望。木木朵尕代表部民提出,村内二十四名青壮后生,强烈希望加入疏勒国兵,班超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夜已经很深了,露水已经令衣衫变得潮湿,但部民们还是久久不愿散去,最后不知谁领头,大家一起唱起西域汉军军歌,“孤军战天山,噫!绝杀疏榆谷,噫!执矟朝天啸,噫!虏血染征衣,噫!马革裹尸还,噫……”
接下来几天,班超又一一巡视了碣石部族、伽师部族等各部族,淳于蓟、胡焰、蒙榆正率汉军各营帮助各部族收殓死亡部民尸体,抚恤救治伤者,重新筑屋、建围栏,一切从头再来!
此时远在二三百里外的桢中州桢中城,战后重建也迅速展开。疏勒国各州、南道各国,也都向东北疏勒州、桢中州伸出了援手。
商尉纪蒿令护商营大将纳邪无忌代理州长和州尉,迁城外三个部族共千余人进城,收殓尸体,埋葬敌尸。并调集蒲犁谷州、依耐小城、西域国共五千吏民,在被毁坏、血染的断垣残壁上全面重建桢中城!
……
班超的信使到敦煌郡前,敦煌太守、汉军老将赵统正为商道不通事急得嘴唇上出了一层大水泡!
中原和河西间的商道为战火截断,致使河西物价飞涨,商贾难行。朝廷迟迟按兵不动,赵统身为敦煌郡太守,与班超一样对陇右鞭长莫及。他心焦如焚,思考再三,连续向姑藏城派出两个信使,送上十张上等月氏国罽茵重礼,请渠耆出兵平息河对岸安定郡的党项羌、卢水羌祸。
但渠耆罽茵照收,却拒绝出兵。身为武威太守,没有朝廷兵符,他也无权越界用兵,那可是杀头死罪!
赵统收到班超信函时,正在敦煌郡的权鱼儿恰好也于同一天傍晚收到了西域商尉府的甲类密传和班超的汉使密令,她便匆忙策马赶到太守府。
都是当年窦融河西军将领后人,两人同出一门,见面寒喧后,互交底细不禁哑然失笑。班超是恳求赵统放权氏河西马场战马出关,纪蒿是令权鱼儿设法买通渠耆,打通陇右商道!
赵统苦笑,“狗男女,夫妻店。夫求马,妇求钱!”
权鱼儿则差点愁哭了,“渠耆是粗人,没有朝廷兵符断然不会提兵越界,此事如何办,还得太守指教。”
“副商尉勿急,只要汝出马,渠耆保证出兵!”赵统安慰道。
哺食时二人对酌,赵统便给权鱼儿献了一计。渠耆是个粗人,却粗中有细,是个兵痴。武威兵都让护羌校尉傅育带到金城前线去了,渠耆要重组武威兵就得有战马,朝廷张掖马场战马他一匹也不敢调用。只要权氏张掖马场愿给其五百匹战马,他焉有不出兵之理?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权鱼儿闻计大喜,二人又密谋一通后,第二天她便乘车悄然匆匆出行。
汉章帝建初二年(公元77年)六月末七月初,正是河西最热的时候,权鱼儿身负机密重任,冒着酷暑带着随从敦煌城急驱二千余里至姑藏城。沿途只见农田内麦粟均已收获,河西又是一个丰年。农人正在场院晒粮,田野间洋溢着一派收获的喜悦。
六七两月,也是河西走廊芸薹①花香的季节。从敦煌至武威郡,沿途黄灿灿的芸薹花高低起伏,一望无际,绵延盛开,在蓝天白云、祁连雪山的衬托下,形成一幅幅绝美画卷。
可权鱼儿的心情却很沉重,要让一个太守在没有朝廷旨意的情况下出兵,渡过河水(注:即今黄河)到河东去剿灭数百里之外的羌人叛乱,可不是小事。如果事泄,便有坐狱死的风险。渠耆是汉军老军棍,是否愿意冒这个险,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此时的渠耆已按太尉府钧令,重要组建了一支两千人的郡兵。武威自古出悍兵,勇将渠耆自领这一支劲旅,已经扫荡了河水两岸十几个作乱的羌人部族。他已经通过各种手段网罗了千余匹战马,仍有一半步卒,这对一个骑兵悍将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朝廷马场他不敢染指,但他早就盯上权氏张掖马场了,就等着权鱼儿送上门来呢。
权鱼儿来访时,渠耆正在城外农田内视察吏民晒麦,确保颗粒归仓。闻西域汉使团商尉府副商尉来访,自然不敢怠慢,赶紧驰回城内盛情款待。
宴间,权鱼儿开门见山,抛出了诱饵,“权氏经营商队,商道受阻实难以忍受。吾此次来姑藏,便是恳请太守出兵扫平安定羌祸,不知太守能否帮吾这个忙!”
