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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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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与冯菟,仅是兄妹,绝未干过别的……”
“汝当吾白痴?继续装……”雁旋恼了,大发雌威,当着虞四月的面狠拧了班超的大耳朵教训一顿。
“吾没装。余知其心事,可太熟了。再说,只当其是阿妹、亲人,能有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没装汝喝醉干吗?”
班超哈哈大笑,装疯卖傻,想蒙混过关,“嫂嫂汝误会我了,吾喝醉非为冯菟也。是伊兄冯垦欠吾不少酒钱,不喝白不喝!”
“酒酒酒,除了酒就是刀枪棍棒,汝还能想想别的?”雁旋被他的不着调气得小脸煞白,将一幅丝绢掷与他,“拿去,汝真是一根不可雕的朽木,竟还能笑得出来,枉费了人家冯菟一片苦心?”
说完,雁旋已经泪流满面。她气急而出,很快马蹄声便远去。班超展开丝绢,只见上面是一首小诗,“女儿独彷徨,泪下沾裳衣。出户为人妇,心苦与谁语?”
班超虽然在雁旋面前装痴卖傻,看了冯菟手书,他还是黯然了。冯菟家巨富,班宅穷困,他知冯菟对其有意思,可没想到自己对她伤害如此之深。幸好宋洪家道殷实,风流倜傥,名倾三辅,自己心里总算好受些。
三日后新娘回门,冯菟回了娘家,与宋洪夫妻二人一齐到班府吃了一顿饭。当着众客人的面,宋洪非要拉着班超比试剑法,这有点开玩笑。班超不忍拒绝,只好随意应承。可还是不到一合,宋洪手中剑便哐当脱手,落败后他有点莫名其妙。
“班兄能否告知一二,汝学的是什么剑法?”宋洪问。
“跟两位师傅所学,杂得很,谈不上什么套路。”班超用眼睛睃见冯菟和雁旋二人,正说说笑笑地从后宅一起走过来,心里便有点忙慌,嘴上胡乱应付道。
果然,冯菟见班超竟然与宋洪比剑,便象老母鸡护小鸡雏一样,走过来将宋洪上上下下检视一番。见宋洪并未受伤,才拍拍胸口,似乎还长吁了一口气。完了故意瞪着班超道,“班老二,吾男人是读书人,身子骨能与汝一个剑客比?将来他要举孝廉、茂材、出将入相的,打坏了我找汝赔!”
这话叫外人听着以为睢不起班超呢,可雁旋听了,非但没有怪的意思,分明是站在冯菟一边的。
班超明知她以语言相刺,但他心里仓皇,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更不敢与她拌嘴。想起那首小诗,想起农舍中自己对人家的侵犯,屁都不敢放一个,听凭她发落。
但冯菟还是没有饶了他,第二天晌午后找了个借口一个人来到班宅,将班超截在前宅屋内,“扑嗵”一下关上门。小厮报与雁旋,雁旋吓坏了。宋洪就在隔壁冯府内,她既不敢报与夜玉与老夫人,又怕他二人做出什么出格事儿来,吓得在前院中乱转。
室内班超英雄气概早已经不翼而飞,他坐于坐床之上,脑袋一个劲地嗡嗡乱鸣,在那一瞬间,仿佛世界上再无其它声音。他心里哀鸣着,以为自己的男儿身将彻底不保了,这疯女子这回定然不把自己宰了不算完,心里便一个劲地向他心中的邓家女公子请罪呢。
但他想得多了,冯菟两手掐腰,点着他的额头,伤心泪落,嘴里悲痛欲绝地数落道,“班老二,汝把吾的心、吾的人、吾的身子都偷跑了,吾恨汝……呜呜,汝不要吾会后悔一辈子的……汝记住,吾会等着,呜呜……什么时候汝改了性子想娶吾了,言语一声,吾马上休了宋洪!”
