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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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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一个人……”班超眯起眼头也没扭答道。
冯菟心咚咚跳起来,“那里的人?是男是女?”
“雒阳人,大汉世族之后……是男是……女,忘了……”班超淡然地回避道。
冯菟却将头扭到一边,虽然很失望,还是小声说道,“就没……想过吾?”
“想汝干吗,汝就在眼前。”班超依然淡然地道,“再说,汝是吾妹,不想也跑不了!”
冯菟闻言,两滴泪珠瞬间涌出了眼眶。
两人打着哑谜,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都以为班超愚钝,情窦未开。其实她们那里知道,班二公子并非愚钝,从那年秋社夜开始,他就是一个有心思的人了。虽然忙于稼穑糊口,但艰苦的劳作之余,班超心里深藏着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时时想着他的邓家女公子呐。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人之常情。可冯菟的一片苦心相思,就象是对牛弹琴,终未能赢得班超的心。秋社之夜一面之缘的邓家女公子,那个指挥若定、气象万千的小不点儿,让班超魂牵梦萦,心里哪还会有别人的位置。
农闲时他喜欢躺在田头,嘴里嚼着茅草,而田舍中的看门犬“骨都候”总是伴随他左右。但他不喜欢“骨都候”和田舍中的几条狗,它们都是土狗,身材矮小,形象委琐,无一丝一毫的野性。
望着天上滚动的白色云团,班超也常会自怨自怜。
邓家女公子是天上的仙女,而他班超仅是五陵原上一个农夫。以邓府门槛之高,以班家破落至此,他惦记邓家女公子,仅是白日作梦。但班超就是这么任性,明知不可为,他就是忍不住要思念邓府千金。
他常常会在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中,默默出神,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次雁旋和夜玉在院中浣纱,让他从井里打水,放下陶桶,他却忘了摇辘轳。
久不见动静,雁旋和夜玉对视一眼,“傻小子,想哪家闺女了?冯菟今天没到田舍去?”夜玉问。
………………………………
第十八章 冯菟钓婿
“噢,没有没有。师母,吾在想田里的事。”班超赶紧掩饰。
一次班超在地里看庄稼,冯菟连侍婢也不带,一个人也荷锄跟着仆户到田里锄地。她一个女公子,如何会锄地,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一双眸子不停地在田地内睃来扫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呢。远远看到班超骑在高头大马上,心里不禁一阵阵狂跳。
天将晚,众人都散工了,冯菟故意让仆妇们先走,自己落在了后面。虽然两人此时相隔不近,但她相信班老二一定能看到。果然,班超坐在马上远远看到冯家地里那个苗条的身影,不禁大惊。
天已经暗了下来,离安陵邑七八里远呢,可不是闹着玩的,便策马飞奔过去。
“天已将晚,汝不怕被人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班超故意吓唬道。
建武中兴之后,东汉初年社会已经太平,抢妇人与脱籍迁徙一样,都是重罪,按照《二年律》按照情节会被判处“髡钳城旦舂”,或“黥城旦舂”,因此一般不会发生。但田地广阔,人烟稀少,大姑娘小媳妇被人摁到地里野合,却是经常发生的事儿。
这种事防不胜防,女人好面子,一般遇到这种事很少主动告发。官府也会睁一眼闭一眼,野合便不是什么大罪。仆妇、侍婢没被强行野合过的,怕是不多。两汉时社会上处女情结、贞妇情结很淡,了不得,肚子大了,娶了去做小。因此,妇人下地干活,很少敢于那么晚还独行的。
“吾脚崴了。”冯菟柱着锄,故作痛苦状。
“汝也真麻烦,汝家那么多徒附,未必还用得着汝一个女公子下地么。汝想缠着吾就明说……”班超心里明镜似的,嘴里抱怨道,还是跳下马,将她抱到马上,欲牵马前行。
“汝滚开,自作多情,谁想缠着汝……吾不会骑马……”冯菟见班超牵着马前行,便咬咬牙,干脆豁出去了,故作欲掉下状,不断加码。班超只好跃上马背,虽然觉得不妥,还是扶着她的胳膊,一起往回走。
“汝慢一点,吾第一次骑马好害怕,快搂住吾肩。”冯菟不断施法,班超明知她是故意的,但也只好放马徐行,并用手扶住她的肩头。毕竟,真掉下来摔着,一番胡闹可就变成大事了。
“奇怪,汝晚上不住田舍中?有人盗仓怎么办?”见马往安陵邑走,冯菟言语中似乎有点失望感。
“放眼五陵原,有人敢盗班家乎?有人敢盗冯家乎?今晚师傅在家中,田舍中仅有吾一人。本来应住田舍,可如果吾住这里,汝脚崴了,一个人怎么回去?”