班超不好出面求她,让权鱼的夫人出面,渠耆心里有点不悦。其实,上次赵统两度来信,他表面上拒绝,实质是当时他郡兵组建未完,手中无一兵一卒。现在,他自己也正在寻寻想如何师出有名!
他看着权鱼儿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权氏有难吾渠耆岂能置身事外。只是吾缺皇上一个恩准啊。自吾来武威,武威郡各羌人部族已经归顺。陇右征讨反叛羌人事归护羌校尉傅育管,吾擅自出兵安定郡系越界,朝廷怕会砍吾脑袋!”
权鱼儿与赵统早就算计好了,“吾知安定郡乃太守故籍,卢水羌人作乱,以太守威望,太守兵至定然不难平息。此事大人不需为难,吾给太守制造一个理由可也,定让太守师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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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芸薹即今天的油菜,东汉时称为胡菜,前汉时从古印度传来。东汉服虔者《通俗文》记载,“芸薹谓之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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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兵出高平
话都说到这份了,已经接近正题,渠耆拍拍手,乐师、胡伎们鱼贯进入厅堂,音乐声起,胡姬们身着西域胡服,身姿柔媚,长袖翻飞,开始表演西域乐舞。
武威郡守署正殿是木质建筑,四根粗大的紫色木柱撑着巨大的穹顶形房顶,高大威严。它已有数百年历史,是当年匈奴休屠王的王宫正堂,当年混邪王准备降汉,休屠王却突然变卦,终被霍去病斩杀,休屠王太子则沦为大汉奴隶,为汉武帝养马。权鱼儿一身轻襦,神态轻松,虽然所议事机密,但她长袖中还有牌,并不怕渠耆成为混邪王。
欣赏着丽姝乐舞,渠耆亲自以手执刃为权氏掌门人剔鹿肉侍候,或为活跃气氛,便说起坊间笑谈,“天下读书人都一个秉性,满嘴圣人子曰。仲升出山以来,步步历险,屡建功勋,时有美人相助。雒阳有汝姊妹,疏榆谷有黑稗,伊吾庐有麦香,疏勒有纪蒿,帐下还有吴英、锦娘、昆兰一批女将,男儿尚如此,便死而无憾矣!”
说毕他自己先笑了,权鱼儿只得陪笑着。她岂能听不出,渠耆故意转移话头其实是在拖延搪塞,准备狮子大开口。毕竟是让他去打自己的老丈人,且那老丈人比他还小一二岁。看来正如赵统所说,羌人贪婪,跟窦固数十年这货毛病一点未改,不见好处不撒鹰。
她可不是好惹的,手中端爵轻呷,心里有点恼,也很随意地接着话头说笑道,“坊间说书人话不足信,但仲升‘怜惜女人’倒是真的。当初他单恋夫人邓尧十年终成眷属,二夫人冯菟受司马氏陷害,他愣是将其从三辅世族宋家抢出据为已有。身为朝廷要员,形同霸占民女,不是先皇偏爱其勇,十个脑袋怕也砍了!”
班超苦恋邓尧、勇救冯菟,在大汉民间传为美谈,与“霸占民女”一点不相干。但权鱼儿偏将“霸占民女”与“怜惜女人”扯在一起。渠耆一听此话,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如雷鸣。看着笑靥如花的权鱼儿,他已浑身汗毛倒竖。冰盘中大冰块在慢慢融化,大堂内感觉不到闷热,可他脑门子、脖子都出汗了,白底色上绣紫红云纹薄官袍为冷汗濡湿。
这妇人话中隐隐露出杀气,事关西域汉使团存亡,如果他渠耆敢儿戏不出兵,那么身为封疆太守,仅这“霸占民女”罪名,怕是会令项上头颅就难保!