言毕,把目瞪口呆的班超撂在哪,把门一拉,气得用脚下的丝彩木屐狠踩着地面,顿顿顿地走了。
两汉时代,社会宽容,风华淳美,全不似后世对女性所谓贞节之禁锢。那时,对是不是处女,社会并无多少概念。休妻、休夫、再嫁、绝婚,经常发生。特别是女人改嫁、夫死再嫁,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相反,在两汉时代寡妇最吃香,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社会现象。
那时女子社会地位比后世要高,朝廷对女子与男子一样授田,寡居的妇人也可单**户,女人经济上还未完全依附男性,经历过婚姻洗礼,懂持家、会体贴的寡妇自然易嫁,哪怕拖着油瓶也一样易嫁。民间如此,皇帝亦不例外。魏晋之前,有几位皇帝正牌皇后娶的正是寡妇,有的甚至还拖着“油瓶”。
东汉立国之初,社会遭到十余年战争的严重破坏,国力羸弱,百废待举,举国人口仅二千一百多万。除了士家豪族,民间十室九空,土地荒芜,人民流离失所。即便中小地主,生活也极其清苦。班氏家族返回安陵的数年,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冯菟出嫁后,班超很长一段时间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还特别容易发火。一天从田里归来,总觉得田舍中没有了冯菟的欢笑,冷清了许多。“骨都候”象往常一样,摇着尾巴讨好地贴过来,被他踢了一脚,仓皇地逃向院门处,莫名其妙地呜咽着。它实在不明白,自己主动讨好主人,为什么还会挨打?
只到此时班超才知道,冯菟说的“汝会后悔一辈子的”或许一点没错,原来冯菟在自己心里早已经扎下了根儿。
可冯菟已嫁为人妇,此时他只能把对冯菟的思念,对邓家女公子的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他常常一个人躺在田野里,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思念着冯菟,思念着他的邓家女公子。
左车每隔个把月,便会骑着马,从雒阳返回安陵,看望他家女公子,并点拨弟子班超习武。每次他来,都会将俸禄交给雁旋,还会带着胡饼、果脯、猪肉等好吃的来。偶尔,若时间宽裕,还会顺道进入华山猎一些野兽带来。
只有师傅来的时候,班超才会将悔恨埋到心灵深处,跟师傅悉心习武。
………………………………
第二十二章 书斋情事
左车是雁旋的保护神,他每次来安陵邑,都盼望着能快点抱上小孙子。
班固和雁旋圆房,是班家返回安陵邑的第三年冬天。当时班固居忧三年刚满,虽然家道艰难,老夫人樊儇还是在左车的力主下,及时给班固与雁旋圆了房。
当年左车之所以催着让班固与雁旋圆房,是见班固与侍婢金杏暗生情愫,左车怕他家女公子雁旋受委屈。
当时是隆冬,班超正在紧锣密鼓地制作水排,而班固则在勤奋著书。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陪伴班固读书、著书的侍婢金杏,竟然慢慢也变得一肚皮之乎者也。
金杏已经能帮忙抄写、整理简书。两人整天呆在一起,慢慢便生出情愫。一次夜深时分,室外寒风呼呼吹着,室内火盆内炭火湛蓝。金杏趴在案上抄写班固整理好的文字,班固看到娇小玲珑的金杏两只小手上都有一团紫色的冻疮,不禁怜爱顿生,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青灯长夜,一对玉人,**,长期耳鬓厮磨,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
金杏是楚地女子,已经十七岁,长得娇小玲珑,丰臀柳腰,乖巧可人。虽然羞涩,身为贴身侍婢,她知道自己迟早是他的菜,便闭着眼睛任其所为。那是一个绚丽的冬夜,两人少年情浓,自然而然地便融为一体,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居忧期间不能行男女之事,是礼制也是习俗。三年居忧未满时,两人纵使互有情愫,每日相对忙碌,但也连一丝亲近的动作都没有。班固与雁旋也一样,虽然未圆房,且夫妻名分早定,但他们从未逾越男女界限。
现在居忧已满,他与金杏初尝禁果,开始时两人也曾沉湎于生命交融的那极致一刻。也使冗繁、枯燥的阅读、考证、著述、商讨,有了无穷情趣。只是金杏的肚子实在不争气,少年文豪的雨露她没少沾,开始时也曾担心受怕,却从未结出一星半点硕果儿来。
一日午后,班固午休一会,便开始究史。翻阅书简累了,伸伸懒腰,又在火盆上暖暖手,忽见金杏着直裾深衣,形容窈窕,正在往书简上誊写文字,便情难自抑。乘阿妹班昭回到后院阿母处,他掀起金杏襦裙,将其抱到怀中,在中院西厢坐床上匆匆行房。