“笨猪一个……”
“吾不笨……汝不就想到田舍么?要不,吾二人不回去了,干脆在这里男耕女织,养它一窝小猪,如此,汝该高兴了吧?”班超这话对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说,就有点挑逗或较劲的意思了。
“滚,汝才是猪,谁和汝……男耕女织。喂,嫂嫂接受人家纳采了,欲嫁吾,是茂陵世族……吾没让兄答应……”
“要吾说,女大不中留,汝还是嫁吧,省得恬噪!”
“汝怎么和嫂嫂一个腔调,她是怕吾分家产……汝果真这么想?巴不得吾嫁人?”
“要不怎么办?女人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听惠班说,汝和大兄孟坚与雁旋在河西时,一直玩耍在一起,汝还要雁旋当汝夫人。汝……不会是对雁旋有意思吧……”
“勿胡说,雁旋吾嫂也。班超大儒之后,虽为农夫,然亦是读书人,岂能如此不堪?”
两人骑一匹马,一路聊着,斗着嘴。在外人看来很是亲热,回到安陵城邑内,天都已经黑透了。一直送她到冯宅院外,将她抱下马,班超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虽然软软的,让他心里直颤悠了几下。可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麻烦了。
“登徒子,尔敢……摸吾……”
“抱歉,吾不是故意的。再说,一对小桃子一般,也没摸着什么啊……”
“汝混蛋!占吾便宜还损吾,汝就是故意的!”冯菟直接拧住了班超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汝自己扑嗵掉吾怀里。吾不接住非得摔死汝……”班超冤枉死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碰着了软软的地方,自己心里确实颤悠了一下,受惩罚似乎也不冤。
“汝就是故意的,吾将去告诉阿婶、师母,看她不扒了汝一身牛皮……”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没有结局。这一幕,冯垦出院正好看到了,赶紧躲开。雁旋和夜玉正好路过,也看个正着。冯垦知道这是阿妹在设法钓婿,因而故做什么也没看见。雁旋和夜玉更巴不得他们好上,两人相视一笑,也权当不知。
“平时都是装的,这回看来有戏耶……”雁旋欢欣若狂,嘴里说道。
“一对玉人,果真有戏,那可就太好了!”夜玉巴不得班超能与冯菟好上,心里自然高兴不已。
端阳节后,老天帮忙,艳阳高照,班超和虞四月带着仆户们将大麦、稗表收割、进仓。说来也巧,夏收刚完,渭西便连着大雨,班超与虞四月数日呆在农舍内。冯家几十顷麦子也基本抢收完毕,并打下进仓,冯垦心里高兴,便时常呆在班家的农舍内,与班超一起厮混。
这天暴雨间歇,冯菟戴着斗笠,赤着脚,一个仆婢提着篮子,两人顺着泥泞的田埂,走向班家的田舍。田舍离安陵邑很远,足足有六七里远,走到一半,天上炸雷声再起,突然一个斗大的火球从天而落,彤红彤红的,滚到一棵针槐树下才轰然炸响,小盆粗的槐树被拦腰炸断,轰然倒塌。
天地空旷,乌云滚滚。冯菟是大财主家的女公子,何尝见识过这个,瞬间便丧了胆。她和仆婢两人搂抱一起,俱被吓哭了。天上乌云滚滚,心里害怕,本想返回,看看前面班家的农舍已经不远,便又咬牙大着胆子,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烂泥,一步步挪到农舍。
………………………………
第十九章 少年情乱
此时,因下雨地里无活,农舍内徒附们均已返回班家村。
冯垦与仆妇李二家的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好天气。这天晨,他差李二带人到渭城买农具,他剩着天下雨,李二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至李二茅舍中,两人在雷声、雨声中**一般,很快抱到一起,滚成一团。
李二家的有一口品箫绝活,两人闹了一头晌,直到闹累了,冯垦便闭着眼,躺于席上舒服得直哼哼,听凭李二家的在下面獗着白生生的肥腚忙活。
班超和龙三带着徒附们给两家的田垅放水,在泥泞中跑了一头午已经累死了,便一个人在农舍席上,头枕着干草把,正大睡着。
只有厢房内,芙蓉一个人在择菜准备做饭。自从自己好心想帮帮班二公子,结果却发现人家根本没那心思,芙蓉弄得很没情绪。故而,她再不敢主动与班二公子独处,免得两人尴尬。
“内都侯”见冯菟进来,摆出一付讨好的神色。可院中没有徒附,兄冯垦也不在,龙三还在地里忙活,芙蓉也不见身影,冯菟以为田舍中无人,心里一阵失落,又不死心地向正屋内走去。
芙蓉知道冯菟有心于班超,便想成人之美,躲到灶后。等冯菟进入正屋,看门狗“骨都候”想跟进去凑热闹,站在门前向里瞅了一眼,便被冯菟赶了出来。
冯菟进入正屋,见班超正在席上酣睡着,心里不禁大喜。