自古英雄爱美人,勇将渠耆如此畏惧,便是因赵统所说那“一对宝贝”,便是河东安定郡党项羌两个如花娇女。
原来,渠耆已有一妻七妾,除正妻如花、二夫人钱氏是当年窦固夫人涅阳公主刘中礼赏的,其余七妾都是他强娶来的。某日听闻一桩官司,不禁又动了再娶之心。河东党项羌族酋长李成栋有庶出同胞二小女腊梅、迎春,美名贯高平,已到了取字待嫁之年。二女素有见识,曾对李成栋夫妇豪言:“天下英雄无数,此生只嫁二渠!”
二渠便是指渠耆、渠莫兄弟,他们是卢水羌人中的战神。
这兄弟二人一个是武威太守,一个是副护羌校尉,位高显赫,封疆一方。李成栋不过一土牧主,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说你这不是白想么。李成栋老俩口只当小女逆反之龄,女儿思春臆想。他们请了媒人,逼着腊梅、迎春嫁给汉人儒生以光耀门庭。谁料腊梅、迎春年虽小,却是烈得很,竟然相约投井寻死,差点闹出人命。
动静闹大,最后惊动高平城县令出面干涉,老酋长才消停了,但却将二女看在闺楼。此事传到武威郡,渠耆闻之顿生怜悯,便派人过河潜到高平城东的党项羌偷偷劫出二女,理由堂而皇之,即“第一(注:高平城又称第一城,即今天固原县城)有好女,二渠当悯惜!”
酋长不敢惹这两个强人,况且他巴不得呢,自然顺水推舟同意了这门亲事。于是,只有十五岁的腊梅、迎春便分别跟了渠莫这兄弟二人。但渠莫当时远在金城前线打仗,渠耆看着这一对尤物不能自制,便和膜梅先成婚了。只将迎春养在渠莫家,等他回来再成亲。
渠耆是赳赳武夫,腊梅可是只有十四五岁,据说成婚当夜,他大夫人如花、二夫人钱氏怕他弄出人命儿,一直守在洞房外看着。此事瞒得了别人,如何瞒得了权鱼儿和赵统。封疆太守抢民女为妾,如果朝廷言官知道,渠耆便难逃一死!
渠耆拍拍手,乐师、胡姬、舀酒的侍婢都退了下去,他亲自给权鱼儿舀酒,抹把汗小声骂赵统,“此等恶计,也只有那老棺材瓤想得出,弟妹勿听鬼话。现河东一盘乱局,朝廷肯定是要杀几个守将的。吾此时擅自出兵,若搅乱朝廷布局,圣上龙颜大怒,老夫便是死罪啊!”
“太守放心,权氏便甘冒一死,亦要给太守弄出一个出兵理由!”权鱼儿见击中痛处,她心里暗喜,便步步紧逼,说得果断决绝。
这让渠耆没有退路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手握玉驴镇席开始要价,“不瞒弟妹,河东地域广大,众羌齐反,遍地烽烟,吾武威即便出兵,剿灭亦非易事。羌人尽骑射士,吾步骑进入河东,剿灭羌乱怕短则半年一年,长则经年累月!”
权鱼儿有备而来,她频频点头,高髻上玉簪轻颤,忍着心痛脱口而出,“经年累月怎么行,多一天西域使团都受不了。这样罢,如果太守能在一月内剿灭羌祸、畅通逄义山峡谷商道,吾愿送太守二百乌孙马,另再借三百匹如何?但要先说好,二百是送的,三百是要还的,仲升正在重整西域汉军,更需要马啊!”
“成交成交,商尉需不得反悔尔!”五百匹乌孙马到手,渠耆大喜过望,赶紧旋身而起鞠躬相谢,生怕权鱼儿反悔!
两人达成共识,当天后半夜,离姑藏城百余里外的鸾鸟置边权氏货栈便遭遇“羌祸”,数百“羌人”烧毁了鸾鸟置四周村落的几百个草垛、数十间茅屋、场院,连马场外的数百亩已经收获的麦田、场院中的粮囤也被烧毁。这些“羌人”打劫后,便抢得战马仓皇逃向河东。
第二天警报报到太守府,渠耆大怒,便亲自带着求盗们赶来鸾鸟置实地勘查。鸾鸟置啬夫丘阳、周边各部族酋长一起禀报了羌人夜间袭击权氏货栈情况,渠耆查清实情,便据实上奏朝廷。
其实,这丘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弘农郡曹阳置啬夫。永平末年,为应对不测事态,大鸿胪窦固将其从曹阳置调到河西鸾鸟置,此时他另一隐秘身份,是鸾鸟权氏货栈掌柜!