两人少年情热,一时忘我,侍婢金杏迷离时的娇吟声,满宅都能听到。
这可是午后,班昭再回到中院,听到奇怪的声音,便红着脸返回后院。没想到左车身后跟着委琐的“骨都候”,也偶至中院,恰好在院内听破好事。
两汉时,土地多为豪族兼并,大量农户沦为豪强仆奴、婢女。建武大帝曾六下诏令,并专门制律令,将大批仆奴侍婢出为庶人,争取了天下民心,缓和了社会矛盾。但刘秀中兴立国的社会基础是豪强世族,立国不久,土地兼并便愈演愈烈,不得不实施度田令。
侍婢、仆奴都是大户人家的私有财产,主人与侍婢交合是天经地意之事,可以随时亵弄、送人、责罚,甚至有的犯错后还会被偷偷处死。班固与侍婢金杏俱是妙龄,两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擦出点火花自然难免。
这本算不得什么事,班宅众人包括雁旋都知道,但左车不一样,撞破此事后,心事便更重了。
陶恭将军惨死后,左车早就把雁旋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现在看着女公子渐渐长大,便向樊儇进言,“夫人,公子和女公子都早已年过二十。今居忧已满,该给他二人圆房了。”
樊儇闻言,庄重地点点头,“叔叔放心,超儿赶做水排,说是开春时便能完工。固儿、旋儿已满孝三年,水排完工后,开春时便给他二人成亲……”
樊儇知道左车的心思,他是一个守信之人。保佑他家女公子长大成人,是他内心对主人陶恭立下的誓言,也是他现在唯一的心事。
居丧三年已满,到正月时,班超水排大功告成,只有木头水渠等尾巴工程,樊儇、夜玉便给班固和雁旋办了婚事。
还和当年在河西时一样,班固对雁旋倾心相爱。雁旋也把金杏当成通房丫头,小夫妻俩心心相映,和和美美,真是郎才女貌,成为处于低潮的班家一件大喜事。也让一颗心悬着的左车,彻底了却了一份心思。
班固与雁旋婚后两年幸福美满,左车盼着早日抱上外孙,可他家女公子的肚皮两年内却一点动静没有。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家女公子雁旋精明着呢。与班固行房时她很机伶,家道艰难,两人商定不想早早便要孩子。
与班固、雁旋的早熟相比,二十多岁的班超却仍情窦未开一般。他的心只在耕作与习武上,甚至连随时有意献身于他的贴身侍婢芙蓉,他都从来没有动过,这让风流公子冯垦很是不懂。
冯垦常与年轻貌美的仆妇在树丛里、草垛下野合,被班超就撞破过数次。每看到仆人男女躲在草丛树林成其好事时,班超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绕道而行。到后来,两人投机,冯垦干脆也不避讳班超了。
“汝从来不动女人、不看女人,莫非是……?”冯垦有时觉得奇怪。
“没什么,只是没有吾看上的。”班超说的是心里话,比起他心中的邓府女公子,这些五陵原乡下仆妇,此时的他真的从未有过邪念。
“狗屁,芙蓉汝也未看上?她有心于汝,人尽皆知。汝常居田舍,不信果真无染!”
芙蓉对班超有意,冯垦心知肚明。冯垦到班家的田舍中来,每一次都是涎着脸,芙蓉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简直视若无物。但对班超,感激、呵护之情,溢于言表,早就让冯垦看在眼里,恨在心头。
“冯啬夫,冯公子,汝听明白了。芙蓉是吾家婢,亦是吾嫂。龙三系吾徒附之首,吾岂能如汝一般,干出不人伦之事?”
“狗屁,我妹尔也没看上,汝动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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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帝薨南宫
“我没动过汝妹……”
“狗日的班老二,书读狗肚子里去了。那天吾从李二家完事出来,刚到田舍,便见汝与吾妹睡一起,便赶紧躲开了。没动她,汝趴她身上干吗?吾亲眼所见,汝也敢抵赖?”
“那日吾睡着了,汝妹怕雷声,躲到吾身边……真的没干那事……”
“气死吾了,没干那事汝脱他襦衣干吗?!”
冯垦火了,结果两人又结结实实地干了一架。只不过,班超任冯垦打,这次从头至尾还是没有还手,并且还鼓励冯垦打得重些。
其实,冯垦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又能打到那去。挨揍的过程中,班超还想起了那首小诗,“出户为人妇,泪下沾裳衣。女儿独彷徨,心事与谁语?”