只见班超一人上着短襦(注:即短衣),下穿犊鼻禈(注:即有裆短裤),正在席上呼呼大睡。一双大脚上竟然还有两脚泥,都已经干了。
她顽心顿起,便蹲在席前,本想用草尖逗他玩儿,想一想便先至井边,让侍婢打上水冲干净腿上的泥,才一个人又走了进去。仆婢知道她的心思,便自己一个人避进厢屋,见到芙蓉,两人打了个招呼,便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外面依然雷声隆隆,冯菟已胆寒,此时坐到席上,闻着班超身上熟悉的汗味儿,心里才稍安。
看着班老二的睡相,她发了一会呆。强壮的体格,古铜色的肌肉,充满力量感。她心里正恍恍惚惚,忽然窗外雨声浙沥,雷声再起,又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院外的梧桐叶上,淅淅沥沥,分外地响。风声缓一阵,紧一阵,时常把雨点吹过窗棂,又把遮挡风雨的席子吹得丁丁冬冬、啪啪直响。
一阵雨声隆隆滚过,炸雷一阵紧似一阵。冯菟回头望一着室外密匝匝的雨帘,心里一慌,便贴着班超侧身躺了下来,支着腮痴痴地看着他。
雷声稍歇,她闻着那股好闻的男人汗味儿,自己不觉有点沉醉,脸上、脖子变得热乎乎的。她心里十分紧张,既有一股隐隐的期待,又有一股恐惧感。她既想将他弄醒,又一动不敢动,她不知道班超一旦醒来,见她睡在他身边,会怎么收拾她。
班超在睡梦中,听到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竟然做开了梦。他似乎回到了雒阳城,他又来到了步广里邓府豪宅前,恰好邓家女公子款款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忽又闻到一股香气,让他心醉。女公子走到他面前,绯红着脸庞,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羞涩地嗔怪道,“吾才十余岁,汝也好意思惦记……”
班超紧张得血直往头上涌,看着眼前的玉人,魂已飞天外……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雷声,邓府女公子胆小哆嗦,他便反射性地伸手将其揽在怀中。
冯菟本来是偷偷摸摸的,隐隐听到他的胸膛如鼓声咚咚直响。现在被他一把揽在怀中,胸口便咚咚响开了,连室外的滚雷声俱已远去一般。她十分紧张,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便一动也不敢动,心里便隐隐期盼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班超搂着邓家女公子,先在美丽的垂云鬟上吻了一口,嗅着她好闻的香味儿,抚摸着她似无骨的柔夷,心里象吃了密一样甜。女公子忽然抬起美丽的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不幸生在候门,身不由己,不能陪侍壮士,汝还是忘了吾吧……”
女公子言毕悠然不见,班超闻言却如听惊雷,一下子醒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姣美的大眼睛,冯菟情不自禁地伸嘴吻了一下他的唇。本来班超醒来见怀里竟然搂着冯菟,震惊得差点就要跳起来。可冯菟情不自禁的这一吻,虽然蜻蜓点水,却让他脑袋嗡地一声仿佛炸开了,顿时一片空白。
所谓雷声为媒,此时又是一阵雷声,冯菟又吓得一下钻进他怀中。班超血一个劲地往头上涌,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脏嘣嘣的狂跳起来,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便一言未发,翻身一下将冯菟压到身下。
冯菟着直裾深衣,虽比曲裾深衣麻烦了些,她神情已经迷乱,但她只是因为女儿的矜持,象征性地推挡着。班超便哆哆嗦嗦地胡乱解除了她的衣裳,就在他即将得逞时,一声炸雷,伴着撕裂的疼痛,让冯菟清醒了,她“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掌声很清脆,天上跟着又是一阵炸雷,震得房顶悉悉直响。
这一掌一雷,让班超彻底清醒了。他这才看清了血丝,看清了冯菟零乱的发髻和痛苦的面容,她的襦衣襦裙零乱不堪,她的眼里泪水正珠子般地顺着眼角滚下,美丽的垂云鬟披散着,身体被压着还正在拚命用衣裳遮掩着**的侗体……
这一瞬间,班超的脑子再一次嗡地一声,第三次变成一片空白。老天哪,吾干了什么,自己差点犯下大事,不!已经犯下大错,甚至已经把天捅漏了……
“班老二,吾冒死给汝送棕子,汝竟然舍得冒犯我耶?汝要坏吾也行,总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注:汉代婚嫁六个步骤)走一遭吧,也算明媒正娶,给吾个归宿。这么糊里糊涂的,汝当吾是什么人?!”