几日后,权鱼儿果真一言九鼎,将五百匹优良战马套上马鞍一并送到姑藏城外军营。渠耆原有战马千余匹,现在这二千步骑一下子变成了一支屯骑营,他便要发威了。“羌人”既然敢从河东跑到河西武威郡为祸,他这个武威太守便有安抚吏民、绥靖地方之责。
于是他迅即升帐,一边派出驿吏急报雒阳,一边向河西、河东各郡发出檄文,历数羌祸罪状、危害后,点起二千郡兵渡河,浩浩荡荡杀向逄义山卢水羌、党项羌老巢。
安定郡原为渠耆家乡,移居于此的党项羌、卢水羌人与汉人杂居、融合。羌人作乱后,闻渠耆出任武威太守,很多部族便脱离反叛队伍,自归家园。李成栋女儿嫁给渠耆,党项羌多个部族也打了退堂鼓。但仍有数千人盘踞逄义山,一度越过高平城(注:又叫第一城,即今固原县),翻过凡亭山和青石岸,逼迫安定郡首府临泾城(注:今镇原县东南,具体地址不详),令周边诸郡震动!
安定郡屡次派兵清剿,都被羌人击退,逄义山遂成为卢水反羌老巢!
渠耆兵临逄义山,反叛羌人大恐,有三千多人未战而向渠耆投降,被渠耆编入武威军。渠耆招讨并举,对归降者一律免罪,允其归家。另有五千多人,据山寨与武威军对峙开了。渠耆大怒,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遂攻破山寨,杀反叛羌人一千余首级,俘三千余人,并令被俘羌人归家,安定郡羌祸遂被其血腥镇压。
渠耆率五千余卒驻兵逄义山下,迅速派出驿吏向朝廷报捷!
安定郡守李风貌带着粮秣、缯缣、铜钱率众劳军,巴巴地想送武威郡兵离境。但渠耆粮秣归收,却驻兵不动。只等到权氏二十余支商队顺着泾水岸边的官道,翻山越岭,经临泾城、朝那城、高平城并到达逄义山,峡谷商道已经确认打通时,才还兵武威!
仗是打完了,权氏五百匹战马渠耆却耍赖全部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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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帝求良将
渠耆返回姑藏城后,权鱼儿、丘阳前去劳军,当然也想讨回战马。以两千人剿灭叛羌万余人,渠耆正豪气干云,二人相见,他却再不提还马的事儿,“当年仲升别部在白山以两千人战呼衍王万人,今吾以两千武威兵战叛羌万人,渠耆虽老,犹能为朝廷出征哉!”
南呼衍部虎狼之师,叛羌不过乌合之众,岂能相提并论?权鱼儿心里不悦,但这话不能说出口。只听渠耆还在诉苦,说西域于阗国、焉耆国、乌孙国都产马,有仗打班超便不会缺马,也只有他这个武威太守,一匹战马难倒英雄汉!
其实,渠耆出逄义山一战,仅缴获战马就三千余匹,他当即派人全部南送汉军陇右前线临羌城,交给护羌校尉傅育、副护羌校尉渠莫,却扣下权氏三百乌孙马。
权鱼儿心里腹诽,汝还不是想着汝弟渠莫,但她没有揭穿。三百匹优良战马加马鞍笼头,按照当时行情,就是按照友情价最低也需千五百万钱,陇右商道已通,这五百战马出得值!
……
汉章帝建初二年(公元77年)七月六日傍晚,雒阳城。
这一年雒阳南郊麦粟大熟,雨水调和,现在田野里人们正在抢种秋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人劳作中呤唱着情歌。
说起来,这雒阳南郊可是个著名的地方,周时曾经被称为周南。《诗经·国风》的开篇之作《关雎》,就是描写雒阳南郊雎鸟合鸣、年轻男女相依相恋的美好爱情故事。
正在这时,西方的地平线上一团尘烟腾起,官道上渐渐出现四名身穿黄色驿衣的驿卒身影,他们冲出汉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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