与班超只盯着耕作与习武相比,身为班家旗帜的班固,此时却在艰苦的著述之余,已经将目光悄悄盯着自己的仕途。为了重振班家辉煌,在与雁旋圆房的那年春天开始,他便悄悄采取重大行动,已经着手求取功名。
也正是在那一年,汉帝国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班固和三辅世子们的人生之路、功名之路,开始迎来了新的曙光。
……
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二月初五,汉宫春早。
天刚亮,皇后阴丽华早早便从长秋宫赶到南宫章德殿。建武帝刘秀已经起来了,他正在瀛台上舞剑。早春二月,瀛台下流水潺潺,但春寒料峭,皇后看着这位马上皇帝衰老的身影,眼里含着泪,为皇帝披上狼裘氅。
“皇上,早春天冷,莫染风寒,进宫吧!”皇后小声劝道。
皇帝点点头,将剑递给太监权倌。见皇后一脸焦虑的神色,刘秀便执皇后手。忽看见皇后头上扎着的分髾髻中,分明已有隐隐华发,刘秀戚然地地眺望着远处如黛的的邙山,长叹一声道,“当年南阳初见时,皇后方九岁。江山未老人已老,恨不人生二百年哪!”
阴丽华道,“皇上,妾只九岁时,便被皇上惦记上了。妾得皇上,今生无求也。皇上泰山封禅刚毕,祭祀天神、地神、山川众神,妾愿皇上千秋高寿,福泽社稷,长乐未央!”
二人伫立瀛台之上,呼吸着早春清爽的空气。此时的南宫内,各殿内的采女、女官、宫女们俱已起床,有的在亭下对弈,众人都在一边聚精会神地观战。有的几人早练器乐,丝竹声声,绕梁不绝。有的聚在一起伴着音乐练舞,长袖翻飞……
一群喜鹊吱吱叫着,从瀛台上飞过,落在章德殿顶上,叽叽喳喳地交谈着,热闹非凡。看着这一派仁谐气息,刘秀执皇后手感叹道,“皇后真是一个好管家啊!”
两人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往宫内走。这时许美人、东海王刘疆、沛王刘焉、太子刘庄、东平王刘苍、太子妃马氏俱过来给皇帝、皇后请安。
楚王刘英已经就国,许美人当年因在平息河北之乱时,还耍小女人脾气,差点让汉军误了大事,故而惹恼了性格敦厚仁美的刘秀,从此再未受过宠爱。阴丽华却执许美人手,慰籍一番。其他宫人采女欲来请安,被权倌阻止。
今天是朝会的日子,与往常一样,早膳过后,刘秀便至却非大殿早朝。只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等日头偏西,散朝后,刘秀却极为罕见地将司徒李为、司空冯鲂和太尉赵熹三位宰辅留了下来,一起回到章德殿,又开始讲解经学。
他没有留下一名尚书台官员,这有点不同寻常。
中间,皇后亲为奉送膳食,但并未进去打扰他们。亥时末,夜已经很深了,讲经会乃未散。刘秀忽然感觉很累,便卧于榻上,并命司徒李为代笔,口授诏曰,“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言毕,便闭目小睡。
遗诏?这可是遗诏啊!
三位宰辅大惊大失色,震惊得一齐跪于地上。再看皇帝,似乎累极了便大睡了一般,已经处于昏睡状。太尉赵熹匆促出殿,命权倌道,“速派可靠人先请皇后和太子、东平王刘苍、许美人并山阳王刘荆等王子,再至北宫请东海王刘疆、沛王刘焉齐至章德殿侍候。”
赵熹吩咐完,略微沉吟,又低声对权倌嘱咐道,“需派可靠之人,顺序不得有错,如错了,定杀汝头!”
权倌是刘秀近侍,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认真地点点头,便安排得力太监,一一通报各殿。
皇后和太子先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紧接着山阳王刘荆等诸王子也赶了过来。由于东海王刘疆和沛王刘焉住在北宫,他俩是最后赶过来的。“父皇他……”一见权倌,刘疆就惊慌地问道。权倌泪如泉涌,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无言地将二王带进皇帝寝室内。
南宫章德殿是皇帝寝殿,二王进入寝室,只见刘秀卧于榻上,已经迷离。司徒李为、司空冯鲂、太尉赵熹、东平王刘苍、许美人以及诸王子俱跪于厅内,寝宫内采女、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皇后阴丽华泣不成声,和太子刘庄侍立于御榻两侧。
忽然,刘秀睁开眼,先不舍地握住皇后阴丽华的手。他已经不能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追随他三十四年的结发妻子,一珠老泪从眼中滚落榻上。他又费劲地掉过头,握住太子刘庄的手,并向榻前地下跪着的众王子看去。
山阳王刘荆见状,便跪趋至榻边,但刘秀并没有看他。太尉赵熹见状,便推推低首悲泣的东海王刘疆。刘疆跪趋至榻前,刘秀伸出颤巍巍的右手,将刘疆和太子刘庄的手握在一起,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刘秀,这位开创了东汉二百年基业的中兴帝王、开国帝王,走完了他光辉灿烂的一生,于建武中元二年二月初五子时前,在南宫前殿驾薨,终年六十二岁。
………………………………
第二十四章 新君即位
“皇上……”阴丽华扑倒在皇帝身上,悲泣出声,声音凄厉。
太子刘庄、东海王刘疆、东平王刘苍、许美人都扑到榻前,捶榻悲啼。豪华的章德殿内,为一片哀痛的气氛笼罩着。
太尉赵熹忍着悲痛,走到刘秀的卧榻前,先向卧榻上的刘秀遗体叩了头,然后跪向皇后道,“禀皇后,皇帝已经大行,臣请皇后节哀。国不可一日无主,非常之时,请皇后以国事为重,主持大局!”