冯菟眼含泪珠,脸颊酡红,羞恼地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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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多情易伤
“超该死……都怪这雷……”
“狗屁,雷是该劈汝,可它却瞎了眼去管闲事劈树!汝和弓豨一类丑货,只顾自己快活,全不顾人家疼死了,别强自争辩!”冯菟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什么,她泪水长流,并没有挣扎起来,骂完却一脸失望、痛苦的神情,将头扭到一边。
要说班超不爱冯菟那是鬼话,其实他早就疯想过,人生能得冯菟与邓家女,夫复何求呵!
此时,班超脑袋里第一个念头不是向冯菟道歉,而是觉得对不起他心中的女神邓家女公子。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错,且再难挽回,现在又闻此语,便吓得魂飞魄散。他飞身而起,再不敢看冯菟一眼,套上犊鼻禈,仓皇逃进风雨中。
冯菟见班超竟然仓皇逃走了,内心顿时空落落的,眼泪便夺眶而出,捂着脸轻声抽泣起来。
芙蓉在厢房内见班超仓皇奔向田舍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冯家侍婢道,“枉费了汝家女公子一片痴心,花骨朵似的美人儿,班老二这死东西,小孩儿一般,到嘴的肉还不知道吃……”
骂毕,又对侍婢叮嘱道,“切勿让冯菟知吾在此,彼脸薄!”
那段时间,班超惊魂不已,连着十余天晚上也不敢回家,均住在田舍中。过了几天,见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心里才慢慢平静下来,但他还是每天躲着冯垦和冯菟。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天在家中收拾马厩,刚跳出圈,冯菟手搀着小侄儿冯平,在外面端端正正地站着,正抱着臂笑嘻嘻地看着他呢。
“姑奶奶,汝到底要怎样?”班超脑袋一片空白,远远看着嫂嫂雁旋过来了,便又战战兢兢地悄声哀求道。
冯菟笑着道,“吾带侄儿来玩,碍着汝什么事了?”说着,意犹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咬牙小声道,“汝既未想娶吾,又何故坏吾?汝等着,吾不会就止罢休……”
此时雁旋已经走近,她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班超,便搀着小侄子随雁旋款款走进后院去了。
就这一眼,睃得班二公子魂飞魄散。
班府重名声,虽然贫困却家教甚严。他不知道冯菟进内院会说什么,更不知道阿母和师母知情后会伤心到什么程度,班超不敢往下想了,此刻他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惴惴不安地望着内院小门,臊得耳根、脖子滚热。
不知过了多久,冯菟搀着小侄儿,和雁旋又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见到班超还故意嫣然一笑,而嫂嫂雁旋脸上似乎毫无异常,班超这才悄悄长吁一口气,偷偷用手揉着胸口,将一颗高悬着的心放回了原位。
“汝怎么了,一付心怀鬼胎的小样儿……”
但班超这一小动作还是被雁旋发现了,送完冯菟姑侄俩,雁旋正迈着碎步走了过来,见班超目光躲躲闪闪的,便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关心地问道。
“活干完了,吾有点累,正要回田舍呢。”班超赶紧搪塞过去,慌慌张张地逃回田舍。
雁旋看着班超策马远去的身影,被弄得一脸莫名其妙。
冯菟阿母于氏和嫂子吕氏几个女人,这段时间来班府更勤了,吕氏还跟着夜玉学织绩。所谓旁观者清,吕氏看两人这两天别别扭扭的样儿,似乎已经有那么点儿意思了,便在与夜玉、雁旋聊天时悄悄相告,希望两家能亲上加亲。当然,也是试探一下班家有没有这意思。
人家这是来提亲了,夜玉与雁旋心里大喜,便赶紧禀报樊儇。班昭自然也在一边撮合说好话,可三人没想到,樊儇闻言却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嘴里说道,“汝几人没看出,一头热。可怜菟儿,是遇上了一头笨牛呵……”
原来,见多识广的樊儇早就看出来了,班超这个蠢小子对冯菟根本就没动那心事。两人整天如兄妹一般打闹在一起,班超对冯菟怜爱有加,却分明仅是兄长对妹妹般的呵护。
“都是命,缘分天定,可惜菟儿这丫头了……”夜玉叹息道。
“父母之命大于天,阿母、师母便定下这门亲事,看二兄他能怎的?”班昭是冯菟闺中密友,她急得都快要流泪了。
夜玉也看着老夫人,可樊儇却不想弄大人做主那一套。这可是班家,男女成家是儿女一辈子的大事,她是开明父母,捆绑不成夫妻,强扭的瓜儿不甜,对三个儿女,她绝不会来父母之命那一套。
冯菟用尽了心事,可班家来安陵整整四年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她在一天天长大,早已经到了出嫁年龄,最后她伤心欲绝,将自己关在闺房内,大病了一场。最后,阿母于氏做主,替她另择了夫家。
收下纳采后,出嫁日期临近,冯菟却万念俱灰,整天以泪洗面。她性格很烈,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班昭看出不好苗头,怕出意外,便一直陪着她。
班昭对她道,“不是二兄不爱他,他视汝如吾,从来未想过别的。人没了,一切想法随风而去,什么也剩不下。汝死,他必不能自存。他会难受,会自责,会痛苦一生。既相爱,何故互相折磨?便做兄妹,总比人死灯灭要好。”
其实,冯菟还是孝女,她知道自己有个万一,阿母定然熬不过去,她早已咬牙收起了这个念头。
倒是兄长冯垦心疼阿妹,和班超在田野里狠狠打了一架。班超心里有愧,任冯垦发泄了一顿,自始至终未还手。
班固与雁旋圆房后的第二年,冯菟最终还是哭着嫁给了茂陵世子宋洪为妻。出嫁那天,她凤冠霞帔,百褶大红罗裙,头蒙红绫帕,环佩丁冬,娇艳可人。
汉时女子出嫁,上轿前必须得掩面痛哭,一直哭到中途方止,表示舍不得养育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冯菟父已亡,上花轿前便抱着阿母于氏和樊儇、夜玉,哭得跟泪人一般,还非要班超与兄弟冯垦一起送亲至君姑家(注:汉时媳称婆婆为君姑)。
新郎倌宋洪出身茂陵世家,与班固一样,也是一个带剑世子。先前亦在太学求学,与班固亦为旧交,对班家文章为人,很是敬服。他素闻班超勇力过人,早有心结交。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坐在轿内的冯菟却恨得一路以泪洗面。
………………………………
第二十一章 吾等着汝
冯菟出嫁后,班超喝完送亲喜酒从茂陵回来的当天下午,雁旋策马来到田舍兴师问罪。
见班超酒喝得真不少,分明已有醉意,却正与虞四月、龙三一起晾谷。芙蓉在廊檐下给他们斟好茶,见雁旋情绪低落,便悄悄退回一边去了。
雁旋先请师父饮茶,然后看着班超问道,“这么好的女子,眼瞅着让别人家娶了去,真憾事一桩。难道,汝对他果真一点意思没有?”
“嫂嫂汝指什么?”
当年虽然班固、班超与雁旋同在河西大将军度过了他们的童年,但现在雁旋已经是他的嫂嫂,故班超一直以嫂礼待之,从不敢有丝毫轻慢之意。
“装,继续装!汝二人不是挺好的么?给汝好吃的,给汝送玉佩,一起躺草堆上看过白云,在田舍中还睡过一张席子,坏事没少干,别当吾不知道……”
“吾与冯菟,仅是兄妹,绝未干过别的……”
“汝当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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