皇后阴丽华愣了一下,虽然被巨大的悲痛摧残着,在满殿号哭声中,还是从太尉赵熹的话语中迅速警醒。她用丝绢沾去眼角泪水,目光坚定地点点头,便下颐旨道,“请太尉按礼制主持大丧!非常之时,不必循旧。一切按照先皇遗诏,全凭三公作主!”
“臣遵旨!”
太尉赵熹按命典办丧事,他命掖庭连夜发丧,通知在京城的诸侯王、宗室诸侯、宗室妇女、四姓小侯,九卿以及各级中央官员和列侯,即中二千石、特进、二千石、列侯、六百石官员以及太学的博士等官员,连夜入宫吊祭。并由太尉府连夜通过竹使符,向全国各地郡太守和诸侯王告丧。
同时,宫中开始举哀,太尉赵熹请太子刘庄和皇后带着众皇族成员,退出寝室,在殿内捶胸顿足,高声哀哭,章德殿内哀声恸地。
权倌则带着内廷侍从,在皇帝的寝室内,用热水为皇帝的遗体沐浴、梳理头发。按照礼制“下莞上簟,乃安斯寝”习俗,在榻上铺簟(竹席),下垫莞(蒲草席)。在遗体枕头下置一小袋,里面盛着皇帝以前掉下的头发、指甲和牙齿。并给遗体裹上明衣裳(即寿衣),以方巾覆面,并用大殓之衾盖身。
沐浴刚毕,百官和在京诸候已经逐渐从京城内四面八方逐渐赶到章德殿,便在殿外号哭,夜晚的南宫内哀声不绝。三公和九卿会商后,决定为先皇帝上谥号“光武”。赵熹禀报皇后后,得到阴丽华首肯。
接下来,在司徒、司空和太尉的见证下,权倌将一颗夜明珠放入皇帝口中。“饭含”礼仪成,权倌按照典幸官赵熹口令,摘去大行皇帝面巾,换上面衣,行“充耳”(注:即耳朵里塞玉)、“手握”(注:即手指套金玉指环)、“着舄”(注:即着寿靴)等仪式,最后才是穿殓衣。
刘秀一身节俭,他的殓衣并非“金缕玉衣”,只是普通的十二重殓衣,再覆以大殓之衾,入棺盖棺。
梓宫置殿内,此时天已五更。刘秀大行,关系汉帝国安危的权力交接仪式,正在三公的紧急运筹下,迅速进行着。
三公九卿紧急会商后,司徒李为、司空冯鲂和太尉赵熹代表三公九卿,向皇后奏《尚书・顾命》,拟请太子刘庄于先皇灵柩前即天子位,并请皇后为皇太后。三公的请求得到皇后阴丽华首肯后,赵熹命百官着吉服入殿,按序站列。
太尉赵熹登上大殿阼阶(注:大堂前东西向台阶称阼阶,一般为主持祭祀位),三公请太子刘庄坐于先帝灵柩前的御坐之上,赵熹先向先帝灵柩和太子刘庄分别躬身施礼,然后面向殿下众臣,读策道:
“惟中元二年春二月戊戌,皇太后曰,咨太子庄:光武皇帝受命中兴,光复汉室,海内一统。皇帝大行,以永天年。朕惟皇太子庄乃光武帝世嫡长子,通《春秋》《尚书》,聪敏通达,宜奉宗庙,承统大业。今以皇太子庄嗣光武皇帝后,皇帝其勉之哉!”
读策毕,以传国玉玺绶东面跪授皇太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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